“哪里有什么别的用意呢？”
宫野明美很苦恼，“首领的性格就是这样啊，与组织无关的事情，对组织无害的事情，顺手就同意了啊。”
“问题就是——”
宫野志保咽下嘴里那句话。
问题就是这件事并不完全对组织无害，她研制出解药以后一定会偷偷摸摸给工藤一颗，而那个好奇心旺盛正义感强烈的侦探要是重新变回大人，一定会给组织找麻烦。
为什么首领明知道这点还同意给她药和资料，才是最让她奇怪也最不安的地方。
怎么想，首领都不会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她不可能任由这件事发生而不阻止。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
宫野明美无奈的看着妹妹咬着指甲开始原地转圈圈。
哎……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焦虑，不过比起之前无精打采的样子，现在这样更活泼一点也挺好的。
她笑了笑，悄悄关上了门去做晚饭。
与那边轻松愉快相处融洽的宫野姐妹不同，工藤一家人的气氛简直低到了谷底。
“月野小姐，她也是组织的人。”
说完最沉痛的死亡消息，接下来要说的自然就是最重磅的情报，工藤新一面色沉重地将这个情报告知了父母。
“月野小姐？”
有希子惊呼一声，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她还那么年轻，东大毕业后就有光明的未来，家里又那么多孩子，怎么会和那种组织扯上关系？”
“这是真的。”
脸还红着的工藤新一面色难看，喘口气艰难道：“而且她的地位绝对不低，贝尔摩德和她平起平坐，琴酒也和她交情甚笃，她甚至还能指挥一队不知是底层成员还是什么的黑西装。”
“可同样的问题是……她那么年轻。”
工藤优作眉头微皱开始思考，“月野小姐刚搬来我们隔壁的时候不过大一开学没多久，而且早已带着几个孩子，那时候我还打听到她和咒术界有关系，时不时会去执行那边的任务。如果她早早就与组织有联系，是其中的成员，未必能有那个时间……可如果不是，什么情况下她会选择进入组织，又是什么情况才会让她进组织不久就有如今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
工藤新一抬头看自己的父亲。
“不错，那位月野小姐进入组织的过程一定是有迹可循的，我们两家离得不远，一定有什么线索被我们忽略了。”
工藤优作鼓励儿子思考。
人一旦有了目标，沉浸在思考中，就不会沉溺于过去的哀恸。
这是儿子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目睹朋友的死亡——还是死于非命——让他去思考，去给朋友报仇，远比刚才消沉的样子来的好些。
作者有话说：
被哀悼的小哀：（狂打喷嚏
柯南是不可能就此下线的，他还有重要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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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计划推进
一辆稀罕的保时捷老爷车停在鸟无人烟的施工现场, 到处是残垣断壁，在黑夜里落下重重阴影, 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这里是酒厂买下打算搞地产的地方, 由于地点太偏，人烟稀少，逐渐被琴酒拿来当临时据点。最近他们交换情报的活动都在这里进行, 一辆车, 一个破仓库，一片黑夜，集齐了琴酒所有安全感的要素，颇受他偏爱。
月野杏坐在那辆老爷车的后座，对他宛如强迫症一样的谨慎小心没有任何不满。特殊时期，必须这样才能让她安心，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运气不好又栽在谁的手里了。
她现在在看琴酒汇报的任务人员名单。
“备用方案的狙击手是科伦、基安蒂和卡尔瓦多斯，基尔负责引诱和辅助, 你来负责总揽。第一方案是你和伏特加亲自动手……？”
月野杏难掩诧异地挑挑眉, 有些稀罕地问他，“怎么说，你都多久没亲自执行任务了，居然想亲自下场？”
“不是你说要保证成功率么？”
琴酒眉眼不动, 反问道。
“嚯，意思是你出手就是成功率最高的选择吗……”
月野杏并不讨厌他的自傲，相反她觉得这副模样还挺招人稀罕，笑眯眯地调侃一声, “可是你都这么久没有亲自打过枪了, 命中率不会比基安蒂他们还差吧？”
“你以为我是谁？”
被质疑的琴酒淡淡地睨她一眼, 平静地叙述事实, “枪法已经是我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哪怕失去一切记忆，忘了吃饭喝水，我的身体都不会忘了如何开枪。”
“——那是比身体补充机能还要紧的活着的条件。”
他说得云淡风轻乃至不含感情，月野杏却忽的生出一丝好奇。
“怎么，你小时候不是在日本长大的？”
“嗯。”
“贫民窟？”
月野杏试探地问，这种组织培养的特工一般都是从孤儿院或者贫民窟出来的，尤其后者更容易培养出疯狂冷血的杀手。
“贫民窟？”
琴酒的眼神有些微嘲讽，摇摇头，语气意味不明，“差远了，听说我的父亲祖上是个落魄贵族……当然后来成为组织在德国的一名成员，为先代效力，然后和一个不知道哪里的女人生了我。”
“组织里像我这样的孩子有许多，那位便把我们这样的孩子聚在一起集中培养——杀戮和自保是我们生存的第一步。”
“第一步完毕，在我们的条件反射培养结束后才会进行后面的教育。知识，艺术，竞技，驾驶，策划，指挥，观察力，反应速度，甚至所谓上流社会的礼仪和一些细枝末节附庸风雅的知识，如果需要的话也会有人教导。”
“你是被这样培养出来的？”
被对方的描述吸引去所有注意力，首领已然忘却了她来这里的正事和目的，月野杏惊叹地坐直了身子问道，见他点头又忍不住追问：“那你怎么会同意???*我篡位？这样教出来的人不应当都很忠诚吗？”
说实话，这已经算倾尽组织之力培养出来的人才了吧？这样的人才几乎十几年才能培养一批出来，一批还不一定能养成留住几个，所以势必要确保他们的忠诚，那么这样的教育下养出来的孩子怎么会跟着月野杏造反呢？
“因为首领成立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某个人死而复活，让自己青春永驻，这样的人做出的决策不一定是英明神武顺应人心的，所以如果要确保自己的忠诚能够通过检测，自然要把对首领个人的崇拜与忠诚转移到组织上去。”
月野杏惊叹地看他一眼，这意思是……如果要篡位的这个对组织更有利就直接反了呗。
她以前就发现，琴酒的效忠对象与其说是首领，还是组织本身更为准确。这么一说，他是为了通过组织的某种“忠心检测”，将对个人的忠诚转移到组织本身，这样一来他可以在首领的眼皮子底下安全长大，同时不至于被洗脑或者变得愚忠。
真正需要下手的时候说不定他自己也能动手干掉首领——只要这件事在他心里是有利于组织的，那么首领死掉也没有任何关系。
啧啧，琴酒这家伙居然能在那样的环境中考虑到这一点并悄悄动了这样的手段，果然不简单。
这是匹野马，要掌控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力驾驭。
“咳，说到哪来着？”
思路骤然拐了个弯回到正道，月野杏跳过这个话题，返回刚才的任务上面，“所以这次任务你要出手对吧？而且自信十足？”
“当然，每天的射击训练直到现在我都会进行。”
对方十分肯定。
既然第一方案是琴酒亲自动手，那么成功概率就已经在90%以上，第二方案似乎根本派不上用场。如此一来，就算而方案里有个基尔作为假酒塞进去也没有什么关系，月野杏这么想着，同意了这个方案。
于是她沉稳地点点头，“可以，就这么安排吧。”
“时间？”
“就定在下周的那天好啦，目标公开演讲的那天。我等你的好消息。”
“必不负使命——胜利永远属于您，我的首领。”
月野杏笑着受了他的吻手礼，调侃道：“我现在相信你受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贵族教育了。”
工藤新一自从那天醒来以后，就把自己沉浸在追踪组织的痕迹中去。
不再回想那天晚上的场景，也不敢回想那晚的具体情况，潜意识里他还在害怕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害怕自己沉浸在悔恨和恐惧中一蹶不振，于是不自觉地开始逃避那一段经历。
工藤优作作为最了解儿子的人之一，当然看出了这点。
他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尤其新一从小就是迎难而上的孩子，从不会逃避问题，就显得这次逃避尤为严重。
当然事实也确实严重。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人肆无忌惮地夺走，自己却无能为力，对一个年轻侦探的信心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无论作为侦探还是个人，都不可能去回避痛苦，逃避伤害，唯有直面才可能战胜。如果新一想要跨过这个坎成为更进一步具有强大意志力和坚强内心的成熟的人，他必须自行越过这道劫。
作为父亲他也不可能任由儿子逃避痛苦和失败，应对恐惧的第一步是面对恐惧。
于是他同意了毛利兰的见面请求。
这是儿子最重视的人之一，希望小兰能让他重新坚强起来。
独留下二人的病房里，最初只有沉默。
毛利兰进入房间后把果篮和鲜花放在床头，随即坐在凳子上，双手交叠沉默了而许久。
许久她才终于问出一个问题，一个最近一直在困扰她的问题，“柯南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千言万语，千万个问题，汇聚在一起，形成的巨大的疑问——柯南究竟是什么人呢？
她有些不敢细想。
一个普通的小孩子真的会遭遇这些吗？
如果不是普通的小孩他又会是什么人？
和那些黑衣人有关，还是……
一瞬间所有的疑点都涌上了心头。
一直以来柯南偏向成熟的表现，异于常人的知识储备，对破案推理的热衷，那些破案时的小表情小动作，以及和新一失踪前后脚出现的时机……
所有线索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却不敢思考下去，不敢得出结论。
柯南他究竟……
工藤新一躺在病床上，用那种饱含复杂情意的视线看她一眼。
他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恰恰相反，他更不敢承认了。
自己呆在兰家里已经给她带来了灾难，这点是无论小兰知不知道他的身份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既然如此，那么还不如到此为止，在变回来之前暂时离开，让小兰彻底回到安全的地方。
为此，他不能透露更多事情。
然而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毛利兰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将自己所有的疑问全盘托出：“小哀又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被追杀？”
“那些黑衣人，月野小姐，为什么要对你们下手？”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
“我不想对你的危险一无所知，我也不愿意你哪天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希望能和你一起面对困境，我想帮你——”
“新一。”
猝不及防被叫了真名的少年瞳孔一缩，兰！
毛利兰眼神复杂，把自己一直以来不敢拼凑在一起的真相说出：“你和小哀一样，都是从大人变成了小孩，所以你们的表现比普通孩子成熟那么多，所以那些黑衣人才会追杀你们是吗？”
“第一个目标是小哀，第二个目标就是你了，新一。是不是？”
“你打算怎么办？”
“真的没有我能帮到你的地方吗？”
她越说越惊慌失措，眼泪不由滴滴落下。
看到那几滴眼泪，工藤新一反而硬下心肠：“不行。”
我承受不住如果把你扯进来后的失败结局。
你不能出事。
唯独你……唯独你，我不愿意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这次不够谨慎把你牵扯进来已经足够我懊恼，我不能忍受自己给你带来危险和麻烦……所以，不行。
猝然抬头和他对视的毛利兰一脸恍惚，他这是承认了吗？承认自己是新一……？
作者有话说：
这个程度马甲也保不住了呀。
其实琴酒的形象动漫和漫画还是有细微不同的，就拿他过马路那段说，漫画里其实是一边伸手示意车停下一边过马路，而不是用眼神恐吓无辜车主，再搭配那句“德国雨蛙”这种不得不搜百度才能懂的台词，我认为琴酒的形象可以有那么一咪咪优雅，但是该狠的时候也会狠（对贝尔摩德那一冰锥）
以及这里设定琴酒的身份幼年经历都是我编的，还有他对组织忠诚而非首领忠诚也是魔改，从他“那位先生”的称呼显然琴酒是十分尊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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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 你承认你是新一了是吗？”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毛利兰的第一反应却是不自觉摇头, 好像更希望他否认这一点一样, 迷茫道：“……但是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一个人会从那么大的人变成小孩子？”
“新一你在骗我对吧？你是在骗我吗……？”
少女微微瑟缩，不知不觉地落下泪来。
——她倒情愿对方在骗自己，只可惜满嘴的“新一”已然说明, 她心里清楚床上这个小孩子正是她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
“是我……”
平日里能跟她闲聊逗趣不知多久的臭屁侦探忽然变得笨嘴拙舌起来,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经历了许多，改变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一样。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他简单说明了一下组织的危险性，随后便不肯多言：“那是一个很危险的组织，我不会让你继续和他们牵扯上了，兰。”
“很危险的，我不能承受你遭遇那样的危险。所以……”
所以干脆别告诉她那么多就好。工藤新一没有和她说太多深入的内容，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青梅排除在这件事以外。
把自己变小的实情告诉小兰没关系, 但组织的事是万万不可能告知她一丝一毫的。
相反, 他需要尽可能把小兰排除在外，并让人保护她。
他必须保护对方。
工藤新一下定了决心，他得保护小兰才行！
保护是一种力量。
它可以坚定人的信念，可以给予人源源不断的力量, 可以把???*一个人的心从寒冬腊月拖回太阳之下。
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还有需要保护的人，还有对抗组织的需要——他要从组织手下保护小兰，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所有可能遭受组织迫害的普通人。
他身后还有人需要自己的保护。
所以自己不能就此倒下。
工藤新一想到。
毛利兰被工藤夫妇送走了。
这之后化名江户川柯南的少年没有再出现在毛利家的生活中。
“那小子果然是闹下的事太大了, 父母都不敢继续把他放在这里了。”
当晚, 毛利小五郎一边小酌一边跟女儿说明：“这两天正在办离校的手续, 还很客气地说这次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又给了我一大笔钱……”
“是吗……”
其实知道新一不可能离开的毛利兰嘴上不走心应了一句，还在想这件事。
新一招惹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完全不肯让她知晓，现在自己又该怎么办，任由新一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吗？
可如果自己擅自参与进去的话，会不会又如图这次的结果一样，没有保护得了需要保护的人，相反似乎还让新一变得束手束脚。
她对现状一无所知。
毛利兰叹了口气。
“你也别太伤心，那小子之后肯定还会回来的，他父母都这么说了。”
毛利兰勉强地给父亲一个微笑，“嗯……我知道了。”
“最近上下学都小心一点，这几天的治安不太好，实在不行的好话我每天送你上下学好了。”
“不用啦，我都这么大了。”
别说高中，小学的时候她都没让父母送过啊，也很少有家长会送小孩。
“不……”
毛利小五郎没说，但兰的情况和一般人还不一样不一样。她那天晚上很可能目睹了黑｜帮的活动，当时没有伤害她的性命，谁知道后来他们会不会后悔？
所以在彻底安全之前还是他来接送比较安全。
毛利小五郎直接道：“我和你妈商量过了，就这么决定，最近几天你就忍耐一下，别和朋友们出去玩了。”
“怎么这样，爸爸。”
她习惯性地对父亲自作主张表示不满。
但毛利兰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父母也都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才会这么做出的决定，所以她不愿意直接回绝驳回。
“好吧，我会和园子他们说的。”
毛利兰无奈道。
等大小姐铃木园子稍微了解过情况后，不仅提出上下学可以坐她家的车，还想要派一队保镖来保护她，被毛利兰苦笑拒绝。
“太夸张了园子，没有那么严重啦。”
“还是有的。”
铃木园子眉头微皱，不似往日轻松愉悦，有些沉重道：“我最近也听爸爸说了，情况不安稳，上面似乎还在进行什么博弈，所以治安状况并不稳定，所以我们还是多注意一点得好。”
总之，她不管不顾地让一队保镖负责了毛利家的巡视和保护。
空气里那股风雨欲来的味道所有人都闻到了，更何况本就关注组织动向的工藤一家。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研究，关于组织的规模，组织接下来究竟有什么打算，如何行动等等问题。
“组织的规模远比想象的有些大得多，刨除那些有代号且个人能力强的组织成员们，不具名的黑西装们数量也有很多。”
工藤新一回忆那天的情况。
“大概在二十辆车左右，每辆车都会有三道四个人。”
“这样……”工藤优作摸着小胡子沉吟道：“这种大规模的人口出入境数量不可能保持低调和神秘，一定有途径能查到。”
“除此之外，月野杏那里也是一个很好的入口点—除她以为的几个成员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有一个代号，唯有她的社会关系和亲缘关系一目了然。”
“……我们需要联合其他力量。”
工藤优作做出判断。
这个规模的组织可不是单枪匹马能解决的。
“其他力量？”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说起来，其实那天FBI的人也在追查他们，两个FBI成员……”
“还有日本警方，我回去询问一下他们是否有针对组织的计划，或者接下来的行动。”
工藤一家试图结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
警视厅，公安，FBI，甚至铃木家……
而且这次，工藤新一学会了谨慎。
他特地观察了好几天，确定月野杏一家不会轻易回到米花町的这栋别墅来，而且也没有在自己家按监控，这才偷偷潜入进去。
“松田警官？”
“柯南？”
意想不到的二人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相遇了。
“嗯？小孩在这干嘛？这可不是玩的地方。”
松田阵平没有戴墨镜，犀利的眼神紧盯着对方。
工藤新一一瞬间犹豫和迟疑，不知道自己该承认还是假装一下，“松田警官才是为什么会进别人家？明明是警察……”
虽然他抬头仰视别人提问的时候有些呆呆的，看起来确实是个小孩无疑，但松田阵平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
“你……”
他用犀利的眼神逼视对方，若有所思地和他对视。
在他几乎洞穿人心的视线下，工藤新一身体一僵，下意识摆出糊弄人的江户川式疑问脸。
“你和月野有什么关系吗？”
松田阵平问。
“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和惠他们是朋友，才有点奇怪他们为什么忽然不住在这里。”
柯南的声音软糯糯。
“哦？”
松田阵平挑眉，是个毫无破绽的理由，但……他仔细想想，总感觉这小子好像有点脸熟，在哪见过似的。
他开始回忆自己究竟在那里见过这小孩。
当时似乎见到对方时候还有另外一个小孩……
松田阵平沉思良久，终于在自己记忆力找到对方，他想起来了。
“那个茶发的女孩呢？”
没给对方否认的机会，松田阵平直接问起来：“我在杯户酒店见到你的时候你似乎正背着一个茶发的女孩，这次你们没有一起行动吗？”
“……”
工藤新一沉默。
杯户酒店的时候松田警官见到了他们啊，那时候他没考虑太多就在琴酒车上安了窃听器，虽然很快就被发现但还是得知了他们的某个任务……
总感觉已经过去很久，久到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灰原已经死了。
她死了啊。
意识到这点后，工藤新一忽然失去了伪装的兴致，也终于冷静下来思考现在的违和之处。
松田警官会出现这里，在半夜，没有搜查证，偷偷摸摸出现，说明他对月野杏本人产生了些许怀疑。在偶然几次事件案发现场的会面让他知道，松田警官是个无论洞察力还是推理能力都十分优秀的难得的警官，如果他也站在他们这边的话，应该会是个十分强大的助力……
他决定试探一下对方。
“松田警官你是对月野小姐有什么疑虑吧？”
“哦？怎么说？”
“那天晚上在码头的事情，松田警官听说过吗……月野小姐当时也在场的。”
“看来你知道的果然不少，小朋友。”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看他一眼。
二人就在月野家坐下聊了起来。
时间很快到了任务那天。
这天，月野杏在实验室做着无聊的重复性实验，看时间差不多，打开电视观看土门康辉的演讲直播。
这种选举演讲通常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搭个台子、或者直接在车上进行，还会有他的大批支持者进入现场，当然也有请来的托，目的就是让现场看起来热闹许多，花团锦簇，看起来是个热门的候选人。
人山人海中，到处是欢呼他名字的普通人……月野杏就选在这种场合作为土门康辉的盛大死亡之地。
冲击力极高，现场留下的印象足够深刻。
演讲选在这种地方，保镖自然需要排查所有可能刺杀、暗杀、狙击的场所，人群中的保镖不说，600码之内的高楼都被他们查了个一干二净。
但琴酒的狙击能力不在赤井秀一之下，他的选择也十分大胆。
“800码的地方设个点，1000以外的地方也安一个。”
伏特加诧异：“大哥，1000码以外也能狙中目标吗？不愧是你啊大哥。”
“1000码以外的地方直接瞄准演讲车的油箱，爆炸死亡概率也在90%以上了。”
琴酒取出自己手感更熟悉的两把狙，之前他已经在训练室把两段距离挨个模拟了数遍。
一枪正中太阳穴，一枪也中了油箱，特质子弹命中引起的爆炸很快将目标炸死。
伏特加是一个合格的夸夸机，“厉害大哥！我以为基安蒂他们水平就算不错了，虽然比不上赤井那家伙，但也拿得出手。没想到大哥你这么厉害，比赤井还要厉害了吧！”
琴酒又试了几次，确保自己的手感没问题，才沉默地收起枪，点了根烟，“那家伙展示出来的也不过是他狙人的水平。”
距离越远，狙击需要的子弹直径越大，命中的难度也越大，只能去打油箱之内的大目???*标，这样的子弹，距离远点赤井秀一也是可以打中的。
没有比较的可能性。
测试结束，踩点结束，琴酒早早在定好的地点架起狙做好准备，伏特加在楼下替他打掩护，他负责狙目标。
倍镜里，土门康辉还在台上侃侃而谈，说着自己的政治抱负，对自己的支持者表示如果自己上台后会如何如何改变日本的老生常谈——政客的通用话术，并不稀奇。
周围的大楼上有科伦和基安蒂在待命，舞台下有申请外勤的基尔在人群中等候采访。
无论第一还是第二方案都已经就绪，目标的演讲也正式开始。
舞台上，人群中，甚至琴酒所在高楼的不远处都有警惕保护土门康辉的人。
琴酒不为所动，甚至都不多看他们一眼，只是专注看着瞄准器里的目标。
就在他准备瞄准的时候，突然，现场似乎出了什么状况。
在倍镜里看到意料之外的人，琴酒眉头微皱，把通讯器直接连到基尔。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警察突然出现？”
“不知道，似乎有人举报现场有定时炸弹，警察需要做一下排除。”基尔很快拿到了情报。
琴酒不耐烦地啧啧舌。
【首领，现场突然出现警察，是否继续击杀目标？】
月野杏的回复快且大胆。
【继续。】
呵，当着警察的面杀人吗？按警视厅好面子的作风，这次恐怕不能善了。
琴酒在心里嗤笑一声，身体纹丝不动，继续瞄准目标，在目标跟其他人说话的关头，掐好时机摁下扳机。
——将胜利带给自己的首领。
子弹在空中划过的轨道扭曲了空间，直达它的目标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