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的津美纪一脸茫然，看得到的二人都吃了一惊。
“这俩狗子居然会吃咒灵！”
回到家后月野杏匪夷所思地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
毕竟那是咒灵诶，在他们眼里就是某种脏东西，而家里的狗子居然吃了那种东西——感觉跟普通的狗会吃屎一样让人情绪复杂。
“才不是吃——！”玉犬的主人说不出来，只是气得涨红了脸。
月野杏神色复杂，“打个比方啦，但……”她欲言又止。
伏黑惠就很生气，只是吃咒灵而已，吃掉后还别人一片轻松，玉犬明明是做了好事却被杏子看不起，还说它们吃屎，狗子也会难过的啊！
“我知道，但是……”她还是一脸“他们居然吃屎”的表情。
伏黑惠无能狂怒，恨不得用海胆头戳穿月野杏的肚子。
罗平时很少关注这两只狗狗，就像是一个大家庭养了宠物，家庭成员中总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罗就不是那个会关心宠物的家庭成员，但这次得知狗子会吃咒灵后他忽然来了兴趣。
“确实是说得通的，否则召唤出他们来要是只能咬咬人未免太没用了。”
他从结果倒推分析了一下，“这种召唤式神的术式应该是放出他们来跟咒灵打架——如果他们能以本体攻击咒灵，不依靠其他力量，那么吞噬咒灵化为自身咒力的成长体系就很合理。”
“表现出来就是吃了咒灵会变强。”
听起来很合理，他们就拿玉犬做了实验。
由艾斯绑架一些四级、三级左右的小咒灵回来，像玩追球游戏一样放在院子里让狗狗追着玩，追到了就吃掉，追不到就继续追。
五六只小咒灵吞下去，狗子们肉眼可见张大了一圈，从两个巴掌大变成了三个巴掌大，还是圆鼓鼓肉乎乎的样子，腿短短，脚爪却很大，日后的体型不会小。
“真的吃了。”月野杏还是那副讨人厌的神色复杂的样子。
伏黑惠已经不再和她计较，揉着两只狗子鼓励他们。
艾斯倒是笑得很开心，“下次任务带上你好了，惠，这两个小家伙吃点一二级的咒灵下去会不会长得更快？”
——他算是咒术界的编外成员，内部给他的标准是二级咒术师水平，可以单独对付一二级咒灵。
“也可能被撑死。”
罗泼凉水，“他们终究还是依托于惠的咒力存在，在他能祓除一二级咒灵之前他的狗总不可能吃得下一二级咒灵吧？”
“……”
看不到咒灵的津美纪一脸幽怨，“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排挤。”
全家只有她一个人看不到咒灵！
全家也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超能力！
身为一个普通人是她的错吗？
这不公平！
然而超能力才不会管公平不公平，没有就是没有，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月野杏也只能安慰她，“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堆丑东西。”咒灵长得都很辣眼睛。
“玉犬才不丑。”伏黑惠嘀嘀咕咕。
却被月野杏抓住机会，依旧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道：“但是他们吃——”
“啊啊啊——”伏黑惠捂住耳朵，“你太讨厌了杏子！”
略过月野杏明明是个大人却总是逗着伏黑惠玩的事，第二天她还是很有大人担当地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带伏黑惠去完成一次任务，观察一下狗子究竟什么情况，吃咒灵的极限在哪里，具体有没有什么限制。
伏黑惠全程很叛逆，冷着脸不肯跟她说笑。
小孩子也是很记仇的啊，不能逗得太过，月野杏怅然心想，不过惠这家伙的气性太大了，总是这么容易被激怒可不是好事，她应该锻炼一下对方的接受能力才对。
嗯，下次继续逗他玩好了。
月野杏愉快???*地作出决定。
这次任务的地点在某个住宅内。
总监部甚至安排了辅助监督跟着他们。
“这个咒灵是两天前形成的，非常少见的成长型咒灵——从刚出生的三级，在经过仅仅两天的成长就跃升到准一级，最初我们派出了一位咒术高专的学生，但很可惜被对方狡猾地逃脱，‘窗’再次检测到的时候已经升到了准一级。”
辅助监督很平稳地介绍情况：“最近快要入夏，这段时间正是咒灵高发的时间段，我们人手不足的情况更加捉襟见肘，因此将任务安排给了艾斯先生。”
月野杏点点头，“嗯嗯，没关系，出力的当然是艾斯，我就是带孩子来见习的。”
她拍着伏黑惠的脑袋，对眼露不赞同的辅助监督笑着道：“这家伙也是个未来咒术师啦，我们带他开开眼界。”
他们到底只是编外人员，带小孩来也是他们的个人行为，辅助监督不好多嘴什么，只当自己没看见，“咒灵的具体情况除了成长性以外，还有一点，他生前是空手道健将，似乎是被一个连续杀人犯杀掉的，那个杀人犯叫——‘单挑’。”
“嚯？”
月野杏心想，是因为她要查这些杀人犯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的缘故吗？感觉这段日子自己身边这些杀人犯的相关人员数量激增啊。
住宅里的咒灵是个模糊的人形，十分高大，但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看不清五官，也看不清肌肉的线条，只有一道模糊的血色的好像影子一样的形态，嘴里叫喊着“单挑”“单挑”。
看起来不像受害人，反而像加害者‘单挑’了。
连续杀人犯单挑就是一个格斗大师，会挑选一些人做自己的对手进行一对一单挑，无论你是反抗或者投降，没有认输这一个选项，输了就是死，会被一拳、一拳、一拳地硬生生给打死，打到血肉模糊、死相惨不忍睹的程度。
一个恐怖的虐杀爱好者。
如今这个被虐杀的受害人留下的诅咒反而趋近于加害人，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艾斯对付这个咒灵倒是没费多少功夫。
咒灵只会赤手空拳地攻击，全凭本能地适用术式——一对一单挑，输了的那个会输掉自身的存在，被这个咒灵吞噬掉，成为它成长的养分。
这大概是它的级别能够成长的原因。
但艾斯的肉搏能力也相当优秀，还是个火系法师，这个咒灵就是一级都扛不住，更别说它现在只是准一级了。
艾斯把咒灵用火绳索捆了起来，一脸严肃地撕扯下一只“手”样的部分喂给玉犬。
“嘿，吃吗？”
狗子的回应很热情，尾巴几乎摇出残影，凑到艾斯的手边狼吞虎咽地分食那只手，没吃完就吭哧吭哧趴在地上，肚子圆鼓鼓的瘫在那，一副再也吃不下的模样，还打了饱嗝。
“好的，准一级咒灵也能吃，但吃的量很少很少。”
月野杏记录下来，“吃完还会打饱嗝，不知道对身体有无影响。”
被遗忘的已经没有用处的咒灵被艾斯瞬间祓除。
作者有话说：
生死时速
明天应该就不用打扫了，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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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伏黑惠的锻炼正在循序渐进地进行当中。
现在要他的玉犬去吞噬三级以上的咒灵还有些勉强, 因此艾斯这段时间时不时会在周末带小孩出去，一边闲逛一边祓除一些路过的小咒灵, 就当做义工了。
——明明看不见的津美纪却也强烈要求同行, 不肯落下，只好顺带捡一捡垃圾。
好在两个小孩都有一定自理能力，聪明懂事, 月野杏不需要担心艾斯出去一趟结果把孩子搞丢这种事, 就放心叫他们出去了。
她自己则在别墅里处理这段时间得到的情报。
家里正好没人，隔壁工藤家也一家出去玩了，琴酒突然亲自过来给她送了资料过来。
“马德拉那家伙说要把纸质资料给你。”
月野杏有些诧异地把人放进来，“就算是纸质资料也不一定要你亲自送来吧，有什么事？”
琴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先看吧，我在马德拉那里已经看过了，所以临时给你送过来。”
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
月野杏接过资料直接打开。
马德拉这种脑子精明的人就算没做过收集情报的活儿也能很快上手，月野杏安排给他的任务被他和手下几个不负责药品的员工一起研究了许久。调查每个杀人犯的背景, 乃至所有案件的受害人, 顺便从警方那边的线人套点话，终于被他们发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几乎所有新生的连续杀人犯都是被某个人挑唆起来，其代号为……John Walker。”
“最诡异的是，没有任何显示John Walker本人接触、挑唆潜在犯罪嫌疑人的证据,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接触，仿佛这些人是在梦里有志一同地见过这么个形象固定的人一样。”
“其中疑似有非科学力量作祟。”
月野杏放下资料，认真思考这些信息量，“……确实, 一群人同时表示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现实中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的话, 只可能是网络或者思维了。网络上就算删得再干净也会有证据留下, 没有证据，他难道是靠心灵相通跟这群人交流吗？”
她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琴酒脸色很不好看，“我们的人去查了这件事，相当于组织的半只脚已经卷进麻烦里，你有什么打算？”
“你还真的相信是这方面的超能力啊？”
真实的异能力者月野杏哈哈笑着摆摆手，“不可能啦，精神系异能力者珍惜程度和恐怖程度是成正比的，港.黑这么多年也只在日本发现了一个精神系异能力者，还着禁闭，轻易不肯放出来。能用心灵感应跟人交流、就算仅仅是交流也是派得上用场的，他们怎么可能放任一个精神系异能力者在外面晃悠这么多年？”
琴酒眼神微闪，“精神系很珍贵？”
他看上去已经在衡量利弊——就是那种出任务之前衡量这一单是否有必要、能赚多少的衡量，月野杏诧异，“你为什么这么笃定，难道已经有线索了？”
那可是精神系啊！她支楞了起来，“说实话精神控制类的异能杀伤力不要太大，港.黑那个十岁出头的小鬼如果爆发的话起码能让一个横滨都陷入混乱，还只是小孩子呢，真能长大成人变成熟的话混乱一个日本不在话下。”
“怎么，真的有这么个人吗？”
琴酒点了根烟，嘴角扬起，鲨鱼般的利齿露出来，“十有八九是有的，只是还没逮到对方的踪迹——但是不远了，马德拉说要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
“真要有这么个人我要定了！”
月野杏有些惊喜，“精神系诶，有这么一个人我能做的事就更多了！”
“……这件事我不会替你隐瞒的。”琴酒沉默片刻后道。
“你可真像个在前任和现任之间熟练端水的渣男。”
被端水的“现任”月野杏佯作不满地后仰挑眉看他，但想也知道这种大事上琴酒确实不可能帮着她瞒住组织。索性她这次还真没想一个人单独搞事——否则她就不会用马德拉——所以报上去也没关系。
“不过这件事太大了，我也没指望瞒住那个老头子。”
她用十分冷静的语调说。现在只等着横滨那边苏格兰的调查结果了，如果这个老头真的跟她父母的死有关系……就是她下决定的时候了。
琴酒这段时间看她的动作也感觉到了这家伙最近行事越发不要求隐秘，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甚至还妄图招揽一个精神系异能者，就算被组织截胡为他人做嫁衣也不在意，越发让人毛骨悚然了。
不知道在筹划什么。
“你的动作是不是太大了，据你继任者的身份传出去才半年，动作过大不利于身份的稳固吧？”
沉吟半晌，琴酒还是既像试探又像提醒地问了一句。
“正因为身份暴露给了那些家伙，我才需要做出点成绩吧？”
这说的是屁话，这个组织最大的要素就是隐蔽，能安静就安静，不能安静就小心，上蹿下跳努力展示自己才不是正常成员的作风。
月野杏对此心知肚明，但嘴上还是要冠冕堂皇的，“压制一下那些觉得我年轻的家伙们心里的小心思。至于动作大……除了本来的任务这是我第一次在组织有所动作吧？”她歪歪头。
“问题就在这里。”
琴酒叼着烟沉沉看她，“组织不需要任务???*以外的活动。”
“不是吧？放着大好的扩张机会也不动吗？”
月野杏难以置信。
“就算扩张也要boss点头之后，研究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再把这些任务分别派发下去。”
作为组织的中坚力量，琴酒对这一套不要太熟，“所有代号成员禁止利用组织的力量私下行动，哪怕是你也不例外。”
“诶——”
月野杏不满，“那我岂不是要等老头子的决断？”
她干脆地决定：“那就让马德拉停手吧，别再查下去，应该还可以继续蛰伏起来。”
“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以为是组织动用线人是过家家吗？”琴酒深吸口烟。
“你少吓唬我，”月野杏表示自己才不上当，“外人又不知道谁是组织的线人，难道会有人专门盯着线人那边吗？”
“组织内部还有卧底虎视眈眈，你说有没有人盯着。”
琴酒有点嫌弃她想得简单，“越是我们这种隐秘的组织，条子越会把有限的口子盯得死紧，生怕漏掉什么线索。”
月野杏回想一下组织里的威士忌们，来自日本公安，来自FBI，CIA也有参一脚，就这？就这就叫隐秘的组织，警察盯得紧？可不是盯得紧，人都放进来了，还愁盯不到线索？
她同情地看一眼琴酒，这位忠实员工还以为组织密不透风呢，实际都快成筛子了。
“好吧，那你说怎么办？”月野杏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敷衍问一句。
“没有办法，你必须跟boss说一声，或者我去说。”
琴酒权衡利弊之后还是给她一个建议，“当然，你如果真的不想通知boss分派任务……把所有调查过的家伙都干掉或者收揽起来，线人安抚好——你把尾巴扫干净，那位先生起码不会太过生气，也不会理会你研究的东西。”
“只不过之后真的知道自己错过什么时他会更生气。”
“这不还是瞒着他吗？”月野杏无语凝噎。
“有时候瞒着的事情也分大小不同，轻重缓急，看你的领悟。”琴酒传授自己的经验。
这是在提醒她用大的事盖住隐瞒的小事，用急事盖住缓事，月野杏心里有了点底。
“不错，你这碗水端得我很满意。”她笑了笑。
证明一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人存在是很简单的，那些杀人犯众口一词说出了统一的John Walker的形象，而这些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不存在串供的可能，只能说明这个人——这个连续杀人犯制造者——确实存在。
但这个人究竟是谁，又以何种方式出现在其他人的思维中，是否存在精神系异能者，就都是些棘手难缠的问题了。
要找到可能存在的这么个人就很麻烦了。
因为他们还没找到John Walker的真面目，自然没办法确定对方思维漫联的途径。
于是一时之间调查陷入僵持。
还是又过了一段时间，月野杏才终于得到了马德拉的消息。
“有进展了。”
彼时月野杏正带着一家老小在郊外野餐，好山好水好风景，心情也平静安详，马德拉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他听起来很疲惫，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睡觉——让她这个扒皮老板都有点心虚了——对方精神却诡异得亢奋，似乎在期待些什么，“失策了！我们之前本来理所当然地以为John Walker是把人拖进异能者的精神世界进行对话或者引诱，谁知事实相差甚远！”
“他们是以做梦的形式被拖入了异能者的梦境之中，John Walker引诱的手段却不是话疗，而是让他们在梦中杀人——到这里我们还能想象得到。”
“这些潜在连续杀人犯隔三差五就会被拖进梦境，而这些梦境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被害人！”
“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黑发绿瞳，面无表情，似乎受制于John Walker，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位被害人可能就是异能者本人了。”
月野杏振奋，居然真的有这种异能力？而且听起来她可以把别人的意识拖进梦中，但自主性可能稍差，否则不会被外人利用至此。
“好的，继续查，查到给你包个大红包！”她鼓励了一下下属。
马德拉忽然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其实……”
“嗯？”
“到时候你真的去招揽这个人能不能让我试试？”
他没迟疑多久，就厚着脸皮开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异能力者，很想研究一下她的具体能力，而且她这种异能你不觉得特别适合搞思维永生吗？既然可以通过梦境真实交流，那么梦境中其他事情是否可能实现？永生是否能实现？我都想研究一下！”
马德拉又陷入了研究人员的狂热中。
他对永生项目其实是真爱啊，月野杏沉默一瞬，找了个借口：“但是你是制药的吧？研究别人的脑子和异能不会把人研究坏吗？”
“没事！我有医学和生物学的学位！我会小心的大姐头！”马德拉打蛇随棍上，发现有一点口风赶紧顺着爬上去。
“杏姐姐！不要打电话了，来放风筝啊！”津美纪在召唤她。
“啊，他们在叫我了，先这样，之后联系。”月野杏赶紧把人敷衍过去，挂了电话。
草地上，津美纪和伏黑惠在比赛谁的风筝飞得高。
艾斯带着惠，罗带着津美纪，熟练地自行两两组合开始一决胜负。
“哟，比赛啊？”
挂了电话的月野杏笑嘻嘻道：“正好刚刚有个好消息，这次谁赢了可以让我买个奖品，由你们自己决定哦！”
双方的比赛积极性瞬间提升。
“今年夏天我们去哪里玩？”
比了几分钟，发现双方风筝一直飞得不相上下没有变化，伏黑惠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啊，今年暑假我们要出去玩吗！”果然，津美纪上钩很快。
月野杏即使发现了也没有戳穿，笑眯眯地配合：“可以啊，海边、山上、国外，你们有哪里想去？”
“我想去山上！去看星星！泡温泉！”津美纪学会了抢答。
本来只是提出来作为转移津美纪注意力的策略，但伏黑惠见月野杏似乎很赞同、一副“就决定去那好了”的表情，不由有些急了，“我想去北海道！听说那里很安静，咒灵特别少。”
“诶，可是我平时也看不到咒灵啊。”津美纪忽然觉得看不到也很好。
“但是我看得到。”
“骗人，明明米花町的咒灵很少，杏姐姐说过的。”
“……才没有！”小咒灵就不算咒灵了吗？
二人还在争执，月野杏忽然大笑：“好的！两个风筝都掉下了，是我赢啦，没有奖品，芜湖！”
作者有话说：
是爱欺负小孩的杏子了。
异度侵入里有一个特别不科学的设定——人可以把自己的思维投进他人潜意识形成的“井”中去破案。
这个投井仪器就是研究这个女孩的能力后研制的，她有一种能力，可以把别人拉进自己的意识、回忆里，也能让别人进入自己的梦境。
动漫没有提到这个能力是怎么来的，我就设定她是精神系异能力了，刚好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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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是夏油杰
因为耍手段没有成功反而造成两败俱伤的结局, 津美纪和惠都没有拿到奖品，后来他们干脆也不在意奖品的事, 只是依旧纠缠着暑假到底去哪里玩这个问题争执了许久。
一个坚持要到山上去看风景, 一个坚持去北海道放松心情。
直到第二天上学都没有得出结果。
月野杏把两个便当盒分别装到他们包包里，看着两个小孩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着，手牵手步行去上学了。
他们家距离帝丹小学很近, 步行十分钟即可抵达, 上下学都不需要大人操心。
送走了小孩，她背着书包去坐电车，自己也去上学了。
大二的课表依旧算不上多，足够月野杏把学习和“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就算每天忙碌一些课业以外的其他东西也不至于挤占学习的时间。
因此下午回家时，又是收获满满专注学习的一天。
赤司和迹部升到三年级后正式进入专业学习，再加上要跟同部的同学们联络感情，学习新的科目, 钻研一些课题和活动, 一直忙了大半个学期都没结束，再没有以前那样时不时坐在一起聊天的闲暇。
所以月野杏最近一直一个人在学校。
准备回家时她还买了杯奶茶奖励自己今天注意力高度集中，学习效率杠杠的，出校门就见到她通常会进出的校门口站了一个眼熟的少年——???*唔, 按体型来说是青年。
黑色的长发不再扎成丸子头，散乱地披散在肩上，一米八的身高倚在墙上，简单的白T恤下面一条黑色束脚灯笼裤, 纤细上挑的眉眼垂下来看着不知何处, 明显游离于外界的表情让他整个人显得颓唐又不近人情。
说实话, 跟东大整体的画风都不太接近,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跟这里上下学的乖乖仔、理工男相比，他更像一个不良少年——无论是宽大的穿着还是颓丧冷漠的表情、耳朵上的饰品、亦或者那头长发，都昭示着有别于普通人的特殊。
“杰？”
时隔几月骤然见到他，月野杏惊讶极了，一手拿着奶茶，连忙上前叫了他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油杰抬起头来，牵起一丝浮于表面的尽量如往日一样的笑，“呀~杏小姐。”
“你是来找我的？”
总是在这时候显得格外靠谱的女孩问一句，却也知道答案是必然的，关切道：“是有什么事吗？去我家？还是去什么地方坐坐？”
“啊——都可以，”夏油杰显然也没有决定，反应有一瞬迟钝，“还是别去你家了，会打扰小朋友吧，就在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就可以。”
果然是来找自己倾诉的，月野杏虽然见到他那么颓废地站在那时第一眼就心里有底，但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就更确定了，夏油杰又遇到什么心理上的问题了。
说实话就对方以往打心底里认可的那种论调，作为一个青少年去秉持、把责任加到自己身上，迟早也会出问题的。
怎么说呢，月野杏并不意外，于是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奶茶，对他道：“要去我常去的那家甜品店、不，还是算了。”
说出来后她突然想到，上次带松田阵平去的时候老板的表情就已经很奇怪了，再带一个其他人去的话还不知道要被想成什么样子。
她想了想，换一个办法，“买点酒，叫你的咒灵带我们去山上坐坐好了。”
那里绝对安静。
夏油杰愣了一瞬，又微微笑起来，比刚才那点笑意倒是真实了一点，答应了，“好啊。不过你也没有到饮酒的年纪吧？”
“还差几个月，只看脸的话已经足够了——当然看脸的话你去都没问题。”一副成熟的不良青年的样子。
两个人提了一提啤酒，坐在会飞的咒灵身上，去了最近的山。
山上刚巧有个破败的鸟居，却不见神社，两人坐在鸟居的横檐上面，天上地下都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月野杏早已经喝完了奶茶，开了一瓶啤酒，主动跟旁边一个人喝起来的夏油杰碰了碰。
她没有马上开导对方，或者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目光落在渺远的山下，远处的青山，以及天生的火烧云，放松神经。
不来这一趟，月野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她的精神其实也很疲惫。
从去年把自己继任者的身份捅给那些干部以后，后面的事一件赶着一件，她要筹谋、要谋划、要走一步想三步、要思考自己该怎么做、要尽可能拉拢人站在自己这边，一件件事都需要思考和计划、还是不止一个计划，除此之外还要学习，磨练自己的体术，学习怎么使用热武器……
自从被迫加入组织后，她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简单的生活中了。
虽然这是她早就有所觉悟的事，但不得不说，真正发生的时候跟以往的想象是不一样的。现实要复杂得多，不一定有那么残酷和血腥，但所有的事还是需要她来思考和决策，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很多，她不能自乱阵脚，就要强自冷静面对一切。
没有谁是轻松的。
“悟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最强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喝了有六七瓶啤酒，夏油杰已经有些微醺，大脑和嘴巴不再接受自己的管控，终于能自如地倾诉心中的烦恼，“他可以一直开着无下限，精疲力尽的时候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就可以持久续航。无下限术式保证没有人攻击得到他，而他的六眼又能看穿一切，现在的悟是名副其实的最强，他一个人向着变强的前方笔直迈进，没有犹豫，没有顾忌，不会陷入迷茫。”
他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羡慕语气说了一通关于好友的话，然后沉默许久，将罐子里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捏扁易拉罐，垂头轻轻道：“……我好像被丢在后面了。”
“一个夏天，我都在一个人完成任务，吃掉那些恶心的咒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自己的味觉正在逐渐退化——可能是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吧，咒灵的味道实在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