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添麻烦了,绝先生。”
“不用。”
隋炘拦住了她,在鹤蚀惊讶之下直接到门那边打开门。
她看出鹤蚀大抵是?对未婚夫有点失望,那反推这两人就不是?正经的未婚夫妻,应该是?协议伙伴,或者是?两个王族暂时捆绑的门牌号,其实都?没有资格管对方的私事,至少私底下没必要?这样。
但对方既然来了,就说明出格了。
所以?隋炘从一直很稳定且从容的鹤蚀脸上看到了真切的冷漠,这就好像原本定位的战略性盟友有了超出协议之外?的偏差,而且这种偏差大概率还是?因为出于私情上的占有欲,那给鹤蚀的感觉就相当不好了。
本来这是?鹤蚀的事。
不过修罗一明明可以?先通讯器联系的,结果不声不响就上门了,骨子里?是?因为没把她这个小王子放在眼里?吗?
隋炘原本以?为今天这一波操作后,长?眼的人都?该上点心来着。
她不在乎他们的协议,但在乎自己努力后,还有人……不给脸。
于是?鹤蚀就看到应该最擅长?避让关系跟伪装的人……直接担当了麻烦。
二话不说就开了门。
门一开,修罗一抬眼就看到了握着门把的年轻剑客。
穿着内衬,而里?面的玄幻衣架上挂着两件外?套。
修罗一眼底翻涌风暴,嘴角扯了扯,说:“绝先生,我来找鹤蚀,有事,麻烦叫她出来?”
隋炘挂着平和的表情,“殿下来找我谈事,目前还没谈完,等下她要?走的时候,我联系您?如果您实在很着急的话……也没关系的,我可以?等,让罗一殿下您先跟鹤蚀殿下聊。”
一股子隐隐约约茶气?飘散而出,也只有带着偏见的当事人才?能感觉到心潮起伏。
修罗一皱眉,而里?面吧台里?面握着筷子挑着青菜心的鹤蚀微微挑眉。
修罗一冷漠道:“你跟她有正事,我自不会打扰,不过她说完了,我与她一起归家?就是?了,不请我进去吗?”
“抱歉,是?我失礼了,没有拖鞋了,直接进?殿下您不脱鞋也没事。”
“……”
修罗一自然体会到了眼前人的锋芒,那种藏在名?声之外?的真正棘手。
倒可以?验证这波事端的源头了。
“绝先生如此……不怕暴露了,惹来调查吗?”
录音了啊,太子殿下。
隋炘故作皱眉,平和优雅道:“殿下,您说的是?之前反击那些冒犯我的人吗?如果我不反击,一些人也会怀疑且攻击我,反击了也如此,那我还不如反击。”
修罗一:“我说的可不止是?这件事,听说绝先生爱妻如命。”
隋炘:“是?,但这不代表我就不会尊重其他女子的意愿。”
修罗一不置可否,没有过激试探,只是?淡淡一句,“尊重是?一回事,名?声是?另一回事,绝先生不知道现在已经影响她了吗?”
隋炘马上意识到这人是?在等自己说出:她是?自愿来找我的。
这类话。
如果是?鹤蚀,哪怕会反感修罗一,后者也知道,他的目的却是?让鹤蚀更反感她这个绝色。
嗯……也蛮懂人心的,一直在埋坑。
隋炘皱着眉,无奈且为难道:“我知道,但……如果殿下你更了解我一些,就会知道她来找我的名?声,不会比你来找我的名?声更恶劣。其实后果更严重。”
“您不知道吗?”
“我之前的那个买卖……是?针对男客。”
正走出的鹤蚀;“?”
门口的修罗一:“???”
最可怕的是?……隋炘听到通讯器滴了一声,她随意看了一眼,突然头皮微麻。
“抱歉,两位如果有事就先走吧,我现在也有点事,也得出门了。”
隋炘啪一下关上门,就准备先于他们两个离开。
但她拖鞋还在脚上呢,还没换。
门口传送来了一个人。
雪松般清冽的气?息,笔挺的暗沉西装肩头还带着一点点风雪。
这人刚到,也前后听到了隋炘这些话。
然后……鹤蚀跟修罗一都?低头行礼,而隋炘的手指紧了紧。
眼前人,威帝太子。
而通讯器上之前刚发来的内容如下。
——在家??我等下过来。
——晚上,在你这里?睡。
——————
隋炘脑壳都?痛了,而传送到的威帝太子也有点头疼。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场面一度很尴尬,太子还非要?这么?说……
鹤蚀眼角觑过隋炘那边,选择第一个说话,道:“也算聊完了正事,也赶上罗一殿下来找我,正要?离开,希望没叨扰太子殿下您。”
将?戈扫过修罗一,又深深看了鹤蚀一眼,目光略过里?面的衣架。
“不会,我找她无正事。”
“是?私事。”
“就是?不太凑巧,我也是?男客。”
鹤蚀:“……”
隋炘:“……”
她忽然觉得这个人设操作起来难度有点大,主要?剧情的走向有点迷人。
她是?希望搞三搞四呼风唤雨,最好狐狸精一样祸国殃民,但!
这不代表她先把自己搭进去——一上来就堵在这门口几个人,还要?留宿。
这就过分?了。
隋炘觉得自己这个人设外表跟内在是要双向发展的,不可能空有外表。
必须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
所以……
“殿下刚刚与我说有事,我就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正要出去找你。”
“既然殿下已经来了。”
那就让他?进去?
“容我换下鞋,稍等一会。”
隋炘说着就要换鞋。
她正要弯腰,肩膀就被太子的手撑住了,往上移,也?似将她上身抬起。
这个动作在鹤蚀看来就如?捏着下巴将人的脸蛋上移……
隋炘退了一步,避开了将戈的手,腰肢靠在鞋柜上,故作清冷道:“殿下要在这里说?”
“你不用换,但可以多拿一双拖鞋。”
“……”
“怎么?,鹤蚀可以进去,我不可以?”
隋炘就知道这些什么?太子王女的心高气傲不好搞,一定要分个高下,上位者也?一定要完全占有稍下位之人拥有的权限,这是他?们从小就有的霸权思维,就好比哪怕是鹤蚀,在不确定绝色身份的时候,从利益角度出发,也?是把?什么?未婚协议表面荣誉视为次等,只有最?核心的自身利益才是排第一的。
这种思维很强,绝对?利我本权站主位,不需要拥护他?人的体面,只考虑规则跟利益。
所以……将戈这话在隋炘听来就带着几分“领地被侵犯”的弹压感。
“自然可以,只是而已,没什么?好忌讳的,就怕招待不周。”
隋炘打开鞋柜,从中取出一双拖鞋,突然听到鹤蚀问修罗一,“你有什么?正事吗?”
修罗一微微皱眉,既为将戈对?这个绝色的在乎,也?为鹤蚀突然这么?问的意图,“有,婚礼的事。”
“这种小事不是都有专人负责?已经?需要麻烦你来麻烦我了?”
鹤蚀不是没有锋芒的,隋炘都说了这人不站“王女”思维,站的大概率是太子女思维,她自然不会潜意识里去配合男方,配合未婚夫太子,她只有被冒犯的感觉。
既然被冒犯了,自然会反击。
刚杀过大贵族之子,人家还没过头七,她手里也?还带着血气。
修罗一从小与她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这人不是寻常女子,只是距离正确定位偏差不小。
但凡没有绝色这人的存在,他?可能沉思下来就会发现这件事,然而,绝色就在这,修罗一从太子的姿态中看到的不是“拈风吃醋”,而是一种警告。
他?在维护绝色。
也?就是打自己的脸。
连对?绝色一点?礼貌通讯都没有就顾自上门找鹤蚀,就是对?外界沸沸扬扬绯闻的回应。
也?可能是视为对?他?威帝太子的冒犯。
修罗一以这种思维去揣测将戈,反过来…… 看着鹤蚀这样?突如?其来的表态,意识到她也?是在为绝色找脸面。
显然,她认为绝色很重?要,为此,甚至不愿意在威帝太子面前示以退让,而是有心让她跟绝色的接触过了明路。
修罗一心里微微抽动,看隋炘的眼神越发冷了几分,但对?鹤蚀不算恼怒,只是微带无奈,“只是担心这边的事件变故牵扯到你。”
“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很抱歉。”
及时认错,态度摆好,说实话这个态度没啥问题。
隋炘也?知道没问题,但她刚刚就一眼看穿了这俩未婚夫妇真?正关系,知道修罗一反而以真?诚暴露了让鹤蚀绝对?会抗拒的点?——修罗一怕是对?鹤蚀是真?感情。
那就……所谓婚约就不只是是协议了,这人很可能是想当真?。
这是大忌啊。
修罗一以前一定装得很好,鹤蚀没看出来,现在被她这条鳝鱼一搅和就浑水冒出了淤泥底下的黄金真?心了。
可能某种意义?上,比如?在婚恋言情频道上是好事,但在鹤蚀这种女权争霸频道上就是歹毒的真?心。
隋炘完全可以才想到鹤蚀这优雅冷静的皮囊之下内心该如?何郁卒。
哈哈哈。
大姐,被坑了吧。
你还投资我,这另一边投资的婚姻可是要翻车了啊,搞不好人财两失。
隋炘心里疯狂哈哈哈,表面不动声色,而鹤蚀也?的确如?隋炘所想,内心堪称无语,比刚刚看到将戈出现更炸裂。
而且她敏感,一眼就瞧见那混蛋小王子一本正经?的外表下晃动的小眼神微光。
她在嘲笑我。
鹤蚀越发生气了,却压着没暴露,“没,就是打扰到我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走吧。”
鹤蚀本来看出隋炘不想跟这位太子独处,想必是真?怕把?自己搭进去,万一太子真?是男客呢!
现在她却得走了,修罗一这边麻烦更大。
就在两人要走的时候,尝试了下……
隋炘已经?把?拖鞋拿出来了,正要放在将戈面前,后者直接伸手接过去。
手指要碰到的时候,隋炘压着眉梢先松手,而将戈则是瞧见了她的避让跟忌讳,晃动了下眼,手指内收,握住了拖鞋的一端,自顾自换上。
刚换上,他?跟隋炘都转头看去。
因?为那俩人还在。
怎么?还没走?
鹤蚀不说话了,而修罗一尝试传送了好几次,最?终看向将戈,“太子殿下,这里,好像水方出问题了。”
的确出问题了,很快他?们就都得到学院那边官方通知——因?为之前的大动静,怪物躁动,排泄物堵塞空间通道,导致水方传送负荷出了严重?问题,现在所有宿舍楼包括教?师宿舍那边都无法再?启动传送。
所以……
除非你把?宿舍楼打烂,破壁而出,不然你就只能待着了。
门口,气氛一度比之前还尴尬。
修罗一如?丧考妣,鹤蚀一时不知悲喜,而太子殿下的脸色是绝对?冷漠的……
他?们都看着隋炘。
隋炘内心要炸。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故意的!不说前面那事我不认,你们没证据,就算是我干的,谁特么?能想到什么?最?强学院的电梯设施这么?垃圾呢,物业呢?维修呢?要困多久啊?!!!
那什么?院长姿态摆那么?高,结果呢?!
隋炘内心疯狂骂骂咧咧,表面露出躺平又绝望的姿态。
“不然,你们只能一起在我这住了……”
其余三人:“……”
一起就一起,可是她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绝望接客的表情?
怪让人感觉复杂的,好像下一秒她就会被迫推倒一样?。
鹤蚀垂眸,暗想:还好她现在是男子身份,如?果是女子……也?许比现在效果更好,但这样?充斥着禁忌又雌雄难辨的样?子,又有其他?隐秘的……刺激。
隋炘没看他?们,继续优柔道:“如?果实在不愿意,在这里,我给打个地铺……”
修罗一严重?怀疑后面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
一个客是接,两个客也?是接,那不如?一起上呢,可能还更安全点??
反正三分钟后,三人进去了。
一进去,修罗一跟威帝太子刚前后脱下外套,就迅速朝吧台那边看去。
主要是闻到了气味,以及瞧见了正在迅速收拾东西?的某小王子。
好像在……做贼心虚似的,连那鹤蚀都在收拾筷子。
这两人……
所谓的谈正事?你们在这过小日子呢?
修罗一的表情比死爹了还沉重?。
将戈唇瓣微抿,嘴角下压,将外套随手挂上,转身朝吧台这边走来。
西?装三件套,里面还有马甲跟领带。
太子殿下腿长,步履再?从容,一步两步几步也?到了吧台这边,赶在隋炘还没来得及把?碗筷都收拾好就瞧见了菜品……
快吃完了。
显然不是一个人在吃。
两个人一起。
还是对?着吃的。
得是多亲密的关系……
将戈抬手拉扯了下领带,眼神如?凉风过境,扫向吧台里面低着头噼里啪啦把?碗筷全部扫进洗碗机的小王子。
“轻点?。”
“啊?”
“别碎了。”
“……”
狗男人,啥意思啊?阴阳我?
隋炘心里逼逼,抬眼温和说:“让殿下见笑了,刚刚不让您来,就是怕还没打扫的脏污怠慢了您。”
“看出来了,你是个很妥帖的人。”
“谢殿下夸奖。”
“所以,你为了不怠慢鹤蚀,亲自给她做饭了?”
“……”
将戈坐在吧台椅子上,个子高,腿长,坐着的时候,拖鞋还能抵着地面,单手撑着扶手,大拇指跟食指指腹部摩挲,就这么?瞧着隋炘。
跟朋友闲聊一样?的态度,但眼神……
深得可怕。
————————
当时,隋炘跟鹤蚀眼神接触过。
像是海上风暴夜中,风暴跟雷电短暂接洽过。
隋炘:怎么?办,说我做的?我这不是被你坑了吗?他?肯定生气,这狗太子要面子啊,我之前对?他?可是疏远避让半点?便?宜没让占,结果转头就给刚认识的你洗手作羹汤,这像话吗?我得被赐一丈红啊。
鹤蚀:那就说我做的吧。
隋炘:你未婚夫还没死呢。
鹤蚀:是没死,还在场,但不是不能得罪这位大太子么??太子跟太子也?有差别啊,不然我也?不等于选你这个乌山太子,而次等了他?这个修氏太子吗?我的行为逻辑没问题。
隋炘:你的逻辑是没问题,但我的逻辑就有问题了啊,以我的人设,怎么?可能让你给我做饭菜吃……这属于毁人设。
鹤蚀:那就说是我们两个一起做的?
隋炘心里土拨鼠尖叫:???卧槽,大姐你疯了吧!这还不如?说是你做了我呢!
身份还没摊牌呢,眼神中已经?能冲锋get到了对?方的点?,因?为太熟悉对?方的性格,或者是有预判,当然最?后隋炘的想法是在内心炸裂的。
但一个眼神后,隋炘迅速收回目光,顺带瞥过那边修氏太子有点?乌云盖顶的阴郁风,那眼神都差点?碎掉了。
本来还挺生气这人,现在觉得他?好可怜。
可我要是不哄好大太子,会比他?更可怜。
隋炘回眸,对?上了将戈的眼神,双手还在盥洗台中被冰凉的清水冲着,却轻声说了一句。
“殿下,您比鹤蚀殿下更让我紧张。”
鹤蚀:?
最?终是我承担了所有吗?
但她心思细腻,自动品味这句话就可以理解为——您比鹤蚀更让我在意,所以小心翼翼。
这里,可以当事人理解为自身权威让绝色忌惮畏惧,可绝色这个人人设摆在那,不畏强权,连骸氏都硬刚,她是不会让人往卑微下臣那个方向向的,那就只能走这边的思维角度——她,是因?为在意。
就这一句,将戈第一眼留意到的是这人说完这话后垂眸洗手,仿佛避讳,但俯视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咬着下唇唇瓣的嫣红。
好像……她头发比以前长了一些。
乌山王族的人,生命力强盛,很多致命伤害只要当时没死,烙印就会自发刺激血肉分泌草木物质修复伤口,这是属于很多植物的自我再?生修复能力,血肉躯体也?能具备。
本就雌雄难辨,青丝垂间,肤若凝脂芊如?细葱的双手不断在水中交握揉搓清洗的画面……
将戈猛然想到九咒师给自己汇报的时候一并传回的视频。
当时花海中,这人说了一些话。
其中有一个词。
——————
将戈猛然转过脸,移开了目光,但长臂一伸,手指点?了盥洗台上的水龙头操控,把?冷水变成了热水。
手指位置从冰凉到温暖也?就一瞬的事,隋炘抬头,太子殿下已经?下了吧台。
鹤蚀冷眼看着,看清了两件事。
1,不管这人是不是隋炘,只要她想,她就可以轻松哄人芳心。
2,太子很在意她,不是宠,是在意,起码……像是开始心疼这个人了。
是因?为花海那件事吧。
他?像是带着歉意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更在意一些。
总得给一点?外部竞争力吧。
为了推隋炘一把?,鹤蚀也?不说话,故作熟稔打开其中一个柜子精准拿出里面的杯子跟咖啡豆,问太子跟未婚夫喝几成熟的咖啡。
七分还是五分。
隋炘:我谢谢你啊大姐!
修罗一:“……”
没人管他?死活了是吗?
——————
客厅,咖啡在桌子上,四人的气氛变得有点?古怪,三个人神色姿态不一,如?果概述起来就是这样?的。
将戈:咖啡还行,但没胃口。
鹤蚀:房间怎么?分配?
隋炘:他?们不能破壁而出啊?又不是打不破,非要我主动暗示他?们暴力一点??这不符合我人设啊,搞的我赶他?们一样?。
修罗一:我等外面回我消息什么?时候可以传送走。
最?终还是修罗一打破了沉默,“殿下,刚刚外面回复我正在检查修复,但时间不定。”
将戈:“我不着急。”
我着急啊。
修罗一已经?察觉到鹤蚀在看房间了,就差要上二楼了。
“不然就打破出去吧,这样?我们都能离开,如?果破坏了这个住所,我可以另外安排地方让绝先生居住,不知道绝先生可否同意?”
隋炘:“可以,太好了。”
将戈:“现在这么?高兴是真?心的。”
鹤蚀:“的确,很真?心。”
?你们非要这样?抱团diss我?
我能承认?
“主要是我这里条件简陋,怕怠慢三位。”
鹤蚀:“不会,按照绝先生之前的说法,越没招待,越显得小心翼翼绝对?在意,所以,你对?我们越冷淡,越显得你的在意弥足珍贵。”
这是什么?BE虐心古早狗血文学?
你少?看点?这些东西?行吗。
隋炘哪里听不出这人在diss自己之前的言论,于是委婉道:“都是贵客,除了你们,也?没别人了,毕竟,我这人天生不受人喜欢,能有一两个朋友就足够让我爱惜了。”
一两个……
修罗一刚端起咖啡,又放下了。
不过隋炘这话刚一说,门铃响动了。
将戈跟鹤蚀都瞬间看向隋炘。
绝先生,这可不像是你说的……
隋炘:“?”
我昨晚是搞东搞西?了,但也?没碰那些怪物的粑粑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背后诅咒我?
姓修的不是说现在还没修复好吗?坑我?
“可能是维修成功了?我去看看。”
隋炘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她默默扶住了门框。
太子+1。
小王女+1。
小校花+1。
————————
隋炘看着门口的狱斥跟狱小狸还有孟轻书,到底还是没有露出半点?不欢迎的态度,因?为俩小的正一派欢喜看着她。
狱小狸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孟轻书则是有点?内秀,礼貌客气,但她跟狱斥一眼第一眼留意到鞋柜那边……
再?看屋内。
狱斥顿时头疼了。
这么?巧?
或者说……这么?不巧?
——————
问了才知道狱小狸跟孟轻书是一路打到这里的,就为了教?训那些嘴里胡说八道且背后参与诋毁她们跟绝色名声的那些人。
打了一波才想想着来隋炘这边拜访下,毕竟也?算是她们给隋炘惹的麻烦。
这没什么?,但她们运气不好,刚好撞上传送机制出问题。
狱斥是得到消息后迅速赶来救人的,结果人是找到了,出不去了,辗转几次传送到摸到隋炘这边住所。
现在看来还不如?在别的地方躲一下。
真?是好大的场面啊。
俩太子一未来太子妃。
“所以现在就是能进不能出?”
“这太不妙了,为了不耽误诸位,我这就把?房子破了,如?果我实力不够,还请几位帮忙。”
隋炘立即抓住机会打算破壁而出。
房间不够啊!
这怎么?住?
眼看着隋炘要动手,将戈忽然扣住她手臂,拉回了沙发。
“外面现在已经?有学院强者入场,我的黄金弥勒也?在外面帮忙调整空间,你现在动手,容易引起反弹,伤到你。”
“等一会吧,今日不会打扰你。”
“此前,也?是开玩笑。”
——————
隋炘在厨房里面找了一些零食跟水果装盘子,又做了一些糕点?,做好后递到吧台上给俩个小盆友。
“谢谢。”
“谢谢哥哥。”
孟轻书没好意思喊哥哥,比较客气,毕竟这里高位者太多,气氛又总有点?怪怪的,她就比较谨慎,倒是狱小狸一如?既往心大,不改娇俏刁蛮,甚至分了一些糕点?给几位太子哥哥跟王女姐姐。
“快尝尝哦,好好吃啊。”
“绝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跟书书各自喜欢吃草莓跟橙子口味的?”
狱斥扫过将戈跟鹤蚀的神色,想捂住臭妹妹的臭嘴,倒是隋炘没想太多。
得知不留宿,她就知道自己没有接客的风险了,好歹剧情进度不至于脱离计划太多,也?算放心了,自然轻松许多。
“上次在维京跟你们吃过几次饭。”
“哦哦,对?哦,上次孟老师跟哥哥也?在呢。”
“孟老师,近期还没出关?”
孟轻书正握着椒香酥脆的饼干吃,闻言抬眼,“还没,但小姑姑她素来是不闭关也?不太爱跟人交往,可能大多数专心修炼的强者都有这类的生活习惯,不想分心。”
隋炘:“理解,我也?是这样?的。”
“绝……先生你最?近咒术学习顺利吗?”
“还行,不懂的会问。”
孟轻书欲言又止,还是没提自己带来了自己的一些笔记,但这里都是人精,都看到了她来的时候背着一个背包。
狱小狸也?带背包了,但里面都是能源宝石。
俩小盆友倒是很直接,但性格迥异。
要说还是年轻人心思单纯,也?没之前那潜在的刀锋往来,隋炘跟这俩个小盆友交流明显比之前从容和煦多了,眉眼都在笑。
其实端着18岁的人设,又是饱经?沧桑的落难人,最?戒备的就是上位掌权者,最?拒绝不了的也?是这样?纯净友善的小盆友。
“可能还要封闭一些时间,在能出去之前,你们要是觉得一楼无聊,可以去楼上修炼室打发时间,也?可以去上面客房休息。”
“这些零食带上去,算了,我陪你们上去。”
她想跑路了,让这些太子太子妃凑一堆吧,呸!
——————
隋炘跑得快,上了二楼后,俩小的也?没打扰她,主要是孟轻书聪慧敏锐,拉走了狱小狸,隋炘这才去卧室那边休憩一会,一边查看宿舍楼的情况。
的确是意外,不是有人故意搞她。
估计很快就能维修成功,把?这群祖宗给送走。
但隋炘也?没耽误太久,不然就太不会待客了,她反省了下这次行动没有露出什么?破绽,预备查漏补缺,接着就下去了。
而在隋炘离开后,一楼客厅气氛就正常多了,他?们在聊这次事故。
将戈的态度很明确,他?不问事是谁干的,他?不需要真?相,但调查真?相的方向一定要锁定先知教?跟那些以下犯上的贵族。
这倒不是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而是这对?王族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之前,骸氏那边的猫腻是不是已经?查到这里了?”
“是,所以镜司的人本来就在这片区域,但我们的调查线索掐断了,没有证据,无法越过学院规则针对?性调查,除非五王下令。”
这里也?没外人,本来都是调查组的成员,狱斥直接汇报了。
将戈并不是十分意外,他?之前特地送绝色过来,就是打着送人的旗号来看这里的情况,粗粗一扫也?知道这里被打理过,先知教?藏得很深,这种深不是你不知道谁是教?徒,而是即便?知道了,人家也?没犯什么?事,也?没关联到致命的事件中。
属于师出无名。
他?那会就知道这次调查难度不小,骸氏也?绝不是独立内部搞的意识流,他?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还很强大,若非瀑晒坟场事件出来让他?们得知,可能再?藏一些时间,这伙人就有底气联手翻盘了。
“伊塞尔呢?”
将戈忽然问。
在场几人神色都顿了顿。
伊塞尔不一样?,他?的身份就不一样?。
狱斥:“没有由头。”
这个由头,其实隋炘有,但她现在没打算出手。
在楼梯上的隋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些人完全对?她不设防,倒是让隋炘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