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只好称霸三界—— by我读条时间很长
我读条时间很长  发于:2024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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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毕竟耽误不了太久, 来人鬼魅阴鸷, 缩在寒潮侵袭的崖洞里不知等待了多久, 绝非普通级别修为,只怕至少筑基之上, 金丹水准,这样?的人截杀谢玄素不过是早晚的事。更?何况此处荒寂,除了谢玄素苦修,别无他人会经过,下一次送饭的杂役来时怕是他早就凉透了。
显然,头顶的人也想到了这点,不慌不忙,蓄力之后又准准地发出了一击,生死关头谢玄素将身在狭小空间奋力一扭,用?后背抵挡住了,照样?是血肉迸裂,更?可?怕的是他虽能忍受剧痛,但鲜血的流失渐渐让他身体?冰凉,动作缓慢起?来。
谢玄素唇角带血,冷笑一声,左手一抬,数道青紫色雷电凭空产生,狠狠地劈在袭击者的身上,刹那间电光乍现,火花跳跃纵横,他全力施为,催动能操控的法则之力,虽然杀伤力有限,但源源不断地劈下,总有能磨死敌人的时候。
显然袭击者也想到了这一刻,一边被劈得连声闷哼,一边咬牙对着?谢玄素又发动了致命一击。
谢玄素脚下的法阵才破了一半,他全力施为,单手掐诀,却也赶不上!眼看着?脚下屏障只剩薄薄一层,而由上而下的一道寒光已经到头顶,谢玄素目眦欲裂,心中火焚一般。
是谁要杀他?
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生死关头,这个狭窄寒冷的憋闷世界突然被一声厉喝叫破:“呔!”随即一股汹涌灵气灌满崖洞,横冲直撞,毫无阻碍!
是大师姐!
谢玄素心里一松,来不及想其他,手里的动作一缓,此刻他宁可?不破阻碍,拼着?自己?死伤也要截住袭击者的退路,抓一个两头堵。
可?惜,他之前手速太快,早就破烂不堪的屏障本就濒临破解,被头顶灵气一冲,顷刻化为乌有,谢玄素脚下一空,身子?直坠而下,懵懵中也不知撞了多少下,终于眼前一黑晕过去。
凌晨时刻,道童已经站在偏殿门口提醒:“聂仙子?,金丹大典在日出之前照例就位,您准备好了吗?”
在偏殿里如坐针毡的江小皮差点跳起?来,她心神不安,看着?那些华衣美?服,珠宝首饰也没了丝毫兴趣,憋着?嗓子?‘唔嗯’了一声。
道童一脸不解,再度询问:“聂仙子??”
白玉雪穿着?大红箭袖,踩着?绣金小靴子?,头顶明珠玉冠,打扮得喜气洋洋,春风满面地从外面走了过来,亲切地对道童说:“劳烦了,我来和?聂姐姐说点私密的悄悄话。”
道童虽然疑惑,但白玉雪是聂萦亲自带到天枢峰来的,也只能看着?他推门进去。
江小皮如遇大赦,一把抓住白玉雪,急切地说:“你怎么才来!?”
“嘘,嘘嘘,”白玉雪又是示意又是使眼色,压低声音说,“拖时间要掌握分寸呀。”
他看着?江小皮愁眉苦脸地坐在一堆流光溢彩的衣饰中间,出言安慰:“皮姐姐,你将来自己?金丹大典,也这么紧张吗?”
“哈啊?”江小皮翻了个白眼,“到时候我也偷溜出去,让你坐在里面充数。”
“好呀!”白玉雪心里一热,爽快地答应,“为了皮姐姐,我什么都愿意的。”
江小皮纵然心惊肉跳,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抬手揉他的头:“真是小孩子?!”
谢玄素昏头昏脑地醒来,聂萦蹲在他面前,若有所思地用?神识摸遍他全身:“总感觉你有什么地方好像不一样?了。”
“我吃了山髓。”谢玄素下意识地地回答,随即睁大眼睛,“那个人?!”
“跑了。“聂萦遗憾地说,”没想到下面还有这么多山洞,跟个迷宫似的,他一落地就跑远了。”
说着?又居高?临下地瞅他:“说吧,山髓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东西?都给我留着?的吗?!”
谢玄素感觉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低着?头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聂萦摸着?下巴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气运之子?就是气运之子?。
“我明白了,大约是从前两忘门的人每一百年会从这个通道下来取山髓,平时是封着?的,但年深日久,人员更?迭,这事逐渐就被忘记了,没想到你误打误撞解开了封阵。”
其他弟子?来苦修,问天道君是不会封洞口的,即使是封了,大约也没谢玄素这么大胆,敢出手破阵。
聂萦有个好处,从来不为失去的东西?感慨,她握拳一击:“也罢,反正迟早都是要用?在你身上,早吃晚吃没什么区别,但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谢玄素艰难起?身,嘴里还有丹药的味道,浑身灵气充沛,他一边运功疗伤一边陈述,“我一冒头发现法阵破了,就知道不好。”
“这么说。”聂萦慢吞吞地打量着?谢玄素,“这个人是特地来杀你的,还是来采山髓的?”
谢玄素也不能确定,要说是来杀他的,前几日他就在了,这个人为什么不出现?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聂萦一拍手:“抓到他就明白了!”
谢玄素惊愕地看着?她:“可?是大师姐,今天不是你的金丹大典吗?你赶紧回去,还来得及。”
日出之时,晨光乍现,第一抹纯阳光芒照在初成金丹的人身上,代表的是宗门和?天地对她的祝福,这是仙道规矩,概莫能外。
“瞎!”聂萦不以为然地挥挥手,“那都是小事,我走了,你屁股底下坐着?个杀手,我能放心啊?”
反正金丹什么的,她一个化神期了哪有这么在乎,天地对魔修想必也没啥可?祝福的。
死老?头的祝福……将来她得偿所愿,叛出仙门的时候,老?头不拿玉版夯她就谢天谢地了。
说罢,她卷起?袖子?就开始往山中铺满神识抓人。而谢玄素站在她身后,被她一席话说得心里滚烫发热。
又隐隐作痛。
他真是没用?,要连累大师姐如此操心。
离日出只差半个时辰了,问天道君和?宗门里能出动的峰主长老?均已动身前往广场,外来的宾客也纷纷就位,从天枢峰望下去,广场上亮如白昼,灵气飞舞,周围空中各种灵禽往来,飞行法宝光彩耀目,热闹非凡。
道童急得再次站在殿外催促:“聂仙子?,该动身了。”
背后传来一声咳嗽,赵闻道白衣玉笔,潇洒而来,手里还举着?他的留影法宝,和?蔼可?亲地说:“我来迟了,照例是要给大师姐留个影,以待后世观瞻的,你且下去罢。”
他在道童的目光中敲开了殿门,闪身挤入,压低声音问:“还没回来?”
江小皮脸色发白,都有点害怕了:“大家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把大师姐杀了啊?”
赵闻道鄙薄:“就我们捆起?来动得了她吗?”
“那她还不回来,怎么办!难道真要我替她上台吗?”
她一个炼气期!
找出杀手的过程还算顺利,聂萦把他堵住,一招过去本意要活捉,结果杀手眼看不敌,丹田涌动,竟然自爆了。
他死得干脆,留下的痕迹也不多,身上连个芥子?袋都没有,只有一把灵刀,若干符咒,几瓶丹药,很像是那种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的死士。
“奇怪啊。”聂萦检视着?,“还真是特地来杀你的。”
谢玄素第一次斗胆打断了她的思路:“大师姐,时辰要到了!”
聂萦懒洋洋地起?身抱怨:“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谢玄素咬着?下唇,声音沙哑:“今天本该是大师姐的好日子?,我连累大师姐半夜赶来,已经是不应该,若是为了我耽误时辰,更?是罪该万死。”
聂萦看着?他难过的样?子?,笑了起?来,摸了他的头发一把:“行啦,只要你记住大师姐的好就行。”
他现在越是愧疚,将来拿到冰魄寒山才会交给自己?,这笔账聂萦还是算得清的。
“走了!”聂萦潇洒挥手。
问天道君提前卜过卦,今天原本应该是个好天气,可?是他们现在坐定多时,天光发白,却看见头顶厚云密布,遮蔽得满天星子?晦暗。
修仙者本来就是要更?崇信一点天地造化的,此刻虽然口中不言,彼此眼神交流却是暗潮涌动。
飞廉道君以心入道,倒是淡然,看向宾客中某些外来弟子?窃窃私语,冷哼了一声,对问天道君说:“难怪聂萦看不上,这种易被外物所惑的迷信心性如何修仙?”
碧华道君嗤笑:“聂萦狂妄骄纵,有违道法清明,活该有此天象。”
问天道君对他怒目而视。
碧华道君摸着?剑又加了一句:“不过,我记得你大师兄金丹大典之时,明明狂风骤雨,他一剑劈去云破雨歇,逆天改命,这才是修仙。”
他这话,不算好话,却神奇地让问天道君静下心来,只是,他举目一看,愀然不乐:“那个孽徒怎么还不到?”
按流程,此时聂萦应该已经站在广场中央了啊。
钟鸣磬响,一百零八声,声落之时,日出之际。
“快快快快!快快!”众人簇拥着?聂萦御剑从天枢峰直冲而下,江小皮手忙脚乱地给她套上随手抓起?的一件大礼服,白玉雪踮着?脚给她加冠,赵闻道心急如焚,把玉笔都抡出花了,拼命给大家加迅疾符。
钟响过半,飞剑已至广场边缘,却突然被一道大阵亮起?拦下,巡逻弟子?厉声道:“大典开始,广场禁止飞行!”
“我们就是去参加大典的!”赵闻道据理力争。
弟子?两手一摊:“阵法是栖霞道君亲手布的,我们放行不了。”
聂萦提着?裙子?一步跨下飞剑:“没办法了,用?跑的吧!”
钟磬已经打过一百声,只剩最后八下。
头顶乌云密布,毫无散开之意,甚至天边薄薄的日光也惨淡至极,太阳不大愿意升起?来的样?子?。
问天道君的眉头越皱越紧,宾客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竟有肆无忌惮之像。
终于,“来了来了!”
广场下的长长玉阶上,一个人影在拼命奔跑,血色长裙在身后拖地逶迤,玉冠钗环零落,乌发飘扬在脑后,却丝毫不显狼狈。
反而有一种尽力向前,死而无悔的孤勇强悍!
就在聂萦抵达广场中心的一瞬间——
太阳跃出地面,光芒四射,头顶厚云被日光一照,绽放华彩,顷刻之间赤霞满天,红云千里!
远处天枢峰问天台下,谢玄素站在崖洞之内,朝着?初升朝阳,郑重?以手加额深深一拜。
恭祝大师姐金丹既成,仙途浩荡。

“听说了吗?”
“嗯呢!听说大师姐金丹大典上出现了异常的天象, 我?看古籍上记载,血色满天,主刀兵凶煞啊!”
“瞎说!明明是祥瑞,不是有个词儿叫红云当头嘛。”
“是鸿运当头啦, 怪不得你念咒总是念不好, 原来?是有口音啊。”
“不得妄言!天枢峰峰主问天道君最善卜卦,能与天地交通, 他都盛赞这是吉祥之?相呢。”
“拉倒吧, 那是人家?嫡亲的大徒弟,不向着她向着谁。”
在两忘门的弟子间, 流传着各种谣言,当事人聂萦却毫不在乎,甚至还?对问天道君放出大话:“不要迷信!云雷电雨都是自然现象, 红色的云怎么了?我?早就给自己想好了一个非常适合的道号,等?我?升到元婴的时候,就叫血云道君。”
问天道君做出生气的样?子一甩袍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道号哪有自己给取的,何?况,那也要你先到了元婴期再说如此狂话。”
“不得不防呀。”聂萦叹息, “如果交给师父的话, 一定会给我?贺号‘孽徒’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问天道君故作惊讶地问。
师徒俩非常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倒是把旁边观礼的道君们?弄得大不自在。
而?在他们?不注意的小角落, 也有人通过神识暗暗交流:“看见了吗?”
“看见了, 问天头顶突然出现气运金光。”
“有趣, 今天大典的小丫头反而?什么表现都没?有,可见气运与她无关。”
“还?不是时候动手, 再看看。”
金丹大典结束,谢玄素顺理成章地被放了出来?,向问天道君交代了洞内发生的所有事,问天道君已?经是化神修为,不大在意山髓,反而?对莫名出现的刺客很有兴趣,详细询问之?后,拈须沉吟。
“看来?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是宗门里有谁要杀谢玄素,还?是混在外来?宾客之?间?是红升道君的同伙么?
他没?多说什么,拂袖让二人下去,顺口提醒:“谢玄素,谢家?来?人了,要见一见你。”
谢玄素脸上毫无表情,深施一礼就退下了,一直走?到殿外,聂萦都没?看到他有任何?情绪波动。
“喂,你不想见他们?吗?”聂萦忍不住问。
“也不是。”谢玄素平静地说,“只是没?感觉。”
他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句:“我?很小就到两忘门来?了,父母都已?经去世,其他亲戚的模样?不大记得,如果没?猜错的话,来?的人应该是我?二叔,叔伯中?间只有他热衷修仙,若不是身无灵根——”
谢玄素唇角些微一撇,没?有再说下去。
聂萦反而?很感兴趣,拉着他跳上飞剑:“这就是传说中?的亲戚吧?你跟一群人,生下来?就有固定的关系,不以?志同道合,不以?兴趣相投,并非同窗修习,而?是以?血缘关系绑定一辈子的,你不觉得很奇妙吗?”
谢玄素很想说一句:不觉得。
但?是看大师姐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了。
“嗯,我?也觉得很奇妙。”他淡淡地说。
谢玄素的二叔乍看起来?很是年轻,但?和修仙者容颜永葆青春不同,细看就是精心刻意保养过的,一身袍服镶龙绣凤,端的是富贵不凡。
“在下谢安然,见过仙子。”他笑呵呵地冲聂萦施礼,丝毫不因聂萦外表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而?有丝毫怠慢,“多谢仙子一向对舍侄的照顾。”
“没?有没?有。”聂萦大大咧咧地拍着谢玄素的肩膀,“小谢是我?的人,我?当然要罩着他。”
谢安然有些惊讶,但?掩饰得很好,还?继续说了两句客气话,才转向沉默不语的谢玄素,那一瞬间眼含热泪,几?近哽咽地憋出一句:“玄素……都长这么大了?”
“有劳二叔。”谢玄素施礼,谢安然急忙上前扶住,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无限感慨:“好,很好,起初二叔还?担心……算了,都过去了。”
他转过头去,偷拭眼泪,随即没?事人一样?拉着谢玄素来?到背后十几?个大箱子跟前,一一交代:“本该早到的,但?想着仙人之?境,难得来?一趟已?经是意外之?喜,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就给你多多准备东西,耽误了时间,看,这一箱是你祖母亲手给你缝制的衣衫。”
谢玄素明显不大习惯他这样?的亲近,肢体僵硬,略有闪躲,聂萦从没?见过如此亲情激荡的场面,微张嘴巴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时也忘记了说话。
谢安然却浑然不觉,沉浸在和小侄子久别重逢的喜悦当中?,甚至还?打开箱子给他过目:“你离家?日久,一则仙人寒暑不侵,二则我?们?也不知道你如今是怎么个身量,故此一直没?有送衣物?过来?,上次得到宗门来?信,你祖母十几?年不动针线的,点灯熬油地连夜给你赶制,直心疼你这么大了,都没?有穿过家?里人亲手给做的衣服,这一箱是鞋袜,也是家?里的女眷们?做的,不知道合脚不合脚,还?有这一箱,是你的小侄女小妹妹们?亲手烹制的吃食,吵闹着要我?带上给你尝尝,我?都说仙人之?境不适合带了,她们?非说是我?嫌累赘……“
起初见谢安然,觉得他是个养尊处优的顶级富贵人家?子弟,此刻在一堆箱子里忙得团团转,打开向谢玄素一一说明各种俗物?,唠叨得不像话,反而?多了几?分亲切的意味在里面。
谢玄素绷紧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还?会随着谢安然的说明接过东西看一看。
最后,所有箱子都看过了,谢安然忙得满头大汗,拉着谢玄素的手,又是难过,又是期盼:“哪里能不想呢,你那么小就离开家?到了两忘门,但?这是来?修仙的,是大好事,我?们?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如今……”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谢玄素一眼,含糊地说:“你祖母说,就算你是舍给神仙了,也想最后再见一面,你可有机会回家?看看?”
谢玄素抿紧嘴,不再有一开始的抗拒,半晌才说:“二叔且暂住,我?考虑考虑。”
“哎哎!好,你慢慢考虑。”谢安然满口答应,“若是宗门不放人,或是有什么难处,你就对二叔言讲,我?们?一起想办法,你放心,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了,有二叔在呢。”
回到后山,谢玄素沉默地劈了一天柴,到了晚上,才终于打定主意,找到聂萦,还?没?开口,聂萦就问:“你想回家?吗?”
她听了一下午,什么祖母,二叔,侄子……那都是她没?有经历过,也没?有想过的称呼,但?从言语中?都能直观地感受到一股浓厚的亲情,这让她不禁在心里描画,谢玄素的家?人是什么样?的?
会对他好的吧?掏心掏肺不求回报的那种。
那自己怎么办!自己还?会是他最需要报恩的大师姐吗!?
“我?……”谢玄素张了张嘴,最后憋出一句,“我?想求一粒固颜丹给我?祖母。”
“你祖母多大年纪了?!”聂萦惊讶,“要我?说,不如拿一瓶延寿丹,十年一粒,也够多活一百年的,还?便宜,固颜丹贵就贵在元婴以?下都能用,还?能保持面貌青春,那些突破不了的金丹大圆满修者疯抢才造成不必要的溢价,对凡人而?言远不如延寿丹实用。”
延寿丹是丹堂的新人练手产品,量大价优,很多弟子都买来?赠送过家?里父母,甚至产量多的时候,凡人用重金都可以?购买,固颜丹可是拳头产品,白家?还?把着核心秘方?千年冰魄,用中?品灵石都不一定买到。
谢玄素长叹一声:“大师姐,你不了解人性,一瓶延寿丹送过去,祖母未必守得住。”
“啊!”聂萦很不屑,“这谁不懂了?好东西人人想要,你家?亲戚又多,这也简单!一瓶拆开,每十年送一颗过去,细水长流,甚至可以?亲眼看着你祖母服下再离开。”
犹豫再三,谢玄素还?是说了心里话:“我?想用一颗固颜丹和家?里做个了断,他们?亲情浓厚,我?却……不想沾染。”
“为什么呀?”聂萦这下是真不明白了,“你不想回家?看看?我?觉得他们?对你还?挺好的。”
并不因为谢玄素不能修仙了,就马上弃之?不顾,这点比问天道君都强。
谢玄素面上笼罩轻愁,摇头低语:“他们?的确热情,但?我?……不习惯,我?走?的时候太小,对大家?都不记得了,突然就这么一下子涌过来?对我?嘘寒问暖,让我?不大适应。”
聂萦刚想说有人送礼物?还?不好?简直是多多益善——
就听到院子里小灵兽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神识一探,目光一凛,二话不说,卷开窗子就跳了出去:“什么人!”
她院子荒僻,离群索居,巡逻弟子都不大来?惊扰,此刻院外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与夜色融为一体,甚至眼上都蒙着一层黑纱。
白毛小灵兽站在凤凰木的枝头,对他指指点点地叫唤。
聂萦出手远比脑子快,直接一道灵气轰过去,她只用了三分力,没?想到黑衣人不闪不避,硬是正面扛下了一击。
“咦!?”
聂萦重视起来?,刚要再起攻势,黑衣人一抬手,指着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想不想让谢玄素重塑丹田?”
谢玄素脸色大变,低声说:“大师姐,万不可听他胡说。”
聂萦举手制止,直勾勾地盯着黑衣人,沉声回答:“想啊,你有办法?”
黑衣人一指谢玄素:“让他回谢家?,找到一本古籍和一株仙草。”
他斩钉截铁地说:“找到了,我?就有办法。”

聂萦挖挖耳朵, 故作不知:“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黑衣人冷笑:“休得装腔作势,你四处奔走,兴风作浪, 不就为了这个缘故?你对谢玄素情深义重, 如何舍得错过机缘?”
谢玄素猝不及防听到此话,慌忙低下头?去, 掩饰脸上的表情。
聂萦却毫不在?乎, 叉着腰神气地说:“小谢是我的人,我当然想他能重回仙途, 但是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谁呀?”
她从芥子?袋取出那一张残缺丹方,抖开炫耀:“我们自?己有办法, 不用听你这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人教唆。”
黑衣人瞥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这张方子?有多?大用处你自?己明白,何况重塑丹田乃是逆天改命,需一抹先?天元气,就算你找齐其他天材地宝,也?非要这一株混沌紫草不可。”
“哦~~~~”聂萦拉长声调, “原来?这仙草有名字, 是叫混沌紫草啊?那你一开始不早说,是怕我们见到草直接一口吞了,耽误你来?抢宝贝是吧?”
黑衣人明显被气得不轻, 沉声说:“你如此轻慢, 想来?是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也?罢,就算我错看了你。”
谢玄素忍无可忍上前一步, 和聂萦并肩而立:“凡事大师姐自?有主张,用得着你来?啰嗦!?还不快滚!”
黑衣人隔着蒙眼黑纱,死?死?地盯了他一眼,然后身子?一晃,凭空消失了。
聂萦遗憾地叹气:“气走了……哎,还想多?问几句呢。”
谢玄素霍然转身劝阻:“大师姐,他不是好人,不能信他!我不回谢家?,从此把这张方子?忘记,继续修习淬体,再多?苦痛我也?能吃下。”
“小谢啊,淬体术再痛苦,最后依然不能突破筑基大关。”聂萦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说,“修仙修的就是一个拼字,要在?万千阻碍中杀出重围,抓住那一丝机缘,现在?别人都把线索送到眼前了,怎么能不去看一看。”
她望着漆黑夜空,远处不知道是哪个弟子?招摇,夜幕中一道飞剑光芒如流星掠过,悠然长叹:“你的人生不能重来?第二遍,我要对你负责啊。”
黑衣人刚才说的除了混沌紫草之外,还说有一本古籍,会不会和冰魄寒山有关呢?
这机缘必须得抓住啊!聂萦兴奋地想。
“我不同意啊!小谢不能走!”第二天,谢玄素按照请假流程向外门杂役管事递上了申请表,管事带着表来?找谢玄素服役的部门——也?就是聂萦签字放行的时候,却遭到了聂萦的竭力反对。
杂役管事脸上赔笑,心里叫苦,两?忘门谁不知道谢玄素自?从跟在?聂萦身边,同进?同出,浑然不似个杂役,仿佛就是个弟子?一般,他只想着聂萦签字不过是个面子?活儿,为了讨好内门仙子?才自?己巴巴儿地亲自?捧来?。
谁想到你们没谈好啊!?这不得罪人吗?!
赵闻道带了酒来?,正在?庭院里摇头?晃脑欣赏凤凰木上一树灿烂的花朵,此刻放下引逗小灵兽的花瓣,出言劝说:“大师姐,今早你不是刚跟师父说,要闭关修炼,巩固境界嘛,你一闭关起码半年八个月的,谢师弟左右无事,放他回家?探亲正好。”
“你懂什?么!”聂萦张牙舞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鼻子?,“我闭关去了,房子?要不要人看的?地要不要扫?一地落叶像什?么样子??显得我这个屋子?没人住多?么破败晦气!他走了,你每天过来?扫地抹灰喂灵兽啊?!”
赵闻道被她指得身子?直往后倾,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发飙的聂萦,只好转向劝说谢玄素:“谢师弟,大师姐嘴上虽然凶,大约也?只是担心你下山遇到危险,毕竟……嗯嗯,你不如再仔细考虑一下?”
之前你可是遇到过刺杀啊,莫名其妙想要你的命的人并不少。
“我考虑过了。”谢玄素脸色沉郁,配上一身灰衣,简直像院子?里一株不愉快的植物,“我要回家?。”
他看向聂萦,诚恳地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自?小离家?,一向懵懂,此次见了二叔才意识到,家?里亲人是肉骨凡胎,十余年与我不过弹指一瞬间?,与他们却是会老会死?会发生无数事情,不趁着这个机会回家?探视,只怕从此天人相隔,永无见面之日,身为人子?,我不想留下遗憾,还望大师姐成全。”
说罢,他双膝一弯,重重跪倒在?地,磕头?不起。
“哈!”聂萦冷笑一声,抱膀子?斜睨着他,“一入仙门,尘缘割断,这不是我说的,是入门的时候长老说的,怎么,你春风得意的时候没想起来?你有长辈亲戚,你仙途断绝的时候没想过回家?做个凡人,现在?你倒想起来?要当孝顺儿孙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如今修为不上不下,在?仙界自?然是小蚂蚁,到人界却是人人追捧的炼气修士!你吃苦吃太狠了,想重温那种荣耀风光以麻醉自?己,只怕这一去,你再也?不会回来?!”
谢玄素难以置信地抬头?,愣愣地看着聂萦,那无辜的样子?赵闻道看了都心酸:“不是的,大师姐……”
“住口!”聂萦暴跳如雷,“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是想塑造一个废了丹田也?能修仙的典范,你敢给?我半途而废试试!?”
赵闻道心下长叹,聂萦的用心是好的,只是这态度也?太激烈了些。
果然,谢玄素脸上一片惨然,不知不觉唇角已经溢出丝丝鲜血,他咬紧牙关,忍了再忍,终于还是开口了。
“大师姐,你曾经说我宁折不弯,不愿意当王家?兄妹的狗才有此下场。”
他一字一句,每个音节都包含从心底泛起的血气。
“同样,我也?不愿意做大师姐的狗。”
聂萦无言地瞪了他半天,一挥手,灵气翻涌把谢玄素直接甩出十丈开外,冷冷地抛下一个字:“滚!”
谢玄素走的那天,聂萦已经闭关了,赵闻道出面向外务堂申请了一条小型飞舟,除了驾驶员之外,只能容纳四个人,但也?足以让谢安然惊喜,进?了飞舟东张西望,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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