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会询问一个男人,怎么平衡事业和家庭,只要他们述说自己愧对家庭,大家就会非常同情他,认可他的付出,觉得他也是为了这个家才努力奋斗,谁又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可这个话题却是女人逃不开的,每个事业女性都会被这么问话,如果因为事业对家庭疏忽,事业再成功也会被人看不上,觉得这个女人不像女人,连家都不要事业成功有什么用,觉得她愧对孩子不配做一个母亲和妻子。
孩子只要不够出众,或者做了一些错事,都会把所有责任放到女性身上,认为这都是母亲的原因,觉得她太过自私自利。
单身职业女性同样会引来非议,大龄单身职业女性基本都会跟‘难搞、古怪’捆绑在一起,甚至觉得这人有毛病。
石立夏的上司就遭遇这样的非议,只要她有什么不合人意的举动,都会说她是个老处女,是个变态,才会干出这样的奇葩事。
石立夏穿越之前还年轻,这样的针对性言论还不多,一般喜欢给她传一些桃色绯闻,据不完全统计,按照大家的说法,石立夏在职场上至少睡了十个男人,身经百战。
换作一般人,兴许就气哭在那个环境待不下去,石立夏却越挫越勇,非要做出一番事业给大家看看。
原本石立夏只想混吃等死,偏偏朱科长不让她安生,虽然有她爸已经在朱科长私生活上下手,只等过一阵让他暴露收网,可石立夏也还想从工作上压下朱科长的气焰,一码归一码。
事业是石立夏的定心丸,所以让她为了孩子们放弃是不可能的,这跟是否亲生无关。
“那到时候麻烦你了。”
邢锋笑了起来:“这不是我该做的嘛,你在客气什么?”
石立夏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对哦,明明她是帮忙的,什么时候她已经把这三个孩子当成自己的责任了。
“你放心去做自己的事,不需要为了家里改变自己的计划,这个家又不是只你一个人,我们商量着来总能解决,孩子们也都是懂事的。”
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虎头第一个表态:“美姐,大帅,我们能照顾好自己!我会看好弟弟们的。”
虎头平时反应没有松子快,可到这种时候就不一样了。
松子也连忙附和,他心底其实更希望美姐和大帅都不要出门,都在家里,可也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任性的。
小豆包还不太明白,不过大概知道石立夏也要出远门,他揪着石立夏的衣角,仰着头眼巴巴道:
“平安哦,不要忘了豆包。”
石立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捏他越来越肉乎乎的小脸蛋。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们的大可爱啊,羊城有很多好东西,我到时候给你们带回来。”
小豆包窝在石立夏的怀里,“美姐最好。”
“小豆包说的是我最好,所以不需要给你们带礼物?”
虎头:“美姐,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不用给我们带东西。”
松子看看哥哥又看看弟弟,他想要礼物怎么办?说出来显得他好不合群啊。
石立夏看出松子的纠结,笑道:“松子不用管他们,大胆说出你的想法。”
松子表情犹豫,尤其看到虎头给他使眼色,更不敢开口了。
邢锋揉了揉虎头的脑袋,虎头这才收回目光。
没有哥哥的虎视眈眈,松子这才开口道:
“我想要礼物,收礼物好开心的。”
具体想要什么松子也没有概念,他觉得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全世界了。
但是就喜欢石立夏和大帅给他带礼物,看到他们的背包鼓鼓的,就觉得开心。
松子以前也吃过大枣子,可他觉得邢锋带回来的要好吃得多。
“放心,每个人都有。”
到时候有不少人一起前往羊城,要是东西多可以找人帮忙。实在不行,还可以托运回来。
他们这一趟出去要带不少东西,一些直接用货车运过去,一些则会找火车站托运过去。
私人物品也可以跟着一起托运,会比自己去托运更加安全,不容易丢失。
石立夏将邢锋的东西拿出来清点,并挑出一部分分别打包打算当礼物送人。
徐大妈今天看到邢锋回来,手里还大包小包的,非常有眼色地领着卫红卫敏离开了,必须给他们备一份。
从前邢锋就从来不会忘了他们,现在她们来家里帮忙,石立夏更不能漏下。
石立夏对徐大妈印象很好,也很喜欢卫红卫敏两个孩子。
有她们在,她都不用怎么去带孩子,学习有卫红盯着,玩耍几个孩子自己就玩到一块,她在一旁当个吉祥物,孩子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五个孩子都是苦日子出来的,因此非常地珍惜,彼此互相谦让,就没有闹过红脸。
只是偶尔为谁捉的虫子更多,谁养的蚯蚓更好而争执。
“我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爸回去的时候我让他给我姐带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给我一个准信。”
石立夏将一部分枣子、枸杞、奶片和肉干等包起来,准备寄给石迎春。
听说石迎春现在害喜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变得很消瘦,石立夏希望这些东西能给她补点气血。
“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去羊城之前可以请假回去看看。早上去第二天回来,就是折腾了一点。”
石立夏摇摇头:“还是算了,我刚调到专项小组工作就请假,实在不好看。虽然大家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终究不好看。”
“这样吧,我跑一趟看看情况,我刚回来有三天的假。咱爸不是现在在公社混得不错嘛,我把电话打到公社,让他们跟咱爸说我要过去,让他到时候领着我一块过去。”
邢锋直接去找石迎春不大合适,他跟石迎春也不熟悉,去了也看不出什么,可是有石广顺带着就不一样了。
“你才刚回来得好好休息吧。”
邢锋笑道:“我以前当兵的时候比现在累多了,现在不算什么。我休息一天,好好睡一觉就恢复了。”
石立夏还是有些犹豫,邢锋之前可是受伤退下来的,现在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既然情况坏到要退伍,那肯定伤得很重,就算恢复了身体也没办法回到从前,还是得小心谨慎的。
“就这么说定了,正好我这次带回来的东西不少,也得带些东西给咱爸妈,正好走一趟。我又不用开车过去,车上还能睡觉呢。”
“谢谢。”石立夏低头喃喃道,难得觉得不好意思。
邢锋看着眼前人,心中微动:
“你要是真心想感谢我,回头多给我做点辣酱,上次我带去的都不够吃,被那些龟孙子都给抢了。”
石立夏眼睛一亮,“这个太简单了!重点是辣椒要好,上次做得好都是因为我家那边的辣椒很香,换别的地方辣椒肯定做不出这个味道。我家那边今年辣椒大丰收,你正好回去多拿一些过来,我多做几坛子,够咱们吃一年的。”
“那我这次回去多收一点辣椒,都做成辣酱,以后带在路上送干粮。”
在外头跑车,经常在外面风餐露宿,有时候担心车里的东西被人给偷了,也不敢轻易下车,吃喝睡觉都是在车里解决的。
干粮总是让人难以下咽,可是有了辣椒酱就不一样了。
石立夏老家的辣椒并不是很辣,主要是香,吃了也不容易上火,很适合跑长途带上。
“正好你带回来很多肉干,到时候一块做成辣肉酱,你回家让我爸多收一点干辣椒。前一阵辣椒就已经开始熟了,跟今年的桃子一样,长得特别凶,吃都吃不完,肯定有不少人家晒了干辣椒。”
第二天,石立夏将邢锋带回来的东西,各自挑选了一点打包带到办公室,一直到下班才送给范晓燕。
“晓燕姐,昨天我对象回来了,你之前不是说想要那边的特产吗,就是这些。”
范晓燕笑容灿烂:“我昨天就听到信儿了,刚才就想问问你呢。哎哟,这么多东西啊,提起来怪沉的,值不少钱吧?”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多谢你这阵子的照顾。因为带回来的不多,所以就只分给了你,晓燕姐你可别说漏了嘴,回头有人就要说我小气了。”
“谁说谁烂嘴巴,这些东西多金贵啊,还是那么大老远拿来的,要是每个人都分那才是有毛病呢,这年头谁能这么阔啊。不过话说回来,这钱你还是得收,我也不是一个人独占的,还要跟别人一块分的,你不收钱不合适。”
石立夏好奇:“晓燕姐你要分给谁啊?”
“就是我一个邻居,她知道咱们厂有车子去西北,她说她特喜欢那边的东西,以前她有个对她特别好的邻居就是西北人。她知道我跟你是同事,你对象就是这次跑长途的驾驶员,就托我到时候帮着给她带一份特产。”
“你这邻居消息好灵通啊。”石立夏感慨道。
范晓燕捂嘴笑道:“你可是咱们厂大名人,你一进咱们科室,大家都知道了。”
那个职位一看就是个萝卜坑,是朱科长给自己侄子设置的,虽然中途插进来一个卫厂长,性质也没有太大变化。
没想到竟然被石立夏给抢走了,换作别人都没这样的效果,石立夏啊,把厂里著名的大好青年邢锋给抢走了,还成天作天作地的,就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让多少年轻女孩子心碎。
就这样一个人,谁能想到她不仅抢男人厉害,抢工作也是一把好手。
石立夏一听就知道她的名气里肯定没好话,望天化解尴尬。
范晓燕却还不放过她,接着道:“小邢结婚之前也是咱们厂里有名的大小伙,长得好,人正派还能挣钱,多少人盯着呢。结果倒好,竟然被你这么个乡下丫头截和了,大家知道消息的那天,多少人伤心难过,流的眼泪都把厂里的地给润湿了。”
石立夏捧腹大笑:“晓燕姐,你也忒会扯了,你想要逗死我吗。”
范晓燕却很是认真:“真的,那天厂里地板上都是水。”
“那天不会是下雨了吧?”
“你看,老天爷都感受到了大家的伤心,也跟着落泪了。”
石立夏朝着范晓燕竖起大拇指:“晓燕姐,还是你厉害,我以为我这张嘴够能扯了,在您面前我真的啥也不是。”
“不过说正经的,你家邢锋可得盯着点。他这么能干长得还精神,还经常在外头跑,虽然他不是有那种花花肠子的,可架不住外面的小妖精太厉害。”
石立夏眉头微蹙:“晓燕姐,你是不是在外头听到了什么?”
她虽然跟邢锋现在更像搭档而不是两口子,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可要是邢锋在外面花花,那她可就不能再维持现在的婚姻了。
他有心上人,那就离婚追求真爱去,如果只是玩玩那更不行了,石立夏可不想跟这样的人勾搭在一起。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石立夏也不好说未来会不会发生什么,要是有情况肯定得先避开,以免让自己陷入尴尬和难堪的境地。
“没有没有!”范晓燕连忙摆手,生怕石立夏误会,“你们家那位是个老实的,可架不住别人不老实啊。”
石立夏更好奇了:“晓燕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赶紧跟我说说啊,你这样不是让我干着急吗。”
范晓燕是个嘴碎话多的人,可这种事肯定不是无的放矢的,绝对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现在的人啊不像我们那时候老实了,很多人瞧着一个东西好就想抢,没脸没皮的。别以为你们结婚了,就不用担心了,从古至今就不缺外面偷人的。你家那位条件好,多少人惦记着呢。”
“晓燕姐,你别再吊我胃口了,赶紧说。”
范晓燕白了她一眼,“急什么,我这不正要说吗。”
石立夏摇晃她的胳膊,“晓燕姐,我的好晓燕姐……”
范晓燕抖了抖,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我是提醒你多长个心眼,不过现在看你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又跟那人远离了,也没啥好说的了,自己注意着点就是。”
石立夏迅速反应过来:“晓燕姐,你不会说的是我以前的邻居王红花吧?”
原身来到这里,很少跟人接触,符合条件的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范晓燕拍了拍她的手背,溢于言表。
“她?不会吧?她都有儿有女了……”
范晓燕白了她一眼,直接用手指戳石立夏的额头:
“瞎想什么呢!”
石立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你说有人看上邢锋,又提了她啊,她女儿还小呢,肯定不能是她女儿啊。”
“你脑子不带转的啊,她就不为亲戚打算?她有个侄女,你没嫁给邢锋之前,她就想着把侄女嫁给你对象,经常让你侄女往他面前凑,又是送水又是要帮着洗衣服的。
只不过你对象经常不在家,回来后也扎在男人堆里,所以她也没什么表现机会,没多久又冒出个你,也就没有后续了。”
石立夏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我都不知道这些。”
“当时献殷勤的人很多,她只是其中一个,所以也不显眼,你对象估摸压根就没记住有这么一个人。”
石立夏没想到邢锋竟然这么受欢迎,不过依照目前看,邢锋确实是个优质对象,目前暂时没看出哪里不好的。
可理解归理解,知道当时真实情况还是有些意外。
石立夏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王红花会把孔文斌介绍给她,这个女人不会是一开始就打着让孔文斌勾搭自己,等到东窗事发,就让自己侄女乘虚而入吧?
虽然原身有别的想法确实不对,可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想法接近原身,那也绝对是有问题的。
难怪王红花总是会恐吓原身,将外面的世界说得很可怕,让原身更不敢接触外界。
一个人在狭小的世界里,很容易因为获得的信息不足而缺乏思考能力,被人牵着鼻子走。
原身其实也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只是环境变化,而且这个婚事来得不正当,所以才会谨小慎微。
在自己惶恐的时候,出现这么个人,很容易就把人给忽悠住。
原身当时很担心失去王红花这个唯一的朋友,人是社会性动物,原身也不是那种性格孤僻喜欢宅的人,也就很需要朋友。
王红花了解她的心态,所以轻松拿捏了。
原身也确实容易被孔文斌这种身边从未曾出现过的男性吸引,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忽悠得忘乎所以了,从而把路越走越歪。
石立夏之前就不明白王红花为什么要把孔文斌介绍给她,只以为是为了占更多的便宜,毕竟原身也不傻,在石家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不会让人没有底线地占便宜。
王红花这才拿出杀手锏,给原身使了美男计。
没想到,原来还有更深的一层。
难怪后来原身这么轻易就为了个男人离婚了,虽然也有她虐待孩子,导致邢锋跟她彻底闹崩的原因,可这两者并不冲突,只会加速两人婚姻破裂。
这年头不是没有女人偷人的,大多都是外面彩旗飘飘,可还是要这个家的。
能做到抛夫弃子的女性还是少的,除非对方确实有钱有势,能带给她直接的利益。又或者丈夫实在不做人,家暴赌博等,女人被逼无奈只能逃离那个家。
单纯为爱抛夫弃子,完全不顾后果的女性,有,但是绝对不多。
而且一般都是笃定会跟对方在一起,才会有勇气这样做,原身则是糊里糊涂就离婚了。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故意诱导,那就能理解了。
原身性格倔强,绝对不走回头路,即便发现不对劲,她也会梗着脖子不会回头。甚至为了表示自己没选错,非要硬撑着不理会别人说什么,这样的心态很容易让她一错再错。
石立夏这时候更清楚从书上没有获得的信息,并且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和原文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晓燕姐,你怎么知道她还有这样的心思啊?”
石立夏虽然确定王红花靠近她绝对居心不良,可别人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她不可能在外面到处咧咧。
范晓燕勾了勾唇角,得意道: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厂里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石立夏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从前跟孔文斌有暧昧的事,范晓燕不会也知道了吧?
未等石立夏发问,范晓燕自己忍不住道出缘由。
“我娘家跟王红花娘家是一条街道的,我跟她也算是一块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
“原来是这样,那她可比你差远了。”石立夏真诚道。
范晓燕自己有工作,有钱有闲,丈夫是车间主任,虽然都在一个厂里,范晓燕明显各方面条件都比王红花要好很多。
范晓燕对这话很是受用,“她原本可以过上我现在的生活,谁让她自己瞎了眼。”
石立夏八卦雷达顿时响了起来,眼睛一亮:
“晓燕姐,有故事啊。”
“就你八卦。”
石立夏眨了眨眼:“您的话都到这份上了,我不打听晚上都要睡不着觉。”
“其实也没什么,你姐夫跟她原本是有婚约的,可她瞧不上,觉得你姐夫是个穷光蛋,家里还有好几个兄弟,以后啥也分不着,所以就悔婚了。
当时我觉得你姐夫是个勤快人,而且特别聪明,学什么都快,长得也很端正,我家里人也喜欢他,觉得他以后是个有出息的,于是就便宜了我。”
范晓燕现在那么逍遥,除了自己丈夫是个小领导,还因为丈夫的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是有能耐的。
范晓燕自己家也不差,所以特别地有底气。
“不是我吹牛,你姐夫那家人一个赛一个聪明,你姐夫都是最普通的那个。当时大家都觉得他们这家人现在是差了点,以后肯定越来越好。可王红花目光短浅,不愿意吃眼前的苦,不了解长辈良苦用心,所以才非要悔婚。”“哇,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
“这件事都过了很多年了,原本吧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两个人在一起过一辈子也得合眼缘,她不喜欢你姐夫也不是啥大问题,婚姻的事强求不来。”
石立夏竖起大拇指:“晓燕姐,你是个通透人。”
“可她人品差,自己当初没选对,后来看你姐夫一家起来了,又开始后悔了!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嘛,我当时都怀孕了,她竟然暗搓搓来找你姐夫!”范晓燕想起这件事就生气,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啊?这也太不厚道了吧!”石立夏也很恼火,她知道王红花是个极品,完全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这种人。
“何止不厚道,分明就是居心叵测!我当时怀相不稳,要是我出事,她是不是就要趁机嫁进来了!”
范晓燕越想越生气,这么多年过去,她只要回想就没法平静。
石立夏连忙道:“不会不会,姐夫不是这种人,肯定不会娶这样的女人进屋的。”
范晓燕听到这话,情绪才逐渐平稳下来。
“这话你说得倒是对,你姐夫确实没搭理她。两人虽然以前有婚约,实际上都没怎么接触过,所以王红花悔婚,你姐夫也没有太难过。”
“姐夫是个正派人,不管以前怎么样,跟你结婚肯定就跟你一心一意地过日子。”
范晓燕听这话火气都消了不少,“你都没见过你姐夫,怎么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看你就知道了啊,晓燕姐你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姐夫要是那种忘不了过去的人,你早就掀桌不跟他过了。”
范晓燕赞许地点头:“没错,天下男人又不止这一个,我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晓燕姐,王红花都这样了,你没动手教训她?”
“她特会卖乖,说什么她没那个意思,只是过来道歉,以前是她年少无知伤害了你姐夫,呸!什么玩意,当别人是傻子啊,谁看不透她那点小伎俩。”
范晓燕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嫌弃溢于言表。
“我当时怀着孩子,也不好干什么,也就是让她相亲的时候倒点霉罢了。”范晓燕轻描淡写道。
石立夏眨了眨眼:“你把她相中的金龟婿都给搅黄了?”
“那我也没这么大能量,人家喜欢谁不喜欢谁,我哪里能决定得了,顶多就是让大家知道她的真面目。”范晓燕说得云淡风轻。
“你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年轻时候长得不错,我们那条街的男孩都很喜欢她,经常给她献殷勤。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觉得自己能攀个高枝,瞧不上你姐夫。
她这人很不厚道,这边钓着人,那边又去相看条件更好的,什么便宜都想占。我也不过是好心让大家知道真相罢了,我可不是那种不讲理胡乱整人的。”
石立夏忍不住发出“哇呜——”的声音,看来上一代也有人玩得很野啊,难怪孔文斌对此道驾轻就熟,原来早得真传。
“你要是不说,我打死也瞧不出来啊。”
王红花现在看着就是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虽然把自己收拾得挺利索,可看着还是很普通,根本没想到年轻时候也是一方风云人物。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孩子都多大了。她结婚得比较晚,孩子也生得晚。否则就跟我一样,孩子都开始找对象了。她当时看你姐夫家逐渐起来了,你姐夫前景也一片大好,心里更是不服气,拖拖拉拉了好几年,后来实在没法子才找了现在这个嫁了。”
范晓燕莫名感到一丝怅然,从前恩怨好像就在眼前,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
虽然曾经有很多不愉快,可那也是她的青葱岁月,回想起来有愤怒可更多还是怀念。
这种情绪只是一瞬,范晓燕不忘正题。
“王红花现在的对象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也不差,可对比她自己想要的,那就是无奈的选择了。她这个人心很大,别看现在老实很多,实际上心眼还是跟以前一样多。
她那个侄女长得最像她,她一心想要给侄女奔个好前程,所以就瞧上你对象了。她这种人没脸没皮的,当初我怀孕都敢过来撩骚,你就知道她这人是啥样的。”
“我还真没想到,我看他好像挺怕邢锋的啊,对他脸色也不好,没想到还存这么个心思。”
王红花经常占原身便宜,家里很多东西都被她拿走了,邢锋有时候直接就去她家拿了。
依照石立夏的逻辑,如果真有那个意思,不应该讨好吗,非要做讨人嫌的事,让邢锋提起这家人都会皱起眉头。
“她要是这么聪明也不会什么都没抓住,咱们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这些人。她从小占别人便宜也都占习惯了,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所以压根想不到这一点。”
“这倒也是。”
极品的想法总是难以理解的,你以为应该这样,人家偏偏就不,那脑回路都不知道是怎么转的,简直匪夷所思。
再者,放长线钓大鱼太煎熬了,眼前的便宜很直接,原身又好骗,王红花难以抵抗诱惑也不奇怪。
“所以啊,你小心着点,别让你和你对象别着了道。”范晓燕深深看了她一眼。
石立夏咽了咽口水,这话听着更吓人了。
“晓燕姐,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过你放心,这个厂里只有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人不错,我才跟你说的。你啊,还是长点心眼吧。”
范晓燕提了提装着西北特产的袋子,石立夏虽然刚才收了钱,可那价钱想要在南城买到是不可能的。
范晓燕也是为了还石立夏的人情,才会说起这些陈年往事。
石立夏也不知道范晓燕知道多少东西,幸亏她穿得比较早,要是原身已经跟孔文斌有什么,那以后就没法完全撇清了。
不过依照现在的道德标准,原身跟孔文斌的关系,已经超乎了普通人的正常范围,没有到被挂着破鞋上街游行的地步,但是肯定会很影响夫妻关系。
“晓燕姐,我以前刚来城里,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现在肯定不会了。”
“我看也是,我都想象不出以前你竟然是传言里的人,这也忒不一样了,不过倒是一贯脸皮厚。”
石立夏跺脚嗔道:“晓燕姐~~”
“哎哟我天,骨头都酥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赶紧走了,否则被你酥得走不动路了!”
范晓燕提着一大包东西跑了,好似石立夏会对她做什么似的。
范晓燕提着一大堆东西,她认识的人多,认识她的人也多,一路上不停有人跟她打招呼。
“晓燕,你手里提着啥啊?”
范晓燕得意道:“我们办公室小夏的丈夫不是跑长途的吗,这次去了西北,带回来不少特产,这是小夏送给我的。”
“小夏?是不是那个小夏?”
“对,就是她。”
也有人听不明白,好奇问道:“哪个小夏啊?”
“就是那个小夏呗。”
“哪个啊?”
“石立夏啊,这你都不知道啊!她是顾厂长新媳妇的堂妹,嫁给驾驶员邢锋那个,前一阵领回三个孩子。”
有人开始对那些不知情的人科普石立夏之前的丰功伟绩,把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前后怎么差那么多啊,好像换一个人似的。”
“以前年轻不懂事呗,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也有人不赞同这个观点,“哪里差多了,不都一样吗,就是个喜欢搅风搅雨的。”
“可不是嘛,我瞧着顾厂长媳妇比她好多了,不像她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范晓燕并不知道那些人在她走后都在聊石立夏,知道了也不奇怪,她竞选到前往广交会的名额,又掀起了一阵小风波。
她不仅是队伍里最年轻的,也是唯一的女性,很多人都想不通她要去干嘛。
机械厂女工人女干事虽然不少,可整体还是阳盛阴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