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日记—— by华卿晴
华卿晴  发于:202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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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秋狩, 自然如期举行。
在秋狩结束后,惹得?勋贵们在意的,便?是九州商会的分红一事。毕竟, 关乎了自家的利益一事?,从来没有人会大方的。
此事?,明珠作为了见证,同时,亦是韩谨这个大管事脱身?的机会。
对于保宁帝而?言,身?边得?用的人, 自然不可能困在了一个商会上面。商会里, 比起?韩谨而?言, 更懂得?管财理事的人, 可是不少的。
韩谨的脱身?, 是给别人腾出了上升的机会嘛。更何况,对于韩谨这等帝王的心腹而?言, 若是不从商,那就是更大的好?事?。
商,再好?。也不如做官啊。
在十月时,圣驾南归。
皇长子、皇长女?年岁尚小,所以,有二位殿下一起?随行,圣驾的速度是非常缓慢的。一路上,更是为了让贵人们过得?舒服, 那也是奢华享受。
过了塞外?与中原的关卡, 进入了冀州时, 已经是十月末了。
南京城,遥遥在望。
只不过, 突然的一场大雨来袭。
圣驾为了避雨,是停在了小小的一座县城中。
这一座城,城中最?大的富户家,是腾出了最?好?的院子,迎了圣驾。
明珠一家子人,就是这般在主人家欢天喜地里,暂时小住几日。
大雨,阴天,有雷声,有暴风。
明珠却是与夫君一起?,赏了雨中的风景,还是一边饮了茶水。
“这次南归后,我准备下旨,让各部?落的头人,每天秋狩去北京城朝拜即可。无?需一年两次。”保宁帝耶律贤说了他的打算。
说起?来朝拜这一回事?,其实,收了部?落的奉礼,那在朝狩猎仪式后,也是会赏赐一些的。这般算下来,有收获,但是,也不是特别的。
一年跑两回,帝王若是爱狩猎的,倒也无?妨。
偏偏保宁帝不是那般乐意动弹的人,他呀,更喜欢安静些。
因为,帝王的这般巡视,对朝廷是好?事?,能接触到更多的实情。但是,保宁帝的身?体嘛,就是有些吃不消了。
体弱者?,自然是不得?不安静些了。
休养,是保宁帝想长命百岁的不得?不行之招。
“也可。”明珠说道:“一秋收回奉礼,也两厢便?宜。”
“只不过,这般的话,会减弱了一些对塞外?草原的掌握。”明珠又是提醒了一句道。
“无?妨。”保宁帝笑道:“有九州商会在,这其中有大利益的各部?头人与贵族,不会让塞外?的草原乱起?来的。”
“就是有些小摩擦,那也是一点?不痛不痒的小事?情。”
保宁帝看得?开,他倒是觉得?,世间事?,无?外?乎利益二字。
忠诚那点?子事?情,就是看利益就够不够大。呵呵,至少,从普通宗室,到帝王之间的转变中,这利益二字,让保宁帝是瞧出了些许的心德来。
“你心头有数便?好?。”
明珠瞧着夫君是上心了的,便?不多语。
“等会儿,两个小孩儿会醒来。”
“说起?来,他们的周岁礼,就将?在南京城里举行了。”明珠有些高兴的模样,道:“想想南京城的冬天,比北京暖和多了。”
“我觉得?这冬至前回南京城,也是个好?的享受。”
明珠的话,保宁帝耶律贤听得?笑了起?来。
“说到享受,外?面有雨声,不如听些曲子如何?”明珠又提议道。
保宁帝耶律贤听得?这话,拍拍手,指元由口,口裙吧仪思八衣流九六散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唤了全瑞福正要吩咐宫人来奏曲时。明珠便?打断了话,道:“不如我弹曲子,你吹了玉萧,咱们配合着奏一曲如何?”
“我可知道,你的玉萧功底,算得?不错。”
明珠这般提议了,保宁帝想想后,也是同意了。
有宫人们呈了乐器上来,明珠面前的是瑶琴,保宁帝耶律贤面前的是玉萧。
琴萧合奏,倒也不是帝后二人的头回。
一些音乐,总是解乏的嘛。
更何况,夫妻有共同爱好?,更能加深感情。这是一种精神上交流,更能彼此之间,心意相通嘛。
曲子,倒也不挑。
就是配合了这外?面的雨,奏得?小小雅曲。
这当?地大户的院子,再是豪奢,与贵族皇家相比,自然是比不过的。于是,帝后二人的演奏,自然是住得?不算特别远的听众,就是有了不少。
至少,这大户一家人,暂时居的小侧院里,就能听得?这曲子的乐声传来。
大户姓韩,与韩谨这位皇帝的伴当?,还是有些亲戚关系的。若不然,皇家的临时居所,没个身?家清白的。一般的大户,想接了圣驾,那也是没那等便?宜事?的。
在小侧院中,韩家唯一嫡出的姑娘,听得?这曲中的意境后,是有些痴了。
“曲子缠绵,个中滋味,百般于心头……”
这位韩姑娘是一个爱看话本的,也是听得?一些戏曲中的传奇故事?。
若说读书人与佳人的传奇,又或是什么千金小姐与穷小子的曲折爱情之类的闲书。她也是看得?不少。
若说,有什么更让韩姑娘在意的,便?是那等话本里,更种飞上枝头的凤凰传奇。
皇家的帝后,多尊贵的人。
韩姑娘这等当?地的大户,在真正的贵人眼里,跟蝼蚁完全没什么区别。所以,头一回见识了皇家气派的韩姑娘,是一颗心让富贵吓住了。
“姑娘,您……”小丫鬟在韩姑娘身?边,是小声道:“您怎么突然哭了?”
韩姑娘听得?丫鬟的提醒,才是抚了脸,然后,她发现她居然流了泪。
“曲子不知道为何,后面有些伤感。我一时陷得?深了,也就是流露出来感情来。”韩姑娘回了一句话,唏嘘不已。
次日,保宁帝与皇后在花园散步时。
侍卫远远的拦处了两位少女?,喝斥了话。
明珠在事?后,还是从萧嬷嬷的嘴里,得?知了这大户家的嫡出姑娘,似乎有些不懂得?规距。
“也不关咱们的事?,不必理会。”明珠给了这么一个评价。
明珠也是这般认的。
可事?实上,在某些人眼中,却不是如此。
至少,韩家的这位家主,就是知道了嫡女?的小动作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次日,韩家是献了一大笔的银子,托了关系到韩谨的近前。不外?乎,就是想请这位亲戚,帮忙看看小女?的鲁莽,有没有让上头的贵人不喜。
韩谨只回了这位族里的叔父一句话。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叔父放心的且是。”
在韩谨觉得?,若是韩家真惹了大麻烦,他叔父都不可能有机会找到他求情的。
既然找到他求情了,就必然真没惹到了贵人。
想是这般想,这银子韩谨是收了,却也是把实情禀明了保宁帝。对此,保宁帝浑不在意,把那份银子赏了韩谨,当?是让身?边人得?一点?水财钱。
于是,一位有心飞上枝头的韩姑娘,就如同没有涟漪的小石子,在大湖中沉静了下来。
避雨之日,不过短短两天。
离开了小县城,那韩家的姑娘在明珠眼中,甚至都没一个具体的印象。
保宁二年,大齐朝廷上下,算得?平静。
如此,进入了保宁三年。
开春,南面的吴国青州,有两郡之地出现了旱情。
都说春雨贵如油,一年之季在于春。
播种的春季,这若是没了雨水,就是地里想种了粮食,也缺了水啊。
青州,与冀州相连。
青州靠海,是一个地势不是特别险胜的地方。这里,有一些小平原与丘陵地带。
大齐朝,皇宫,椒房宫。
明珠在给夫君读了一份秘奏。
“贤哥,你有何打算?”在搁下了秘奏后,明珠问了夫君的想法。
“你觉得?这个冬动手,如何?”保宁帝耶律贤睁着双眼,眸子里全是笑意。
“冬吗?”明珠念叨了两字后,道:“若如此,咱们得?备足了粮食。怕是青州两郡没什么收成,饥民会甚多。”
“黎民皆苦,冬天战乱起?,不知道多少人,活不到明年的春。”
明珠一声叹。
“咱们是救人。”保宁帝耶律贤却是有理由?,他反驳了妻子的话,道:“钦天临那边已经合过历法,青州的旱情,怕不是今年一回。”
“明年的情况,未必就能缓解到哪里去。”保宁帝说道:“事?实上,若是你提了制盐之法,幽冀二州又无?地利,我并没有如此急切吞下了青州半州之地的意思。”
“南面的国力,还没有败坏到最?危险的地步……”
很明显,保宁帝觉得?妻子心太善良。
若不是妻子一力想保青州的元气,想救多黎民。
保宁帝耶律贤是打算动手,与吴国起?争端的。
“黎民何其无?辜?”明珠回了一句后,又道:“天下仁爱之心,作为皇家人,总要有的。”
保宁帝耶律贤哈哈笑出声,他道:“明珠,你错了。”
“皇家,不需要仁爱之心。”保宁帝耶律贤很肯定的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众生为刍狗……”
“大爱,需要的是公?平。”
“公?平与制度,就是皇家的大仁大爱。”
“善良,对于皇家人而?言,就一记毒药。”
保宁帝耶律贤见着妻子仔细的听着他说话,他便?是又深深望了妻子一眼后,继续说道:“作为天下最?尊贵的皇家人,御极天下,那么,帝王的心胸,就是一家哭,好?过一路哭。一州哭,好?过天下哭。”
“若有法子,平定了天下,普天的黎民皆受益。”
“一时的动乱,一些人的受苦,却能换来更多的受益。”
“心不狠,帝位不会稳固的。”保宁帝最?后一语时,已经是执起?了妻子的手,在上面,轻轻落了一个吻。

保宁三年, 五月十五日,皇长子耶律安和皇长女耶律长寿,满一周岁。
周岁的两位小殿下, 已经会唤人?了。
五月,天热起来。
拭儿宴,周岁的聚会,皇宫中自然是参与者众多?。
椒房殿,明珠正与母亲、长姐、二姐坐了一起,聊起家常话。而长子、长女两个小孩儿, 便是在旁边坐了一块儿, 玩着彩色的小鼓和小木马驹等等小玩意?儿。
皇长女耶律长寿和哥哥皇长子?耶律安的容貌, 简直是一模一样。若不是那不同款式的小衣裳, 让外?人?一眼瞧来, 还真是分辨不出?来,两位小殿下谁是谁呢?
好在小衣裳和统头发?式不同, 这般也是能区了两个小小孩儿的性别。
作为哥哥的耶律安,是比较随了父皇保宁帝,他是一人?种安静的性子?。静静的坐那儿,静静的玩着马驹。
倒是妹妹耶律长寿,比较活泼好动着。
这会儿,耶律长寿是玩腻味了,刚刚不久前,从哥哥手中抢来的彩色小鼓。她扔下了小鼓, 又去抢了哥哥手中的小小木马驹。
对于妹妹扑过来, 一把就夺走?了自己的玩具。
耶律安小盆友是转眼, 望了几眼。然后,也没有抢回来的意?思。他就是翻了身, 用爬的姿式,又去抓了被?妹妹扔掉的彩色小鼓。
得到彩色小鼓后,耶律安摇啊摇,摇着这个会叮咚作响的玩具。
最终,性子?似乎霸道的耶律长寿小盆友是怒了,她又爬向了哥哥,准备去抢哥哥手头的玩具。
作为哥哥的耶律安小盆友,依然是安静的让妹妹夺走?了彩色小鼓。这位皇长子?殿下,就是再度用爬的姿式,朝着母后明珠爬了来。
“母后,母后……”
耶律安的声音,像极了他父皇贤哥小时候,总有些软萌萌的小模样。那文静的性子?,不像一个男孩子?,更像一个女孩儿。
明珠望着求抱抱的长子?,还是笑着起了身。从那隔了围栏的榻上?,去搂抱起了长子?耶律安。
“大郎,真乖巧。”
明珠说这了一句。
耶律安扑到了母后的怀里,然后,抬起小脑袋,笑得很开心的小模样。
此时,耶律长寿望着哥哥在母后怀里的样子?,那叫一个哼哼不高兴了。她也是伸了双手,求抱抱的模样,道:“抱,抱……”
明珠望着两个胖乎乎的娃娃,挺头疼了。
两个孩子?,这是争宠啊?
问?题在于,明珠的力气,抱一个挺好。抱两个,勉强了。
这小孩儿,最是应该好好照顾的年纪。这一下子?抱两个娃娃,明珠怕抱不稳当啊。所以,明珠是伸手,轻抚了长子?耶律安,唤了他的小名,道:“大郎,大郎,去外?祖母那儿,陪陪外?祖母可好?”
有明珠的话,燕国公主?自然是笑着伸了手,道:“大郎,来外?祖母这儿。”
耶律安是摇头小脑袋,道:“不抱,不抱……”
明珠头更头疼了。
这会儿,耶律长寿小公主?是爬到了围栏前,用小手巴巴的拍打着木围栏。
侍候小公主?的奶娘上?前,准备抱起了小公主?时,被?小公主?长寿伸手拍开了。这会儿,小公主?殿下那叫哇哇叫得一个闹腾,道:“抱,抱……”那伸手的方向,就朝着她家母后呀。
一个孩子?在怀里闹腾,一个孩子?在旁边闹腾,明珠好头疼啊。
“大郎,唉……”
明珠最终,无奈的把长子?放回了榻上?。然后,一双儿女搁了一起。明珠望着两个闹腾的娃娃,道:“得,母后谁也不抱,你们两个不听话的小娃娃……”
“母后,母后……”小公耶律长寿还在伸手,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唤道:“抱,抱……”
而皇长子?耶律安则是默默转身,去捡起了妹妹奶在身后的一串儿玩具,静静的搂了自己的面?前,一个一个的挑捡着。
明珠这会儿,见着那叫唤得声音洪亮的长女,无奈了。
于是,她上?前,还是搂抱起了长女,在怀里连哄了好几声。
旁边榻上?,皇长子?耶律安望着母后搂抱着妹妹,就是望了两眼,也没有跟妹妹抢的意?思。他呀,就是坐在一堆儿的玩具面?前,自己玩得欢乐。
见此情景,明珠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总之?,她家两个小活宝啊,每天都来这么一两出?的。
妹妹总抢哥哥手头的东西,然后,又被?哥哥抢了爹娘的抱抱。接着,又是妹妹来抢了抱抱,然后,哥哥就得回了失去的玩具,又或是别的什么小玩意?儿。
“两个胖乎乎的外?孙孙,真是声音都敞亮。”燕国公主?这会儿,还是笑眯眯的说了这话。旁边的萧珍珠也是接了话,道:“两位小殿下的性子?活泼,娘娘好福气。”
倒是宝珠,打从跟着母亲燕国公主?进宫以来,就是安静的坐着,也不多?话的样子?。
这闹腾了许久,明珠哄得女儿开心。
然后,她才?是回了位置坐下,也不放女儿去哥哥抢玩具了。干脆,她就是搂着女儿坐了怀里,塞了一个荷包给予她玩耍着。
得了新宝贝,长寿小公主?是玩儿自己小手中的新玩具。
明珠又跟母亲和姐妹们,谈起了话来。
“娘娘,这回进宫,主?要是你大姐姐宝珠起了心思,想?去北京城避暑。打算过了两个外?甥的周岁宴,就起程了。”
燕国公主?的话,让明珠听后吃惊。
“大姐姐,这一去千里,路程不短。至半途时,天就是热得慌了。”明珠劝解道:“在北京城的天气,是比南京城好些。可再是好,也好不了太多?。”
“魏国公府上?,总不至于缺了大姐姐的用冰吧。”
“母亲,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明珠的话,自然是想?问?一问?,大姐姐宝珠去北京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原因。
燕国公主?尚未说话,宝珠就是开口了。这也是她进宫这些时辰里,开口的聊聊几句之?一,道:“是我求父亲母亲同意?的,塞外?挺好,多?走?走?,心情舒畅些。”
宝珠这般一说,不需要再多?讲,明珠心头已经了然了。
“如?此的话,父亲母亲同意?,我在这里,也祝大姐姐一路顺风,在塞外?多?多?玩些时日,把人?的精神养得更开朗些,更豁达大度些。”
明珠的话,说是祝福,不如?说是一种点?拔。
对于大姐姐宝珠的遭遇,明珠只能抱以遗憾。
在明珠看来,走?出?了以前的伤心事,大姐姐开始新的人?生后,必然会能活出?自己的新幸福来。人?嘛,一辈子?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是,再多?的悲伤与哀愁,在时光的冲刷下,都会漫漫变淡薄的。
“你们父亲的意?思,自然是同意?了宝珠去塞外?多?散散心。”
“天高气爽,骑马狩猎,最是容易明白豁达的。”
燕国公主?的话,算是两句补充。
明珠笑了,她道:“母亲,大姐姐过得好,我和二姐姐自然都替大姐姐高兴的。”明珠这话,自然是真心话。
自家人?之?间呀,还真是相互尊重,相互照应嘛。
不需多?时,有宫人?来传话,说吉时到了。
吉时到了,自然是拭儿礼,正式开始了。
椒房殿的广大广场上?,中心月台处,已经铺上?了红色的毛毯子?。毛毯子?的布面?上?织有美丽的纹理。
此时,这等地?毯上?,置放了各色的小小摆件。
有象征着文人?的书籍、笔、墨、纸、砚,有象征着武人?的小弓、小箭矢、小刀、小剑,以及美味的小点?心,胭脂、织布梭等等。
而这些微缩小了的小摆件,就是拭儿礼的器物。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保宁帝解下来的一块龙佩。以及,一方小小的帝王私人?印玺。
待两位奶娘,分别抱了两位小殿下登场时,场上?的气氛是热闹的。
待小黄门喊话,“吉时已到”时,皇长子?耶律安、皇长女耶律长寿,是一起被?放在了毛毯子?上?。
“大郎、长寿,去,挑了喜爱的……”
明珠上?前,对自家的两个小娃娃,是一一拍了拍小屁屁。
本来坐了毛毯上?,是好奇打量着四周人?群的两位小小孩儿,这会儿,才?是顺着母后的指引,发?现了一堆儿的小玩具。
皇长子?耶律安是用了爬的姿式,非常快的到了一小碟子?糕点?前。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捏住了一块小糕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用两条小胖腿,是走?的姿式,慢了半拍的皇长女耶律长寿是伸手,抢过了哥哥手中的糕点?。呵呵笑着,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望着妹妹霸占住的一碟子?糕点?,皇长子?耶律安不再多?话,继续是用爬的姿式,然后,往回爬。
他爬呀爬,最终,抓了一把小玉弓在手中,是仔细的把玩着。瞧着妹妹还奋斗在一碟子?糕点?跟前,这位皇长子?殿下,就是继续爬呀爬。最后,又是拿起了父皇常常把握的一方小小私人?印玺。
耶律安小殿下很好奇,张嘴,用四颗小米牙,对着小小的私人?印玺,还是咬了一口。
咬,自然咬不动的。不过嘛,还是糊了印玺满头满面?的口水呀。

她在?想,她是?不是饿着她家大郎了?
要?不然,为何在?抓周宴上, 这小家伙居然是那般饥饿的去啃了一块劳石子的破石头啊?
这印玺,是?保宁帝用的私人印。自然是好玉雕刻出来的。可再是?好玉,那?也是?石头呀。
得了小玉弓和父皇私人印玺的皇长子耶律安是?心满意足的样子,也不再多拿了什么东西。这位小殿下,就一手握了一件,在?众人的注视下, 摇晃晃的站起了身。然后?, 用三步摇一摇的姿式, 走到了父皇母后?的身边。
“抱, 抱……”
伸手, 求抱抱的可爱小模样,要?多萌, 有多萌。
那?厢,一碟子四块小点心,已经啃完了两块的皇长女小殿下,也是?在?哥哥的求抱声中,醒悟了。
她呀,扔掉了手头的糕点碟子,然后?,顺手捞了旁边有些呛味的葱头。就是?站起身, 往哥哥的求抱抱的地方, 是?小步跑了过去。
接着?, 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长寿小公主看?着?哥哥被母后?抱了起来。
她呀了一声, 就一扑向了父皇的跟前,用两只小胖手拽紧了父皇的龙裤腿。大声嚷嚷,道:“父皇,抱,抱……”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皇后?娘娘抱着?皇长子。保宁帝抱着?皇长女。这真是?和谐有爱的一家人呀。
“皇子殿下抓了一张弓,将来武功赫赫。”这是?夸赞的话嘛。
至于那?一方的小小印玺,呵呵,在?场的人倒也没?有多话。
在?夸了长寿小公主时,有赞声唱道:“皇女殿下抓了尖头葱,将来聪慧端庄,聪明伶俐。”
“……”
至于皇女殿下吃糕点的丑丑模样,大家伙是?故意一起遗忘了。
这等抓周宴上,自然是?人人都懂得,要?说好话,要?捡好话。无论如何,都一定是?要?大家都听得到美言好语。
在?人群中,静静站那?儿?的宝珠,满目是?羡慕。又是?带上了微微的嫉妒。
同样是?姐姐,宝珠还是?嫡长女,幼时,自然是?父亲母亲的掌上宝。若不然,她的母亲燕国公主不会早早在?她满周岁时,就为她请封了翁主的封号。
幼年,少年时的一切幸福。在?如今,青年时,却是?全变成了苦涩。
宝珠心头的滋味,自然是?百般沉杂在?心头。
“大姐姐,你……”萧珍珠这会儿?,是?站在?了自家亲姐姐的近前,她伸手,握紧了一下姐姐苍白瘦弱的手,劝道:“你想开些。以后?的日子,必然会越来越好的。”
五月十八日,是?一个宜出行的日子。
这一回,宝珠去北京城小住,去塞外游玩。
明珠身为妹妹,自然就是?出了一份力。
于是?,九州商会的新任大管家,韩城就是?让出塞去收羊毛的商队与护卫,是?安排了好手和侍女,准备专门?小心照顾了走后?门?同行的德安翁主萧宝珠。
天很热,坐马车,更不是?特?别享受的事情。因为,在?阳光下,马车厢会如同烤人的炉子一向闷热难耐。
好在?韩城大总管是?一个细心人。
这专门?是?备了差商队提前在?一路行过的县城里,采购到了足数冰。
于是?,坐着?有冰盆搁置,以降温的马车。
再置以冰阵的葡萄美酒,配上各色的小吃食。这一路行进,对于德安翁主萧宝珠而言,就成了一路的轻松惬意。
韩城,与韩谨是?同族。
当然,不同的是?,韩谨是?嫡系,是?走官途的。韩城是?旁系,是?学了算盘珠子,一直在?商路上打滚的经年老?手。
韩城从学徒开始,到行商小管事,再到大掌柜。
保宁元年,因为族里给韩氏少当家韩谨铺路时,韩城到了这位族叔的身边,做为族叔手下干活的把?式。这一路行来,韩城走南闯北,吃的苦头不少。但?是?,于商路上的经验,就是?够丰富了。
韩城是?一个相貌出众的青年,他的年纪并不大,才二十五岁。
不过,因为爹娘接连去世,守孝的原故,他曾经订婚的婚事,自然是?告吹了。毕竟,人家姑娘的青春有限,不可能等了他这般长久的时间?。
平民百姓,便是?守孝,这活计买卖还得继续的。
若不劳作?,何以为食?
自然就不可能像官宦世家,去结什么茅庐,当什么世外高人了。
平民百姓,有赋要?交,有税要?供。更不消说,还有徭役与兵役,这些不去服役,就得花银子免差事的麻烦事情了。
总之,百姓嘛,就是?吃了一捧干草,最终,还了贵人们血汗奶酪的草民啊。
韩城一个人,无家无牵挂。
这跟了族叔韩谨后?,更是?开了大眼界。
九州商会,勾连甚广。
接触到了贵人们,知?道了勋贵世家们的行事。韩城就是?一个妥帖人。这不,一路人侍候着?德安翁主萧宝珠,那?也是?花尽了心思。千法万想,就是?不想开罪了这位皇后?娘娘的嫡亲姐姐。
南京城,皇宫,椒房殿。
明珠这会子,是?摔掉了手中的茶盏。
“啪嗒啪嗒”的瓷器破碎声,吓得宫人们都是?行跪了大礼。
“不管你们的事,收拾收拾吧。”明珠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是?吐了出来。她不是?一个爱牵怒的人,所以,她就得压住了自己的怒火。
待宫人收拾了残局后?,明珠对萧嬷嬷问道:“嬷嬷,属实吗?”
“娘娘,千真万确。”
萧嬷嬷肯定的回道。
明珠听罢,沉默了。
次日,小黄门?在?政事堂的魏国公萧温良下差时,请了这位国公爷,入后?宫一趟。
明珠见着?亲爹,父女以礼相见后?。
待宫人们上了茶水,明珠就示意宫人们退下。
殿内,唯留下了萧嬷嬷,以及明珠父女。
“父亲,大姐姐会去塞外。是?因为母亲想为大姐姐谋一门?婚事,京中各处豪门?世家,勋贵宗室,皆是?婉拒了。如此,大姐姐恼羞成怒,一心想离开了南京城吗?”
明珠问话够直接。
魏国公萧温良叹息一声,回道:“娘娘,西黎郡王的事情,后?绪的影响,总免不了的。”
“大姐姐是?萧氏女,与那?起子事情,早没?有关系了。”明珠斩钉切铁的说道:“本宫也说过,会请圣旨,赐予指婚。”
“往事,皆成过往。”
明珠的话,让萧温良摇头,魏国公道:“人心难测……”
“与谋反的遗留者,那?些小心谨慎者,都会恨不能离得远远的。”魏国公萧温良又说道:“娘娘,宝珠一事,都是?小节。”
“最要?紧,是?娘娘在?宫里,照顾好皇长子殿下。其它的,且看?来日吧。”
萧宝珠的婚事,是?门?第高的,不会想娶了这样一个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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