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日记—— by华卿晴
华卿晴  发于:202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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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贤心?头知?道,以秦王的身份,他是皇太?孙的亲爹。这等先天不败的处境,他若开罪了?秦王,那么,注定是将来会吃大?亏的。
“好,好……”
连赞了?两声,秦王耶律仁道:“贤弟,你今日的功劳,为兄一定会记在心?头的。”
“将来,必酬谢贤弟今日的大?功劳。”
耶律贤说道:“大?兄,事不宜迟。弟,这便去孙校尉的府上……”
“不用了?……”秦王耶律仁摆手,他道:“今晚禁军值勤者,就是孙子谋校尉……”
秦王耶律仁的话?,让耶律贤心?头一惊。
这可真是大?事情了?。
耶律贤还以为,秦王会谋划一二。没想到,这都是箭在弦上,要张弓射箭矢了?……
突然间,耶律贤有点?口干舌燥了?。
“依大?兄之言,咱们这便赶往了?北城门。”
为何赶往了?北城门呢?
因?为,那道城门是禁军的大?营所在地。想来,掐准了?时辰的话?,能刚刚的遇上了?换班的孙子谋校尉的。
酉时,天已?经很晚了?。
北京城也是有宵禁的。这时候,差不多就快到了?宵禁的点?儿。所以,马车哒哒的声音,静寂的街道驶着时。
耶律贤是沉默的。
而他的对面,坐那儿的秦王耶律仁同样是沉默的。
只是,不同于耶律贤微许的忐忑不安,秦王的眼神中更?像是含有了?一种急切的炽热。

正确的说?,是孙校尉没见二人。
而是?另一名唐校尉见了两人?,然后, 这位唐校尉还与秦王述了旧。并且,在?秦王的许诺中,是?偷偷差人打开了皇宫的宫门。
当然,不是?宫门大开?,而是开了一条小缝,足够一个人?进入。
秦王坐着轮椅, 这要进宫, 自?然得耶律贤效劳给推着推椅行进。所以, 这二人?一起进宫了。
皇宫中, 在?夜晚时分, 总有些?阴深的感觉。至少?,耶律贤是?这般觉得的。
秦王一路上, 都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让来迎接了他的小太监给引路,二人?去的方向是?皇太孙歇息的宫殿。
熙庆宫,在?皇宫的偏东方向。
一路行了两刻半钟,在?小太监的引路下,是?到了地头。
秦王进宫后,第一时间自?然去看望了皇太孙。
耶律贤在?这会儿,作为陪同人?。也?是?见到了,生病中的皇太孙。
皇太孙的情况, 瞧着并?不是?太好。秦王进了熙庆宫的寝宫后, 直接把侍候皇太孙的宫人?们, 全部?唤了近前,一一问话?。
耶律贤在?这时,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幅度非常的小,再加上又是?晚上,他背着灯光的位置站立着。所以,没?有发现了他的表情。
耶律贤的心头,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会让耶律贤冒出了念头,还是?在?皇太孙的寝宫,那自?然是?因为有天大的事情。当然,也?是?有天大的利益可图嘛。
皇太孙的宫人?中,有一个小黄门耶律贤很眼熟。
事实上,不应该算眼熟。而是?这个小黄门,就是?耶律贤安进了皇宫的钉子。而且,还是?闲来无事时,钉进了北京城皇宫里的。
这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突然冒到了皇太孙的跟前。耶律贤哪会不惊讶。
皇太孙啊,储君嘛。
而统历帝唯一的继承人?,就是?皇太孙。至于秦王殿下,嘿嘿,他是?没?有继承权的。
这些?年下来,南北二京都的权贵们,谁人?不知道啊。秦王是?努力好些?年,大夫没?少?找,连个蛋都未曾磞出来。
这眼瞅着,怕是?除了残废前生的皇太孙,没?其它子嗣了。
一个残废,又不能?开?枝散叶的皇子,自?然不可能?登上大宝位的。
即使是?坐上去了,也?不会安稳。
“太孙殿下,今日醒了一回。”
“服了药汤后,就是?歇下了。”
“太医讲,太孙今明两日是?危险时候,若是?渡过?了,方能?转危为安。”
这熙庆宫的太监管事,在?禀明了情况。耶律贤立了秦王身后,是?听了一耳朵。可是?,他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会儿,耶律贤不敢抬高了头,他怕自?己的视线,会忍不住去瞄了那个他认识的小黄门啊。
宫里,需要的是?谨慎。
“太孙的安危,你?们人?人?都得放在?心上。”
“本王搁了话?在?这里。若是?太孙康复,你?等人?人?有大功劳。若是?太孙有个万一……”
“呵呵……,你?们人?人?都别想苟活。即便是?你?们的家人?,也?是?注定会被牵连的。所以,你?等得尽一万分的心,好好侍奉太孙……”
秦王一翻的威胁。
耶律贤听得秦王的话?后,忙是?站出身,他走上前,拿了袖中的银票。
这东西他本是?早准备上的,想着总有哪地方打点,用得着。这会儿,倒是?没?曾想,真用上了。
“银子,秦王殿下是?不缺的。”
“这些?银票,是?大家辛苦了,秦王赏的一点水酒钱。”
“若是?太孙康复,大家伙的富贵,还在?后面。”
耶律贤一边说?话?,一边走上前。这会子,他也?不需这熙庆宫的太监管事费心。耶律贤是?把数客不小的银票,自?己动手一一分给了殿中的宫人?们。
若说?这些?动作,是?一个一个重复着。
唯有那个耶律贤熟悉的小黄门,在?接过?了银票时,感觉到了银票的下面,还有一物。那一物摸着像是?小布片,小小的一块。
小黄门动作熟练啊,在?接过?了小布片时,就趁着收银票的动作。袖头一转,完全把银票布片一起收进了袖里。
完全没?有让殿中的其它人?发现了,他收的银票下面,还有它物。
见小黄门收到了自?己给的信物,耶律贤不再多事了。他就把秦王殿下展现了好上司的机会,这般给捧了场子。然后,安静的回到了秦王的身后。
对于耶律贤自?作主场的一场戏码,秦王耶律仁是?默认了。
毕竟,耶律贤主动掏银子,给他收卖人?心。秦王自?然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戌时二刻,统历帝差人?来传唤了秦王觐见。
耶律贤是?做着给秦王推轮椅的差事,这会儿,自?然是?得跟着去见了统历帝。
当见到了统历帝时,耶律贤头一回这般近前见到了皇叔父,他发现,这位皇叔父的神情非常憔悴。而且,精神也?是?萎靡不振的。
耶律贤心头在?暗想,莫不成皇太孙的重病,就这般让皇叔父受到了重击?
对于皇叔父此时的担忧,耶律贤是?不会感同身受的。
耶律贤心中,还记得皇叔父夺了大哥的天子之位,又不满足,更是?害死大哥的血海深仇。虽然,他微低下了头,表示恭敬。在?心里,耶律贤真是?大赞一个“该”啊。
“这般晚,你?为何进宫来?”
统历帝对秦王没?什么好脸色。
“儿臣担心太孙……”秦王话?未完,统历帝伸手,摆了摆,打断了秦王的话?。统历帝说?道:“你?不是?担心太孙,你?是?担心你?的富贵荣华。”
“朕再说?一次,滚回你?的王府去,安心当一个宗室子弟。”
“不管太孙如何,这些?都不是?你?一个闲散宗室应该插手的事情。”
统历帝显然对秦王非常不待见。秦王这会儿,都被气愤与羞恼的情绪,是?弄得胀红了脸来。他道:“父皇,太孙是?儿臣的长子……”
“他更是?儿臣唯一的儿子,儿臣岂会害了太孙不成?”
秦王的争辩,让统历帝非常不满。
“出去,滚回王府去安静待着。没?朕的命令,别出府一步。”
统历帝骂了话?,就是?唤了近侍,传唤了禁军执行这一条圣喻。
离开?皇宫时,秦王非常的气愤。以至于,在?出了北城门后,耶律贤亲耳听见了秦王在?咒骂了统历帝一句“老不死的”。
对此,耶律贤没?有多话?。
戌时末,皇城内的熙庆宫。
小黄门六子,寻了一个借尿遁的借口,一个入了厕。
这个独处的机会,六子拿出了他袖中藏着的小布片。这是?小小的布片上,只有三?个血字。
“太孙死。”
六子自?然是?识字的。
因为,六子的出身不错。只不过?,曾经是?少?爷的六子,少?时享受了富贵。在?父亲倒在?了官场争斗后,六子没?入了贱籍中。
家破人?亡的六子,作为最低贱的杂役太监。在?北京城的皇宫里,是?最低等的存在?。
直到有人?寻到了他,并?且,还让他见到了已经消去了贱籍,出嫁为妇人?的长姐。
六子记得,小时候,一母同胞的长姐是?最疼他的人?。在?亲眼见着长姐有儿有女,活得还算顺遂时。六子就不想打破了长姐幸福美满的新家庭。所以,六子在?那时候出卖了自?己的贱命。
六子成为了主家钉在?宫中的一颗棋子。
六子能?活动到了好的差事,上下打点的银钱,全是?主家提供的。
曾经,六子也?在?猜测,那个亲自?见过?他,却又隐于暗中不露出真面目的主家是?谁?
今日,六子不需要猜测了。
因为,长乐郡王进宫的次数不多,但是?,亦不少?。六子啊,是?识得长乐郡王耶律贤的。
去见太孙,又或者秦王、圣上告密吗?
六子不会的。
六子知道,他若是?死了,他的长姐会有着一辈子的好日子啊。所以,已经是?刑余之人?,苟颜活着的六子,不想害了他的长姐以及外?甥们。
毕竟,长姐贱籍的消除,这背后的关系,全是?长乐郡王暗中动的手脚。
被人?拿捏了要害,六子就只有给人?办事了。
四月初四日,宫中传出消息。
皇太孙病逝,整个熙庆宫的宫人?们,全部?被愤怒的统历帝给坑杀了,无一活口。
长乐郡王府内,耶律贤抿紧了唇。他立于书房的窗前,听着甲一禀报了这等注定要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这一日,耶律贤未曾用了午饭。
他在?书房里,静坐了许久。
傍晚时分,明珠亲自?端着饭菜,去寻了贤哥一起用夕食。
“你?是?不是?还是?没?有胃口?”
明珠问道。
“不,我有胃口了。”
望着明珠担忧的神情,耶律贤挤出了笑容。他道:“陪我用饭吧,我饿了。”
看着耶律贤并?不想多言的表情,明珠不多话?,他二人?是?静静的用了夕食。
在?消食时,明珠见耶律贤的神情似乎恢复了一些?。她才开?口寻问道:“是?不是?外?面发生了大事?让你?这般愁眉不展的。”
“是?有大事情发生了。”耶律贤这会儿,笑了,他想,他既然干出了那等事情,那么,就干到底吧。
所以,耶律贤说?道:“我准备在?中间,捞一票最大的好处。”

第32章
明珠转过头, 望着?耶律贤的脸庞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你的心态不对。”
“为何如此讲?”
耶律贤是一个乐于听别人说话的,所以, 他?想?听听明珠的意思。
“善泳者溺于水。”明珠念了这句话后,她道:“你一直在衙门里办差事,若是想?捞了好处的地方,必然与朝廷方面有关。”
“这世间的事情,哪有什么自己全得了好处,黑锅让别人背的好事?”
“其它人又?不是傻子。”
明珠话到这里时, 抿了抿嘴, 似乎想?了一想?后, 才又?道:“总之, 我就觉得你的情绪似乎波动?太大。就像是从山脚蹦到了山巅, 这中间差距太大,一定会存在纰漏的。”
耶律贤哈哈笑了起来。
他?笑后, 道:“那我再仔细想?想?,思量的更全面。”
在心中,耶律贤却是在反复的想?着?明珠的话啊。
耶律贤在想?,他?的情绪表现的在明显了,看,连明珠都瞧出?来了。那么?,这后面的戏,又?如何哄住了应该哄住的人啊?还得沉稳……
四月初五日, 北京城的皇宫内, 还是举行了朔望朝。虽然, 这百官的人数,不是那么?齐全。
耶律贤为了避闲, 就没有参加。
当然,更大的原因,还是耶律贤身?为天成帝的儿子,这时候出?现的皇叔父统历帝的跟前,太扎眼了。
同耶律贤一样,安王和世子两人,同样是称病未朝。
没参加了朔望朝的大朝会,不代表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耶律贤就是一无所知的。事实上?,这些年?来,耶律贤除了整理大哥耶律肃留下的班底,并且发扬光大外。就是借着?秦王耶律仁的虎皮,在暗中插上?了不少自己的钉子。
耳目方面,还算流畅。
午时,丁四带来了宫里的消息。
“郡王,朝会中,除了谈论关于皇太孙后事外。还有一件大事情发生。”
“南京城那边的雍国公府,被圣上?下旨,抄家?流放。此事,由西黎郡王全权操作的。不幸的是雍国公本人,在流放图中染病去逝。”
“有御史上?奏,求圣上?择一宗室子弟,有为储君……”
丁四话到这里时,眼神中忍不住偷看了长乐郡王耶律一眼。
显然,这宗室中,谁可为储君,呵呵,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耶律贤对于御史的上?奏,只有两字,傻蛋。这时候,统历帝哪有什么?心思,立什么?储君。
倒是雍国公耶律宛这么?个人,耶律贤是颇有印象的。
耶律宛是高祖二兄的一脉后裔子嗣。
在耶律贤记忆中,那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当然,这回雍国公府被抄家?流放,耶律贤一点也不意外。
秦王跟雍国公可是一直不对付的。
谁让秦王想?拉拢宗人府,偏偏雍国公不卖帐,还想?另立山头啊。
至于中间更隐秘的消息,耶律贤也是刚刚才知道,更进一步的内情。那便是海福这个统历帝的贴身?太监,是雍国公早些年?布置的人手?。
呵呵,当年?秦王、唐王兄弟交恶,雍国公在中间可没少上?下齐手?,给两位皇子殿下是浇火添油的。
如今更是让统历帝抓住了小辫子。
“对于贺涂部,圣上?是如何发作的?”
耶律贤再度问道。
贺涂部啊,一个从北海南迁的中型部落。这些年?来,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跟雍国公走到了一起,时不时就跟留在塞外草原的拓跋氏不太对付。今年?春狩,贺涂部献的奉礼,让统历帝以数额不够,给退回了。
贺涂部完了,雍国公据说?也是被贺涂部牵连,一起完蛋的。不管这借口烂不烂,统历帝对雍国公府啊,是没有手?软的。
这不,雍国公府上?上?下下全被流放了。国公耶律宛更是“被病逝”。
“由天使传旨,让贺涂部的首领亲自到北京城来谢罪。”丁四答道。
耶律氏的尊严,在整个塞外草原,那是用无数的血腥杀戮铸就的王座。至少,在耶律氏的子孙还高高在上?时,还有强大武力时,草原的诸部就会伏首贴耳。
在耶律贤看来,贺涂部的首领只要不傻,会明白的,他?一个人受罪,全族免得遭殃嘛。
“联系渠黄,让他?把此封信,交到赤骥手?中。”
耶律贤说?着?这话时,用左手?挥笔写?了一纸书信。
待丁四恭敬接过后,耶律贤道:“去吧。”
丁四退出?了屋子后,耶律贤呼出?了一口气。这时候,他?在等待了一切的揭幕。
盅子不揭开前,再大的把握,也只是把握,不一定会是胜利的果实啊。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阴谋,阴谋,实力不足,方逞阴谋。”
“若我实力强大,又?何必如此,又?何苦如此?”伸开自己的双手?,望着?掌纹一道一道的清晰,耶律贤晓得,不管输赢,他?必然是满手?血腥的。
不过,他?不在乎。
当决定复仇,当决定夺回他?这一脉失去的一切时,他?就献祭了自己。不成功,便成仁。
“呵呵……”
“皇叔父,现在的你,就像是受伤的独狼,最危险……”
耶律贤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味,道:“也最脆弱……”
“一个没了继承人的帝王,龙椅上?坐着?的滋味,一定不太不好受,也绝对会觉得不够安稳吧。”
抓住机会,抉择之后,耶律贤就知道,他?无退路了。
这些年?来,耶律贤利用秦王的人脉,干了太多的私事,嵌下了太多的钉子。虽然,许多的钉子,一直不曾起用。但是,那也是耶律贤谨慎使然罢了。
四月初六日,辰时,耶律贤在政事堂待了许久。他?在等待了魏国公与属下们安排好差事,然后,想?与姑父述一述旧。
身?为魏国公属下的官员们,自然非常识趣。
得了准信后,一一告退了。
政事堂的衙属内,魏国公萧温良望着?耶律贤,笑道:“保宁,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保宁,是耶律贤的字。
魏国公这么?一称呼,自然是为了表示亲近。
“贤此来,是想?请姑父晚间,到郡王府参加一次小宴。”
“自家?亲戚,何必这般客气。”
魏国公客套的说?道。
“姑父,贤不是客气。”耶律贤郑重的说?道:“贤年?岁已?长,当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以告慰祖宗在天之灵了。”
“保宁可是有爱慕的姑娘?”
听着?耶律贤的口气,魏国公品出?了些什么?,所以,他?笑呵呵的问道。
“有一淑女,暂居王府内。贤心生爱慕,就不知道未来泰山大人,乐不乐看上?了,我这么?一个女婿……”
耶律贤是摆明了,就差明言出?来。他?想?娶,暂居他?府上?的明珠表姐了。
这会儿,魏国公沉默了。
片刻后,萧温良才说?道:“有些事情,还是要多加考虑考虑的。”
“这衙门内,以公事为主。”
“保宁,可还有其它的事情?”
魏国公萧温良的态度很明显了,这是要送客了。
“贤于政事上?,想?与姑父讨教些主意。”这会儿,说?是讨教了主意,耶律贤面上?却是拿了差事中一些麻烦处,对魏国公求助了。
嘿嘿,当然,求助是表面的。
真相嘛,耶律贤却是在等待了,他?要的结果。
虽然,耶律贤也不确定了,那时间会什么?时候?
一分一秒,这请教的事情,总会有个头。
在耶律贤已?经很难寻借口,继承留在了政事堂这儿时。
魏国公的心腹来禀话了。
那心腹不是文官,而侍卫军中的校尉,还是掌管了与皇宫勾连的重要角色。
这会儿,校尉进来行礼后,似乎有要事相商,却又?是吞吞吐吐。
见此情形,耶律贤起身?,笑道:“姑父有要事,我去外厅候着?……”说?是候着?,耶律贤就是没了离开的打?算。
对于耶律贤这般死耐着?不走,就是想?等待他?要的答案。
屋内,校尉走到了魏国公的近前,小声禀了话,道:“审政殿的消息,圣上?昨晚亥时驾崩了。侍卫军在刚刚才得到了确切消息。”
魏国公萧温良听得这话后,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知道什么?原由吗?”
“暂时不知。”
校尉的回话,让魏国公萧温良是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去审政殿。”
魏国公提步当先就走,校尉自然跟随。
然后,到外厅时,魏国公萧温良就是见到了耶律贤正坐了小榻上?,翻看着?一卷书籍。这会儿,耶律贤的态度是够闲静的。
魏国公萧温良微顿了步伐,这会子,他?是想?起了昨天御史的上?奏。
圣上?驾崩,东宫无储君。
非社稷之福啊。
而宗室之中的子弟,要说?起来,这面前的长乐郡王倒也是一个合适的天子人选啊。
瞧瞧,太宗的遗腹子,从份量上?来讲,足够了。
个人感情嘛,魏国公萧温良没忘记了,保宁这孩子,刚刚好像向他?这位泰山大人求嫁女嘛。
“保宁,随姑父一起去审政殿。”
“如何?”魏国公问道。
“长辈吩咐,贤自然听命行事。”耶律贤搁下手?中的书籍,心头狂喜,面上?恭敬的回道。

审政殿是帝王的居所, 自然是北京城的至高中心。
统历帝驾崩了,侍卫军封锁了消息。这中间的原由嘛,自然是因为帝王是非自然驾崩的。若不然, 也不会让整个审政殿内的宫人们,全部被关押了起?来。
耶律贤陪同魏国公萧温良到?了审政殿时,这座宫殿守卫森严,颇是有些气派的。不过,所有人的神色,却是严肃而认真的在执行着自己的份内事。
耶律贤没有多一话, 他心头清楚着。
统历帝会这么早死掉了, 有他下的黑手。
可是, 最关键的原由, 还是雍国公的倒台, 以及统历帝这些年来,清洗宗室的狠辣。
宗室的力量, 并不是特?别?的强。但是,千防万防,暗箭难防。
耶律贤的背后,借助的力量,除了皇子秦王外,还有宗室的力量,以及统历帝自己逼出?去的敌人。
海福公公的死,宫内的血腥清洗, 这若是清洗干净了, 倒也是好事。
偏偏统历帝清洗的时候, 耶律贤借助着秦王的势力,镶进去了钉子。这些钉子帮助, 清洗时的落网之?鱼,呵呵,在微妙时刻,可不就是让统历帝自己吃了苦果?嘛。
“圣上驾崩,究竟有何疑点?”
审政殿的偏室中,魏国公在与侍卫军的副统领们,一起?盘问了值夜的校尉与低阶的军官们。
“已经审过了审政殿的宫人,圣上是被海福公公的党羽余孽谋害的。”
“至于那些罪人,自知难逃一死,已经全部自尽了。”
校尉的话,让魏国公的神色,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去圣上寝宫吧。”
最终,魏国公萧温良做出?了这么一个判断。
人死了,大概也差不多。
只有活着时,才有鲜活的模样。死了,就是一具尸体。哪怕贵为帝王,也是一样。更何况,统历帝还在梦境中,被人给活活勒死的。
帝王脖颈间的淤痕,简直就是一幅铁证啊。
“……”
魏国公萧温良很无奈,他是侍卫军的统领。侍卫军出?了这等差子,呵呵,他的责任重大啊。
想要脱身,难……
不过,待转头望着跟来的耶律贤,魏国公萧温良眼?神是复杂的动了动,然后,心头终是下了决定。
“国不可一日无君。”
“郡王爷,您身为太宗膝下唯一谨存的皇子。臣请您在当前危机下,带领侍卫军全体的官军,护卫大齐的江山社稷。”
侍卫军此回其罪难赎,唯一保命的法子,自然是拥立之?功。
从龙之?臣,有再多的把柄,在这等立新君的大事在非上,立住了脚跟,自然就不怕被人下了黑手。除非,那人自己寻死,犯了忌讳。
若不然,混个安然富贵,还是没问题的。
“请郡王爷,以江山社稷为重。”侍卫军的副统领们,也是跟着转了风向。
这能坐到?了高官位置的人,真不会出?现纯粹的傻瓜。因为,真是智商和情商不够的,早被黑暗的官场给淘汰了。
侍卫军的头头们一表态,审政殿内的兵丁们,自然是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这会子,人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犯了大罪,唯一的法子,就是掩了盖子。嗯,最好是一辈子都把盖子掩下去。
拥了新君登基,这关乎帝王无小事。
呵呵,若成功了,大家都洗白登岸呀。
这时候,侍卫军对耶律贤的忠心程度,可谓是百分之?百。
“诸位,快快请起?。”
“贤何德何能……”
耶律贤假腥腥的说?了一话后,倒底是年青些,也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所以,他也就不扭捏了,封官许愿,道:“罢了,贤身为耶律氏的子孙。总得为大齐尽了全心全力……”
“只是贤德浅威薄,往后,必然仰仗诸位的匡扶。”
“贤唯有一愿,就是大家当共享富贵,方不负今日的同心同德。”
耶律贤的话,点到?了侍卫军一些头头们心中的痒痒处。所以,这会儿,捧了耶律贤臭脚的,还是大把大把的。
不过,魏国公萧温良挺清醒。
他知道,这事情只能算是开?了一个头。下面,政事堂与百官们的新君叩拜之?礼正式完成,订下了君臣名份后,才算是收了尾场。
于是,在侍卫军的拥护下,在魏国公的帮衬谋划下。
统历帝的尸体,被用冰块给镇封了起?来。
为了法统,为了掩去这次的黑幕,统历帝的死因,被延后了一日。
也是这关键的一日,侍卫军的窜连,魏国公萧温良的操作。一场阴谋与暗算,在北京城中上演。
耶律贤被安排住在了皇宫内苑之?中。
当然,这是秘密的。
初六日,晚。
秦王被骗进了皇宫。
当晚,皇宫内发生了大火,并且出?现了喊杀声。
次日,整个北京城戒严。
人人都知道,一定大事发生。
辰时末,政事堂中,北京城内,四品以上的官员们是聚齐了。
侍卫军拿出?人证,物证,一场由秦王上演的阴谋夺权事件,并且弑君成功的大逆之?事,是新鲜出?炉。
秦王自尽了,统历帝驾崩了。
皇宫中出?现了浓浓的血腥味,让政事堂的官员们,是人人脸色慎重。
北京城是有宗室在的,这时候,推举了谁当未来的帝王,那可就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人人有自己的小算盘。
魏国公萧温良自然不例外。特?别?是他已经有了人选的情况下,萧温良做了这般多的黑幕,可不想让别?人摘走了胜利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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