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蝶眠—— by野蓝树
野蓝树  发于:2024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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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支持你。”
电话那头?的楚诗她?们一群人,也联合起来。
宁愿不要方博赔偿百万修缮费。
也坚决站在她?们这边。
她?们不缺这个钱。
只是需要一种?对抗暴力和?不公的信念。
贝斯手?许碧,听完特别感动,噙着眼泪说:“兰颂已?经把歌写出来了。”
“芷兰,不能把我们打倒的,会使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宁宁嗓子在养伤,说话都艰难。
她?表达不出来的“爱”和?“勇敢”。
——姜芷兰想,她?会穿着宁宁设计出来的定制裙,把一切表达到?极致。
暑气?逼人,盛夏炎热。
周漾从?武汉的画廊回到?北京。
他一落地,就给姜芷兰打电话:“恭喜你摆脱婚姻束缚。”
姜芷兰听见他的声音,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我一切都好。婚姻对我来说不是束缚,更像毁灭我的烈火,我已?经浴火重?生了。”
周漾有些苦涩:“这段时间,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毫无意外都是关机。”
姜芷兰:“我没用那个号码了。”
她?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没有通知你。换号的事,只有一些我熟悉的同事朋友知道。”
周漾有些哑然。
良久,他才说:“芷兰,我以为你会靠我拯救的。”
“我特意回国,想要好好照顾宁宁和?你。”
“谁知道,你们谁都不给我机会。”
姜芷兰笑了。
她?鼻尖有些酸。
她?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清醒。
“周漾,醒醒。”
“我从?来没有想过依靠任何人,苦难当?前。我要学会勇敢面对,走出困境。”
“我只能自救。”
姜芷兰听着电话那头?,男人沉重?的呼吸。
她?轻描淡写地聊起这个夏日的纠结:“那段时间,我的确痛苦过。”
“给我希望的,是宁宁。她?是我的家人,是比一切都宝贵的财富。”
“我一直都很自信。”
“那是因为,她?由始至终,都赞许地望着我这个姐姐。”
周漾:“所以,你不需要我了吗。”
“周漾,我从?未想过靠男人。宁宁是我的盔甲和?软肋,而我自己,是唯一驱动。”
姜芷兰笑道:“和?你分手?的时候,我发了一场烧。宁宁照顾了我几天。”
“离婚前几天,家里起了一场大火。宁宁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她?噙着笑:“我的希望和?寄托,从?来都不是男人。
“爱情,从?来没有给我提供过丝毫的情绪价值。”
周漾沉默良久:“姜蝶珍还好吗,我想去看看她?。”
姜芷兰顿了顿,长出了一口气?:“但是世?界最美好的小姑娘,一直被爱治愈着。”
“宁宁被爱包裹着,也能带给我幸福感。”
挂电话之前。
姜芷兰声音颤抖,但坚定地叮嘱道:
“我可以给你说她?的地址。”
“但你必须答应我,不可以再打扰她?和?她?的爱人。”
周漾把姜芷兰的话,听进?去了。
他真的爱过姜蝶珍。
周漾也记得宁宁在三亚做完决定后,景煾予占有欲发作,对他的威胁。
他去医院,探望过很多次。
在门?口徘徊过,拦住医生问询过。
没有一次,敲开过那扇薄薄的门?扉。
周漾再次遇到?他们。
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八月末,北京下了暴雨。
周漾很早地关了画廊的门?。
送走客户后。
他想起下月中秋要交的画稿,没什么灵感。
天色灰蓝,像一纸被揉皱的旧情书。
周漾撑了一把普鲁士蓝的伞,在朝阳的三元桥附近买咖啡。
空气?中,弥漫着很淡的,类似清醇微苦的榛果甜香。
路边停着一辆车。
——火红的赛麟S7。
这辆车实在是太漂亮了。
后车尾翼微微上翘,就像震翅欲飞一样翩然。
矜贵高?雅,兼具烈焰一样的爆发力和?无与伦比的美感。
车牌是京A的五个数字同号。
周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略微瞥到?,坐在副驾驶座的人。
男人快要窒息,几乎握不稳伞,心脏猛烈地颤抖起来。
是宁宁。
他看见了景煾予的侧影,和?抱着一束小苍兰,红着脸垂下眼睫的姜蝶珍。
周漾几乎凝滞在原地。
姜蝶珍是在今天出院吗。
女生潮红的脸,被景煾予的手?指挡了一半。
景煾予就着帮她?系上安全带的姿势,把她?裹在怀里,吻她?。
周漾看不清姜蝶珍的表情。
但是女生手?上的淡紫色花束,轻微地发着抖。
她?撑起身体,享受着他的吻。
她?在迎合,在追逐男人的嘴唇。
伞被风刮远。
周漾怔忪地站在原地。
雨水从?发丝滚落在他的睫毛,浸润衣料。
带来让血液结冰的凉意。
一如多年前。
多年前旧教室里,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灰尘的夏日。
姜蝶珍眼神清澈又懵懂。
她?连情爱的滋味都不知道,少女先学会了逃避和?脸红。
而现在。
她?没有逃避了。
热烈地迎上去,和?景煾予在喧嚣的车流中,长久地拥吻着。
那只连扑棱翅膀都笨拙的蝴蝶。
已?经会为了另外的男人,构成一场盘旋在海平面上空的飓风。
车里,景煾予的手?指安抚又渴切地捏着姜蝶珍的耳垂。
他抬起来的时候,却并不是空荡荡的。
纱布拆线了,只留下来淡淤的伤疤。
周漾的神经“咔哒”一下断裂了。
他深切的知道。
他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其实,两年多以前。
那晚,君恩大秀。
结束后,四个人一起吃饭。
周漾得知姜蝶珍,并没有送给景煾予戒指。
哪怕养尊处优的男人,用素圈圆场,帮宁宁撑腰。
其实那时候。
他和?夏焰一起聊天。
周漾的心底,不是没有暗自庆幸的。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许没多深。
宁宁单纯又懵懂。
景煾予性格冷漠淡薄。
他们好像没什么刻骨的爱。
周漾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
可现在不了。
周漾也很爱姜蝶珍。
此后也许会一直爱着。
但周漾深知,自己做不到?,
——做到?像景煾予一样,用手?劈开烧红的栏杆,把她?抱出来。
周漾握画笔的手?,修长白皙。
他没有连赴死,也不浑然不怕的感情。
他会害怕被火舌烧伤。
如果他再次出现在景煾予面前。
那个男人,也许会淡然告诉他,“疤痕是勋章,他愿意为姜蝶珍牺牲一切。”
伤疤也可以作为指环。
他爱一个人,附加的物质都无所谓。
景煾予只要宁宁安稳无恙地活着。
她?好乖好静的眼睛里,安然恬淡,没有忧虑和?恐惧。
雨水把周漾全身淋得湿润狼狈。
他捂住疼得快窒息的心脏。
周漾已?经浑然忘了,自己的伞被风刮到?了哪里。
车窗阖上。
耳畔响起发动机的轰鸣。
“呜——”
那辆漂亮张扬到?极点的车。
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消失在街道的镜头?。
此刻是夏天吗。
为什么这么冷呢。
可是看到?她?这么幸福,不应该祝福吗。
周漾喉咙酸涩,眼睛潮湿到?几乎睁不开。
他明白。
他只能站在远处,凝望他一生最爱的女孩,远去了。
很多遗憾,很多错过和?难以启齿。
那个男人,用手?指的疤痕,彻底战胜了他。
这才是姜蝶珍送他的戒指。
套牢两个人的一生。
“宁宁,我想他一定比我还要爱你,百倍,千倍。”
逾越了生死,理?性,诠释了“爱”。
周漾连呼吸都觉得疼痛,却淡淡的,平静地笑了起来。
“输给这样的情敌,我觉得好光彩。”

男人英隽挺拔, 穿着裁剪良好的白衬衫。
他?是权贵家庭培养的天之骄子, 总是举手投足都游刃有余。
但?明眼人都能察觉到, 他?心情很好。
——姜蝶珍说话的艰难,已经快彻底恢复。
景煾予拒绝了走廊中等候的众人, 弯腰递来的烟和火。
如果, 抽烟不是勾引老婆。
那唇边咬着的烟, 会变得毫无意义。
所以,姜蝶珍喉咙疼。
他?几?乎自然而然地戒了烟。
景煾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地牵着姜蝶珍往前走。
就像穿着珠玉铠甲,戎装革马归来的国?王, 扶住他?相濡以沫的皇后。
他?带她走向法庭。
看遍他?打下来的万里疆域。
面?对采访。
他?讲话珍重又小心翼翼, 会帮她挡住咄咄逼人的问询:“我爱人的声带, 不适合大声说话。”
他?咬字轻描淡写, 但?是意义深重。
「爱人。」
男人把她, 放在和他?相等的地位。
可以保得她, 不用面?对媒体的为难, 不会被流言和揣测刺伤。
休庭等待判决。
一行人出来的时候。
姜蝶珍眼睛里含着笑,嘴角很甜的弯着。
她被媒体问及,对前姐夫方博和纵火犯,“有没有什么仇恨的情绪。”
她说:“比起对不认识的人,衍生出恨意。我更想让大家知道, 是我身?边的人,闯入火海里救下我。”
姜蝶珍靠近景煾予:“这只是一桩普通的, 不会被人经年提起的事件。如果你们能回忆起来......就记得受害者被人好好爱着就可以了。”
她一抬头?。
就能看见,他?满心满眼地装着她。
姜蝶珍:“救下我的人,已经占据我所有的感?情。活着很好,我没心思再想其他?的。”
景煾予把外套搭在她身?上?,紧紧地揽住她。
法院外,有安保引路。
两人想携往前走,并肩穿过喧嚣的众人。
“小心。”她扶住差点被挤得跌倒的摄像。
姜蝶珍停下脚步,温柔地感?激这些关?注事件的人。
姜蝶珍:“谢谢你们关?心我。”
她柔声道:“也请你们不要给我姐姐压力?,我们会积极配合政府和街道修缮的。”
景煾予在鼎沸人声中,扶她上?车,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他?的小乖啊,经历了烈火燃烧,眼睛里一点尘灰也没有染上?。
还是这么干净明亮。
姜蝶珍上?车,好乖地依偎在景煾予肩膀上?:“老公?,怎么样呀,刚刚没有挤伤你的右手吧。”
“没有。”景煾予把她圈在怀里:“还冷吗。”
车里空调温度很低。
他?怕她着凉,单手替她扣上?衣服纽扣。
他?的动作缓慢认真?。
她就垂着眼,等着他?磕绊地,帮她扣好。
女?生漆黑的长睫毛,遮掩住,她对他?迟缓举动的心疼。
她的爱人无所不能,会赴汤蹈火,会帮她遮风挡雨。
会帮她惩戒肖小,会陪她锄奸扶弱。
她只需要好好的,安稳的爱着。
就像她告诉姐姐。
命运总是随机地分配“苦难”和“事与愿违”给所有的人。
坦然地接纳所有的不公?平和天灾人祸,省掉徘徊和抱怨的时间。
才能更好的生活。
姜蝶珍养病时。
她在想,所有人都会受苦,真?的,命运很公?平。
大家都会经历生老病死。
成功的时候,总觉得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失意碰壁了,就怪命运吗。
所以,姜蝶珍心里安然。
她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所有的伤病和意外。
火灾发生后,她没有责怪过任何。
她已经被上?天和恋人,好好保护着。
姜蝶珍已经别无所求。
如果可以的话。
就换她来赴汤蹈火的,保护景煾予吧。
如果他?遭遇绝境,铭记住她坚定明亮的眼睛就好。
在余生的所有时刻——
她会成为他?的港湾的。
景煾予的手掌还没有完全?结痂。
所以姜蝶珍好难得享受,照顾他?的特权。
是享受的。
景煾予别扭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男人的脸被灯光映着,依然很英俊。
潮热又干净,还透着一点偏执的孩子气。
“我自己来就好了。”景煾予站在浴室。
他?微微挡住了姜蝶珍头?顶的光线。
她只到他?的胸口,男人的宽肩上?滞留着薄薄的水珠。
仿佛姜蝶珍一抬头?,就能舔掉。
姜蝶珍脸红地垂下眼睛,别扭地说:“不行,你的手不是不方便吗?只剩一只手,怎么洗头?发。”
她放水的时候,搞得两人浑身?湿漉漉的。
姜蝶珍想让他?泡澡。
她又想起洗头?发,应该用淋浴喷头?。
结果淋浴头?没放好,跌落在地板上?。
一开水龙头?,浴霸就开始胡乱喷射。
整个浴室,像经历了一场水构成的战争。
景煾予不说话,就这样从容地置身?于战斗现场。
他?盯着她,弯着嘴角,懒洋洋地笑。
“要不是我老婆,随随便便就能赚几?千万,下个月水费都缴不上?。”
姜蝶珍的脸瞬间又烫又红:“我......我平时不这样的。”
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黑睫毛上?都有水。
“这只是一个意外。”
姜蝶珍紧张地不得了。
她赤着脚跑到一旁的换衣间,取了一堆毛巾:“我不想害得你伤口被淋湿了。”
姜蝶珍眼神明亮又认真?,细细的手指都在用力?。
她七手八脚地帮他?包好,裹得男人的手臂像胖粽子。
“嘶——”
景煾予被她打结的力?道,勒得一颤。
姜蝶珍吐了吐舌头?:“很疼吗。”
看见姜蝶珍狐疑又忐忑地,眨着眼睛凑近他?。
男人淡声,“嗯,没事儿,有点热。”
姜蝶珍忽然意识到,好像是真?的很热。
暑气上?浮,浴缸里冒着白烟。
景煾予的身?上?到处都是水渍,不知道是溅射的水还是汗水。
她细白的双手,缠绕在他?的臂弯里。
两人呼吸缭绕到一起,就像快要灼烧起来。
“你.....你....把衣服脱了。”
她克制住想要喘息的冲动,故作强势地命令他?。
“我手不能动。”
景煾予无辜地偏头?,用下颌点了点被缠成粽子的臂弯。
姜蝶珍吞咽了一小下,僵在原地,紧张又期待。
很快,她就听到景煾予漫不经心地命令说:“我都被你捆住了,你帮我脱一下啊。”
“什么捆住!”
姜蝶珍听到这么危险的词汇,被他?撩得脑袋晕乎乎的。
她双手捏住他?的衣摆:“你别满脑子奇怪的想法。”
“谁奇怪了,你在脸红什么?”
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控诉,笑得肆意:“宁宁这么紧张,是不是把控不住了呀。”
景煾予肌理流畅,皮肤光滑,有一种?被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感?觉。
那么多日日夜夜的同床共枕。
几?乎不用想。
姜蝶珍就能历历细数,他?的身?体蕴含着多么蓬勃的爆发力?。
是啊,很性?感?。
让她把持不住。
姜蝶珍解释道:“我.....没有,再说谁看到别人的身?体,会不忐忑呀。”
“嗯。”景煾予垂眼笑道:“我也会。”
但?他?没用那种?审视又危险的目光,凝视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裙,还被水浸透的她。
男人喉结滚了滚,没看她。
只是迈开长腿,坐进浴缸里。
他?调整了一个适合半寐的姿势:“好啦,不闹你了。小乖别紧张,我不想你太累。”
他?的黑发因为湿润垂下。
光洁的眉目英俊极了。
男人的宽肩浸没在水里,只留下一截锁骨,若隐若现地浮在水面?。
见姜蝶珍半晌没动。
景煾予掀起眼皮看她。
女?生怔怔地望着他?。
她的眼睛里茫然无比,鼻腔里的血一滴一滴地往外流。
姜蝶珍:“诶,这是什么。”
“嗯?”
景煾予声音哑涩,带着闷笑又有些心疼:“好呆,你怎么流鼻血了。”
“诶!”姜蝶珍下意识就想仰起头?,让血倒流回去。
他?好笑又无奈地从浴缸里起来:“别往后仰。”
男人把她抱起来,坐在浴缸壁上?。
景煾予用湿润的指腹捏住她的舌:“压住鼻翼,张开嘴,我去给你找棉花。”
景煾予就举着被她裹起来,举止很不方便的手臂。
他?带着棉花回来了。
他?垂着眼,擦干净湿润的手,小心翼翼地帮她堵塞住鼻孔。
“我......我.....”姜蝶珍羞耻得快要哭出来了
她紧张地蠕动着嘴唇:“景煾予.....我....我....”
她的脑子一片稠热。
似乎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被他?的身?体蛊惑得流鼻血的事。
姜蝶珍是真?的羞耻到,要爆炸了。
“很羞耻吗?”他?半跪在地上?,左手掌心放在她的膝弯上?。
男人的手掌的热度,就像一股暖流一样浸入她的心底。
“流鼻血是为爱人情动,”他?抬起漆黑的眼睛凝视她:“宁宁,这是一件让我值得骄傲的事情。”
“嗯......”姜蝶珍用手指捂住脸,忐忑又慌张地追问:“真?的吗?”
“被你认可,很好。”
景煾予好温柔地站起身?,躬身?虚拢住她,下颌抵住她湿润的头?发。
“我对我的长相,向来没什么信心。”
还不等她开口。
“而且,”景煾予就颇具耐心地帮她找补。
“这里太热了。在医院里,小乖进补了很多营养品。流鼻血是燥热上?火的原因。”
她被他?这么温柔地抚恤以后。
姜蝶珍已经不害羞紧张了。
她只是红着脸,认真?说:“我...我才不是上?火,是真?的很喜欢你,被你迷住了。”
景煾予心里,快被她甜晕了。
他?稳了下情绪,语气里抑制不住的愉悦:“这样啊。”
他?眼底光影跃动,盖不住的兴奋,钳住她的下颌用力?地亲吻她。
男人吻得深入又用力?,唇齿黏连地交缠。
她能感?觉到自己品尝到了甜涩的血腥味。
姜蝶珍蜷在他?怀里,好轻地推他?:“煾予....不要了,我脏的,我脸上?还有血。”
景煾予换气间隙回她,他?好欲地牵出银丝:“嗯,我知道。”
显然的,她的血,她所谓的“脏”。
让他?更加耽溺于她的身?.体。
他?着迷于她的不染尘埃。
更着迷她每一寸都被沾上?他?的气息。
“我也脏。”被她咬破的唇角有血。
他?和她抵住鼻梁,很轻地舔了下。
景煾予用温热的掌心覆住她发颤的后颈:“我们都是一样的。”
“煾予,你特别特别干净。”
姜蝶珍喘息不稳,但?好乖的抬起眼凝视他?,认真?的强调着。
他?还是吻她,吻她鼻翼下的血,吻她颤抖的眼睛,吻走她的忐忑和怯懦。
景煾予弯起嘴角:“我在小乖的心底,信誉度这么高吗。”
姜蝶珍认真?地点头?。
她又凑近吻了一下他?的下颌:“嗯!你答应我的所有事,都做到了。”
“也从来没有欺瞒我。”
景煾予把她搂在怀里,眼神幽深:“万一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有所隐瞒。”
“会和我产生嫌隙吗。”
“怎么会呀。”姜蝶珍什么也没有想。
她没有流鼻血了,往他?怀里拱了拱,舒服地贴住他?微微变凉的皮肤。
“这是我在世界上?呆着最适宜的地方了。”
他?们拥抱了很久。
景煾予担心她穿着湿润的衣服会冷:“要换一件衣服吗?”
姜蝶珍摇摇头?:“你洗澡的水都凉了。”
“你这样会感?冒的。”
她咬住下唇,站起来,“恒温忘开了。我放点热水兑一下,先帮你洗头?。”
放水的时候。
姜蝶珍被他?裤袋垂落的两条白线,吸引了眼睛。
往上?就是他?的腹肌,晃动的白线下是某种?不可言明。
她挪不开视线。
等到男人背过身?,脱衣服。
她才闷闷地看向他?的裤袋里,缠绕的红色丝线。
里面?有一只淡紫色的丝绸小猫御守,若隐若现。
景煾予是真?的很喜欢,她的赠予。
他?的感?情从不张扬,总是润物细无声的。
一点也没有嫌弃她的给予,很幼稚。
“脱好了。”
男人静坐在浴缸里,安然地等待着她。
姜蝶珍把洗发露在手掌上?摁了三下,胡乱的涂抹在他?的头?发上?。
姜蝶珍的动作,太生涩了。
这双忙于设计的巧手,似乎从来都没有照顾过人。
他?笑了下,感?受到她垂落的发丝,荡漾在他?脸周围。
景煾予叫她:“公?主。”
姜蝶珍咬住下唇,帮他?抓挠按摩头?皮。
她细声问,“怎么这么叫我。”
男人五官深邃,有狼系的桀骜。
他?吻她的手腕,扯起嘴角笑:“因为你像在洗狗。”
......为什么有人这么形容自己。
姜蝶珍觉得他?执拗又可爱,往他?的头?上?一层一层的堆叠泡泡。
男人被她这样玩,也不恼。
他?只是曲起左手食指,抓挠了一下她瘦白湿润的小腹。
“好痒啊。”
她咯咯地笑,气息不稳地在半空晃。
“啪嗒——”姜蝶珍跌入浴池里。
她手忙脚乱地扑棱,气息不稳,差点溺水:“干嘛呀,景煾予,你比狗还会捣蛋。”
被男人扶住腰。
她咳嗽着,还在红着脸叫嚣:“混蛋,你干嘛要摸我肚子。”
他?声音好哑,喉结性?感?了滚了下:“很软。”
男人抬起眼睫,眼神里的占有欲更浓了一点:“好乖,舍不得让你怀孕,想让这里永远属于我。”
姜蝶珍浑身?都湿透了,狼狈地从浴缸里爬起来。
把沾着泡泡的水往他?身?上?泼,又羞怯又慌张。
她和他?小小地闹脾气:“一天到晚瞎想什么,我们的协议都快到期了。”
姜蝶珍自己的声音也黯然下来。
她帮他?洗干净身?上?的泡沫:“景煾予......我,我本来打算.....”
景煾予浑身?湿润,把她拉向自己,深深地吻她。
“打算什么?”
他?眼底有微暗的火:“你舍得放开一个伤口还没有结痂的人吗。”
他?见她红着脸没有回答。
“你看,我哪离得开你。”
男人装着可怜,缭绕的灼热呼吸笼罩她的鼻腔:“你得对我负责。”
姜蝶珍好甜地弯了唇角。
她其实想说,要和他?续一辈子的。
没想到他?不言明自己的患得患失,只是连绵不断地吻她。
这样也很好。
她眼睛微微地发着光。
“当然负责了,我多照顾你几?次,就不会生涩了。”
姜蝶珍的语气莽撞,安恬,渴慕,似乎愿意为了他?,虔诚献上?所有。
任由他?予取予夺,也甘之如饴。
景煾予得了甜头?,牵着她的手往下。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她通红的耳垂。
他?低沉着嗓子,性?感?地笑着:“那....帮我照顾一下这里。”
“它想你想得不行。”
“我一只手,实在没办法。”
姐姐和Sister的演唱会。
给姜蝶珍和景煾予,预约了特邀嘉宾的位置。
这个灯光璀璨的夜晚。
景煾予穿着白色衬衣,打着领带。
他?端坐在她身?边,陪她安静地在台下,等待那几?位姐姐出场。
四周喧嚣不断。
而他?们在盛大的荧光海洋中央,恬然静谧地牵着手。
之前的前尘往事,纷纷落下帷幕。
在整个两年半的冗长岁月中。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女?主角。
姐姐还没出场。
姜蝶珍借着模糊的光影,侧看着他?的脸。
景煾予也把脸转过来。
爱意静静地,在他?眼底流淌。
“谢谢你陪我见证姐姐的新生。”
姜蝶珍模糊地抹着眼泪:“你在这里,很就好。”
“我答应过你的。”景煾予在铺天盖地的掌声和哼唱中,脉脉地贴着她的耳廓讲话。
“我想陪小乖,见证每一个,在你生命中留下重要痕迹的瞬间。”
男人越过间隔,把她搂在怀里,揉她的头?发。
他?们如此?相爱,盛大又隐秘。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对视,都宛如潮汐般相依。
很多歌曲,和音符,没办法带到这里来的,专属于他?们的歌。
她铃声的《象牙舟》,让她为他?着迷的《荡空山》,讲述艺术梦想的《ima artist not a socialite》
在海南车里接吻听过的《字典与圣经》,在银锭桥附近小酒吧哼过的《果然你还是》
再到在香港街道里,一晃而过的《先哭为敬》。
也许这个世界上?。
所有的恋人,一起陪伴走过的岁月,都是一场场无人知晓的演唱会。
歌声响起,就能回到那个悸动,或疼痛的瞬间。
爱的风雨潮涨。
宛如电影一样。
一帧帧配乐,又融入以后的回忆。
他?们灵魂合契,做.爱也会听歌。
随着韵律和节奏手足.交缠,唇齿相依。
在音符中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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