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心声豪门丈夫发癫狂宠—— by赵史觉
赵史觉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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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极限运动, 虽然说双人高空跳伞,有教练全程陪同降落,基本很安全,但时听还是在签署协议的时候就感受到一阵冒汗的紧张感。
紧张中又带着一丝兴奋。
Aron带她来的这个跳伞基地,本身就地处自然风光之中,周围有茂密的森林和清澈如冰滴的湖泊,暴雪过后的世界一片明净。这里的基础设施也已经非常完备,不仅建设了专业的培训场地,提供齐全的各种类型、型号的跳伞伞具、安全防护设备。
跳伞基地给体验者提供好几种选择,有静态线跳伞、自由落体和特技跳伞,像时听这样的初体验者当然是选择静态,并且有教练陪同。而Aron早就是极限运动爱好者,他这次要挑战自由落体。
毕竟是一项极限运动,跳伞的时间地点以及天气状况都很重要。在暴雪之后,这是一个大晴天,无风无雨雪,天气很好,视野也非常好。
在上天之前,他们就已经经过了很严格的教学和培训,包括怎样才是正确的起跳姿势,用什么滑行姿势,如何控制降落伞,如何控制平衡,怎样落地……还有如何和伴飞教练手势沟通,这点对时听来说倒是非常友好,不需要讲话。
其实这边的地理条件特殊,他们还可以挑战雪地跳伞,从高山上穿着双板落地,直接飞翔滑行,更加刺激!但是因为危险系数更高,难度也更大,王助理和两个保镖大哥哭天抢地怕时听出危险,她于是作罢,还是别为难他们了。
他们为大粪车打工也不容易!
普通的双人跳伞就还好,有教练全程陪同,只要掌握好出舱动作、降落着陆动作,然后尽力去配合、去感受就好!
最后,直升机越飞越高,到达他们的定点!
——「啊——啊——啊终于——」
站在地面的祁大少问旁边人,“要跳了?”
沈助理:“是的总裁!让我们为太太鼓劲吧!”
祁粲面无表情,只关心一件事:不会再高了是吧?青天大老爷。
时听就这样被挪动到了机舱门口,引擎声螺旋桨搅动的声音,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紧张刺激的铺垫感。狂风呼呼地吹来,她终于看到了脚下的大地,下意识地绷紧了小脸。
她先跳,Aron坐在她后边,戴着透明防风眼镜,笑眯眯地比手势鼓励她。
——「啊——啊——(尖叫)——」
——「好、没什么——跟好教练——眼睛一闭、一睁——」
祁粲感到一阵无奈,她害怕还玩?
然而终于,时听被教练托举着,猛地跳下了机舱!
一瞬间,世界在眼前颠倒,失重,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风都向她灌了进来!
——「咕噜咕噜哇——好美咕噜咕噜——」
风很凉,但是刚刚下过雪的森林和城市,实在是太美了!
银白成为了一切的底色,在画家的眼里就像一块广袤的、无边际的巨大画布。
而黑的水,绿的树,色块一样的城市高楼,全都变成了落笔的颜色。
世界就像一幅辽阔的巨画!
时听就再一次理解了Aron为什么会痴迷于这种运动,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种全新的视角,一种开放的视野。
她这时候已经不害怕了,她开始能够拥抱世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噢噢噢!——」
清越的笑声从九天而下,传到祁粲的耳中。
他闭着眼半晌,到底是睁开了。
这么高兴?
这世界上比这个跳伞基地好的地方多多了。他也可以带她去。
时听感受着惯性和地心引力的召唤,像抛物线一样在空中下坠,前边的速降非常快!非常刺激!
直到下降到两千米左右的时候,教练伸手拉住伞包,“哗啦”一声——开伞了。
降落速度猛地减缓,伞包兜着空气带来一种冲击力,他们开始轻缓地降落。
时听开始缓慢下凡。
——「我这样在空中缓缓下落像不像神仙?我要举个兰花指高低像个菩萨——」
祁粲:呵呵。
是什么都行。
终于,随着时听向大地的靠近,佛祖/青天大老爷/菩萨/的声音一点点回归了人间。
祁粲物理上感受到了她下凡的全过程。
好。很好。
他的世界落地了。
最后时听安全着陆,落在了预设好的着陆定点位置,伞包哗啦啦落了一地,把她埋在了里边。
——「太爽了!太有意思了!啊啊啊」
——「不知道Aron跳得咋样了——」
时听解开身上的跳伞装备,扒拉着宽大的伞翼,回味无穷地从底下爬出来。
脑瓜还没抬起来,先看到了一双锃亮的定制皮鞋。
铅灰色的直筒西装裤管,再往上是黑色呢子大衣衣摆,再往上看,一双漆黑的瞳孔,正沉静地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空气安静了一瞬。
沈助理、王助理、还有许多的保镖们:姨母笑。
时听大惊失色:“!”
——「这、这东西怎么开过来了?!」
祁粲唇角缓缓勾起一点没有温度的笑容。
音量,混响,终于都正常了。
四天了。
她终于恢复到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声音了。他的巨物恐惧症也要好了,终于不会有一只巨猴,一尊大佛,突然在他的世界里震耳欲聋。
祁粲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左右他人生的小哑巴。
时听看起来面色红润,被高空的大风刮得头发丝凌乱,可是一张瓷白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黛色双眸也亮晶晶的,显然过得很快乐。
时听也对着这好几天不见的神经病打量了半天。
——「他脸色怎么这样白,像死了十天一样?」
祁粲:“……”
他面无表情地转开头,她还挺有眼力价。
——「我靠,不会真的是千里送锅来的吧,他在国内中了毒,然后跑国外来说是他在这里被她下的毒!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这神经病送出国的,那我心理扭曲、怀恨在心,岂不是很有投毒动机!啊啊啊啊,他不会真中毒了吧?!」
祁粲:……他没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经过了几天的超大混响洗礼之后,现在小哑巴这些心声对他而言不痛不痒,听起来甚至有点亲切……
祁粲又要对自己说出那四个字。
你别太……。
他是不会承认,就在刚才落地发现时听又飞走的时候,他甚至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轻微但又不能忽视的恐慌——
如果时听被不知名的人意外抢走,远赴他不知道的地方,距离甚至比西伯利亚更远,那他的生活将会一片狼藉。
更夸张的情况,如果以后时听自己一个人坐上火箭跑了,比如去月球,去太空——
那他祁粲这辈子真的完了。
祁粲眸光阴翳地拉住她的手,把时听从地上拉起来。
从现在开始,她的人身自由,他接管了。
没有抗议的余地。
他并不在意她的想法,他只需要保住自己的利益。
在揭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之前,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视线范围。
时听一边在心里唉声叹气,一边扑棱扑棱自己身上沾的雪和土。
算了,来就来吧,已经公费旅游四五天了,她玩也玩得蛮爽的,总要有面对剧情的那一天的呜呜!
不过该说不说,从大粪车出现之后,她视野右上角的心声增速——真的就变快了啊!并且随着祁粲脸色的变化而倍速起伏。
他难道真的是移动wifi?是她接的网口?
时听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惊恐地意识到:
——「那你可不能死啊!大粪!」
祁粲:……?车都没有了是吧。
时听盘算了一下,自己远距离的这几天,除了画画的那30个小时很安静,其余时间读甜宠小说、滑冰滑雪玩跳伞、心情起伏都是很大的!但是心声总共竟然才只增加了几万句话。
照这样看的话,别说下一个大整数指标一千万句,就是达到五百万句也很难啊!
不行不行,她还是要贯彻落实以前的方针。
有事没事走两步骂两句。经常在心里高歌一曲。遇到任何事情她都要在心里发疯!呐喊!大声嘶吼!
毕竟剧情男主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各种狗血剧情明枪暗箭还会远吗?她的工具人背锅人生还需要拯救。
时听双目猩红,捂着心口:——「啊啊啊啊!」
祁粲直接转头不听,语气沉沉:“走吧。”
沈助理连忙从姨母笑切换回了专业水准,虽然刚才大少没说什么话,太太也无法发出声音,但就是莫名感觉他们之间涌动着别人的交流氛围呢!
这就是独属于两人之间的脑电波吧!
沈助理微笑:“总裁,既然来了,是否在新西伯利亚转一转?”
“不,”祁粲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去分公司看一下,然后就返程。”
“是!”
沈助理转而看向时听:“我们走吧,太太。”
时听回头看向半空,指了指天上。
可是Aron还没下来呢,他俩是一起上去的,总得打个招呼吧。
祁粲脚步微停,半侧过身,锋利双眸漆黑中带着一点暗光。
那个朋友?
分公司的人和跳伞基地的工作人员交涉了一下,得到了回信。
“太太的那位朋友降落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偏离了原本的着陆点,不过没有出什么问题。”
——「啊!这运动还是太危险了,他没事吧——」
祁粲冷淡勾唇一笑。
还“他好帅啊”?
在祁大少的视野里,这个人根本不值得一见。
他重新转过了身,眉目淡漠:“还不走?”
沈助理和王助理等人都跟了上来,“走吧,太太。”
——「唉,那好吧,待会发个消息问问情况。」
祁粲:呵。
他不需要她发消息。
她想什么,一览无遗。
那头等Aron好不容易回到了跳伞基地里边,金色的头发上扒拉了好多碎叶片和雪,看起来有点狼狈。
然后发现时听已经不在这里了。
对方还专门留了一个助理来告知他:“我们祁氏集团总裁祁大少已经过来把太太接走了,这两天感谢您的陪玩,他们就先回A市了。”
说完,十分礼貌地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Aron无语了两秒。更加觉得时听的未婚夫一定是个不解风情的丑男人。
“看来我也要过去了啊…”
手机里,那个晶晶还是星星的人已经给他发了无数条信息,询问他什么时候带着作品来,她好提前准备接待好他。
Aron吹了声口哨。
他这个人最喜欢艺术,刺激,和凑热闹。
A:[明天,或者后天]
他终于回复了消息。
那头,时晶晶第一时间收到,顿时心情舒畅了——
昨天左明月竟然在他们的下午茶上告诉所有人:她当初封笔前的那幅画,现在收藏在祁大少家中,顿时惊呆了所有人。
众人虽然心有疑惑,但是想到祁氏和左家的关系,两家毕竟世交,祁大少和左家兄妹又是从小长大的玩伴,所以这件事的可信度就直线上升。
而对于“白月光”的传言,众人也就更信了几分。照这么看,祁大少对左明月真的不一般!?
时晶晶在场,看见左明月眼底略带挑衅的得意,顿时气得手哆嗦。
左家正在大张旗鼓地要为回国的宝贝女儿左明月举办迎接宴,作为祁氏的交好世家,左家的长辈自然请得动祁家的人,祁老爷子刚刚办过寿宴,大概率不会再惊动他老人家——那祁氏会由谁去岂不是不言而喻?
他们就是换着法地想给左明月和祁大少制造机会!
时晶晶心里一阵酸,但谁让左家确实比时家发展得好呢?时家这些年走高雅路线,讲究对外的名声,但实际上真正的家底比不上他们,和祁氏也差得远,这也是为什么时家父母那么想维持这场联姻。
但无所谓,时晶晶想:左明月要是真的在这次对祁大少表示出什么,她作为时听的妹妹、作为联姻的时家人,她会把左明月破坏别人婚姻的事直接抖出去。
她不是还拍过电影吗,在娱乐圈也算有姓名、有关注度的人吧?她肯定会担心自己的名誉问题。而这也是为什么左家没有直接表示出任何意味,而是通过邀请的这种方式暗示。他们也不想破坏左明月的声誉。
说白了,谁不想和祁氏进行商业合作?看看祁氏现在的市值和股价,是个人都会眼馋。
不过没关系,时晶晶低头看了看手机上Aron先生的回信,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她一高兴,就忍不住share给她的姐姐。
亮晶晶呀:[姐姐,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想你了]
亮晶晶呀:[我们这里马上要举办很多活动了,你都不知道,祁大少的那位白月光简直是居心叵测。虽然你很难融入我们,但我多么想你也能出席啊,不过你放心,到时候祁大少来了我会拍下照片发给你的~让你在外边也能看得到![心][心]]
时听在刚跟着祁粲回到分公司的时候,收到了晶晶这孩子的微信。
她才刚和元宝说了一声自己马上要回来了,这就已经感觉腥风血雨扑面而来。
看来晶晶和白月光也已经龙争虎斗了起来。
白宝元这几天也受够了他们各种名媛活动中拿时听当笑话看,得知听听终于要回来了,于是直接在群里扔下炸弹。
[你们等着吧]
[祁大少已经亲自去接时听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昨天我哥还找祁大少签了合同,他人在集团啊]
时晶晶直接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绝对是假消息,在她心里,时听都已经是完全被弃掉的棋子,无法再翻身了,怎么可能祁大少亲自去接她?!
左明月都不会有这种待遇好吧!
左明月也看到了这条信息,她此时正在悉心打扮,准备即将到来的宴会。
他果然去接那个未婚妻了吗?
不过没关系,她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就像他那晚的一言不发,都是对她的怨恨。左明月心中一阵又酸又甜的滋味,最后眼神渐渐坚定下来。
但是,粲的未婚妻……那个小哑巴,她不简单。
祁粲一定不知道,她竟然会恶毒到、会对他投毒!
就在她这次被送出国之后!
既然粲把她送出去是为了自己,现在又为了自己把她接了回来,这件事她有责任,她一定不能让那个哑巴得逞!
而她之所以了解到了这一切,事情还要从她回国说起……左明月忍不住又打开了那个找人破译了密码的私人邮箱。
在她回国之前,毕竟五年未见,忍不住到处搜索有关于祁粲的新闻和消息。
很意外地,她在一个私人社交账号里发现了对祁粲的咒骂。
作为一个深爱粲的人,她立刻就想要知道这个私人账号是谁,通过账号主人描述出来的诸多信息,她意识到这个人离祁粲很近、但是又得不到他的关注,甚至常常惹怒他,最后甚至要被他送出国。
——到这里,左明月就已经明白了,这就是祁粲那个未婚妻的账号!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她对粲充满了扭曲的情感,矛盾极其严重。
账号很快就被注销了,但她注销之前左明月搜索到这个号主在其他地方留下了邮箱,似乎是要进行什么隐秘的报复!
左明月此时已经完全断定时听是要对祁粲做些什么了。
当然,左明月是不会想到,为什么她能这么凑巧地看到这个私人账号。
她花钱雇了黑客,很轻易地黑掉了那个加密邮箱,里边透露的消息不多,但是只有零星就已经足够了!
——她要对粲下毒!甚至已经有可能下手成功了!
左明月当然也不会想到,为什么她能这么轻松地破译这个密码,得到这么多隐秘的消息。
她也不会深想,这些信息为什么能以亿分之一的概率刚好被相关知情人得到。
她更不会留意到,这个邮箱每次的登录时间,都有记录。
左明月只觉得,这是老天给她的旨意——
她要救粲,她一定要救他!
那个女人,如此愚蠢,如此狠毒,她怎么能成为粲的未婚妻?
左明月非常清楚不能打草惊蛇,她愿意给她机会,让他出手,然而她再挺身而出、成为粲的救赎!
她会再次成为他心中的一轮明月,映出他的璀璨。
到那时,他一定会回忆起她的好。
风雨同舟过后,他们才是最能懂得彼此内心的人啊。
——「总之,我这次回去的主要任务,肯定就是成为背锅侠!」
时听在心里大大地盘算着。
此刻正在祁氏新西伯利亚分公司里,整个公司所有工作人员都出动来迎接顶头大boss的视察。因为时听已经参观过一遍了,所以就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祁粲装逼,一边在心里想自己的事。
虽然剧情已经做出了有利于时听的调整,但毕竟只是小小地改动了三次,而其他所有角色还在按照他们的行为逻辑来走剧情,而以时听绝佳的哑巴背锅设定,终究是有可能以各种形式成为这场阴谋的替罪羊。
此番回去,必定是九九八十一难。
——「但是没关系,好心态成就女人命运!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我就当他们都是来给我刷经验的了。」
谁找她麻烦,她就在心里发癫!
调动她的情绪,激活她的心声,帮助她尽快刷够下一梯队。
她只需要清清白白、安安静静地发癫!
祁粲隔着人群扫了她一眼,然后就继续听下属汇报。
他现在已经能做到一边听着她的声音一边处理其他信息,大脑多线程处理,像电脑一样不受干扰。
毕竟只要不是佛音,正常的音量对他而言已经谢天谢地。
而这次虽然说来新西伯利亚是意外,不过他在这里也不是没有收获,这边的地质勘探数据和国内情况有类似之处,正好可以发给时家那个在德国做地质学研究的长子,为祁氏即将在B省动工的巨大工程提供更多的理论支持。
他是一个成功且成熟的商人,最善于从一切现状中寻找对自己有利的情报。
——「可是祁粲为什么非要把我接回去,除了当工具人以外啊,沈助理说他甚至飞了两次,两次啊!?这么紧迫,一定不止因为这个吧?就算是为了气他的白月光,也不值当他这辆日理万机的人浪费这么多时间啊。」
——「难道……他有什么不得不找到我的理由,他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
祁粲的手指微微一顿,双眸微眯。
他现阶段不能让时听知道,他能听见她的心声。
这是他目前的人生中最大的弱点,最大的软肋,他不会让任何人知情。
尤其是时听。
这几天对他的影响已经如此剧烈,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可以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开始加以利用
那他就完全、彻底地、对这个人认输了。
他决不允许。
不然——祁粲唇边冷笑,他也很想让时听知道。他都能听见她心里那些猥琐的想法,以及她每天念叨的那些东西。
祁粲回头,微微抬手,沈助理立刻上前,“给太太找点吃的。”
打断她漫无边际的思考。
沈助理立刻微笑:“好的总裁。”
很快,时听接过了沈助理送来的小点心,并告诉他这是大少亲自吩咐给太太拿过来的。
——「??立人设?」
——「我懂了,他跑两趟可能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切都是标签,都是fake,都是虚伪的嘴脸。」
祁粲忍不住冷笑出声:“呵呵。”
分总司的人如临大敌:“祁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祁粲抬手指了指一片定点:“这里,细说。”
“是、是!”
时听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从一万到十万,再到一百万,跨度都不算非常大,但如果从百万跨度到一千万,以在祁粲身边时刻保持20倍速左右的速度,也需要大概两个月的时间。
或许五百万的时候,会给她做出一些调整吗?
时听双手合十,放在胸口。
——「信女愿用未婚夫十年寿命,换五百万福利。」
祁粲:“…………”
他十年寿命,就值五百万?
祁大少误以为这五百万指的是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只需要一秒,就可以给她五百万。她就这点出息?
——「实在不行,二十年寿命也行!老天爷,您看着拿吧!就是他,就是那边那个最高的男人。」
时听闭着眼睛许着愿,没有看到远处的祁大少唇角冷笑。
他一定会活得很久很久,让她好好看着。
不过——
她看着那小哑巴低头吃点心时头顶的发旋。
他不希望时听发现他不得不来找她的真实原因。
但他倒是可以开始实践一下……
如何才能让她的心声减弱,甚至趋近于无声。
他们之间的距离要多近,才算近。
从分公司出来之后,祁大少就带着团队直奔机场了。
他在这里不能久留,毕竟集团还有一堆事务等着他。
私人飞机就这一点好,除了受天气限制,其他的限制都降到了最低,随时可以起飞,机组人员和飞行员随时为祁大少待命。
时听跟着祁粲进了机场,最后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这座城市,挥挥手。
——「我还会再出来玩的,再见啊!」
祁粲面无表情,很遗憾,他是不可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出来玩了。
一行人进入机舱之后,由于来回行程的人员这次是一起回去的,王助理两个保镖加时听,以及祁大少沈助理和他的随行团队,现在都在同一机舱里,一下子就显得高档奢华的私人飞机没有那么宽敞了。
然而祁大少竟没有表示不满,他眸光微动,然后指了指时听。
“你坐我旁边。”
时听:?
什么招数。
但是她表面上当然不能表现出不愿,时听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显露出几分惊喜,然后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的舱位坐了下来。
两人座是连着的,祁粲也坐下来的时候,他毛呢大衣下的胳膊甚至几乎碰到她。
这已经很近了。
一直以来,祁大少是一个神经衰弱、对人过敏的总裁,这已经是他过往人生中难得的靠近了。
——「有古怪,他是不是没憋好屁?」
时听的声音响起,果然变轻了很多。
祁粲不动声色,淡淡道:“回去之后,你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
时听一脸懵懵的、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像是对一切一无所知。
——「果然,果然啊!果然是拉我去做工具人,为他们的爱情添砖加瓦,我呸!」
?她到底从哪听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在这个距离下,她的声音比起声如洪钟的远程暴击,已经缩小了几千倍。
这就证明,她的心声音量的确是可控的。祁粲眼底带出了幽然的兴奋感。
他转头,看着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时听。
“你这次被送到国外,开心吗?”
时听点点头,然后又连忙摇头。
啊不对!她在他面前还是一个人淡如菊、向往爱情的可人儿。
祁粲严重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然后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开口道,“好。”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半步。”
“不要随便乱跑,去哪要告诉我。”
“超过一百米,如果我不在,就报备给沈助理。”
时听震惊了。
她甚至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这些话。
听着都是中文,为什么不像人话?!?
祁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呆滞的样子。
——「他中毒了?!?!」
——「他现在已经犯病了!?」
看样子她是破防了。
而这样的距离下,即便时听在心里怒吼,传到他耳朵里的音量都十分有限。
粲终于满意了。
连续四五天的崩溃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祁粲下意识想勾唇,但忽然意识到她的破防也是在骂她,于是绷住了唇角,“听清楚了吗?”
时听在心里无能狂怒,在心里手打空气。
“对了,”祁大少矜贵地拿起飞机上的一本册子,“平时看点有价值的东西。”别看你那些文学了。
——财经杂志。
中间页还有对祁粲的采访和介绍。
时听绝望闭眼:这个逼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她愤怒地拿起了杂志,折起来挡住自己的脸——
她要从现在做一个不会笑的杀戮机器。
让他后悔!
飞机驶过辽阔的大陆,机舱里非常安静。
这一次,总裁终于能放松心情,不用再担忧突然从天而降的惊雷巨响。
很奇怪,明明发出巨响的始作俑者就在身边,但现在他竟然感觉到了踏实。
或许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控制音量的方法。
总裁陷入了安静的睡眠之中。
半梦半醒中,他的肩膀似乎一沉,但他因为疲惫并未醒来。
半晌后。
祁粲的脑子里忽然传来细碎的声响。
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恶魔低语,像是阴森的梦魇,紧紧缠绕住他的神经。
“呲呲……咳啦……嘶嘶……”
“嗬、嗬嗬……呲啦……”
音量很轻,像是一股幽灵,渗入他的神经。
祁粲的额角冒出了冷汗。
那道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向内渗透。
最后达到一个临界点,祁粲猛地睁眼,心跳如擂。
那道古怪的声音竟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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