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心声豪门丈夫发癫狂宠—— by赵史觉
赵史觉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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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如黄鹂一般,听起来清甜悦耳,带着某种韵律一般。
如果不是中间的打岔,那左明月的出现显然会和时听造成异常鲜明的对比。
左明月的目光哀哀切切地看了过来。
说实话,她在看到祁粲真的带了时听过来的时候,心中还是痛了一下的。特别是亲眼见到时听,发现这个人的外貌条件远比她想象中好得多,心头就更是酸涩。
可你根本不知道!
站在你身旁的这个女人,将要对你做什么!
都是为了我……都是因为我……
左明月暗暗捏紧了自己的手,今天她就要引蛇出洞,她会给时听一个机会让她下手,同时让祁大少看清她的真面目。
祁粲皱了皱眉,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站在这里不进去。
还有什么戏要演?
在场无数双眼睛都在偷偷看着这边。
未婚妻和白月光同时在场,祁大少将如何选择?!!
时晶晶心想:答案不言而喻,时听必输。
左明月也是这样想的。她深情的目光中带着只有他们懂的意味,终于在温柔的月色之下,带着充沛的情谊喊出了他的名字。
“粲……”
声音百转千回,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她们之间的故事不一般。
场面安静了一瞬。
祁粲漆黑的双瞳中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然而过了两秒,他听见一声爆笑从旁边发出。
——「哈哈哈什么什么?她管这神经病叫什么?!」
祁粲:“……”
——「粲……」
——「粲!!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
祁粲面无表情,他上次在酒会上根本无暇顾及别人是怎么称呼他的。
当时他的世界里还震耳欲聋地响彻她的心声,而这人竟然就这么毫无心理负担地嘲笑他。
——「这太邪魅了,太有韵味了!不行,我也可以这么称呼他……」
时听也有非常适合他的单字称呼!和白月光有异曲同工之妙!
祁粲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你别……。
左明月见祁粲依旧冷着一张脸,冷漠得没有任何动容,不由地有些慌了。在他的未婚妻面前,她怎么能输?
“粲……”
时听也深情地在心里喊出声:
——「粪~~~」
左明月:“粲!……”
——「粪!!~~」
“粲——”
祁粲捏紧拳头,忍无可忍地咆哮:
“别这么叫我!”
谁是粲?
不对、谁是粪??
作者有话要说:
时听:喜欢吗(狗头叼玫瑰)

他怎么能适应时听对他的称呼……?
就因为她每天叫他大粪车, 因为隔着三万公里高分贝的称呼已经刻入骨髓?
祁粲陷入了沉默。
整个现场也陷入了沉默。
祁大少的怒火,没有人能承受,哪怕刚才他那一声音量并不高, 但是冰冷的气场已经骇人地袭来。
一声下去,左明月脸就白了,眼中不受控地出现了泪光。
而所有偷偷看热闹的人也都震惊了。
这、这是在维护时听?!
——在他们所有人的视角当中,时听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反倒是左明月接连喊了好几遍。话多的那个人,其实就已经输了一成。
而且祁大少竟然直接吼了左明月?!这、这难道就是因爱生恨?
远处的时晶晶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来自己在他们订婚仪式上想让时听开口,祁大少也同样吼了她, 让她闭嘴。这让时晶晶顿时有一种既暗爽又不爽的感觉——爽的是左明月显然也没讨着好, 白月光看来也没那么吃香,不爽的是那看上去祁大少真的像是在维护她那哑巴姐姐一样??
更糟糕的是, 原来祁大少果然知道时听是哑巴了,甚至还学了几句手语?这是怎么回事?
时晶晶咬了咬牙,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必须要尽快掌握优势。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左明月脸色已经全白了, 真的变得像白月光一样白, 她泪水朦胧地看着凄惨,嗫嚅道:“你……我……”
就连这个称呼, 他也怨恨到不愿听了吗?
左明月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女人,可你不知道我都会为你做什么啊,粲!
——「我见犹怜啊!我见犹怜!」
时听近距离观察着这狗血剧情, 岁月静好前排吃瓜。这也是她第一次和白月光碰面,客观来讲左明月长得也很知性美, 身上有种很容易引发保护欲的气质,哀哀切切,目光中带着忧郁的故事感。
而时听,仿佛已经借由这一声“粲~~”深深地被古早狗血味熏陶入味。
——「学会了,入戏了,上头了。」
心声开始上层次了。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时听带着这种画风增加心声的时候,右上角的数字飞快猛涨。看来男主现在情绪很激荡?
——「也是,携未婚妻来刺激白月光,狗血虐恋破镜重圆,粪~~他情绪能不激动吗?」
祁粲:“…………”
时听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称呼深情简短有力,单字喊人,铿锵有力,带着充沛的情感。
此时祁粲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他只想拉着她离开这里。
左阳回过神来连忙把左明月拉到自己身后,不赞同地看向祁粲:“没必要这样吧,祁总,月儿也是太久没见你了这才……”
祁粲冷漠地整了整袖口:“总之,别这么叫我。”
他瞥了眼时听,看见了吗?他们不熟。
时听还沉浸在自己的绝妙创意中,粲和粪这两个字长得也很像,韵母也一样,读起来朗朗上口。左明月已经寒了心不敢在叫,但是时听在心里喊又没人管。
——「没关系,我都明白的,粪~」
祁粲:“…………”
捏着拳的手微微颤抖。
他冷漠地抬起下颌,直接带着时听往里走,阻止她继续在这个称呼上下文章,时听也很配合地跟了上去。
好好好,她是工具人她明白。反正她人在现场,数据走得很猛,时听对这一切十分情缘。
[1482234/100000000]
她的五百万节点就靠这些家伙们了!
古早味是吗?桀桀,她看的那么多本霸总文学可不是玩玩而已!
时听在心里邪魅地笑着,祁粲走得更快了。
两人越过脸色惨白的左明月,左明月控制不住地想要拉住祁粲,左阳却及时揽住妹妹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慌,他们要稳住阵脚。
今天的重头戏也不是这一场,他们还没揭开那个哑巴的真面目!等祁粲知道了时听真正恶毒的内心,肯定会直接把她处理掉的。
左阳知道,祁粲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欺骗,最恨的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两面派!
祁粲的脸色铁青。
——「原来你喜欢这一口啊,粪!
——「我也愿意切入这个画风融入这一切,粪~小心台阶哦,今天晚上你一定是最帅的——」
——「粪~~」
祁粲忍无可忍,紧紧闭着双眼。
别人他还能喝止,但是时听呢?
骂不得,会激起她更强烈的心声。
打不得,她身上的种种谜团还没解开…
祁粲眉目阴鸷,果然是他人生中的第二级别的危机。
他就这样一步步走上台阶,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对策,刚想转头对她说什么,时听就满脸慈祥地看了过来。
——「嗯?怎么,是不是想说:女人、你的粪来了!」
祁粲一把握住了时听衣袖下的手腕,开始用力,“离我近点。”
小点声也行。
那截手腕非常纤细,好像用力一点就会被折断,瓷白而薄软。但是被他一握住,发出的心声完全不是一回事。
远处立刻有人哗然,祁大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瞩目之中。
——「干什么?干什么!当众拉拉扯扯的!现在你拿我当工具人搞东搞西,后边等你俩好了这些事都要找我清算。」
时听已经完全将自己腌入古早狗血味中,在心里疯狂摇头:
——「放手、你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
祁粲忍无可忍,差点脱口而出:你叫啊。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但祁粲猛地刹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想这些台词?
长时间的霸总文学、甜宠小说的侵染,让他竟然不自觉地被玷污了?
他祁大少,一个执掌着顶级财团、动辄百亿项目的年轻总裁,他脑子里怎么会和她一个画风?
祁粲愤怒地甩开了时听的手。
绝无可能。
回去之后他会用同居解决这个问题,他绝对不能再让时听念那些东西。
祁粲冷漠地抬脚走进左家大宅,带着一种无人可知的破碎感。
时听看着这一切,扶额摇头称赞:
——「啊、世界是一本巨大的霸总文学!」
想让他变成那样没有底线、疯狂宠爱的霸总?做梦。
左家给宝贝女儿办归国宴,自然是非常盛大隆重。
左家早年和祁氏一起发家,虽然下一代的继承人比不上祁氏,但是家底还是在的,这么多年左明月在国外也是衣食无忧。
整个别墅里到处都是充满氛围感的烛光,精致的自助餐食摆放在一楼,二楼有供名媛们喝茶聊天的地方,也有给商务人士们洽谈的包间。
祁粲面色阴沉地站在左宅的大厅里,他觉得左明月之所以能闲到如此伤春悲秋,还是物质条件太好了。
不少人已经朝着祁大少围了过来,现在的祁大少没有像前几年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渐渐会出现在人群之中,多少人都想谋求一个合作的机会。
时听被挤到了一边,看到了白礼延。
白医生当然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他今天也被左家请来,其实主要是左家来让他看看左明月的情况。左明月现在是圈子里有名的“祁大少白月光”身份,但感情不顺心情郁闷精神不济,白礼延虽然不赞同什么“白月光”,但是作为医生还是应该来看看。
不过这一看,左明月的性格倒是变化不大,但是祁大少他——
白医生陷入了沉思。
看状态,祁大少在神经衰弱方面应该是康复了不少。
要知道从前他身边人连说话都会控制在30分贝之下,晚上风速稍微大一点就无法入眠,无时无刻不需要处于极端安静的环境之中——
但现在,他站在人群之中也是泰然自若,面对嘈杂的环境冷静从容,神经衰弱的症状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复原了?
时听: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白医生继续思考,但是,虽然神经衰弱有所康复,可祁大少的性格变化却很明显。
他从绝对的冷漠、疏离、自控力极高,变得更加易怒,失控,会在一瞬间出现情绪的剧烈起伏。
不会是躁郁吧?
订婚之后这一个月来祁大少的情绪起伏确实很剧烈,时而狂躁,时而阴郁,有躁郁双相的可能……
这种情况的话有可能是遗传因素、外界刺激,或是大脑中的化学物质不平衡。
毕竟有外人在场,白礼延不好表现得对祁大少的病情过分关注,但是和时听闲聊还是可以的,他转头温和地问时听:
“祁大少的生活中有没有什么刺激源?”
时听一脸无邪地摇摇头。
——「他生活里能有什么刺激源,总不可能是我吧!哈哈!」
几米外被人包围住的祁粲:“。”
白医生又问:“那你看他最近有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烦恼,或者是压力巨大。”
时听还是一脸纯洁,思考了片刻,用手语比划了一下。
——「感情问题吧?祁粲这神经病应该只有感情问题比较困扰,其他还有什么能难倒他?」
一旁的祁粲:“。”
谁说她不是感情问题呢。
白医生点点头,陷入了凝重的思考。
等祁大少打发了那一圈人,走过来的时候,精神科医生再次亲切地低声向他发出邀请。
“有空来坐坐。”白礼延笑得和蔼可亲。
祁粲沉默了一秒,然后一脸高冷地点了点头。
他一定会带时听去看看的。
她不太正常。
宴会人员到齐之后,左阳扶着亲爹上台,在一阵悠扬感人的音乐中,讲述了左明月这几年在国外的不易。
一个人在海外疗养,多惨啊,多孤单啊!现在他们只想让明月过上安心的生活,有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平平淡淡、幸福相伴一生。
说到最后两人眼眶湿润。
时听毫无反应,倒是时晶晶在底下听得七窍生烟——
他们就差直说想抢婚事了吧?!
祁粲也皱着眉,他没时间听这些无聊的东西。等待会他和左阳聊完那个项目,祁粲就要直接带着时听回去了。
有这时间,他不如研究研究怎么才能让她的心声降到最低。
煽情完,在场的众人也都十分给面子,大家鼓着掌,擦着实际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始了晚间的觥筹交错名利场。
在场,谁是中心,自然不言而喻。
左阳和左明月再次朝他们走了过来,但是这一次他们换了策略。
左阳和几个男人围住祁粲,“咱们今天得好好聊聊,这么多年都没见了。”这几个的确都是年少时的玩伴,几家长辈都有交情,祁粲微微点头。
左阳微笑着说:“咱们聊咱们的,让她们女孩子一起玩吧。”
祁粲看了一眼时听,淡淡道:“不要让她离我太远。”
字面意思。
他不能让时听脱离他的视线范围,这会让祁粲失去安全感。
左明月刚刚围到时听旁边,就听见了这句话,心头一酸。
她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就是想让她难过。
但是没关系,她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一切的。
左明月和小姐妹们簇拥着时听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时晶晶也立刻闻风而动,带着自己的小姐妹们就春风得意地坐了过来。左明月的场子,她也要宣传自己的活动。
本来这局面,应该是时听哑巴难敌众嘴,但是祁粲下令之后,王助理和保镖直接跟了上来。这就导致时听不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的,她身后还带着三个祁大少的人。
意味瞬间就不同了。
时听后边站着三个人,两个黑衣服扑克脸的健硕保镖,一个充满精英气质的祁总助理,虽然她自己没带嘴,但是后边有三张嘴。
最重要的是,祁大少愿意让她借势……这其中的意味,让左明月想一想就觉得痛心。时晶晶心中也格外地酸。
好在他们在时听面前,还是有充足的优越感的——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时听是个哑巴了。
豪门圈子里是这样,在时听还没公开自己是哑巴的时候,时晶晶、祁瑞这样的人还会故意给她说话机会,让她当众揭伤疤。结果现在时听自己坦然,他们反而要自诩素质,不在她面前主动提。
当然,除了哑巴,他们比时听优越的地方也太多了不是吗?
既然是“归国宴”,几人开始心照不宣地交流起了留学、国外文化、艺术等等。
为了有意无意地显摆,他们还选择了中英文混合来交流。
左明月就不用说了,毕竟在国外修养了这么多年,身上很有ABC的名媛气质。
而时晶晶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Aron大佬,就算知道对方因为混血身份能说一些中文,但她还是苦练英语,力求在对方面前留下好印象。
几人用英语侃侃而谈,时听就在旁边喝茶看戏。
这势力关系真奇妙啊,一个未婚妻,一个白月光,一个虎视眈眈的妹妹,外加许多吃瓜群众。
至于他们说的内容,这有啥的?时听的画流向海外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在国外有市场,为了能看懂很多信息,她从那时候就在努力学习,现在他们说的她也都能听懂,只是不能说而已。
但是时听非常闲适,她还会一种他们都不会的语言捏^^
他们几人在那儿大聊艺术,时听正好非常巧地看见手机上Aron给她发来了消息,告诉她明天他的航班就会落地A市了。时听笑着回了他的消息。
落在时晶晶眼里,自动理解了她听不懂他们的英语,所以只能玩手机掩饰尴尬,时晶晶笑了。
“对了明月,你不知道吧,接下来我牵头举办的艺术品拍卖会上,会有一幅祁大少很喜欢的作品哦~”
左明月心中一顿,然后笑道:“真的呀?那我一定要去看看呢。”
“祁大少当时跟我说,这幅画不错——你也知道的,本市的艺术活动经常是我家来操办的啦,他从那么多幅当中只选中了那一幅,我肯定要支持的呀,后来在我的支持下那幅画就获得了金奖,所以这次拍卖会祁大少也会赏光来参加的~”
左明月握着茶杯的手越捏越紧。
她这话说的,好像和粲的关系很好。
左明月眼神微微变幻,也柔柔笑道:“那想必…这幅画我也会很喜欢的。因为我和粲…品味应该非常接近,毕竟我五年前封笔前的最后一幅画,就收藏在粲那里呢。”
时晶晶心中一酸,真的假的??
“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还挂在他房间里。”左明月浅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话一出,时听一时也有点好奇了。
五年前……那会也是她失声后,刚刚画出明堂的时候。
左明月立刻察觉到了时听的目光,像是这时候才终于注意到时听无法插话,从善如流地切回到了全中文,柔声道:“不好意思啊时小姐,我们聊的这些太枯燥了,你也不感兴趣吧?这些艺术时尚之类的事情。”
时听微笑着摆了摆手,老实巴交的样子。
哎呀不妨事、不妨事。
你们继续、继续!
左明月终于把话题重点移到了时听这里:“时小姐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话题,我们可以用你听得懂的语言,你不要有压力。”
时晶晶紧跟着就上,把时听架了起来:“是呀姐姐,你放轻松别紧张呀,你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不适应我们的圈子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带着你的,你和我还生分什么呀?”
时听一直十分恬淡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很有存在感。甚至那种极度的安静,让她多了一层薄雾般的气质,使得那精致的五官之间浮动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非得把矛头冲向她,那她就来搅动乾坤^^
时听笑着冲时晶晶比划起了手语,手指翻动,一下比划了好几个动作。
时晶晶一愣,心想干嘛冲我比划,我又看不懂?!
然而左明月却果然没有放过这个空子,笑着捂嘴:“对呀,晶晶一直那么想和时小姐交流,一定看得懂她的手语吧。”
时晶晶的脸顿时一僵,她的确经常在私下和线上说时听不主动和她交流,这样她要是被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她的手语,岂不是打脸?
时晶晶尴尬地笑了两下,“我、我当然了。”
时听一脸和谐笑容地比划了一堆,时晶晶一开始还磕磕巴巴地猜两句,后来根本就猜不明白了。
时听笑着放下手,外语而已,我用我的外语霸凌你们所有人^^
左明月看够了时晶晶吃瘪的样子,浅浅笑着说:“看来手语很难呢~”
所以一个哑巴,怎么和粲交流?
就算能学会一句两句,祁粲也不可能看懂、听懂她说的每一句话。
而没有交流的婚姻,怎么可能产生感情?
粲连她是一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
左明月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甚至或许从开始,就是祁粲为了逼她回来的布局……不然他怎么会选择一个自己根本无法交流的哑巴呢?
订婚一个月了,他们或许连一句话都没交流过,更别提更加亲密的接触和交流!左明月心中满是酸甜拉扯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说——她对你们说的都很感兴趣,她听得很高兴。”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看了过去。
祁粲眉眼淡淡,刚刚从那边谈完事过来,特意来给时听做翻译。
——祁大少竟然看懂了所有手语?!
时晶晶的脸顿时臊得红了,而左明月的手指捏紧了茶杯。
时听也震惊了,她本来以为祁粲就是学了两句装装样子,来让白月光吃醋用的,没想到他学的还不止两句?
祁粲唇角勾了勾,侧颜优雅矜贵。
他能看懂她的手语,果然让小哑巴非常震惊。自己的话得到了正常的输出,她的心声自然也被削减了。
时听的确愣了半天。
因为按照原本的剧情里,祁粲是不可能为了她学习手语的,他每天忙着自己的大项目、大工程,到处地产开发和投资,连自己犯病都没有时间察觉,更别说为了她学手语了。
那种莫名其妙感再次涌上心头,时听总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不这样的理由。
过了好几秒,时听的心声才再次响起。
——「难道他真是高手!?」
不,她不相信。
感受到小哑巴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祁粲挺拔修长的身形微微绷直。
这算什么?
祁粲淡漠一笑。对他而言,这并不难。他很快就能完全了解她的手语。
左明月看着他们之间涌动着自己无法插入的气氛,不由地想主动把话题引到自己这边来,出声道:
“时小姐,你想说什么可以用笔写下来了呀,这样就不用劳烦粲……祁大少为你翻译了。”
时听一听就懂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引发白月光的在意,她还是个工具人。
煞费苦心哪!大粪车!
——「桀桀桀、但如果我出这招,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时听开始疯狂打起了手语,手指翻飞,一会双手五指成竖着的凹形,两边的指尖相对,左右拉开一个椭圆形。一会用一手托成一个球放在耳边,另一手虚拍几下。
两只手十根手指迅速翻飞,几秒就是一动作。
祁粲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
她在结印吗?
——「看不懂了吧!哈哈哈!」
——「你怎么可能看得懂我在说哈密瓜大西瓜你们都是大傻瓜?」
祁粲差点笑了。
我怎么不能?
左明月见状也笑了,柔声说:“好了,时小姐,请你别难为粲……”
祁粲淡淡地说:“她说,她吃瓜吃饱了。”
左明月一愣,忽然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竟然……那么温柔。
这温柔却投向了别人。
左明月心中一阵剧痛,做下了决定。
宴会还在继续,左阳带着他的大项目和几个发小围着祁粲展开了攻势,而时听被左明月找机会拦了下来。
“时小姐,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时听就知道会有这一趴,心态十分平和。
古早文大世界本该如此,某种意义上讲这些人都是来帮她刷心声的^^
两人站在左家大宅一道安静的走廊里,两边都是关着的房间,看上去没有别人。
左明月先是酝酿了一会,然后才用那种青春伤感的语气开了口。
“你知道吗?”
“粲这个人,其实内心深处非常敏感善良。”
——「啊?」
敏感我知道,但是善良,你滤镜是不是八百米厚啦?
左明月像是陷入了某种甜蜜的回忆之中,“从前,我身体不好,都是他保护我。只要粲一出现,就没有人再敢动。没有粲的话……我的学生时代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而从小被遗失在山里、和地痞流氓野生动物斗智斗勇的时听露出了疑惑但礼貌的表情,“?”
左明月一直在悄悄观察着时听的表情,果然看到她轻微地皱起了眉。
“我在国外这些年,虽然和他见面少了,但是我们之间的连接都没有断过,他联姻、送走你、又把你接回来,其实都是为了我。因为当年那场事故……”
左明月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起了个话头就连忙听了下来,可神色眷恋而又怀念,“你不知道那些情况,没关系,但是时小姐,那是属于我们之间非常独特的过往,你明白吗?那不是你和他之间无声的相处就能取代的。”
你发不出声音,怎可能走进他本就封闭的内心?
然而左明月说到这,却又低头笑了笑,“但既然他选择了你作为自己的联姻对象,我会尊重,但是我希望你也有知情权,知道我和粲之间无法割舍的情感。”
“他喝了些酒,你就给他送些解酒汤吧,”她从旁边端起一个托盘,“就算你知道了我的存在,我也希望你不要怨恨他……毕竟,爱情有先来后到,是我在他生命中出现得太早了。”
“你别怪他,好吗?”
时听看着左明月,忽然有点回过味来了。
她说这些,如果是敏感自卑的小哑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感受到了被蒙在鼓里然后又被揭开的羞愤。
毕竟结合这一整晚的表现来看,她的未婚夫不仅带她来参加宴会,还主动为她的手语做翻译,然而这时候有人告诉她,你千万别多想,这一切只不过是拿你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
但是这些时听原本就是知道的,所以她意识到的是另一件事——
她低头看着塞到自己手里的托盘,好像终于知道自己这一趴的剧情线是什么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左明月说这些话就是想让她破防,她铺垫了一个这么大好的机会,却主动把醒酒汤交给时听,她怎么会好心让她进去照顾她的粲?
那肯定是因为——她觉得时听会做点什么。
结合时听对自己剧情线的了解,一个时刻准备着的背锅侠预备役,随时准备跳入剧情的坑中。
左明月当然不可能是那个藏到大结局的幕后boss,但是她很可以成为play的一环。假设左明月不知道从哪切入了她背锅侠的剧情线,被暗示她就是要对祁粲下手投毒的人,那她一定会、当然会想要来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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