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 by岁萝
岁萝  发于:2024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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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的视线却不自然地穿过他,落在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儿的李叹。
她?看他的时候,他也看他。
那双一向给人一种冷酷之感的鹰眸似将?她?定着一样?,嘴角竟然轻轻地掀起了?一丝笑意。
“清池。”
可她?非但一点没有感觉到温暖,反而想起来她?出阁那日?,他附在她?耳边的那一句。
我等你归宁。
正是今日?。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眼中的警惕,落在此刻李叹的眼中,她?很像是一只躲避着猎人而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这一桌饭,清池吃得有点没滋没味。
就是一直被敬酒的顾文知都回眸看了?她?好几眼,“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息。”
得他这句话,清池有种侥幸逃脱之感。
只是离开之前,却发现李叹似乎瞧着她?,嘴角冰冷的弧度,仿佛是因为?什?么而不高兴了?。
清池懒得理他,自从婚礼前夕那件事后,李叹就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疯狗的印象了?。
问题是,她?还不觉得自己招惹了?他,他忽然就开始发疯。
“我方才观顾大人和清池,短短时日?,倒是鹣鲽情深。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欢喜。”李叹忽而道。
只是他脸上冷酷的没有笑容,声音也平淡,实在听不出有多么高兴。
顾文知认出这一位是清池的大哥,也是安定伯的义子,听到他这话,身为?敏感的朝廷官员,顾文知下意识地就觉得哪儿怪怪的,话里话外,也有另外的意思。
而眼前这个男人,也叫顾文知心生一种不喜之感。
当然,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清池很好。”
李叹面如寒霜,当然很快又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顾大人这样?说,那就好。”
顾文知此时已经感觉到了?,不是自己想得太多,而是清池的这位义兄奇怪。他眼底也染上了?一丝冷意。
两个男人对视间,就一门清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也别玩什?么聊斋了?。
顾文知已然发现李叹对清池的觊觎,无法掩饰。
而李叹也发现顾文知对自己的不喜,显然可见。
李英李照倒是觉得他们怪怪的,“顾大人,大兄,你们在聊什?么呢?”
也正是因为?他们,李叹和顾文知之间那种一触即发的危机也在顷刻冻结了?。
两人都是若无其?事。
“说说妹妹的事。”李叹捏着酒杯,说着。
顾文知淡淡地颔首一下。
安定伯眼睛眯了?一下,不对劲,很不对劲。
再说清池这儿,她?是和女眷们一起下了?饭桌的,安定伯夫人带着李蓉蓉回珠绕院了?,顾氏倒是想和清池多聊几句,恐怕还是她?娘家的事,不过被清池以头疼为?由给推辞掉了?。
般般自然看出她?是有心事了?,不过倒是不好过问,她?见清池脸色不佳,于是提议道:“小姐,如今府里的唐菖蒲也开了?,咱们不如到花园里的凉亭去瞧瞧。”
清池知道她?是想讨自己开心,轻笑了?一下,倒也配合地答应了?。
安定伯府中的这片唐菖蒲,是夏花,植株尤其?高大挺拔,花色绚丽,盛大极了?,就连香气也是堂皇的。在这开始炎热起来的夏天,清新而自然,仿佛能够淡化一些?凝在心中的烦恼。
清池赏玩着,心情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期间,忽而有芷梨院的丫鬟找来,般般不得不暂时离开去处理那里的事。
当然,这里是安定伯府,她?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自然无碍。
清池不敢近水边,不过遥遥地瞧着人工湖里绽放着荷花,也觉得悠然。
“奴婢见过清池小姐。”忽而,听到那么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唤她?。
清池回眸,就瞧见了?几世前的老?冤家紫袖。
她?的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温柔和善,可惜啊,那内心就和蛇蝎般的狠毒。
清池嘴角勾起些?讥诮的笑意,“你是……蓉蓉身边的丫鬟?”
紫袖道:“清池小姐明鉴,奴婢正是蓉蓉小姐身边的。”
“哦。”
然后清池不说话了?,视线继续落在那片荷花上。
紫袖诧异,没想到她?竟然不问了?,她?是带着目的过来的,这下自然也是她?心头微微不安了?。
“清池小姐,一个人在此处?”
清池笑道:“你这婢子倒是管得挺宽。”
紫袖诚惶诚恐地道:“奴婢不敢。”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怕是没有什?么她?不敢的。
就是不知是李叹派她?过来的,还是自己自作?主?张了?。
清池心中一动,“既然还不走,可是有什?么有说的?”
紫袖在她?面前有种不适感,仿佛自己被看穿了?一般,也正是这样?的直接,叫她?没有继续冒进了?。
清池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回话。
十分?失望。
“那奴婢便先退下了?。”
清池无语,她?自然知道紫袖向来尤其?谨慎的一个人,只是不曾想到她?如此龟缩,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清池眸色微寒地瞧着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瞧着紫袖离去的背影,清池觉得有点可惜,她?还以为?能够打探什?么呢。现在一看,这人果然就是李叹给派来的吧。若是自己过来,恐怕不会这样?就直接给放弃了?。
这会儿,李叹应该还在正厅里和安定伯他们一起陪着顾文知吧。
清池这样?想着。
也没有继续观赏着花儿了?,而是绕出花园,打算回去了?。只是在她?走到了?离芷梨院不远的小竹林时,忽而一只肥猫跳到了?她?的怀里。
清池真的是吓了?一跳,她?是下意识地一接,然后瞧着怀里的波斯猫,咬牙切齿地道:“洛神?!”
波斯猫喵呜一声,朝她?撒娇着。
清池有些?无奈地拍了?一下它的脑门瓜子,“一会儿娘该找你了?!”
没错,这只猫儿,名唤洛神?,正是安定伯夫人身边的爱宠。
洛神?忽然就从她?的身上跳了?下去。
“哎——”
清池喊了?它一下,见它也不回头,就懒得追了?。只是一回头,忽然发现站在竹林边的高大男人,他一只手扶着猗猗绿竹,后背微微靠着后墙,那双总是显得冷酷阴鸷的鹰眸正落在她?的身上。
夏风一吹拂,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被那辛夷花高雅的芬芳冲淡了?,和着这竹林里涩涩青竹气息,有种晦涩深奥,冰冷凛冽之感。
清池身形凝住了?。
“你在这啊。”他语气听上去倒是淡淡的,难辨喜怒。
清池福身一礼,微微低头,“大兄。”
“我们之间还需这些?客套吗?”李叹微醺,沉哑声音听着耳朵都似乎酥麻了?。
他不按常理出牌。
清池更加觉得危险,这时她?更加确定自己不能惹他。
“大兄看上去像是醉了?,不若我叫人送大兄你回去。”她?好声好气,温柔和善,转身就欲闪,可惜却被李叹握住了?那纤纤玉手。
力道也是不容许她?抗拒的。
“不必。”他说。

那种炙热的温度, 几乎要透过皮肤灼热进入血管内部。
清池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自?己的手,那李叹的力道又岂是她能够反抗得了的。
尽管这些年清池也随着宁司君修习过拳法体术,刀剑器, 可是李叹可不是一般人。
几世之?前,在旁观着他那冷酷堂皇的剑法时, 她就知道这位大兄不是寻常人。
更何况如今微醉微醺, 就更加危险了。
“大兄……”清池唤他的轻柔音色底, 已经带上了一丝的恳求。
李叹一只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那种桃花般绚烂的明艳面容, 细细查看。
清池被他这样看得?发麻,可是又无从抵抗。只好摆烂了, 任由他瞧着。
须臾,他那寒霜冰山的眉眼之?间?忽然?就消融了, 增添些许笑?意, 这笑?在这张冷酷英俊的脸庞上竟然?如同梨花开了般的清幽高华。
“他没有动你?。”
“你?有病!”清池黑着脸, 一下就骂了出来。
瞧个鬼咧!
可这时,就算清池骂他, 他也丝毫不恼, 反而把?她的这种态度当做了是小儿女的羞怯。
尽管如此, 李叹的手也没用松开,隐隐还把?这道娇小的身影纳入了怀中。
“清池,你?是怎么做到的?”便?是他也好奇来了, 甚至想起了那个传闻, 不由调侃地道:“莫非顾文知果然?如传闻当中的那样……不举?”
清池:“……”
她忽然?有种不妙的想法,尤其是看见?了不远处蒙蒙竹影里那道依稀眼熟的身影。
不会就这么巧吧!
“李叹!你?先放开我!”
要是平常说不准李叹就会放了, 可这会儿他有些微醺,就正在兴头?上, 自?然?难免地打?趣道:“我不过说他两句,你?便?舍不得?了?”
清池身体蓦然?一僵,她脸上也出现了懊恼的神情。
顾文知面无表情地瞧着这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妹。
“李大人,还想问什么?”
他靠近了。
李叹仿佛一点也不惊讶,似乎他们?三人当中也就只有清池一直宅紧张着而已。
他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还是内力强劲的高手,岂非没有发觉顾文知的靠近,只是故意吓清池罢了。
李叹轻轻一放,清池也就乘机从他的怀里出来了。
她现在现在是尴尬得?不行,即便?不去?抬头?看顾文知的脸色,光是此时此刻竹林当中的气氛,便?可知是如何的剑拔弩张,那种暗流涌动的感觉,让清池都觉得?自?己要被误伤了。
她既不想站在李叹身边,也不敢站到顾文知的身边。
于是就站在他们?中间?的边上。
使得?他们?三人之?间?的站势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却不知她这一站,更让两个男人的心中就像是扎了一根刺似的。
尤其是顾文知。
他看起来好似平静,那一张沉稳端庄的面容上不含笑?意,站在青竹边,却比那青竹都更为挺拔板正,也如海般的深渊,无艮,同样也危险。
清池懊恼至极,她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在今天遇见?这两个男人的修罗场吧。
反正这会儿她是不打?算掺和的!
顾文知没有再看清池一眼,而是看着李叹,在等待着他说话?。
“看来顾大人都听到了啊。”李叹撑了一下额头?,道,比起平日的他,这时的他反而显露出了一丝轻松和任性。
“既然?顾大人都听到了,那应该也不用我来重复了。”
顾文知见?过很多无耻之?徒,不过眼前这一位尤其让他恼火,“清池是你?的义妹,欺凌义妹,便?是按我大夏律法,都该将你?鞭挞三十大鞭。更何况你?是我大夏官员,知法犯法,罪无可恕!”
李叹鹰眸凝视着他,一点都不买账,“顾大人,我不是你?的手下,你?的法不能治我,何况……”
李叹似笑?非笑?,随后睇了一眼旁边看戏的清池:“池儿,我欺凌了你?吗?”
这一刻,就连顾文知也虎视眈眈得?看着她。
清池:“……”我有一句脏话?,真?的人忍了很久!
可是在这两人的目光威胁下,清池发现自?己无论回答偏向于哪一边,都危险极了。
可要是要让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她还真?是不甘心呢!
清池硬着头?皮道:“夫君,大兄只是和我闹着开玩笑?呢,虽然?过分了些……”
她这软软绵绵的语气,虽然?叫顾文知有些心软,可接着在听清了她话?语里的内容后,又转而为十分的不快。
至于李叹在听到她的这一句夫君后,也冷下来脸。
“呵。”
你?呵个鬼啊!
清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李叹嘴角又勾起了。
他们?这眉来眼去?的官司,让顾文知觉得?自?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都会窒息。
“既然?如此,那倒是我误会了。”
清池悻悻。
忽而又听到顾文知道:“你?不是累了?”
清池下意识地点头?。
然?后又见?顾文知淡淡地对李叹道:“李大人,我和清池回了。”
两人目光相接之?间?,火花四射,是清池这种胆大的都
不敢直视的那种。
“顾大人,那我便?不送了。”李叹沉哑的声音亦是冷透如冰。
竹林里,竹影随风飘动,仿佛有一场刀光剑影正在暗暗地进行当中。
沉寂,沉寂。
直到顾文知双袖一摆,阔步往竹林的通道而去?。
“跟上。”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而人似乎也恢复成为了,以往的那位端庄君子般持重的顾相。
但捉\\奸了大舅子和新夫人的他,内心是否这么平静,那就不得?而为人知了。
清池发觉他是往出府的反向而去?时,就更加是头?大了。
可这个时候,傻子也是跟上了。
不跟上,难道等李叹来逼问她?
其实,清池这会儿还是松了一口气,好在顾文知来得?及时,恐怕不管是李叹想问的,还是想做的,反正都是完全的泡汤了。
竹林里,夏风吹过,筛落天光。
李叹作?出的那股微醺状已经完全从那种脸上消失了,此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是一种过分的理智。
他自?然?对清池是有一种占有欲的。
可比起家国,还真?不算什么。
“主子。”紫袖忽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十分敬畏着眼前的男人,甚至不敢抬头?瞧他,怕无法掩饰自?己的爱意。“主子责罚,是奴婢无能,不能带清池小姐到您身边,以致您不得?不亲自?出马……”
李叹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紫袖适时闭上嘴。
然?后又听到了李叹问:“你?有什么发现?”
她就是等着主子问这句话?呢,脸上当即就出现了一抹惊喜。
不过她还是沉淀了下来,回想着当时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奴婢感觉出错,这位清池小姐仿佛……仿佛就像是认识奴婢一般,甚至在奴婢想要牵引着她来见?您的时候,她竟然?主动地配合……也正是因为这样,奴婢在发觉到了这一点不对劲后,就立即放弃了,以免打?草惊蛇,误了主子的计划。”
李叹思索着她的话?,随即面沉如铁,冷酷地对她道:“这件事我自?有决策,你?也不要管了。”
紫袖敏感地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不过还是听话?地应了。
这个时候的她,绝对猜不到自?家主子竟然?主动地在帮清池掩饰着。
李叹这会儿还真?是对自?己这个义妹越来越感兴趣了,“秘密挺多啊。”
这一句似感慨的话?,落在紫袖的耳朵里,让她有些不快。
与此同时,跟在顾文知身边的清池也是眼皮子跳了跳。
不用说,一定是李叹在惦念着她。
清池暗暗地在心头?把?李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更加是让她觉得?难办了。
他的步伐明明看上去?不快不慢,还是那种君子稳重的阔步,可是不知为何,清池就是跟了这么好一会儿,就是始终没有跟上。
她走得?脚疼,绣花鞋都差点掉了,“哎——”
确实这扑腾的一声,叫一直不回头?的顾文知终于停步了。
清池懊恼地瞧着那一截枯枝挂掉的绣花鞋,好不容易站稳了,正要低头?去?拿却忽有一只手比她更快了一步。
清池在发觉这只手的主人后,眼睛里都涌出了惊喜。
“夫君~”
顾大人铁骨铮铮,却为她弯腰取了绣花鞋,听到她这一声求饶般的撒娇,他眸子都不动一下的,“嗯。”
他强势地把?她那不堪一握的腰往怀间?一搂,淡淡地道:“穿好。”
清池这下也识时知趣地乖巧任他摆布,鞋子是穿好了,但不知何时他们?握住的手,就没有再松下来。
清池趁着机会,加把?劲地道:“夫君,我和李叹之?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莫要误会?”
“我想象中的哪样?”
清池自?觉口误,“没什么,就是他想什么我不知道,当时我绝没有他那种想法!”
清池振振有辞般地说着。
顾文知回眸瞧了她一眼。
清池也任由他瞧着。
好不容易,过上一会儿,他终于是态度松动了,“夫人,我信你?这一会。”
他那双沉明昭彰的眼睛望着她,即便?不带丝毫的情绪,但是清池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说到做到。
“那清池可真?要感谢夫君的信任啦。”她语气有些小调皮,眼睛里含着笑?意,看着他的时候,就是顾文知下意识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不知为何,心跳的节拍也重了些。

顾文知这边忽而要回, 可把安定伯都给吓着了。
顾文知瞧了清池一眼,淡淡地道:“晚些时候还有些事,就先回了, 况且明日还有早朝。”
他这个天大的借口一抛出来,就连安定伯也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他们这位相爷可是一个工作狂啊。
只有清池在旁边摸了摸鼻子, 很是无?辜。当?然?真相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罢了。
自这日后, 顾文知又恢复了以往上朝,下朝后官邸的日常生活。
就连想要调侃一下他的文武百官在瞧见他这和过去好无?差别的生活, 都自己乖乖地闭上了嘴。
让新婚妻子空守闺房,也就只有他们这位相爷才做得出来这种事吧。
至于新婚?
呵呵, 完全不存在的。
每晚他到?府中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一起吃一顿晚膳, 晚膳后, 这位忙着处理?各种政事的顾相又钻进了书房里边。
头几天, 清池还礼貌性地等他一下,后来都是自己早早地睡下了。
顾文知还微疚地对她说过:“我事务繁忙, 怕是不能陪你。”
清池当?即就摆手, 笑着说:“我一切都好, 夫君你忙国家大事,不必操心我。至于府中,如今我也在慢慢地接手过来了。”
顾文知欣慰地望着她。
他们两人都不提那天在安定伯府中发生的事情。
清池心想也好, 若真的要解释起来, 还真是破绽百出。
而且,她还巴不得顾文知就这样整日地忙呢, 省了她许多事。清池如今手里管着几十家店铺,更兼几条出海的货船, 管起人员轻简的顾府自然?就是更加轻松了。
便是顾府中的管家,见着她接手之快,都双目诧异了。不过想到?他们的这位新夫人那可是伯爵千金的出身,从小就在安定伯夫人身边学习着,也自然?见多识广。
“夫人,如今府上的账簿您都瞧过了,若是觉得哪儿需要我们更正?的,老奴随时候着。”顾府管家不敢轻瞧她,自然?那态度也是毕恭毕敬的。
清池笑着道:“挺好的,你们做事细心,那至于要修改的地方?啊。我啊,新入府中,以往可还要林管家您照拂了。”
顾府管家马上低头道:“那可不敢,您是主子,我是奴才,自古就没有这样的的道理?。”
清池笑笑不说话,顾府管家越发觉得她深不可测。
“好了便到?这里吧,我到?前边的花园瞧瞧。”
顾府管家想了一下,“最近几日府里来了几个花丁,如今正?在花园里侍弄着呢,只怕会冲撞了夫人。”
“不妨事。”
顾府管家也就没有多劝了,反正?也是在自己府上,能有什么事。
清池自然?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去花园,只因近来府里进的几位花丁里,便有一人是玄冥乔装打扮潜入的。
清池在边上赏花的时候,她手里掐着一朵茉莉,忽而听到?了些动静,脚步轻响起。然?后便瞧见了一身花丁打扮,面容朴素而平平无?奇的青年走?了过来。
清池瞧着他的时候,他的眼底也涌出了惊喜。
在确定了周围没有碍事的人,玄冥单脚跪在地上,向清池请安:“属下玄冥见过小姐。”
“嗯,起来吧。”
玄冥又道:“小姐,属下前几日便进入了这顾府当?中,也初步地探查了一遍,这府中除了顾大人同他身边的那位侍卫蓝沅,其?他人皆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小姐尽可放心。”
清池有些意外,没有想到?顾文知也会武。
玄冥也陪伴在她的身边有一段时间了,自然?就察颜观色地瞧出来了她的疑惑,“小姐,顾大人只是会些拳脚功夫健身而已,大概比您强上了那么一些。”
说到?这里,清池就有些尴尬,在玄清洞里,她学这些实在是挺一般,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天赋。
宁司君对她的要求都放低到?她能够护身就行。
接着玄冥又汇报了近段时间里大院其?他人的消息,由于应九郎被大燕余孽发觉的缘故,实在危险,如今全都潜伏在民间。
应九郎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没有消息,对清池来说就正?是好消息。
她猜想,若是应九郎真的被李叹他们抓住了,那前几日在安定伯府里,李叹也不可能是那副样子对她了。
“好。眼下,你便以这个身份行事吧。”顾文知如今和她同处一室,自然?玄冥也不便在待在她的身边。
“是。”
只是清池在准备离去的时候,玄冥望着她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似乎有十数天来没见面的不舍,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清池留下来的权利。
清池忽而回头,玄冥差点?没有收敛住自己的神情。
“主子?”
清池奇怪地瞧了他一眼,然?后道:“如今我这边事情也不多,你若是想要去寻你那仇人,也可。至于你要的消息,去清寒酒家便能知道所有想到?的。”
玄冥在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是震惊不已,“小姐……”
他本以为小姐不该记住这件事。
清池笑着道:“当?初就答应你的,自然?不会忘了。”
玄冥郑重?地抱拳道:“玄冥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小姐的恩情。”
清池审视地瞧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应了一声。
清池回到?了下榻的晴雨阁,然?后忽而就从般般哪儿得知了一件事,“你是说顾芹新他们的小姨杨依依过来了?”
清池诧异,“她不是之前被顾文知、夫君赶了出去了?如今还敢有脸来啊?”
般般道:“奴婢也不知,据说今儿她是过来看芹新小姐来了,小薇正?在大厅里瞧着呢。”
清池似笑非笑,“行吧,那咱们也过去瞧瞧。”
清池过去的时候,还没进去就听到?里边不小的动静。
“芹新,你这位继母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如今装得好,等你一旦放下警惕心来,她再来软化你,以后把你给拿捏住了,可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听说如今她上门不过十数日,就连府中的中馈都已经掌握到?手里了,往后你的嫁妆在她手里边,你不得就看她脸色过活!”
“你这个丫头片子,怎么就不听劝你,我可是为你好!”大厅里,一个容貌尚且秀丽,穿得十分奢华艳丽的女子正?指着顾芹新没好气地说着。
“哎哟,这是哪位姑奶奶呢,指着我们家芹新在骂?”清池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杨依依的目标立即就放在了清池的身上。
而顾芹新也得救般地松了一口气。
清池瞧了顾芹新一眼,也不知怎地,顾芹新竟然?就看出这位年轻继母的意思,下意识地溜到?了她的身后。
“哎!”杨依依也被侄女这不争气的样子气到?了。
不过刚才在人前说人坏话,还被给听到?了,这会儿自然?也觉得有点?尴尬。不过杨依依是什么人,这个时候自然?还是硬气得很,“你就是那位新夫人……?可惜啊,比我姐可差的远了。”
顾芹新听到?这儿很是尴尬,“小姨,你就别说了!”
杨依依瞪着她,“你这死孩子,到?底是待在哪边的?难道我有说错,你娘要是在天之灵,瞧见你和后娘这么要好,恐怕都要被气过来。”
“我倒是觉得杨姑娘你不甚尊重?令姐啊!”清池忽而这响起来的一句话,叫杨依依和顾芹新两人都脸色变了。
“杨姑娘若是真的在意令姐,也不会拿已经过世的她反复来喧扰了,若是令姐泉下有知,恐怕是真的会被你气过来。”清池懒洋洋地说着。
“你胡说什么!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我姐姐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你不过就是捡了便宜!”杨依依不依不饶地道。
清池似笑非笑地道:“若是说我捡了便宜,可有些人就是想捡这个便宜,也要看我夫君愿不愿意啊。难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堂堂的相爷会为了你这样一个小姨子把脸面和官位都不要了?”
“你——”被清池说出了内心想法的杨依依顿时脸都青绿交加,难看至极。
“你不要脸?”
清池步步逼近她,“我不要脸?那是谁打骂一个丧母的侄女儿,又是谁眼睛小得只能盯着顾府这一亩三分地,我听说杨姑娘还云英未嫁吧,倒是不知你这样一个闺房女儿,谈何总是跑到?姐夫的家里来?还这般指手画脚的,真当?我这个顾夫人是闹着玩的?”
“你你你——”杨依依根本无?法反驳她,更是在清池一步步的逼近下,狗急跳墙般地摔倒在地。
清池轻轻一嗤笑。
杨依依捂着脸就哭了起来,然?后跑了出去。
清池淡淡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货色呢,竟然?这么不能打。”
般般和小薇在一边都被逗笑了。
反而是顾芹新在瞧见跑出去的杨依依后,竟然?下意识地要追出去,当?然?也被清池拦下了。
“我如今是你继母了,管不管得你?”
她美丽的面容淡漠严肃,顾芹新被这一望,就带出了顾文知往日管教的结果,她嗫嚅地道:“母亲,自然?是管得。”
清池点?点?头,又道:“你这小姨太能闹腾了,你也莫要纵着她。我在没出阁的时候,可就听说了她的笑话,芹新,你这么大的姑娘,不会真的以为当?日你小姨是误入了你爹爹的寝房?你爹爹不好和你一个姑娘家说实话,可你难道不曾想想,你爹爹为何不许她在上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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