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 by岁萝
岁萝  发于:2024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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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却回?眸对他道?:“大兄,叫你见笑了。你不会觉得我……矫情吧。”
“不。你从来都是一个清醒的姑娘。”李叹叹了一声道?。
清池也?觉得自己的演戏有点过?了。他现在那种火热深沉的视线几乎都能把她燃烧。可是很快,他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几乎得冷血的冷静。“你真的不想再?见他一面了?”
他的语气里又透出?一股悲悯。
一时之间,倒叫清池分不清他是真的还是假的要帮他们见上?一面。说实话,清池还真有些担心明清玉的处境,她也?派人去找了,但没有在盛京中?发现他的存在。
清池幽幽地?笑,也?许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了吧。
可是不管,李叹是真的要帮她,还是只是试探她。现在的清池都已经放下了,“大兄,不必了。我想……我和他这样便好。见了面只会增添伤心。”
李叹也?有惊讶,甚至心里矛盾极了,他既有些恼火她对弟弟的无情,却也?暗暗地?欣悦。
“好。”最终,他还是这般说。
“大兄,这些事就不说了,也?不值得一提。近来城防便如?此忙啊,好久没见你了。”清池又笑着问。
李叹自然不会答不忙。而是依着替身的回?禀,答了下去。
晚上?安定伯府一家人难得整整齐齐地?吃了一顿饭。不过?清池却一直被?李蓉蓉针对,那老一套的计量,清池也?没和她计较。她自然知道?李蓉蓉为何要这般做,不就是知道?了今儿李叹回?来就来见她了。
这倒也?不稀奇。府里谁不知道?冷峻沉着的大公子最疼爱的便是清池了。但是,被?李蓉蓉打听到府里女眷们有一份的洛缎,她也?有,且还有一盒珍贵的红珍珠。这如?何不叫她酸了。
晚上?,便在珠绕院里发了一通脾气。
“叹哥老是去看她!凭什么!凭什么!”
“我讨厌她,讨厌她,她怎么还不回?山上?去!!!”
丫鬟们都屏声闭气地?缩在角落里,不敢过?去,挨打就算了,若是冲撞了这个脾气火爆的主子,那才是一场噩梦呢。
但李蓉蓉发泄不了自己的脾气,又怎么会甘心,她目光一转,在一群鹌鹑般的丫鬟里盯上?了模样不卑不亢,站在烛光下的紫袖。
“你……过?来。”丫鬟们瞧见了李蓉蓉眼睛里的恶趣味,顿时就为这个不得小姐喜欢的大丫鬟叫屈了。
不过?,也?庆幸的是,小姐还是找她。
“奴婢遵命。”紫袖敛眉说着,其实心里满都是对李蓉蓉的厌恶。便是这样如?何,还不是没有那个李清池夺得主子的喜欢。一想到主子对李清池的照拂,那冷峻的人都少见的温柔也?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就妒火中?烧,恨不得撕破那一张脸。
不过?眼下她还是更厌恶这个蠢货。
烛火下,李蓉蓉清纯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恶毒笑意?,仿佛就等着她过?来戏弄一场。
明明是真小姐,混得还不如?李清池舒坦。紫袖在心底不屑地?想着。
她还得忍耐到什么时候!
白衣青年站在窗边,眼前是一片幽深的竹海,风声里夹杂着浪涛般的声响,闭目听之,仿佛眼前是一片辽阔的碧海。
李叹的脚步声响起在地?板上?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拒绝了吧。”风辞秋的声音有种过?分的平静。
他转身看向李叹,那双眸子下的黑痣都如?一滴泪般缠绵着。
李叹道?:“你又猜到了。”
风辞秋轻轻一笑,道?:“她是那样的,一旦决定了什么事,谁也?无法改变她的注意?。哥哥,我和去洛都吧。你去边疆后,便由我来坐镇。”
李叹深深地?望着他,有时他也?很骄傲,他的弟弟拿得起放得下。不过?,看来他并不想放下池儿。不过?,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戳破这一点。“我们今晚就出?发。”
“我听你的。”

李蓉蓉昨夜折磨了紫袖一宿, 罚着她跪在庭院的石板上。还派了两个丫鬟盯着。
紫袖恨得牙痒痒,半夜她便想遁去见?主子,可惜李蓉蓉昨夜一直没有睡着。而且她十分提防自己, 让她根本没法下药或者劈晕她。
好不容易主子回来了一趟,她却被这蠢货耽误得没法见人。
李蓉蓉从里边走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走到了紫袖的身边, “哟, 还蛮有精神的嘛。”
紫袖望着她一眼。
李蓉蓉就被她这阴毒冷酷的一眼给吓住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是昨夜还没有跪够!”李蓉蓉趾高?气扬地说。还瞪了回去。
紫袖忽而站了起来。
“喂, 谁让你起来了!”李蓉蓉怒道。
紫袖嗓音温婉,“蓉蓉小姐, 奴婢也?跪了一夜,若是您还觉得奴婢有什么过错, 不如向?夫人说, 让夫人来发落我。”
“还敢顶嘴。”李蓉蓉一巴掌掀了过去。可惜, 紫袖是个练家子,她这一巴掌注定就落空了。
李蓉蓉正想发泄一番, 却?发现对方那双秀气望着她的眼眸, 里面藏着的情绪让她害怕。就仿佛有实?质性的杀气一般。
李蓉蓉后知后觉地抖了一下?。
“蓉蓉小姐……”她面皮都不掀动一下?, 笑面虎一般的可怕。
“滚!”
“那奴婢告退。”紫袖阴沉沉地瞥了她一眼。
李蓉蓉回神过来,觉得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紫袖, 是越来越怪了。”
旁边的丫鬟笼儿言不由衷地附和她。“小姐说的是。”
李蓉蓉呸了一下?, “她也?配喜欢叹哥,怪叫人恶心的。”
笼儿却?觉得莫名其妙, 她没有看出来啊。
李蓉蓉用力地点了一下?她的脑壳,“你怎么能没发现呢!”
笼儿觉得十分的委屈。
已经?走到了十米开外的紫袖步伐停了一下?。
“小姐, 她该不会听见?了吧!”
“离得这么远,她怎么听得到!就算听见?了又如何,她还能把小姐我怎么着。”
然后她们并不知道的是,紫袖是个练家子,她们那点动静自然都被她听见?了。背对着她们的紫袖眼里都是杀机,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居然被这个蠢货知道了。她按捺住自己心头的想法。如今李蓉蓉已经?快是弃子了。她知道主子的一些秘密,若是她自己蠢,还想威胁主子,那就是她的时辰到了。
这样?一想,她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在她的身影离开后,李蓉蓉也?终于开始自己昨晚想了半宿的计划了。
“小姐,可是……”笼儿却?害怕起来了。
李蓉蓉威胁她:“你是听小姐的,还是想和她一样??”
笼儿害怕地点头。
李蓉蓉哼了一声,“算你识趣。”
她拉着笼儿回了房间,一把关上?了房门。“快点脱,别让我等你。”
李蓉蓉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然后接过了笼儿的丫鬟衣裳,有点儿嫌弃地换上?了。
一炷香后,李蓉蓉低着脑袋从房门里走过。一路上?穿过庭院,穿过走廊,直往后门而去。她忐忑地走出了安定伯府,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口气。她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是她的神情很快又变得尤其的幽怨。“叹哥,你不来找我,那我就是找你!”
城北都尉府。
穿着丫鬟服的李蓉蓉硬是在门外蹲守,“若是不让我见?叹哥,我便不走了!”
防卫士兵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清纯却?无赖的姑娘也?没有法子。“姑娘,这里可不是随便进进出出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我才不是随便什么人,我是李叹的妹妹,李蓉蓉!”李蓉蓉恨恨地说着。
“这……”
“李大人的妹妹?”防卫们打量着她,见?她虽然是一身丫鬟的打扮,但?是从哪儿看都知道不是一个丫鬟,而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
碰巧这时候,有个勋卫打马归来。听到了他们的话,便在马上?说:“李大人的妹妹?我只听说李大人只有一个名唤清池的妹妹。你到底是何人?”
防卫们瞧见?这人,立即对他施礼:“王大人。”
王勋卫下?马,防卫们便主动地牵过了他的马。
李蓉蓉很不高?兴地说:“我是安定伯府新认回来的小姐,那个是假的。”
王勋卫诧异,这种事,他和李叹虽然是同僚,可也?不知道啊。“那李小姐过来作?甚,还……这副打扮?”
“我要见?叹哥!”李蓉蓉说。
王勋卫瞅了她好几眼,在李蓉蓉快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点头了。“那王某,带小姐过去见?李千户。”
与此?同时。珠绕院里,紫袖冷冷地瞧着打扮成李蓉蓉模样?的笼儿,姣好的面容都阴沉似鬼。“怎么是你!李蓉蓉呢?”
她直呼其名就算诡异了,还那样?一副眼神,仿佛恶鬼追命般的可怕。
“小姐……小姐……”
“说啊。”紫袖不耐烦地问,她已经?有种不详的预感了。
笼儿被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小姐她……她出府去找大公子了。”
紫袖当然知道都尉府火器营里的那个李千户不是真正的主子,而是替身扮演的。若是让李蓉蓉发现,那就……
紫袖望着眼前被吓得半死的笼儿:“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靠着墙角的笼儿连忙点头。
紫袖阴沉着一张脸,匆匆地离开了珠绕院,出府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她们接而地离府,一个打扫着地的小丫鬟也?发觉到了珠绕院里今日这离奇的状况。立即也?离开了珠绕院,往芷梨院而去。
清池在听到了小丫鬟的禀告后,便知道她等待这么久的一天终于到了。
“你不是叹哥,你不是……!”李蓉蓉惊悚地后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无论是外貌还有衣着都是李叹的打扮,但?是在刚才的接触里,那些细微的小动作?还是叫她发觉了。
“李叹”也?懊恼了一下?,在主子吩咐他扮演的时候,就说过,要千万注意这个李蓉蓉。
她是最麻烦的一位。也?是最容易暴雷的一个。
“蓉蓉,你在胡说什么!”李叹口吻冷冰冰地说着。
李蓉蓉也?迷糊了一下?,可是她很快又清醒了过来。“不,你不是。”
“李叹”无语,果然很难糊弄啊,也?不知道紫袖那边是怎么看人的,这人都跑过来,他都不知道。
他直接把李蓉蓉劈晕了过去。
却?看着这个麻烦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一炷香后,紫袖来了。她一看见?屋里晕着的李蓉蓉就知道了,“她发现了。”
屋里的“李叹”看见?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也?十分懊恼地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你到底是怎么看人的,居然让她到了这里!”
紫袖在他面前也?不敢放肆,心里却?恼火得紧,明明是你自己没有演好主子,叫人发现了,还把这锅推到了我的身上?。
“属下?的错。”
“那现在……”李叹望着眼前的这个大麻烦,皱了皱眉。
“属下?来处理。”紫袖目露寒光。
李叹看出了她眼里的杀机,“若是不能说服,那就只能换人顶替……我们不能破坏了主子的大计。”他们该庆幸的是,如今这位李蓉蓉已经?是一枚废棋。先斩后奏,主子那边顶多也?就是罚罚他们。
紫袖和他一样?的想法。
“等等。”李叹又说:“你先扮演她从前门出去,然后再带她从后门走。”
紫袖明白他的顾忌。
一切都很顺利,紫袖背着李蓉蓉离开了都督府,一路上?朝着深山而去。直到寂静无人的地方,她一把扔下?背上?的李蓉蓉。
断崖前,其下?有一条急湍。
这就是她给李蓉蓉准备的埋骨之地。
她日思夜想,可算是有这一天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那张温婉的脸上?,也?出现了阴毒的笑容。
安定伯府中?。几乎是小丫鬟来报后,清池立即就让她回珠绕院里去通知翡翠了。在安定伯夫人过来时候,自然丝毫不费力地就从笼儿那儿得知了李蓉蓉去都尉府了。
安定伯夫人大驾,几乎是紫袖前脚离开,她后脚就到了。也?把这个“李叹”也?吓得够呛。
“走了?”安定伯夫人直直地瞧着她这个义子。
李叹道:“我本?该送蓉蓉离开的,但?一时遇上?了公务……怎么她没有回去?”
安定伯夫人愁白了脸,“家里的家丁都派出去了,也?没瞧见?蓉蓉,叹儿,你没骗娘……?”
“李叹”这时心里也?焦急了起来,他暗骂了一声紫袖的不靠谱。“那娘,我现在也?去找?”
安定伯夫人焦急如焚:“我让你三弟去了,你去找你二弟,让他带人,赶紧,我这心里一直跳个不停,不安生……”
李叹自然也?得硬着头皮应下?。他也?知道紫袖那边怎么样?了,希望她不要太蠢了。
清池的暗哨早已盯上?了紫袖。
还引导着李英、李照兄弟往她的位置而去。
李英觉得很不对劲,“前面是深山,蓉蓉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李照也?和身后带的人使了眼色,“看来娘的预想没有错,她这边出了事!”
他们发出来的动静,也?让正在给李蓉蓉放血的紫袖发觉了。她脸上?阴冷的笑意还没有散去,就对上?了带着人围剿她的李英和李照。
“怎么会……”她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而她手边的匕首,身边失血得几乎死去般苍白面容的李蓉蓉也?叫兄弟两人眼神都变了。
“围住这里,别让她逃了!”李英大声地喊。
他们因谨慎布下?的天罗地网这时也?使上?了作?用。
等“李叹”和安定伯夫人到了时候,见?到便只有李照怀里苍白孱弱的李蓉蓉。还有一个担架上?盖着布,里面似乎还躺着一个人,还在往下?渗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定伯夫人都被吓坏了。
李叹掀开那布,然后露出了一具尸体,赫然便是一张秀美的面容,只不过脸色是那种服毒自/杀后的发黑发紫。
“紫……紫袖?”安定伯夫人都被吓坏了。
“这丫鬟把蓉蓉带到了山上?,还居然阴阴地给她放血,被我们抓了个正着……然后就服毒了!”李英说。
“我们怀疑她是哪家派过来的探子。”在军中?任职多年的李照说:“像她这样?的举动,也?更像是死卫。”
安定伯夫人觉得十分晦气。“我的蓉蓉……蓉蓉”她眼泪如珠般落下?,兄弟连连声安慰。
一边的李叹心中?震荡不安,一面他为?紫袖服毒而松了一口气,一面就觉得今天的事就实?在是诡异。
就像是……
就像是被人安排着剧本?走着一样?。
可是他瞧了瞧李家母子真情实?感的样?子,也?许只是他想多了。不过,紫袖的死,倒是让他们在安定伯府的暗子少了一个,或许该再拔一个了。而李蓉蓉这颗暴雷,今晚必须得解决!
清池在抄经?的时候,一只信鸽捎着信飞到了她的窗口。
瞧完了那张不长的信后,她脸上?也?出现了快意的笑意。
“她这也?算是罪有应得。”清池也?不得庆幸,今日出奇的顺利。不过也?得让今天出手的人,离开盛京,否则让李叹的人察觉到了不对,也?会顺瓜摸藤地找到了她这里。
她写了一个小纸条,挂在信鸽脚上?,送它离开。
她喝了一口茶后,忽而又想到了一件事。李蓉蓉已经?发现了都尉府里的李叹不是真正的李叹,若是今天真正的李叹来不了,她也?许会很危险。
因为?李叹不在,唯一的原因便是他已经?离开了盛京。李蓉蓉的证词要么会被安定伯夫人他们认为?是胡说八道,要么就是这个李叹被怀疑。
她要不要出手?
次日,珠绕院里的李蓉蓉醒来了,却?也?失忆了。
原本?准备出手的人在试探过后,她是真的失忆,也?松了一口气。
而清池在知道后,也?只能讪讪地罢手了。本?来李叹不在盛京,是她最好出手的时候,但?是机会稍纵即逝啊!

不知不觉, 居然已经是秋天了。
回忆起?整个夏季,清池都觉得她?的人生?就像是被安排了一般在走向一条路。
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着什么,就像是冥冥之中被安排了一切般的。
世界意志?清池笑了一下, 也许真的有这种?东西吧,不然她?为?何?会一次又一次重生?。有时, 她也不想想起这一点, 但又不得不去想?。
蒋元求见, 她?不出去,自然他也见不着, 他至少现?在还?不会直接闯入安定?伯府。但清池想?了想?,还?是见了他。她?必须得主动地出手, 在这段畸形的关系里也占据主导地位。
少年几乎一看见她?,就笑?着露出了干净的酒窝, 还?有小虎牙, 配上那副绮丽的容颜, 任是谁初见了,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又甜有软的弟弟。可只?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 便会知道他是多么可怕的人。
“姐姐!”他尤其?激动地来到了清池的身边。
清池淡淡地道:“你这些日子上下打点, 便是为?了要?见我?到底有什么事?”她?若是不生?气, 就以上次他做的事,指不定?他还?觉得她?根本不生?气呢。
果然,清池这一淡, 蒋元就委屈地拉着她?的手臂, “我见姐姐,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清池瞥了他一眼。
蒋元是哄她?了, 可是她?是怎么也不会觉得啥事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池姐姐, 别生?我的气了。”蒋元对?她?说。说着,他便叹了一声气,“这一次后,池姐姐咱们许久也见不到了。”
少年望着她?,眼底仿佛要?把她?永远印在心头,更可怕的是,他那种?眼神炙热得仿佛想?把她?藏在自己的口袋里。
清池对?自己说过很多次,她?必须得主动掌控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每一次还?都是到了后面又被他顺着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元却又没事人一般,笑?得甜美极了。“池姐姐不是想?我封妻荫子嘛!我这一次出门就是去做这个啊。”
他说得轻灵极了。若是清池不知道他的身份,肯定?还?会觉得她?说笑?而已。而现?在即便也是说笑?而已,清池猜到了这和他回皇室有关。
她?心里是巴不得她?赶紧滚。但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很是诧异的样子。“这怎么一回事?”
蒋元脸上也微微露出一些烦躁,“一些不叫人顺心的事。”
“得去江南一趟,要?等今冬我才能见姐姐了。”他叹了一声气,这时,总算像他这个年龄般有了苦恼。
去江南?这又是什么展开?
清池思量的样子,被他误解成了冷淡。“姐姐,这下不会心底很开心了吧。”
这疯子又不正常了。不知道她?又是哪里惹了他的那根筋,清池这时也有点不耐烦了。“没你这个烦人精,我难道还?能不开心?”
“你也别叫我姐姐了,我看你才是大爷!”
蒋元望着她?,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这会儿?也顾不得再生?闷气了,“姐姐,姐姐……元儿?不会说话,你就原谅元儿?这一次吧。”
“你莫真的觉得我是好欺负的?竟拿这小孩子的语气来哄我?撒完脾气,便拿这种?话来堵我?”清池背对?着他。
“姐姐……!”蒋元被她?吓了一跳,在见着她?偷偷抹眼泪时,更是慌了。“都是我不好,怪我,姐姐你说如何?才原谅我?”
“原谅你?”清池芙蓉面泪垂,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是又美又娇。“我还?能怪你?那次不是这般说的。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
“好姐姐,都是我的错。”蒋元也有点懊恼。他凑向清池,清池便移开向另外一边。她?轻轻啜泣的声音,更令他心头大乱。蒋元抬起?清池的手,“姐姐,是我嘴欠,是我胡思乱想?,你打我,我绝对?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抬起?那青葱纤手时,心头不知怎的兴奋了起?来,也叫嚣得更加厉害。
清池暗骂了一声变/态。还?能不知道,这就是他的杏癖戳中了。
“姐姐,你打我啊!”他靡丽的眼睛里闪着妖里妖气的光泽,竟然主动举起?了清池的手挥向自己的脸上。
啪的响亮一声,刮得他那白皙嫩嫩的面皮都红了大半。清池适时露出惊讶的神情,少年却乐在其?中般的,“一点也不疼哦。姐姐生?气了……那便用力,不用怜惜我的……”他甜蜜极了的声音响起?,勾勾缠缠的,眼睛盯着她?。
清池眸色深了,这上门讨打。那她?就不客气了!
过了一会儿?,蒋元捧着一张脸,嗔怪地道:“姐姐这会儿?是消气了吧。”
他还?从想?吻去清池面上的泪水,被她?及时避开了。
清池拿着绣帕遮脸,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既然要?去江南,也好好备好东西。北地可和江南不同……”
清池的关心叫他舒服极了。
他笑?嘻嘻地说:“叫姐姐费心了。”
他依依不舍地牵着清池的手,几番想?要?亲近都被清池婉拒了。蒋元就是发现?了,倒也不好做什么,谁叫他才惹清池哭了,这最后一面,他实在舍不得让她?不痛快。
“又发孩子脾气了?”
蒋元在她?面前,一直装弟弟装得不亦乐乎的,被她?说孩子气了,也不生?气。“那姐姐便多疼疼我嘛。”
清池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艳丽的容颜上都是专心致志地望着她?的甜笑?,酒窝儿?可爱,可是不看脸,只?看骨架,便也知道这已经是青年般的身姿了。那肩胛骨轻薄,和那脸嫩嫩,也是唯一能看得出来他年龄的产物了。
不过大半年,他的变化倒是让清池不由地感慨,时间是过得如此之?快。
“行了,既然要?忙着离开,那便快点去吧。”清池受不了他的痴缠,好歹是把人给送走了。
发红发黄的梧桐叶落。
踏在脚上,也有一种?稀碎的声音,像薄薄的饼干被踩中了的感觉。
蒋元一步三回首,那脚步没有一丝的痕迹,水上漂一样的轻。
清池目送他,在他回头时,冰冷的眼神融化,变成了暖意融融的大姐姐的笑?容。
蒋元看秋风吹起?她?的衣袂,飘飘欲仙,她?温柔的笑?容便让他的心里都暖洋洋的。可是生?性多疑的他一秒又不由多想?,会不会是他走了,她?终于有种?甩脱了自己的感觉呢。一想?到着,蒋元反而是来了兴趣。反而不过半年,待他回来的时候,难道姐姐还?能脱离他的手掌心?
这一次,就是国师和姑姑也不行!
金桂飘香的季节,往往也是盛京之?中最热闹的时候。三年一度的会试一结束,便是殿试。取得前三的状元榜眼探花自然名字也出来了。
京中为?捉贵婿的人家不知几多,尤其?是这次的探花居然年不过二十?,也为?娶妻。便是如安定?伯这样的人家也觉得是一桩好事。自然,前提是没有国公之?子、或许更高的攀附对?象时。
此次中了进士的蒋英也让安定?伯和安定?伯夫人松了一口气。
李英来找清池时,脸色都不太好看,“还?是二兄命好能够学自己喜欢的,不像我,连个武举都不能考!还?说家里一文一武更合适?不就是两边都想?要?嘛。忘记我们家当初也是靠军/队和武力起?家的……”
李英很不满地向清池抱怨着,那苦水简直都倒了一堆。
清池有些哭笑?不得,“可见三兄你在读书?一道还?是有天赋,多少人都中不了的进士,你却中了。”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关系操纵,安定?伯府的使力就不得不说了。也许李英的确是有举人之?才吧。对?自己哥哥不爱文墨,偏爱舞刀弄枪的喜好,她?多少心里有数的。
“有什么天赋啊。不过是死读书?。”李英嘟囔着。“这次的探花郎才是天纵奇才。不过的19岁。听说还?是浙地的院试案首,也是乡试解元,差一点在这次会试也拿了会员。我也见过几面,当真是好风姿,好文采。可惜了,偏偏这次中了举人会员的是英国公的长子,他姐姐可是曹贵妃啊。状元自然也是他的……这也是所?以明明他才华赋作也都在榜眼之?上,皇上却爱其?品性点了探花郎。”
李英咕噜地喝下一口茶继续和清池八卦说:“你说可惜不可惜!”
清池笑?了一下,拿着一颗青枣吃着。这种?事,发生?在封建王朝那是一点也不出奇。而他们本来就是吃了这个阶层的软饭。
清池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李英,“前些时候便想?庆祝三兄中了举人,可三兄一直不在府里。”
听着她?微微有些抱怨的话,李英摸了摸脑袋,“那群人非说我中了举人要?热闹热闹,所?以今儿?才找着机会回来了。”
那群人,自然指的是盛京中的贵族子弟了。
李英打开清池的礼物,眼前一亮,“还?是妹妹你懂我!”
清池留他一起?吃了一顿饭。听他吐了好多槽,无非是他的苦终于熬出来了。还?说了许许多多这次会试的事情,一说起?那探花郎,他是兴致颇浓,看那样子,简直便是立即想?要?和人家结识一下。
清池也没忍住吐槽,“哥哥是什么身份,难道和不配和他交往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他若是听到名讳,应该也不会拒绝啊。”
“这倒也不是。他人看起?来虽然不大好接触的样子。但也不像是那种?人……”李英似乎很难形容自己对?这位探花郎的感觉,“和他这样的人站在一起?,我们都俗气了。”
清池从未见到过一向自视甚高的李英说过这样的话,一时也不免对?今秋中举的探花郎产生?了兴趣。
“哦,这样的人,我倒是都很想?见见呢。”
李英倒也不会说那些酸儒的话,对?困在闺房里的妹妹,他也甚是怜惜。“明儿?下午的曲江,届时你就能瞧见了。三年才一次,你们这些贵女若是不去曲江。曲江也少了一分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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