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婶子猛地站起来,要朝外走,“我也去瞧瞧看,也不知道这周寡妇是使了手段,赚了这么多银子。”
孟大爷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厉色道:“好了,你也别总管别人家了,现在来说说我们家的事。”
孟婶子一愣,“我们家能有什么事?”
孟大爷翘着胡子,趾高气扬道:“我要纳妾了!”
“纳妾?”孟婶子差点没站稳脚,“怎么,你还惦记周家那寡妇?!”
孟大爷摇头道:“谁跟你是她,是邻村的江妹子,她想跟我!”
孟婶子听后气得差点吐血了,那位江妹子跟她是同乡,以前时常走在一起,现在更是三天两头到她家来,没想到居然勾搭到了她家的男人。
她指着孟大爷怒骂道:“你这把年纪了还不老实,尽想着纳妾,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
孟大爷不像以前,直接站起来朝着桌子重重一拍,怒色道:“我告诉你,这次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纳她进门。”
孟婶子开始撒泼起来,朝着大腿一拍,用着尖锐的声音大骂,“你想要纳她进门,就等我死!”
“不用等你死,我现在就休了。”孟大爷手一挥,转身离开。
孟婶子呆在了原地,没想到一直针对周家,是针对错了,最该死的就是她这个老了还不老实的男人。
她气得浑身颤抖,转身进屋提了一把菜刀冲了出去。
很快孟家便传来一声惨叫。
第71章 新的神奇香露做出来了
周大娘在自家屋门前都听见了,连忙朝身后的杜挽春问道:“挽春,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杜挽春竖起耳朵听了听,“娘,好像是孟那边传来的。”
说着,朝孟家方向指去。
周大娘抬头看去,只见村子里的人都朝那边跑,“这孟家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她正嘀咕着,王婶子走来道:“周妹子,孟家出大事了!”
王婶子朝身后孟家方向看了一眼,回道:“我呀刚才路过,正巧瞧见了,那孟老爷子想着要纳妾,就是邻村的江寡妇,他家婆娘不同意,二人一番争执下,孟家婶子直接把孟老爷子给废了。”
说着,右手做出剪刀样朝周大娘挤了挤眉。
周大娘惊呼不已,捂着嘴,瞪大眼睛叹道:“真的?”
王婶子点了点头,小声道:“真的,我刚才路过的时候见着满地的血,现在孟老爷子被送去许大夫那里了,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官府的人就要来了。”
周大娘感慨道:“没想到孟家婶子这么厉害。”
王婶子朝着孟家的方向冷哼了一声道:“那孟家老爷子是活该,以前还惦记你来着,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我瞧那孟婶子做得对,就该废了他,看他还老不老实。”
周大娘笑了笑,“这样也好,也免得他们家又跑来闹腾我们,我瞧,现在他们也没心思再跟我们作对了。”
王婶子收回目光,笑盈盈道:“说的没错。”
杜挽春在一旁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跟着一同笑着。
王婶子看了一下旧屋后面燃起的炊烟,朝周大娘问道:“周妹子,你们家里的香露还在做?”
周大娘笑着点头,“嗯,枫儿那铺子里一个月内需要好几瓶,我得赶着这个月之内,把下个月的做好。”
这时,杜挽春把今天刚刚做好的薄荷香露拿出来,递给王婶子,“王婶子,你瞧瞧看,这是我们新做的香露,主要是用来提神醒脑防止蚊虫叮咬的。”
王婶子非常高兴,立马接在手中,打开来看里面的香露是绿油油的,和之前蔷薇香露透明色截然不同。
周大娘在一旁解释道:“我在里面添加了不少中药材,你瞧瞧看,怎么样?”
王婶子拿到鼻子前闻了闻,顿时觉得一股凉意冲上脑门,整人变得异常清醒,“这香露的味道还真特别!”
杜挽春解释道:“这香味冲鼻是冲鼻了一些,不过你可以涂到蚊虫咬过的地方,能迅速止痒。”
“真的?”王婶子很是诧异,她还当真没见过这么好用的东西。
杜挽春给她倒了点在手上,“婶婶可以试一试。”
王婶子半信半疑地将手上的薄荷香露涂到了手臂被虫子咬过的红肿上,“我昨天在地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今个痒得难受试试看。”
说完,用手将香露在上面慢慢晕开。
杜挽春和周大娘在一旁静静看着。
片刻之后,王婶子露出惊呆之色,她晃了晃手臂,大喜道:“呀,还真不痒了,清清凉凉的十分舒服。”
杜挽春和周大娘相视一笑,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王婶子就像看宝贝一样看着手中的香露,笑得合不拢嘴,“周妹子,这东西还真好使,等到了夏日的时候,有了这个东西,就再也不怕被蚊虫咬了。”
周大娘一脸欣慰,“我也是听着挽春的想要试一试,没想到还真成了。”
王婶子把香露递给她,“这东西要是拿去卖,一定有人买,只不过不知道卖多少银子。”
杜挽春笑着朝她问:“如果是婶婶的话,多少银子愿意买呢?”
第72章 即将多一门烧瓷的手艺
王婶子想了想到:“你们也知道,这农家之人,只为填饱肚子,手上就算有闲钱,都只会用来买粮食,如果是我的话,最多二十文,不然多了,宁愿受着痛痒,也不会去花这笔银子。”
杜挽春沉思起来,如果是二十文一瓶的话,根本就赚不了多少银子,因为里面药材都需要花银子去买。
但是如果这香露可以吸引更多平常百姓,让原本只有达官贵人去的店变得活络起来,这样他们周家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客源,不用依附方家也能自己开店。
周大娘也在沉思着。
王婶子见着他们二人没有回话,看着香露长叹一口气道:“也没关系,你们还可以卖给县里那些富贵人家,一样也是赚银子。”
说完,眸中微有些失落。
周大娘将香露塞回她手里,“这个你先拿着。”
王婶子一惊,“周妹子,你这个我买不起的。”
周大娘笑道:“这个是送给你的,这段时间一直借你们家的马车,就当是谢谢你。”
王婶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香露欣喜若狂,“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又往自己手臂上涂了涂。
周大娘见着她这般模样,心里很是欣慰,能做出比平常更有用的香露,比什么事都要开心。
杜挽春看着自家婆婆的眼神,心里也明白了。
待王婶子走之后,杜挽春和周大娘商量道:“娘,我有个好办法。”
周大娘疑惑道:“什么好办法?”
杜挽春笑着道:“王婶婶说他们最多只能出二十文,但是我们平常一瓶的成本就超过十五文,剩下的还要和方家分,这样算下来,我们赚不了多少铜板,但是,娘你想想看,我们要是将一瓶分两瓶卖呢?”
周大娘有些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杜挽春缓缓道:“这款香露平日里用的时候本就用量不多,单单是一瓶就可以平常人家用上一两个月,不如我们把一瓶分两瓶,然后每瓶再以二十文的价格卖,这样除去成本之外,我们还能赚一些。”
周大娘一听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道:“这样也行,我们可以试试。”
杜挽春笑着应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县里置办瓶子。”
周大娘抬头朝天看了看,“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快一些。”
杜挽春连忙起身去牵马车。
这辆马车是方家送的,主要方便周家送香露去铺子。
周大娘跟着一同上前,把马车牵到院子里。
二人上了马车,在傍晚之前到了成安县。
她们先买了瓶子,再去了一趟熏香铺。
回去的路上,一出门便见到了一位熟人。
“挽春,你怎么在这里?”
是杜挽春的大姑杜大梅。
也就是周大娘口中的曹家媳妇。
杜挽春见着自家大姑也是一惊,随后立马跟她说了自家出嫁的来龙去脉。
杜大梅气愤不已,“你爹真的太不是人了,你出嫁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一声!他呀,估计就是怕我坏他的事!”
她说着,哄了哄背后背着的孩子。
杜挽春朝孩子看了一眼,大概猜到了这个就是她继母丢弃的孩子。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杜大梅拉着周大娘道:“周妹子,我家这个小侄女,打小就可怜,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周大娘郑重点头道:“你放心,挽春现在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会让她再受苦的。”
杜大梅听得鼻子一酸,摸了一把眼泪。
就在她低头时,一不小心看到了杜挽春手里提着的瓶子,说道:“挽春,你们买这么多瓶子干什么?”
杜挽春抬头指着身后的熏香铺子说道:“这家铺子的香露就是我们做的。”
杜大梅连忙道:“傻孩子,这瓶子不用买,我家里有的是。”
杜挽春略有些诧异,“大姑,你家里有?”
杜大梅点了点头,“我跟了我家男人学烧陶,学了上十年了,家里做了不少空置的陶瓷瓶,你们若是需要,就都送给你们。”
“为何会空置呢?”杜挽春问,“要是卖出去,也是一笔银子。”
杜大梅长叹一口气道:“这些陶瓷本是隔壁县一位富商定的,但是后来他们全家离开了青州府,我们只能先将这匹陶瓷闲置在家,由于一直卖不出去,后来我家男人也没再烧陶了。”
杜挽春听着灵机一动,笑道:“大姑,那正好,我不仅要买你手里的陶瓷瓶,我还要买你烧瓷的手艺!”
第73章 相公特地为她做饭
曹家的大儿子早年出去学过烧瓷,后来回乡在家里做了一个简单的窑,带着自家婆娘在家烧瓷。
可惜生不逢时,烧的陶瓷都没卖出去,现在不仅欠了一屁股的债,还留下了一个空置的窑。
杜大梅听到杜挽春要买她手里的陶瓷瓶和手艺,惊愣了许久,“挽春,你真的要买吗?”
杜挽春点了点头,“嗯,只是价格上面.......”
杜大梅笑着打断她,“价格的话你说多少就多少,反正我们放在家里也是放着,能卖多少银子,就卖多少银子。至于我这手艺,你只要想学,我都教你。”
杜挽春见自家大姑答应了,心中很是欢喜,拉着她朝马车那边走去,“大姑,我们先回家再慢慢说。”
“没错,回家了慢慢说。”周大娘跟着一同说道。
杜大梅背着孩子,手里提着一大袋的麦子,正巧有些吃力,杜挽春和周大娘带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杜挽春坐在前面赶着马车,杜大梅坐在后面和周大娘闲聊。
周大娘虽然从小在深闺中长大,但是为人和善,乡亲们相处,向来都没有架子,从不端着。
杜大梅越聊越喜欢这个亲家母,拉着她的手一顿哭了起来,“我们家挽春幸好是嫁给了你们家,要是真嫁给那李家,怕是没得好日子过。”
李县令家的那位大公子,杜大梅也有所耳闻,当初如果她知道杜挽春是嫁给黎家,也绝对不会同意。
周大娘抬头看着杜挽春,眉眼温和缓缓道:“亲家,在我看来,挽春能嫁给我们家,是我们家的福气才对。”
杜大梅听了她的话,彻底放下心来了,有这么一个好婆婆在,杜挽春将来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杜挽春拉着缰绳,听着她们的谈话,圆圆的眼睛一弯,笑吟吟地赶着马车。
此时,暮色苍茫,待她们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杜挽春赶着马车,看着家门口远远站着一个身影。
是周瑞渊,他一身墨蓝色长衫站在一盏暗黄的灯笼下,望着村门口的方向。
见到杜挽春的声音时,沉稳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杜挽春刚把马车停下来,他便大步走到她身旁,将她扶了下来,“日后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县里。”
他的手很大手臂也充满力量,扶着她的时候,仿佛要将她整个抱起来。
杜挽春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独自出门,笑盈盈地安抚他后,朝身后指去,“相公,我大姑来了。”
“你大姑?”周瑞渊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杜大梅跟着周大娘一同下马车,见着周瑞渊先是一惊,随后满是笑容,“亲家呀,你家这孩子长得可真好。”
“哪里,只不过长得比平常人白一些罢了。”周大娘领着杜大梅来到周瑞渊跟前,“瑞渊,快叫大姑。”
周瑞渊交叠着双手,弯腰朝杜大梅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大姑。”
杜大梅见着跟前的后生,笑得合不拢嘴,“好孩子,起来,不必多礼。”
周瑞渊缓缓起身,伸手将他们迎进屋,“大姑,娘,挽春,饭菜已经做好了,快进屋吃吧。”
周大娘听着愣了一下,连忙问道:“饭菜做好了?谁做的?”
周瑞渊带着杜挽春意一边朝屋里走,一边回道:“娘,当然是我做的。”
周大娘很是诧异,“瑞渊呀,你什么时候学会烧饭了?”
杜挽春也很是意外,周瑞渊虽然双腿能走了,但是平日里做得最多的是上山砍柴这种粗活,一般很少是进灶房淘米做饭。
毕竟他一个太子爷从小到大连勺子都没亲手握过,更别说洗手做汤羹。
周瑞渊却是一脸云淡风轻,进屋后走到桌旁,指着上面的三菜一汤说道:“我跟着王婶婶学的,虽然比不上娘的手艺,但是应该还能吃。”
杜挽春朝桌上看去,是一碗萝卜鸡蛋汤,一碗清炒莴笋,还有一碗白菜豆腐和一碗春笋炒肉片。
肉片不多,是前段时间他们买的那半边猪做的腌制肉。
这几个菜一眼看去像模像样,闻着也香喷喷的。
杜挽春没忍住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春笋尝了尝,香甜可口咸淡适中,味道十分不错。
她连忙放下筷子,满脸笑容地看着周瑞渊,“相公,你的厨艺真不错。”
周瑞渊见着她的笑脸,平日里瞧着生人勿进的淡漠脸颊上微微缓过一丝绯红,内敛稳重的高大男人背着所有人偷偷晃过了一丝羞涩。
杜挽春身后,周大娘听愣了,“真的吗?”
第74章 相公什么都行
杜挽春回头朝周大娘和杜大梅笑道:“娘,大姑,你们快来尝尝。”
周大娘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刚入嘴的那一刻,她便露出惊呆之色,随后又一连吃了好几口,“挽春说的没错,的确很好吃。”
杜挽春拿出碗筷,给杜大梅夹了一些菜。
杜大梅先也是试了一口,后来没把持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时,周昭从后院走进来,见着周大娘和杜挽春回来了,笑盈盈道:“娘,大嫂,你们回来了。”
“昭儿,快来跟娘一起去盛饭。”周大娘笑着上前朝他唤道。
“好的,娘。”周昭笑得跟上前。
杜大梅依旧狼吞虎咽吃着,那模样就就像很久都没吃饱饭一样。
杜挽春坐在周瑞渊身旁,小声朝他问:“相公,你做饭的手艺这么好,是真的跟王婶婶学的?”
周瑞渊点了点头,“嗯,是真的。”
说着,夹了一块肉放在杜挽春的碗里,“昨夜你在睡觉的时候说了梦话。”
杜挽春一愣小声问:“我说了什么?”
周瑞渊一本正经道:“你说,山里的笋子出头了,想吃春笋。”
杜挽春昨天的确是有些想吃春笋了,但是有些不信自己会说梦话,“我真的说了?”
周瑞渊给她盛了一碗汤,“嗯。”
昨天晚上杜挽春睡得晚,所以睡得有些沉。
但是周瑞渊却睡得十分浅。
杜挽春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抱着周瑞渊的手臂喃喃自语吵着要吃春笋,那红润的唇还落到他手臂肌肤上,咬了他几口。
痛倒是不痛,就是有扰人心神,让他下腹痒痒。
周瑞渊连忙回神,轻咳了一声,“娘子今后还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都给你做。”
很难想象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杜挽春受宠若惊,心里暖暖的,笑着应道:“多谢,相公。”
一旁杜大梅见着这两小夫妻相处融洽,那眼睛又红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感伤,而是因为高兴。
周大娘把饭端了进来,招呼着杜大梅吃饭。
杜大梅一连吃了好几碗,待月亮高高挂起的时候,她带着孩子回了家。
待她一走,周瑞渊便迫不及待地将杜挽春拖进了屋。
翌日,杜挽春又再一次扶着酸胀的腰缓缓起身。
她头发凌乱,床边都是皱巴巴的衣服,身后躺着闭着眼睛熟睡的周瑞渊。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那张好看得不像话的脸,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周瑞渊并不是一个花架子啊,他学什么都快。
昨夜不过是第二次,就把她折腾得不行。
也难怪他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了做饭,还比做了三年饭菜的周大娘做的都要好吃。
趁着周瑞渊还没醒,杜挽春连忙捡起地上的衣服下了床,要是不赶紧走,等会他醒了,又要没完没了了。
来到前屋,周大娘已经做好了早饭。
杜挽春洗漱后拿着簸箕喂了鸡鸭,跟着她一道吃着。
周大娘看着她红光满脸的脸,小声道:“挽春呀,下次你还是别跟我一起上山了。”
杜挽春抬头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娘?”
周大娘双眸含笑道:“若是有了身孕那就不好了。”
杜挽春原本喝着粥,差点被呛住,“娘,哪有这么快就会有身孕。”
周大娘咬了一口馒头道:“哪里不能?我和瑞渊爹成婚后第一个月就有了他。”
杜挽春的脸颊顿时红了,这才几天,也不至于现在就有身孕,不过按照自家相公的体力,再过几个月就难说了。
她连忙埋头,将碗里的粥一口喝下,打断这个话题道:“娘,那我们今天先不上山,先去大姑家看看陶瓷瓶。”
周大娘拿了一个馒头,递给她,“我也正有此意,若是他们家那窑还能用,我们就自己烧瓷,多余剩下的银子还可以再买一些香料,我再调制一些其他的香露。 ”
“好的,娘。”杜挽春接过馒头,笑着点了点头。
周家的熏香铺子昨日特地取了名字,叫周家香铺,现在主要是卖香露和檀香塔,以及平常人家用的线香。
这几天生意还算是不错,每天都能有进账。
对于一间香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杜挽春准备和周大娘再做一些香粉,香膏和香丸。
在此之前如果能把曹家烧瓷的手艺学回来,那日后她们就不用再担心香露没有瓶子装,甚至还可以做一些达官贵人喜欢的鼻烟壶。
不仅如此,还可以烧制自己想要的图案,比直接在瓶子上画要持久一些。
两婆媳吃完早饭后,一同来到了曹家。
曹家虽称不上是富裕,但是比村里大多数人家都要好。
住的是青砖瓦房,从大门走进有一个小院子,朝往里走就是正屋。
屋里没人,杜挽春站在门口朝里唤道:“大姑,在家吗?”
没过多久,里面突然传来一尖锐的骂声。
“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给我滚!滚出去!”
第75章 去找大姑学手艺
杜挽春听到声音,抬头见着一个头发泛白的妇人拿着棒槌殴打她的大姑。
她大姑抱着鼻青脸肿的头,哭诉求饶道:“娘,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了!”
妇人却不依不饶,伸手用力扯着杜大梅的头发,朝着她的脸上吐口水,“我让你昨晚那么晚回来!你是不是想趁着我儿子不在家去偷人!”
杜大梅脸上满是泪痕,声音都变得嘶哑,“娘,我没去偷人,我只是去我侄女家吃了个晚饭。”
妇人却提起棒槌又要朝她打下去。
杜挽春大步上前准备将她拦下。
不过,周大娘比她动作还要快,直接从那妇人手中夺过棒槌,厉色道:“曹婶子,你怎么能大白天的这样打自己的儿媳妇呢!”
这妇人就是杜大梅的婆婆曹氏。
婆婆姓曹,家里好几代的男人都是上门女婿,轮到自己好不容易生了两个儿子,所以宝贝得很。
家里祖上曾经出过县令,平日里经常一直不把村里人看在眼里,喜欢端着。
所以她十分不喜欢自家这个出身贫农的儿媳妇。
尤其是这个儿媳妇十多年都没生下一男半女,就更加不喜欢了。
不过曹家上下都知道,这不能生育的其实是杜大梅的相公。
但是曹氏却依旧把这件事怪罪到杜大梅身上。
杜大梅想着抱养了弟弟的女儿,这个婆婆对自己会好一些,谁知道又把她大骂了一顿,说她既然要抱养,怎么不知道抱养一个男娃,养个赔钱货的女娃有什么用。
她家大儿子从小废了根没得生育,二儿子更是不得了,得了龙阳之好,在县里跟着一个富商,好几年没回来。
现下抱养了一个女娃,也算是绝了后。
村里人都有传言,这是因为他们曹家祖上那县令从前太过重男轻女,所以得了报应,断子绝孙。
很多人劝曹氏,说女儿也好。
可惜曹氏不听着,越看杜大梅越气,以前只是半个月打骂一次,现在更是三天两头打一次。
昨天不过是回来得晚一点,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暴打一通。
屋里的小娃娃还在床上饿得直哭。
曹氏见着周大娘,怒气冲冲道:“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周大娘拉起伤痕累累的杜大梅,将她护在身后,朝曹氏正色道:“我今个要是不拦的话,她就要被你打死了!”
曹氏冷哼一声道:“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打死就打死了!我让我儿再娶一个就是。”
周大娘从未见过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忍不住骂道:“曹婶子,杜大梅就算是你的儿媳妇,你也资格这样殴打她!”
曹氏不以为然,气呼呼道:“她喊我一句娘,我自然有资格管教她,倒是你,一个寡妇,在我们家逞什么能!”
说完,转头正巧看到杜挽春,“这个就是你那位新娶进门的傻儿媳吧!带着这个傻丫头,快给我滚!”
杜挽春见着跟前从小疼爱自己M.L.Z.L.的大姑被打得浑身是伤,双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她微微皱起眉头,缓缓朝前走去。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一道惊雷轰的一声炸开。
在座的人纷纷吓了一跳。
曹氏抬头看了一眼天,随后不耐烦地冲上前,想要去拽杜挽春,“你们快给我滚出去!”
然而,她才刚刚跨出一步,天空上的一道惊雷正巧打到了她的脚边。
砰的一声巨响。
曹氏被吓得没站稳直接朝地上的泔水桶栽了下去。
第76章 恶婆婆摔断了腰
曹氏栽进泔水桶瞪着双脚拼命挣扎着,最后呛了一口烂叶子,坐在了起来,“哎哟我滴娘呀!”
她的脸上身上全是臭烘烘的泔水,肚子里估计还喝了不少。
这桶泔水还是今个早上杜挽春大姑准备提到后院喂猪的,只不过还没去,就被曹氏拦着在这里打了一顿。
杜大梅和周大娘都看愣了,纷纷忍不住捂住嘴犯恶心。
曹氏狼狈擦了一把脸,凶狠地瞪向她们三人,恼羞成怒指着杜挽春道:“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挣扎站起身,凶巴巴地要朝杜大梅她们扑来。
杜挽春往杜大梅她们跟前一站,厉色道:“曹阿婆,你要是敢再动手,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平日里她说话都是软软甜甜,但是今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变得冷厉。
曹氏听着一怔,但很快又嚣张地挽起袖子想要朝她们继续扑来。
然而,她才刚迈出步子,下一秒就踩着地上的泔水,脚底打滑直接朝身后摔了下去。
随着一声痛呼传来,曹氏整个人摔到了青石地上,腰部的位置被一块尖尖的石头顶着,发出骨裂一般的声音。
曹氏瞪大眼睛,握着自己的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我滴老天爷呀,我咋这么倒霉呢?!”
这时,曹家老大正巧回来了,他刚刚好看见了曹氏扑上去要打人却不小心摔跤时的模样,连忙跑了过去,大声喊道:“娘!”
曹氏痛得脸色苍白,见着自家儿子来了,指着杜挽春她们说道:“儿子啊,是她们,是她们推的我!”
曹家老大虽然性子懦弱,但也不是个不明是非的人,他朝着曹氏长叹一口气道:“娘,刚才我都瞧见了,是你自己摔的!”
曹氏听着儿子的话,原本痛得苍白的脸变得铁青,伸出颤抖的手揪着自己儿子的衣襟,忍痛骂道:“你还是不是我儿子!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
曹老大有些不耐烦,一把架起曹氏,朝屋外走去,“娘,你别说了,我还是先带你去看大夫吧!”
曹氏身子一动,便大声痛呼起来,没有力气再说话。
杜大梅见着他们要走,连忙来到曹老大跟前,“相公.......”
曹老大看着她受伤的脸,也没责怪她,只是长叹一口气时,“我知道这事不怪你,我先把娘带去看大夫,你留在家照顾客人就行。”
杜大梅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曹氏痛得不行,却还想再骂杜大梅几句,不过被曹氏架着赶紧带了出去。
这位曹老大早年和杜大梅感情还不错,只不过因为不能生孕的原因,性子软弱又自卑,面对自家强势的娘,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过就在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看着自家婆娘脸上的伤,心里像针扎了一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良心发现了。
想着这个女人跟了自己十多年,吃了不少苦,不能就让她再这么继续受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