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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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掌柜紧皱了眉头,「京中一向没有吃霸王餐之事,客官今日要做这头一人?」
「我堂堂举人老爷,怎会做这样之事?」任建柏喝道,「你且等我片刻,我回客栈去取就是!」
客栈所住房屋的枕头里头,他还藏了五十两的银子。
「那可不成,你若是跑了怎么办?」店小二方才受了那样大的气,这会子挺直了腰杆,颇有了些扬眉之感,「我看那,咱们还是干脆去见官吧。」
「刚好,也能让我们知晓,这跟前站着的,是不是真的是举人老爷。」
店小二觉得自己跟前的人必定不是,到时候也好治他一个假冒的罪名,也算是彻底出了口恶气!

亏这些人说的出口!
那些衙门的小吏最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断官司,安罪名,到时候他若是跟着那些小吏去衙门或者回客栈拿银子,必定又是闹得众人皆知。
知道他落榜之后到酒肆中买醉。
知道他吃酒之后没有银子付钱。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真是商贾最是难缠,简直犹如索命的恶鬼一般,丝毫不顾及旁人的脸面!
任建柏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此时只想谩骂眼前这个掌柜和伙计。
可一看到这两个人满脸的不屑和讥讽时,任建柏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此时他越是暴怒,对方只怕越觉得他是虚张声势,也越发要拉着他去见官了……
他的英明,便要在今日之内,毁于一旦不成?
「掌柜的,他一共吃了多少酒菜钱,我来付就是。」一位女子走了过来,轻声柔语地问道。
酒肆掌柜和店小二不约而同去看。
来者戴了帷帽,看不清楚面容,但看身形听声音的话,大约能判断出来对方是一位中年妇人。
且对方气质不俗,身上穿的是质地极佳的锦缎,让人不敢轻视。
「一共一两八钱银子。」店小二恭敬回答。
中年妇人从荷包中拿了两枚一两一个的银稞子,递给店小二,「不必找了。」
对方既是帮这个书生付钱,且出手十分大方,多给了赏钱,酒肆掌柜自然是满脸堆笑,「多谢夫人,夫人可要吃些饭食?」
「不必了。」中年妇人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荷包收了起来,看了任建柏一眼后,抬脚出了酒肆。
任建柏见状,忙追了上去。
对方脚步颇快,而他又因为吃了酒体力有些不支,直追了整整一条街,这才追上了那人。
「你还有事?」妇人缓声道。
「今日夫人既是帮了我,我理应向夫人道谢才对。」任建柏拱手,「也该将这酒菜钱还给夫人。」
「你……」妇人轻叹了一口气,「不必了。」
「只是你今日醉成这幅模样,实属不该,春闱落榜虽然是一件憾事,可你年岁尚轻,往后还有的是机会,属实不该如此失了分寸。」
任建柏顿时一惊,但又满脸苦笑,「夫人也知道在下落榜之事?」
「这是自然,自你到了京城之后,我便知晓你的一举一动,更是时常去看望你,你所有的事,我皆是一清二楚。」妇人轻声叹息。
任建柏听得越发胡涂,亦是满脸惊诧地看着眼前人。
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时常去看望他?
可是,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又为了什么……
任建柏想不明白,呆愣愣地询问,「你是……」
妇人并不言语,只是伸手将所戴的帷帽解了下来。
面容显露,任建柏看了个清楚,顿时一愣。
咬紧的下唇渗出血来,任建柏紧皱的眉头满都是怒意,但最终还是将这蹿到头顶的怒气强压了下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邹氏忙追了上去拦,「柏儿!难不成你连娘都不认了?」
任建柏咬了咬牙,看着邹氏的目光几乎喷出火来,「你当初离家,不辞而别之时,也没记得家中还有我这个儿子,想来也是不认我的,我又为何要认了你?」
邹氏离家的那几年,他是最艰难的时候。
因为父亲的死忧心忡忡,廖氏又变本加厉想着讨名声,他又处于院试的关键时刻,族中因为他年轻,又想趁机占其房屋和田产的便宜……
天知道他那几年是如何面对刻薄的族人,繁重的课业,以及咄咄逼人的廖氏是怎么挺过来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母亲,邹氏当年不辞而别,将他扔在了任家村的缘故。
他心底里,是恨邹氏的。
恨邹氏的不辞而别,更恨邹氏当年的未婚先孕,给他这么一个奸生子的身份。
虽然随着廖氏被毒哑和流放,这个秘密几乎永远被埋在了地下,可一旦有心人翻了出来这件事的话……
任建柏越想,这心中越气,尤其在看在邹氏头发上别的那通透如玉的发簪,以及手腕上戴着的沉甸甸的金镯子时,火气亦是更大。
「看母亲这模样,似乎现如今过得不错?」任建柏满脸讥讽,「难不成,母亲已经寻到了我的亲生父亲,还是说母亲又寻到了更好的人家,此时过得逍遥自在?」
邹氏身形一晃,「你,你都知道了?」
「纸包不住火,母亲当初做过的事,自然瞒不住所有人。」任建柏冷哼了一声。
邹氏脸色白了又白,但片刻后却又松了口气,满脸轻松,「既然你已知道了此事,那娘便不再瞒你,你的亲生父亲,的确并非那个村夫,而是另有其人。」
「呵,母亲倒是承认的干脆……」
「你现在,便随我一起去见你的亲生父亲如何?」
见邹氏这般说,任建柏冷笑,「母亲这是打算坐实我奸生子的身份?」
邹氏看了任建柏好一会儿,一双美目中流露了些许笑意,「若是你父亲不认,那你是奸生子,可若是你父亲肯认我呢?那你便不再是奸生子的身份,不过只是外室之子而已。」
这两者,有区别不成?
任建柏扯了扯嘴角。
邹氏却是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父亲现如今膝下无子,虽说是外室之子,但只要他能将你接入府中,那你便是家中堂堂正正的少爷,再无任何人敢小瞧了你。」
「而你若是能讨了你父亲的欢心,得了你父亲的肯定,别说什么春闱殿试,还是什么入翰林,出仕为官,也不过都是他的一句话罢了。」
任建柏顿时一愣。
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人的一句话便能办妥?
他的亲生父亲,是怎样的人……
三月,桃花盛开。
府邸之中栽种的桃树此时繁花朵朵,远远望去,如云霞一般。
苏玉锦觉得这样的美景不能浪费,这样好的花瓣更是不能辜负,于是和吕氏、苏云若一并摘了许多桃花花瓣。
晒桃花茶,做桃花酥,研磨成酱做成桃花馅儿的酥饼,或是放在绢袋中做成香囊挂在床头……
等三人忙活得差不多时,苏绍元回来了。

第396章 有事要说
比着从青河离开时,苏绍元看着身形消瘦了许多,就连脸上的颧骨都比先前略高了一些,但精神极佳,尤其脸上始终挂着笑。
由内而外散发的会心笑意。
「看伯伯这般高兴,可是京城那的生意十分顺利?」
「嗯。」苏绍元点头,「虽说中途出了点变故,耽误了几日的功夫,但最后还是颇为圆满。」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我在青河待的日子便没有计划的那般多了……」
他原本还惦记着,忙完正事,可以多陪初初几日。
眼下只怕是不能了。
事情成了之后,他还要尽快回去做后续的一些准备。
吕氏一听这个,眼中的光也暗了些许。
苏绍元察觉,握了握吕氏的手,「不过我入京时,给圣上递了折子,奏请七月份时再来京城,这期间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三四个月的功夫,再刨去路上的时间,实际也没有多少天的。」
「刚好咱们回去时,适逢清明,咱们也去给怀义他们一家上一柱香,也替玉锦祭拜一番。」
「嗯。」吕氏明白苏绍元的用意,点了点头,「这是正经事。」
苏玉锦满脸感激,「谢谢伯伯和伯娘。」
「还不都是应该的?」吕氏将苏玉锦揽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满脸慈爱的笑意。
苏绍元看着她们母女亲昵的模样,已是嘴角上扬。
苏云若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苏玉锦察觉,笑问,「若若在想什么,感觉魂儿都丢了?」
苏云若回过神来,「盘算着剩下这几日里头,还能吃到几顿锦姐姐做的饭菜和吃食呢。」
「锦姐姐,前几日你做的那个什么铁板烧实在好吃的很,连那铁板炒米饭都跟平日里吃的炒米饭不同,我寻思着何时才能再吃上一次?」
「若是想吃,晌午咱们便吃这个。」苏玉锦满口应下,「再给你加一个炒河粉和铁板豆腐。」
「好!」苏云若兴冲冲地点头,接着又嘿嘿笑道,「再加上一份茄盒!」
「不如再加点蒜香鸡翅?」苏玉锦戏谑。
「那就再点点鸭血?」苏云若亦是逗笑。
「好!」
而后的几天,整个府邸的上空,都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铁板烧滋味。
等桃花的花瓣都落了个七七八八时,苏绍元,吕氏和苏云若要启程离开。
行程规划是先从青河这边的渡口上船,顺河南下,再换乘马车前往洛南府城。
苏文宣和贺严修都来相送。
待最后一件行礼都搬上了船,苏绍元拱手,「请回吧。」
话音还未落地,吕氏眼中的泪便落了下来。
但不等旁人劝阻,她已是拿了帕子将眼泪擦拭干净,拉着苏玉锦的手道,「左不过三四个月的功夫,到时候我们再来看你。」
这话像是说给苏玉锦听的,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嗯。」苏玉锦点头,「伯娘多注意身体,你眼睛不好,往后针线还是要少做,且我看伯娘在春日时似乎对杨柳絮颇为敏感,我给伯娘包的药,路上记得熬煮了来吃。」
一路南下,天气渐暖,路上的杨柳絮必定少不了。
「嗯。」吕氏哽咽,「你也要多注意休息,莫要过于劳累,给你做的衣裳和鞋子也记得替换着穿,天气变化记得添减衣裳,晚上睡觉,莫要蹬被子,你小的时候,睡觉最是不老实了……」
絮絮叨叨地交代了许多,苏玉锦并不觉得厌烦,只笑着一一应下,「伯娘放心。」
吕氏还想再交代两句,一旁的苏绍元拉了拉她的袖子,「时候不早,该开船了,若是太迟出发,怕是到晚上赶不到好地方住宿。」
「嗯。」吕氏只好将满肚子的话皆是咽了下去,拍了拍苏玉锦的手背,「我们走了。」
「伯娘慢走。」苏玉锦抽了抽鼻子,目送苏云若扶着吕氏上了船。
船帆扬起,在船工们的推拉下,船离了岸,驶入河水中央,缓缓地沿着河流向南二区。
苏玉锦的手一直挥着,直到那船只完全消失在视线内时,才慢慢地放下来。
刚放下来,便被贺严修捞了起来。
苏玉锦歪头看贺严修,而贺严修亦是扭头看着她,更是点了点头。
没事,还有我在。
知道贺严修是在安慰她,苏玉锦鼻子微微发酸。
「父亲和母亲在青河的宝丰钱庄那给你存了些东西,你得空的时候去看一看是什么。」
苏文宣道,「不过不拘是什么,皆是父亲母亲的一片心意,你还是尽数都收下来为好。」
「嗯。」苏玉锦点头。
不过也不知道伯伯和伯娘给她存的是怎样的东西。
但不拘是什么,正如堂哥所言,是伯伯和伯娘的一番心意,留着便是。
苏玉锦笑道,「时候不早,文宣哥既是已经告了假,不如在家中吃过晌午饭再走?」
从这里到京城,也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而已,不耽误他明日去上衙。
「也好,刚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们说。」苏文宣沉声道。
待到了县君府邸,吩咐艾草和柳妈妈去预备午饭,苏玉锦给苏文宣倒了一杯热茶,「文宣哥要说什么事?」
「在翰林院任职了半年,皇上对我也算赞许有加,打算将我调至礼部任职。」苏文宣道。
「嘉王爷大婚,大殿下娶侧妃进门,又适逢龚婕妤和二殿下先后离世,这几样大事尽数都赶在了一起,礼部自是有些忙不过来,缺人的档口从各处抽调一些人前去,也算寻常。」
贺严修想了想,道,「不过当初二殿下在礼部任职,上下打点了许多,自二殿下被罚之后,皇上却也并未动礼部分毫,想来现如今也是要趁这个时候塞些人进去,也好将一些用着不顺手的给清理一二。」
「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当下便应允了此事。」苏文宣笑道,「不过礼部这段时日忙碌成这个样子,倒也不单单是因为这四件事的缘故。」
「那便是要预备着淑贵妃册封之事?」贺严修扬眉。
皇上已是下了圣旨,淑妃入宫多年,伴驾有功,晋封淑妃为淑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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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爱不爱
只因淑妃现如今怀有身孕,不宜行册封礼,更无精力应对来往恭贺,皇上便特地下旨,交代待其平安生产之后,册封礼与满月礼一并进行。
宫中从未有过贵妃,淑贵妃乃是头一例,且淑贵妃膝下儿女双全,现如今再添一个孩子,往后地位越发尊贵。
且现如今皇上对皇后和大殿下皆是态度淡淡,而对三殿下青眼有加,许多人皆是猜测着往后的太子之位极有可能落在三殿下的头上。
淑贵妃身为三殿下的生母,这册封之礼自然不能马虎。
而淑贵妃的预产期在五月下旬,六月初,到时候忙完四月份的许多事情后,刚刚好接上茬。
贺严修猜想,能让礼部费神的,大约便是此事了。
苏文宣却是摇了摇头,「淑贵妃册封之事的确十分重要,但到底是六七月份之事,有极为充足的准备时间,虽然礼部自觉此事需谨慎对待,却也并不慌张。」
「眼下需要忙碌的,是越王之事。」苏文宣看了贺严修一眼,道。
「越王?」贺严修想了想,道,「我倒是听闻越王早先在外养了一个外室,但在娶了现如今的越王妃后,便将那外室遣走,可那个外室生养了一个儿子,却一直瞒着越王,现如今那外室带了儿子前来认亲。」
「越王起初并不承认这对母子,对其颇为冷落,反倒是越王妃,做主将那对母子接入了府中,强逼着越王滴血认亲,明确了其母子身份。」
「越王妃请求越王在皇上跟前为那失而复得的儿子请封世子,更是请求越王将那外室封为侧妃,好为未来世子正名。」
「正是此事。」苏文宣点头,「越王按越王妃所请求的向皇上上了奏折,而皇上亦是觉得越王一直不曾有子嗣,此时既然有了,也算了了先帝的一桩憾事,便已是同意此事,所以礼部近日需要忙碌的事情也就多加了一件。」
认祖归宗对于皇家是一件大事,尤其越王一脉自越王妃生下郡主之后,便再无任何喜事,皇上自然也颇为重视。
对于礼部而言,的确是一桩需要谨慎对待,不容有任何纰漏之事。
只是,越王有了子嗣……
当初贺严修觉得越王与大殿下和二殿下走的极近,颇为不能理解他这般急切地要在几位皇子做出抉择是为了什么。
现在看来,大约是为了自己的后代打算?
早早地站了队,也就早早地为自己儿子铺平了路?
晌午饭做的是酱香烤鱼,用的是个头极大的清江鱼,配上各种菜蔬,只围着炭炉子一起吃。
也不在屋子里头,只趁着晌午的暖意融融,在院子里头支上了桌子,一边看院子里头的繁花似锦,一边聊天,一边享用这香喷喷的烤鱼。
可谓是极佳享受。
尤其是对于苏文宣来说。
左边坐的是初初,右边坐的是初初的未来丈夫……
可谓人生一大幸事!
往后这样与初初吃饭的事,还是要多一些为好。
苏文宣吃罢饭后,在这里待到日头西沉,盘算着京城城门关闭的时间,待实在不能再耽搁时,才告辞离去。
苏玉锦和贺严修去送了一送,待回来时,苏玉锦看着垂花门内栽种的那棵开的极盛的桃花时,忍不住感慨。
「这越王妃,竟是这般爱越王?」苏玉锦拧眉。
爱到,连旁人的孩子都能接受,甚至还主动去请封世子。
当真是世间少有,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形容,只怕也不为过。
贺严修扬起了眉,「那你,爱不爱我?」
「好端端地,怎么问这个?」苏玉锦好奇。
「先说嘛。」贺严修拽着苏玉锦的袖子,扭糖儿似的撒了娇。
苏玉锦抬眼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便微红着脸颊点了头,「嗯。」
「那你……」贺严修顿了顿,「可愿接受我与旁的女子恩爱生子?」
苏玉锦,「……」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呢!
微眯的眼睛迸出了利刃一般的目光,苏玉锦伸手揪住了贺严修的一只耳朵,「你要不要猜猜看?」
「不必猜,你肯定不许。」贺严修赔了笑脸,「不过我也自然不会,不过跟你玩笑罢了。」
苏玉锦见贺严修这般说,松开了手,片刻后又去仔细查看,「可揪疼了?不过是听着那些话生气……」
「没有。」贺严修笑答,「你这才是正常女子应有的反应。」
「嗯?」苏玉锦歪了歪头,想了好一会儿,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越王妃的贤惠,不同寻常?」
是了,爱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自私的。
不存在什么贤良大度,亦不存在什么爱屋及乌。
不过是颜面之下的不得已罢了。
那越王妃,大约也是看事已至此,不得不做出一副自己主动的模样,保全自己的名声,以及在越王跟前的地位。
在这样一个妻妾成群,合法合理的时代,越王妃大约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头咽?
「嗯。」贺严修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非但如此,大约这些事情,都并非是越王妃所做,不过是背上了这些事情,戴上了一顶本不属于自己的高帽。
而这样的帽子戴在身上时间长了,便彻底摘不下来了。
「所以……」苏玉锦顿了顿,看着贺严修目光炯炯。
「嗯?」贺严修歪了歪头。
「你以后不会纳妾对不对?」苏玉锦十分认真地问。
贺严修,「……」
不过就是想引导她察觉越王和越王妃的不妥,结果到最后变成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当然不会。」贺严修郑重其事地说道,见苏玉锦不以为然,急忙举起了手,「我发誓!倘若我负了你,或是心中有了别的女子,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今生今世,我心中唯有你一人。」
不但今生今世,还有来生来世,往后生生世世,唯有你一人。
见苏玉锦仍旧不言语,贺严修拽着她的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说的话,你不信么?」
「信,不过我现在有点不高兴。」
你得哄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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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说!
贺严修兴冲冲地吩咐兴安将这次从京城来的时候带的东西拿了过来,更是满脸堆笑地拿给苏玉锦看。
「这个质地厚实,分量足,足足有五两重。」
「这个是累丝工艺的手镯,看着样子好看,关键是掂量着颇有分量。」
「这个工匠们用的磨砂手艺,看着光泽极佳,没那么金灿灿地耀眼,而且……」
最值得一提的是,够重!
苏玉锦,「……」
看着那满匣子金灿灿,沉甸甸,分量重到兴安一直捧着都觉得有些手腕酸痛的各种金器,苏玉锦翻了好几个白眼。
二爷这情商,发挥好像不够稳定!
现在揍一顿,能有所改善吗?——
这几日的青河县,可谓极为热闹。
就连街头巷尾的人,茶余饭后都不断地议论著今年殿试的结果,絮叨着青河县中出了几位进士。
但无论青河县中出了几位,众人首先要提的便都是那于永业。
因为于永业是今年青河县中考中进士的人中名次最高的,二甲七十八名,而且因为有关赋税的文章写的极佳,皇上恩典,给了安达县县令一职。
通常情况下,进士若是留在京城之中,多半会入翰林,若是被委任地方,大多是县丞一职。
二甲进士之中,能任县令的也不过寥寥几人,于永业便在其中,可见其受皇上的器重。
最要紧的是,于永业是这次被委任县令之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个。
年纪轻轻便能成为一县的父母官,往后前途可谓不可限量!
也因为此事,于永业的家中近几日以来,前来恭贺之人不断,小院里几乎没有安静的时候,待热闹之时,家中的板凳都不够用。
甚至有人知晓于永业最是疼爱霜叶,也不去家中,只到苏记铺子里头来,寻霜叶寒暄说话。
霜叶原本便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肚子显了怀,在苏记这里不过是因为担忧新买来的伙计们做事不熟练,在一旁指导一二,眼下因为这些人的叨扰,近日的精神也越发显得疲惫。
赵氏心疼自家儿媳妇,只让霜叶好好歇息,自己偶尔去苏记帮忙一二,至于那些前来恭贺的,只让那于永业应付一番,且到了时辰,便干脆闭门谢客。
苏玉锦见状,干脆将霜叶接到了府邸里,让她好好休养几日。
至于于永业那边,也因为赴任在即,这几日也开始收拾东西。
「到了那边,便是官家太太,万事得自己拿了主意才行。」苏玉锦叮嘱霜叶,「苏记这边你不用担心,有青葵他们几个操心,不会有问题。」
「此外,苏记那边给你的分红,我都给你存在宝丰钱庄里,你攒着也好,每月去取也行,只拿了自己的印章去即可。」
「永业看着是个好的,赵婶子也待你极佳,想来你往后倒也没什么烦恼之事,但倘若真有哪里过得不顺心的,也不必自己强忍着受委屈,你记得,你的娘家,是我,是苏记……」
苏玉锦絮絮叨叨地说了半晌,霜叶越听着心中越发暖意十足。
越听,这鼻子也是越酸,眼泪忍不住地往下落。
「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能跟小孩子一般哭鼻子不成?怕是往后孩子生下长大后听说你这事儿,笑话你呢。」苏玉锦打趣,伸手拿帕子给霜叶擦干净。
「他笑话便让他笑话去,婢子是听姑娘的话,心里头窝心的很。」霜叶抽抽噎噎,「婢子怎么算,都觉得姑娘这辈子的恩情,婢子是还不完了。」
「那就下辈子还来寻我,接着帮我做生意。」苏玉锦笑道,「好啦好啦,永业在外头等你半晌,今晚上要接了你回去的。」
于永业是下个月赴任,但考虑到霜叶有身孕,一路上行走的慢,需得早早出发,到那安顿一二。
出发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这几日预备着和亲近的人家聚上一聚,说一说话,霜叶再和苏记那的众姐妹说一说体己话。
霜叶这几日,大约也会忙碌的很。
「嗯。」霜叶点头,拿帕子将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等过了这几日,婢子再来跟姑娘辞行。」
「好。」苏玉锦笑眯眯地应了下来,送了霜叶出去。
于永业已是在院外等着,见霜叶出来,将披风给她披在身上,又握了握她的手,察觉并不凉,这才松了口,「虽说天气已经热了,可夜里还是凉的很,待会儿回去了,还是要喝些红枣汤暖一暖。」
「这几日内人在这里叨扰县君了。」于永业恭敬地拱手行礼。
「于县令客气。」苏玉锦笑道,「在于县令跟前,本县君也托大一回,叮嘱于县令几句,霜叶可是我跟前的亲人,于县令往后可得好好善待才行。」
「县君放心。」于永业腰躬得越发深,「霜叶是我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我必定拿后半辈子细心呵护,永不改初心。」
自与霜叶成婚之后,于永业方方面面做的极好,细枝末节可谓看的分明,甚至从霜叶每日都压不下去的笑容也能瞧得出来。
霜叶实实在在地寻到了如意郎君。
苏玉锦颇为满意,冲于永业连连点头,而后跟贺严修一起送了于永业和霜叶夫妇二人一并出了府邸。
等于永业和霜叶走远,苏玉锦和贺严修准备回去时,周若毅快步跑了过来,「苏姐姐!」
「毅儿?」苏玉锦看周若毅只身一人,旁边并无任何奴仆伙计跟随,忙问,「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身边怎么也没人跟着?」
听苏玉锦这般说,周若毅眼皮微微耷拉,眼中满都是落寞,「我是自己一个人出的家门,想避开母亲和祖母,所以没让人跟着。」
「哦?」苏玉锦半蹲了身子,「这是为何?」
「母亲这段时日时常不高兴,人也越发的瘦,寻了大夫来瞧,只说并无大碍,只开了方子让母亲来喝,可母亲虽然每天都喝,可这人却是越发没精神,我担心母亲,便想来寻苏姐姐要上一剂药,一剂能让母亲高兴的药。」
周若毅满脸期盼地看向苏玉锦,「苏姐姐,你医术高明,可能开出来这样的药方?」

周家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可并未听说周家有什么不妥,反而听说周家现如今生意做的极大,这两年比着前几年翻了一倍不止。
周家的二房和三房被收拾的妥当服帖,再没有旁的事端。
周老夫人因为自家儿子早逝,觉得周夫人每日操劳劳累,待周夫人比亲生女儿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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