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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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掀产房的帘子,血腥气扑面而来,让那些奴仆险些背过气去。
而产房中的人见贺严德等人进来,皆是已经,急忙阻拦,「产房血腥气重,着实不适合大公子进来,大公子还是在外等消息吧。」
「滚开!」贺严德骂道。
产房中伺候的婆子还想辩驳两句,但见贺严德此时目眦尽裂,似发狂的野兽一般,只得闭了嘴,默默站在一旁,急忙双手合十,向老天爷拜了拜。
希望自己这条命还能保得住。
而贺严德进了产房里头,看到里面的景象时,顿时愣住。
困到眼睛流泪,我怀疑我是属于睡眠世间比平常人多的那一种……

第241章 你是故意的
产房中,步锦正躺在床上,衣衫半露,仍旧声嘶力竭地叫喊,连嗓子都喊哑了,额头上更是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看着十分凄惨。
但稳婆此时并不忙着给步锦接生助产,而是将那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倒进那热水盆中,原本纯净透明的热水,顷刻之间变成了赤红血水一般的模样,甚至散发着如血一般的腥味。
最重要的是,步锦发动前原本高耸的肚子,此时也变得颇为扁平……
步锦和稳婆以及其他人看到贺严德进了产房时,也是吓得一怔。
甚至步锦都忘记了喊疼,只惊恐地看向贺严德,更是慌忙将那被子往自己身上扯。
这是……
贺严德眉头紧拧,一张脸也是黑成了锅底一般,不等他发作问责,一个婆子急冲冲地进了屋子,「东西来了!」
说着,便将竹篮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外头那些看门的实在是严的很,我险些进不来,进来后又怕大公子和二公子瞧见,等了许久,方才见院子里头没了人才敢进院子的,你们也快来看看,这孩子咋样?」
「我可跟你们说,这孩子可是我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找来的,刚生出来没半天,到时候任是谁也看不出来的,让姑娘把心放回肚子里头就是。」
那个婆子说完话,见众人皆是不吭声,纳闷无比,「怎么都不说话,傻了……」
「不成」两个字还未说出口,那婆子看到了在帘子后头,脸色阴沉无比,且布满腾腾怒意的贺严德,人顿时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话也说不出半句,只一个劲儿的「咚咚」磕头。
「饶命,饶命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贺严德自然明白了这其中的事情,怒喝道,「混账!」
又指着步锦喝骂,「贱人!」
谎称自己身怀有孕,被好吃好喝地待着,妄图等着以抱养的孩子来充当他贺严德的孩子来换取荣华富贵不成?
他贺严德只是腿断了,不是人变蠢了!
若是放到从前,步锦不过就是娼妇粉头之流,每日都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讨好他,哪里敢生出这等胆大包天的想法。
无外乎是因为看他双腿已断,此时成了彻彻底底的残废,所以便想着蹬鼻子上脸。
贺严德越想越生气,伸手要去打步锦,又自认为自己之所以沦落今日的田地,皆是因为贺严修的缘故,也恼上了贺严修,只冲抬着他的小厮喝道,「抬我出去!」
小厮原本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现在被贺严德这般怒吼,顿时一个激灵,手里一滑,原本被抬的平稳的软塌顿时倾斜。
而原本倚在软塌上的贺严德,也因为失去了平衡,滑落在了地上。
贺严德脑袋着地,立刻昏死了过去。
「大公子!」
小厮和奴仆们手忙脚乱地去扶,不小心又打翻了地上那被稳婆加了药剂,满是「血水」的木盆。
整个产房满地都是「血水」,一片狼藉……
贺严德醒来时,发觉自己已是躺在了自己房中的床上,贺严修正坐在面前的桌前,看书喝茶。
想起先前步锦「生产」之事,贺严德怒气冲到了脑门,红着眼睛瞪贺严修,「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不对?」
贺严修是何等的狡猾,那处宅院的人也都是他安排的,而步锦不过耍小聪明的妇人,那些手段压根瞒不过贺严修的眼睛。
「你是故意等到今天,让我亲眼看到,知道自己彻底绝后对不对?看到我现在恼怒,你就高兴了?你可别忘了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现如今竟是要做食言之举!」贺严德一声声喝问,咬牙切齿,脖子上的青筋更是暴起,俨然一副即将发狂野兽的模样。
贺严修静静地看着贺严德,半晌才开口,「我若及早提醒,只怕大哥也是不信的吧,只会说我从中挑拨,心思歹毒罢了。」
「再者,当初大哥提出以那个秘密交换安置步锦之事,对我提的要求也不过只是给那步锦安置一处院落,确保其安全,不被任何人打扰,并不曾让我监视她是否有不妥之行为。我只是按先前跟大哥所约定的做事而已,何谈食言之说?」
「自然了,如大哥所说,我也的确是想让大哥亲眼看一看的。」
看一看被自己人欺骗的下场,尝一尝期盼许久之事最终化为泡影的痛苦,也让他知道,想到自己再无后代是如何的悲痛难耐。
也算是他一味想着将整个贺家推向权势争斗刀尖儿上的惩罚。
贺严德无言反驳,怒不可遏,一双眼睛通红,人也是恶狠狠地看着贺严修,似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皮肉来才肯罢休。
步锦并未有身孕,而他现如今也已不能人道,莫不是天要亡他,让他无后而终不成?
那待他故去之后,这贺家大房便当真被人遗忘干净,旁人只知道贺严修一家了。
不,不用等他故去,他现如今瘫痪在床,如同废人,而那方氏已是病的迷迷糊糊,疯言疯语,也已经被送到庄子上静养,看模样已是没有时日。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这一房了……
贺严德几乎咬碎了后槽牙,瞪着贺严修,「你这般算计我,心肠歹毒,当真不怕天打雷劈!」
「大哥和大嫂做了那么许多事,算计着整个贺家,不也好端端活了那么多年,我又需怕什么?」
贺严修冷笑道,「大哥现如今病成这样,还是要好好养着为好,莫要如同大嫂一般,人在病中还劳神劳力,最终累了自己的身子。」
贺严德闻言,脸色骤变。
方氏早些年做过什么,他大略也是知道一些。
贺严修的断袖之癖,贺承业的因病辞官,跟方氏都有一些关系。
而方氏现如今的下场,贺严德亦是猜想得到是谁的手笔。
他往后,终究是要步方氏后尘的……
贺严德一脸颓然,面若死灰。
「大哥好好养病,我就先不打扰了,告辞。」贺严修站起了身。
直到贺严修从屋中离去许久后,呆愣许久的贺严修才木然地抬了眼皮,目光如炬,声音沙哑,「来人!」
头疼欲裂,今天必须要早点睡一次,不能再熬夜了……再熬真的有点扛不住,o(╥﹏╥)o大家也不要时常熬夜哦,对身体不好

「大公子。」小厮走到了跟前,「大公子有何吩咐?」
「我书桌上有两本近日里刚刚抄好的诗集,是早些时候答应送给柳江阁掌柜的,现如今已经抄好,便送了过去吧。」
「回来的时候,刚好能路过八仙楼,买上一道醉八仙回来。」
贺严德现如今身边的小厮是贺严修重新安排的,得到过贺严修的吩咐,只要贺严德不是过分要求,一应吃食玩意儿,都可以尽数应下。
小厮见这两件事情都极为平常,便应了下来,去取了贺严德桌子上的那两本诗经,经贺严德确认无误后,便把布包了,出了门。
待出了院子,便去寻了贺严修。
贺严修此时正在小花园里头喝茶,小厮将事情原委禀告一二,「二公子,整件事便是如此,小的翻了翻那抄写好的诗经,并未有什么不妥,八仙楼的醉八仙也寻常的很,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
「嗯。」贺严修大略翻了翻那诗经。
从面上看,的确是没什么不妥。
但这柳江斋,面上不过是卖笔墨纸砚的铺子,名不见经传,可贺严修曾着人打听得知,这处铺子看似有掌柜,但实际上最终主子是大殿下。
贺严德从前频繁出入柳江斋,这个地方的作用也就不言而喻。
至于八仙楼,原就是京城之中声名在外的酒楼,是平日里达官贵人宴请喝酒时常去的地方,贺严德平日出入也不奇怪。
但实际上这八仙楼是二殿下的亲舅舅的产业。
小厮问询,「这东西要不要扣下来?」
「不必。」贺严修将诗经递给了小厮,「只按大哥所吩咐去做即可。」
「是。」小厮接了诗经,重新包好,快步往外走。
「大公子似乎是要向大殿下和二殿下求救,传递消息,若是不拦下来的话,只怕不妥吧。」兴安有些担忧。
「大哥现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于大殿下和二殿下而言不过就是一枚弃子,他们此时抽身还来不及,自是不必再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捞一个不中用的人。」
贺严修道,「让他送出去也好,只当自己还有一线希望,每日苦苦等着,待认清真相时,大约也会更加绝望。」
此事不足为虑,目前还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但到了这个份上,贺严德仍旧还是不死心,果然是本性难移了。
贺严修袖中的手指握紧成了拳头。
兴安有些忿忿,「一笔写不出两个贺字,这原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事,大公子偏生要与整个贺家作对,当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能为何?
不过是起初心有不甘,要争个高低,在发觉力不从心之后,心生玉石俱焚之意,攀上大殿下和二殿下,与整个贺家为敌。
却不曾想过自己也姓贺,倘若贺家当真没有好下场,他又如何能够做到独善其身。
有野心但不聪明的人,误入歧途时,剩下的也唯有狠毒了。
贺严修将心里的怒火压了压,只是拿起了桌子上已经有些变凉的茶水,「大哥身子不好,这两日还是请太医再来看一看吧,天气炎热,难免上火,也请太医多加上一些去火的药。」
「祖母和母亲若是问及,只说这是我的意思。」
兴安顿时会意,连连点头,「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话音落地,有人来报,「二公子,青河飞鸽传书。」
青河来的信,素来都只有有关苏玉锦的,平日里是每月送来一次,信中大都会提及一切安好,而这次却用了飞鸽传书,必定是有紧急事情。
贺严修拧眉,接了递过来的铜管,将里面的信件倒了出来。
纸上寥寥数语,将事情讲了个清楚。
贺严修看完后,登时脸色阴沉,将那信揉成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有人要对苏玉锦不利。
会是谁?
是大殿下和二殿下吗?
还是说……
云层渐渐地拢到了一处,日头被遮挡,天色忽的暗了下来。
「二爷回屋吧,看样子是要下雨呢。」兴安话音还不曾落地,风已是刮了起来,飞沙走石,院中的树枝都跟着剧烈摇晃。
天上更是乌云密布,顷刻有了闪电和隆隆雷声。
看样子,应该是一场大雨。
也该下这么一场雨,按时节麦子已经收割完毕,打了粮食屯入仓中,这一场雨下完,刚好也该种秋。
这大约会是一场及时雨。
贺严修提起了一口气。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还尚未天亮时,冯袁浩便起了床,催促小厮帮他准备洗漱之物和今日要穿的衣裳。
小厮虽睡眼惺忪,甚至打了个哈欠,却还是按着吩咐去忙碌。
但刚打来热水,拿来牙刷、青盐,以及洗手用的猪胰药粉时,却被冯袁浩叫住。
「这猪胰药粉里头药味有些浓,怕是闻着不好闻,不如再兑点花汁子进去,也能闻着香喷喷的。」
「是。」
小厮应下,急忙去拿鲜花汁子,还没出了屋子,又听冯袁浩喊,「若是有花香会不会也不妥,现在有些阴柔不刚强,若是再被误会平日沉迷脂粉香气,那就更不好……
「还是不必拿了。」
「是。」小厮折返回来,伺候冯袁浩洗漱。
冯袁浩湿了手和脸,闻着那猪胰药粉的味道,顿时迟疑,「还是去拿一些来吧,一点点,就一点点,能压一压这个味道就行。」
小厮,「……好,小的这就去。」
洗漱完毕,梳头换衣裳。
小厮将昨日已经准备好的衣裳给冯袁浩拿了过来。
石青色的交领深衣,绣着竹子的暗花,看着质地上乘,面料挺括有型,冯袁浩穿上好,在那一人来高,打磨的光滑清亮的穿衣铜镜面前照了又照。
衣裳的颜色似乎显得他肤色有些黑,不大精神啊。
「拿那件蟹壳青色的来。」
一通忙活后,冯袁浩再次在镜子面前打量,许久后拧眉,「颜色似乎有些淡了,不如穿黛蓝那件为好。」
「似乎绛色那件更好一些……」
小厮,「……」
日上三竿,冯袁冬快步走来,「怎么这么晚了,袁浩还没有来吃早饭,可是没还有起床?」
原本以为明天还要再上一天班,没想到今天放假,明天不用去了~开心开心

「那怎么还不曾出门?」冯袁冬问。
「二少爷他……」小厮挠了挠头,「大少爷还是去瞧一瞧吧。」
见小厮回答的迟疑,冯袁冬也有些担忧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妥,快步走到冯袁浩的房中一看究竟。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满凳子,满桌子,满床,满架子的衣裳,以及坐在凳子上,一脸颓然的冯袁浩,还有旁边脸色有些苍白,手足无措的小厮。
这是……
「出了何事?」冯袁冬小心询问。
「大少爷来了。」冯袁浩的贴身小厮如看到救星一般,说话几乎带了哭腔,「二少爷挑选不到合适的衣裳,大少爷快帮着来挑一挑吧。」
否则今天他是别想出这个门了!
冯袁冬,「……」
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自家这个弟弟,平日里最是不讲究穿的,就连每次换季新做的衣裳,他都觉得麻烦,只随便往身上套了一件便出门。
眼下因为要上门向艾草提亲,便成了这样……
当真是个痴情种子。
也幸亏当初他答应冯袁浩要去向艾草提亲,甚至说服了爹娘,否则的话,以冯袁浩这个痴情模样,还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冯袁冬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清了清嗓子,「我觉得这件竹青色的便很好,这几日天气颜色,这样清爽的颜色看着人也精神。」
「当真?」冯袁浩的眼中这才多了几分精神。
「这是自然。」冯袁冬点头,「你打理家中布匹生意这么多年,难道还分辨不出来什么时候适合什么衣裳不成?这件的确是极好的。」
「且我见艾草性子活泼,平日里也时常喜欢穿俏皮颜色的衣裳,这件衣裳衬得你沉稳,倒有些像是红花绿叶之感,十分相称。」
冯袁浩想了一会儿后,兴冲冲点了头,「大哥所言有理!」
「快帮我将这件竹青色的衣裳换上。」
「是。」小厮如蒙大赦,急忙帮冯袁浩打理好了衣裳。
穿戴整齐后,兄弟二人一并去前院吃了早饭,而后一边着人去请媒人来家中,一边清点今日去提亲时要带的东西。
一双大雁,虽非冯袁浩亲手猎得,但也是寻了许久才寻来,其他的布匹,糕点,金银首饰等,只需视家境准备即可,但为讨个吉利,凡事都得准备双数。
布匹冯家自然是不缺的,冯袁浩从铺子里头寻了花样最新,质地最好的十二匹布料,又在县城中最好的首饰铺子打了极好的两幅赤金红宝石头面,两副金累丝手镯,两副镶嵌玛瑙的项圈。
最关键的是这糕点……
惦记着艾草贪嘴,冯袁浩几日前便去了一趟云芝斋,特地寻到了云永年,将云芝斋里但凡在售卖的点心皆是要了两盒。
云永年当场目瞪口呆,竟是一时分不清这冯袁浩究竟是来捧场的还是来砸场子的,最后好说歹说的,以天热糕点不宜过久存放为由,只让冯袁浩挑选了一些平日里艾草喜欢吃的拿上一些。
但饶是如此,糕点仍旧有满满十六盒,装了整整四个大木匣子。
东西清点完毕,陶媒婆上了门,略交代了一番礼节之后,便和冯袁冬、冯袁浩兄弟两个出了门。
小厮在后面抬着各样东西,跟着往苏家走。
各式东西加起来,足足抬了十二个箱子,且每个上头都扎了红绸,看着颇为喜庆。
东西多,颜色显眼,以至于冯氏兄弟走到街上时,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许多人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冯家这俩兄弟是要做什么去,怎么让小厮抬了这般多的东西?」
「傻货,没看到陶媒婆也跟着的嘛,那上头又都绑了红绸子,自然是喜事,冯家这两个兄弟,老大已是结婚生子,可老二冯袁浩却还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想来大约是去给冯袁浩提亲的吧。」
「嗬,好家伙,去提亲便带这么多东西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送彩礼呢!」
「冯家家大业大,这些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好奇的到是,这冯家二少爷是要向谁去提亲。」
「你这般一说,我也是好奇的很,这几年里,媒婆几乎要把冯家的门坎给踏破了,可冯家老二各个都看不上,现如今喜气洋洋地去提亲,究竟是何等人家?」
「我咋瞧着,他们这一行人是往双桂巷去的呢?」
「还真是,这双桂巷里头,可有哪家的姑娘待字闺中,不曾出嫁,又跟冯家般配的?」
「这么一说的话,还真有一个……」
「谁?」
「苏姑娘!」
「原来竟是苏姑娘,也难怪了。」
「可不是么,苏姑娘模样长得标志,人也是能干的很,这苏记和会宾楼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现如今跟冯家一起合伙开的这织布作坊也是日进斗金,这两家倒也算的上门当户对。」
「男才女貌,十分般配!」
「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
冯家要去苏家提亲?
苏玉锦和冯袁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正撩了窗帘听外头人在那聊冯家八卦的贺严修,「……」
手僵在了半空中,甚至险些将窗帘给拽了下来,更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是。」察觉到自家二爷此时情绪似乎糟糕到极点的兴安,急忙放了凳子让贺严修下车。
而贺严修阴沉着脸下了马车后,径直向冯袁浩一行人走去。
冯袁冬和冯袁浩自然也看到了贺严修过来,急忙行礼,「贺大人。」
「听说冯掌柜要去苏家提亲?」
贺严修语气冰冷,整张脸更是阴郁地要滴出水来,一双眼睛更是紧紧盯着冯袁浩,如同利剑一般,似要将冯袁浩身上刺出几个血窟窿。
冯袁浩立刻觉得压力倍增,紧张起来,后背更是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战战兢兢地回答,「正是。」
承认的还十分爽快。
贺严修脸色越发难看。
冯袁浩越发躬了躬身,心里也是越发不安。
明明是炎炎夏日,冯袁浩竟是觉得如同寒冬腊月一般,甚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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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姑娘的苦心
这寻常人去提亲时,未来岳丈都会对准女婿百般不顺眼,只因自己家精心养护了那么多年的鲜艳欲滴的花朵,要被一个自称小婿之人连花带盆的端走,心中颇为烦闷。
贺大人是苏姑娘的二表舅,艾草又伺候苏玉锦那般久,对于他来说大约也是外甥女一般的存在,所以看他百般不顺眼吧。
冯袁浩急忙又道,「我虽愚笨无用,但对艾草姑娘却是一片诚挚之心,往后必定也会竭尽所能疼惜爱护艾草,此次斗胆前来提亲,还望贺大人能够应允……」
贺严修闻言,顿时一愣。
是来向艾草提亲的。
他误会了。
贺严修顿感尴尬,忙轻咳了一声,「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冯掌柜青年才俊,艾草也是待嫁之龄,倒也算合适。」
「不过冯掌柜虽然一片心意,终究也得问一问苏姑娘和艾草的意思。」
周遭无形的压力顿时消散干净,甚至连贺严修原本冰冷的语气都变得松软暖意十足。
冯袁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导致如此,但既然贺严修对他和颜悦色,心头也是一轻,「这是自然,婚姻大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最终还是要讲究两情相悦,此次来的确主要是想问一问艾草的意思。」
「自然了,也得问一问苏姑娘和贺大人的意思……」
「冯掌柜不必这般拘束。」贺严修伸手拍了拍冯袁浩的肩膀,「我既不穿官服,便不以朝廷命官的身份示人。」
「贺二爷所言极是。」冯袁浩忙改了口。
贺严修先前在元宵节时因为金开暗中使坏之事,对这冯袁冬和冯袁浩兄弟两个也颇有印象,但当时只觉得兄弟二人也只不过颇为有担当而已,现在看来也颇为机灵。
贺严修对冯袁浩印象更好了几分,脸上甚至还挂了笑。
冯袁冬和冯袁浩见状,皆是松了口气,只领着陶媒婆,吩咐小厮们抬着东西往双桂巷里苏玉锦家中走去。
苏玉锦和艾草正在家中做杏子酱,看到贺严修和冯氏兄弟二人同时上门,颇为惊讶。
在看到后头跟着的陶媒婆以及抬着各种东西的小厮时,更惊诧了。
「你们这是……」
「喜事。」贺严修笑道,目光瞥向冯氏两兄弟。
「喜事?」苏玉锦也看了冯袁冬和冯袁浩一眼。
冯袁浩原本就紧张无比,这会子被苏玉锦和艾草狐疑地盯着,越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将脑袋垂得低低的,不好意思地笑了又笑,手指恨不得要将袖子给绞破。
冯袁冬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当初在家说要向艾草提亲时,说的那叫一个振振有词,还以为这小子长进了许多,知道为自己争取,知道摆事实讲道理了。
结果真到了艾草跟前,成了这幅熊样子!
眼瞧着自家弟弟已是不顶大用,冯袁冬不得不给陶媒婆使了个眼色。
果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得专业人士出马为好。
陶氏胸有成竹,脸上立刻挂满了笑,更是清了清嗓子,「今儿个两位冯掌柜来不为旁的,是为了一桩婚事呢。」
「早就听说苏姑娘端庄贤惠,聪慧能干,连身边伺候的丫头也是聪明伶俐,惹人喜欢,艾草姑娘模样生的俊,性子也好,又是个勤快的,是实打实的好姑娘,整个青河县怕是都难寻的。」
「再说说咱们冯掌柜,今年刚满十八,与艾草姑娘年岁相当,家境也是十分不错,在青河县也算的上是响当当的门第,最要紧的是性子本分老实,却又善于打理家中生意,更是生的仪表堂堂,也是整个青河县里头难寻的好男子。」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的很,我老婆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婆,还是头一回说到这般好的婚事,实打实的天赐良缘……」
所以冯氏兄弟二人来,是为了冯袁浩和艾草的婚事?
苏玉锦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冯袁浩做事勤勉,为人端正,性格也比较温和,虽说还不了解其生活上的小细节如何,但整体来说,是一个有见识和谋略,兼备责任心,颇为不错的人。
且冯家家底颇厚,若是艾草真嫁到了冯家去,生活富足,衣食无忧,且冯袁浩上有大哥和大嫂,也不必烦心打理家事等琐碎之事,也免去了许多的烦恼。
不过,这个设想是建立在艾草也喜欢冯袁浩的基础之上。
苏玉锦站起身来,福了一福,「我去去就来,失陪片刻。」
冯袁冬和冯袁浩自然明白苏玉锦此去的目的,忙拱手应下,「苏姑娘请自便。」
苏玉锦离了厅堂,便去找寻正在灶房煮茶水的艾草,说了冯袁冬和冯袁浩的来意。
艾草闻言,嘴巴张的老大,许久之后才将下巴手动推了回来。
「姑娘是说,冯掌柜他……」
来提亲?
来提亲的对象还是她?
等等,他们今日让那么多小厮带来那么多东西,当真不是为了庆祝这段时日永福布卖的极好,织布作坊赚了许多的钱?
而是因为冯袁浩看上了她,想娶她进门?
「正是。」苏玉锦点了点头,「这冯掌柜是个颇为不错的,我看着也好,所以便想问一问你的意思,看你是如何想的。」
「你不必担心身契之事,像你们几个,我原就是打算等过段时日便将身契还了你们,也好寻上一门合心意的婚事,现在可巧冯掌柜上门提亲,便提前给了你。」
「你也不必担忧我身边无人伺候,先不说这提亲是婚嫁的第一步,真到成亲之时还得一年多的时间,就算等你成婚后,还有水兰能做贴身伺候的活计,你嫁的也不远,随时回来也是可以的。」
见苏玉锦为她盘算了这般多,艾草心中暖意十足,只点了点头,「姑娘待婢子好,婢子知道,也明白姑娘的苦心,想着让婢子早点有个归宿,能仰仗一辈子的归宿,可婢子是真想在姑娘身边再多呆上几年。」
虽然也如苏玉锦所说,她成婚后也住在青河,离得不远,也是可以时常回来。
放假第一天,忙成狗……竟是比上班还要忙,我好心累

虽然这冯袁浩看起来似乎也不错……
但嫁了人,便得顾及夫家那边,远不如自己一个人时的自由,只怕设想的简单,真正到时候了,也未必能做到抬脚就走。
所以艾草还是想着迟一点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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