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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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苏云若也想在附近的州府县城中看一看,看是否有品种更好的马驹可以收购,再找上一些技艺娴熟的驯马之人。
这些原本的计划,苏云若已是差不多尽数照着完成了个大概,剩下那些细枝末节,则是交给底下管事去办。
眼下管事们也将事情基本做完,晨起饭后来回话,说是不过两日的功夫便可以启程回去。
也就是说,她再在这里呆不过两日的功夫。
苏云若抿了抿唇,一边跟着香巧往前面的酒楼走,一边回头去看府衙门口处的动静。
猜想着秦霈佑在雪岳府中必定会在府衙处落脚,所以这些时日,她时常从府衙那刻意经过,看是否能够看到秦霈佑出门。
只可惜,这几日下来,终究没能如愿。
那剩下的那两日,大约也是……
更不凑巧的是,偏偏锦姐姐,姐夫和陆小姐都去了西缙云国还不曾回来,她想见上一面也不能。
她这次特地跑上一趟,大约终究是要毫无收获而归了。
苏云若走神叹息,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以至于跟一个人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苏云若立刻回过神来,连头也顾不得抬,只慌忙赔礼道歉。
「对不住。」对方几乎也是同一时间赔不是。
待两个人说完,听到彼此的声音后,皆是一愣,而后急忙抬头,看到了一张彼此都熟悉的面容。
「苏小姐。」秦霈佑顿时喜出望外。
苏云若对在街上遇到秦霈佑也觉得不可思议,更是欣喜无比,「太……」
话几欲脱口而出,苏云若急忙住了口,四处环顾一番后,福了一福,「秦公子。」
虽然大秦国和西缙云国战事已平,但许多局势尚不明晰,万事需得小心为上。
秦霈佑现如今满心满眼皆是苏云若,更因为与其相见而心中欢喜,已是顾不得许多,只笑问,「苏小姐怎么这会子在这里?」
「有一批马匹要送来,当时战事紧急,不敢有丝毫延误,更不放心旁人来送,便干脆自己亲自送来……」

第588章 脸皮厚
苏云若道,「此外,锦姐姐和姐夫离家已是有了大半年光景儿,家中父亲母亲和兄长十分记挂,我便想趁机来看望一二,不曾想锦姐姐和姐夫不在这里,正烦闷此次一行毫无收获的。」
是来送马匹,顺便看望平安郡主的。
而且看她的模样,似乎对于见到他只有意外,并无太多欣喜……
秦霈佑的心中有些发凉,但一想到能见到苏云若已是极大的幸事,脸上笑容不减反增,「怎会毫无所获,你来的正是时候呢。」
「秦公子这话怎么说?」
「早几日底下人送信过来,说是表哥和平安郡主正从北仑郡往雪岳府而来,大约最多也就是再有三四日的功夫便到了。」
秦霈佑笑道,「苏小姐既是已经到了雪岳府,不如再等上几日。」
「嗯。」苏云若闻言,笑着点头。
先前只知苏玉锦和贺严修等人离开雪岳府前往北仑郡,并不知晓他们要多久才能回来,因而有些犹豫要不要等,眼下既然知晓期限,于苏云若而言,自然是要跟锦姐姐碰面的。
见苏云若满脸笑意,秦霈佑也是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苏小姐可用了午饭,我在外面闲逛了许久,腹中饿得厉害,正打算去吃午饭。」
「这家酒楼在整个雪岳府十分知名,各样菜式也都不错,尤其是炙烤羊肉,滋味最是鲜美,苏小姐不如一起?」
秦霈佑话一出口,一旁的荣良顿时瞪大了眼睛。
太子殿下方才刚刚从这家酒楼吃饱喝足出来,这会子竟然睁眼说瞎话,说自己腹中饿的厉害?
自家太子殿下的脸皮当真是越发厚了……
「我刚也想去这家酒楼用饭的。」苏云若笑道,「当真是凑巧了,那便一起吧。」
「的确是凑巧的很。」秦霈佑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只吩咐荣良先进去寻上一个雅间。
荣良将满肚子的腹诽压了下去,快走几步到了酒楼。
店小二记性极佳,认出这是方才从店中出去的客人,急忙迎上,「客官,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大约……
是脸皮吧。
荣良轻咳了一声,「我家主子想着吃顿安静的饭,劳烦给寻个干净雅致的包间。」
店小二也是愣了一愣。
这刚吃完饭,这会子竟是又饿了,莫不是长了个极大的胃,或者生了好几个胃?
但别管是因为什么,既然客人上门,没有不做生意的道理。
「好嘞。」店小二将那抹桌子的巾子搭在肩头,引着随后到店中的秦霈佑和苏云若三人往二楼走。
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雅间是方才秦霈佑刚刚吃饭用的那间。
荣良越发觉得尴尬,秦霈佑却是笑着打量雅间了一番,「这间还不错,别有一份韵味。」
「嗯。」苏云若点头,笑着招呼店小二来点菜。
二主二仆,鉴于这里的酒楼供应的饭菜每份分量都极大,便只要了三个菜,一个汤。
炙烤羊肉,红烧鸡块,素炒百合,一道豆腐青菜汤,主食是这里的烤饼。
等着上菜的间隙,二人聊起了闲话。
「从京城到这里,路途十分遥远,一路辛苦了吧。」秦霈佑一边说话,一边顺手给苏云若倒上了杯热茶。
「倒也还好。」苏云若答道,「因着赶着许多马匹,一路走走停停,虽然风餐露宿,倒也不算疲累。」
「不过从前虽然跟着父亲母亲去过许多地方,但大多都是在江南和京城之间,见的也都是江南和北国风光,像这样西北边关的风景也觉得十分稀奇,一路上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你到雪岳府几日了?」秦霈佑问。
「大约七八日的功夫。」苏云若笑答。
已是有七八日了……
秦霈佑耷拉眼皮,掩下双眸中的光,咧嘴笑道,「既是来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来寻我……们?」
「来的第一日便去了府衙,想找寻锦姐姐和姐夫,只是门口看守说锦姐姐和姐夫皆是不在,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便去忙碌马匹交接之事。」
苏云若道,「原本想着若是这几日还等不到锦姐姐的话,就需得回马场了,说起来,也幸得在这里遇到了秦公子,得知锦姐姐还有几日便能回来,否则跋山涉水的一通忙碌,当真是要无功而返了。」
看苏云若笑意盎然地说了这么一通话,且话里话外地并不曾提及他,秦霈佑抿了抿唇,但还是笑意不减,「也幸得是我遇到了苏小姐,否则苏小姐当真是要遗憾了。」
「也算是缘分吧。」
能帮到苏云若,他已是心满意足。
「是呢。」苏云若笑着直点头,「说起来,自到了雪岳府之后,便一直听闻了许多有关边关战事之事,众说纷纭,各有不同,趁着这个时候,秦公子不如也与我好好说一说这边关先前战事的状况?」
能够反败为胜,将如破竹之势的西缙云国军队尽数赶出大秦国的疆土,这其中必定有着许多精彩绝伦之处。
苏云若十分想听。
而且更想秦霈佑说给她听。
「好啊。」秦霈佑兴致勃勃地张了口,「那就从我们一行人初到雪岳府时说起吧……」
这话匣子一打开,便如同涛涛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秦霈佑说得绘声绘色,苏云若亦是听得十分认真,偶尔插上一两句问询的话。
这样适时的互动,让秦霈佑越发讲得来了兴致,讲得越发起劲儿。
待菜陆续被店小二端了上来,两个人便这般一边说话,一边享用酒楼中极佳的美食。
雅间之中,美食香气四溢,欢声笑语,氛围极佳。
而就在隔壁的雅间中,同样是美味佳肴,但桌前的人却是阴沉着脸,紧紧握着手中的筷子,似要将整双筷子硬生生折断。
上菜的店小二见状也不敢多言,只将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客官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大巫师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店小二,「烫一壶酒来。」
「是。」店小二应答,低头要走。
「慢着。」大巫师再次开口,「多烫上一壶,给隔壁的客人送去。」

「这……」店小二有些犹豫。
大巫师身边的小厮忙走上前,往店小二手中塞了一块银子,「我家主子与隔壁雅间的客人是旧相识,只是这会子碍于有外人在不好相见,送上一壶酒过去,也算聊表心意。」
店小二掂量着银子的分量,想起隔壁雅间的客人吃完一顿饭后再次返回又吃一顿饭的事,料想他大约是不得不要陪一位年轻姑娘的缘故。
整个状况倒也跟此时眼前的人说的差不多,且看在银子的份上……
思量片刻,店小二将银子揣进了袖子里头,满脸堆笑,「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
说罢,便如一阵风一般地去忙碌。
小厮回到大巫师的跟前,低声询问,「主子,菜已是凉了,多少还是要吃上一些的。」
「我如何吃得下去?」大巫师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十足的怒意。
小厮在旁边不敢言语。
的确是吃不下去的。
原本是同胞兄弟,地位平等,但现如今一个是地位尊崇的太子,一个却是到处躲藏的丧家犬。
任是谁,这心中也是十分不甘的。
尤其大巫师还经历了那么多。
「走吧。」大巫师站起了身。
店小二已经去烫酒,不多会儿的功夫便会将酒送了过去,到那个时候,秦霈佑必定会派人过来查看。
此时还不是暴露身份之时。
小厮会意,忙跟上了大巫师,顺势将他身上的斗篷给整理好。
二人出了雅间的门,又在秦霈佑和苏云若所在的雅间的门口略停了停步子,而后急匆匆地下了楼。
出了酒楼的大门,到了大街上。
从路对面抬眼看去,可以看到此时临窗而坐的秦霈佑和苏云若二人,皆是满面笑容。
大巫师咬了咬牙,问身边的小厮,「人手都齐备了吗?」
「主子放心,皆已齐备。」小厮回答,「地方也已经安置妥当,所需的一应东西,小的也已经尽数准备齐全。」
「嗯。」大巫师点头,再次瞥了秦霈佑一眼,这才转身带着小厮离去。
在二楼雅间的秦霈佑察觉到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后,不由地抬眼向街上看去。
但此时的街上人来人往,或神色匆匆,或悠闲漫步,看起来皆是没什么不妥。
秦霈佑微微蹙眉。
「怎么了?」苏云若也抬眼看了看窗下的长街。
「没什么。」秦霈佑收回了目光,「方才有鸟雀飞了过去,那鸟雀看着十分奇特,便多看了两眼。」
「不妨事,咱们接着说涛将军的这场战事,当时情况十分危急,西缙云国的士兵更是将其团团围住……」
寻常的一顿饭,竟是花了一个多时辰。
而在酒楼吃完了饭食之后,秦霈佑觉得意犹未尽,更将苏云若请到府衙去小坐,继续讲述战场上的事情。
很快便到了傍晚。
眼看着日薄西山,苏云若起身告辞。
「原该留你用了晚饭,可惦记着你这些时日十分劳累,也该早些回客栈歇息。」
秦霈佑亲自送苏云若出府衙,更是将一方食盒递给了苏云若,「这是府衙后厨里头厨娘跟着平安郡主学做的麻辣羊肉干儿和几样吃食,你们姐妹许久不见,你必定十分想念的很,吃上些滋味相同的吃食,也能心中安定许多。」
「多谢秦公子。」苏云若没有过多客气,尽数收了下来,「秦公子留步。」
客栈距离府衙不过数步之遥,苏云若没有让秦霈佑出门相送,只领着香巧往客栈而去。
「太……」香巧刚一张口,又急忙改了口,「秦公子当真心疼小姐,连吃食这样的微末小事都惦记的到。」
「秦公子为人亲和,做事稳妥,素日待旁人亦是想得十分周到。」苏云若微微笑了笑。
「可就算再如何周到,也周到不到这样的地步。」香巧打趣起来,「依婢子看,小姐在秦公子跟前到底与众不同呢。」
「锦姐姐是秦公子的表嫂,大哥又备受器重,秦公子难免比旁人多重视几分而已罢了。」
苏云若不以为然,「这样的玩笑往后可是不许再开了,秦公子身份特殊,我们苏家备受皇恩,若是这样的风声传出去,难免有哪些居心叵测的小人说苏家不稳重,忙着攀附。」
最关键的是,这种事情若是抱希望太大的话,怕最后失望也会更大。
若是一开始不抱什么希望的话,大约到时候也不会过于伤心。
香巧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忙道,「是,婢子知道了,婢子再也不敢了。」
「嗯。」苏云若迈了步子,继续往前走。
主仆二人一路到了客栈。
到客栈门口时,苏云若停了步子,回头张望了一番。
「小姐,怎么了?」香巧有些不明所以。
「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们似的。」苏云若眯着眼睛,来回将街上的行人打量了一番。
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但就总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她似的。
说不上来的怪异。
「兴许是秦公子不放心,派人跟着,见小姐到了客栈,便回去了?」香巧猜测。
虽然小姐并不承认,但香巧觉得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太子殿下对小姐颇为与众不同。
「大概吧。」苏云若找寻不到到底哪点不妥,便也只能认同香巧所说,收回了探寻的目光。
到了客栈后,苏云若和香巧先回房歇息。
打水过来伺候苏云若洗漱了一番,香巧问道,「小姐此时想吃些什么,婢子去外头买,若是想吃家常小菜和清粥的话,婢子吩咐客栈的小二送来。」
晌午跟着秦霈佑一并吃饭,一边说笑一边吃,不知不觉地吃了许多,以至于她此时腹中并不饥饿,只打算要些清粥小菜来吃。
但不等苏云若开口,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是谁?」
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小的给二位送些饭菜过来。」
香巧打开门,看到店小二手中端着的托盘和上面的几样精致小菜,颇为诧异,「我们并未要饭食。」
「是方才有人到前头,吩咐小的去准备的,还说小姐中午吃的有些油腻,此时用些清粥小菜会舒服一些。」店小二笑答。

香巧闻言,顿时笑道,「是何人这般吩咐?」
「小的不知那人叫什么。」店小二道,「但那人却说是秦公子交代的,更是为二位付了一个月的房钱。」
「知道了。」香巧欢欢喜喜地将饭食端进了屋子,交代店小二晚些再来收碗筷。
将碗筷摆好,试了试此时的粥温度正好,香巧满脸都是笑,「小姐,趁热用上一些吧。」
苏云若应声,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
几样小菜做的精致且清淡可口,而那粥里面放了一些菜末,别有一番风味。
苏云若吃的十分香甜。
待用完晚饭,浑身疲累尽显,一番收拾后,早早上床睡去。
翌日,秦霈佑早早地来客栈接了苏云若到府衙。
理由是昨日讲的有关边关战事还没有说完,今天要接着讲给苏云若听。
而这一讲,便是连续几日不停歇。
从边关战事,到平日里发生的趣事,乃至到了雪岳府之后素日所见所闻,甚至每日一顿三餐,皆是给苏云若说个不停。
但纵使这话再如何说,总归有说完的时候。
两日之后,秦霈佑便觉得已经没有事情可以跟苏玉若再讲,以至于不得不搜肠刮肚的要寻上几个笑话出来说。
苏云若被逗的哈哈大笑,有来有往地也说上几个。
总之,这个下午也算是很快过去。
秦霈佑送了苏云若回客栈,临走时笑道,「我明日晨起再来接你。」
苏云若歪了歪头,「今日这有关战事的话也算说得差不多,明日秦公子邀我去又是为了什么?」
「说来凑巧。」秦霈佑道,「厨房的厨子新做了几道菜,邀请我们明日一并前去试菜,你也一同去尝一尝吧。」
苏云若,「……」
也算是个理由吧。
只是不知道真的是这个理由,还是说是秦霈佑处心积虑找寻的。
「好。」
苏云若觉得不拘是什么,都不妨事。
说定了此事,眼看苏云若进了客栈,秦霈佑这才领着荣良回府衙。
回屋收拾歇息片刻后,店小二照例送来了晚饭。
今天送来的是羊肉汤,熬煮的汤头鲜美,且撇去了油花,又放了分量十足的胡椒粉,喝起来既觉得有羊肉汤的鲜美,更有胡椒粉的辛辣开胃。
只是喝的时候,苏云若眉头直皱,「这羊肉汤,喝起来似乎酸了一些。」
「可是羊肉不新鲜?」香巧有些担忧。
「应该不是。」苏云若道,「肉吃起来倒不像是放时间久的肉,且我看这家客栈素日羊肉卖的极佳,每日都要宰杀一头新的羊,现如今天气寒冷,肉也不容易坏。」
「大约只是出锅的时候醋放多了,所以喝着才会有些酸吧。」
羊肉虽然鲜美,但这里以羊肉为主食,吃多了难免觉得油腻乏味,且这里地处西北,水质也偏硬一些,多吃一些醋的话,不但味道更好,对身体也极佳。
苏云若这般猜想,也并不把整件事情放在心上。
翌日,秦霈佑如往日一般,早早起床。
一番收拾洗漱,吃了一个清淡的早饭,秦霈佑便要带着荣良出门。
还不曾到门口,便有人来报,「太子殿下,外头有人求见。」
「何人?」秦霈佑问。
「是一个小厮,说是受了苏小姐的吩咐,有话要带给太子殿下您。」
秦霈佑闻言,忙抬手,「快让他进来。」
「是。」侍卫出去,不多会儿的功夫带了一个一身青衣的年轻小厮过来。
小厮急忙跪地说话,「秦公子,我家小姐说近日没有空闲来,让秦公子不必去客栈接他了。」
「哦?」秦霈佑颇为讶异。
昨天分别时,苏云若答应的十分干脆,今日却说不来……
「可是你家小姐遇到了什么事?」秦霈佑急忙询问。
刘文恭敬回答,「小姐今日倒也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之所以不让秦公子去客栈接小姐,是因为小姐在城中发现了一桩好买卖,想请秦公子一并去看上一看。」
去看一桩买卖?
秦霈佑再次惊讶,低头摸了摸鼻子。
苏家原就是商户,安民伯素日走南闯北,苏云若自小也算的上耳濡目染,对生意之事十分敏感在意也是寻常事。
「是怎样的买卖?」秦霈佑问。
会让苏云若特地着人请他一起前往。
「小姐说,等秦公子到那看了也就知道了。」小厮跪地回答。
还这般故弄玄虚……
秦霈佑又思索了一会儿,打量了眼前的小厮一番,「从前好像从未在苏小姐跟前见过你,你叫什么?」
「小的刘文,平日在马场做事,此次也是跟随小姐到了这里,一直忙着帮小姐找寻驯马之人,素日里并不在小姐跟前伺候,所以秦公子并不曾见过小的。」
刘文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小姐还说,知道边关不太平,秦公子万事小心为上,出门的时候最好多带上几个人,此外小姐还让小的跟秦公子说用不了多少功夫,不耽误晌午时来府衙尝新菜。」
邀请苏云若来府衙尝厨子做的新菜的事,是他送苏云若回客栈时临时起意胡诌的,而此事唯有他们知晓,外人是不知道的。
很显然眼前这刘文的确是苏云若派来请他去一趟的。
秦霈佑原本的戒心瞬时放了下来,「头前带路。」
「是。」刘文站起了身,等候秦霈佑收拾完毕后,便引着秦霈佑往前走。
思量着苏云若大约是要给他一个惊喜,秦霈佑一路上也没有过多询问,只让刘文坐在马车前头指挥车夫赶路。
马车缓缓前行,穿街走巷。
不知是因为这几日每天晚上都在思考第二日要跟苏云若说些什么话晚上睡得太晚以至于现在有些疲累,还是车内的暖炉过于暖和,秦霈佑不多会儿便打起了哈欠,后来干脆倚在了马车内的软枕上头,闭上了眼睛来养神。
日头渐渐升高,在穿过一条小巷子时,马车略停了一停后,继续前行。
只是赶车的人,从先前的车夫,变成了刘文,马车的前行速度也比先前更快了几分。
秦霈佑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小睡了一会儿,待睁开眼睛时,发觉马车似乎已经停下。

第591章 旧相识
暖炉已经熄灭,马车内有些发凉,且马车此时已经停了下来,并没有行走,车外也是一片安静。
最要紧的是,车内此时光线极暗,似天黑了一般。
他晨起出门要去寻苏云若,不过在车内打了个盹儿……
竟是已经到了晚上吗?
秦霈佑心底一沉,张口喊了一声,「荣良。」
并无任何响应,许久之后,外头才传来了一点动静。
是一声嗤笑。
声音虽轻,但其中的讥讽意味十足。
秦霈佑顿时完全清醒,更是警惕十足,先是握紧了袖中藏着的短匕,接着小心地掀开了帘子一角,试图看外面的状况。
映入眼帘的是青石板的墙壁,以及墙壁上挂着的,此时燃的正旺的油灯。
马车前面的马匹早已不见,只有车停在这里。
不见荣良和小厮刘文的身影,但在马车前头,却是看到了几个陌生小厮的身影。
再往一旁,是一张石桌,石桌后此时端坐着一个人,正拿着杯子,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
秦霈佑眯着眼睛将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待确定对方的容貌他从未见过时,眉头紧皱。
那人并不认识。
但却是大费周章地将他带到了此处,而且借用的是苏云若的名义。
那苏云若呢,也在此处吗?
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秦霈佑在想了一会儿后,站起了身,伸手撩了车帘子,抬脚走了出来。
既然猜不到,那便仔细地问一问。
径直走到了那石桌前面,秦霈佑语气冰冷,「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将我带到此处?苏小姐现下何处?」
「在下西缙云国大巫师。」大巫师连眼皮都没抬,只伸手道,「坐。」
大巫师?
就是那个曾辅佐拓跋端争夺国主之位,鼓动拓跋端入侵大秦国,甚至为了西缙云国战争胜利而不择手段,故弄玄虚的大巫师?
自拓跋余回到西缙云国的北仑郡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贺严修等人已是吩咐人送信儿过来说了个清楚,其中便提及西缙云国大巫师逃离了北仑郡之事。
「原以为大巫师逃离北仑郡,会自求保命,不曾想大巫师竟然会反其道而行之,到了这雪岳府。」
秦霈佑道,「大巫师倒是放心得下自己的这条性命。」
「放心得下,放心不下的都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心中记挂着一些人和事,必须要做了了结罢了。」
大巫师伸了手取了旁边空余的杯子,为秦霈佑倒满了茶水,推到了他的面前,「喝茶。」
秦霈佑没有伸手去端茶杯,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人的气定神闲,不自觉地咬紧了牙。
大巫师端起自己的茶杯,抬起了眼,看到秦霈佑满脸怒气后,勾了勾唇角,「大约你是嫌弃我这茶水入不得口?也是,你现如今是太子殿下,素日吃喝自然是最好的,这种民间的茶叶,你自然是喝不惯的。」
「只可惜我现如今也只能寻得到这些,所以太子殿下也就勉强将就一下吧。」
现如今是太子殿下……
这口气,分明是旧相识。
但眼前这个人的容貌,秦霈佑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能厉声呵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大巫师嗤笑,「太子殿下当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不足两年的功夫,便是将我忘了个干干净净。」
「太子殿下当年栽赃陷害,自导自演了一出中毒的戏,又将我推出来当罪魁祸首,后来又指使人炸毁皇陵,对我赶尽杀绝,甚至为防止我能够东山再起,将我母妃杀害!」
「这些事情,难道太子殿下皆是忘了个干净不成?还是说太子殿下素日里做的恶事实在太多,这些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面对眼前人的质问,秦霈佑怔了许久才回过神,「你是……二哥?」
可是,这容貌……
而且,秦霈衡不是早已因为皇陵坍塌已经薨逝了吗?
当初经人查验尸首,确定是秦霈衡无疑,怎的现在……
秦霈佑狐疑的目光在秦霈衡的脸上来回打转,失声问道,「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你应该很失望吧。」秦霈衡冷笑,「不过上天保佑我命不该绝,虽然身受重伤,却也保住了性命,休养可几个月便痊愈。」
「于是你便去了西缙云国,做了拓跋端身边所谓的大巫师,挑起两国战事,不惜生灵涂炭,陷百姓于水火之中?」
秦霈佑自抵达雪岳府之后,虽因为定国公和贺严修严厉要求,并不能前往前线,不能十分直接的看到战争的惨烈。
但看着几位陆家将军着人统计的战亡的人数,发下去的抚恤金,以及整个雪岳府中到处可见的伤残士兵,还有那些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到处逃荒,途中会冻死饿死的百姓……
秦霈佑深知战争对于百姓而言,便意味着一场浩劫。
随时都会丧命的浩劫。
秦霈佑可以接受早些年秦霈衡对他的针对和虎视眈眈,甚至能够理解秦霈衡对他的所作所为。
但为了一己私利,枉顾黎民百姓的无辜性命,他不能接受!
秦霈佑怒气冲冲,一双眼睛更是恶狠狠地瞪着秦霈衡,那模样,似要将他活生生吃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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