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by茶暖
茶暖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关灯
护眼

说到底,不过就是仗着他身边有一些身手极佳的暗卫帮忙罢了!
拓跋端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冲着贺严修咧了嘴角,拔出那截断刀,指向贺严修,「既是有种,便给我一把趁手的武器,咱们一对一来单挑!」
贺严修并不回应,只是从怀中摸出了一方巾子,将自己长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整个动作慢条斯理,就好似不曾听到拓跋端的话一般。
拓跋端自觉脸上挂不住,破口大骂,「狗东西,寡人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聋了不成!」
贺严修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反倒是时丁领着一群暗卫蜂拥而上,将拓跋端团团围住。
手中拿着粗壮的麻绳,七手八脚地将拓跋端绑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粽子。
拓跋端根本来不及反抗,浑身上下便只有脸上的五官还有活动的余地,只好瞪圆了眼睛,冲着贺严修喝骂,「狗东西,竟是连单挑都不敢,算什么男人!」
「只当我家二爷跟你一般傻不成?」时丁实在听不下去,没好气地给了拓跋端一个爆栗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是那案上的鱼肉,任凭我们处置,闲的发慌了跟你来什么一对一单挑,等着你翻盘?那是傻子才有的想法!」
真是奇了怪了,好歹这拓跋端也是西缙云国的皇子,且看着这素日里的手段也算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子就生出这种笨心思来了。
反派往往死于话多事儿多矫情没够。
他们可是正派人,绝对不能走反派走的路子。
被时丁这般一说道,拓跋端脸上越发挂不住,只挣扎着要挣脱。
奈何他生的人高马大,任凭使足了身上的力气,仍旧不能动弹分毫,只梗着脖子叫喊,「拓跋余呢,让拓跋余来见寡人!」
「让拓跋余来见寡人!」
拓跋端喊得声嘶力竭,连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得老高,只震得时丁等人耳朵嗡嗡作响。
时丁一边用手揉着耳朵,一边瞪着拓跋端,目光中除了厌烦以外,更多的不耐烦。
当真是傻啊。
都这个时候了,谁跟你那么多废话。
当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处处都觉得他有求必应?
「带走带走。」时丁不耐烦地吩咐底下人,更是不忘交代,「将嘴塞了,免得聒噪。」
底下人听从时丁的吩咐,将拓跋端的嘴给塞住,如抬猪一般地将人给抬出去暂且关押起来。
其余的人则是清点人数,打扫宫殿。
贺若布被捆了起来,送到了拓跋余的跟前。
「饶命,太子殿下饶命。」贺若布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连连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啊!」
「混账!」慕容坚一脚踹在了贺若布的身上,「你贺若氏素日里受先国主恩惠,明知先国主已是被拓跋端害死,你竟然还与他狼狈为奸,要谋害太子殿下,你这素日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
「我也没有办法……」贺若布此时痛哭流涕,话说的也有些含糊不清,「我本不想与拓跋端一同为伍,更不愿害太子殿下,可我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说话间,贺若布整个人已是开始打起了哈欠,鼻涕更是一个劲儿地流,整个人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挣扎着扑到身边最近一个人的脚边,贺若布连声道,「该服药了,快给我药,我好难受,快给我药……」
「药,什么药?」吐谷浑俊鸿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此时蜷缩在地上的贺若布,道,「他这是中毒了?」
「不是中毒,是成瘾。」贺严修拧眉道,「看这幅模样,似乎是平日里服用了罂粟之物,以至于食用上瘾,此时更是瘾发之时的模样。」
「方才他说他也不想但是没有办法,大约是被拓跋端以这种办法完全控制,只能听从拓跋端的一切吩咐。」

第584章 奖罚
「不错。」苏玉锦连连点头,「看他的症状,的确如此,而且方才我细细地查看了香炉之中焚烧的东西,里面除了掺杂了一些毒物以外,更掺杂了这罂粟进去,为的就是能够让人第一次接触时,头晕乏力。」
「这拓跋端,大约也是想着将所有人抓住后,以此来完全掌控所有人,也好掌控几个反对他的部族。」
「只是这话又说了回来,罂粟原本生长于温暖潮湿地带,即便有所外传,西缙云国并无海上贸易,与南部也大多不通商,怎么会知晓这东西的用法?」
苏玉锦有些好奇。
贺严修却答了话,「拓跋端身边那个大巫师,似乎对药理极通,这东西大约也是他带了来的。」
只是这大巫师……
虽然方才见那大巫师戴了面具,将整个容貌遮挡的十分严实,可方才偷偷瞧见那大巫师怨怼的目光时,总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在哪里呢?
贺严修顿了一顿,眸中的光亦是晦暗不明。
皇宫的一场纷争,至此算是暂时平息。
拓跋余等人用了几日的时间将皇宫内外整顿了一番,彻底接管了皇城护卫,交给吐谷浑俊鸿暂且管理。
又细细地审问了一番关键人物,拓跋余找寻到了拓跋宏的下落。
如拓跋端所说,此时的拓跋宏的确已经过世,且拓跋端秘不发丧,只将拓跋宏的尸首置于那冰棺之中,藏在地窖之内。
拓跋余着人将拓跋宏的遗体请了出来,而后将其薨逝之事昭告天下,着手准备发丧入皇陵之事。
历来国主自继任皇位以后,便开始着人修建皇陵,预备各项事务,以防止不测。
拓跋宏在位多年,一应东西皆是全的,即便期间出了拓跋端谋朝篡位之事,但大面上的礼节也都全,许多事情也不必过多操心。
且此时到底也算的上是非常时期,拓跋宏又薨逝多日,许多事情从简为上,以求其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也基于此考虑,拓跋宏殡葬之事只用了短短十来日的功夫,便彻底了结。
忙活完了拓跋宏的丧事,拓跋余便登基为新的国主。
仍旧是一切礼节从简,更没有过多铺张繁琐的礼节和装束,拓跋余召见了群臣叩拜,便算礼成。
而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清除拓跋端余党。
但拓跋余深知自己离了西缙云国几近一年的时间,根基不稳,此时也不敢大刀阔斧地来处置,只将那些人细细做了区分。
无任何反抗能力,为了保命不得不成为其党羽的,轻罚。
碍于拓跋端权势,为部族前程着想,并未做任何贪墨屠杀无辜之事的,轻罚。
为争权夺势,趁机想要攀附拓跋端,以求能够升官发财的,重罚。
唯拓跋端马首是瞻,明知拓跋端所作所为伤天害地,却仍旧助纣为孽的,重重罚……
分成三六九等,区别对待,以此来表明拓跋余的公正严明,却又有一颗仁善之心。
罚的仔细,自然也要奖的得当。
对于能够公开反抗拓跋端暴行,且拥护他之人,则是论功行赏,尤其对于慕容氏、吐谷浑、乞伏氏、侯氏、楼氏等,皆是予以重赏。
奖罚分明,使得拓跋余很快在朝中树立了足够的威信。
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整个西缙云国上下已是焕然一新,彻底形成了以拓跋余为中心的掌权局面。
拓跋余心中略略安定,这日请了贺严修,苏玉锦和陆雯静等人入宫。
「几近除夕,几位也是该回了大秦国,早日与亲人团聚为好。」拓跋余道,「且西缙云国的事也不宜留到来年,所以寡人思量,不如三日后启程,我们一同前往雪岳府,与太子殿下和定国公商议议和之事。」
「国主所言极是。」贺严修三人也觉得如此,皆是点头应下。
拓跋余见状,便着人安排明日启程之事。
此次离开北仑郡,为避免再次发生不利于朝政稳固之事,拓跋余特地将楼彦林留了下来负责处置大小事务,由慕容坚等人辅佐。
吐谷浑俊鸿则是负责率领一队人马,负责护送事宜。
一切皆是准备妥当,只等着明日一早出发。
拓跋余在用过晚饭之后便有些坐立难安的,直到夜深之时仍旧是难以入睡,最终起了身,「来人!」
「国主有何吩咐。」侍从上前拱手。
「去天牢。」拓跋余披上了外衣。
天牢,在皇宫外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外面瞧着并不起眼,但实际上却是重兵把守,密不透风,饶是一只苍蝇都无法飞了进去。
在吩咐人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锁,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铁门后,拓跋余在天牢的最深处,看到了拓跋端。
此时的拓跋端,被关押了月余的功夫,早已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更因为早已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缘故,正蜷缩在阴暗潮湿的青石板上。
天牢之中放了许多稻草,但因为潮湿阴暗的缘故,早已发霉,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让拓跋余忍不住连连皱眉,更是伸手捏了捏鼻子。
「大哥就这般嫌弃这里?」勉强能够抬起头的拓跋端看到拓跋余这幅模样,嗤笑道,「看大哥这身衣裳,是已经成为新的国主了吧。」
「国主这个时候星夜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拓跋端身体虚弱,在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后,一阵剧烈地咳嗽,到了最后,嘴角处竟是流出了丝丝血迹。
拓跋余拧眉,「的确有一件事要问你,而这件事便是先前跟随你的大巫师,究竟是什么人,此时现在何处?」
听拓跋余说罢,拓跋端笑了起来。
笑得张狂不羁,许久才停下来,满眼都是狡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拓跋余,「我只当你会问出什么话出来,不曾想,你竟是与那些审问我的人一般无二,并未有任何新意可言。」
「你只当是你亲自来问,我便会和盘托出,将实话告诉了你?」拓跋余讥讽道,「别做梦了拓跋余,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做梦都想杀了你。」

第585章 猜测
「可现在成王败寇,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留下一个能够让你担忧不已,夜不能寐的钉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做钉子的前提,是他足够硬。」拓跋余眯了眼睛,「可是你这个大巫师,自你被擒住那日起,便急匆匆逃离了西缙云国,你觉得这样的人,能够成为让我头疼的钉子?不过就是贪生怕死之人罢了。」
「不瞒你说,自我回西缙云国月余,这个大巫师可从未有过任何动作,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连府邸中都没来得及收拾,将许多的毒药、神水皆是留了下来。」
「可他又将所有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而底下还压了一张空白的信纸,那信纸上有一张北仑郡最知名的纸铺的笺子,这其中的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眼见西缙云国即将有新国主,便迫不及待地生出攀附之意。
大巫师并非只对他一个人效忠,而是为权势和荣华富贵而效忠罢了。
拓跋端紧咬了牙,想起大巫师到了他身边之后的种种行径,不由地自嘲笑了笑。
是了,大巫师自到了西缙云国之后,从未说过对他乃是西缙云国尽忠效力的话,只是对他提及,手中有能够帮扶他上位的东西。
仔细想上一想,他这般不遗余力地帮他,大约也是将他推上国主之位后,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吧。
只要能享受如此的荣华富贵,至于国主是谁,他又怎会在意?
拓跋端想了许久,最终看向拓跋余,「我若是如实说了,你可能将他抓住,送到我的跟前?」
这样的人,与他一起上黄泉路,是最合适不过了。
「倘若我能抓到,自然如此。」拓跋余十分痛快地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隐瞒。」拓跋端又是一阵地咳嗽,许久后才平复了气息,道,「只是这大巫师来历神秘,我知道的也是有限……」
拓跋余从天牢出来时,月亮已经落了下去,天上的星也比着先前稀疏了许多。
带着浓浓的倦意,拓跋余起驾回宫,在马车上满腹心事。
方才拓跋端交代的所有话,似还在耳边回响,让拓跋余此时颇为烦闷。
大巫师来到西缙云国的时间是一年半以前,当时护送大巫师来的是当时大秦国越王爷部下。
拓跋端一直与越王爷暗中勾结,互通情报,对越王爷十分信任。
而据送大巫师来的人交代,大巫师乃南疆人,善制毒用药,能够帮助拓跋端成就大业。
拓跋端当时略试了试大巫师的能力,见其的确是有本事之人,这才将其留在身边,而大巫师在而后的时日发挥了极大的效用,拓跋端也对其十分尊重。
只是大巫师平日一直戴着面具,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拓跋端并不曾见过真容,亦不知到底是怎样的人,年岁究竟几何。
且这大巫师虽然是越王爷送来的,但究竟其是不是大秦国人,也并不知晓。
但拓跋端却提及了一件极为重要之事,便是这大巫师在西缙云国和大秦国的边境处,有一处落脚的宅院,是拓跋端早先派人悄悄查探得知,大巫师大约并不知道他知道此事。
此时大巫师出逃,有明哲保身之意,大约会藏身在那里。
到了翌日晨起,一众人出发之后,拓跋余便将有关大巫师之事,告知了贺严修。
贺严修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
见其并无太多惊诧和意外,拓跋余反而有些讶异,「贺尚书此时的反应,倒是让寡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起初听闻此事时,心中十分惊讶,而贺严修身为大秦人,在得知大巫师是大秦的越王送过去时,竟然并无太多震惊之意……
「不瞒国主,我心中对此人的身份原有猜想,只是不敢确定,眼下听国主如此说,倒是让我越发肯定了几分。」
贺严修道,「但此事还是十分蹊跷,需得等抓到这大巫师,见了其真容才能确认。」
毕竟他怀疑的那个人,早在一年半多以前,就已经死了才对。
眼下竟是还活着,甚至还有这样的本事……
未免蹊跷。
「嗯。」拓跋余点头,「需得尽快派人前往拓跋端所说的那处住所,看看那位所谓的大巫师是否还在。」
贺严修不敢耽误,只唤了杜松带领一队暗卫,按拓跋余所说的地方去找人。
而他们一行人则是按照原计划继续赶路前往雪岳府。
此时的天儿,比月余前送拓跋余前去北仑郡时的天气还要寒冷,途中遭遇天降大雪,不得不停歇了几日,待天晴雪化时,才继续赶路前行。
这般赶了十来日功夫后,路程不过才走了一半。
为早日抵达雪岳府,待雪融化能行走之后,一众人皆是昼夜兼程,不敢有丝毫延误。
为方便赶路,一行人没有赶马车,皆是骑马而行,这样高强度的赶路,使得苏玉锦满脸皆是疲态,大白日里亦是哈欠不断。
「还撑得住吗?」贺严修有些担忧。
「还好。」苏玉锦道,「马匹行走的不算快,倒也不算特别累。」
嘴上这般说,苏玉锦已是又打了一个哈欠。
贺严修笑道,「素日里你总是说我执拗,今日到是也轮得到自己这般,眼皮子都要闭上了,竟是还要嘴硬说不妨事。」
「你既是困成这个样子,还是赶紧歇上一会儿才行。」
歇一会儿?
苏玉锦听着贺严修的话,歪了歪脑袋。
她现在可是在骑马赶路,如何歇上一会儿?
就在苏玉锦疑惑间,贺严修已是朝她伸了手。
几乎是顷刻之间,贺严修已是用力将她两只胳膊架了起来,而后托起她整个人,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
只让苏玉锦打横坐在自己前面,贺严修一手勒着缰绳,一手将身形小巧的苏玉锦环在自己的怀中,更是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将苏玉锦裹了个严严实实。
一时之间,苏玉锦依在贺严修温暖的怀抱中,如同襁褓中的婴孩一般,只露了小小的脑袋在外头。

第586章 补偿
虽然这幅模样显得有些羞耻,但的确是既温暖又舒服,让原本疲累且觉得寒冷的苏玉锦觉得浑身都彻底放松了下来。
苏玉锦也顾不得去在意那些所谓的脸面,只将脑袋也干脆彻底埋了起来,只留了鼻孔和眼睛在外头,抱着贺严修的腰肢,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来养神。
这般继续行走了大半个时辰,苏玉锦觉得恢复了许多精神,这会子也没了太多困意,便睁开了眼睛去看沿途的风景。
眼瞧着陆雯静的马匹渐渐慢了下来,苏玉锦下意识地将头缩到那披风里头。
「怎么?」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贺严修低声询问。
「静儿最是要拿咱们两个人开心,这会子只怕又要说嘴了。」苏玉锦娇嗔道。
「近日怕是不会。」贺严修笑道。
「怎么说?」苏玉锦有些好奇。
「大约是心中惦记着事情,顾不上吧。」贺严修说这话时,扬起了眉梢,嘴角的笑中也带了些许戏谑。
惦记着事情?
苏玉锦先是怔了怔,皆是顿时明白了贺严修的意思,抿嘴笑了起来。
这惦记着的只怕不是事情,而是人吧。
说起来,这楼彦林是拓跋部族的楼氏一族,出身颇佳,能力出众,更是颇得拓跋余的信任,现如今入了内阁,往后也是前途无限,与陆家也算的上门当户对。
只是现如今大秦国和西缙云国战事初停,虽往后能够握手言和,恢复邦交往来,但时局仍旧有些不稳,即便陆雯静有心,陆家也不会放心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嫁到西缙云国去。
最关键的是,此次出发前,楼彦林特地来送行,期间虽看着其目光中也有不舍,却也没有到那种依依不舍的地步……
吃不准对方的心思,这大约才是让陆雯静最为心烦意乱之处吧。
苏玉锦这般想着,从披风中探出了头,去瞧陆雯静此时的状况。
只见陆雯静此时正木然地骑乘马上,一张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双眼睛更是空洞如此,全无半分光彩。
看着陆雯静此时这幅模样,苏玉锦便想起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模样。
那时的陆雯静一身水莲红的衣裙,整个人亦是容光焕发,就好像盛开的鲜艳无比的花朵一般,朝夕蓬勃。
这两者一相对比,简直令人唏嘘。
苏玉锦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更是让贺严修吩咐人将她的马匹牵了过来。
贺严修明白苏玉锦的用意,尽数照做,但还是将自己的披风扯了下来,将苏玉锦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件披风是拓跋余特地挑选了来送给贺严修的,与苏玉锦所穿的一般,皆是上等的貂皮,此时被原就穿的厚实的苏玉锦穿上,活生生成了一个极为圆润的毛球一般。
苏玉锦,「……」
突然就有些明白企鹅小短手了是怎么回事?
费力地伸出两只手拽着缰绳,苏玉锦将马匹赶到了陆雯静的跟前。
再次费力伸手在陆雯静跟前晃了晃,眼看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干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陆雯静吃痛,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揉着自己的脸颊,一边看向苏玉锦,「锦姐姐怎么了?」
「看你跟丢了魂儿似的,便过来看看。」苏玉锦歪头,「在想什么呢,竟是这般失神?」
「想什么?」陆雯静也如苏玉锦一般歪脑袋,「锦姐姐想听实话?」
「自然。」苏玉锦笑着点头。
「那我也就不怕锦姐姐笑话,只说了实话吧。」陆雯静先是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一眨眼的,已是离了大秦国一个半月,虽说这段时日每日肉食不缺,可这西缙云国到底地方荒芜,东西种类不多,吃来吃去的终究就那些东西,属实无趣的很。」
「我现如今是千盼万盼的想着早些回去,将各种好吃的皆是吃个够,方觉得过瘾呢,不过这想归想的,到底也是十分犯难,犯难待我回去了之后,该从哪些东西开始吃起。」
「按说这各色的甜口点心最是解馋,可这东西也是最为容易发腻的,只怕吃不上几块便觉得腻歪,大鱼大肉虽然入口美味,可到底也是吃多了肚中发撑,吃不下旁的东西,各色果子果干什么的倒是爽口,可这东西最是不能果腹的,吃上半天腹中仍旧觉得空空如也,只怕也不成。」
「说来说去的,我这会子倒是惦记起锦姐姐先前做过的荠菜馅儿的小馄饨,连馄饨带汤的,这么喝上一碗,绝对是舒坦得不得了呢!」
看陆雯静兴致勃勃地如数家珍一般的盘算着各种吃食,苏玉锦一时之间也有些吃不准她到底是因为楼彦林之事而在这儿伤神,还是说真的因为各种吃食而烦闷了。
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此时陆雯静既然张口说是因为吃食,那她就只能当做陆雯静说的是真话,实话来听。
「既然这么想吃,那回去我就多做一些,保准让你吃个够。」苏玉锦抿嘴笑道,「说起来,待咱们回去时,冬日还未完全过去,荠菜刚刚生出嫩芽,最是鲜嫩好吃的时候呢。」
「不单单是荠菜馅儿的馄饨,还有荠菜馅儿的包子,荠菜馅儿的饺子,荠菜鸡蛋饼,荠菜蘑菇汤……」
苏玉锦在这儿絮絮叨叨的说,陆雯静是一边吞口水,一边埋怨,「锦姐姐还是不要说了,这越说越馋的慌,当真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的。」
「锦姐姐这硬生生地将我肚子里头的馋虫勾了起来,锦姐姐可是要负责的!」
「要负责的话,想来就只能用好吃的来补偿了,只是这荒郊野岭的,到了晚上只怕也没有可以投诉的地方。」
苏玉锦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过好像今日晨起时得了几只鸡,随行带了些蜂蜜,便做了蜜汁烤鸡来吃,如何?」
陆雯静先前也是吃过苏玉锦所做的蜜汁烤鸡的,当时苏玉锦还在青河,鸡烤的表皮酥脆,内里鲜嫩,且因为刷了蜂蜜的缘故,吃起来带着丝丝的甜,越发凸显的鸡肉滋味鲜美可口。

单单是想着,陆雯静此时便觉得自己的口水要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之势。
一边吞着口水,陆雯静一边竖起了两只手指头,「那我要吃两只。」
「三只也成!」苏玉锦十分大方。
陆雯静饭量是不小,可面对美食时,往往也是眼大嘴小,到了最后往往是望着那些美味吃食连连叹息。
苏玉锦深知她的性子,却也知道他最是喜欢吃鸡翅膀,便盘算着自己带来的这些作料和食材,够做上几只,能够给陆雯静预备上多少对的蜜汁烤鸡翅。
而等到苏玉锦去查看食材时,陆雯静原本的兴致勃勃几乎是在一瞬间消散了个大半。
原本挺的笔直的腰杆,也顿时佝偻了些许。
转身朝着背后的方向看去,触目所及,是茫茫的草原和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以及此时昏暗无比的天儿。
陆雯静叹了口气,许久之后才别了脸,去看自己前方的路。
又走了几日的路,眼看距离雪岳府越来越近时,杜松也带了人回来复命。
「回二爷,卑职领人按着二爷所说的寻到了地方,只是那里早已空无一人,没有半个人影。」
杜松回答,「卑职原以为是那人察觉有人寻来,这才仓皇出逃,可仔细查看了那院落内外,发觉各处虽然并不凌乱,却是落了极厚的灰尘,窗户纸也十分破旧,显然许久不曾有人居住打扫过了。」
「卑职更问了附近之人,得知这处院落空闲许久,已是许多时日不曾见了人影,卑职在那里又待了几日,发现的确如此,便吩咐了几个人在那守着,先行回来跟二爷复命。」
「嗯。」贺严修点头,眉头顿时拧得老高。
大巫师不曾回那处栖身的宅院,是逃到了别的地方吗?
但整个西缙云国,并未找寻到他的身影。
是逃到了深山老林躲避,还是……
贺严修心中沉了沉,抬眼看向前方。
雪岳府,也算的上近在眼前。
「这几日,需得日夜兼程赶路了。」贺严修低声道了一句。
「嗯。」拓跋余亦是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了下去。
一行人驱赶着胯下的马匹,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雪岳府。
临近新年,雪岳府各处张灯结彩,颇为热闹。
因为月余前与西缙云国的战事停止,且听闻西缙云国国主易人,往后不会再起战事后,百姓们越发高兴,筹备这个新年也越发用心,整个雪岳府显得比往年也更加喜庆。
苏玉若瞧着一路的喜庆颜色,心中也被引得颇为欢喜,但在看到眼前的雪岳府府衙之时,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许多。
「小姐。」香巧见苏云若停了脚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小姐也该用些午饭,婢子看前头有个酒楼似乎不错,人来人往也十分热闹,小姐要不要到那里用上一些?」
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吗?
苏云若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正在自己头顶上的日头,这才点了头,「倒也不算饿,不过又有些怕过了饭点再饿,这会子便简单吃上一些吧。」
「嗯……」苏云若想了想,「就来上一碗羊肉汤,再来上一个饼子便好。」
听苏云若这般说,香巧「噗嗤」笑出了声,「羊肉汤配上饼子,这样的吃法小姐竟是足足吃上了七八日,竟是丝毫不觉得乏味,小姐当真是喜欢吃这里的羊肉汤呢。」
「是啊。」苏云若笑着点头。
倒也不是她特别喜欢吃,不过就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吃些什么,而这里的羊肉汤和饼子皆是现成的,又十分常见,滋味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汤有肉又有主食的,这般热乎乎地吃上一大碗,既觉得饱腹,又觉得浑身都是暖和和的。
只是如方才香巧所说,她这般吃了七八日。
而她到了雪岳府,正是七八日的功夫。
将马匹清点完毕后,尽数交给这边负责马匹之人,而她现在则是等着那边清点好被淘汰下来的马匹,待汇集到一起后,再由她负责处置。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