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随风起—— by春风榴火
春风榴火  发于:2024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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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辅导员给她打电话,让她立刻回学校,申请的助学金需要她签字,林以微只能回去,戴着帽子和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
然而,出校时还是让池西城的人堵上了,给她拽到了白因会所,事情发生在谢薄醒来的一个小时前,池西城来不及对她做什么,他只能狠抽了她几鞭子泄愤。
林以微裹着浴巾走出去,看到谢薄阴恻恻地坐在沙发上。
心头一惊,连忙又退回了浴室。
这男人……不是出去了吗!
她从浴室柜子里翻出一套黑色法兰绒的睡袍,应该是他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上再说。
再度走出房间,看到谢薄将装了温水的玻璃杯搁中岛台上,同时,一粒白色的药片缓缓推到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防备地问。
“48小时紧急避孕药。”谢薄面无表情道,“吃了。”
林以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刚应该就是下楼去买这个了。
见她不动,谢薄捏着药片递到了她嘴边,喂了进去,“现在不吃,真出了什么意外,有你受罪的。”
林以微含着药片:“你喂别的女孩吃过这药?”
“没有。”谢薄面无表情地将杯子递到她嘴边,喂她缓缓喝下,“我不是禽兽。”
吃了之后,林以微才耸耸肩,轻松地说:“他什么都没做,我躲了两天,他找不到我,如果不是辅导员一通电话把我叫回去的话……”
谢薄:“………”
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她刚刚这么爽快地吞了药。
他一手指头戳进她嘴里,翻找着药片:“吃了?”
“吃了啊。”
“不是没事吗!”
“买都买了,这药贵的嘞!”
谢薄简直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拉着她去洗手间,按着头对着马桶,伸手去抠她的喉咙——
“我没见过你这种型号的蠢猪。”
“啊!呕!”林以微被他的手指头捣弄得肠胃翻涌,居然真把那片药给呕出来了。
谢薄确定了是那片白色小药丸,这才作罢,不客气地掷开她的头发,转身拧开水龙头洗手。
林以微捂着胸口,咳嗽着,脑袋涨涨的,眼泪鼻涕流一脸。
他拧了毛巾,粗鲁地给她擦了脸:“你是猪吗?药也能乱吃?”
“高考前也吃过,不就是推迟姨妈,又没什么副作用。”
“谁跟你说没有副作用?”
“我以前同桌。”林以微随口道,“说高考生理期可以吃一片,省的影响发挥。”
谢薄觉得她的生活常识简直薄弱到令人发指,蠢得让他都不知道怎么评价。
“没人照顾你?”
“有人照顾我还能站在你面前?”林以微翻了个白眼,自己给自己洗了把脸,走出了洗手间。
谢薄跟着走出去,倚在门框边,望着她:“猪,以后我照顾你啊。”
林以微沉默片刻,回头道:“谢薄,如果我被池西城那什么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保护我了。”
这句话,顿时又惹恼了谢薄。
他眼底带着几分愠怒:“所以,你想怎样?”
“没想怎样。”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坐在沙发上,“随便说说。”
谢薄被她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揪着她的手腕,将她拖进卧室,粗暴地丢在了大床上。
林以微连连后退,推到了床头软包旁,惊慌地看着他。
“刚刚不知道是谁,被吓得站都站不稳。”谢薄眼带嘲意,“这才刚脱离危险、就筹谋着要摆脱我。林以微,我是有多让你厌烦。”
林以微咬牙不语。
的确,最无助的时候,谢薄是她要紧紧抓住的救命稻草。
可是想到林斜,林以微除了拒绝,没有别的选择。
纵然,他刚刚说照顾她……
是有一瞬间的心动。
“谢薄,我就是这样的人,利用你的时候会毫不手软。”她直勾勾地望着他的黑眸,忍着心酸,一字一句地说,“是你自己……犯贱。”
谢薄眼底的怒意几乎蓄满了,近在咫尺地呼吸着她的呼吸,简直想活活咬死她。
林以微闭眼侧头。
冷静了几分钟,谢薄转身离开了房间,重重摔上了门。
他不会碰她的,如果她不sayyes。
是夜,林以微睡了个安稳觉。
虽然池西城那张脸、依旧如梦魇般缠绕着她,但谢薄的床,他的味道……会让她有一点安心。
第二天清早,谢薄很不客气地推搡她,把她弄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谢薄只穿了条黑色四角裤衩,露出了整整齐齐的板块状腹肌和漂亮的人鱼线……
林以微愣了一下子,居然有一瞬间的心动。
他威胁她,强迫她,利诱她……都不管用。
如果勾引她……说不定有用。
林以微一双狐狸眼黏在他腹肌上,抽不回来:“干、干嘛?”
谢薄一只手拿着手机跟黎渡通电话,另一只手将她如小猫咪一般揪起床——
“池西语来了。”

第16章 馊主意
电话里,黎渡很无奈,向谢薄解释着:“您知道那位大小姐的脾气,昨晚她在俱乐部呆了一整晚,自己不睡觉,也不让我睡觉,死活都要问到你在哪里。没办法,我只能把拉蒙公寓的地址告诉她了。薄爷,对不住啊。”
谢薄没有责怪黎渡,他挂了电话,将林以微从被窝里拎出来:“不想被她看到,你现在最好离开。”
林以微还迷糊着呢,听他说池西语来了,陡然清醒过来,匆匆踏上拖鞋,拎了包就想离开。
谢薄将她揪了回来,笑着说:“就这样出去?”
林以微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谢薄的白衬衫。
薄薄的一层,很长,半遮半掩地覆盖在大腿根儿,如睡裙一般。
这件衬衫几乎成她在拉蒙公寓的专用睡衣了。
她自己的衣服已经烂得没办法穿了,谢薄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宽松的黑白色运动套装,扔她脑袋上。
虽然大是大了些,但运动风格的勉强能穿出去。
林以微匆匆忙忙地换衣服,想让谢薄出去。
这狗男人显然不打算离开,背靠着深灰色墙板,抬着下颌,漆黑的眸子透过戴着月光银无框镜片,轻佻地打量着她。
“谢薄,你戴这眼镜,看起来特别坏。”
谢薄冷笑:“走的就是衣冠禽兽路线。”
“你还承认呢。”
“为什么不。”
林以微不再耽误时间,转过身背对着他,穿好了胸衣。
他们俩……那晚已经对彼此没有任何身体的保留了。
谢薄挑着下颌,欣赏着她流畅的腰身线条,那一对蹁跹欲飞的蝴蝶骨,美艳不可方物。
“池西语过来查岗,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她快速给自己穿好运动外套。
他走过来,替她拉好衣服的拉链:“我担心什么,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你明知道她喜欢你。”
“她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对她的情绪负责?”谢薄笑了起来,“哪来的道理。”
“那你将来会和她结婚啊。”
“你要知道,在这种商业联姻的婚姻关系里,我和她感受是最不重要的。哪怕她恨我恨得要死,该嫁,她还得嫁我,没有第二种选择。”谢薄慢条斯理地替她扣好拉链,“一辈子都要和她捆绑在一起,至少现在,保持一点距离不至于厌烦。”
林以微无话可说,也逐渐明白了为什么池西语背后搞那么多小动作,安排她去叶安宁身边潜伏调查,可池西语从不对谢薄身边任何一个女孩正面发飙。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没身份、没立场、没资格。
在走入婚姻殿堂的前一分钟,池西语都没资格对谢薄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可你对池西语还不错,说不在乎她的情绪,其实你很维护她的面子。”林以微看得出来,谢薄在人前对池西语很好。
他笑了:“既然未来将会是利益共同体,维护她的体面,就是维护我自己的体面。”
忽然间,他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拉近了自己,“同理,有人损坏她的利益,就是损坏我的利益,不会放过。”
很温柔的语气,却威胁力十足。
林以微盯着他黑色的眸子,感觉到了森然的寒意。
敏锐如他,已经感觉到了她去池西语身边,没安好心。
但林以微并不畏惧。
如果池西语伤害过林斜,哪怕拼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她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你弄到我头发了,疼……”她依旧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小声说,“轻点儿。”
谢薄低头,看到她一缕发丝卷进了拉链里。
“事儿多。”他眼底虽有不耐,却小心翼翼下移拉链,替她解开了发丝,整理好顺在左鬓边:“你该走了。”
林以微拎着书包走出房间,刚巧门口的可视对讲屏幕亮了起来。
池西语扎着可爱的双丸子编发,妆容精致地出现在了对讲屏幕上。
“………”
来得这么快。
谢薄一双大掌按着林以微脑袋,将她按在自己胸口处,避开了可视对讲的视线范围,接听了通话。
“谢薄,你果然在家啊?”
“嗯,你怎么找来了?”
“昨天你刚醒来就出院了,我真的很担心你,这不,找到黎渡问了好久,他才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你怎么住在这边啊,我还以为你住别墅那边呢。”
“这里离学校和俱乐部近。”
“也是哦。”女孩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望着屏幕里的他,“我好担心你,想上来看看你。”
林以微只能紧贴着男人的胸口,一动也不敢动,她感觉到男人不安好心的手,在她下颌摩挲着,像抚摸小猫咪一般。
“谢薄,我可以上来吗,我想见你。”
“这里是我的私人住所,不太方便,见谅。”
一边拒绝着她,谢薄的手微微下移,用指腹一寸寸测量着女孩的锁骨,弄得她痒酥酥的,使劲儿推开他使坏的手。
池西语面露失望之色:“那你还好吗,头还疼吗?”
“你看到我了,我没事,听话,快回去,外面冷。”
他难得施舍的一句关心,让池西语失望的心情稍稍振奋了些,用力点头:“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学校见。”
“拜。”
谢薄挂断了电话。
“干嘛不让她上来,她上来我正好可以坐另一架电梯下去。”林以微很清楚池西语的脾气,“她肯定守在外面,不知道会待多久,我下去肯定撞个正着。”
“我说过,这里是我的私人居所,上来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很麻烦。”
“那我要怎么离开啊。”
“会开车吗?”谢薄拉开柜子,柜子里明晃晃挂着三四列豪车钥匙,“选一辆喜欢的,自己开回去。”
林以微踟蹰说:“不会。”
“大学生了不会开车?”
“我没时间学。”
其实,是没这个条件,驾校的费用可不便宜,而且她暑期全部的时间,都在为开学挣生活费。
但她有自己小小的自尊和骄傲,尤其是在谢薄面前……不想被他看不起。
“等我有时间了,我会去学的。”她虚弱地补了一句,“学车有什么了不起。”
谢薄怎么会看不出她眼神里闪烁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随手拎了几把钥匙,漫不经心道:“等你有时间了,我教你。”
说完,他推着林以微出了门,乘电梯来到了地下负三层的专属车库。
这里摆放着一列她几乎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很贵的豪车,如大型豪车展一般壮观。
谢薄开了辆他最喜欢的敞篷跑车,对林以微道:“上去,送你。”
“我……我不坐敞篷。”
她怎么可能这么高调地跟他坐跑车,别说池西语,就算路上被任何一个熟人看到,都是完蛋的节奏。
谢薄有点不耐烦了:“那你选一辆喜欢的。”
林以微挑来选去,选了一辆玻璃纯黑的SUV:“这个吧。”
劳斯劳斯Cullinan,倒是会选。
谢薄替她拉开了车门,笑着问:“你喜欢这辆?”
倒也谈不上喜欢,但她觉得会比较安全,而且没那么夸张。
“还行,你慢点开,我晕车。”
“晕车?”他上车后系好了安全带,“你在逗我?”
“怎么了,坐你的车不可以晕车吗?”
“………”
谢薄一直挺想开车带她飙一次,这么久以来,他从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想要带哪个女孩去飙车的……
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晕车。
没劲儿透了。
谢薄启动了引擎,将suv驶了出去,一路上林以微都在提醒他:“慢点慢点。”
“车速都他妈降到40码了。”
“慢点嘛,30可以。”
“………”
驶出拉蒙公寓大门时,林以微看到站在门口的池西语。
池西语盯着经过身边这辆suv看了许久,很显然,她认得谢薄的车。
林以微有点慌张,连忙将头埋下来,害怕被她察觉端倪。
没一会儿,她收到了池西语的微信消息——
Sisi:“我怀疑,昨晚叶安宁跟谢薄在一起,就住在他的公寓里。”
微风:“我不太清楚。”
很快,池西语发了一条长达20s的语音消息,气急败坏地说——
Sisi:“你不清楚?我让你去叶安宁身边,就是让你帮我盯着她和谢薄,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清楚!我要你有什么用!”
显然,她气得不轻。
林以微只能编辑短信道歉:“对不起,西西。”
池西语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放缓调子对林以微说:“微微,我也不是怪你,我心里真的很难受,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盯着他们。”
微风:“好。”
林以微看了眼开车的谢薄。
车窗的风吹起他额前几缕碎发,侧脸骨相优美,一双桃花眼淡漠无情。
若所遇非良人,先动情的人,一定是遍体鳞伤的那一个,看看池西语就知道了。
“在想什么?”他察觉她的视线,好奇地开口问。
“你管我。”林以微懒得理他。
“什么态度。”他右手伸过来,捏了捏她的下颌,“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池西语都不行。”
林以微推开他的手,摆烂地望着窗外飞速流过的景色,“我就这样的人,又没什么教养,也不是淑女。”
他鼻息轻嗤:“有句话,叫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我不想要的你偏爱,谢薄,你少讲这种话。”
谢薄嘴角勾起恶劣的笑:“你看,你就是有恃无恐。”
“………”
林以微赶在考核前的最后一天,将完成的画作交给了池西语,完成了她交代的任务。
这幅画顺利让池西语拿到了考核高分,有机会选到学院最厉害的教授——麦教授,作为她的小组导师。
林以微从林斜口中听说过麦教授。
他是青港市最权威的老艺术家,学子遍天下,林斜说过,如果她有机会考进斐格艺院,一定要选麦教授作为导师。
伦敦皇家美院曾经收过麦教授的一名学生,据说是全额奖学金,麦教授的推荐信分量沉甸甸的,林斜希望她能拿到这份推荐信。
当然,池西语选择麦教授,是她爸的意思,让她无论如何也要选到这位教授。
其他老师都不行,只能选麦教授。
林以微听池西语有意无意说起过,麦教授和她的家族曾有合作,池西语的参赛获奖作品,很多都是经由麦教授推荐的。
她甚至大胆猜测……麦教授也许知道池西语的画作“真相”。
所以池西语选择了麦教授,林以微也毫不犹豫选择了麦教授的小组。
只有留在麦教授组里,她才有机会挖出更多真相。
那天分组结束以后,麦教授还特意将林以微留了下来,和她单独聊了很长一段时间。
池西语心里有点不安,她的作业评分明明比林以微那副高,为什么麦教授只留她单独讲话。
所以林以微走出办公室,她连忙拉住她:“微微,等你好久了,麦教授留你说什么啊?不会是发现了咱们的画风一样……”
“放心,没有……”林以微叹了口气,难过地说,“他看出了我的画是临摹的一副别人的画作,所以刚刚质问我,狠批了我一顿。”
“什么,你是临摹的啊?!”
“嗯,因为时间不够了嘛。”林以微压低声音说,“帮你画了之后,我就没时间画自己的了。”
池西语顿时愧疚了起来:“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啊,害你被麦教授批。”
“没事,他只是说了我一顿,让我以后不许这样了,也没说取消我的成绩。”
“啊,那就好。”
林以微半真半假地应付了过去。
麦教授的确看出她的画作是临摹的。
但她临摹的不是别人的画,正是林斜的画。
麦教授能一眼就看出来,说明他对林斜的风格极其熟悉。
林以微说,这是她曾经在某某画展上见过的画,说的很含糊,应付了过去。
但她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麦教授,很有可能认识林斜!
“微微啊,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池西语挽住了她的手,打断了林以微的沉思。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什么帮忙。”林以微挂起了她春风和煦的职业笑容,“你尽管吩咐吧。”
“那我就直说啦。”
“嗯。”
“你知道,那天我真的是气糊涂了,叶安宁居然在谢薄公寓里过夜了!”
“叶安宁说她没有。”
“她肯定没跟你说实话!”
林以微对叶安宁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总的来说,她是个容易轻信于人的单纯大小姐。
林以微不想伤害她。
“西西,我觉得你不要把注意力太放在叶安宁身上了,即便没了叶安宁,还有周安宁黄安宁李安宁,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你管不过来的……”
池西语狐疑地瞪了她一眼:“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应该、什么不该!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
“对不起。”林以微道歉。
池西语是个性格极不稳定、愚蠢且多疑的女孩,林以微不该那样说。
按照她所说的去做,取得她的信任,才是眼下应该做的事。
“你希望我怎么做,西西,我都听你的。”
池西语脸上绽开了笑容,端详着林以微的脸蛋,那眼神……让她有点头皮发麻。
“西西……”
“你会背叛我吗?”
“绝对不会。”
“你和叶安宁有点像,但你比她漂亮。”她的指尖轻轻抬了抬她的下颌,“我要你去追谢薄。”
“………………”
她疯了。
林以微觉得。

第17章 谈条件
池西语笑嘻嘻告诉林以微:“放心,我不要你做别的,多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没眼看叶安宁。反正你和叶安宁长得有点像,你还比她漂亮。有了对比,我不信她对谢薄能有什么吸引力。”
池西语的脑回路,永远这样简单粗暴。
她对谢薄的喜欢百分之九十源于颜值,所以她以己度人,也觉得谢薄必定是出于颜值才会忍耐叶安宁这么长时间的纠缠。
究竟是不是,林以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单纯觉得这件事,很烦。
“他会厌倦叶安宁,也会厌倦我,会有更漂亮的女孩出现。”林以微并没有表现出不情愿,她只和池西语讲道理,“做这些有用吗?”
“其他人就算了,但叶安宁……”池西语咬牙,“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林以微看明白了,是叶安宁的家世让池西语感受到了威胁。
她担心谢薄和叶安宁走得太近了,会影响谢池两家的联姻,影响她将来的幸福。
最近叶家和谢家也有合作开发的项目……池西语不想再蒙着眼睛当鸵鸟了。
“微微,你就帮帮我吧,只要你能帮我做好这件事,你就是我最好的姐妹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理智告诉林以微,她不能拒绝。
林斜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些许进展,这会儿拒绝池西语,将前功尽弃。
她深呼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西西,我可以为你做这些事,但不保证一定成功,我摸不准你那位未婚夫的脾气。”
“他现在还不是我的未婚夫啦。”池西语脸颊烫了红,“还没有订婚,不过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安心很多了。”
“我有一个条件,或者说,一个小小的心愿。”
“你讲!”
“下个月你的生日party。”林以微盯着她的眼睛,露出了渴望的神情,“可以邀请我吗?”
每一年,池西语的生日宴会都举办得风光盛大。池氏集团总裁池右淮就生了这一儿一女,养得那叫一个骄矜富贵,池西语简直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他为这个女儿办的生日宴那是一掷千金,奢华又靡费,是普通人几乎想象不出来的顶级盛宴。
听许倩熙说起过,宴会在池家的中式合院庄园举办,娱乐圈大小顶流都会过来捧场,而青港市豪门世家的这些年轻公子小姐们,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被池西语列入邀请赴宴名单的。
就连许倩熙,都只参加过她十八岁的生日宴,前面几年,她想去都没去成。
林以微也想借着这次机会去池西语的家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关于林斜的蛛丝马迹。
池西语讶然:“你……想参加我的生日party?”
“嗯!我听许倩熙说起过场面很大,我想来见见世面。”林以微露出期待的表情,“听说还有明星。”
池西语有点犹豫,因为她觉得林以微如果来了,没有适合的衣服和包包,肯定会被笑话。
“只要你能做好这件事,我就让你来。”池西语顾不得这么多了,眼下最迫切的事就是叶安宁,“只要能让谢薄对叶安宁失去兴趣,你就算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我会尽力一试!”
池西语随手挑起她耳边一缕发丝,理了理:“我相信你肯定可以。”
周五晚上,叶安宁邀请林以微去山地摩托车兜风局。
“是DS俱乐部几个男生搞的,谢薄不怎么玩摩托车,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啊。”叶安宁牵着林以微的手,拉她下车,沿着公路步行来到公路边。
柏油路边停了几辆黑色酷炫的摩托车,车边站了几个漂亮大长腿的小姐姐,化着夸张的夜店妆,杀伤力十足。
两三成群的高个儿帅哥坐在摩托上,摩托开着低音炮摇滚,随着节奏的旋律,大家律动着身体,状态就很high。
“真希望他也来,不然玩得都没劲儿了。”
“问问呗。”林以微不动声色说。
叶安宁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翻开她和谢薄的聊天记录给她看。
拉开消息列表,林以微发现他俩的沟通……基本属于叶安宁单方面的自言自语。
好几条甚至十几条,谢薄才会回一条,很简短,不是“嗯”,就是“好”。
“这么敷衍。”林以微不爽地皱眉。
如果谁如此敷衍她,已读不回,以她的脾气直接拉黑再见,不想聊、这辈子都别聊了。
在一段感情或亲密关系中,林以微看似低位卑微,但实际不然。
她是个自我意识极强的女孩,因为小时候所拥有的爱太少了,她会下意识地渴望得到最大的关注和全部的爱意。
也很自私,绝不会这样子热脸去贴冷屁股。
她要别人无条件地爱着她,根据对方的表现,考虑要不要吝啬地给出一丢丢的爱意。
林斜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像兄长一样关心她,照顾她,才融化了她心底那如同冰川一样坚固的防线,让她依赖他……
所以,林以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她唯一的光。
“谢薄很忙的,不仅仅是俱乐部的事,他手底下还经营着公司,很多时候他都不看手机,看到了就会回我。”叶安宁试图为谢薄找补,“更何况,我还不是他女朋友呢。”
“你还不是吗?”
“当然不是!”叶安宁看得很透彻,“我……包括池西语,包括他以前身边那些女孩,都不算他女朋友,谢薄是个挺孤独的人说实话,他喜欢身边热闹点,留我在身边是因为我不招他讨厌,其实他不喜欢我。”
林以微心说,池西语可不这么想。
她已经把叶安宁当成敌人了。
“谢薄没有喜欢的人,他只喜欢他自己。”叶安宁叹了口气,眼神很无奈。
“那你怎么还跟他玩。”
“因为我喜欢他啊,只要呆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很开心。反正日子过得也挺无聊的,能有这么个人愿意带我飙车,体会心脏跳到嗓子眼的刺激,我觉得很赞,我愿意一直这样跟他玩下去,哪怕做朋友也没关系,我甚至不需要他的回应。”
林以微很无奈。
喜欢一个人真是卑微到尘埃里了,喜怒哀乐都被那个人所操控,甚至失去自我,无条件包容和迁就……
林以微绝不要做这样的人。
除非对方爱她至死,否则她绝不轻易付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想,某种程度上,谢薄或许跟她是一样的人。
只一味索取别人的爱意,吝啬付出哪怕一星半点自己的感情。
没心没肺。
就在林以微胡思乱想的时候,叶安宁打开了美颜相机,将镜头对着林以微和她自己:“来,看这儿。”
林以微配合地笑了起来,比了个剪刀手。
“哎哎,不行!我脸大!”叶安宁将手机递给林以微,“你来拍,我站在后面。”
说完,她躲到林以微背后,下巴搁在她肩上,露出一个小小的脸蛋。
林以微调了不同的滤镜,扬起手,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好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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