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冷静期—— by卢意
卢意  发于:2024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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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婧看清发错人之后已经来不及撤回,尴尬之余……
尹迦丞:密码没换,你自己开门进,我还在医院晚点回家,之前的“锦囊”用完了,你买还是我买?
钟婧没有再理他。
心想: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让你碰本小姐一根手指头。
后来,她伸着懒腰自一夜糜情后醒来,
尹迦丞抱着她笑得宠溺:“我的白月光是谁,现在你总该有自知之明了吧?”
钟婧嘟嘟嘴,意犹未尽道:“我离家出走这段时间,你怎么进步这么大?”
尹迦丞:“……”
(男主版)
尹迦丞三十岁时依旧孑然一身,被安排和自己高中时就暗恋的班花相亲,对方样样都好,就是有点不解风情,过往的相亲对象没有一个受得了她。
和钟婧恋爱谈了大半年,相敬如宾,总共只看过三次电影吃过八顿饭,就被父母催着领了证。
不办婚礼、不度蜜月、旧房新婚,钟婧搬过来和尹迦丞一起生活。
才发现不解风情是假,善解人衣才是真。
她有痛经的毛病,每月那几天,总是痛到意识模糊。
止痛药副作用太大,她又肠胃不好,于是熬中药成为了他日常习惯。
他一向冷静自持,却常常在夜里用他那双握手术刀的手给她轻揉肚子,心疼得夜不能寐。
某天夜里,钟婧突然一巴掌把他拍醒,声音狠厉:“尹迦丞,我要和你离婚。”
他莫名其妙,第二天就发现钟婧清空了这个家里她所有的痕迹,留下一封离婚协议。
再见面,是十二月狂风呼啸的民政局门口,他们一同进去办离婚手续。
那天晚上,他生平第一次主动拉着朋友去喝酒,醉意朦胧之时他指着巨大的led广告牌说:“什么当红女明星,压根儿就没有我老婆好看!”
陆听南拍了拍他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脸,泼他凉水:“还老婆呢,现在是你前妻了吧?再漂亮也和你没关系了。”
尹迦丞苦笑:“如果就这样离了,那我暗恋她的那八年,算什么?”
钟婧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算你小子沉得住气!”
“尹迦丞,三十天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不来谁是孙子!”钟婧最后和他说的是这一句。
但是孙子自有兵法。
人前稳重成熟的男人,原来也有乱了方寸的一天,人头攒动的机场,他死死抱住她的行李箱不让她办理托运,委屈巴巴:“老婆……别走。”
◎文名不是美化“离婚冷静期”,它本身就是有利有弊因人而异的,只是在本文里属于助攻,且故事重要情节多发生在这期间。
文名、文案写于2023.11.5已截图留存,盗梗必究。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甜文 成长 先婚后爱
搜索关键字:主角:钟婧,尹迦丞 ┃ 配角:预收《婚内协议书》 ┃ 其它:预收《趁他听得见》
一句话简介:离婚后,老婆再爱我一次。
立意:好的伴侣可以缓解一半的人间疾苦

十二月初,全国降温明显,沪城下了一场寒雨,温度一下子骤降到只有个位数。
沪城的秋天极短,一个不经意便就完全错过,与这寒冷的冬撞个满怀。
钟婧出门前看了眼今天的天气预报,西北风二级,不算强风,可出了门却明显感到现实与天气预报的出入,风掠过路旁的行道树,树枝在风中魔幻起舞,呼啦呼啦的声音像是要把这座城市击垮。
道路旁此时还没停几辆车,清晰可见路边枯黄败落的梧桐树叶。
天气预报说今日空气质量良好,适宜出行,她却觉得未必。
八点半还未到,民政局门口只有两对年轻情侣等着,看样子是来办结婚的。
其中一个女孩子正面对着她,钟婧看到她脸上挂着的笑意和清晰可见的对未来的那种期盼。
她莫名苦笑,心想,去年她和尹迦丞来这里领证的时候,她的脸上一定不是这种表情。
期盼都是后来才有的。
那时候他们还不算熟悉,在外人眼里大半年的恋爱时长,于当事人而言不过就是三场电影和八顿饭就能囊括的单调经历,其中两顿饭尹迦丞还半路被医院紧急手术叫走,真要计算起来,他们这恋爱谈了大半年,见面的时间加起来都还不足四十八小时。
以至于订婚宴上,钟婧连他对海鲜过敏这一点都不知情,还故作殷勤往他碗里夹了半只螃蟹,换来婆婆孙慧芹的一个惊诧表情。
所以对于这样一段仓促的结合,钟婧实在谈不上有多期盼。
不婚后给她上演什么拳打脚踢的变脸戏码,她已万幸。
可双方父母都满意,门当户对工作也相配,一个是华山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一个是精神卫生中心的医生,就连两人的单位都离得如此近,又是高中同学知根知底的,用钟雅茹女士的话来说,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舅母这个媒人只来催了一次,双方父母就一拍即合,按着两个人从订婚到领证,干脆利落到她还以为婚姻就像请客吃饭一样简单容易。
人生活到三十岁,冯汉清在她出生前的出轨对她造成潜在威慑,导致钟婧原本对于婚姻就没有什么热情,工作忙碌加之她女博士的光环,觊觎她的男人层出不穷,可却没有一个真的招架得住她。
也只有尹迦丞初生牛犊不怕虎,同样母胎单身到这个年纪,不见面约会也不给他占便宜机会的前提下,他还能耐得住性子对她驱寒问暖、节日送礼送花、理解她的忙碌、肯定她的学识和社会地位,没有惹她耍过一次小性子。
要不然钟婧也不会一时间昏了头,嫁给这个出了医院话就不多的男人。
当然,钟婧当初决定嫁给尹迦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天秤座颜控,钟婧将这一点贯彻至生活里每一处,小到她白大褂口袋上夹着的笔,大到她买车选老公。
都要把颜值放第一位。
说现实一点,找一个长得好的男人结婚,以后的孩子总不至于丑。
钟婧这样的人,实在接受不了自己以后生个丑孩子。
夜里躺在床上,左边丑老公,右边丑孩子,她还做什么精神科医生,自己就得住进医院里头去。
尹迦丞属于那种不太上镜的长相,钟婧在相亲前看到舅母拿过来的那张照片时对他全无什么兴趣,可舅母一再强调他也是七宝中学2007届的考生,好像貌似就是和她同一个班的同学,非吵着要看她高中毕业照,问她还记不记得这个老同学。
钟婧从书桌抽屉里翻出那张几乎没看过几眼的毕业照,看舅母欣喜地从后排男生堆里找出来一个碎盖刘海发型的男生,他鼻梁上一副黑框眼镜,双目无神看着镜头,舅母指着问钟婧:“咯,还真是你同班同学,婧婧你当真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真没有印象。”钟婧无奈,说:“您看下后面两排的男生,哪一个不是他这种碎盖头、黑框眼镜,长得都差不多,平时话多的我还记得两个,他这种一看就是话少,估计高中同学里都没几个记得他的。”
唐丽梅直摇头:“人家当年考的可是沪大的八年制,毕业后就进了华山医院读临床博士后,现在才三十岁就是神外最厉害的主治医师,过两年评副主任想必难度不大,比你还要厉害一大截呢,你这丫头怎么一点慕强的精神也没有。”
听到这一句,钟婧才横生出来去相这个亲的兴趣,谁说她不慕强,只不过就是先前的几个相亲对象都说着这好那好,结果见面之后无非就是开了个小公司,要么就是家里殷实自己没太大抱负,这还是头一回有个相亲对象和她同职业。
乔乔从前问过钟婧为什么不找同行,钟婧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白天在医院面对的除了患者就是医生,不想回到家里还面对医生。”
乔乔不以为然:“脱了白大褂你躺人家身下,鬼知道他是医生还是律师?”
钟婧:“……”
傅芮乔你是又躺到哪个律师身下去了是吧?
后来当真见了西装革履的尹迦丞,的确是想象不出来他穿白大褂手拿ct报告单时的样子。
有点像大学老师,斯文高雅。
又兼具医生的睿智和沉着气质,和毕业照上面那个毫不起眼的男生哪里有一点共同之处?
且看着脾气就好。
话少,不像从前那些男人喜欢说教。
钟婧一时间松了口,顺着钟雅茹女士和舅母的期待与尹迦丞谈起了这段不咸不淡的恋爱,然后就迷迷糊糊与他走进婚姻,一路摸着石头过河。
可没想到,这结婚才刚满一年,就让她发现尹迦丞这个人的不可托付之处。
不偏不倚,就在她刚开始重新思考结婚的意义之时。
前一日向主任请假的时候,主任问钟婧请这几个小时假要去做什么,钟婧实话实说:“去办离婚手续。”
黄正欣诧异:“你们两口子不是感情挺好的嘛,我上回还看见他雨天来接你,人杵在走廊里傻站着等你,眼睛一直盯着你办公室的窗户,自己衣服淋湿了一大片却不自知。”
或许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模范夫妻,情绪不外露,他们两个人都具备这项技能,永远相敬如宾永远看似恩爱。
可惜婚姻不是唱戏给谁看的,纵使外壳看上去再光鲜亮丽,关起门来夫妻两个人相处如何,旁人又怎么会真的知晓?
钟婧撇撇嘴:“是真的要离,我和他相亲结婚,实在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如沙一盘风一吹便要散,如今就刚好遇到这样一阵风,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谁谓秋月明?蔽之不必一尺翳。
谁谓江水清?淆之不必一斗泥。
人情旦暮有翻覆,平地倏忽成山溪。
想来,一段婚姻走到尽头,也许并不需要发生什么你死我活的争斗,只消装一回傻、撒两次慌,三两真心便可烧成灰烬。
人心如天气,热是一天天热起来的,而凉下去,往往只需要一场雨。
雨停了,她和尹迦丞,也该翻篇了。
精神科不像尹迦丞的神经外科,没有手术,休息日一般都自由,上一个休息日她在家里躺尸,翻遍了高中同学圈子里的八卦,试图找到尹迦丞与叶慧贞当年的更多内情。
下午陪乔乔去挂妇科门诊,她说自己例假快两个月没来,验孕试纸上没测出来什么端倪,但始终不放心要去门诊挂个号检查检查。
钟婧就是在尹迦丞他们医院的妇产科外看到的这两人。
至此,她算是彻底狠下心来。
这个婚,一天也拖不下去了,必须立刻马上就离!
不由地想起当初某人劝诫她的话,尹迦丞这个人哪里都好,如果图个安稳当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但如果要是对他抱有其他幻想,那这场婚姻迟早要变成她的万箭穿心。
那时候钟婧不信,总觉得这人是在危言耸听,可如今真的成了当局者了,看到的竟然比旁观者还要更全更广。
现在想来,人家哪里是在编排尹迦丞,分明是在美化他。
他若真的是如左修文所说那般,反倒没有如今这档子事儿了,至多就是个失望收场,她不走心就行了。
可现实却是,心伤不伤且先不去管,脸绝不能再丢了!
钟婧咬牙切齿看着远处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乔乔,我陪不了你了,有个我负责的病人突然发病,我得赶紧回医院一趟。”
傅芮乔没有多想,只叮嘱她路上小心。
于是那天又在医院待了大半天,终于下定决心给尹迦丞发微信:【下周二你排休,八点半民政局门口见,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消息石沉大海,钟婧猜测尹迦丞要么是去了实验室,要么就是还在陪着叶慧贞,晚点总能看见她发的消息。
果然,三个小时后他回过来:【一定要离?】
【嗯。】没有回寰的余地。
尹迦丞沉默,不知从哪里切入,于是放弃申辩,找借口:【周二临时加了台手术。】
【那就周一,你请个假。】
对方又沉默许久,钟婧放下手机去冲了个澡,洗完躺进被窝里,蜷缩着身体去给陆听南打电话。
婚前买的这套公寓逼仄,乱七八糟的行李堆在客厅一直没有收拾,钟婧几乎不在客厅活动,这几天下了班回来就直奔卧室。
沪城冬天室内也寒冷,她早早地洗了澡躺进被窝里,然后又开始思考她这段荒唐的婚姻。
她不由他分说,去问陆听南尹迦丞这个月的排班、以及周二是否真的有手术安排。
陆听南没有心眼,又对上周六那天晚上钟婧和尹迦丞提的那句离婚毫不知情,以为尹迦丞已经把人给哄好了,她这是预备要给他什么惊喜,乐呵呵地把排班表给她发过去,笑说:“他周二排休能有什么手术?弟妹你只管安排他的私人行程,回头教授有什么急差这不还有我呢,绝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钟婧了然,说:“谢了,陆医生。”
谢谢他拆穿尹迦丞胡诌的幌子,也……谢谢他在语音里问尹迦丞的那个问题。
若不是那个问题后面他那段炸裂的回答,她想,她差一点就要真的把整颗心都交出去了。
陆听南笑:“弟妹不必如此客气。”
钟婧纠正他:“以后你也叫我钟医生吧,或者直接叫钟婧也行,别再一口一个弟妹了。”
“怎么了?”
“我和尹迦丞……下周二去办离婚手续。”
说完也不等陆听南反应,挂了电话。
这一次是最后通牒,她发给尹迦丞:【下周二,八点半,我等你。】
对面半天没有回应,钟婧闭眼打算睡觉。
脑海里好像突然自发地玩起了俄罗斯方块,钟婧烦躁,又想起那晚她点开听到的语音。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那样的言语,不像是从他尹迦丞口中说出来的,倒更像是此时此刻逮着她问个没完没了的傅芮乔。
傅芮乔乐个不停,问她:“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种好事啊,有钱貌美还极难受孕,我今天晚上真的要睡不着了。”
钟婧泼她冷水:“你是挺开心的,可你爸妈能接受这个事情吗?”
傅芮乔才不管这些,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以前总有避孕焦虑症,生怕哪天就被制裁了,如今大可以放心享受了。”
“……”钟婧想捂住耳朵,已经预感到了她紧接着的话。
果不其然,她笑道:“上回推你的那款套套,你们用了没?是不是很不错?”
钟婧沉默了,半天才回她一个白眼,“我们不需要。”
?傅芮乔怔住:“你们准备要孩子啊?”
“要个屁。”
“那你们措施得做的呀,就你们那个运动频率,大姐,你不做措施分分钟就要中招的你信不信?”
“……”能不能闭嘴啊。
说好的八点半到,尹迦丞一分不差,抢在八点半整的时候把车停进方格子里。
下车,径直走向钟婧。
风大,他今天只穿了件羊绒大衣,里面黑色的毛衣和裤子都是钟婧双十一的时候给他新买的装备,这是她头一回见他穿。
休息日,尹迦丞早晨有跑步的习惯,头发像是刚刚洗过吹干那样的蓬松,原本就没有发型,被风吹得更加凌乱,钟婧在他走到自己面前之前先皱了眉,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埋怨他应该穿件羽绒服出来的。
好在还知道系一条围巾。
转念又想,垃圾男人,冻死他也是活该!
民政局开了门,那两对小情侣转瞬间都不见了,只剩他们两个还在风里站着。
尹迦丞随手摘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去给她系上,钟婧下意识躲闪,转念一想就连这条围巾也都是她给他买的,就算要离婚判给她也是天经地义。
“今天风挺大的,你穿太少了。”尹迦丞张了张嘴,半天就只说出来这么几个字。
钟婧不想和他在风里纠缠,催他:“东西你都带齐了吧?离婚协议你签字了没有?”
尹迦丞皱眉,拉钟婧的胳膊往路边走,“我想和你谈一谈,就几分钟,我们去车里说。”
钟婧迟疑两秒,跟着他走。
车内空调还开着,暖和,钟婧条件反射开了副驾驶的门坐进去,刚准备关门的瞬间觉察到座椅角度的变化,复又开了车门下去,改坐到后排去。
“快过年了,是时候辞旧迎新了。”钟婧感慨。
尹迦丞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牛皮纸袋,转身递给后座的钟婧,说:“过年还有一个半月呢,还早。”
压根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不是时间。
钟婧拿出来袋子里装的那盒炝饼,还有一杯豆浆,杯身的logo还是那么熟悉,她心里却已经毫无波澜:“尹迦丞,你没必要再做这种假深情的事情了。”
尹迦丞继续不卑不亢:“我昨天在爸妈家睡的,过来顺路。”
切,那算是她自作多情了好吧。
钟婧扎开豆浆的封层膜,嘬了一口,还是温热的。
问尹迦丞:“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他也蹙眉,“爸妈昨晚问我怎么你没跟我一起回,我说乔乔最近身体不太好你下了班要陪她,他们没有起疑。”
钟婧秒懂,“咱俩的事情先别告诉爸妈,等回头找个机会我和你一起,当面向他们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解释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尹迦丞少有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一丝无奈,“那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钟婧点头,看见他这副无辜表情实在觉得荒谬。
原来人真的可以有两副面孔,众目睽睽之下他是那样目不苟视的拘介之士,却原来背地里可以说出那么龌龊的话,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肮脏事。
她抬眼看他,实在难以将面前的这个人与那天夜里她听到的那段语音归为同一个人。
“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离婚吗?”钟婧看向驾驶座上扭头看过来的男人。
声音疏离又冷漠,叫他:“尹医生。”
作者有话说:
『大雪』这一天,带这篇小甜文和大家见面啦~
关于这个故事有几点说明写在前面:
1.文中人物观点不代表作者观点,每个人物个性和经历不同所以三观也有偏差,结婚和离婚都是很重大的事情,都需谨慎。
2.文中医学知识来源于网络和临床医学博士朋友,如有不对欢迎指正。
3.男主优秀却自卑是有原因的但先不剧透,男主典型摩羯男,前期不太长嘴,后期会成长。
4.男女主双C,双初恋,女主提出离婚原因很复杂,但男主绝没有犯原则性错误,身心都洁。
5.本文女主作为一个高知的精神科医生,虽然没有那方面经验,但思想很先进,没有任何X羞耻,男主老房子着火,两人各方面都势均力敌,婚后生活尺度偏大,更适合成年宝宝体质,如有不适可随时弃文,不必留评告知哦。
希望互相尊重,预祝看文愉快~
下一本《趁他听得见》男主十二年暗恋的姐狗文学,姐姐一心想把弟弟扑倒,弟弟扮猪吃老虎假装被扑倒,群像救赎文,欢迎戳专栏收藏。
谁谓秋月明?蔽之不必一尺翳。
谁谓江水清?淆之不必一斗泥。
人情旦暮有翻覆,平地倏忽成山溪。
这六句诗出自明代刘基的《梁甫吟》。
?? 上阙 ??

◎“三十岁嫁不出去丢不丢人我不知道,谁和傻逼睡一张床谁自己知道!”◎
钟婧和尹迦丞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春午后。
“你说他是哪个医院的医生?”钟婧以为是自己幻听,看着舅母满面春风的样子,又问了一遍。
“华山医院。”舅母再次感叹:“刚好离你单位也近,两个人约会见面都方便,听说他就住在医院附近,回头你们要是能处上、定下来,搬到一起住,你上班也方便许多。”
“他这么厉害?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华山医院的神经外科是除了北城天坛医院以外,最好的。 ”钟婧眼珠子转了转,试图去回忆高中时尹迦丞这号人物。
然而,无果。
依然毫无印象。
舅母热心帮她回忆:“你们高考那一届考入沪大的就那么几十个人,你们班几个,你一点印象没有吗?”
钟婧摇头:“我只关心自己能考上什么学校,从来不去在意别人能不能考得上,又不是有指定名额,多一个人上了就少我一个机会,所以就没在意。”
钟雅茹坐在沙发上择菜,插话:“你舅母也是好心帮你张罗的相亲,好歹去见见,说不定见了人你就想起来了呢。”
唐丽梅附和着说“是”,“小伙子长得也蛮好的,你去见见嘛,男大也十八变的咯。”
难得休息一天,钟婧不情不愿去化妆换衣服。
她倒是要看看,高中时都不起眼的人,十几年过去能变成什么样。
是不是真如舅母所言一表人才。
事实证明,确实不错。
但在钟婧得出这个“不错”的结论之前,发生了一个乌龙。
工作日午后的西餐厅没几桌客人,钟婧进门一眼便浏览完在场所有的男性,虽然其中两桌已有女伴的男性一看就不是目标人物,但钟婧还是顺带着扫了一眼。
也只有靠窗的一位符合唐丽梅所描述的穿着。
极易辨认。
黑色西装配纯黑色领带,钟婧不知道休息日他为何还要穿得如此严肃。
转念一想,或许是对方以表重视,精心准备也是可能的。
但对方好像并不似舅母说的那般……长得多好。
钟婧不敢盯着人家看,但仅有的那几秒也足以将对方的五官气质尽收眼底。
不难看,但也称不上多养眼。
想来是长辈们的审美和年轻人有差异,也许在唐丽梅的审美里他这种已经是高分的颜值,但对于钟婧来说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
正纠结着要如何走过去淡定坐下和对方打招呼,就见对方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岔子,服务生一杯咖啡没有端稳,杯子摔下来碎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咖啡贱到他的裤腿和鞋。
钟婧鬼使神差地没有坐过去。
而是选择了一个紧挨着对方的桌子,坐下,看戏。
果然,对方眉头皱起,看向服务生的眼神由不悦渐渐转变为玩味。
在他看清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孩子之后。
声音不大,钟婧却听得很清晰。
他说:“无妨,小姑娘你微信让我加一下,这杯咖啡就当是我请你了。”
这样轻贱的调戏语气,钟婧瞬间下头。
钟婧站起身来,出了餐厅,边走边给乔乔打电话吐槽。
“还是华山医院的医生呢,原来私底下就这么粗鄙,你都没看见他刚才打量人家小姑娘的眼神,衣冠禽兽。”
傅芮乔表示震惊:“不应该啊,我记得尹迦丞这个人挺正派的,听老白说在医院里就连小护士们偶尔开他玩笑都脸红呢,难道真的人格分裂啊?”
钟婧“啧啧”两句,哀嚎:“不就是三十岁还没嫁出去嘛,你说我舅母至于给我往火坑里推么?三十岁嫁不出去丢不丢人我不知道,谁和傻逼睡一张床谁自己知道!”
正说着,迎面撞上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天气转暖之后,钟婧还是第一次化妆出门,乔乔人不在沪城给不了任何有效建议,于是相亲的穿着被钟雅茹女士指定,她难得穿了条淑女的长裙,还踩了一双细高跟。
钟雅茹说:“这样穿知性又大方,给人印象好。”
钟婧撇撇嘴,懒得去伸张“穿衣自由”。
反正就吃一顿饭,倒也走不了几步路。
结果迎面撞了人,脚一崴,差点连人带包摔在地上。
还好被撞的这人反应极快,一只手连忙托住她后背,扶住了她。
钟婧站稳,忙不迭跟人道谢:“不好意思,撞到您了。”
对方却隔着半步远,停在那里,没有说话。
钟婧抬眼看他身上被她撞到的地方,米杏色的风衣领口被她蹭到一抹红色,是她今天涂的唇膏,不知能不能擦的掉,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致歉。
对方突然开口,嗓音轻缓,叫出她的名字。
“钟婧。”
与尹迦丞相对而坐,钟婧这才在心里为刚才对着傅芮乔抹黑他的行径自我检讨。
钟婧提出疑惑:“介绍人说你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西装。”
尹迦丞愣了一瞬,答:“风大,临时加了件外套。”
愣的是,她的眼神里除了困惑再无其他。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
她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尹迦丞不是第一次领教。
大学五年级伊始,尹迦丞曾主动参加过一次医学院的联谊会。
觥筹交错的包厢里,钟婧和他离得最近的时候,只有半个身位。
她侧身对着尹迦丞,眉飞色舞地和朋友聊着本科毕业以后的规划,对方夸赞的话语伴随着敬酒的动作,尹迦丞静靠在一旁得知她保研北大的消息。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端起酒杯拉了拉她的袖子,说了一句:“恭喜你,同学。”
钟婧转过来与他对视、主动与他碰杯,回敬:“谢谢。”
那时候,她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这般陌生。
钟婧眼睛扫过他脱下来挂在旁边椅背上的风衣外套,再次致歉:“刚才和朋友打电话一时没有注意看路,不小心撞到你,如果口红颜色洗不掉,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尹迦丞轻佻眉毛,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的笑意,他说:“好啊。”
轻轻的两个字,像羽毛拂过脸颊。
这下换钟婧愣住。
她只是随口这么客气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还就欣然接受了。
钟婧看向对面男人的眼神更深一分,问他:“你这件风衣多少钱?我们正经廉洁的医生工资你也清楚,太贵的我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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