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要经历先帝晚年的那种情况了吗？
天天夹着屁股和小命上朝。
这日子……
苦哇，什么时候到个头啊？
什么时候是个头，萧念织不知道。
萧念织只知道，一应事宜商量好，已经是下午了。
朝臣们散开之后，她被留下来了。
萧念织：……！
别这样，她害怕！
她倒是不担心，陛下会对她行什么不轨之事。
毕竟，陛下后宫，环肥燕瘦，漂亮又贴心的后妃可是有不少。
比萧念织年纪小的都有。
所以，图她这张脸？
为了这个，跟弟弟反目，倒也没必要，还会惹太后不满。
但是，陛下如今的这个精神状态，真的吓人！
陛下留下萧念织，确实没什么香艳的心思。
虽然初见萧念织的时候，陛下也感觉到了惊艳。
但是……
诚如萧念织心中想的那样，他后宫美人那么多，甚至只要他想，还可以从民间再征集美人入宫。
所以，萧念织这么颗嫩豆芽，还真不够他看的。
而且，相比后宫，萧念织有更好的去处，陛下哪怕是昏了头，最多就是发发脾气，还真不会浪费人才了。
这次将萧念织留下来，不过就是心中怀着一丝期待，一丝忐忑。
等朝臣离开，陛下又让宫人内侍退下，只留下全德大总管立于一侧。
对方存在感特别低，萧念织眼角的余光扫到，才能注意到那里站着一个人。
对方似乎跟柱子融为一体了。
萧念织想，人家能混到这个身份地位，自然是有一些独到的本事的。
大殿里空下来，没有其他人了。
陛下沉默许久，这才弯下腰，压低了声音问：“你……曾经看到过的那本书上，可有写长生之道啊？”
自己当了官，上了官场，总有一天，会碰上这样那样的送命题。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而且，这道送命题，还是来自于最大BOSS——皇帝。
这个问题，怎么样回答呢？
说没有？
陛下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把自己拖出去斩了？
如果说有？
这本来就没有啊！
她上哪里去变啊？
她可没这样的胆子啊。
之后被陛下发现，直接就是一个九族闪现去地府。
所以，实话肯定还是要说的。
但是，不能直白的说没有，要高情商回答。
只不过，高情商回答，要怎么说呢？
萧念织心里反复酝酿了好半天，这才缓慢出声：“陛下，自古以来，寿数天定，陛下是真龙天子，得真龙护体，龙气保佑，寿数自然是比寻常人高上很多，臣未曾读过天象，窥不到天机……”
后面的措词还没说完呢，就被陛下打断了：“那就是没有啊！”
语气有些说不出来的失望，人也跟着怅然起来。
他弯着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减少他身为帝王的气势。
对于萧念织来说，对方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依旧很足。
萧念织更显恭顺的弯了弯腰，眉眼也低垂下来。
虽然说自己有后门，但是……
先帝发起疯来，儿子都准备干死了，更别说兄弟了。
所以，还是别冒险惹事了。
陛下的惆怅并没有持续太久，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又心怀希望的说道：“萧卿，你说，之前那些皇帝吃的仙丹啊，药丸的，是不是真的……”
话没说完，陛下又轻叹了口气：“哎，似乎也不太好用。”
而且，前朝就因为这个，天下大乱，王朝倾覆。
陛下如果不想重蹈覆辙，最好还是别碰这些事情。
别看陛下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是其实也还好，最多就发发脾气，骂骂人。
真的碰了仙丹这些，太后说不定就要来捶他了！
毕竟，不让碰这些所谓仙丹药的规矩，是祖宗留下的！
真碰了的后代，那肯定是要挨打的。
太后当初费尽心思，保住了陛下的太子之位，保他登上皇位，可不是让他来磕丹药，成为下一个前朝末帝的！
陛下自己心里也明了。
但是，人老了，免不了就期待起了神灵眷顾，神鬼保佑。
当太医院的众人，无法让陛下感觉到生命的延续，人的心思避免不了有用到了别的上面。
比如说是……
史书上记载着，那些人吃过了丹药，确实容光焕发啊！
陛下想着，也就真的问出声来。
萧念织听完之后，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给古代皇帝科普丹药的金属毒性？
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陛下如今看着，精神状态还算是稳定，应该不至于直接爆怒吧？
怀着忐忑的心思，萧念织轻声开口，说了一下，丹药内部含各种重金属，吃多了容易中毒，死的更快的事情。
至于说，吃了之后，容光焕发，精神更好？
“人体其实是一个奇妙的组合和存在，它本身的能量就这么多，每个人的量也都是固定的，后天补，多少会补进去一点，但是数量有限。”
“所以，如果某一个阶段，精神头特别好，能量显得特别足的样子，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比如说是透支。”
当然，神鬼方面，还有一种说法是借命。
但是，那属于萧念织根本不懂的领域。
所以，就不多说了。
万一真提了，陛下又心动了，让自己替他搞，萧念织上哪里搞去？
陛下一听，吃丹药精神是因为透支，一下子就精神了。
那不能够哈！
朕还能再活，可不能再在就透支了！
这龙椅啊，这无上的权利，谁能坐够呢？
陛下想，他就是个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私心和欲望。
所以，他坐不够啊，不想放手。
但是，身体衰老的现实，却又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好想长生啊！
但是，连萧念织这样有本事的，都没有办法。
那看来是真没有办法了。
而且，若是真的能长生。
那么在自己之前的那些帝王，说不定早就已经长生了。
如果真是那样，江山到谁家还不知道呢。
陛下不住的开解自己，勉强将自己哄好了。
心情不低落是不可能的。
但是，也勉强算是认清了现实。
挥挥手，示意萧念织跪安吧，然后陛下就一个人陷入了emo。
退出来之后，萧念织感觉到了背后的湿凉。
冷汗已经将内里的衣裳都浸透了。
这是萧念织第一次，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不过，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太多。
宫里的眼线这么多，陛下跟前的眼线更多。
所以，萧念织只稍稍直了直身体，顺着宫人的引导，出了宫，坐上了马车，然后才敢长长的舒口气。
相比这种刺激紧张，随时需要小命的时刻，萧念织还是喜欢划水摸鱼。
此时，更加能理解于姑姑了。
所以，明日休沐，去一趟国了监。
她受了惊吓还有伤害的小心灵，也只有美食能弥补她了！
傍晚的时候，晏星玄来接萧念织下值。
晏星玄一过来，就开始向萧念织邀功：“想想，我准备了些食材，明日一早，再让庄子那边杀头猪。”
说话间，还把手炉给了萧念织，又帮着萧念织拢了拢衣裳。
两个人一个上了马车，一个骑着马。
萧念织倒是想让晏星玄进马车，但是他不太好意思。
他想，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他还能等。
真的钻进马车里，被人瞧见了，指不定那些心思坏的人，就在背后编排萧念织了。
他不想让想想，背负不必要的骂名。
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可不能被自己害了！
所以，再想进马车，也得忍着。
见晏星玄坚持，萧念织也没再多说什么。
关于陛下今日所问的问题，萧念织也不能真的说出来。
这件事情，真透露出去，萧念织是真的怕，自己九族搬家了！
毕竟，陛下当时问的时候，都是遣散了其他人，这才问的。
这是私人问题，哪怕是亲兄弟，也不太方便知道吧？
所以，还是别说了。
而且，提起来还后怕呢。
不如提点轻松的日常。
白天的时候，萧轻还在读书，上课，萧念织并不准备过去打扰。
而是准备一应的食材，工作之类的。
萧念织昨天派人去问过萧轻，他想吃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越发冷了的原因，还是萧轻并不想让自己折腾，怕累到，所以点的火锅。
既然是吃火锅，那需要注意的事情就不少了。
比如说是，他们最后一起吃的是几个人啊？
是一个锅，还是分开？
最好的自然是九宫格，各种味道，大家想吃哪个就涮哪个。
而且，在国子监的时候，虽然说没有什么人伺候着，但是用餐的习惯，让大家下意识的会用公筷。
除非关系特别好的，不然鲜少有一个人，去抢另外一个人碗里的饭吃。
所以，九宫格就可以，不需要一个个小火锅。
而且，如今的条件有限，真的准备单个小火锅，那么燃料也是个问题。
炭火纵然够用，但是折腾起来也麻烦。
而且，小锅还需要订制。
萧念织如今手里有，但是数量不多，不确定人数的情况下，确实不太够用。
思考之后，萧念织决定带九宫格去，以防万一，她准备带两个。
萧念织觉得，就他们一家人吃，再加上几个相熟的同窗，估计不会超过八个人。
萧轻年纪小，这种生辰，原本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并不需要大办特办的。
所以，他也没张扬着叫很多人一起。
萧念织也是怕临时人多，再准备不足。
像是萧舟上次就是……
最后吃饭的人，比萧念织预想中的要多。
也还好，当时她准备的菜品比较多，也够大家吃了。
不过，这次是火锅，美食的诱惑力其实也还好。
没有吃起来，几乎没有太多的味道。
但是，炭火燃起来，锅中的各种味道就会飘起来。
萧念织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可能的人数，一边带着人去采买食材。
晏量玄跟着一起。
太后入冬之后，身体确实又不太好了。
但是，时好时坏的，一直撑着没倒。
不像是皇后那样，悄无声息的病了，然后飞速的就衰败掉了。
晏星玄进了几次宫去侍疾，结果太后嫌他碍手碍脚，再加上太后也想静养着，不想别人打扰。
所以，晏星玄之后再进宫，问了安之后，就被太后赶走。
他昨日去给太后问过安了，今日暂时没过去。
两个人，一个骑马，一个坐着马车，行走在京城深秋的街头，感受着冬日冷冽的感觉，萧念织不放心的挑开帷幔问道：“冷不冷，要不要进来？”
晏得玄穿的不少，他虽然对于美食十分上心，但是对于自己的身材管理，也相对严格。
大概是不想步了先皇，皇帝还有康王的后尘，成为一个大胖子。
所以，哪怕贪吃，但是晏星玄一直控制着。
身形一直颇为清瘦，哪怕包的多，看起来也不显臃肿。
此时，听到萧念织问他，忙摇摇头：“不冷的，快合上，外面有风，吹着脸疼。”
今年京城的冬日来的似乎更早了些。
如今正处于深秋与初冬的交界在线，但是京城的街头，已经有了冷然的感觉。
感觉这风一吹，就给人一种，需要加衣的错觉。
听晏星玄说不冷，萧念织也只能暂时按下心思。
两个人跟着采买一起走，很多东西，其实城内买不到新鲜的。
不如去城外。
晏星玄已经让庄子那边在杀猪了，听说今日吃的是火锅，又让人杀了一头羊。
于姑姑那边还准备了不少兔子。
夏日的时候，于姑姑突发奇想，养了不少。
结果这东西的繁殖速度，直接惊到了于姑姑。
从前，她也会让底下的人养，但是没这么真切的近距离观察过。
然后，于姑姑吓到了！
因为数量太多，于姑姑又不认识太多人。
所以，她除了给萧念织送一些，剩下的都送到了国子监那边。
她这边出手实惠，毕竟量太多，想早点弄走，让它变成一盘菜。
不然，太能吃，也太能生了！
救命，一回庄子那边，感觉满庄子都是白的，灰的，棕色的兔子。
感觉自己被兔子大军包围了一样。
所以，卖掉，吃掉！
今日，于姑姑还让人准备了四只。
萧念织听说之后，连连表示吃不完。
结果，于姑姑表示：我不听，我不听！
四只已经给面子了。
这也就是自己徒弟，换个人过来，于姑姑能直接杀四十只。
看这个数量就知道，她庄子这边的兔子数量，到底有多惊人了！
城中简单的采买，主要还是买些调料回去。
大头的采买都在城外。
各种肉类都有新鲜的，自己这边现杀的，倒是不需要忧心。
去城外搞了些新鲜的牛乳，又挑了些菌菇之类的，再去上林苑，内部采买一些青菜。
看着采买的数量差不多了，萧念织这才回城。
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一趟糖水铺子，定制一个蛋糕。
二哥的时候，都有一个双层。
到了萧舟这里，毕竟是弟弟，所以不管怎么样，也得宠爱着。
所以，也是双层吧。
好在如今大师傅们的手艺，已经相当的不错。
各种设计灵感，层出不穷。
他们甚至还开发出来了，各种动力式的打蛋器。
脚踩的，手摇的，甚至还有风箱带动的。
因为有这些助力，如今奶油还有蛋白的打发，变得不再困难。
所以，糖水铺子对于蛋糕的生意，也可以一天接不少。
但是，相比电动的，其实还是颇为费人力的。
所以，想接特别多的单，那肯定不行。
而且，做蛋糕也需要创意、时间还有心思。
一天做太多，师傅也忙不过来。
不过，萧念织这个提前打过招呼。
她过去的时候，大师傅们已经在准备了。
读书人们，喜欢各种品性高洁的东西。
或是竹子，或是松柏，或是寒梅之类的。
之前送萧舟的是竹子，萧念织想到了三弟这里……
也不例外吧。
图案还是选的竹子，只是进行了一点点的改进，带着一点俏皮的意味。
萧轻，年纪还算小，可以稍显活泼一些。
一切收拾好之后，已经是下午。
因为是吃火锅，所以并不需要着急，萧念织也就不急着现在就出发。
所以，她带着晏星玄又去了庄子那边。
围观一下杀猪，杀羊现场。
至于杀兔子？
于姑姑那边生怕她反悔似的，早早就收拾好了。
而且，于姑姑还跟萧念织说，兔毛收集了不少，等到收拾干净，硝制好了，回头给她做件马甲穿。
萧念织听完，又是无奈又是感动。
于姑姑没给自己做，说是看了一个夏天的兔子，有点眼睛过敏，就不想穿了。
萧念织觉得今年的冬天可能会冷。
因为夏日的天气不好，所以冬日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反常的。
但是于姑姑不肯，萧念织也就没再强求了。
师傅们的手艺还是极好的。
羊和猪都收拾的不错。
萧念织要了梅花和里脊肉，又问了问晏星玄，然后又要了一点五花肉。
如今天还没有开始上冻，所以想要人工切薄片的话，其实很考验他们的手艺和刀工。
萧念织也懒得折腾人，索性就直接来点鲜切肉涮着吃吧。
肉厚虽然熟得慢，但是味道好啊。
猪肉这边，腌制之后再下锅去涮，味道会更好一些。
羊肉去膻之后，尽可能的保留着鲜味儿去涮，口感和味道会更好。
兔肉的话，也需要去腥去膻，不然吃起来，可能没那么美味。
特别是对于清汤锅，或是菌菇锅底的人来说。
萧念织麻利的收拾着，该腌制的都腌上，该去膻的也都去一下。
这么一收拾，再抬头去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如今天黑的早，他们收拾了一下，就得直接过去了。
不需要萧念织动手，晏星玄已经带着人，把一应的东西搬上马车。
傍晚出行，晏星玄就没有再骑马了。
因为确实很冷了，所以他老实的缩进了马车。
怕这些肉味儿，再熏到了萧念织，晏星玄直接把一应的坛子罐子都放到自己的马车上。
至于说再搞一辆，拉东西的马车？
不是没有，大晚上的，他也懒得折腾，就这样吧。
虽然事实上，他其实是想着，如果能跟想想挤进一个马车就好了。
可惜，不太好啊。
去国子监，那么多学生看着呢。
这么一想……
晏星玄又觉得，人多可真碍眼啊！
如果这是回家的路，他还可以悄悄的挤进去。
哪怕只是说两句话就出来也好啊。
萧念织并不知道，晏星玄的小心思。
知道对方肯坐马车，不是死抗着，顶着寒风骑马，也松了口气。
清点了一遍东西之后，萧念织也上了马车。
他们的庄子距离国子监并不算远。
但是，夜路不太好走，他们车马慢行，还是走了接近半个时辰了。
过去的时候，国子监大部分地方已经掌了灯。
很多学子晚上还需要读书，毕竟全国最高学府，卷的也是厉害。
所以，光照条件特别好，倒是挺方便萧念织他们上山的。
两个人带着食材，低调的进入了国子监。
给碰到的叔叔伯伯，婶子们都带了些小礼物。
只是一些点心，并不算是特别值钱。
处于收下也不会有太多心理负担的范围内。
所以，大家推辞了两回，也都笑着收下了。
萧轻生辰的事情，捂的还挺严。
除了几个跟他特别交好的同窗，或者说是伙伴，其他人还真不知道！
不过，萧念织过来的时候，肯定是需要提前跟食堂这边打招呼的。
所以，富婶子她们是知道的。
今日依旧是富婶子和崔婶子在这边。
大概是神奇的缘分，她们总能碰上。
事实上还真不是。
崔婶子是知道消息之后，跟人换的班。
不过这种小事儿，就没有告诉萧念织的必要了。
看到人过来了，崔婶子笑着招呼：“快来，快来，有没有多穿些？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冷，总觉得今天这冬天，可能不好过啊。”
说到最后一句，崔婶子言语之间，不免带上了几分担忧。
如果今年冬天真的特别冷，那……
不敢想后果啊。
去年的大雪，只在部分地方，封了一下山，没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
但是今年这个苗头，瞧着怎么不太好的样子呢？
不想坏了小姑娘的心情，所以崔婶子没深说，旁边的富婶子也很有眼色的转移了话题：“来来来，我帮着你提，这么多东西，可别把手勒坏了。”
萧念织手上如今就抱着一个坛子。
里面是腌好的肉。
听富婶子说起来，萧念织无奈的摇摇头：“不算重，顺手就能拿起来的。”
很小的一个坛子，里面装的是腌制入味儿的五花肉。
大家说说笑笑间，进了食堂。
如今天冷，大家对于食物的需要，也变得旺盛起来。
总觉得，如果吃的不够，身体似乎也没办法变得暖和起来似的。
所以，来吃宵夜的学子不少。
只不过，如今距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没过去多久，食堂这边暂时倒是冷清看不到人。
不过，萧家兄弟已经过来了。
除了三兄弟之外，还有之前萧念织见过的张含山。
张含山身边还跟着一个板着脸的年轻人，瞧着年纪应该不太大，跟萧家大哥差不多的样子。
只不过板着脸，看谁都是一脸严肃，仿佛在思考，关于人类起源之类的大问题的样子。
给人一种，年轻小老头的感觉。
萧念织过来之后，萧轻特意介绍了一下：“姐，这是张家大哥。”
萧念织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从前萧家的邻居，如今国子监祭酒，张大人府上的大公子。
对方确实是在国子监读书，但是相比张含山的活泼，这位大公子性情十分沉稳。
萧念织之前匆匆的看过两次背影，并不认识对方。
如今这算是第一次，特别正式的见面。
萧轻出于礼貌客气，并没有说全名。
对于萧念织来说，也不需要。
介绍过之后，萧念织福了福身：“张家大哥。”
大公子张叶初，除了跟自己的夫人，婢女，也没跟别的姑娘家，近距离接触过。
此时，看着萧念织给自己行礼，还有些无措。
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身边的张含山抢了先：“妹妹！”
二更在19点
张家可是有姑娘的。
萧念织也是后来听萧轻说的，张家有一个大姑娘，比萧念织小两岁，可能是有些社恐，并不经常出门。
不过，据说书卷气特别浓，是个很好的姑娘。
张含山这一声妹妹，如果让对方听到了，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样的想法。
张含山叫完之后，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他其实有些急。
为了晚上这顿，他特意没吃晚饭。
消耗了一天，他也是真的饿了。
所以，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妹妹之后，又笑着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开吃啊？”
众人：……
张叶初觉得有些脸热。
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张叶初能不知道自己家弟弟是什么样的性情？
但是，从前勉强还能压着点，这怎么到了萧念织面前，脸皮还厚了起来呢？
如果对方不是已经订亲了，张叶初觉得，自己事后定要问问，这个弟弟怎么想的？
萧念织没想到，张含山会这么直白。
不过，也是把自己当自己人，对方才会如此。
所以，萧念织很快笑着应声：“那咱们现在就收拾着开动？”
一听说要开始吃了，大家马上动了起来。
萧叶和萧舟属于过来蹭弟弟的生辰宴，所以他们没带相熟的同窗来。
萧轻邀请了张家两兄弟，也没带其他人。
所以，一共就五个人，外加萧念织和晏星玄，一共七个。
确实像是他们自己说的那样，没超过八个人。
大家很快收拾好，之前腌好的肉类，也可以装入盘子里。
九宫格里的汤汁调料也早早准备好。
而且，后续的加汤，也都准备了。
汤底多是萧念织今天一早起来就开始吊出来的高汤，中间还掺了不少的老汤进去。
香味儿特别的醇厚，配上新鲜的食材，直接就是一场美食的享受盛宴！
晏星玄从切肉那会儿，就有些等不及了。
但是吧……
今日的主角不是他，所以他多少还是谦让着点。
但是，仔细一想……
媳妇以后都是他的，他怕什么？
妹妹现在是你们的？
嘿，明年就是我的啦！
而且，这辈子都是我的啦！
这么一想，感觉今天少吃两盘肉都不是问题。
张叶初其实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美食小宴。
主要还是，从前吃饭，除了跟自己家里人，鲜少有跟姑娘家同桌的时候。
所以，他略微带着几分紧张。
原本是想转身问问自己家弟弟，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结果就发现，他那个在家里，把扫倒了，都像是没看见的弟弟，正在帮着捡碗，摆筷子……
张叶初：？
这是我弟弟？
简直有点出奇的陌生啊。
这一幕，直接把张叶初整不会了。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发现萧叶在端肉，萧舟在添汤，萧轻正在整理生日蛋糕，连晏星玄都在帮着拿调料。
所以，全场就自己一个闲人？
萧轻闲着是因为，人家生辰啊！
张叶初一下子就恐慌起来。
但是，他没经历过这种啊！
在府上也是不干什么活计的那种，此时站在那里，无措又孤单，总觉得，下一秒人都要碎了！
萧念织端了肉回来，就看到张家大哥这样。
她愣了一下，心里合计着：张家大哥也社恐吗？
虽然不确定，但是看着对方站在烛火里的样子，有些可怜，萧念织忙笑着出声：“张家大哥，你要不要去调一下蘸料？魏王殿下那边有，喜欢吃什么，自己看着调就可以。”
听萧念织这样说，张叶初如蒙大赦，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就慌乱的跑去弄调料了。
之前面对晏星玄的时候，还没什么压力。
但是真正靠近之后，张叶初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魏王殿下，在帮着他们摆调料。
啊啊啊啊，救命啊！
张叶初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似乎也不太好？
他僵在那里，又不敢动了。
晏星玄倒是没想那么多，见有人过来了，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并不太熟悉的张叶初，忙抬手示意了一下：“喜欢吃什么？那个是芝麻酱，那个是花生的，那个香油，那个花生碎，那个是……”
因为大家的口味不同，所以各种蘸料准备的也不同。
不管是喜欢咸鲜的芝麻酱口味的，亦或是喜欢加糖的甜口，又或者是减少辣味儿冲击的油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