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死遁后波本为我发疯—— by金里
金里  发于:202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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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挑眉:“啊啦,我们的侦探先生居然开始好奇罗曼蒂克的故事了吗?”
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内心:不,只是好奇公安头子和黑衣组织大小姐的关系罢了= =
“波本在组织里负责情报相关的工作,这类人一般都很有魅力,对异性极具吸引力,性格或长相都是如此,他们很擅长利用自己的这种长处来获取情报,”赤井秀一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容易理解,专门举了一个例子,“比如,贝尔摩德。”
灰原哀:“但是,波本这个人很奇怪。明明长得很帅,又很会哄女生开心,能装出一副很温柔的样子,却很少通过异性来获取情报。”
赤井秀一接过了这句话,给出了答案:“之前我和苏格兰……就是组织里认识的一个人,我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听他吐槽过这件事,似乎是因为乌丸小姐不喜欢波本这样做。”
灰原哀继续说:“除此之外,波本在组织里有一项常年承担的工作,就是负责保护乌丸和她的诸多研究数据的安全。”
江户川柯南问:“就类似你和Gin那种关系吗?”
灰原哀:“……你再这样扫兴,我就不和你说八卦了。”
一旁开着车的赤井秀一忍不住笑了,随后说:“Gin的年纪比波本还大,乌丸小姐也比她年长一些,所以很难相提并论。”
“根本就不是年龄的问题好吧!”灰原哀豆豆眼吐槽道,“你再乱说,我就给朱蒂老师讲诸星大的故事了。”
赤井秀一:“……你还是放过我吧。”
“所以说,”江户川柯南认真分析,“安室先生很喜欢她,又拒绝了和FBI的合作,那么为了继续保护她,可能会动用日本公/安的力量。”
赤井秀一点头:“嗯,这就是我的猜测,但不知道他们会发展到哪一步。”
江户川柯南又问:“如果控制住乌丸小姐,真的能得到组织里的高层线索吗?”
“到朗姆这一层的线索,是一定有的,而且还很详细,但隐藏最深的那个人,乌丸小姐应该也不知道,毕竟她名下所有乌丸集团的财产,法律意义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赤井秀一解释,“如果她知道什么,波本也早就知道了,她的事都瞒不过波本。”
“安室先生,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很厉害啊,”江户川柯南不由得瑞思拜,“跟黑衣组织创始人的孙女谈恋爱,而且对方还是……科学家。”
灰原哀:“听你这意思,好象话里有话呢。”
江户川柯南:“不,只是在感慨一下,真的想象不到什么样的男人能搞定十几岁的天才少女。”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稚嫩的面孔上,继续说:“就像我完全想象不到你会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安室先生这样的可以吗?”
灰原哀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工藤,你对‘少女’这个词的误解比‘科学家’大多了。”
她单手托腮,语气飘飘的:“为什么我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要喜欢奔三的老男人啊。”
真实身份为十七岁花季少男的江户川柯南:……哈?
真实年龄越过奔三终点站的赤井秀一:……_(:з」∠)_
灰原哀冰蓝色的眼睛望向窗外,灿烂的晚霞将她的眼眸映出淡淡的金色。
她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怅然,好像在为什么人,感慨着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
“作为看客,我还挺期待这种抓马的剧情,”她幽幽地说,“但如果让我自己选择,我才不要喜欢波本。”
“因为,他看起来就很会骗人。”
米花町,乌丸科研所。
风见裕也推开了科研所的大门。
“乌丸小姐,您好,我们是公/安。”
乌丸春苏望着这位陌生的男人,从他淡漠的表情里读不出一丝有用的信息。
“请您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她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刚想开口拒绝,却不料早已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
看来,这是一次不容她拒绝的邀请。

乌丸春苏几乎是毫无准备地被带走了。
她的手机和一切通讯设备都被没收,做完金属探测的测试之后,就被带入一栋直入云霄的玻璃大厦。
这些年来,乌丸春苏被绑架的次数,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因为乌丸集团的财富、因为她的科研能力、或者是因为组织相关的利益……她身上牵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在这些危险之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然后等待。
等安室透找到她,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但在乌丸春苏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之后,她突然感觉,今天这次的事情好像和以前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或许,她一直赖以生存的坚定信念开始动摇了。
乌丸春苏跟在风见裕也的身后,身边站着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负责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行人上了电梯。
几秒钟后,直升电梯停靠在二楼,两个长相帅气的男人走了上来。
其中一个人,有着微微上挑的蓝色猫眼和稀疏的小胡子,目光温柔而沉静,美中不足的是面色略显苍白,似乎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这不正是被黑麦一枪打穿肺部的卧底苏格兰么?
“苏格兰?”乌丸春苏有些惊讶地询问,“我没看错吧,你是公/安?”
“哇哦,景酱认识这么可爱的女孩吗?”站在苏格兰旁边的男人这样问道。
他有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长得又高又帅,语气也很平易近人,一看就是很受女生欢迎的类型。
“萩原,其实她是……”苏格兰似乎想解释什么,但他的目光在风见裕也和乌丸春苏之间来回摇摆,最终还是放弃,“算了,还是先别提了。”
“乌丸,真没想到又见面了,”苏格兰对她说,随后看向风见裕也,“我们可以交流吗?”
风见裕也犹豫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可以的,诸伏先生。”
“诸伏?”乌丸春苏疑惑,“不是绿川吗?”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吧……”诸伏景光挠了挠脸颊,表情微妙地对她说,“称呼的话,你想叫什么都行。”
乌丸春苏突然感到世界观有些崩塌。
她和组织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波本形象中所谓的“神秘主义”,在她这里是不存在的人设。
只要她问了,波本几乎没有瞒过她什么。
比如,她隐隐能感受到波本和苏格兰的关系非常要好,找安室透确认这件事时,对方也没有否认。
以及波本和黑麦的关系很差,也有苏格兰重伤后行踪不明的原因。
原来他不是失踪,而是……回到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这一刻,乌丸春苏似乎想到了雪莉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波本和安室透,并不是他的全部,你小心一点哦。”
难道雪莉的意思是……
乌丸春苏不敢细想。
“乌丸,你还好吗?”诸伏景光看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于是安慰她,“别紧张,公/安的人不会伤害你。虽然……可能会让你在这里多住几天。”
脸色煞白的少女抬头看着他,小鹿一样水汪汪的眼睛有点茫然。
诸伏景光继续说:“你的左边是安藤警官,右边是远山警官,他们的上司是带你来这里的风见警官,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和他们说。”
“……我知道了,”乌丸春苏顿了顿,然后对他说,“谢谢。”
电梯还在上行,众人都沉默着,只有萩原研二似乎对她很感兴趣,一直在观察她。
“乌丸,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诸伏景光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乌丸春苏点了点头。
得到对方的肯定,诸伏景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波本的关系很好?”
这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疑惑。
明明在组织里,他们很少沟通,除了必要合作的任务之外,明面上从不来往。但乌丸春苏却在与苏格兰仅仅见面一次之后,就确定他们关系匪浅。
当然,她没有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直到苏格兰重新变回诸伏景光,组织内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因为火腿三明治,”乌丸春苏低下头,似乎回想起了某些独特的记忆,“你做的火腿三明治,和透君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不会做饭,但口味却被安室透养得很刁钻,吃东西及其挑剔。而挑食的人,大多味觉也很敏锐。
“原来是这样……”诸伏景光像是感慨,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电梯响起了提示的声音,红色的标识显示为21层。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走下电梯。
电梯门关闭前,诸伏景光似乎还是有些放不下,又往后退了两步。
但最终他还是目测电梯门缓缓合上,遮掩住电梯里表情复杂的少女。
直到萩原研二在他的眼前打了个响指,他才回过神来。
“喂喂喂,”萩原研二怼了怼他的胳膊,笑眯眯地问,“难道说,你在卧底时期爱上了这位貌美的黑方人物?”
诸伏景光被他的话一惊,连忙摆手:“你在说什么啊,萩原,我离开组织的时候她还是未成年呢。”
“是哦,我看她好像年纪不大的样子,大学生?高中生?”萩原摸着下巴分析着,“那个组织里居然有这么年轻的成员吗?”
“情况比较复杂,你别问了,”诸伏景光打断他的话。
萩原疑惑:“这么紧张干嘛,还说不喜欢她?这么在意的样子,还不让我多问。”
“不让你问是为了你好啊!都说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诸伏景光急了,“她是零喜欢的女生。”
萩原研二重新确认了一遍:“零酱?”
诸伏景光点头:“嗯嗯。”
“等等,有点乱,”萩原研二站在档案室的门口,“正事等会儿再说,先让我捋捋。”
诸伏景光抱着胳膊看他,一脸无奈。
萩原研二:“所以说,就是零酱卧底时期喜欢上了一个黑方成员,现在亲手把喜欢的女人抓进局子里?”
诸伏景光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吧,风见的警衔不算低,能让他亲自带人来,肯定是零的命令。”
“好家伙,这是虐恋情深啊,”萩原研二恍然大悟,然后又问,“那年龄呢?你在那里还是未成年的话,今年应该只有二十出头吧?但看她长得又太年轻了,和我们不止差了五六岁的样子。”
“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个子只到我这里,”诸伏景光比量了一下自己胸口偏下的位置,然后说,“今年应该是十八?或者十九?反正肯定没超过二十岁。”
萩原研二:“懂了,零酱是禽兽吧。”
顺便竖起拇指。
“……你的台词和手势好像不是很搭的样子,而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诸伏景光扶额,“先去查爆破科需要的数据存盘吧,很快就下班了,这里的系统会自动断网。”
诸伏景光去查编号,萩原研二负责根据编号找档案。
警校时期的默契配合持续到现在,两人很快便从茫茫大海般的档案室里找到了那个活页夹。
出电梯时,两人遇到了正在等电梯的安室透。
或者说,是降谷零。
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装,系着酒红色的领带,表情带着公职人员的正派和严肃,这是一副和安室透、波本都截然不同的模样。
萩原研二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近他,小声调侃道:“零酱,和喜欢的女生来这里约会,很新潮啊。”
降谷零看着诸伏景光问:“你们见过面了?”
“我们刚刚在电梯里遇见了乌丸,她认出我了,”诸伏景光很无奈,“零,你没有提前和她说我们的身份吗?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降谷零:“没有。”
诸伏景光:“……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先让他去找风见吧,”萩原研二拽着诸伏景光往外走,然后又对降谷零说,“我们先去餐厅了,等你哦。”
降谷零点了点头,随后走上了电梯。
诸伏景光一边被萩原研二拽着,一边回头看。
他看到自己的竹马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电梯门缓缓关上,遮住了他的脸,就像刚刚他目送乌丸春苏进电梯那样。
总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既视感。
“这么担心啊?”萩原研二问他。
“肯定会担心啊,”诸伏景光说,“零对女生没什么经验,快三十的人了,第一次谈恋爱。”
萩原问他:“可是,你不是说他的假身份异性缘很好?”
诸伏景光:“那是假身份,又不是降谷零。”
降谷零是最优秀的人物,无论什么工作或任务,他都能完美地完成,这永远毋庸置疑。
但当他撕掉所有的伪装时,用自己真实的样子面对喜欢的人,还能那样从容不迫吗?
或者说,对方会接受吗?不接受的话,他该怎么办,会不会很难过?
这才是诸伏景光真正担心的地方。
与此同时,公/安大楼的顶层,降谷零走出了电梯。
男人稳健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回响着。
降谷零侧眸,玻璃窗外,夕阳映在对面的玻璃大厦上,折射出刺目而耀眼的光芒。
他走到审讯室的门口,透过那扇反面玻璃,看到乌丸春苏正静静地坐在里面。
这一刻终究是要面对的。
他这样想着,然后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乌丸春苏从来没想过,自己喜欢的人居然还会有第三种身份。
曾经,她只是在纠结旁人所认识的波本与她熟知的安室透不同,所以会有些忧虑。
但这种忧虑,仅仅停留在少女心事稍稍敏感的水平,并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
乌丸春苏会好奇波本这个身份的种种,但对波本说不上陌生,毕竟,她最开始听到他的名字时,别人都叫他波本。
而今天她所接触到的第三种身份,是全然陌生的。
她看到那个男人拥有着和安室透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罕见的发色和肤色,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和表情,就连着装也是在安室透身上极少见的西装。
乌丸春苏听见门口的远山警官称呼他为“降谷警部”,屋内不茍言笑的风见警部补尊敬地喊他“降谷先生”,明明长着一张在这群人之中最年轻的脸,所有人却都对他说敬语。
二十九岁就拥有这么高的警衔,真是能力出众又前途无量。
穿着西装的男人关上门,倚着门抱臂而站,神色严肃地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原来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吗……
和波本、安室透完全不同的感觉,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帅气,但却令她感到十分陌生。
有一种瞬间失恋的伤心感。
乌丸春苏不禁回想起贝尔摩德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在她第一次偷偷将少女心事分享给最亲近的老师时,有着无数异性经验的贝尔摩德很认真地对她说:“小春苏,换个人喜欢吧。”
那时,乌丸春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玩笑:“老师,您说什么呢,这种事怎么可能随便就换人了。”
十几岁的少女总是把初恋看成一生一世的幻觉,殊不知这世界上的初恋故事99%都是无疾而终的青涩记忆。
贝尔摩德满不在乎地说:“那你多喜欢几个人吧,不要只喜欢波本一个人。”
乌丸春苏:……?
贝尔摩德继续说:“我觉得苏格兰和黑麦都不错,你考虑一下?女人呢,如果想的话,同时和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男人交往都没问题的。”(1)
乌丸春苏:“老师,这个难度对我来说还是偏大。”
“是啊,你连一个波本都搞不定,”贝尔摩德拍了拍她的脑门,然后认真分析道,“小春苏,波本对你来说太重要了。自从你回日本,一直是他负责保护你和照顾你,你根本离不开他,这就导致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平等的。”
“一段不平等的关系中,弱势的一方注定会变得痛苦。”
这是贝尔摩德给她的忠告,可惜,乌丸春苏一直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意义。
她不明白,也不愿意去过多地思考,自己为什么是弱势的一方,为什么会变得痛苦。
就像温室里的玫瑰花,只需要负责盛开就可以了。
从来不会思考供养自己存活的东西是什么,也不会忧虑自己的未来。
或许,比起恋爱关系,现在的他们好像更适合被称为豢养关系。
意识到这个事实,乌丸春苏将目光从对面的男人身上收回来,专注地回答着风见裕也的问题。
虽说是公安大厦最顶层、最严密的审讯室,但他们的交流似乎只是简单地走个过场。
无非只是问些姓名工作之类的小事。
她逐一回答,风见裕也按部就班地做好笔录。
“请问找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乌丸春苏问他。
风见裕也答道:“这个不方便透露。”
乌丸春苏又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风见裕也:“目前还没有准确时间,需要您在公安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如果上面有了新的消息,我会通知您。”
公事公办的口吻,不容拒绝的语气。
风见裕也带着她做完笔录,就离开了审讯室。
现在,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封闭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乌丸春苏皱了皱眉,目光再次落在有着金色发丝和深色皮肤的男人身上。
静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没有人愿意主动打破这份寂静。
她慢腾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审讯室的桌子,走到男人的面前。
对方这种严肃又正派的样子对乌丸春苏来说很陌生,但是不可否认,在她的审美里,他现在的样子依然很好看。
乌丸春苏今天依然穿了平底鞋,离他比较近的时候,想要直视他的眼睛,迫于身高差的关系,只能将脖子抬起一个不算小的弧度。
“降谷君,”她学着那些公安的说法,这样称呼他,“这才是你的真名字吗?”
小鹿一样湿漉漉的黑色眼眸盯着他,有一种脆弱的忧伤感。
降谷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对她说:“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
乌丸春苏一怔,突然觉得“透君”这个熟悉的称呼好像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了。
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她好像永恒性地失去了十九年来最重要的东西。
不一样了,哪怕是同一个人,同一种DNA构成的躯体,面前这个男人都不再是安室透了。
他有一双正义感过分强烈的眼睛,永远抚不平的眉峰好像隐藏着无数重要的任务。
就像未经温室玻璃窗过滤的阳光,直接照射在艳红娇/嫩的花瓣上,让完全适应不了这份灼热的玫瑰花凋谢枯萎。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乌丸春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但是话刚出口,她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她知道,自己应该在惧怕着对方给出的答案。
“五年前,为什么在我和雪莉之间,选择了我?”
安室透的身份是假的,但安室透却没有对乌丸春苏说过一句假话。
只要她问,他从无隐瞒。
这一次,也是一样。
他说:“因为我需要朗姆和贝尔摩德的情报。”
乌丸春苏似乎早就对这个答案有所预料,但当她听到对方真的这样说时,不免还是觉得心脏一震。
她突然感觉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眼前微微发黑,头重脚轻,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降谷零拉住她的胳膊,才让她稳住重心。
“没关系……”乌丸春苏不着痕迹地推开男人的手,然后往后退了两步,淡淡地说,“中午忘记吃饭了,有一点低血糖而已。”
实际上,她今天连早饭都没吃。
因为惦记着和雪莉的见面,而硬盘里的东西也是通宵好几天才整理出来的。
如果是以前,她会下意识地寻求对方的帮助,但现在她已经不想再这样做了。
她真的觉得很难过。
低血糖带来的作用,让乌丸春苏慢慢地放任自己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她似乎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久到她以为自己好像已经快要忘记那种心痛的感觉了。
黑曜石一样的双眸缓缓睁开,模糊的视线慢慢对焦。
“醒了!乌丸小姐!”坐在病床旁边的风见裕也有些激动,跑出去叫医生了。
乌丸春苏想抬手拦住他,告诉对方自己没事,却不料根本抬不起手。
视线下移,就看到苍白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头,冰冷的液体缓缓流入血管。
视线上移,床头前挂着的两个透明袋上分别写着“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的字样。
乌丸春苏慢慢地靠着床坐起来,想翻手机看看时间,翻了一会儿没翻到,才想起来自己的通讯设备早就被公安的人没收了。
幸好床头柜上立着电子日历,让乌丸春苏知道她躺了整整两天。
难怪感觉浑身没力气,只靠着葡萄糖输液活过这几天,确实是很难有什么力气。
没力气又没食欲,饿了好几天,她天生怕冷,冰凉的输液让她浑身发凉。
稍微恢复一些,乌丸春苏毫不犹豫地把输液针从手背上拔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葡萄糖输液滴答滴答地掉落在病房的大理石地砖上。
不一会儿,医生就来了,而那个间接性让她在医院里躺了两天的男人也跟着医生进入了病房。
他没有穿西装,仍然是一身休闲服,似乎今天是扮演安室透这个身份的日子,身上还带着波罗咖啡厅里大受欢迎的草莓蛋糕的味道。
“晕倒的主要原因还是低血糖,突发性的情绪激动只是导火索,病人还有缺铁性贫血的症状,且长期从事高强度的脑力劳动,现在的年龄又比较小……”医生顿了顿,然后认真地说,“以后别太挑食了,发育期尽量多吃点。”
降谷零点了点头,耐心地问:“知道了,医生,还有吗?”
医生:“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是最好静养一段时间,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看情况好像比普通的高三生学业压力更大一些?复考生吗?”
降谷零无奈,只能说:“应该比复考生更难一些。”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随后便离开了。
葡萄糖输液滴落在地砖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越发清晰了。
降谷零走到床边,垂眸望着她。
她的头发本来不是天生的黑长直,头发变长之后,发梢总会带些不易察觉的自然卷,多日没有用直发器打理过的公主切,也没了尖锐平整的切角,带着一些很轻微的卷曲弧度。
那张漂亮的小脸和前几天相比瘦了一圈,下巴也变尖了一些,脸色和唇色都很苍白,宽大的病号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降谷零抬起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发,却不料被少女一巴掌扇开。
她像一只淋过雨又受了伤的小动物,水汪汪的眼睛戒备地盯着他,显得整个人可怜兮兮的。
声音也是软弱无力的。
她控诉着:“骗子。”

面对乌丸春苏的控诉,降谷零只能保持沉默。
见对方甚至没有解释什么的意思,乌丸春苏没由来地有些火大。
她掀开被子下床,往门外走,推开门探出头,就看到寂静的走廊尽头站着远山和安藤两位警官。
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两个男人站着门口像两尊门神,一看就是生人勿进的气场。
乌丸春苏气鼓鼓地关上门,又快步走到窗户旁边,多层真空的玻璃窗没有一丝缝隙,公安医院最高级的病房采用的是最顶级的新风系统,根本不需要开窗。
这么一看,连跳楼赌一把的机会都不存在了。
她冲到降谷零面前,对他说:“我要回科研所,我还有工作。”
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乌丸春苏又说:“那把笔记本计算机和手机还给我。”
男人继续说:“这个也不行。”
“你居然软/禁我!”乌丸春苏抬高音量,彻底急了,“这是违法行为你知道吗!我要报/警!”
她气得眼眶红了一圈,像只被逼急了的小兔子。
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也变得微微泛红,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降谷零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生怕她又晕过去,把那句刚到嘴边的“我就是警/察”咽了回去。
没过几秒,乌丸春苏自己也觉得这种发言很搞笑。
她居然对着日本警厅体系里优先级最高的公安说出这种话。
“FBI和CIA的人都在找你,”降谷零向她解释,“至于组织那边的状况,我想你应该可以猜到。”
实际上不用他解释,乌丸春苏也知道这些事。
藤原千夏一直催她离开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组织早就决定将她作为诱饵放出来,任由各方势力哄抢,有了她这个活体靶子,客观上来说组织又可以风平浪静很长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比起被其他势力的人劫走审讯,她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对着降谷零生闷气,都是因为日本公安一直在保护自己。
可就算事实如此,她就应该感恩戴德吗?她被骗了这么多年的怨气就能一笔勾销吗?
乌丸春苏真的做不到。
她深呼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收回去。
回到床上,将自己连人带头一股脑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你走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她现在的情绪很乱,需要自己一个人整理一下。
但对方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灵敏的耳朵隔着医院的薄被,都能听到男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床边。
“我带了粥,喝一点再休息吧。”他这样对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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