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擦了眼泪,忙说道:“是,玉娘打小便被家里卖了,后来识得、识得……”她犹豫了一下,又说,“识得我男人,他是个好人,不嫌弃我的出身,娶了我回家。只是他后来意外没了腿,身子骨不好,常要吃药,我逼不得已才重操旧业到酒楼里唱曲儿养家。倘若不是姑娘救了我,我去后,家里男人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救了我,便是救了我们夫妇二人。”
说完不等楚蓝有所反应,她就双膝跪要给她磕头。
被楚蓝一把抓住,说道:“姐姐不必如此!”
她扶住了玉娘的一只肩膀,这瘦弱的女人却爆发出一股子力气来偏着身子硬是把头磕了下去。
“大恩无以为报,一定要给您磕个头的。”
楚蓝手上一个用力,把人扶了起来:“那你磕过了,快起来吧!”
玉娘这才起身,又说道:“那日楚女侠离开前交代了闻香下马的酒楼掌柜照看我,那位李掌柜是城中出了名的厚道人,他取了不少钱财与我,这也要多谢楚女侠了。”
楚蓝又摇了摇头,温声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男人祖祖辈辈都是淅川城人,加上他要吃药,家中贫寒,因此一直没想过搬走。”
玉娘显然也是细细想过了,此时回答楚蓝的问题十分流畅:“如今,只怕在淅川城不能再住下去了。我回去之后便与家里人商量住到南方去。”
她笑了笑,抬手挽起鬓边发丝,眼神温婉地道:“诗词里的江南粉墙黛瓦,小桥流水,烟雨蒙蒙,与我们那里大不相同,我一直都想去看看。江南富庶,想必我夫妻二人在那里也能讨到一口饭吃。”
楚蓝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但人离乡贱,若不是逼不得已,贫苦老百姓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呢?
好在玉娘自小历尽磨难,很是看得开。见楚蓝神情郁郁,她还反过来宽慰她说不要紧。
不过楚蓝也没抑郁太久,因为吃过午饭没多久就又到了她和梅超风练字的时间。
晚间到了下一座距离燕京城最近的一座大城,楚蓝在城中联系上了丐帮弟子帮忙送玉娘回乡,才把人送走就撞上了洪七公和王重阳师兄弟俩。
我又来了。
下午不一定还有啦,看情况
几人自华山论剑一别,经久未见,自然要寻了美酒好菜叙一叙旧。
此时他们人已经到了方城,此地距离燕京不过一日的路程。
洪七公常年居于北方,对方城也很是熟悉,当仁不让地领着众人去了一个小铺子。
“这家炉子烤出来的烧饼又脆又香,回味无穷,油酥饽饽也好吃得很,外地人头一回来这儿吃了都说好,你们也尝尝看!”
他说着果然对围着一条不知是什么皮子制成的围裙、在炉边忙碌的老板大喊着要了十张烧饼、十个油酥饽饽,还有一个叫炖吊子的东西。
楚蓝还是第一次听。
但书里都写了洪七公是个老饕,平生最爱的就是美食。尤其这又是北方,在他的地盘儿,他点的菜那肯定不能有错。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对口腹之欲没有那么看重,能吃饱就行,其余都是次要的。
这会儿距离晌午尚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个小饭铺里除了洪七公几人外没有其它客人。
老板和老板娘在临街的炉子边忙碌,许多本地人路过也就是买两三油纸包好的张烧饼匆匆离去,并不进饭铺里。
洪七公有心选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
五人坐定。
周伯通已经忍了一路,这时再忍耐不住了,连忙问道:“老叫花,你的徒子徒孙们给咱们几个挑好人选没有?咱们是今儿还是明儿大闹燕京城?”
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可是等不及啦!”
洪七公道:“挑好了。只是这件事还是大有风险……”他目光看向王重阳师兄弟二人,“尤其王掌教全真教在金人的地界儿,金人朝廷倘若知道你们师兄弟二人的身份,过后点齐了人马打上终南山去又如何?便是桃花岛——”
黄药师哂然一笑道:“谁要闯我桃花岛只管来!黄某等着就是!”
周伯通挥挥手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干就干,婆婆妈妈的顾虑这个顾虑那个,活得有啥意思!”语罢他突然又转头看向楚蓝说道,“楚蓝我这几个月又练了练左右互搏,师哥也夸我这套空明拳大有长进,吃完饭咱们再打一打看谁赢?”
楚蓝怔了一怔,笑着应下来:“行啊。”
但这是小孩心性的周伯通,王重阳作为全真教掌教,自然不可能跟他一样只管蛮干。
这一回楚蓝提出的分出天下第一的方式与武林中常有的切磋比斗全然不同,此生约莫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王重阳实是不愿错过。
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跑这一趟了。
他路上当然也思索过这个问题,但此时被洪七公率先提出来,他自然而然地顺口问道:“不知七兄有什么高见?”
洪七公道:“我挑选咱们动手的人时想过,咱们届时可以给你们挑出两个人选来,重阳真人届时可以择其一留下。如此杀鸡儆猴,免除金人过后挥师攻上终南山去寻你麻烦,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周伯通连连点头说道:“妙极妙极!这法子好啊!咱们杀一个什么狗官,另一个在他脑袋上插了草标,告诉他咱们取他项上人头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如此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想寻什么仇了。”
洪七公道:“这第二嘛,咱们这次终归也是比武,倘若出其不意的下毒、用暗器取人性命,那也就显不出咱们的能为来了。因此这次比斗我以为也要事先定下规矩。”
周伯通这人第一喜欢热闹、第二喜欢的就是新鲜。
听洪七公说的是从没有玩过的法子,他更是兴奋不已,连连催促道:“老叫花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咱们选定人选后,不许动用任何阴私手段、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身武艺堂堂正正地取了对方性命,全身而退回到方城,第一个回来的算作第一名。这是我独个儿想出来的规矩,你们谁觉得有什么需要指正的,也可以提出来,咱们商讨商讨。”
楚蓝第一个说道:“我觉得大哥这规矩想得挺周全的,我想不出什么需要改的。”
黄药师横扫了她一眼。
周伯通紧随其后也抢着说道:“我也没意见!”
王重阳思索了片刻,徐徐说道:“七兄考虑周全。”
洪七公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王重阳又问道:“段皇爷那里又怎么说?”
洪七公道:“段皇爷是大理皇族,本就不好插手这事儿,容易惹上麻烦,他不愿意参与我原也料想到了,本就是咱们强人所难。”
周伯通只想快快地比斗,也不管洪七公说啥就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强人所难不好不好,他不肯来那也勉强不了,咱们五个先比个痛快!实在觉得不过瘾,咱们以后可以再约时间地点打一架论个输赢也就是了嘛!”
他越说越高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咱们武功都是日日精进的,今年你是第一,明年、后年再比一比,那可能结果就又大不一样啦了!依我说倒不如每年比一次,没了《九阴真经》,咱们也能够每年按时比试一番后决出一个新的天下第一!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要说别的楚蓝不一定赞同,但要说这个每年比武,楚蓝还是挺感兴趣的。
《射雕》里面,华山论剑二十五年一次。
第一次论剑一年后公认的天下第一“中神通”王重阳就仙逝了,余下的几人竟然也不再比斗,二十五年时间,也没有再比出一个天下第一来。
这本身就不大合理。
更何况《射雕》结尾时的第二次华山论剑,楚蓝以为,已经算不得是真正的比试了。
首先裘千仞、一灯大师没有参与,欧阳锋疯疯癫癫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神智清明的人跟一个疯子比斗,疯子不按常理出牌,跟他的比试本来就谈不上公平二字。
更别提黄蓉提出的那个明显有私心的法子了。
洪七公和黄药师各与郭靖比斗,超过三百招二人便直接认输。
这比出来的也能算吗?
反正楚蓝觉得不算。
至于到了《神雕》里的第三次华山论剑那就更不用提了。
两部书中三次华山论剑比试下来,对比实是过于鲜明。
楚蓝曾经看到有人提出过一种说法:中原武林在唐初时乃是巅峰时期,那时候的江湖中能人辈出、各种名家自创绝学层出不穷。
自此后便是每况愈下。
许多武林绝学找不到合适的传人只得一代而终,自此断绝传承,直至彻底销声匿迹。
因此楚蓝也曾有过天真的幻想:倘若武林中所有的武功都能够被记录下来,一代一代一直传下去,后辈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做出一些创新,那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她是不是也有可能学成如今的武功、甚至更强?
她刚刚穿到《射雕》世界,知道自己绑定了一个所谓的宗师系统时,就有过这么一个想法。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她穿越到《越女剑》的世界后,根骨奇佳,天资纵横,与阿青一起跟白猿对打练出了厉害的剑法,后来更是在教授越国剑士的时候自创出许多被王宫里的人称为举世无双的剑招。
原先楚蓝还不大了解自己的水平,在《射雕》的世界里又慢慢得到了验证。
她自创的剑法的确厉害、她也不光是可以自创剑法,学起全真教、桃花岛的武功来也一样是进步神速。
与王重阳在终南山切磋论武时,楚蓝是真真有过这个念头,她要借着这个系统,尽可能地学到更多的武功,找到合适的人把它们一直传下去,找不到也要连文字带图地尽可能完整记录下来,也好给后人学习的机会。
正是因此,王重阳和黄药师、甚至是周伯通要教她自创的武功,不管是内功心法还是独门轻功,只要他们愿意教,她就从善如流地全都用心学了。
咳咳,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之术除外。
这个不是她不愿意,后来有黄药师压着她也学了,只是掌握不了而已。
这次与他重逢,他又开始教,她也又开始苦哈哈地学了。
是以,周伯通提出往后每年比试一次,也是正合楚蓝之意。
大家大老远地聚在一起,不可能只是比斗一场,输了扭头就走,赢了的继续等着比下一场。
否则“华山论剑”为什么叫“论”,而不是“比”呢?
当然是因为几位当世武学大家在比试前中后,随时可以互相交流一些在武学上的独到见解。
哪怕是不善言辞的人,既然能够成为武学大家,那于武学一道上也必定是天资不凡,这样的人,在一旁观看其他顶尖高手比斗,同样会有所收获。
楚蓝立刻表态说道:“我觉得周伯通这个提议很好!咱们每年在不同的地方聚上一次,也不一定要争出个三二一来,只是比武论道,顺便尝尝当地的美食、喝些好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呀!”
大概是美食和好酒触动了洪七公,他头一个哈哈笑着说了一声好。
周伯通是只要有热闹他都愿意凑一凑。以往他在全真教不管说什么师哥都要说他胡闹,那些师侄们也总是当他只会胡闹,从没有人会认同他。
楚蓝是第一个愿意跟他认真讨论他提出的话题、会认同他的人。
此时周伯通听到好朋友这么给自己面子,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大家一起到处吃饭喝酒打架,那真是世上再快活不过的了!”
他每到这种时候就变得机灵无比,话音未落就反应过来加上自己一起有三个人赞同,立时便又说道:“咱们五个人里头有三个人都答应了,那就少数服从多数,就这么说定了!”
尚未开口的王重阳和黄药师听见他这么说,只得相视一笑,王重阳的笑容略带无奈,黄药师则是不置可否。
此时洪七公点的吃喝上齐了,他率先拿了一个金黄金黄的烧饼大大地咬了一口,然后说道:“往后的事情暂且不论,咱们先把这一回比试定下来。什么时候动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楚蓝问道:“段皇爷回了信说不来了吗?”
洪七公一边大口吃饼一边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大理路途遥远,消息传得慢一些也是有的。”
“既然咱们已经给段皇爷去了信,那无论如何也要等到他的回信,确定了他来是不来之后咱们才好行动。否则我们先动手后段皇爷来了,未免不美。”
洪七公赞同地点头说道:“楚蓝妹子这话说的不错。你带着一群小娃娃从湘西到方城,这一路上用的时间可也不算短。段皇爷若是有回音,大抵也该到了,咱们等他一等就是。其实若只是回绝,消息早该传到了,此时没有回音,我估摸着段皇爷应该是都收到信后动身北上了,我这才没有到如今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周伯通盘算着人越多到时候比试起来越热闹,因此听洪七公这么一说,他立刻答应得热闹极了:“对对对!就是这样!他肯定就快到了,说不定这会儿人已经到城外了!咱们可要等等他。”
他只是顺着洪七公的话往最好的方向去随口一说,可没有料到,段皇爷此时果然已经离方城不远。
楚蓝等人在此等了不过三日,恰好够让他们把黎生、于照星,还有桃花岛的师兄妹三人分散在方城周围各处安顿好了,就收到了段智兴带着四名家将进入方城的消息。
至于为什么是三人?
冯默风被留了下来与楚蓝等人住在一起。
一是因为他的剑法在平南将军府上大有顿悟,楚蓝想要借此机会再试一试他能不能更加精进。
剑招他已经全练熟了,再练也不过是更为熟悉罢了,剑意却不是日日重复练习剑招就能够悟出来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冯默风说他有一门远亲在燕京城中。
当初金兵大举南下,他的家乡遭遇战乱,城中收拾了行李逃难的汉人老百姓们尽数往南去——老百姓们有着最朴素的想法,大宋的皇帝在南方,他们都是大宋子民,自然要去寻求天子庇护才能活下去。
冯默风母子二人无力北上,只能跟着大部分逃难的人一起南下。
直到此时方才有机会到燕京城寻亲。
楚蓝自然不会阻拦。
人多了可能会发生预料不到的意外,但只是冯默风一人,楚蓝有自信能够护他周全。
黄药师这人生来傲然,甚至到了自负的程度。楚蓝开了口,他也不会因为什么安全问题拦着弟子同去燕京城。
两人答应了,陆乘风等人被分成三队朝着三个方向离去,冯默风一人留了下来。
这日段智兴进城,几人再次重聚在那个炉子烤出来的烧饼一绝的饭铺里,商量的就是谁挑哪个人、何时动手、得手后出城又在何处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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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破碎虚空回家,没想到意外穿回了平行时空。
……也行吧。
她正准备咸鱼躺平快乐养老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平行时空里龙国的乒乓球输到打遍全世界没有对手,全国上下都在骂。
楚灵:?
D国选手:“如果关于乒乓球我的天赋是一百分,那么楚灵一定是两百分。她出现在球台前让我恐惧。”
X国选手:“她是个真正的天才,中远近台没有薄弱点,正反手爆发力都那么强,发球凶猛快速……我战胜不了她,没有人可以战胜她。”
H国选手:“我为什么没有在楚灵手中赢下一球?问得好,难道是因为我不想吗?”
R国选手:“虽然作为一名运动员,应该永远对冠军保持渴望。但我还是想说,只要楚灵参赛,那么冠军就不可能是别人。”
龙国胖球迷:就TM跟做梦一样!突然天降紫微星楚灵,连续打破世界纪录、一年大满贯、三年全满贯、咱家瓜队胖球直接从世界排名倒数第一逆袭到正数第一……这到底是什么热血剧情!我看一万遍都不腻啊啊啊!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太阳发出炽热的光。】
丐帮长居于北方,于一方消息本就格外灵通。
洪七公统帅之下的丐帮更是大宋江湖中抗金中坚力量,他们盘踞北方,常年来但凡探听得金国一些军政要紧消息都会立刻设法传给大宋,好叫朝廷及时有所应对。
若是涉及武林中的事,那更是义不容辞。
得知了消息后,要么洪七公这个丐帮帮主本人、要么丐帮当中的长老弟子们,总要有人出力解决。有一些弟子们解决不了的,那也要传消息给洪七公这位帮主,叫他亲自解决、或者是想相托林中的高人义士了。
因此要说金国有什么性子阴毒、偏爱对大宋耍阴谋诡计的首要人物。
那丐帮也不必在收到这个消息后再去一一详查,丐帮弟子们本就所知甚详。
只是月余前收到了帮主传讯后,丐帮中的弟子都知道这事儿要紧,立时又去反复核查、仔细甄选过,此次提出来的人,无一不是楚蓝和洪七公提出的条件里符合得不能再符合的人物。
此时洪七公一一说来。
不光连人身价来历说得清楚,连这七人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办了什么令人愤慨的事儿都说得尤为详细。
楚蓝一听里头有完颜洪烈这个赵王,当即就动了心思。
梅超风私底下说起师父的家事,这要叫她师父给知道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楚蓝认的这位黄大哥惊才绝艳是不错,但脾气也是真真的不好。
这一路上他因为楚蓝离开桃花岛就彻底懈怠了他教的功课的事情怒气一直未消,因此楚蓝偶尔想到他和冯蘅的事情,硬是一句也不敢多问,生怕由此牵连出多嘴的梅超风,她也要跟着倒霉。
虽说没有多问,可楚蓝也知道,他娶妻生女不过这一两年的事情。
那位古灵精怪聪明伶俐的小黄蓉最多不过两年就要出生啦。
按照《射雕》里黄蓉称呼郭靖为“靖哥哥”可以推算,她年纪比郭靖小。
那《射雕》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完颜洪烈,到牛家村被杨铁心的妻子包惜弱所救的事,约莫也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她本就预备要杀完颜洪烈。
这会儿可不是顺理成章了么。
再听下去,洪七公提到的几人,个个都远远超过了洪七公和楚蓝所说。
譬如其中一个在金国朝廷高官厚禄名叫韩文彦的汉人。
这人原是大宋的什么安抚使,后来投了金国,同样得享高官厚禄,除了此人的确工于心计、文采出众之外,再就是他熟知大宋朝廷许多高官家事秘事,每每针对其中一个官员献计,成的总有十之七八,实是个大大的奸贼,着实可恨。
上回那个刺杀张家官眷的毒计也跟这个韩文彦有着莫大的关联。
王重阳、黄药师听了,也都道“该杀”。
洪七公列出的七人当中,除了五个位高权重的金人之外,只有韩文彦和另一个名字叫熊九郎的汉子,这个熊九郎却是个武功高手,据说是从自小长在极北之地的大雪山里头,目不识丁,自然不懂什么礼义廉耻忠君爱国的道理,这人的一身外家功夫着实了得,一双碗大的拳头一拳能打得的人肠穿肚烂,蛮横无比。
这人似是练成了什么金钟罩的功夫,他打别人拳拳到肉,旁人再以同等方法回击,他确实不疼不痒,没事人一样。
而且这人也从不将就什么武林高手风范,打斗时什么出其不意的招式都使得出来,他拳法如熊如虎,当真一派大家风范,但动起手来他却不光只用拳法,这人跟人打斗时,撩阴腿、抠人眼珠、张嘴咬人……真如街头斗殴的泼皮无赖一般,令人出其不意。
这个熊九郎常常护卫在金人皇帝左右,偶尔也奉命外出歼敌,总而言之,折在他手上的大宋武林中人着实不少。
洪七公道:“我丐帮几次设法杀他都没能成功,反倒折进去六名好手。我几次为此人来燕京,却总是没能遇上。”
至此,他已将七个人选全部告知了楚蓝几人。
“你们对这七人可有什么异议?”
楚蓝摇头,周伯通看着好玩,也跟着拨浪鼓一样使劲儿摇头。
王重阳几人也徐徐道无。
段智兴沉吟着说道:“那我便去会会这熊九郎吧。”
他先开了口,楚蓝生怕再给人抢了先,立刻说道:“我杀赵王完颜洪烈。”
黄药师、洪七公、王重阳周伯通四人也纷纷选定了人。
这倒是还多出一个人来。
洪七公做事细心,想着万一他挑选出来的几人大家有看不上的,多一个人也有个挑选的余地。
但其实他列出来的这几人干的好事,实在是有些不相上下,自然也没什么好挑选的。
余下那一人也是个金人,听着似乎是个什么大将军,在战场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此人率军攻打大宋时,往往每入一城都要大肆烧杀抢掠,更有个虐杀汉人的特殊嗜好。他帐下不少人跟着他也是越来越爱虐杀残害百姓。此人打下来的城池顷刻间便化为人间炼狱,城中汉人百姓百不存一。
几人没有选他,倒不是因为这人不该死。
而是他们选的那六人比他更该死、刺杀难度更大。
这人不过是个武夫,恐怕也不会什么武功,身边招揽的武林高手与其他更为位高权重的六人更是没法比。
在座诸人都是当时绝顶高手,挑选人的标准自然是难度更大的、做的恶事更多的。
倒是楚蓝,留心听洪七公说了这人在燕京城中的住所,诸人挑选完了,要叫人去送信的同时,她又去私底下问洪七公要了一张那人的详细住址图,还跟洪七公打听此人住的距离赵王府远不远。
洪七公一一告知后,忍耐不住问道:“楚蓝妹子,你要做什么?”
楚蓝也不瞒着他,大大方方地说:“我到时候进了城见机行事,若有合适的机会,便把这人项上人头也取了来。”
她沉声道:“行军打仗,战场上死伤在所难免,可虐杀残害人命,却是大大的该死!害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平头老百姓,那更是罪上加罪。寻不到合适的机会也便罢了,若有,还是杀了以震慑金人得好,否则叫金人狂妄自大、以为老百姓犹如牛羊一般可欺。”
洪七公大声喝采道:“说得好!我洪七这妹子真没认错,该为此喝上三大碗酒!”
楚蓝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咱们现在去买了酒陪大哥喝就是了,别说三碗,三十碗妹子也敢相陪!”
“好!妹子大气!我这就买酒去。”
洪七公匆匆去了,自然不光是买酒,还要安排丐帮弟子给燕京城中六人府上送信的事情。
不错,楚蓝和洪七公想出这个比试的法子来,自然也设想过若是因此叫两国再次大动干戈,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两人商讨了一番,决定下来这个提前送信的法子。
不为别的,他们要将这件事定为“武林中人比斗”,与大宋朝廷毫不相干。
提前送信到诸人府上,告知对方于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府中领死。
信中明明白白写上一句话:“我欲以阁下项上人头独得武功天下第一之名”。
这封信在第二日清晨送到了诸人府上。
信封以短箭定在诸府大门六尺之上,绝不容人忽视。
这六人果然如洪七公楚蓝所料,第一时间看见了信中内容。
但由于信中没有落款,这收到信的几人要么位高权重,周围侍从、武林高手不计其数,要么如熊九郎本身就是武功高手,倒不至于十分惊惶。
像赵王完颜洪烈这样见惯了各种行刺的人,见了信更是哈哈一笑,浑然不当一回事。
倒是王府上下,如临大敌,众人调兵遣将,加派人手,把王府招揽的所有武功高手都叫到了府上严阵以待。
正是因此,当晚戌时正,听说有个蓝衣长剑的年轻美貌女子带了一个疑似她弟弟的男娃站在赵王门前时,王府内的众人即便猜到了来的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越女剑楚蓝,也不大惊慌。
有些自诩武功高强的高手听到消息后不仅不怕,还在府中哈哈大笑道:“来得好!我早就想会会这个什么天下一剑了!干元道人狗屁不通,自己武功不怎么样,回来把这小小女子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还不是为了遮掩他的无能!”
还有人附和这人的话,跟着说道:“可不是么!听说这女子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她哪怕是从娘胎里开始练武,满打满算也还没到二十年,功力能有多深厚?被她杀的尽是些不中用的酒囊饭袋,老子可是大大的不一样!王爷你今晚只管瞧好就是!”
有人冷笑道:“以为是来王府走亲戚的么!竟然还带了个男娃一起来,简直是不知死活!不把咱们这一府的好汉看在眼里,待会儿有她后悔的时候。”
更有好色的大放厥词:“听说这小姑娘的美貌也是世所罕见!这个,嘿嘿,王爷,嘿嘿,今晚咱要是抓到了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知道你老人家能不能开开恩,叫老子好好享用一番,再教由王爷处置?”
此时天色尚未全然暗下来,金乌已然西坠,天地间蒙上一片淡淡的青蓝。
只是这时的人们晚间没有什么娱乐可言,因此一般都是早早吃过了晚饭、又或者是穷人家一日两餐,根本不吃晚饭,此时也差不多该洗漱歇息了。
楚蓝站在金碧辉煌的赵王府大门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领着冯默风提剑踏上台阶。
王府里是不是所有人都不把楚蓝看在眼里不一定,但听说了有刺客上门,王府门口加派的这左右共二十名侍卫此刻却是手握钢刀,看着楚蓝的一举一动,个个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