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色(快穿)—— by离九儿
离九儿  发于:202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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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公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声,“哎!难啊!不过,杂家看好你!”
一时间,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有神偷出没,各家各户挖坑的挖坑,凿墙的凿墙,势必要将家中值钱物件藏的严严实实。富贵人家刚纳的美妾也一并藏了。
萧府却是一片肃静,连片叶子都不动。
自从萧爵遣散了后院之后,整座宅子更是死气沉沉。大美人是惟一一个留下来的女子,她现在替萧爵办事,时常出没前厅,这一日忧心忡忡的对护院道:“你听说了么?江湖上消失已久的怪侠一根草又回来了!我还听说外面现在都防的紧呢,怎么咱们府上就没动静?要不要跟大人提一提?”她可是听说萧爵家财万贯的,真的不需要加紧防备一下?
护院倚在栏柱下,仰望着天际的浮云,委屈的咬破了唇角。
心甚累,青天可见,他可不是草!

美妾VS奸臣 27
暮雨纷纷,城外十里长亭内,一粉衣女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面前的男子,“轩哥,你一路走好,勿要念我,打倭寇才是大事!”
黄轩堂堂男儿竟是红了眼眶,“楚楚,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如此无礼,你放心,我黄轩这辈子一定不会负了你!你且等我回来。”
瑶姬心情复杂,扪心自问,她也想做个好人,更不想欺骗黄轩这位品德还算勉强合格的小青年,可身后不远处还停着萧府的马车,就算用头发丝也能想象的出来,此时萧爵正在马车内看着这边的情形吧?!
瑶姬决定坦诚一次,“可你要是回不来了呢?”
黄轩如被雷劈,“楚楚!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也舍不得我冒险,但为了你我的将来,我黄轩这次豁出去了!”
瑶姬脑壳疼,怎么跟他说话会那么费劲呢?!
“时辰不早了,你走吧。别耽搁了车程,到时候夜间找不到客栈会遇到野狼的。”瑶姬好心提醒。
黄轩脸色发白,“真…。。真的?那我这就走!”他离开的相当迅速以及果决。
瑶姬觉得嗓子干。早知道,她一开始就该说这句话!
黄轩前脚一走,萧府的护院就持着油纸伞走了过来,并道:“楚楚姑娘,我家主子吩咐了,今天到了看账本的日子了,您看?要不跟我走一趟?”
瑶姬斜睨了护院一眼,“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你们家大人,我先回去洗漱一番,稍后就登门。”
护院将瑶姬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了萧爵。
萧爵的注意力停留子在了‘洗漱’二字上面,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今日给黄轩送行,并没有特意打扮,但去萧府看账本却要梳洗一番?
萧爵心情突转良好,奇怪的是,天际也骤然之间放晴了。
护院看了看自家大人,又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际,仿佛领悟了什么。
瑶姬换下了身上的湿衣裳,那个黄轩实在可恶,口口声声说满心满眼都是她,结果两人共享一伞时,这厮全给他自己遮了,淋了她一身的雨水!
瑶姬:“……。。”默默同情原主张楚楚两秒钟,她怎么就看上这只白面小生了?
这厢,瑶姬换上一身浅碧的春装,临出门之前喷嚏不断,大约是要染上风寒了。
她登门时,萧爵已经在府上等着了,她才不会继续看什么账本,瑶姬对自己一向很善良,绝对不会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她从张府的回事处领了两个账房先生过来,并向萧爵介绍道:“萧大人,这二位都是家父的心腹,对张家忠心耿耿,而且已经在账房待过十几年,由他二人看账本,肯定比我看的仔细。今后大人若有需要,我便让他二人过来。对了,还望大人能告之这两位账房先生,今天应该从哪里开始看起。我这厢就不打扰了。”
萧爵端坐在圈椅上,眉目如青山般秀隽,他持着杯盏的手一动也不动,宛若定住的雕塑一般,他看着瑶姬灿漫的笑,又看着她潇洒的转身,突然一手撑着桌案,差一点就爆发了出来,随即吩咐了护院,“去取账本!”
护院当即照办,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谁能来提点一下他家大人?!有些事真的不是这么干的!
瑶姬脑中嗡鸣,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现在正急着回去喝杯姜汤去去湿气,却不料萧爵大步而来,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夹道并不宽敞,果翠被挤到一侧,她正要说什么,萧爵目视着瑶姬,喝道:“我跟你们家小姐有话要说,你先退下!”
这里是萧宅,外面还有影卫把守,果翠没出息的当真退下了。
瑶姬此刻再看着萧爵,只觉眼前视线有些模糊,落入了萧爵眼中,却成了无视他的眼神。
萧爵不打算就此罢休,张楚楚对他而言是一个难题,他一门心思想着征服她!
“你说吧,你打算如何心悦于我?”他标志性的磁性嗓音在瑶姬耳畔响起,说话间,他身子前倾,将瑶姬抵在了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
这姿势,霸道又无礼!
瑶姬今天反应可能有点迟钝,萧爵这算是表明心意了?他终于肯承认自己的真实所想了?
“………。”
本来,瑶姬应该大大方方的接受,但她今天却矜持了一下,并且强调:“萧大人,您这话是何意?我张楚楚虽只是个女流之辈,可也是个正经人,我不会做夺人夫的事,也不能对不起黄轩。我跟大人皆是各有婚事在身,您这样做,让我很为难的!”
她隐隐有些鼻音,萧爵以为她要哭了。
真是好笑,他曾恐吓她,甚至威胁要杀了她,她都不曾哭过!此刻倒好,他已经如此明白直接的表明心意了,她却要哭了!
萧爵从怀里掏出了那只玉簪子,“这个给你。”言罢,他动作极快,将玉簪子塞到了瑶姬手上,这之后又从她腰上摘下了玉佩,“你我互换信物了,关于婚事,我会处理干净!”
“………”
瑶姬被迫的‘接受’了萧爵给的信物,她低头一看,这不是那日萧爵给八公主的东西么?
“这是赃物,我不能要!现在满城都在搜罗这只簪子,大人是想害我锒铛入狱?”
萧爵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不过他一旦认定了某件东西,便无人能更改。他决定了将这只簪子当作信物,那它必须得是信物!谁也改变不了。
“无事!我会处理!”萧爵蛮横道:“不准再想黄轩,明年一开春我就娶你。”
瑶姬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为什么是明年?”
萧爵面不改色心不跳:“……。因为今年流年不利,不宜成婚!”
瑶姬神色淡淡。
他说要她走,她便走了。
他现在说要娶她,难道她就得答应?!
“我回去考虑考虑,大人德行有亏,我还需要考察一阵子。”瑶姬道:“毕竟这是终身大事,不可草率。”
萧爵唇角一抽,考察?这又是什么新说法?现在坊间流行这个?
“你要考察几天?”
“两三年?”
“不行!”
“一年半?”
“半年!”

“不必用了,我自己能走。”
瑶姬刚来就要离开,还给萧爵送了两个知天命的账房先生。他本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还需要旁人算账?想当初萧阁老在户部观政的时候,那可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速度之快,户部无人能及。
萧爵不笑的时候,眉目本就阴郁,他一想起瑶姬和黄轩今日在城外长亭依依不舍了近半个时辰,他就通体不顺畅。
此刻起码已经雨停了,他这里鸟语花香,半城繁华也不抵他府上,小女子怎就急着想离开?
她就不想跟他…。。花前月下?
萧爵内心堵闷,也不知道因何,他就是想见到她,时日隔长了之后更是想她。他昨天晚上还去了后院,在瑶姬曾今住过的屋子里宿了一夜。
他从未这般失态过,甚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他可是当朝首辅,年纪轻轻,即权倾朝野,如今无人能及。论相貌体格,他哪里比不上黄轩那只白斩鸡了?
瑶姬上前走了一步,萧爵身子微倾,但还是没有来得及避让,她翘。挺的地方还是碰触了他的手臂。萧爵穿着的是薄薄的绸缎夏裳,臂膀很轻易就感知到了那里的弧度。他如被电击,瞬间移开了。
也顾不得猜测瑶姬到底是不是有意的了,萧爵强压制住‘羞。涩’,不再言语,甚至比金榜题名那日还紧张。
瑶姬瞥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眸微微低垂,耳根子。处还有些红了。
瑶姬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有意的,谁能想到萧爵这么禁不住逗呢?原来她自己才是…。。老江湖?瑶姬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纯情小白花一朵,无公害,无威胁。
她秀眉一挑,“那我回去好好想想,终身大事不得儿戏,你……还有话要说么?”她仰头,直直看着他。
萧爵目光忽闪,墙角处的蔷薇花前几天都被除尽了,又种上了京城文人最喜的墨竹,他又觉得不太妥当,道:“好!”
瑶姬领着果翠离开了,满园锦落入了萧爵眼中,却成了一片荒芜了。他在走向堂屋时,内心默念了一句话:莫非这就是丈夫之障了?!岂能让她看了笑话。
此时,张府的两个账房先生还在惶恐以及疑惑中。
要在萧宅看账本?小姐吩咐的这次任务有些艰辛吶。
萧爵挥了挥手,今日本来休沐,他再无心情在府上歇着了,这偌大的府邸竟也有叫人觉得孤寂的时候。
账房先生没能深刻理解萧爵的意思,护院上前一步,“你二位可以走了,今后不用来看账本了。”
是以,萧爵等了一个月,但张家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黄轩被远调福建,没有三年五载是回不来的,就他还妄想娶张楚楚?!张大人能看得上这个女婿,他萧爵都瞧不上这样的情敌。
这一日,护院见萧爵在院中来回踱步,他实在忍不住了,为了府上日后的祥和太平,护院上前一步道:“大人,您看属下是不是需要去张府见一见楚楚姑娘?或许她有什么其他要求?”
萧爵从未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有多智慧,毕竟他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一个人,其余人只需服从命令,“好,下月月银加倍!”
护院一听,立即飞一般的往张府赶去。
他去的匆匆,回也匆匆。
萧爵眼神中带着期盼,“她说什么了?”
护院喘了口气,“楚楚姑娘说了,她……她喜欢好人!还有…。。她还说她不会当妾,更不会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如果大人真心追求她,还需先解决了婚事再说。”
他不杀人之后,算好人么?
八公主是皇帝的女儿,萧爵当然不会真的娶她!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皇帝不信任他,就硬给他塞了一个公主,无非是一个女人而已,他还真没当回事,就算是娶回来,也是放在后院晾着。
不过,现在不同了!
萧爵沉思一刻,“好,我知道了,你再去继续问,她还有什么要求?”
护院:“……。。”这不是刚回来了?况且,阁老是不是应该去问问张大人有什么要求?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啊!
有其主也有其仆,被护院小哥骚扰了两日之后,瑶姬的风寒和懒症也好得差不多了,她果断带着丫鬟出了闺院。
穿越以来,每日都在忙着拯救苍生,她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这一日天光正好,风和日丽,浮云悠悠。
瑶姬听说京城来了一个金陵的名角儿,长的貌若潘安,素雅无双。她想去听听小曲儿,顺道看看美人。却还没踏足戏园子时,脑壳一阵刺痛。
不用怀疑是谁在捣鬼,肯定是地府刚给她安装的紧箍1.0.
瑶姬瞬间颓唐:好你个萧爵,一本正经的承诺要做个好人,怎的又残害‘生灵’了?!
地府小客服轻咳了一声,“咳,宿主,你现在赶快去救人。”
瑶姬默念:“他又要杀谁了?”
地府小客服:“这次不是渡化对象的错,是有人要为他而死,受的是情伤。”
瑶姬:“呃?”
地府小客服:“此人名叫云娘,真名不详,她原是扬州的瘦马,是在五年前被人送给了萧爵,成了他后院的美妾之一,其间发生了一些事,此女对萧爵一往情深,但因花公也看上了,萧爵就转手将其送给了花公,云娘日夜茶饭不思,念及再不能伴君左右,终于起了自尽的念头。”
瑶姬正思量着,却听见了男子抽泣的声音,“……。你哭了?”
地府小客服沉默了一会,嘶吼道:“宿主,你讨厌!难道这还不算惨绝人寰么?”
“嘟——”
1000086断线了。
瑶姬:“……。。”粉唇之间荡出丝丝冷笑,内心起了一阵邪念:这厮肯定是小。受。

瑶姬根据地府信息部发过来的地点,很快就找到了云娘的下落。
此时,湖风轻拂,美人立于长桥头,她肩头的披帛飘然,单是从侧面看,便可知云娘是怎样的秀丽容色。她穿着一件撒花烟罗衫,外面套着翠绿色缠枝花的刻丝褙子,下身是百褶如意月裙,身段纤细,是个典型的江南俏佳人。
瑶姬缓步靠近,轻声道:“云娘?云姑娘?”
她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早已褪去了女子特有的稚气和朝华,但依旧秀丽端宁,正值颜色正好时。
这样的一个美人要是为了萧爵死了,就连瑶姬也自觉罪逆深重。
云娘转过脸来,显然没有认出瑶姬是谁。
瑶姬自我介绍道:“云娘,我是张楚楚,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你恨萧大人?死了多不划算,不如……你去找他?或者让他来找你?”好像在怎么说都不对。
云娘心心念念的人,正想追求瑶姬自己呢!
瑶姬有点心虚,她和萧爵绑定了夫妻系统,这个任务完成的不彻底,她便离开不了这个世界。
云娘果然有所动容,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瑶姬,被湖风吹的发白的唇微微开启,“真好看,难道大人会对你不同。”她唇角微扬,有些潇凉,良久才吐出几个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瑶姬往云娘所在的桥头靠近了一步,这护城河深有数丈,要是失足落水,存活的几率很小。
瑶姬扯谎道:“云娘,大人让我来请你走一趟,大人想听曲儿了,你可愿意跟我走?”
闻此言,云娘眸中闪现一抹欣喜与悲色交织的光景,“没想到你还挺心善,可惜…。。他从不喜欢听我唱的曲儿,你大概不知道吧,大人他……不听曲儿,不喜应酬,也不逛勾栏,他并非世人所以为的那样。”
云娘言辞与眼神之间都是对萧爵的爱慕之情。
她身形微动,瞳孔已经无限放大,像看穿了万千红尘俗世,瑶姬察觉不对,立马上前试图去抓住她,却不想还是太迟了,瑶姬只抓到了云娘臂端的披帛。待她跃身而下时,瑶姬一阵头疼欲裂,她不受控制的身子前倾,也随之落入水中。
在双足离地,却又未落水那一刻,瑶姬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要是有机会再遇见萧爵,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云娘因为他而死,而她又因云娘而死,也就是说她瑶姬也是因为萧爵而死的。
瑶姬闭上了眼,等待着地府的召唤,但愿黑总和白总还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瑶姬没有扑腾,安静的沉入水中,在她已经做好离世的时候,突然之间,腰身一紧,她从窒息感中脱离了出来,还有滚。烫的肢。体。接触。
黑白无常这一次也太热情了……
“楚楚!”熟悉的磁性嗓音在耳边响起。
瑶姬睁开眼来,却见萧爵的脸浮现在两位眼前,他浑身皆湿,水滴顺着玉冠滑下,润湿了他深幽的眸子,瑶姬正要开口,这人却是紧紧拥住了她,力道之大足以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云…。。云娘!救云娘!”瑶姬的头还在疼,这说明云娘还没有脱离危险,她此刻已经非常清楚了一件事,但凡与萧爵有关系的人命,都会一并算在她头上!
见瑶姬面露痛苦之色,萧爵五脏六腑都在绞痛,而且那胸口处的地方…。。原来心也会痛。
萧爵一挥手,当即有随从下水捞人。
片刻之后瑶姬头疼的症状渐渐消失,她猜测大约人是被救上来了。
她身处乌篷船之中,事情发生的太快,被萧爵抱上来时,她还在不住的咳嗽,“果…。翠儿呢?”
萧爵不太喜欢这个时候有人在一侧打扰,他已经快而立了,总算有了心仪的姑娘,他容易么?!
“自会有人安顿她,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顾着别人?”萧爵语气不佳,但眉头却是不由得蹙了起来,看着瑶姬原本红润的双颊,已然苍白如纸,他随手持了棉巾给她擦拭。
瑶姬被侍。弄。的疼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影响不好的。”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呢!
萧爵当作没听见,他解开瑶姬的发髻,给她绞头发,半晌才道:“你可想好了,到底打算怎么心悦我?”
又是这句话!
这让她作何回答?
想矜持一下怎么就那么难!
瑶姬闷声不说话,萧爵下手就重了些,故意扯了她的头发丝,瑶姬回头瞪了他一下,“云娘太可怜了,萧大人,那你又打算怎么安顿她?她要是再寻死呢?”
萧爵手微顿:“谁是云娘?”关他什么事?
瑶姬:“………。。”
接下来的一刻钟,她将云娘的故事一一说清楚了,并且严肃的告诉了萧爵,这件事情必须妥善处理,就算云娘曾是瘦马,萧爵也不能把她送给一个太监当对食!话说,其实……花公其实也不错。
萧爵终于想起来云娘是哪号人物了,他突然勾唇一笑,眼神都亮了,“张楚楚,你实在厉害,你原来就心悦我,这阵子是故意晾着我?是不是?你是想欲擒故纵?否则,你怎会好端端的在意云娘?如此甚好,你我两情相悦!我会尽快解除与八公主的婚约,你我来年年初就成婚,日子已经订好了,就在正月初八,两位钦天监昨夜夜观天象,正月初八是三年难得一次的大好日子。”
说着,他带着薄茧的手在瑶姬细滑的脸上蹭过,眼神也暗了。
瑶姬:“……婚姻大事,你一个人决定就行了?我还没同意呢!”这人也忒嚣张了,他说娶她,她就必须得嫁?
两情相悦?她怎么不知道!
萧爵春风得意的俊脸又沉了下来,“你不愿意?”
瑶姬:“我还没考虑清楚。”
见瑶姬眼中毫无羞涩,亦或是爱慕,萧爵胸膛起伏,突然捏住了瑶姬小巧的下巴:“张楚楚,你撩完就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脸真大,咋不上天!
瑶姬丝毫也不客气,一个喷嚏打在了萧爵的脸上,抱怨道: “人家说了还没考虑好,萧大人是不是太心急了?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子。”她一边埋怨,一边探头去看外面的云娘如何了。
“………”她不随便?那一开始是谁在他身上毛手毛脚,还扬言要生娃娃的?
萧爵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他都给了瑶姬一个多月的时日考虑了,她还没考虑好?
要知道,上回内阁年会让萧爵等了一刻钟的前礼部侍郎已经‘被告老还乡’去了,可见萧爵是有多么没耐心!
瑶姬身上衣裳湿透,该显的,或者不该显的,此刻皆是半是朦胧,半是清晰的展露在萧爵眼前,里面小衣的翠绿细带隐隐灼灼的映在外面,入眼即是白皙清冽的细致锁骨,宛若白玉做成的骨头,冰肌玉骨清无汗莫过于此。
萧阁老平日里收藏名人字画无数,自诩是个懂得欣赏的人,可今时今地,眼前的画面已经不是‘欣赏’二字那么落俗了,甚至于是带着仰慕的情绪,他似乎知道瑶姬在想什么,道: “云娘的事,我之前根本没有在意,她的死活也与我无关!你休要将冤债都往我头上推!”
瑶姬一板一眼的跟他讲道理, “可她到底是因为你才想不开,所以才自尽的,总之,她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不能因为你!”
她又想拿出什么地府鬼神一说来糊弄他!
这世上真要有鬼,他萧爵早就被盯上了!
哼!这小女子着实可恨,之前明明是她说要跟他一辈子的,现在他都已经放低身段,如此追求了,她还不满意?!现在又出了云娘自杀一事,她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我给你时间,你现在就考虑!”萧爵语气不佳。随手摸了脸上的水珠子,样子竟有些肆意的纨绔。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瑶姬被他盯的心惊胆战,虽说撩人的理论知识过硬,但现实操作起来,却是缺少了必备技能。
瑶姬矜持了一下, “萧大人,可我并不解你。”
萧爵快要气疯了,男女婚配,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换做旁人,他早就直接下了聘礼,许她红妆,将她娶回来就算了!
他已经如此‘体贴入微’,奈何她自从离开萧府之后,却是处处跟自己作对!
因为黄轩么?
萧爵眸色乍寒,阴恻恻道: “那你还想如何了解?”他的手下移,落在了宝相花色的腰封上。指节上的关节分明,十分修长。
瑶姬有点囧,她做了什么,让萧爵产生了天大的误会?
蓦然,船舱外有人恭敬道了一句: “大人!有急事!”
萧爵沉息片刻,这才移开了视线,长臂随手撩开了垂帘,走了出去。
瑶姬正打算偷听,萧爵复而又折返,他薄厚适中的唇微启,道: “我抱你出去,一会休要大喊大叫!”
瑶姬自是不依,现在的近况与之前在萧府完全不同了,她几月前只是他后院的美妾之一,可现在她是好端端的女儿家,演戏也演全套,大家闺秀怎会让男子搂搂抱抱?
“不可以!”瑶姬坚持道。
她话音刚落,萧爵已经长臂一捞,很轻易就将她打横抱起,瑶姬生的纤细,她这点份量对萧爵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瑶姬当即大喊,萧爵却道: “外面埋伏了锦衣卫,你要想让所有人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你就肆无忌惮的叫!我倒是很乐意让旁人都知道!”
锦衣卫是皇帝的鹰犬,只服从皇帝一人的命令,瑶姬在一个天翻地转之后想到了什么,她一手扶着萧爵的宽厚的臂膀,另一只手揪着萧爵的衣领,脸贴在他的胸脯,小声的问道: “你被皇帝盯上了?”
萧爵没有答话,抱着瑶姬大步流星的上了岸,之后又乘坐萧府的马车延长而去。
全程之中,萧爵都是眉头紧蹙的。
自古以来,鲜少有权臣能够寿终正寝,任谁当皇帝也不愿意被臣子压着。瑶姬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脑袋。
这一日,锦衣卫将亲眼所见的事实禀报给了老皇帝,老皇子正吃着美人剥好的新鲜荔枝,闻言后险些气厥过去,好在美人力气颇大,几下拍打了老皇帝的龙背之后,卡在喉咙口的荔枝又给吐了出来。
“岂有此理!好一个萧爵!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有伤风化的勾当出来!”老皇帝在殿中踱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朕这次一定要……”惩戒?可又如何惩戒?萧大奸佞把持超纲多年,朝中不少他的棋子,就连前几年还积极上奏弹劾的御使,如今也是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了。
美人吓的战战兢兢,忙在一侧安抚龙怒, “皇上,您保重龙体要紧吶。”
这厢,皇帝的龙臀还没坐稳,司礼监掌印太监——花公捧着一本疏奏过来,他见老皇帝龙颜大怒,思来想去,决定再火上浇油一把, “皇上,这是萧大人送来的奏章,还说让皇上务必一阅。”
老皇帝接过疏奏,上面是读书人惯用的字体,萧爵字迹清晰,落笔收尾一气呵成,可这些苍劲有力的字迹落入了老皇帝的眼中,却成了一道刺目的光景。
“他要和八公主退婚!他敢!”老皇帝脸都黑了,却见花公和美人皆沉默着,他龙须颤了颤, “他真的敢?”
花公点头,美人亦点头。
老皇帝: “!!!”
这时,花公不合时宜的加了一句, “皇上,五军营都督昨日突然抱恙辞官,如今张统领的虎符就在萧大人手中,皇上暂不可意气用事,八公主年方二八,与萧大人着实不配,不如给公主另配良婿?”
老皇帝痛心疾首,好一个萧爵,去年刚掌控了火器营,他现在连五军营也不给朕留下!
原以为让萧爵当了女婿,他能稍微安份一点,老皇帝牙关发痒, “你们说,当初朕怎就钦点了他为状元!”
花公和美人继续默不作声,谁搬起的石头,谁的脚就得任砸!
这一日,老皇帝身心俱疲,流连后宫的惯例也免了。惹得后宫美人一片阴沉消极。
萧爵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亲自送了瑶姬去张府,并且告之了张夫人, “楚楚姑娘不慎落水,我正好路过,便出手救了她。”
落水……。相救!
张夫人吓的面容失色,这不就是等于女儿和萧大人已经有肌肤之亲么?!
瑶姬唇角猛抽,这厮就是故意的,他想要全天下都知道她今天落水,却又被他所救么?!
张夫人思及萧爵身体‘残缺’一事,这才强行压制住了惊吓多度的情绪,换言之,自家闺女在张家落难时,还不都是靠着萧爵照拂着,张楚楚毕竟也在萧府上住过一阵子,思及此,张夫人勉为其难的挽留萧爵用晚饭。
这无非是客道话。
萧爵是什么人物?!举朝上下的官员谁会吃饱了撑着,好端端的留下他吃晚饭?传到老皇帝耳朵里,保不成就是结。党。营。私了!
这厮却一脸正派的接受了张夫人的好意, “如此也好,萧某正好与张大人有话要说。”
张夫人: “………”
张大人与张航从衙门里回来之后,特意陪着萧爵喝了几杯,父子二人子字里行间都在反复强调着一件事:楚楚是黄轩的未婚妻,两人日后是要成婚的,还望萧大人高抬贵手远离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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