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万人迷美而自知以后—— by君幸食
君幸食  发于:202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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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谈得有些上头,开玩笑也天马行空似的开。
这些玩笑也不是开得没有根据,毕竟粉丝们还真的可能因为一个角色攻击演员本人的。
不过陈索菲也是夸大其词了,毕竟像江觉这种咖位的,哪怕让他去演一部剧里面最杀人如麻的大反派,以他的粉丝基本盘,也不会出现那种被人谩骂的情况,但如果要是个小糊咖,那就不一定了。
娱乐圈各种“上升行为”,那群粉丝们可是玩得很六的。
这次的谈话要结束的时候,郑生雪忽然问几个主演,说:“你们能不能在拍戏期间参与一下软宣传。”
郑生雪这句话说出来,在场另外几个主演心里像明镜似的。
虞渔倒是还要问一句:“郑导,什么软宣传?”
编剧这个时候来给虞渔解释了:“软宣传就是你们之间互相炒一炒cp,提前预热一下,让广大的民众们在我们拍戏期间持续关注我们的拍摄进度和期待我们电影的上映。”
“你们要是方便的话,我就给你们都安排好人手,以后在拍摄的时候拍点素材,要是不乐意的话也没有事,毕竟我们也不开这个开票房,但是有更好。”
在场的主演都是单身,平常软宣传也就是拍摄期间的事情。
通过炒cp,能够让艺人双方的粉丝互相引流,从而增加双方的影响力。
因此郑生雪说出这话的时候,大家都没意见。
但是虞渔却没有点头。
毕竟她现在还在和金主牵着合同,才见了家长,cp那是一个也炒不了。
“郑导,这个我恐怕不行,因为我不太方便,毕竟我谈恋爱这件事公众也都知道,要是可以弄这些的话,我怕会产生相反的效果。”
虞渔这话一出,吴文铎便朝她看来。
他眼神直勾勾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郑生雪说让他提前带入许诺的形象。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虞渔也并不避讳提到谈恋爱这回事。
她看起来很坦然。
吴文铎瞬间便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回去的时候,眼睛一瞥,看到的那个笼罩着她的高大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是那人?
“哦,这样也行。”
郑生雪知道内情,也知道她正在谈的人是陈家的那位。
“那到时候拍摄的片段有可能还是要发到网上去宣传的,这个没法避免,你是不是得提前和那位讲一声?”
“那位”两个字说得隐晦。
在场人诧异,反应过来才意识到,郑生雪说的那位是指虞渔的现任。
这代表郑生雪也认识她男朋友?怎么认识的?本身就有交情,还是那男人神通广大呢?
听到这话,虞渔微微一笑:“这个不用的,郑导。”
“正常的宣传随便来就可以了。”
“他怎么管我这个呀。”
一个“他”字,一个“管”字,一个“呀”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多了点别样的意思。
那玫红色的蜷曲的衣领贴着她的肌肤,看起来真是缱绻又艳丽。
她说到“他”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似乎更甚了,每次目光转移到她身上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风景仿佛变得模模糊糊的,而她是模模糊糊地发着微光。不知道是因为她太白了还是怎么回事。
江觉若有所思地看着虞渔,心中忽然产生一种不该有的好奇。
这种好奇还掺杂着一点别样的因子。
“那位”和她相处起来,是什么光景呢?
忽而江觉又变脸似的阴沉了脸。
离开之前,几位主演都互相加了微信,还拉了一个小群,群是江觉拉的,他似乎是从上一个剧组那里继承了这个习惯,说是这样交流起来方便,有什么演技上障碍,可以一起在群里讨论讨论。
上午回去之后,大家看似风平浪静。
实际上大家回到酒店里面后,心里像是被丢了几块碎石头,比如陈索菲,就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微博搜索了虞渔的名字,过了一会儿还冲了会员看沉默去了。
至于虞渔刚刚回到酒店,打算歇一会儿,下午到约定时间再去试服装,刚刚躺下的时候,手机便震动了起来,虞渔一看,是陈雍年打过来的。
可是她嘴巴里头一呼出来是热热的气,好像是真的感冒了。
电话嘟地一声接通了,陈雍年便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一道很软和的叹气的声音。
陈雍年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男人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此刻忽而蕴含上了一点人情味和关切。
“生病了,头晕。”
“脑子有点……”她话没说下去,间间断断的几个字倒是被她说了好一会儿,声音有些粘连,比起昨日,似乎也更加的娇一些。
不过这个时候,她说的也还是:“陈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打算……睡一下……”
黏黏糊糊的,像是一场她无意识织成的沼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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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7更新◎
耳朵里传来的清冷的男人声音似乎微微变了调子, 但虞渔此刻没心思注意,她只是想窝一会儿。
“很难受么?我过来接你去医院。”
虞渔:“有一点……”
“我现在只是想睡一会儿……”
她这种声音,微微拉长的、缓慢的、像是熏着热气的调子,从手机听筒里面传来的时候, 几乎好像还带着细微的颤栗, 那完全是无意识的, 可又属于她个人真实的一部分,几乎是不带任何伪装的欲气和娇气。
饶是陈雍年,脑袋也麻了一瞬。
“你先休息,我让人和你们导演说。”
“晚点我来接你。”
陈雍年的话还没有说完, 外面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陈雍年隔着手机听到了虞渔轻轻地喃喃了一句:“谁敲门啊。”
随即,虞渔便让陈雍年等一会儿,像是踩着棉花似的到门口去给人开门,大概是抱着想快点驱散来人的心思, 虞渔也没从猫眼里面看人,直接就开了门。
从一条不大的缝隙里, 虞渔看到了吴文铎的脸。
吴文铎看到虞渔的时候,那紧紧崩起来的下颌线稍微柔和了一些。
“吴老师,您找我……么?是不是敲错门了……”
她微微偏了偏脑袋, 声音比起和陈雍年说话的时候稍微快了一些,然而还是很慢,但又不是一个字一个往外蹦,而是连缀着在一起。
“我昨天好像看到你进了这个门……”
“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吴文铎的声音低沉的, 听不出什么过多的情绪, 只是他的眼睛一直落在虞渔的脸上。
说着, 他顿了一下, 问:“你刚刚说你生病了不太舒服, 我想着你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需要我送你去最近的医院看看么?”
“我助理的车就在下面。”
“听说你没助理跟着。”
陈雍年那一段保持寂静。
仿佛已经挂断了似的。
男人的声音响起之后好一会儿,虞渔才回他的话。
虞渔单纯是脑袋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打架。
她并不知道,吴文铎站在她面前,看到的是她一副怎样的模样。
她现在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像是冒着热气似的。
“不用了,我……我男朋友等会儿来接我……谢谢你。”
“我得睡一会儿……”
虞渔感觉晕晕的,整个人像是踩在了更加柔软的云朵上面。
然而吴文铎像是一堵墙一样站着不动,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他的眼睛本身就很有侵略性。
“你男朋友来了,你的病就得再拖,生病了还要等他过来,不舒服的是你自己。”
“拖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扯唇朝虞渔笑笑,虞渔只看到他脸上带有某种诱导的色彩。
吴文铎薄唇看起来很性感,喉结也微微滑动。
重要的是,因为一身冷白皮,他看着怎么都不腻人。
“我送你去医院,比你男朋友更快,不是么?”
他说完这话,便顿了顿。
因为她看到虞渔掰着门框的手微微松动了一下,紧跟着身体似乎不稳地晃了晃。
门微微开了一点,吴文铎才看见,虞渔是光着脚站在地上,正要软趴趴地倒下去的时候,吴文铎眼疾手快地朝里进了一步,扶住了虞渔,吴文铎眼看这自己的手握着虞渔的手腕,手里传来热度,而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他的手指便朝下陷了陷。
“吧嗒!”
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虞渔压根没怎么听吴文铎的话。
她重生以来,好像是第一次忽然感冒得这么严重。
对于这种病痛,她有种条件反射似的自我保护——想要把自己藏在一个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头,就和她以前患有心理疾病的时候一样,想要将自己藏在黑暗的、安全的环境里面。
被吴文铎半抱住稳住身形的时候,虞渔滚烫的脸便朝着吴文铎的胸口埋了埋。
在意识有些不太清醒的时候,她好像下意识寻找某种安全的环境。
吴文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太烫了,现在就要去医院。”
他面色严肃起来。
实际上吴文铎似乎不太能严肃得起来。
毕竟虞渔是这样靠在他怀里的,甚至似乎给了他便利——用一种保护性的方式揽住她的腰,乃至她那柔软的如瀑的黑发,钻进了他的掌心。
吴文铎在理智边缘,将虞渔扶正,几乎是拎起来让她站直了。
几缕黑发黏在她的脸上,她脸色红得不像话,眉眼低垂着,眼睛里头含着水光,嘴唇微微张开,还在往外头吐着热气,似乎现在很不舒服,她微微晃了晃脑袋。
吴文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仿佛在抑制着自己不看她,于是他微微偏了偏头。
然而目光却仍旧不受控制地落到了她的脸上。
那股热气好像喷到了吴文铎的面门上似的,使得他的血液也在加速流动着,然后开始制造一些热量。
虞渔也忘记了,自己是带着手机过来开门的。
他呼吸急促了起来,然后迅速地喘了口气。
而刚刚“啪嗒”掉在地上的东西,正是虞渔的手机。
就在虞渔这光怪陆离几乎要软道在地上的光景,掉在地上的手机总算传来了声音。
那一头的陈雍年似乎声音里压抑着什么:“虞渔?你怎么了?”
吴文铎半搂着虞渔将她放在了房间的沙发上斜靠着,吴文铎才重新回去捡起了手机。
上面显示着几个字:“陈先生”。
吴文铎便想起自己昨日听到的话。
她的确,好像,是叫那人陈先生。
吴文铎来到沙发边上,将手机递给虞渔,装作不知情地问:“这是你朋友么?”
虞渔稍微清醒了一下,气息有点不太稳。
紧跟着,虞渔接过手机的对话,吴文铎就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女人红着脸,对着电话里头的人,用比对他更慢、更娇气的声音讲话。
“我刚刚摔倒了……”
“嗯,来敲门的是同剧组的演员。”
她陷入沙发里头,眼睛微微闭着,似乎忘了身旁还有个人。
“男的。”
“没有事……我要摔倒的时候,他抱住了我,没让我摔倒。”她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和自己男朋友说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抱住的事实。
那头的陈雍年声音忽然顿住了,虞渔没有听到回话的声音,便“喂”了一声。
陈雍年那头才传来话:“嗯。”
“他抱你了?他现在还在你的房间么?”
向来语气清清淡淡的男人,此刻声音里掺杂了一点不平静。
里头隐隐带上了点怒气。
忽而,虞渔感觉手里的手机一空。
她手机虚虚地在空中握了握,吴文铎看她的动作,唇角微微扯了扯。
陈雍年没等到虞渔的回答,等到的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头带着几分轻嘲:“陈先生,我想她现在已经没空回答你的问题了,要让她再等你过来,估计情况不容乐观。”
“她要是还乖乖地在房间等你过来,就要去重症病房了。”
“比起质问,陈先生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她的身体吧。”
陈雍年等男人把话说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的表情陡然变得很危险。
就在要回话的时候,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声音,电话被挂掉了。
虞渔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头上挂了个吊瓶,她正在输液。
吴文铎带着口罩站在她陪护的病床边上,虞渔一睁开眼睛,他便站起来了,对上她那浅棕色的眼睛,虞渔忽而像是走马观花一般,脑子里头放映起了自己陷入高热状态之前的那些片段。
吴文铎俯身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的手指冰凉,碰到她额头的瞬间一触即离。
“吴老师,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她语气有点沙软。
吴文铎说:“不用叫我吴老师,叫我名字就行。”
“我很久没生病了,意识有点混乱。”
“我记得……我好像抱住了你……”
虞渔解释起缘故:“之前我生过病,有畏光的现象,可能是生病让我潜意识有点条件反射。”
虞渔的意思是,因为畏光,她才在他抱住她的时候,将脑袋埋进了她的怀里。
吴文铎只是盯着她,没说话。
然而他的脑子里头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将虞渔带着抬起头来的时候,虞渔眼睛上挂着的如同露珠一样的泪痕来。
“抱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吴文铎看着虞渔此刻变得苍白中带着红晕的面孔,忽然道:“刚刚我挂了你男朋友的电话。”
“说起来有点冒昧,但是我实在是……有点听不惯他的语气。”
“毕竟你生病严重,他好像,还在对你……”
吴文铎斟酌了一个词出来:“挑剔。”
说完后,他垂着眼皮,盯着她的表情变化。
然而,女人柔软的面颊上并未出现任何的异样,听到这话,她只是微微思索了一会儿。
“我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他当时电话还没挂断。”
“不过也谈不上什么冒昧。”
“他不会介意。”
他不会介意?吴文铎听到这话,舌尖沿着牙齿划了一圈。
在来医院的路上,虞渔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每次响起来,上面的来电显示都显示是“陈先生”。
这叫不会介意么?
“如果介意呢?”吴文铎忽然问。
“你的手机我不小心放在车上了,需要我现在给你拿过来么?”
虞渔语气温吞而缓慢。
“介意么?”
“介意也无所谓呀。”她自然地拉长了尾音。
“大不了,去哄哄他。”
她说“大不了去哄哄他”。
要,怎么哄呢?
吴文铎的脑子忽然被塞进了一些本不该有的幻想。
她的语气柔软而富有某种深情,然而又好像很无所谓似的。
可她又偏偏浅浅地笑了起来,看起来毫无棱角,然而又艳丽得很,娇贵得很。
那玛瑙耳坠还带在她的耳朵上呢。
在这病房的灯光下头,闪烁着诡丽的微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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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渔说这话的时候, 令人感到一种古怪的漂亮。
乃至于她那翘起来的眼睛朝他看来的时候,吴文铎感到一阵不自然。
不是什么见色起意……虞渔不仅仅是漂亮而已。
她有点像是微微泛着黄调的艳丽照片。
安安静静呆在那里,冲谁一笑,又好像只是个艳丽的幻影似的。
“哄他么?”吴文铎听到自己说话。
“是啊。”了无意义的回答。
吴文铎忽然笑笑, 说:“你看起来很像会哄人的。”
听到这话, 虞渔没说什么, 只是好像放空了一阵似的,又回答说:“大概是这样。”
她说话慢慢悠悠。
然而每个调子都说得软趴趴。
“但我也看心情,我不是谁都会哄。”
“更多的时候,是别人来哄我开心。”
吴文铎听到她的话, 不自觉地眼神凝视着她。
“不过我就比较难哄了,不是随便哄哄就能好的。”
虞渔像是再说家常一样,多说了两句话,温吞得像是一块软玉。
她用那种调子说“我不是随便哄哄就能哄好的”。
吴文铎低着头看她, 确然像是一个十分能当听众的同事。
待虞渔说完,吴文铎感觉自己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太协调的笑容, 他听到自己用那种似乎赞同又带着别样的情绪的语气说:“女生是要哄的。”
“只是我还没哄过人。”
“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语调说得沉沉的,声音原本就很低。
虞渔听到这话,似乎诧异了一下。
只是她的诧异也是缓着调子来的。
“倒是不太像。”
“不过你要是说机会, 还是有的。”
虞渔说道。
吴文铎问:“会有么?”
“我自己倒也是想有。”
虞渔讲:“现实生活的话,我不知道,至少在这部剧里面,你多的是哄我的情节。”
说罢, 虞渔又笑起来。
她躺着的时候, 那玛瑙如同拨开的果实, 就安静地呆在她的耳垂侧边。
“小将军还要给我揉脚。”
“要每天来见我, 给我说情话。”
“要是你现实中没体会过, 倒是可以在剧里面体会一下。”
虞渔提到揉脚两个字,吴文铎忽觉干渴。
他眼神略微变得牵强,仿佛被卡住链条的齿轮,断断续续地看向不同的方向,唯独避开了虞渔。
然而,吴文铎的脑子里一瞬间,便想起了虞渔倒到他怀里的瞬间,他的手隔着布料陷入她的腰里的触感。
还有他也握住了她的手腕,只是用了一点力,他的手指便陷入了她温软的皮肉里。
等兜兜转转,他的眼神又再次回到了虞渔的脸上。
虞渔正朝他浅浅笑着,看起来和气而温吞,只不过那一缕仿佛带着陈旧气息的瑰丽,被她融进了周身的气里头,偶尔探出一丝来,让吴文铎那双浅棕色的,看起来很淡的、时常冷然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深邃了很多,吴文铎很难去控制住想象些什么。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像个……
“在戏里头。”
吴文铎笑笑,动了动唇:“倒也是。”
虞渔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忽而,外头的门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的,正是有些风尘仆仆的陈雍年。
虞渔哪里知道,这么短的空当,陈雍年已经几通电话打给郑生雪,郑生雪带人没再虞渔房间里找到人,闹得剧组里头天翻地覆。
不过陈雍年很快冷静下来,让手底下的秘书直接动用关系网,查到了虞渔正住院的医院和病房号。
这些事情对陈雍年来说很简单,只是当时那一刻,陈雍年被嫉妒掺杂着愤怒短暂地冲昏了一下头脑,所以如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做了一堆无用功,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很快便驱车来到了虞渔所在的医院。
两个男人的对峙好像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形成了。
虞渔看到陈雍年来,表情惊讶了一瞬。
正要叫陈先生,忽而她瞥到了仍旧在病房里头的吴文铎,便改了口。
“阿年,你怎么来了。”
陈雍年冷淡的眼带着某种锐利和危险划过了站在虞渔床边的吴文铎,继而绕到了病床另一侧。
吴文铎看到虞渔轻轻翻了个身,便朝向陈雍年而背对着他,头发微微散开,她徒留一段柔软白腻的后颈对着他。
“电话被挂断了。”
“我怕你情况不好。”
陈雍年的手轻轻探了探虞渔的脑袋,他的手好像带着一股冷气。
碰了一下,陈雍年本应该收回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将手指朝下移了一下,半捧住虞渔的一边侧脸,虞渔眼神中露出几分不解,然而陈雍年用拇指轻轻在她发红的脸颊上微微滑动了一下,那张平日里波澜不惊的从容面孔,此刻却看起来带上了明显的情绪。
“ 对不起,来晚了。”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吴文铎正好听到他的话,便想起不久前虞渔才说过的:一般别人哄我比较多。
原来是这么哄的么。
吴文铎看到他的手指挨着她的脸的时候,微微陷了下去。
他听到,那男人声音,的确越来越沙哑。
吴文铎顿时感觉心中升起了一股燥意,热,且烦躁。
他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嗤笑。
“陈先生来得还算比较早的,毕竟这液还没输完。”
“若是我没有敲门,估计虞渔还在酒店乖乖等你。”
“不过若是陈先生你不来,也没事。”
“我能送她。”
同陈雍年说话的时候,他那双看起来冷冷的眼睛多了几分乖戾,似笑非笑的。
和虞渔讲话的时候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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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雍年忽然想到那天打电话过来的陈穿, 也是这样的语气。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几个人确实都比他年轻。
吴文铎或者陈穿,在陈雍年的眼里都只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毛头小子。
放在往日,他心情不会因此起半分波澜, 然而今天, 陈雍年的内心好像被一股力量攥住了, 他面上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倒是很感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陈雍年问他。
吴文铎没说话。
“陈先生倒也不必知道我叫什么,要是对我好奇,等这部电影播出之后,可以买张票支持一下, 到时候能看到我的名字。”
陈雍年看似毫无波澜地点点头。
“你说的也对,只不过我对一些无足轻重的人,记不了太久。”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送……虞渔来医院。”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这边我会照顾她。”
陈雍年是个体面人。
吴文铎看似配合地点点头, “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正要出门,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侧躺着,此刻却微微偏头看他的虞渔。
那双鸷鸟般年轻气盛的眸子在看到虞渔的时候, 消减了一点锋芒,转而笑着似乎有些懊恼地说:“我差点就忘记了,之前抱你上车的时候,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你不小心把手机丢后面去了。”
“现在手机还在我车上, 我去拿, 等下送上来给你。”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顺便给你带上来, 粥或者挂面之类的, 你现在还都可以吃。”
“麻烦你把手机拿给我吧,别的暂时不用。”
虞渔说完之后,吴文铎便朝她点了下头,推门出去了,并没有带上房门。
陈雍年等吴文铎离开之后,过去把门关上了。
“陈先生,你倒是不用来看我。”
“白天你应该在忙工作吧。”
等吴文铎走之后,虞渔就没有再叫她阿年了。
看吴文铎刚刚和陈雍年之间产生的火药味,虞渔只是觉得有点滑稽。
陈雍年又不是她真的男朋友。
吴文铎也只是个同事而已。
陈雍年脑子里却盘旋着吴文铎说的话,说是,他把她抱到车上的。
“来看看你,履行一下现任的衣物。”
“否则你身边的人都觉得我不太负责。”
虞渔闻言动了动眼皮。
“我还以为你向来不喜欢这些呢。”
陈雍年只是垂着眸子看着他,仿佛又恢复了往日里清淡从容的模样。
“也不用叫我陈先生,”他想起来似的问,“刚刚那人,一直叫我陈先生,你这么教他的么?”
虞渔想了一下,才把自己在手机上给他的备注告诉了陈雍年。
陈雍年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虞渔倒也没在意。
躺着有些不太舒服,虞渔便想坐起来。
陈雍年走近扶了她一把,帮她将枕头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
过程中,他半抱了一下虞渔,只是碰到而已,便感受到了温热和柔软的皮肉,她还是穿着那件玫红色的卷边薄衫,不知为什么,最近虞渔好像偏爱这些艳丽的颜色,被子被拉开之后,她那卷边的领口朝一侧划去,微微敞开了些,便露出了极其细腻,令人感到凌乱的奶白的肤和锁骨来,还有一点肉质的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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