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万人迷美而自知以后—— by君幸食
君幸食  发于:202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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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不明所以,余鱼让六子把脑袋凑过来点。
六子低下头,便听见余鱼对他说:“他爹姓江,叫江潘峰。”
六子一愣,继而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再看向余鱼的时候,六子心中已经肃然起敬。
老大还是老大啊。
而刚刚关了房门的江捱心中颇不平静。
他背对着门抵在门板上,外头的动静能透过门板传到他耳朵里,只是他没听到余鱼的声音。
他沉默着想起刚才余鱼和身边的男人说话的样子,以及那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
江捱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是余鱼那在捏着烟,沾着血味的样子,却令江捱感到一种他本不应该感到的反差的吸引力。
她是怎么成为这样的人的呢?
江捱这天晚上,很晚没有睡着觉。
他想起上次在赌局对余鱼撒的谎。
他说他已经将那些花都送人了,但是其实没有。
那些花还都摆在他的院子里。
现在,那些花应该已经枯死了。
从某种程度上看,他不也比谁都残忍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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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还在不断回忆。
甚至开始回忆起她那指尖的某一处细节。如同某一天徐宁砚踏入赌局的时候, 观察余鱼的手那样。
他像无法进行下次思考那样思考——余鱼的手,究竟是怎样拿起武器的,又是用那只手,以何种姿势, 握住一个匕首的呢?
这令江捱陷入某种无法解脱的旋涡。
以致于他翻来覆去并未睡着, 最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 从床头柜里摸索出了钥匙,在前台惊讶的视线中,面无表情地走出了西街大酒店,而回到了他原来住的地方, 他打开院子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根茎腐烂的味道。
摆在堂屋前面的一盆花,已经死掉了。
江捱蹲在一盆他常看的花面前,看了很久。
第二天, 江捱便以住在景天酒店不便为由,和余鱼说要离开。
余鱼当时抬眼看了江捱一眼。
江捱没有看余鱼。
或者说他并不敢看余鱼, 他害怕自己心里的那种情绪倾倒出来。
他也不敢说只要一闭上眼睛,他脑子里便全是余鱼的样子,他是一个男人, 余鱼也是一个男人,这正常么?
即便不正常,他江捱有什么借口融入她的生活。
“好,你是搬回原来住的地方吗?我找人给你把东西搬回去。”
江捱说:“不用了, 我不回那里。”
余鱼想到什么似的, 似笑非笑地问:“你不会是要回你爸那儿吧。”
余鱼还真没想到, 在江捱这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江捱:“嗯, 我考虑了一下, 想回去。”
余鱼又看江捱,江捱低垂着眼皮,漆黑的眼珠子盯着某个她衬衣上的点,却不敢看她的脸。
余鱼:“好。”
余鱼看着江捱的时候,江捱只觉得她的视线如同柔软的滚齿一样在他脸上轧下了一道道红色的印子,滚轮印,那印子将他整个人弄得很狼狈,只是只有江捱自己知道,也许余鱼也知道。
不知为何,在那天晚上看到江捱之后,六子就似乎对江捱这个人充满了兴趣,嘴里总是时不时地提起江捱的名字,以观察余鱼的反应,在看到余鱼并无什么特殊的反应之后,六子才放下心来。
这天得到了江捱已经离开的消息,六子凑到余鱼跟前,嗤笑一声道:“老大,他上次前脚看到我们打架回来,后脚就走了,我说他是个读书人,接受不了咱们这种行当,他既然都能和他爹划清界限,更何况是我们,上次他从门缝里看人那眼神,我就知道他和咱们不是一路人,走了反而好。”
余鱼笑得有些不以为意。
六子如今看余鱼露出某个细微的表情时,容易看挺久。
他其实也不太敢看余鱼的眼神,观察久了的时候,六子也容易出神。
余鱼确实和他们不一样,但是六子并不太敢去说这件事。
他只是和隐晦地问过平头,是不是在看老大的时候会不好意思。
可平头早就交了女朋友,对于余鱼崇敬大于别的,听到六子话的时候,平头也不过是笔直笔直地发言:“平心而论,咱老大确实是矮了点、秀气了点,但那只是外表,又不是什么别的,你忘记老大拿刀什么样了么?”
平头以为六子想说余鱼看起来不那么男人,而并非谈论别的,当时回答的时候,平头还有几分生气。
只是六子听到这话却没生气,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
这让平头摸不着头脑。
只不过平头女朋友很快打来了电话,他也就忙着去和女朋友说话,没有理会六子了。
当时的六子心情和现在有些相似,唯独不同的是,当时六子总是在侧面回想,而坐在余鱼身边的时候,这种不敢直视余鱼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朝她涌来。
直视六子和江捱的反应不太一样。他没有避让。
余鱼对六子来说是不太一样的,所以六子觉得自己对余鱼生出怎样的情感都行。
六子现在出门办事,也总是打扮得像个精英阶层。
以前的黄色头发和配饰丢掉了,头发漆黑,眼神锐利,五官清秀端正,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个美男子,在外面办事的时候,六子也发现自己这张脸对女人是很好使的,甚至会有女孩找上来大胆问他联系方式,他端正的着装,锐利的眉眼,已经跟着余鱼这段时间一来,沾染上的某种这个行当的人独有的气质,令六子的言行举动令人着迷,带着一股痞气和和气,却又聪明多段。
只是六子知道,他在外面再受人待见,在余鱼这里,也就和脱了衣服的婴儿一样简单。
他完全是由余鱼一步步带起来的,余鱼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也见过他最原始的丑态。
“是不是一路人,和他离开这关系不大。”
“江捱,江捱。”
余鱼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似乎在思索什么。
而六子听到江捱的名字被余鱼用这种叹息的语调念出来,心中宛若打翻了一坛陈醋。
他正着脸看向余鱼,问:“老大,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也会这样么?”
什么这样那样的,在自己问出自己这个问题的瞬间,六子便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抽筋。
可是他却又很想在余鱼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他望向余鱼,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期待和忐忑。
而更多的,却是一种猜测到也许会得到不好答案的悲观。
可余鱼的回答却让六子铭记此生。
“六子,你走什么?”
“像江捱那样走啊……”六子有些赌气地回道,这个已经在外面成长得能独当一面的男人,此刻像个小孩子一样,硬是要得到某个味道的糖果,而这个糖果就在余鱼的口袋里,他要余鱼亲自摸给他。
余鱼说:“江捱是回家了。”
“你六子是我的人,你的家就在这里,你走去哪儿?”
六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再听别的声响之后,耳朵上便如同挂了一层厚厚的保鲜膜。
那些声音变得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感觉一股热气从身体深处钻出来,然后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使得他身体表皮处处裹满了岩浆。
“老大说得对,我的家就在这里。”
他笑起来,没意识到自己耳朵和脸都红了个彻底。
余鱼望着他,这次眼神却多了几分严肃。
一个月的时间内,西街原有的居民住户都陆陆续续搬走了。
继而,西街的那些租户也陆陆续续退出了西街。
原本人满为患的西街一瞬间便变得清冷。
再然后,西街便传来了拆房和建房的动静,这些动静持续了半年的时间。如同春天的一场雷雨,这动静轰轰烈烈,在停下来之后,再看西街,已经如同雷雨过后的春笋一般,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新鲜面貌。
而在西街耗建的这段时间内,余鱼带着六子等人转移了阵地。
他们去了北村。
在去之前,平头已经在那里打点好了新的地盘,硬生生从江家的势力底下,匀出了一半的地盘,让原本西街的一些租户,和先前参与了第一次“揍”刘闽南的民工们在那个地方开店,生根发芽。
而余鱼的办事地点,便也从西街变成了北村。
这里也建起了新的华燕ktv和景天大酒店,只不过是北村分店。
余鱼的红木柜台也被搬了过去。
这处虽然叫北村,但实际上比起西街的板子楼那一块更加的发达。
只是这里也更加的凶险,因为发达,自从来到这边之后,他们和江家的势力便势同水火,可不知怎么,北村的江家势力,竟然从未主动找过他们这边的麻烦,如同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
可尽管如此,手下一些年轻人也总会时不时地发生一些摩擦和矛盾,只不过没有升级到要火并的程度,都是一些小打小闹。
至于余鱼,也不常常出现在红木柜台后头了,而坐在红木柜台后头的人,变成了陈海封。
六子是跟着余鱼贴身走的。
余鱼现在的目标不是北村,而是舒南手底下的产业。
正如余鱼对六子说的那样:“我爸要我煮的饭我已经煮好了,接下来就是让他把锅子、铲子还有整个厨房,都一步步匀给我。”
舒南手底下的造船业,就是她要余景天第一个匀给她的东西。
一年后,在去造船厂的路上,余鱼接到了来自周许年的电话。
电话里,余鱼听到周许年的声音有些焦虑。
“你现在674国道上面?”
余鱼:“嗯,怎么了?”
“把车子停下来,赶紧走,我刚刚得到消息,舒南已经派人安排了事故。”
余鱼却比周许年想象地态度冷静得多。
“事故?什么事故?”
“应该是车祸。”
“不用担心,今天我会毫发无损地过去。”
余鱼的声音淡然,可是周许年却做不到这样。
“付丽云和六子都听到了周许年带情绪的声音,周许年因为激动,声音变得很大。
余鱼:“许哥,你把我当什么了,舒南他怎么动得了我,他在玉城做什么,在哪个餐馆吃饭,我都清楚。”
余鱼的声音带着点轻笑。
挂掉了电话,余鱼将已经更新换代的智能手机给六子,六子打开窗户对外面拍了张照。
前五辆车后五辆一模一样的车型排成长龙,两辆轿车在前面开道,再前面,是两辆重装的大卡车开道。
如果有任何车子撞上来,都是粉身碎骨的代价。
路上的车辆看到了,都要退避三舍。
舒南安排的车子,敢撞上来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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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出现了。但是无法制造事故。
因为在前面开道的两辆卡车上, 安装了行车记录仪,对于迎面驶来的每一辆车,每一个拐角突然出现的车,都有所记录, 等这次造船厂之行结束之后, 余鱼只要让人细心地翻看中途的所有拍摄画面, 便能精准找到那辆不对劲的车。
舒南面色黑沉地带着造船厂的所有员工,等着余鱼的来临。
舒南当然收到了消息,事故没有制造成功。
“老板……那位还来么?”
约定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可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造船厂的经理这么问道。
舒南摆了摆手, 经理有些讪讪地朝后退了一步。
不远处便出现了汽车的鸣笛声。
紧跟着,拐角处便令人惊愕的车队。
尽管舒南见过世面,也依旧因为这巨大的阵仗而眯起了眼睛。
甚至,舒南听到身后的员工队伍里传来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天哪?都是xx牌子的车。”
“听说是余总的小儿子?”
“小少爷阵仗是这么大的吗?我倒是也听过一些传闻。”
类似的窃窃私语, 不断传入舒南的耳朵里。
最使人震撼的是那两辆巨型的卡车,驶入场地的时候, 似乎整个场地的地面都传来了微微的震颤感。
舒南终于知道自己找的那亡命之徒在电话里传来的无助的回答“撞不了”是什么意思了。
余鱼没有坐她常坐的那辆车,那一队长长的轿车型号都一样,车牌号也是陌生的。
除了能辨别出这是余鱼出行的车队, 既插入不进去制造事故,也无法辨认这长长的车队里,到底哪一辆是余鱼那一辆车。
一群轿车整齐地停了下来,有人开门, 余鱼安然无恙地下了车。
而余鱼的那些手下们, 也齐刷刷地下了车。
几年过去了, 余鱼的审美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太多的变化, 只是穿得更低调了些。
依旧是棕色的唐服外套, 里头是丝绸花衬衫,只不过是暗色的。
右手手腕上带着一串暗红色的佛珠,似乎在众多的手串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她最喜爱的那一串珠子,因为那上头带着一层莹润的光泽,似乎常被其主人摩挲。那串红色的珠子,衬托得她的手腕带着一种抓眼的苍白。
依旧和几年前类似的装束。
可隔一段时间再见,余鱼身上的气质好像总是在发生某种变化。
若说余鱼刚刚穿越过来的那天,在餐桌上穿着类似的装束给舒南的感觉是稚嫩中带着几分不合时宜,就好像是小孩穿大人衣服那样,而如今再看余鱼的时候,那衣服穿在她身上,她哪怕和善地笑着,却也给人一种不敢与她大声讲话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舒南在余景天身上感受到过。
在还年少的时候,舒南每次进余景天书房,听余景天训话,便是这种感觉。
余鱼的审美没有变化。
可余鱼的手下的审美如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下来的时候,都是统一的黑色西装,墨镜有的带了,有的没带,西装里,一个个手臂鼓起,看起来便不是什么装模做样的花架子,脸上不苟言笑。
当他们齐齐从车上下来,然后默不作声地站到余鱼身后的时候,便带来一种极强的肃杀和压制感。
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如今却只剩下皮鞋踩在地上的层层叠叠的脚步声。
员工们不敢再讲话,被这场景吓住了。
所以哪怕余鱼笑得再和善,余鱼身后那一群不苟言笑的,皮肤棕褐色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那么望着他们,他们也不敢与其对视。
“南哥,好久不见,路上出了点意外,晚了点,你不介意吧。”
余鱼走过来朝着舒南微笑。
舒南想抬起嘴来微笑,可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有些无力。
舒南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
总之声音是冷而硬的:“路上出了意外么?怎么会介意。”
余鱼:“南哥还是一如既往气量大。”
舒南看着余鱼唇边的那颗尖尖的泛着寒光的犬牙,心里的那种酸而辣的感觉,犹如被泼了一份辣汤。
再者,便是一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果然,余鱼说完之后,六子便从旁边走了过来,他俊朗的容貌令大部分的女性员工对她侧目。
六子面带和气的笑容,朗声对各位员工说道:“各位久等了,后天就是中秋节,我们特意选了精品中秋礼盒送给大家,以及每个人都会奉上一个小小的中秋红包,金额不多,聊表心意。”
此话落下,员工们便瞬间发出了惊喜的呼声,方才被这肃杀而吓到的员工们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喜悦和期待。
“小少爷好阔气。”
“还有中秋礼盒吗?是月饼吗?”
“还有红包,小少爷好大气。”
说完,六子做了个手势,几个人便打开了卡车的后门。
两辆卡车里头,装的居然都是中秋月饼的礼盒。
舒南的预感成真了。
舒南望向余鱼,却看到余鱼还是在和气地笑着。
“鱼弟考虑得比我这个代理老板周到多了。”
余鱼对上舒南的视线,问:“怎么能叫代理老板呢?”
“南哥自己都这么讲,岂不是妄自菲薄。”
“我看了近几年来公司的收支,南哥管理得挺好的,南哥可辛苦了。”
舒南:“父亲安排的,辛苦也是应该的。”
“我倒是要向你多学习,得学学怎么让员工对我心悦诚服。”
舒南话中带刺。
可这对余鱼并没有什么用。
余鱼当着舒南的面,喊住了那位黄姓的经理。
“黄经理,你过来一下。”
黄经理就是刚才问舒南余鱼怎么还没来的那位中年男人。
此刻听到余鱼喊他,又叫对了他的姓氏,不由有些讶异,他手里还提着那份刚刚领到的月饼礼盒。
“您叫我,余少?”
对上余鱼那张和气的脸,黄经理心中的警惕感消散了点。
余鱼:“是的,黄经理。”
说完之后,余鱼便朝已经回到她身旁的六子做了个手势,六子便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包来。
“黄经理,这是您的这份红包,余少专门叫我给您准备的。”
那红包送到黄经理手里,重量沉甸甸的。
黄经理只觉得受宠若惊。
“这怎么行……”
“拿着吧,就当是个中秋祝福,你在造船厂这么多年,这红包不算什么。”
“谢谢余少,谢谢余少……”
看着自己的手下对着余鱼点头哈腰,甚至脸上露出了某种真心实意的感激和受宠若惊,舒南脸色黑得几乎要滴得下水来。
黄经理抬头,不小心瞥了舒南一眼,在碰到他那阴鸷的眼神的时候,握着红包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可紧跟着,黄经理又听到了余鱼带着笑意的夸赞:“听说黄经理在岗位上尽职尽责,这造船厂没你可不行。”
黄经理那小小的怯弱的原本被舒南打压成一个小点的信心,在余鱼这句话,如同吸了水的海绵一样忽然膨胀起来,继而,黄经理便对舒南升起了一点怨恨,这点怨恨尽管还不大,可是存在感十分分明。
当然,黄经理在此刻,也并不敢与舒南对视。
黄经理心里并不轻松。
舒南的心情也并不好。
并不单单是因为黄经理和这些轻易被收买的员工。
有时候杀一个人,只需要人心就可以了。
而余鱼几乎已经在熟练地运用这项熟练的武器,将第一刀和气地插进了舒南的胸口。
这刀因为是笑着插进来的,所以如果不笑着反击,便显得舒南气量很小。
可舒南本身就气量很小,又怎么会笑着反击呢?
舒南心气这么高,当然不会愿意受委屈。
从余鱼来到造船厂之后,造船厂的员工谈起余少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倾慕与赞赏。
就连黄经理,最近对舒南的态度也有些别扭。
舒南打电话给徐宁砚说过这件事。
说起上次路上安排的意外没有成功后,徐宁砚仅仅说了两个字“废物”,便挂掉了电话。
舒南自然是无法接受现实的人。
若是说要让自己的造船产业就这么白白送给余鱼,他是绝对不甘心的。
一次意外不行,就在造一次意外。
可舒南心狠手辣又怎么能玩得过余鱼呢。
余鱼不仅有手下的人保着,就连江家也在保。
至于江家为什么保余鱼,因为江捱是江家的小儿子。
江捱回去了,也就同江家再次有了联系,而出于江捱母亲的缘故,江捱一回到江家,便成为了江潘峰最喜爱的儿子。
至于江捱回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余鱼。
所以舒南怎么能动得了余鱼呢?
舒南花钱雇来的亡命之徒,在收了舒南的钱之后,转头便被另外的人用一笔更大数目的钱收买了。
舒南某个下车的空档,这个亡命之徒便冲出来,一刀砍在了舒南的肩膀上,又一刀砍在了舒南的胸口。亡命之徒跑了,监控死角。而舒南住进了icu。
余景天的造船产业,便就这么落进了余鱼的手里。
余鱼派六子去打理。
六子在造船厂的人气高得离谱,而上层研发人员对六子也很是喜欢。
没办法,六子太会做人了。
和余鱼学的。
等舒南从icu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位置被摆在了离余景天最远的地方。
舒南面如菜色,而余鱼紧紧只是看了舒南一眼,便低头小声和余景天说话。
余景天关心了一句舒南,随即便说:“伤还没好,便好好养着。”
“之后和宁砚还有许年去做事,造船厂那边我已经让余鱼打理了。”
就这么轻飘飘地一句话,便定了舒南的死路,而舒南还得咽下这颗带血的牙齿,笑着说:“谢谢父亲关心。”
桌子底下,舒南给徐宁砚发了条信息:“徐宁砚,你知道什么叫唇亡齿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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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亡齿寒几个字, 舒南发过来,并不能引起徐宁砚任何一点心情波动。
徐宁砚:【你觉得我和你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舒南寒了心,又生出了怨怼。
由余景天这样安排,他无论是去和周许年做事, 还是去和徐宁砚经营房产行业, 都只能屈居于人下。
而一旦屈居于人下, 再慢慢淡出余景天的视野,他舒南,不就真的成为了徐宁砚口中的废物了么?
舒南不想当废物。
可所有的大势已经离他而去了。
舒南再看向餐桌另一端的余景天和余鱼的时候,目光在余鱼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继而像想到什么似的,低下了头。
比起余鱼,此刻舒南更恨的是徐宁砚。
而并非别的任何人。
也许是,徐宁砚明明可以拉他一把, 最后却对他舒南视而不见。
而余鱼始终是笑着的,那种笑容好像并不带有任何嘲讽的意思, 尽管是余鱼将他的造船厂全数抢走。
余鱼拿得那么轻松,而余鱼也可以不笑着拿走,而是让舒南永远也醒不过来, 可余鱼没有这样干。
舒南从icu醒来之后,疯狂地想要找出算计他的幕后黑手。
是余鱼、周许年、徐宁砚还是别的谁。
可是当舒南意识到,若是自己再去找人调查,恐怕别人的信息还没有送到他的手里, 他找人的消息便已经被余鱼和某些人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时候, 舒南便被迫冷静了下来, 他不是个冷静的人, 可是想着若是再遭遇一次这样的事故, 也许等待他的不是icu,而是棺材,想到此处,舒南便打了个寒颤。
就好像那次他安排的事故就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
那日余鱼就好像提前预知好了一切,但不以为意,甚至在来了之后给了他扎满软刺的一闷棍。
舒南忘不了这种滋味,所以他不想,或者说下意识恐惧与余鱼为敌了。
他可以被人打,但是被人打了,连伤口都见不着,好像还收了别人的好处,不得不忍着笑容赔笑的感觉,可比什么都折磨人。
舒南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这样的感受。
无论是那次余鱼来到厂里那样,还是这次余鱼已经将他的一切抢走看起来却好像心平气和这样。
“小弟真的把西街办起来了。”说话的人是二姐。
“现在西街可不叫板子楼一条街了,现在大家都喊西街叫凤凰街。”
“我昨儿个还去逛了一圈,着实是繁华,主商城楼大得要命,我从没见过那样格局的中心楼布局,逛起来太爽了,还有电梯。”
二姐穿着红色的小洋装外套,一头长卷发看起来柔顺又贵气。
也许是昨天逛舒服了,今天她对余鱼格外多话。
本身她就是个图舒服的人。
就好像忽然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弟弟的才能似的,她今天再看余鱼的时候,只觉得余鱼哪哪都不凡。
这个原本她没当回事儿的弟弟,居然真的能做大事啊。
可真了不起,能办那样的大商城。
她看向余鱼的的杏眼里充满着好奇,原本有些凄清的餐桌,也因为她的多话,而变得热闹起来。
“二姐昨天去西街了?”
“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我叫人带你逛,花的钱二姐挂我账上就行。”
余鱼对这个姐姐倒也耐心,这话说得,大姐和三姐也都朝余鱼看来。
然而两人却都没有像二姐一样对余鱼说话,她们心气多少有点高,也看不上这点小利小惠。
只不过女人对于购物这种事,天生有种欲望。
“我不是怕麻烦你吗,况且……”
二姐咬了咬唇,很是可爱的样子:“我连你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呢。”
余鱼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名片,递到二姐面前。
“这上面有我电话,姐姐存一下。”
余鱼的态度着实让二姐很喜欢,她第一次发现和男孩说话这么省心省力,可尽管心里对余鱼大为改观,可还是装作一副取笑的模样:“谁还随身带名片呀,你倒真的是怪。不过也怪省事的。”
二姐捻过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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