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摘星—— by雾枝桃
雾枝桃  发于:202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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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屏幕那头,正在进行汇报的经理卡壳了一下,似乎在犹豫,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要不要继续汇报下去。
顾渺正在刷同行的视频学习,头也没抬,沈易修戴着耳机,她也不清楚会议当前的情况。没等到她的回应,她有小小的不满:“你怎么不说话?”
沈易修只好陪着她演:“难为你还记得。”
话音刚落,他关闭麦克风,没有告诉顾渺这个小插曲,只打字让那位经理继续。
顾渺过了会儿才抬头,注意到他把电脑带了进来,愣了下:“你还在开会吗?抱歉。”
“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沈易修笑,“我先去洗澡,洗完澡来陪你睡觉。”
顾渺这个时候不愿意承认了:“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
“嗯,你陪我。”
两人不是头一次睡同一张床。
心境却截然不同。
上一次顾渺脑子里并没有想太多东西,相较睡在自己身侧的人,那张鬼脸带给她的恐惧感占据她更多心神。和沈易修睡在一起,大多是有个人陪着自己的安定感。
这次不一样。
尽管也算得上“特殊情况”,但他们已经心意相通,又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难免会有擦枪走火的可能。
雨滴敲打窗沿的声音很响,但盖不住另一人的呼吸声。
尤其,这个人还抱着她。
顾渺全身绷紧,连呼吸声都极力在压缩,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外头的雨声上。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忽视身旁男人强烈的存在感,她人紧张,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跟着扭动。
“睡觉。”
沈易修用力将她的脑袋往胸口摁了摁,一条腿穿插进她的腿.间,桎梏住,不给她乱滚乱动的机会。
“你再动。”
男人的声线听起来与平时无异,平静且没有起伏,可惜重上许多的呼吸暴.露了他的紧张,沈易修深吸口气:“我没法保证不对你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其实是小情侣都为对方着想的一个小矛盾。
加了点描写,我到底什么时候能不卡十二点的死线……

黑暗中, 顾渺慢腾腾眨了下眼睛。
窗外电闪雷鸣,雷声阵阵,关了灯的房间里, 身后的胸膛传递来源源不断的热意。与此同时, 喷洒在耳畔的呼吸,混杂在一起, 分不清由来的心跳声, 大腿上结实的触感,都在不同程度消磨她的困意。
和上一次,仅仅只能在电话里的陪伴不一样,这次是货真价实的, 能触碰到的拥抱。
本该睡觉的时间段,顾渺眼睛亮得惊人。
听着沈易修这句不痛不痒的威胁,顾渺忽然起了些逗他的心思。
她在男人怀里翻了个身, 改和沈易修面对面依靠着,借着朦胧的月光,用手指在他肩膀画了个圈, 扬起脑袋, 语气狡黠:“你想对我做什么?”
沈易修呼吸一重,轻喘了口气,准确无误捉住她作乱的手:“顾渺,不要乱动。”
他鲜少连名带姓喊她的名字, 这次这么叫,显然是真的有被恼怒。
“我睡不着。”
顾渺语气上安分了一点, 但手上却仍不老实。她不清楚别的情侣会不会这样, 但在她这里, 就, 挺想看沈易修按耐不住,失控的样子。
虽然这个想法听上去有点奇怪,但她还挺喜欢沈易修刚喘的那声的……
“沈易修。”
怀中的人冷不丁念他名字,顾渺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又软绵绵地喊了声:“阿修。”
沈易修被闹得头皮发麻,全身肌肉绷紧,克制地闭了闭眼,将怀里的人搂紧,不给她任何作乱的机会。
“不要再说了。”他咬字加重,“睡觉。”
现在还不行。
他们之间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他不能将那些想法表现得过于明显,会吓到他的渺渺。
偏偏顾渺玩心起来,刚从梁静茹那儿借来勇气,大有一种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架势。
“我们亲一下吧?”
她小声提议:“我们今天还没亲过呢。”
和沈易修在一起之前,顾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天也会说出,想要别人亲她的话。
果真是世风日下。
“……”
沈易修沉沉叹口气,将被子拉上来一截,闷住她的脸。顾渺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位置转瞬间颠倒,男人将她压倒在床上,两只手掌分别撑在她身侧,俯下身,隔着被子亲她。
他从来没想到,坦白心意,完全不在他面前装的渺渺会这么的……磨人。
顾渺将被子拉下来,露出那双灵动的眼睛。温软唇瓣与皮肤之间只隔了薄薄一层被单,却遮掩不了什么,他似乎亲了亲她的脸,往下是唇瓣,锁骨,脖颈。
黑暗令顾渺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预料,唇瓣接下来会落在身体的哪个地方。
唇瓣最终落在小腹的位置。被子下,顾渺颤得厉害,从被窝里探出手,握住他的,无声地拒绝。
不能再放任他继续了,顾渺无意识瑟缩了一下,仿佛能够预料到,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她控制不了的事情。
沈易修似乎在笑:“还要我继续吗?”
顾渺不吭声,握住他的手没有松开,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压着她的男人闷闷笑了声,躺回她身侧,重新将她抱回怀里:“你要是不老实睡觉。”
他意有所指道:“就会发生,刚才这样的事情。”
“……”
清楚自己作了大死,生怕沈易修说到做到,说不当人就不当人,顾渺老老实实的,没敢再乱动。
“放心。”
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听见沈易修的声音。感觉到温热的,湿润的触感在亲吻她的眼皮,轻声说:“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动你。”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
顾渺被电话振动声吵醒,正想伸手去摸手机,抱着她的男人先一步起身,摸到手机的位置,正准备挂断,看到来电显示,揉了揉太阳穴,翻身下床。
“你继续睡会。”
沈易修一脸被吵醒的不耐,压着语气安抚她:“我去接个电话,弄完早餐再来叫你,还困的话吃完早饭再睡。”
顾渺乖乖“哦”了声,努力眨着惺忪的眼睛,想通过手表看时间,腕上空空如也,她才记起旧手表被沈易修拿走的事,之前在钟表店预订的新手表还没到。
她不得不探出胳膊去拿手机。
因着这动静,她的困意也消散不少。
早上七点。
她接下来没有事做,可以继续睡,沈易修得起来上班。
以往都是分房睡,她起床的时候沈易修已经不在家,只留下做好的早餐。这还是顾渺第一次见到他刚醒的模样。
原来他也会有起床气的吗?
怎么说呢。
感觉像个普通人了,终于多了几分生活气。
顾渺还挺喜欢这样,在床上玩手机醒了会儿神,才去自己房间的卫生间洗漱。她刚挤完牙膏,还没开始刷牙,沈易修洗漱完推门进来,大概是没在房间里找到人,他语气闷闷的:“怎么不在我那儿洗漱。”
“因为我的牙刷和杯子在这里啊。”
顾渺含糊着说:“要不你搬过来?”
她只是随口一提,并不认为沈易修会当真。然而,他还真的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好。”
这回轮到顾渺瞪大眼睛了。
但两人昨晚都睡在一起,还是双方都没有喝酒,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要是双方没有感情,只是普通的商业联姻,分房睡很正常。
不过按着他们目前的状态……
顾渺恍然大悟。
来这里问她是假,想试探她,借机争取不分房睡的意图才是真。
顾渺瞅着男人若无其事的神色,没有拆穿他。她将嘴里的泡沫吐掉,漱了漱口才问:“谁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呀?是公司有急事吗。”
“不是,高中同学。”沈易修言简意赅,“当时关系还不错,毕业之后偶尔还有联络。这两天他来京市出差,想和我叙叙旧。”
闻言,顾渺微怔:“你高中不是在京市念的吗?”
“不是,我初中,高一和高二是在南城读的书,住在我叔叔那里,高三才转回京市。”
顾渺的确听说过沈家的根基在南城,后面才来的京市。只是这几年在京市站稳了脚跟,大家都看重利益和硬实力,没多少人会在乎根基在哪。
但在她的记忆里,很小的时候,记忆中就有了沈建松的身影。她也想当然地认为,只比她大两岁的沈易修,也会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
“京市和南城是两个卷型吧,你为什么要——”
话至一半便被顾渺咽回了喉咙里,她忽然想起来,沈易修高三,不就是沈澈去世的那一年。
他回京市的理由不言而喻。
沈易修撩眼:“嗯?”
“没,没什么。”
顾渺抽出洗脸巾擦脸,边和他分享:“我高中也是在南城念的书,住在爷爷奶奶家,大学才被喊回来的。你在哪个学校呀,南城不大,说不定我们还偶遇过。”
“是吗?”
沈易修作讶异状:“我之前在一中念的书。”
顾渺:“那没事了。”
她读的清南中学和一中几乎是城市对角线的距离,除了那种多校合办的比赛,基本上搭不到边,她也从来没踏进过一中的校园。
“不过我有在一中的朋友。”
顾渺高中的交际圈还是比较广的,加上办的那个流浪动物救助中心,她又加上了一大波号人。
提起一中和那个救助中心,顾渺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问他:“你那届当时,学校有没有什么,成绩特别好的人,被人称作状元预备役的那种。”
她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但这个猜测未免太匪夷所思,且和她了解的情况对不上,顾渺不敢妄加推断。
沈易修沉默数秒,像是在思考,随后,他谨慎地回:“有吧,一中有很多优秀的同学。”
顾渺:“那你当时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
沈易修偏头看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渺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点事。”
那个领走小黑的,她的一中朋友说的是,猫给了他们那届的状元预备役,断层式领先的那种,是个男生。
但那年的一中第一是个女孩子,顾渺原以为线索断了,她再也不可能找到小黑,现在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位预备役转学了?
可妙妙是沈易修的弟弟从外面捡回来的猫,她昨天和沈时昭聊了会,能够确定他是个京市土著,从来没去过南城。
顾渺脑子有些乱,理不太清楚。洗漱完后,她被沈易修牵去餐厅,他负责准备早餐,顾渺去给两只猫准备食物。
刚拆开罐头,妙妙熟稔地奔跑过来,蹭起她的小腿,粟粟腿短,要跑得慢些。
原先没有这样的感觉,只以为是同品种猫长相相似的缘故。心里产生类似的念头后,顾渺越看越觉得,妙妙各方面都很像她的小黑,摇摇罐头就会赶过来,吃饭狼吞虎咽,连躺平让摸的样子也很像。
顾渺回忆起她第一天来华江悦府撸猫,明明应该是个陌生人,妙妙却一点都不显得生疏,比她养了两年的猫还亲她。
她以为是妙妙性格好。
也有……闻到熟悉味道的原因在吗?
吃完早餐,沈易修主动收拾碗筷,顾渺想帮着一起,被他拦下:“没事,你负责收拾猫的部分,我负责收拾我们的部分,我们分工明确。”
顾渺欲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
本来想借着一起洗碗的机会,顺势开口的。
这一哽住,直到沈易修临出门,顾渺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渺渺。”
似乎看出了她的异常,沈易修给自己打着领带,边整理边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
有这么明显吗。
顾渺鼓起勇气,询问他:“你什么时候和你那个同学见面呀?”
“怎么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他。”
顾渺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沈易修多想,她还刻意补了句:“你别想太多,就是很普通的问题。”
她迅速思索起来,要是沈易修问得具体,自己该如何应对。
未曾想,沈易修什么也没有问。
“可以。”
沈易修弯起眼睛,食指轻触自己的唇侧:“不过,我有什么报酬吗?”
作者有话说:
来更新了!

顾渺盯着他, 安静了一下,耳根悄悄攀上层红意。
须臾,她踮起脚尖, 手撑着男人的肩膀, 飞快擦过他的唇畔。蜻蜓点水般的吻,一触即离, 在顾渺即将收回的那刻, 男人及时扣住她的下巴,低下头,交换了个黏腻的吻。
待沈易修终于放开她,顾渺脸已经红了个透, 连脖颈都漫着浅浅的淡粉色,像颗蓄满了水的水蜜桃,轻喘着气, 眼睛有些许的迷离。
两人的唇都染上艳色,尤其是沈易修,唇红齿白, 活脱脱像只吸人精血的男妖精。
“行了吗。”
顾渺红着脸看他, 那双小狗眼里似有水意,看得沈易修又有些情难自控。
她都想好了,要是沈易修还不餍足,她就算不和他一起去见那个同学, 也不会再任他啃了。
男人低下头,有继续吻她的意思, 顾渺应激般后退几步, 一脸谨慎地捂住嘴, 用行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沈易修顿觉好笑, 故意低下头,作出委屈的模样:“渺渺,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和他相处近两个月,顾渺早已摸清他的性子,也清楚,他每次装委屈,并不是感到真委屈,只是想惹她心软。
顾渺发誓不会再上这只妖精的当。
“你该去上班了。”
今天的顾渺很是无情,主要再和沈易修亲下去,她的嘴唇真的要肿了,也会耽误他上班。
沈易修诱惑她,语露遗憾:“真的不再亲一下?”
顾渺:“……”
她从来想不到,说通心意以后的男人能这么的,粘人。
顾渺上前一步,扶着男人的脖颈,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沈易修只是想开个玩笑,逗逗他的渺渺,没料到顾渺会主动。不过渺渺主动,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顺势低头配合她,忽觉嘴唇一痛,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蔓延。
原来是顾渺咬了他一口,力道不算重,擦破点皮的程度。
“真狠心啊渺渺。”
他摸着唇角那个微小的伤口,真的很小,现在已经不再流血了。他有点儿无奈:“你故意不想让我去上班?”
“没有。”顾渺看着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冲动,不过她不后悔,“我只是想表示,你要是继续这么消极怠工,就会是这个下场。”
事实证明,不能和男人比厚脸皮。
沈易修笑起来:“是吗?我还挺喜欢这个下场的。”
“晚上再亲一会儿?”
顾渺:“……”
她抬起头,望进男妖精那双含笑的眼睛,临到嘴边的,拒绝的话,最终还是心软地改了口。
“晚上再说。”
她有点受不了这黏糊劲儿,推着他的后腰,将人半推到门口:“我会在家等你下班的。”
她瓮声瓮气地说:“我还等着你回来做饭呢。”
许是在美国自力更生过的缘故,沈易修更习惯自己开车上下班,不太喜欢司机接送。
他驱车到公司,自车库电梯上到顶层,遇上的几位高管向他问好,视线却不住地盯着他的唇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个人这样也就罢了,许多人都这样,就不能忽略问题了。
徐岩照例过来汇报工作,瞥见沈易修格外殷红的唇,沉默了一下。
沈总自是不可能涂口红的,那这个颜色怎么来的,只可能是……
沈总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战况这么激烈。
“徐岩。”
低头看文件的男人不知何时抬起眼,视线锁在他身上,平静地问:“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徐岩:“没有。”
沈易修:“说实话。”
两人相识多年,徐岩从来没有瞒着他的事,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吞吞吐吐的时候。
“……”多年的职业操守令徐岩不得不说真话,他委婉地提醒,“沈总,您和夫人之间,可以适当节制一点。”
沈易修沉默两秒,颔首:“知道了,没事。”
“这两天公司有些关于您和夫人的流言。”
徐岩说:“是您昨天晚上开会时的,需要压下来吗?”
“不必。”这就是沈易修想看到的,“让他们传吧。”
“好的。还有,您之前让我联系的那位美国投资商,他的助理昨天给出了答复。”徐岩毕恭毕敬地汇报,“他答应和您接触一下,他下周三到周五能够抽出时间,您打算定什么时候的机票?”
沈易修思忖片刻:“周二吧,回程机票定在周五。”
这个回答出乎徐岩的意料,他下意识道:“周二会不会有些来不及?您以前都是提前两天过去准备的。”
回程也是,定在周五的话,行程会很赶。且生意洽谈经常会出现突发情况,比如双方相谈甚欢,对方就会邀请多留几天。
以往沈易修都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定回程机票的。
沈易修觑他:“你是老板我是老板?是我给你的权利太多,让你产生误解,以为自己可以来干涉我的决定了。”
徐岩自知失言:“抱歉沈总,我会依着您的意思来。”
“没办法。”
沈易修叹口气,往后靠了靠,面露无奈,一副“我也不想但我没办法”的语气:“家里那位太粘人了,一天见不到我就哭。”
徐岩:“……”
依着他和夫人的接触,印象里,她好像不是会随便哭的性格吧。
送走沈易修后,顾渺打开电脑,开始进行今天的工作。
她在杂志社的实习早就满了三个月,唐姐那边的意思是,她有空可以过去帮忙,她随时欢迎,没空也无所谓,因为没有工资。
学校那边也没什么事情,她们组提交的毕业设计顺利通过,等着六月去拿毕业证就好。
顾渺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自媒体账号的事。
前段时间发的“神明少女”系列果然收获了不少关注度,账号更新得比较慢,很多粉丝在催更,顾渺发了个动态,把剪完的拍摄vlog放上了某站。
不同平台的视频受众不一样。某音的受众更倾向于碎片化的短视频,某站用户对于长视频的接受程度更高些。
顾渺在某站注册了账号,用于把平时拍的vlog,这种时长比较长的放上去,某音放一些照片和惊艳的短视频,两个平台同步培养账号。
她得提前构思下次视频的内容,现在自媒体行业不缺漂亮的女孩子,想要获得关注度,不能局限于一种风格。
好在她和楚涵的心态都不错,做自媒体的,流量起伏不稳定是常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急着赚大钱,稳扎稳打养粉丝才能长久。
也有不少品牌方来私信询问合作意向,这些合作也需要筛选,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顾渺揉了揉眼睛,合上笔记本电脑,这才开始看手机。
徐岩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徐岩不是个喜欢找人闲聊的性格,他突然找她,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顾渺点开看,徐岩给她发的是几张聊天截图,来自公司的高管群。
徐岩:【大家都很感谢您,夫人。】
顾渺满头雾水。
她点开聊天截图,查看里面的文字,明明都是简单的中文,仿佛滚烫的火炉,一点点,将她的脸蛋烤熟。
高管A:【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沈总脾气变好了?以前他只会冷冰冰地把报告退回来让重写,现在竟然会提些修改意见了!】
高管B:【你消息滞后了,现在的版本已经进化到沈总是个妻管严,你们今早看见他唇角没,啧啧,都破皮了,那激烈的,迫不及待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高管A:【看见了看见了!还有昨晚,小汪汇报春季工作的时候,总裁夫人乱入,还说总裁怕打雷要和他一起睡。天杀的,总裁什么时候怕打雷了,上次黄色雷电警告他还留我们几个一起在公司加班。】
高管B:【总裁不是才新婚吗,柔情蜜意小情侣罢了。】
高管C:【总之是好事,沈总心情好,我们也不用天天看那张冰块脸,谢谢夫人,感恩。】
高管A:【总裁终于笑了.jpg】
高管B:【总裁终于笑了.jpg】
顾渺哽住。
这都什么啊!
大家上班都不忙的吗!还有空在群里闲聊?
她早上咬的那一下有这么深吗……就是个小创口,为什么传得像她是那种占有欲很强的母老虎,这明明是她第一次做坏事呀。
还有昨天晚上,沈易修果然在开会,还骗她说没关系,害她无意中风评被害。
顾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只好回了个省略号。
顾渺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和沈易修一起被人提起的感觉。
反而还挺喜欢。
半晌,她轻抿唇,重新点开对话框,又补上句:【下次有什么新的情报,记得发给我。】
徐岩秒回:【收到。】
像在进行某些地下交易。
沈易修的那位高中同学动作很快,早上刚打电话说要来京市出差,晚上沈易修就告诉她,他落地京市了,问她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顾渺当然是有空的。
沈易修望着她期待的眉眼,尽管能猜到顾渺想问些什么,可真正看她为别人的到来感到高兴,仍不免感到吃味。
“渺渺。”他轻声问,“这么高兴吗?”
沈易修在厨房做饭,顾渺刚从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出来,站在他旁边喝。听到男人的问话,她顿了一下下,不想骗他,便坦然承认:“确实挺高兴的,是困扰了我很多年的问题。”
沈易修微笑:“我也在一中读过书,渺渺怎么不问问我呢。”
顾渺寻思你就疑似当事人,问你你能承认?
“你肯定不知道。”顾渺随口打发他,“你看起来就是那种,高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
不得不承认,凭着沈易修的样貌,加上优异的成绩,一定是很多人的暗恋对象。
她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这号人呢。
难道因为两个学校隔得太远了?
这么想着,顾渺心里还真泛起微酸来,连说话都醋溜溜的。她探出脚,轻轻踢了下他的脚跟:“你高中有被表过白吗?或者,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沈易修笑了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他关上火,递给顾渺一双筷子,侧身让开位:“我今天做了,你经常念叨的那个可乐鸡翅,尝尝味道。”
顾渺吸了吸鼻子,闻到鸡翅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在蠢蠢欲动。她夹起个鸡翅,又不舍得就这样被岔开话题,没有第一时间下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易修:“秘密。”
顾渺垮着脸,咬了口鸡翅,语气不太痛快:“你这人真没有意思。”
“渺渺不也是吗。”沈易修思路并未被她带着走,轻声说,“高中时候,喜欢你的人一定也很多。”
顾渺安静两秒,略显心虚地别开眼,选择性装聋作哑。
沈易修瞥她眼,大度地没有计较,转开了话题:“那要是,他不清楚你要问的那个问题呢。”
“那也没办法。”
顾渺对此看得很开:“毕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嗯。”沈易修配合她,“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顾渺张了张嘴,又有点想问他关于公司里传言的事情,又怕自己主动问,会暴.露徐岩这个传话筒,只好作罢。
沈易修的这位高中同学叫何轩,是他在南城念书时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听说沈易修的老婆这次要跟着他一起过来,激动得不行,恨不得把见面时间从晚上调到中午。
结果自然是被沈易修制止。
“我好像听说过他的名字。”
顾渺歪着脑袋,绞尽脑汁从脑海里抠出这个人的印象,这种,觉得很耳熟,却找不到由来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难受。
“可能吧。”沈易修态度敷衍,“他性格好,朋友也多,在学校挺出名的,可能是有人和你提过。”
“是吗?”
好像不是这个原因,顾渺皱着眉,正打算继续往下想,眼睛忽然被一双手捂住。
顷刻间,距离贴近。
“渺渺。”
男人俯下身来,唇瓣不经意间擦过耳垂,留下轻轻浅浅的温热气息。他似是往她耳朵吹了口气,弄得顾渺有些痒,想出声制止,又听见他说:“我不喜欢你一直想着他。”
“我哪有一直想着他。”
顾渺往旁边稍微侧了侧头,试图拉开距离,沈易修重新凑过来,贴着她:“那你不要再提他的名字了。”
“我就今天提了两次。”顾渺无语,“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容易吃醋。”
沈易修似笑非笑:“这就开始嫌弃我了?”
“我没有。”
顾渺为自己辩解,叹口气:“只是不希望你吃这些莫名其妙的醋,会浪费你的情绪。我真的只是单纯觉得耳——”
话音刚落,她总算记起来了些许片段:“他是不是来我们学校参加过篮球联赛啊,应该是他,他打篮球还挺厉害的,好多女生都来看他。”
“好像有吧。”
沈易修说:“我不太清楚。”
片刻后,他又状作无意问:“你还记得篮球联赛的事?”
作者有话说:
又又又来晚了……
晚点可能还会更一章,如果凌晨两点没更新就是没有

顾渺没察觉他话里的异常, 思绪随着记忆,飘回久远的高中时期。
毕竟是一年一次的几校联赛,代表学校的荣誉, 那届又是清南作为主场, 规模搞得比校运会还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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