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统天下—— by山月栀
山月栀  发于:202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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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珠见高羡步履匆匆,连忙行礼,“圣人,太医说刘妃妹妹情况不太好,胎儿太大了。”
高羡急切地问:“那还能生下来吗?”
秦文珠摇了摇头,:“这就要看刘妃妹妹能不能坚持下来了。”
刘寒玉只知道生孩子很痛,但是她知道这是大部分女人都要经历的,别人都能生下来,为什么她不可以。
等真的到了自己生孩子,才知道这痛根本不是常人所忍的。
她浑身早已被汗打湿,血水更是一盆接一盆的端出去,高羡和秦文珠甚至听见了她的惨叫声。
宫人在一旁喂她吃东西,奈何秦文珠一点都吃不去。
太医只好劝她,“刘妃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啊,不吃的话如何有力气生产?”
肚子里的孩子。
刘寒玉咬了咬牙,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翻身的倚靠,这一胎可是高羡的头胎,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她都不亏。
而且高羡又不能生育,其他女人的胆子断然不会像她这样大,可以说这后宫以后的孩子是她生的。
想到这里,刘寒玉强忍痛苦,努力将东西咽了下去。
刘寒玉的惨叫声一阵一阵的传来,高羡和秦文珠都是又担心又害怕。
高羡怕一尸两命孩子生不下来,秦文珠则是单纯的为刘寒玉担心。
刘寒玉吃了些东西,觉得浑身确实是有力气的多,便在太医的指导下开始发力,她甚至疼到都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孩子终于生了下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划破天际。
高羡急急地让秦文珠进产房确认孩子的性别。
如果是个皇子就好了,高羡想,当然,若是个公主也不错,宫中有了第一个孩子,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秦文珠掀开帘子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进她的鼻子里。
刘寒玉已经疼晕了过去,宫人抱着孩子,兴奋的对秦文珠说,“皇后殿下,是个皇子!”
秦文珠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示意宫人将孩子抱出去给高羡看。
高羡得知是个皇子以后,心中的兴奋简直抑制不住,他急忙的去看孩子的脸。
“文珠,你瞧这孩子眼睛和嘴巴和朕多像啊。”
刚出生的孩子都皱巴巴的一团,哪里看得出什么长相,秦文珠在心里想。
而且这孩子的眼睛和嘴巴和高羡一点都不像。
或许孩子是被宫人抱的不舒服,总之嗷嗷大哭了起来。
听着那刺耳的哭声,真吵,秦文珠发自内心觉得。
高羡整个人都处于一个兴奋的状态,这是他第一个孩子,而且一举得男,他一定会尽全力培养这个孩子。
刘寒玉的寝宫院子里种了几株六月雪,高羡前几日来还未曾见长的有这般茂盛。
高羡更是欢喜,心中认为这是吉兆,这六月雪短短几日就绿的这样好。
刘寒玉一举得男,高羡封了贵妃,刘家更是得意。
在众人看来,秦文珠的皇后位置岌岌可危,但是秦文珠自己却丝毫不在意,施妤的死是她和高羡之间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高羡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施妤绝望到自焚。
秦文珠甚至都不敢细想,但是她诸多调查,却依旧没有查出什么端疑。
但是秦文珠清楚自己仍然是大平的皇后,所以她很负责的选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妇人去照顾刘寒玉和皇子。
刘寒玉没有接受,而是找了借口将人退了回来。
李妃李慧婕气不过,气鼓鼓地说,“这刘妃,竟然怀疑殿下您找的人有问题。”
秦文珠不在意地说,“孩子出生那日她宫中的六月雪绿的那样好看,不光陛下,文武百官都觉得这是吉兆呢,这孩子一出生便不是平凡的。”
李慧婕面色一红,“真不知道她运气怎么这么好,是怎么怀上孩子的,现在圣人还在为孩子的名字费心呢,说是一定要取个好的名字。”
高羡一举得男的消息传回了大新,施妤思来想去,还是去见了楚旋。
施妤从前便有猜测,高羡其实根本不能生育,他用来炼丹的东西施妤都记住了,来到大新以后,她托医馆的人问过,长期服用这些东西会怎么样。
结果她得到了四个字,不孕不育。
施妤随后再度回忆这些年秦文珠不曾有孕,他纳后宫以后也未曾有一个妃子有孕。
这孩子实在是来的突然,不排除高羡运气超敌无极爆棚,真的拥有了一个孩子,但是比起这个,施妤更愿意相信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高羡的!
楚旋听后简直快要笑出声,没有什么事是比听竞争对手的笑话更令人心情愉悦。
“这,我也只是猜测,但是不是他的孩子可能性比较大。”施妤说。
楚旋听笑了,随后在心中默默的酝酿了一个计划,等将来高羡兵败,她一定要用这个消息来狠狠刺激他,羞辱他。
谁让自己不是个好人呢。
施妤在楚旋处喝了一杯冰酸奶,在炎炎夏日之中解了暑。
她现在已经开始逐渐习惯大新的运作模式,也由衷的感觉到原来有大部分的同事都是同性别工作起来效率有多快。
心情有多愉悦。
高考刚刚放完榜,街上很热闹,还新开了一家糖水铺子,自称是那高考第一个交卷和第二个交卷的人赶着要吃的糖水,这是扬州分店,保证味道一样。
那许记糖水的招牌后面甚至还加了行小字,连起来看就是许记糖水喝了就考榜首。
生意还真是很好,毕竟店家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些个第一第二是好朋友,着急来买糖水的就是第二名,第一名也是喝了她家的糖水的。
而且她认得那几个常常来买糖水的小娘子,绝对错不了,因此叫个喝了就得榜首也没有毛病!

施嫦最近每天都很困,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睡个三天三夜不带醒的。
但是很遗憾,她的愿望不可能成真, 火铳的研究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施嫦在得知了火铳这个东西以后, 先是熬夜啃了一晚上的资料, 随后便是在现在大新的生产条件和科技水平的基础上做了一些设想和改动。
她本意是想把火铳改的较为轻便一些,再者是填装弹药的时候不像原来的火铳那般费时费力, 并且尽可能的将制作工艺简化,不要太过于复杂。
最好是一种能够实现便携, 并且是一个人也能完成操作的火器。
施嫦觉得,既然做了,那便做到这个时代能做出来的最好的火器,楚旋之前给她看的那些个朝代是如何灭亡的,她可记的清清楚楚。
军事实力强大, 是一个国家不被欺凌的根本。
只是要做出来可不容易,科研部有一个施嫦专属的实验室,最近施嫦几乎都待在里面,来的都更早了,平时都是下午两点左右才会道,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午饭过后就到了。
施妤的司法部其实也得不了什么空闲,但是稍微有空的时候,她便会来到科研部,和施嫦说说话,两人一起钻研一下这火器。
施嫦浑身灰头土脸,鼻子上也沾着灰, 她拿着铅笔,一边在纸上图画:“我想制造的是一把只需要一个人操作, 准度也不会太离谱的火铳。”
施妤后面也看了些火铳的资料,她惊讶于这东西的毁灭性和先进性,毕竟她在大平的时候想的都只是改善弓箭。
施妤沉思:“但是这有些难度,毕竟要考虑到炸膛等多方面的问题,而且你说要一个人完成操作,瞄准和点火也是个难题。”
“所以啊,早期那种简单的火铳根本达不到我的要求,想要制作出我心中完美的火器,就必须从头开始大改。”施嫦将她刚刚落笔的图递给施妤。
施妤眼睛瞪大,“这,这是.”她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她所看到的东西,毕竟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火铳等器具。
但是这一版的图纸,显然与她在那些资料里看到的火铳不一样,而且明显复杂的多。
施妤很快就看懂了施嫦的意思,增加一根长长的火绳,再用一个弯钩旋转缠绕,通过点燃火绳用弯钩来进行推压,让火绳点燃里面装填的火药。
施妤的眉头拧着,“若是火绳燃烧过快怎么办,这样既不安全,也达不到目的。”
施嫦摸了摸脸上的灰,“这个简单,用草木灰或者碱性的液体泡一下就行,让绳子缓慢的燃烧就行。”
最让施妤好奇的还是那个形状有些像蛇,被施嫦标注是整个火器中心的东西,“这和以前师傅做的弓弩上的机关有些像。”
施嫦点头,“没错,我当时冥思苦想,在想怎么像实现一个人就能发射,并且足够的安全,最好是有一个机关,我突然就想起了师傅以前制作的弓弩,就有这么一个发射机关,通过手动扣压开关而将弓弩发射出去,我便将师傅所制的弓弩机关略加改良,不知道制作出来的效果如何。”
楚旋很快就看到了施嫦新画的图纸,绝对是新鲜的,因为施嫦脸上还沾着灰呢。
楚旋很快懂了是施嫦的意思,她居然自己鼓捣了一个扳机出来!而且这个扳机的操作模式和现代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楚旋再度感叹自己这是捡到了一个什么大佬。
楚旋放下图纸,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施嫦,“你想吃多少包螺蛳粉我都满足你。”
施嫦:?她怎么突然怪怪的。
施妤得知施嫦的图纸被楚旋赞赏,并且将此物的命名权交给了施嫦。
施妤生怕自己的师妹搞个什么螺蛳粉枪,辣条火器,魔芋爽火铳这样的名字,连忙找到施嫦。
施妤说:“这取名字,你可得慎重,不能乱取啊。”
施嫦撇了撇嘴角,“师姐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在这样的大是大非上我当然是分得清的。”
施妤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满怀期待地问,“那你打算叫这火器什么名字?”
施嫦脱口而出,“当然是螺蛳枪啊。”
施妤:?你刚刚还说在这样的大事上你分得清,螺蛳枪和螺蛳粉枪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看出了施妤的想法,施嫦捧腹大笑:“师姐真好骗。”
施妤气道:“好啊你,学会骗人了!”
施嫦笑了一会,才说,“这火器的核心部分来自于师傅的机关,我只是略加改良而已,这东西应该以师傅的名字命名,我打算叫它妍枪,师姐觉得呢?”
施妤怔了一会,笑道:“是个好名字,若是师傅知道了,也一定会开心的。”
于是妍枪的实物也在抓紧时间制作。
为此还专门从各工厂抽调了人手,就连秋芸家具铺都抽调了一个木匠来。
这个木匠叫丁修,从前本是单干的,后面被秋芸家具店顶的没了生意,后面便在秋芸家具店直接入职了。
入职以后有基本工资,还有提成,总之比他之前饥一顿饱一顿要好的多。
丁修没想到自己还会被抽调道什么一个特殊实验室去,他进去之前还签了一张保密协议。
当那份保密协议递到丁修的面前时,他是紧张而又害怕的,他磕磕绊绊地说:“这.这是要做什么东西啊,我我一定遵守。”
丁修紧张的签了保密协议,毕竟里面要求对自己的娘子孩子都不能说。
所以丁修每天就到点出门,和自己的娘子以及正在上小学堂的女儿说自己去家具店上班了。
他的娘子还好奇,怎么最近都是准点去准点回来,以前没什么事都能提前走的。
丁修的任务相对来说比较简单,比较他是木匠,只需要制作承接妍枪的木座拖底,让妍枪和木座拖底完美契合。
丁修做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并且回家以后一个字也不敢提,毕竟这保密协议可不是个摆设。
他还想以后长久的在大新待下去了。
丁修天天早出晚归,还要每天编造一些话来和娘子以及女儿聊天,完全不敢露出一丝破绽。
丁修对于自己是制作的什么并不太清楚,只是每次都是将圆棱形的枪体给他,然后他在根据抢体制造完美契合的木座拖底。
丁修其实也很好奇那木座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他也不敢问啊。
每天都会有不同尺寸的枪体送过来,丁修的木匠手艺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将他调过来。
丁修有时候自己也琢磨过那枪身,好奇那到底是做什么的。
而且他在制作木座拖底的时候,还时常听到很大的声响。
那声音很像惊雷,不由得让他想起了楚娘娘的天罚。
于是丁修就更加小心翼翼的制作木座拖底了,并且一边制作一边想,今日回去又要编什么话和娘子聊天呢。
试枪的工作是交给了张傲云带来的士兵的。
施嫦虽然画好了图纸,但是想要还原那图纸中被楚旋取名为扳机的一物,还是非常难的。
并且做出来也要经过实验,让士兵来说说自己的使用感受。
这次前来试枪的是黄新苗和朱邪越。
在大新的这几年时间里,朱邪越的中原话已经说的是炉火纯青,一点口音都听不出来,并且她自己平时在训练之余也会加强学习,现在不光会说,还会写。
黄新苗和朱邪越可是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这个试枪的机会,之前陶春比她先来试枪。
黄新苗和朱邪越就听陶春说那个什么妍枪可厉害了,指哪儿打哪儿,陶春还比喻了一番,说是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从弓箭里射出一个蒺藜火球。
对此黄新苗表示一点也理解不了,并且怒斥陶春的语文烂的要命,连简单的表达都不会。
对此陶春一点都不恼,还笑嘻嘻地说:“嗨呀,你就是羡慕我去试了枪。”
如今终于轮到黄新苗试枪了。
妍枪的操作其实很简单,首先把定量的火*药塞进枪口,随后再用布条塞住,防止火*药漏出来,随后点燃引火绳,扣动扳机。
要是唯一的难处在哪儿,可能就在这重量上。
枪体加上木质底座得有个十几斤。
黄新苗和朱邪越都是长期经过训练的优秀士兵,对于这十几斤的重量自然是承受得住。
黄新苗和朱邪越挨个兴奋的按照操作规程,点燃引火绳,扣动扳机,一发弹药就这么发射了出去。
黄新苗被那发射出去的声音震到,但是心中却感觉热血澎湃。
救命,这妍枪也太好使了吧,这威力虽然比蒺藜火球小,但是胜在精准啊。
朱邪越也和黄新苗一样感觉到了同样的震撼。
她甚至放下枪去给张傲云打报告。
她想尝试一下在马上使用妍枪是什么感觉。
施嫦一下子想起了朱邪越草原人的身份,说道:“妍枪在骑马的过程中使用一定会缺乏精准度,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
黄新苗在一旁当捧眼,“朱邪越的话一定可以的,她骑马射箭也那么厉害。”
很快就有士兵前来一匹马,朱邪越纵身上马,将妍枪接过。
不得不说,在马上使用妍枪确实有一定的难度,毕竟重量摆在这,不像弓箭那般轻巧。
但是朱邪越是什么人啊,当初的草原第一神射手。
只见她短暂的适应了一下,就用妍枪完美的射中靶子,虽然没有到靶心,但是也离正中间很近了。
前来查看实验进行的如何的施妤瞳孔地震,此乃神人也!
张傲云在旁边看了,摸着下巴沉思道,“到时候可以制作一些两指粗的木头材质的瓶子,做得轻便一些,在里面装好定量的火药,这样每次填充火药就会方便许多了。”
施嫦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以啊张傲云,此法不错。”

第188章 大学报道
丁修每日都编造自己在家具店上班, 一边既要制作木质拖底,一边又要想着拿什么话回去和娘子女儿聊。
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心里难受, 每天回去都提心吊胆的, 生怕自己说多错多, 怕被家里人察觉出来什么。
先不说他签了保密协议,那些个吏事大人都说了要保密, 而且听到那惊雷的声音,他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些揣测, 因此在家中更不敢说话了。
这一沉默寡言就是许多日,连带着他娘子都疑惑这怎么出去上个班还上的人变了个性子了。
丁修就这样忐忐忑忑的制作了不知道多久的木质底座,终于在有一天被通知可以回家了。
丁修回到家,想起那保密协议,还是一句话不敢说。
直到有吏事找上门来, 说是丁修给科研部做了大贡献,奖励了一些银钱,丁修的娘子还以为是找错人了。
正好这个时候丁修也回到了家里,瞧见有吏事,吓的差点跪下,“吏事大人明鉴,我是一句话也没说啊,我天天都说我在秋芸家具铺上班呢,我真的没说啊,我娘子和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那吏事笑道:“正是知道你把这保密协议遵守的好,这才上门奖励你。”
等吏事一走, 丁修将钱交给自己的娘子,他娘子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诧异地说:“敢情这段时间你都没在秋芸家具店上班?”
丁修点头, “那人家科研部找我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啊,我什么都不能说,就是现在放我走了,我也不能告诉你我进去做什么了。”
丁修以为他的娘子会生气,结果她只是将钱好好的锁好,白了他一眼:“科研部怎么选上你了,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的给人家做事,别耽误了大新的大事!”
“我自然是认真的做了的,那些吏事们还夸我呢。”
说完,丁修的娘子没理他,而是望着那钱匣子说道:“今日这银钱存进去,离咱们女儿的大学学费就越来越近了。”
丁修无奈道:“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
“怎么就考不上了!我女儿一定可以!我瞧那些考上了的学生都上了报纸,多风光啊,到时候咱家出了个大学生,回去好好让你阿娘阿耶瞧瞧,让他们不喜欢阿珂。”
新立大学完工的那天,楚旋特地去到现场验收。
她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有个大学的样子了,虽然和现代的大学比不了,但是该有的都有了。
楚旋特地要求修了个大门,上面挂上了新立大学四个字的牌匾,从大门看去,也是好不威风。
这里就是她以后的人才摇篮了。
新立大学竣工的那天,专门为新立大学设定的一条公共牛车路线也正式开通。
新立大学的附近更是有不少人闻风而动去开铺子,毕竟这可是圣人重点关注的地方,将铺子开在这种地方,是怎么也不会赔的。
杜小草几人早就提前来到扬州住了下来。
毕竟接下来就要在扬州上学,自然是要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郑悦虽然非常想要出去和姐妹们一起住,但是看着黄如容和郑由那张越来越黑的脸。
好吧,还是乖乖在家住吧。
高考放榜之后便是各专业的分数线,果不其然,农学的分数线是最低的。
但是这也依旧阻止不了杜小草想要学农学专业的决心,她毅然决然的填报了农学专业。
让她来种出全世界最好的地!让整个中原的百姓都不会挨饿吧!
沈芦作为榜首,她也一早就想好了自己的专业,她要选物化专业,以后去科研部。
沈芦甚至连自己的未来规划都想好了。
至于李朝,她本来就喜欢文字,热爱写作,当然是选择文学专业。
郑悦的分数线不低,自然选择了她一开始选择的律法专业。
沈舒兰经过了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也选择了律法专业。
柳易烟和自己的阿耶大吵一架,但是依然选择了医学专业,父母也完全拿她没有办法,她的阿耶更是气的捂住胸口,只能任由她去了。
六个小娘子齐聚扬州,天天都约着一起出门散散步,吃一吃扬州的糖水,喝一喝扬州的奶茶,变得也比以前更要好了。
新立大学竣工的那天,她们也专门坐了公共马车去看了。
因为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日子,所以还不能进去,只能站在外头看。
沈舒兰一瞬间恍惚,她竟然真的考上了大学,真的要过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人生了。
杜小草则是兴奋的指着大门,“你们瞧,上面还挂了新立大学四个字呢!以后我们就是新立大学的学生了。”
沈芦和李朝二人也是颇有感触,想当初,她们只是农户家中的女儿,因为蝗灾,一个被卖,一个被丢。
若不是运气好遇到了圣人,哪里又还会有现在这番光景呢。
总之,几个人在新立大学门口站了许久,这才回去。
在去新立大学站的路上,沈舒兰一下子想到了放榜那日因为没考上倒地抽搐的书生。
于是沈舒兰说:“之前本来想要和你们说的,在扬州放榜的时候,有人因没考上直接倒地开始抽搐,还口吐白沫,吓死我了,结果听周围百姓的意思,这几个人不是第一次倒地抽搐了,真是奇怪。”
在这件事上杜小草有发言权,她笑道:“你说的定是一群书生,在圣人最开始来到扬州开半夜校的时候就去读了夜校,你们都知道杨白鹰杨娘子吧。”
沈舒兰和柳易烟都嗯嗯点头。
“他们和杨娘子是一起读的夜校,杨娘子次次考第一,他们气不过,就常常说话阴阳怪气的,后来杨娘子被保送,他们反而没考上吏事,一激动,当场就晕厥抽搐了,这次想必还是他们。”
郑悦也发表意见:“害,考不上就别勉强,有夜校毕业证书做个工人什么的又不是不能糊口,何必非要去当吏事呢。”
沈舒兰这才明白当时周围的百姓是什么意思,原来这些人之前就已经抽过一次了啊,难怪当时都没人想着要叫大夫。
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些个准大学生陆陆续续到达扬州。
这一次妇联是谢灼是下令,上门访查必须落实到每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孩。
过程虽然曲折,但是总归落了个圆满的结局。
那些个担心学费的家庭在知道大新推出了助学贷款政策以后,心中的大石也算落地。
而且此次每一个考上大学的学生,大新都会发一笔奖励的钱,虽然不多,也是个鼓励的意思。
因为是第一届高考,所以只有这一次才会有这个钱,以后就不会有了。
而这个钱,是必须得他们来到新立大学报道以后才会发给他们。
就是怕他们的父母将这笔钱私吞了,不给他们。
和杜小草,郑悦这种家中不缺钱的孩子,又或者是沈芦李朝这种育儿所的孩子费用全部是由大新支出(以后会还的,沈芦和李朝常年拿奖学金不缺钱)相比,在岳县还有好些个家庭条件一般甚至是困难的女孩子,她们能读到中学堂,能考上大学,全靠的是杜月桂和妇联用强权施压。
陈青曼就是其中一个。
她的名字还是当初岳县重新登记卖身契的时候改的,当时登记名字的娘子问她想叫什么名字。
彼时还加陈二丫的她瑟瑟发抖地说:“我阿娘说我出生的时候庄稼都长的很好,看起来一片绿油油的,能不能从这里面取个名字。”
然后陈二丫成功的改名变成了陈青曼。
陈青曼的家中在岳县算得上是困难的那种,她的阿耶和阿娘当初在蝗灾伤了身子,只能做普通的农户,种了些土豆和红薯用来饱腹,剩下的就是平日里做些零工。
比如岳县要修什么东西,就会招这样的零工。
本来之前陈青曼想着若是大学能够落在岳县,那些修的时候她阿娘和阿耶又可以去打零工挣点钱了。
她不知道大学的学费是多少,她很害怕到时候家里没钱交学费,就让她不读了。
自己既然都读到了中学堂,若是考不上也就算了,那她就认命的去工厂里当个工人,但若是考上了。
她怎么都是想要去读的。
看完了成绩的那天,陈青曼记得很清楚,她阿娘和阿耶沉默了很久,最后说要去挨家挨户去借钱,毕竟村里就出了她一个大学生,因为凑不出学费和生活费不让去读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青曼心中是又酸又难过,好在这个时候有妇联的人上门,得知了她们家的情况,告诉他们大新刚刚推出了一个助学贷款,若是家里有困难学费困难,尽管去申请。
陈青曼的阿娘小心翼翼地问:“那要多少年之内还清呢,要几分利呢?”
“在八年之内还清就可以了,一分钱利息不要!就是为了解决家庭困难的孩子交不起学费的问题!”
陈青曼喜极而泣,她就知道大新不会不管她的。
就这样,陈青曼解决了学费问题,妇联还在等成绩的期间给她安排了一份在食肆里的兼职。
陈青曼拒绝了父母要来送她的要求,她独自一人乘坐长途牛车来到了扬州,虽然她没来过扬州,但是岳县和扬州城市建设大差不差,她按照指示牌找到了新立大学专属的路线。
今天是开学日,新立大学的专门路线上全是学生,还有一些送孩子前面报到的家长。
黄如容和郑由作为郑悦的父母,担当起了几个小娘子的家长的职责。
黄如容瞧着沈芦和李朝怎么看怎么喜欢,毕竟这可是第一次高考的第一和第二,上了报纸的,简直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马车停下,陈青曼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车。
郑悦四人和陈青曼并不是一个班的,陈青曼是隔壁班的,因此她们并不算熟。
但是陈青曼认识沈芦和李朝啊,她们二人简直就是学神!学霸!
杜小草盯着陈青曼看了一会,“呀!我记得你,你是隔壁班的,陈青曼!”
陈青曼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而且瞬间好多双眼睛都好奇的打量着她。
于是黄如容的监护对象成功的又多了一个。
毕竟除了柳易烟是家里人送去报到以外,剩下的人全都在马车上。
陈青曼内心疯狂激动:天啊,沈芦和李朝居然和自己说话了,自己和高考第一第二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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