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统天下—— by山月栀
山月栀  发于:202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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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叫楚娘娘,而是叫的楚旋的名字,这说明,她在以朋友的身份问。
楚旋的思绪飘远了,飘到了她原本的世界,“非要说的话,我应该来自某个分支世界的未来吧。”
祝青寒听到未来一词,她的眼睛微微瞪大,心也跳的快了。
竟然和她猜想的一样,楚旋当真是来自未来,只不过这个分支世界的未来是什么意思呢。
这一次祝青寒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求知欲,她问:“什么是分支世界的未来?”
楚旋给她打了个简单易懂的比方,“就比如现在,天下大乱,谁也不知道谁最后能做皇帝。”楚旋话还没说完,祝青寒就接了一句,“这天下只有你能做皇帝,我只认你。”
楚旋继续说,“我说的是,假如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情况,谁都可能做皇帝,杨角,高羡,季兴,司马池,王冲荣,他们都有可能,这其中就涉及到了平行世界,可能这个时间线是高羡,而另一条时间线是司马池,就像人面做出不同的选择,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一样,我仔细的看过这个世界的历史,至少在最开始的一个王朝,与我的世界是一样的,只是后面的一个皇帝不一样,就什么都变了。”
祝青寒很快理解了,她又对楚旋口中的未来产生了好奇,“未来是多少年后?两百年,三百年,五百年?”随后她又不确定的接了一句,“一千年?”
对于祝青寒来说,一千年这个时间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长的时间了。
楚旋摇头,“我算过,大概是两千年。”
祝青寒倒吸一口凉气。
两千年是多久,是二十个一百年。
她和楚旋竟然隔着两千年的时间,在这个世界相遇。
祝青寒这下明白了会发光的板子,以及那些各种各样神奇的东西是什么了,那些都是两千年后的东西。
她又想,都过了两千年了,有那些东西也很正常。
但是祝青寒很快又想到了另一层,两千年后的女人应当是比现在自由的多了,毕竟那些发光的板子里的老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女人呢。
祝青寒想了半天,又问:“那你会回去吗,回到两千年以后?”
楚旋想起系统给她的任务,和对照组看谁能够一统天下,对照组造就被她干掉了,现在只剩下一统天下这个最终主线,只要完成了,那么她一定是会回去的。
楚旋老实点头,“我会回去,但是时间我也不确定,至少是在天下被统一以后。”
祝青寒下意识的感到不安,她质问楚旋:“你回去了,那你打下来的江山怎么办?谁来管理?”
楚旋纠正了她的说法,“天下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打下来的,是我们,是每一个在这其中出了力,做出了贡献的女人,一起打下来的。”随后楚旋笑了一声。“我们能走到现在的这一步,靠的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我只是你们的引路人而已,你们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了不是吗,你们的前路不再黑暗,而我这盏微弱的灯,起的作用也越来越小了,你们也会越来越不需要我,等我回去的那一天,如果你的脑子还和现在一样好使,我会将我们一起打下来的江山托付给你的,你来当下一个皇帝。”
说完,楚旋好像想到了什么有很意思的事情,她噗嗤一笑,”当然,那个时候如果你已经变成了过走不动路的老婆婆,那还是算了。”
祝青寒捂着胸口,“我?我来接任你的位置,我觉得我做不到,你为什么不选施嫦。”
楚旋一脸无奈,“选她?天天让大臣等着她下午上朝是吗?”
祝青寒想了很久,楚旋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要天下一统一,她一做了皇帝,那么就随时都有回到两年前后的可能,最好的情况是她当了皇帝很多年以后,最坏的情况是她当上皇帝的第一天。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一个能够让众人信服,让众人认可的人来接替这个位置,来管理她建立起来的王朝,那么一切终将会倒退。
她们的努力都会白费。
她不想好不容易走出来女人,又走回去。
她不想这么多女人的努力白费。
如果是最坏的情况,她愿意承担起这一切。

杨角没想到节度使们联合起来并且加上草原人, 足以将他打的落花流水。
他原本所占的二十多个州县,迅速的被攻打的差不多了。
杨角慌了,他手底下那些通过科举被选拔出来的官员也慌了, 离了杨角, 他们既无出身, 也无背景,如何能够做官呢?
杨角绝不能垮台, 更不能让宋儇重新回到长安。
这是这群人一致的想法。
当然想法归想法,对于打仗一窍不通的他们只能纸上谈兵, 不停的给杨角写奏折,在上面说,“圣人,如此下去长安就要失守了啊。”
杨角扶着额头,他当然知道如此下去长安就要失守了, 他又不是傻子!可是现在他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能怎么办?
还有一点就是,大骊的军队尚且能够吃得饱,他大齐大军队可根本打不起消耗战,他那里有那么多的粮食?
思来想去,接近四十岁的杨角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御驾亲征。
他的天下是自己打出来的,并非像大骊那些坐享其成的皇帝一般,坐在龙椅上发号施令。
杨角想,既然这个大齐是他打下来的,那他不如趁着这次将大骊其他的地方一网打尽。
抱着这样的想法,这位大齐大开国皇帝很快就开始了战斗模式, 重整军队,筹集粮草, 鼓舞军心。
就连当初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现在因为各种问题生疏了的好兄弟王显也表了态,当初他跟着杨角一起打下了这个天下,现在是大齐生死存亡之际,他不能不管!
锦上添花有时并不可贵,雪中送炭才是患难见真情。
杨角的眼眶也略微有些湿润了,“现在都说大齐要亡,你还愿意跟着朕一起去打仗,朕真的是很感动。”
王显不以为然,“自然是要跟着陛下的,当初就是陛下带着我们杀出了一条血路,那大骊军队根本不堪一击!我们再杀他一次又有何妨!”
杨角很认同王显的话,当初他能建立起来大齐,现在也没理由会输。
但是现实给杨角以及王显狠狠的上了一课。
他们本来打算主动出击,先将大骊在汴州的根据地拿下。
但是杨角的运气可以说是十分的差,就在他即将要到达汴州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几十年都难得一遇的大雨。
这瓢泼大雨将泥路都泡烂了,也将他刚刚扎好的营地泡发了。
杨角最初是打算等个一两日,等雨停的时候再继续前进。
谁这雨一连下了三天,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还越下越大。
最最最重要的是,由于雨太大,还把他们好不容易筹集起来的粮草冲走了一部分。
士兵前去追赶,也不过追回了一点点。
若是他们再坐以待毙,那就真的完了。
王显对目前的情况很是着急,他忍不住催促杨角做一个决定。
杨角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往前走,寻找一个地方歇脚让大家休息和略作调整。
这样淋雨,任谁都受不了,而且得病的概率极大。
张傲云等杨角这个往前走的决定很久了。
和张傲云一起的将领是当时在在江南战役时打过交道的汪屏。
当时张傲云涌血雨幻光助他破城,汪屏对于张傲云还是十分尊敬的,双方的士兵要如何动作,都是和张傲云商量着来。
并且在下雨之前,张傲云就找到了汪屏,对他说:“我有办法能将杨角逼到绝路,再过两日,汴州附近就会下起大雨,到时候杨角的营寨被冲掉,他自然急需渠道一个地方休整,让他的士兵休息。”
汪屏也不是什么笨人,“这个时候他一定很着急去汴州。”
张傲云继续说:“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要堵住他去汴州的去路,让他往容州逃。”
汪屏疑惑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质问张傲云为什么是容州。
他想,容州有季兴的军队在,想必张娘子就是因为这个才要把杨角往容州追击。
谁知下一秒,张傲云推翻了他的猜测,“汪主将,这一路来我看的真切,只有你与我说话时带着尊敬,证明你还是尊敬楚娘娘的,我本就是楚娘娘的弟子,不求什么名和利,这击杀杨角的大功,就当是我送给你了。”
张傲云本就生的一张冷脸,说这话时眼神中认真的神情也将汪屏说服了。
汪屏就差给张傲云跪下了,“多谢张主将,多谢楚娘娘,你说什么我都配合。”
汪屏在心里别提多兴奋了,这泼天的富贵落在他身上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于是他追问:“张主将,现在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拉拢了合作伙伴,张傲云表情略带缓和,她是真怕自己演技不好没骗到汪屏。
“将他逼至容州到青溪县的官道上。”
这下汪屏没了顾虑,而是老实提问:“为什么是这条官道。”
张傲云说:“因为楚娘娘算出他命断于此。”
此话一出,汪屏再没有任何疑问,“我现在什么都听张主将的,您指哪儿,我就打哪儿。”
有了汪屏的协助,将杨角逼到青溪县的官道上就容易的多。
只不过他们的做法收到了其他主将的些许质疑。
比如,这季兴的主将就直接给汪屏写了封信。
汪屏为了像张傲云表忠心,直接将信拿到张傲云的面前念。
“张主将您瞧,这个罗须,他居然问我为什么要把杨角往容州赶,真是莫名其妙,凭什么就要让杨角进汴州,进了汴州他好邀功是吧!他问就算了,最后居然还言语攻击我,他说我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真是气死我了。”
汪屏说气还是真的有一点气的,但是在张傲云面前他可得做出气炸了的样子,否则怎么要让张傲云相信他是真心的。
张傲云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她说:“楚娘娘说过了,杨角只有在那个地方才会命丧黄泉。”
汪屏点头,“我自然是信楚娘娘的!”
张傲云和汪屏合作,一会追击一下杨角,一会又装作打不过他,总之一路诱导,让他成功的到达容州。
王显对此还十分得意,“圣人你瞧,这大骊的军队也不过如此。”
杨角点头,但是总觉得的有些违和感,“总感觉有地方怪怪的。“
“哪里怪了,这都是最咱们英勇神武啊。”
就在当晚,杨角睡的正香,发现自己被敌军偷袭的时候终于明白了。
大骊的军队一直都在耍他,为的就是把他逼到现在这个地方!
杨角一下子就急了,他本来想做起来指挥军队反击,但是发现大骊的军队已经快打到他的御营外头了,再加上古代照明工具有限,夜仗一直都是最难打的。
而对方却有不知名的照明工具。
杨角当机立断,跑!
于是杨角带着少数精锐以及皇袍,玉玺当然还有王显,火速开溜。
张傲云和汪屏自然是带人开始追。
王显此刻拼命的欺骗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确实逃的很快,逃了足足三天三夜。
当然,在张傲云的追击之下,杨角身边的精锐在逐渐减少,慢慢的从一百多个人,变成了几十个人。
天又下起了雨。
杨角坐在马车上,神经高度紧绷,这些日子他不敢睡觉,一直都在思考着对策。
究竟为什么要把他引到容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里到底有什么。
没等他思考出过所以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然后停了。
王显气的大骂:“怎么回事,马车怎么停了?”
那驾车的人下车冒着雨下车查看道:“陛下,这里有个坟包,挡住了去路。”
王显骂骂咧咧:“什么玩意,真是晦气!”
杨角心情也极度烦躁:“怎么还停着,直接过这个坟包不行吗?”
“轮子,好像坏了。”那检查的人说。
王显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他跳下马车,正想一脚踩到那坟包处。“什么东西,来晦气我!”
下一秒,嗖的一声,一支冷箭贯穿了他的小腿,“啊!”王显疼的大叫。
还没等杨角反应过来,他周围的精锐已全部中箭受伤。
杨角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数百人将他团团围住。
杨角抬头看去,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娘子,穿着奇怪的盔甲,很短的头发。
杨角和王显的反抗显然是无用的。
曾经的大齐皇帝,现在就这么被人用刀剑贯穿了小腿,跪在张傲云面前。
杨角自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比起大吵大闹的王显,他异常的平静。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倔强的抬起头,“虽不知道你们是何许人,但是这次确实是我输了,我本是大骊213年起兵,起初我的本意是见不得百姓受苦,见不得宦官欺上瞒下,见不得读书之人没有一个公平的科举,我杨角夺了长安,打的大骊的皇帝落荒而逃,还建立了大齐,当了七年多的皇帝,我短短39年的人生,已是值得了!”
“你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杨角刚说完话,就听见一个平静的女声传来。
雨水模糊了杨角的视线,他只能见到一个身披斗笠的女人朝着他缓缓走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角老实的摇头,“不记得。”
他确实不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祝青寒手里拿着刀,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一件与她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八年前,我与阿娘,阿耶,姨母,妹妹,一起去容州,打算用家中仅剩的一点绢帛去换粮食,你手底下的王显,就拿着和我手里差不多的刀,胡乱的砍着,要我们和同行的人把东西交出来,但是交出来了你们却笑道更开心了,说要比赛谁杀的人更多。”
王显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我杀了这么多人,我真的不记得我杀了你的父母!”
祝青寒嗯了一声,“我知道你们不在意,不记得,你们杀的人太多了,怎么可能记得呢,你们记不记得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杀你们的人,曾经就是从你们手底下侥幸逃脱的小娘子就够了。”
杨角和王显此刻动弹不得,祝青寒和张傲云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丢在了坟包的面前,让他们跪着。
王显瞧见这个坟包,“就是这个晦气的东西!不然我们怎么会被抓住!”
祝青寒站在二人背后,举起刀,“阿娘,阿耶,姨母,二娘,是儿不孝,是姐无能,时至今日,终于将仇人送到了你们面前,请你们安息吧。”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祝青寒的脸上。
当晚,楚旋难得了做了一个梦。
在一片茫茫白雾之中,有着一群人。
楚旋努力抬起抬起眼皮,却发现怎么也看不真切。
她看到了里面的一个小女孩。
楚旋瞳孔骤然变大,是她自己!不对,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罗夜!
白雾漫漫飘散,这群人的身影也随着白雾逐渐消失。
楚旋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她努力的想要抓住罗夜的衣角,“抱歉,占据了你的身体,我.我不是故意的。“
罗夜回头,笑的眼睛眯起。
“我不介意哦,楚旋姐姐,请用我的身体活下去吧,但是希望你一定要保护好青寒姐姐。”
楚旋呆在原地,看着罗夜瘦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变得透明。
她的耳边听见了许多人在说,谢谢你。
楚旋睁开眼睛,她揉了揉眼睛。
还未来得及思考昨天的那个梦到底是在怎么一回事。
就听见杨白鹰的声音,“楚娘娘,杨角杯被斩于青溪县,这是张部长加急的信!”

汪屏很高兴, 因为张傲云把杨角以及王显的人头都给他了。
但是高兴归高兴,但是他还是十分知道分寸的,若是他当真说这人头是他砍的, 那就有些太不识好歹了。
汪屏献上了杨角和王显的人头, 并且十分谦虚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楚娘娘的军队的功劳,是自己跟着张主将一起, 才能将杨角堵截在青溪县。
他可不想管别的节度使是怎么看他的,他只知道这楚娘娘和张主将言而有信, 说能够杀死杨角,就杀死杨角,说对赏赐以及功名不在乎,就将杨角的人头给他。
反正他就是要一个劲的夸楚娘娘。
宋儇简直高兴的飞起,他迫不及待的让各节度使进长安清缴杨角余孽, 他即刻准备班师回朝,对于此次围剿杨角有功的人,全部等他回到长安以后再赏赐,封赏。
而这围剿余孽,其实有着更深一层的意思。
如今粮食和国库都吃紧,对于打了胜仗的士兵没有什么奖励,所以这围剿杨角余孽,就是对他们的奖励。
等于是宋儇默认他们可以在长安城里随意烧杀劫掠,抢夺钱财。
张傲云对于去长安城里打劫百姓没有兴趣,外加上现在杨角已死,树倒猢狲散, 剩下的人和兵力根本不足为据。
她打算立刻带着军队回江南。
汪屏瞧见张傲云准备要走,连忙凑上去小声说:“张主将真的要走, 此次说是围剿杨角余孽,实则是。”
实则是一次敛财的好机会,汪屏想说。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张傲云就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给你自己积点德吧,烧杀劫掠,抢劫百姓的这种事情还是少做。”
汪屏没想到张傲云是清楚这围剿余孽是怎么一回事的,而且还劝阻他,让他给自己积点德。
他想了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张傲云的话。
现在世道这么乱,给自己积点德也是应该的。
楚旋得知了祝青寒大仇已报的消息,舒服的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就是宋儇回长安,但是田令很快发现回到长安只能是更加的入不敷出,他和宋儇想要回到以前那种奢侈的生活,非常又难度。
因为清缴余孽之时,这些士兵可不会对长安温柔,他们绑上白色的头巾,用查看是否窝藏杨角余孽之由,随意进出百姓家中,烧杀劫掠。
更有一些心思不正的人也效仿他们绑上白色的头巾,加入这场掠夺之中去,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谁才是士兵。
曾经最繁华的大都市,再一次沦为了地狱。
楚旋可不在意宋儇回长安会做什么,其他的节度使会不会针对她。
河中盐池的事可有的他们一群人狗咬狗的。
说起河中盐池,楚旋一下子想起了那几个从盐池里逃出来的孤儿来,于是随口问道:“那几个从盐池里逃出来的孤儿在岳县过的怎么样,可还习惯?”
“饭前洗手饭前洗手!给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是忘记?”
7岁的李芽双手叉腰,看着几个比她矮了一个头的小短腿。
从这几个小短腿的视角来看,李芽长的高,表情在他们看来也是十分的凶神恶煞,十分具有压迫性。
一个小短腿后退了两步,“我们洗手了,洗了,洗过了!”
李芽哼了一声,拿起他们的手仔细查看。“那你们过去吃饭吧。”
李芽对于育儿院的生活融入的非常的快。
她自己觉得要是融入不进去的脑子才有问题,这里又给衣服穿,又给饭吃,还不让他们干活,简直不要太幸福好吗。
李芽本来想着这么好的地方,她和李果等人来的时候,肯定是会被人抢饭吃,会被人欺负的。
结果没想到这里的孩子对他们几个都很好,吃饭也是自己领自己的那一份,根本就不会去打别人的主意。
于是,李芽融入的更快了。
今日轮到她做值日生,检查小朋友们吃饭有没有洗手。
李芽抱着十分认真的态度,是真的将每个人的手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
年纪小一些的孩子们窃窃私语道:“李芽做事也太认真了,哪里用的道将每个人的手都仔细的看一遍呢。”
李芽叉着腰,不以为然。
值日生的工作不就是这个,干活怎么能不认真呢,要知道从前在盐池,一点点错误就会被打。
“你们几个,自己粗心大意,还怪人家李芽做事太认真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芽双眼放光的转过头去,“沈芦姐姐,李朝姐姐!”
沈芦笑道:“李芽,做事细心应该是被夸奖的,不要听他们瞎说。”
李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都听沈芦姐姐和李朝姐姐的,我不和他们计较。”
若说李芽在这育儿院里最喜欢最佩服的人是谁。
那一定是沈芦和李朝了。
这两位育儿院里最大的孩子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将这些孩子都治的服服帖帖。
李芽佩服的不光是这点,还有就是他们五个人刚来育儿院的时候,李朝和沈芦十分关心他们,不光教他们怎么传岳县的衣裳,还温柔的告诉他们育儿院里的规矩。
那个时候的李芽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每天要干多少活,才能换到这些吃的啊?”
“不用干活,你只需要长大以后回报楚娘娘就好了。”
这句话就像太阳一样,拨开了李芽心中的雨天。
李朝和沈芦是最后一个来吃饭的,李芽检查完了她们二人的手,自己再去洗了手,三人一起去了食堂。
楚旋很注重这群孤儿们的饮食搭配和营养健康,因此日日都是营养均衡的荤素搭配,还有饭后水果。
今日的荤菜是清蒸排骨,素菜是清炒菘菜,黄瓜炒鸡蛋。
李芽每日最期待的就是吃饭的时候,她将碗递给负责打菜的娘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碗里有了排骨,菘菜,黄瓜鸡蛋。
李芽快速的占了一个位置,火速开吃。
她咬了一口清蒸排骨,入口嫩滑,口齿留香。
“李芽,我们可以坐这里吗?”
李芽连忙将排骨上的肉吞下去,对着沈芦和李朝说:“可以可以。”
沈芦坐下,拿起切成了一芽一芽的饭后水果火龙果,好奇道:“这就是最近繁殖出来的仙种吗,这样子真是好生奇特。”
李朝接话:“说是叫火龙果呢,名字也挺奇特的。”
李芽也好奇的拿起那块火龙果,“原来沈芦姐姐和李朝姐姐也是第一次见这个水果啊,我才来岳县不久,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了,还以为这个水果在岳县很常见呢。”
沈芦摇摇头:“楚娘娘的仙种全都是我们没见过的东西,只不过最近几年的西瓜和番茄人们倒是熟悉了,这火龙果是真的第一次见。”
说完了火龙果的话题,李朝语气飘忽地说:“等下学期开学,咱们就该上中学堂了。”
沈芦点点头,“是呀,岳县初级中学堂马上就完工了,我那天路过的时候瞧见了。”
李芽不知道什么是中学堂,她就连小学堂都是瞧着其他的孩子每日都要出去,到了下午才回来,她问了才知道是去上小学堂了。
那些孩子还告诉她,过不了几个月,她也要去上小学堂。
于是李芽问:“读完了小学堂,竟还要上中学堂?”
李朝点头:“后面听说还有大学堂呢。”
李芽歪头疑惑,“为什么要念这么多个学堂呀?”
“因为念了学堂才有机会做官啊。”
李芽眼睛都瞪大了,“做做做做官?那是不是我读到了大学堂,我也能做官了?”

第133章 举报
宋儇急急忙忙的想要回到长安, 连夜坐着御用的马车,穿上黄袍,准备风风光光的回到长安。
只是一到长安, 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处处都是残垣断壁, 随处可见哀嚎和痛哭的百姓。
整个长安城被摧毁的不成样子。
宋儇当即咬牙对着田令说:“长安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宋儇觉得虽然自己确实是允许了那些士兵进来抢些东西, 杀一些人,但是他以为这些人会知道分寸, 不会做的太出格。
毕竟这里可是长安!
等到一路来到太极宫门口之时,宋儇更是气的差点晕厥。
不为别的, 正是因为太极宫的大门此刻正冒着一股焚烧后的气味,那被烧掉一半欲掉不掉的大门就在宋儇的眼皮子地下,啪的一声彻底掉了下来。
宋儇差点气晕过去。
田令连忙安抚,“圣人,咱们回到长安了, 宫殿有损坏可以再修整,只要我们回来就好。”
宋儇这次可没有听信田令的鸡汤,而是气冲冲地说,“朕倒是要查查这宫殿大门是谁烧的!他们抢些百姓就算了,连太极宫都敢打主意!”
结果当然是无人承认,甚至那些参与了烧杀劫掠的将领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只说是杨角的余孽气不过杨角被杀,这才放火烧宫。
这番言论简直让人挑不出错处,再加上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放火烧宫的就是他们。
这番话自然没能说服宋儇,于是他一怒之下便怒了一下。
没办法, 现在好不容易赶走了杨角,自然还不能和节度使们翻脸。
宋儇走进曾经熟悉的太极宫, 虽然宫中现在凌乱不堪,但是也还十分让他感慨万千,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他才十二岁。
现在再次回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了。
宋儇尚且来不及物是人非的伤感,一大堆的问题就堆在了他的面前。
国库没钱,修缮宫殿的钱哪里来,还有长安内的那些百姓们怎么安置。
这些都需要钱啊。
宋儇此刻正在伤春悲秋,是一点也听不得这些现实的问题,他张口便说:“有问题都去找田阿父。”
田令比宋儇更愁。
当初光想着回来,没成想着这长安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不光百姓,就连皇宫都被打劫了。
而田令原本想宰几个富商的愿望也落空了,现在的长安剩下的可都是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能跑的可是都跑了,再说长安经过了好几轮的劫掠,就算真的有富商还在长安,那也定是没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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