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在全员黑化的彭格列当卧底—— by冰糖丝瓜
冰糖丝瓜  发于:202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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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纲……十代目这么教你的吗?我还以为家族里的这些事,他会什么都不让你管呢。”
毕竟还是个小弟弟嘛,怎么也要等到18岁再说吧?
可谁知我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到身旁的蓝波顿了顿,侧过脸看了我一眼。
不会吧?我踩雷了?
我登时收敛表情,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错了,我不说了。”
老姐给你道歉了。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波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竟然突然笑了一下。
“……不,也不算错。”
他叼着棒棒糖的棍子,轻咬了几下,随即将脸转向了窗外。明明语调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却莫名显得有些平淡。
“差不多……是这样吧。”
他说,“这的确是彭格列教会我的事。”
我:“……欸?”
“欸什么欸,快点走啦。”
蓝波转过脸,依然还是之前那副我熟悉的睡不醒的表情。半睁的翠绿色眼睛逐渐有朝死鱼眼发展的趋势,用颇为不满的语气朝我抱怨道:“蓝波大人可是看守了你一上午,现在肚子都要饿扁了。”
“……你只是在玩游戏而已吧,不要说的好像自己进行了什么不得了的体力劳动一样啊?”
我下意识吐槽了一句。
方才的冷淡似乎只是一闪而过,我跟在蓝波后面,望着少年不知不觉中早已在身高上超越了我的背影,脑海里突然回想起那一晚的沢田纲吉。
一个是昏暗狼藉的酒吧,一个是阳光洒落的走廊。
明明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画面,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蓝波的身影竟逐渐与记忆里的另一个人开始重合。
……是错觉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是我的错觉。
那些记忆里曾经鲜活的属于他们的模样,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再这样陌生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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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总部的内部构造比想象中要更加复杂一点。
我跟在蓝波身后,沿着宽阔明亮的长廊走了一会儿,随即又拐了一个弯,在历时五分钟后终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食堂的地方。
大概因为正是饭点的原因,食堂里人很多,铺着洁白桌布的成排卡座上坐满了边吃饭边低声交谈着的人,空气里弥散着食物的香气。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当场就震惊住了——原来Mafia的总部是有食堂的啊?
不过想想也对……这里成天那么多人来来往往,既有内部成员汇报工作,又有其他地方的人来求情办事,再加上本身就住在这里负责城堡清洁的仆从跟管家团队……怎么可能不吃饭呢?
只是这个吃饭的地方吧……嗯,除了都是西欧风格、看起来颇为华丽古老的装潢以外,似乎跟我的大学食堂差不多。
不过比大学食堂高档的是,Mafia吃堂食是不用自己拿餐盘刀叉的,找好位置往那一坐,没一会儿就有侍者打扮的人将餐具和冰水送上来,方便得很。
而身为彭格列如今的特权人员之一,我在蓝波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偏角落里的座位上,刚一坐下,便立刻有人跟了上来。
侍者打扮的人手持菜单,恭敬地道:“雷守大人,欢迎您的到来。这里是今日餐堂的菜品详情,不知道您是否满意,又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这是可以开小灶的意思吗?
我好奇地探头去看了看递过来的菜单。
见状,蓝波干脆把菜单从侍者手中抽了过来,随手交给我让我正大光明的看,自己则一只手撑着下颌,耷拉着眼睛没什么兴致地道:“全都是些蓝波大人早就吃腻了的东西,你看看合不合口味。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让他们全都换成日式料理。”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我看着菜单上基本是以海鲜为主的各类菜品,确实有些没胃口,但出于想要入乡随俗的心理,还是摇了摇头道:“就这样吧,不用换了。本身就是意大利的厨师,再怎么换种类也还是本地菜做的更好吧?”
“那就让他们换日本的厨师来啊。之前彭格列不就一直用的那边的人吗?”
“……啊?”
“他刚来意大利的时候吃不惯这边的东西,所以蠢寺他们专门找来了日籍的厨师。结果被里包恩那家伙给骂了,说彭格列身为首领连总部的饭都吃不了实在是太没用了之类的……不过最后倒是把人留下来了。”
蓝波说着,将菜单从我这里拿了过去,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两下。目光和语气都很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件不值得说道的小事。
可我看着他这些年来轮廓逐渐显露的侧脸,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在他的眼底分明看到了那些曾属于旧日的往昔。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被掩盖在淡漠的表面下,像是怀念,又像是追忆。
“……那就听你的吧。”
我缓缓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回当下,于是便盯着菜单的背面又看了一会儿,没话找话道:“既然这么说的话,这个厨师的手艺应该还不错?不然岚守大人也不会把他找来了。”
“就是普通的料理而已,蓝波大人是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啦。”
把菜单塞回了侍者的怀里,蓝波挥挥手让人退下,随即用力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将糖棍丢到烟灰缸里,倦怠地垂下了眼睛。
没过多一会儿,传说中受十代目青睐的日式料理便被端了上来。
根据这个出菜速度,我合理怀疑沢田纲吉本人还没有吃饭,以至于厨房处在一种时刻准备着的状态,随时随地可以迅速出餐。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不由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但是很可惜,那个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失落,我收回了视线。
然而才刚刚拿起筷子准备享用面前这碗看着就很好吃的拉面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啊呀啊呀,这不是小牛大人吗?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见,真是稀客啊。”
我抬起头一看,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手持酒杯的样子像是在参加什么上流聚会,明明是一副风度翩翩的精英打扮,可胡子拉碴的下巴又显得有些不修边幅。
这个人的相貌可以说是十年都没有变过,因此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夏马尔啊。”蓝波说,抬起眼没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平道,“大中午的就在喝酒吗?我看你的脑袋也差不多快被酒精被腐蚀干净了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Doctor我可是很忙的。”
夏马尔说着笑了一下,“倒是你,怎么没跟那群小鬼一起走?不会又被留下了吧。”
“什么啊,蓝波大人也是很忙的啊。”蓝波说完,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坐在对面的我,“喏,新任务。”
闻言,从方才起就始终没有朝我这边施以目光的夏马尔,终于大发慈悲的看过来一眼,随即露出了个“原来这里还有人”的表情。
他摸了摸下巴,略显不正经的神态褪去后,眼底逐渐浮现出几丝了然:“原来如此……这不是小五月吗,竟然还活着啊。”
我:“……”
怎么说话呢?
一个两个的……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默认我一定死掉了啊?!
我、不对。
原来的青山五月,这个该死的跟我同名同姓的家伙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很严重吗?不会真的很严重吧?
可是如果原身当卧底的时候真的做过什么严重的事,原本打算格杀叛徒的沢田纲吉又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选择将我留下来了呢?
我有些头疼地放下了筷子。
本来是饿了的,可照现在这个情况,也实在不是继续吃饭的时机。
倒不如说可以趁这个机会,想办法从他们这里探听一些消息。只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我该怎么拿捏和夏马尔对话的分寸感呢?
我……原身跟沢田纲吉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只是以前的同学吗?我总觉得不对。
从山本谈论起过去事情时语气的熟稔来看,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仅仅是高中或者大学同学这么简单。
既然这样的话,那应该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一个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我定了定神,飞快地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措辞,不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完全不需要我接话的夏马尔就已经自顾自的、十分友好的将对话进行了下去。
“这么看来彭格列小鬼的判断也会失误嘛,还是说他又有什么新的打算?”
“不知道。我只是听从命令而已。”蓝波说,安静的用筷子搅弄自己碗里的那份拉面,沉默了几秒钟。
“……但这次,我的想法跟你一样。”
他说,“五月不是叛徒,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和他说的。”
“然后他没有信你是吗。”夏马尔轻叹了一口气,“你啊……太过拘泥于过去的回忆,伤害到的只会是现在的自己。这个道理不需要我来讲了吧,彭格列的十代雷守大人?”
蓝波偏过了头去,没有说话。
“说什么家族嘛,说到底一开始也只是给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前,我一直都不觉得他会真的成为彭格列的BOSS……嘛,事实证明了果然还是里包恩看人的眼光更准一点。”
“成长是会阵痛的,只有熬过这份痛才能算是真正的大人。只可惜现在在大叔我的眼里,不管是隼人还是你,又或者是我们的BOSS,都还是跟当年一样的小鬼罢了。”
用一大长串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教育的话当作了结束语,夏马尔拿起酒杯轻抿一口,旋即一如既往摆出那副浪荡不羁的表情,笑着朝我们摆了摆手离去了。
我看着他潇洒从容的背影,在那一瞬间,心里所升起的迷茫与难以言喻的巨大恐慌几乎要将我吞没。
‘那件事情’……是什么?
在我不曾知晓的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们变成现在的模样?
我不敢再往下想。
因为害怕会得到让我无法接受的答案。
“你在看什么,彭格列的话可不在这里哦。”
“……没什么。”
我眨了一下眼睛,缓缓回过了神来。
出于某种近乎于逃避的心态,我第一次没有了想要继续追问和套话的想法,默默地拿起筷子,低下头安静的吃饭。
当我不主动说话的时候,蓝波似乎也失去了聊天的兴致,他大概是没什么胃口,于是便拿着筷子左一下右一下、玩耍似的拨弄着浓汤里的面条,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有些冷漠。
直到吃完饭走出餐厅的时候,我才终于从刚刚的食物中汲取到了一点点勇气,强撑着振作起来,希望能再从这些好相与的知情人士身上得到更多有用的情报。
现在才哪到哪啊?就这么放弃的话也太逊了吧。
如果不弄清楚这一切的话,我只会比现在更难过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张了张嘴,哑着嗓子叫了他一声:“蓝波。”
“嗯?”
不是错觉。
蓝波身上那股微妙的冷漠与孤戾感并不是我的错觉。
虽然看起来性格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就跟最开始那两个周目我见到过的狱寺和山本一样,都在熟悉中透着一股巨大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不是指别的,而是与我记忆里“本该是这样的他们”完全相悖的一种感觉。
那些曾经温暖的少年,如今似乎真的已经变成了合格的Mafia,无论是对杀人一事轻描淡写的山本,还是初见时气质凛然、令人闻风丧胆的狱寺,身上都有着这样的感觉。
还有他。
那一晚的酒吧里发生了太多事,或许是潜意识作祟,即使当时再震惊,我依然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我还是把他当成以前的沢田纲吉,试图用最正常的办法和他交流和相处。
蓝波或许做过和我现在一样的事。
所以,他失败了吗?
眼前这个总是爱哭的小男孩,是这样变成了如今的少年吗?
我不知道。
但是,我一定要弄清楚。
“什么啦,有事就说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说,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就是觉得今天的那个人有点好笑,竟然会用直接从路上拦人的方法找到你。其他的守护者都不在总部吗?”
“蠢寺和山本在啊,不过他们很忙就是了。”蓝波说,“而且明天彭格列就要回门外顾问庄园,那里可比总部难进多了,所以大概率是着急了吧。”
“那晴……笹川学长呢?”
我故意换了称呼。
就和我猜测的一样,蓝波也并没有在乎这一点。
“……哦,了平啊。”
他咂摸着这个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的名字,牵起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
“你已经不记得了吗。”
他说,声音听上去有些缺乏感情:“这家伙在一年前的一次任务里,就已经失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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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行文细节。

我愣在了原地。
在这之前,关于守护者的存活状态,我几乎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深想过。毕竟有黑化度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我猜测的最多的也都是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的那几位守护者的黑化程度是深是浅,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
因此,蓝波的话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是当头一击。
他清楚的为我展示了这世界上可能会有的另一个状态——即,「守护者或许已经出现伤亡」的状态。
而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笹川了平,沢田纲吉初中时代便熟悉的学长。
曾经与山本一样都是普通人,因为某方面的才能而被里包恩选中,成为了新一代守护者中的一员。
而今,山本武还好好的存在于这里,可他却已经「不见」了。
在那一个瞬间,我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只拼命掐紧楔入掌心的手指,让自己竭尽全力维持冷静的姿态,过了半晌才找回了声音。
“……既然这样的话。”
我张了张嘴,干涩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那京子呢?”
我说:“京子怎么样了?”
身为Mafia的哥哥已经出事,作为普通人生活的妹妹又是否知道呢?
更何况,她对那个人来说是特殊的。
“你的这些问题真的还挺奇怪的。”
蓝波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相比起我此刻有些沉重的心情,他反倒是对说起这些事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语气轻松随意:“她的话,当然是好好的呆在日本啊。不过彭格列那边确实有派人去保护就是了。”
“那……没有再去找过笹川学长吗?”
“如果能找到的话,应该早就带回来了吧,不管是人还是尸体。”
蓝波说,轻描淡写地将往事一笔揭过:“只能说是被针对了吧。有人提前将计划泄露了出去,所以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什么意思。”
我脑中嗡地响了一下,全身血液凉了半截:“有叛徒?”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明显了,蓝波明了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
“安心吧。”他说,“不是你。”
“……”
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面前的少年睁着那双水葡萄一样的绿眼睛,饶有兴致地绕着我走了一圈,声音里终于带上了点熟悉的感觉。
“用脑袋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啊。更何况蓝波大人都有为你作保欸。”
“意思是要我说谢谢吗。”
“唔……那倒不用。”
“谢谢。”我面不改色地说,“所以当时确实是有怀疑我吧?”
“那不是很正常吗。”
“哪里正常了。”
“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是说怀疑我是叛徒这种事吗?”
“是「被叛徒走漏消息」这种事啦。”
蓝波说着,脸上刚刚泛起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平淡了下去。
他背过身,耸了耸肩膀,像是个努力在大人面前展示自己从容一面的小孩,语气轻飘飘地说道:“但已经无所谓了。”
他说:“现在的彭格列会处理的很好。”
随着他的这句话落下,有什么灵感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黑化度。
「那件事情」。
有什么东西仿佛随着这次对话被串联了起来。
只不过还没等我来得及去梳理它们,面前的少年便率先伸了个懒腰,重新转过身来,以一种结束对话的口吻对我说道:“消食活动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吧?”
“赶紧走吧。”他说,“蓝波大人还要赶紧回去打游戏呢。”
“……”
这种时候倒是不困了啊。
刚才好不容易抓住的思绪被打散,我抽了抽嘴角跟上去,默默地将几个关键词记在心里,决定等安静下来以后再思考下一步的事。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
并不是说我不想尽快了解这一切的真相,可这就如同电脑里的解谜游戏一样,往往会有着漫长的抽丝剥茧的过程。
我的耐心说不上好或不好,但事已至此却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
——我想要改变这样的未来。
唯有这一点,是当下这个迷雾重重的世界里,我最清楚的事情。
回到房间以后,一切都和上午没什么不同。
蓝波照例盘腿坐在了宽大的电视机前,手握连接在上面的游戏机,似乎打算继续攻克他未完成的进度难关。
怀揣着既然哄孩子那就哄到底的想法,我坐下来陪着他又玩了一会儿,没过二十分钟就开始打起了哈欠,胃部供血活跃所造成的另一影响就是大脑供血减少,我拿着手柄支棱着眼皮又强撑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决定放过自己,转头先去睡个午觉。
要知道成年人的精力是需要积攒的,肆意挥霍是只属于少年时代的得天独厚。所以当蓝波一脸不满的皱着眉指责我不负责任的时候,我十分没有压力的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做出了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无耻样子。
就算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也该有休假吧。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世界还没有毁灭,只是比我想象中要糟糕很多而已。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有多久,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依然很灿烂。房间里安安静静,窗帘被拉上了一半,原本时不时会响起的激烈的按键声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我撑着有点发懵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门口的方向传来说话声,刻意压低过的音量在安静的环境里也显得并不突兀。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既然这样就先走吧,告诉他我这就过去。”
我走过去,看见蓝波关上房门,似乎是刚刚结束跟某个人的对话,听到动静后很敏锐地回过了头。
“什么啊,原来是你。”目光触及的刹那,他一下子松懈下来,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水果糖递了过来。
“要吃吗?”他说,“还挺好吃的喔。”
我道了声谢,随意选了一个深紫色包装的拿了过来,看起来像是葡萄味的。
而面前的黑发少年也拆了一颗金黄色的放进嘴里。那大概是柠檬口味的,下一秒他的五官就夸张的全部扭曲在了一起,显然被酸的不清。
“那些东西就先放在你这里吧,待会儿我会让人来收拾。”少年说着,挥挥手拧开了房门,“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
我连忙叫住了他。
“怎么?”
因为刚睡醒而导致的头脑发晕的感觉尚未褪去,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图驱散大脑里这种令人不适的混沌感,站在原地呆了几秒钟,这才慢半拍地接上了刚才的话。
“……叫人收拾就不用了,我自己归拣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话说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吧,为什么不拿回去,放在女孩子的房间里很失礼啊。”
“蓝波大人也不想的啊。”蓝波说,“但没办法,谁让接下来蓝波大人的任务都跟今天一样呢?你尽早适应就好了嘛。”
我:“……”
这种房间里每天都会多出一个人的场景到底该怎么适应啊?
很尴尬的好不好!
“真拿你没办法。”
蓝波打量着我的表情,清晰的露出一副「真是被你打败了」的神态,半耷着眼皮叹了口气道:“要是这么不情愿的话,那你来蓝波大人屋里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就近看管嘛,只要不离开视线就算合格。”
我:“……”
这两种方式有什么区别吗?
倒不如说后面那个听起来反而更糟糕啊!
不过……这好像是个机会。
想到这里,我目光一转,作出了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
“就不能找个女生来‘看管’我吗?”我抗议说,“就算是坐牢也分男囚跟女囚啊,还是说Mafia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个人隐私这种说法了。”
“如果是「叛徒」的话,当然没有啦。”
蓝波想了想:“但是女生……啊,你是指拉尔米尔奇吗?”
熟悉的名字,我眉头一跳。
“她的话,我个人是不建议你们两个再有接触啦。尤其是在嫌疑洗清之前。”
蓝波说着,耸了耸肩道:“毕竟在处理叛徒这一方面,她一直以来都是「铁血派」嘛……这次彭格列把你带回来,她得到消息以后估计会很不开心。”
也是啊,毕竟曾经是军人嘛。
我理解地点了点头。
“那库洛姆呢?”
有了询问笹川了平的经验在前,我直呼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也十分镇定。
二周目的最后,那个在小巷尽头等候已久的身影,以及山本跟狱寺提起她时警惕的神情。
这一切都让我心中有所预感,甚至已经做好对方如今已经不在彭格列的最坏准备。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我猜错了。
“她啊。”
只见蓝波歪着头,掀起眼皮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像是在回想着什么,没过太久便自然地开口道:“也不是不行。一会儿见到的话我帮你问问就是了。”
我:“……”
什么情况——她竟然是在彭格列总部的吗?!!
那她二周目的时候又为什么要杀我——不对。
沢田纲吉那句话的意思,难道不是说明库洛姆并没有听命于他吗?!
突如其来的信息将之前已经推导出来的结论顷刻间全部推翻,我掐着自己的人中在原地傻站了几秒,觉得自己现在大概需要一个氧气瓶。
目光里,眼前的少年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大概是来不及了,在得知了我伪装出来的一部分诉求以后,他没再陪我继续唠下去。
“啊对了。”
在彻底离开房间前,他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虽然没什么切实的证据,但我并不觉得了平那家伙就这样死掉了喔。”
说完这句话,少年拉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开敞的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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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2-07-01 19:55:12~2022-07-16 19:35: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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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波走之后,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去食堂吃了个晚饭。
虽说是被派来的守护者以「贴身」的名义看管了起来,但实际上不管是蓝波还是沢田纲吉,都并没有货真价实的对我进行更深一步的束缚。因此我的活动范围完全没有受到限制,很轻易的便离开了房间。
这种情况下与其说是看管,倒不如说像在走一个过场,仿佛是在故意做给什么人看。
会是什么人呢。
那个将彭格列家族守护者动态传递出去的、真正的叛徒吗?
蓝波说,他不觉得那个人是我。
我不知道他是基于什么做出的判断,但我对此却不能掉以轻心。
原主身上的谜团根深错杂,明明身为沢田纲吉的旧友,却又成为了彭格列的背叛者,与另一个家族暗通款曲。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东西?
毕竟我所能看到的、与推测出来的情报,都是基于表面所能看见的。而依照沢田纲吉等人乃至夏马尔对“我”的熟悉程度,「青山五月」的「背叛」,极有可能还存在着更深的隐情。
一个人伪装的再怎么好,有可能欺骗他们五年六年,甚至是十年吗?
我个人认为这种假设并不存在。
更何况沢田纲吉的身边还有里包恩。
……话说回来,里包恩去哪儿了?
对方是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按理来说在这个时代,也应该陪伴在他身边才对。
除非……
我思考着,放慢脚步,凭借肌肉记忆一路缓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就在迈进房门的一刹那,我停了下来。
……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打开灯,谨慎的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虽然眼前的房间和我离开时并没有任何区别,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强烈预感在提醒我,这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比如说……除我以外的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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