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F4中的花心萝卜—— by甜甜酱
甜甜酱  发于:2024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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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茹水鸢觉得,她像是合格的伴侣,又像是足够细心的朋友。似乎无论她对闻姣说什么,女生都总能够给出让她最舒适,最喜欢的反应。
茹水鸢不知道许洺泽是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明明应该是关系亲密的青梅竹马,可茹水鸢又觉得,这么些年,她似乎也没有怎么了解过许洺泽。
她只能对此产生猜测,认为是因为她的原因,许洺泽才会用阴险的招式来报复骚扰闻姣。
连她都会这么想,便也不怨闻姣会不相信许洺泽的心意。
茹水鸢的确不想要那样随随便便的就订婚,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只是像一个满足他人在台上表演的木偶。她看不出许洺泽喜不喜欢她,是否在意她,对方从来没有泄露出退婚的意思,似乎一直都顺从的接受这场婚事,接受她。
omega总是要比Alpha更加感性,小的时候许洺泽长得不丑,在茹水鸢认识的人中是模样最精致的小男孩。他的性格不算好,但也并不暴躁易怒,自私卑劣,也不会刻意欺负看不起omega。原本omega与Alpha相比,天生便要缺少一些自由,需要经受管束,她原本能够接触到的Alpha就不多,从幼时到成年穿插了她整个人生的便也只有许洺泽一个人。
说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似乎也不尽然。
年少懵懂,慕艾时也曾经梦见过,和他步入纯白色的礼堂,结婚,生子。可当她逐渐成熟,发育,对于感情一事从似懂非懂,到渐渐能够理清自己的思绪后,茹水鸢才感觉到了不满足,不满意。
她没有从许洺泽的身上得到任何亲密的反馈,男子像是在完成一件既定的任务,可他又并没有在外面乱搞给茹水鸢没脸,因此她的父母一直以来都是对许洺泽尚算满意的。
这似乎是一场很美好的联姻。
可茹水鸢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藤蔓中受困的鹿,她被越缠越紧,心肺被压迫无法呼吸。她知道,自己终将要改变什么,她必须要挣扎出这个困境中,不管是扯断荆棘,还是别的什么。
许洺泽的搞事能力很强,茹水鸢是第一次发现许洺泽原来这么能折腾。
两家的关系很好,茹水鸢经常会去许洺泽的家中做客,对方的父母甚至都是将她当做女儿看待的。因此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枚蓝钻是许洺泽的外婆细心收藏起来,要给他结婚用的钻戒。
是的,那枚原本应该在结婚后戴到茹水鸢手上的戒指。
她气势汹汹的走到许洺泽身旁,也许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即便自身是个omega,她也完全不怕作为Alpha的许洺泽。手中长链条的包被茹水鸢甩起,用力砸在了男生的身上,“许洺泽,你把外婆的钻戒偷出来了?你几岁了,幼不幼稚,能够想出这种昏招来诱骗姣姣?”
茹水鸢恨的厉害,一时又觉得自己之前眼睛瞎了,还对许洺泽抱有期望。甚至想着…如果她流露出要离开他的意向,他会不会便能够珍惜她,醒悟自己的感情。
现在看来,许洺泽的确有着自尊心,不愿意放手,觉得自己被带了绿帽子,可他上蹿下跳,对姣姣做的事情却只让茹水鸢愈发觉得不堪。
可能人总是双标的,从前茹水鸢或许真的有些在意许洺泽,可现在,许是因为与闻姣的相处时间长了,对比过后,她便只觉得许洺泽哪里都比不上闻姣。
心偏了,目的就也变了。
许洺泽挨了两下打,终于站起身躲了一下,他准备的好丈夫浪漫台词还没讲完,被搅和了安排让男子的眉眼变得阴郁了起来。
他比茹水鸢更加凉薄,本身也不是什么性格好的人,男生一把拽住了背包链,包的扣子散开,口红粉饼散落了一地。许洺泽冷锐的眸中带着些不留情面的讽意,从唇中泄出的言语更是浸着寒气,仿佛冬日房檐上冻结的坚冰,“茹水鸢,我做什么,关你屁事。”
许洺泽像是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因被横插一脚破坏了计划而进攻性极强的气势褪去了一些,唇角的讽刺却更甚,“茹水鸢,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吧。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是货真价实的A同,听明白了吗。哦,对了,我之间忘记做一件事了,我要和你退婚,我的真爱是闻姣……”
许洺泽尖锐的虎牙突然用力咬了下唇瓣,他妈的,他之前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他的眼眸陡然变得锐利而充满了敌意,警惕而防备的看着茹水鸢,甚至带上了几分恨意,“我差点忘了,你和我是情敌啊!气死我了,你捷足先登拐跑了我的爱人还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茹水鸢,你赶紧和闻姣分手,你个订了娃娃亲的omega凭什么敢缠着姣姣!”
显然这位大脑短路不太聪明的Alpha已经忘记了,那娃娃亲的另一个对象就是他自己。
未婚夫妻反目,情人变情敌,昔日联姻对象如今竟为了同一个人互撕争风吃醋。
好一出大戏。
精彩,真精彩,这才是应该搬到校庆舞台上的话剧。
茹水鸢气得脸颊都发红了,她也听不出来许洺泽口中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反正她继续拎着手中的包往许洺泽身上砸,许洺泽倒是想打她,但他此时还算是维持着几分理智,怕自己一拳直接把茹水鸢揍死,于是只能迂回闪躲着女生的暴击,并将地上散落的口红向茹水鸢的方向扔过去。
小学生一样不肯吃亏。
口红的盖子滑落,在女生的脸颊上划过一道糜艳的红痕。
站在中央的女子平日中便容颜艶丽,气质柔和,让人模糊她的性别,此时左脸颊染上了暧昧不清的痕迹,似是花朵糜烂后馥郁的香气,仿佛有人的唇瓣擦过她的脸颊,狎呢的亵玩,烙下了象征主权的印记。
闻姣拦住了茹水鸢,在意识到许洺泽会伤害她时,挡在了女生的身前。
显然,在这一对未婚夫妻之间,她也是更向着茹水鸢的。
许洺泽气红了眼,狠狠的看着茹水鸢,红颜祸水,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人的孽障。他的爱恨实在鲜明,此时早已经不在意与茹水鸢的青梅竹马之情,而是将她看作恨不得挫骨扬灰的情敌。
而现在的茹水鸢其实有些迷茫,她的胸膛上下起伏,却在争吵中听进去了许洺泽的话。
他说他是A同。
有那么一刻,茹水鸢是真的信了的。他看上去不在意她也不喜欢她,却能够一直守得住下半身没有给她带回来几顶绿帽子,似乎看上去,的确除了A同没有别的解释了。
她就是为了一个A同纠结了这么长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巧合,那颗蓝钻戒指在两个人的互殴中不小心掉落,恰好滚在了闻姣面前。
她捡起了落在台上的那枚戒指,擦干净,才单手撑着台面,跃上了舞台。
面对着许洺泽,闻姣将那枚蓝钻戒指拿了出来,递给了男生。
“还给你,我不能接受。许洺泽,我已经有女友了。”
闻姣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谁都没办法说她在辜负别人的心意,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是有理有据的。
就是依旧很令人心碎。
许洺泽觉得,自己的心一定忧伤的破碎了,碎裂在海里,一瓣又一瓣的残肢飘零在海面上。
许洺泽想,“我不介意为爱做三。”
当然他想的很美。
茹水鸢差一点就想要冲过去撕烂他的脸,她现在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以前那些矫情的少女情丝了。
这狗居然有脸和她抢姣姣,他去死啊!
以前茹水鸢是沉浸在两个Alpha争夺她一个人的处境中的。她自然是有些心疼闻姣被她扯进了无妄之灾,女性Alpha实在挑不出不好来,于是让茹水鸢便也开始理所当然的侍宠生娇。而许洺泽像是疯癫的狗一样乱咬人,在茹水鸢觉得他姿态丑陋的同时,未尝没有暗自欣喜受用。
这一个月,也是茹水鸢对许洺泽的考核期。如果在订婚之前,她与许洺泽互通了心意,也许他们便可以继续按照父母的约定走完那些应走的流程,真正在一起。
可现在,许洺泽的身份调换,要转过来和茹水鸢抢还是她女友的闻姣,她又怎么可能同意!
茹水鸢只知道,她此时要气炸了,并对许洺泽升起了一种由内心而生的厌感。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糙野猪想要拱小白菜。就算不是身为伴侣,哪怕作为朋友的身份,她都觉得许洺泽配不上闻姣。
这只狗东西配她就算了,他怎么敢肖想闻姣的?
乱哄哄的一团终于还是被快刀斩乱麻的结束了,茹水鸢带着闻姣离开,仿佛生怕和许洺泽待在同一个地方,让他占到闻姣的便宜。
茹水鸢魂不守舍的拉着闻姣出了大礼堂,深红色的夕阳下,一切魑魅魍魉尽数退散。
“姣姣,许洺泽不是什么好人,你一定要离得他远远的,不要信他的胡言乱语,千万别被他欺负到你。”茹水鸢还有些后怕的对闻姣说道,俨然一副怕女儿被拐跑的妈妈模样。她可以和不开窍的狗男人纠纠缠缠,欲擒故纵,借别人让他吃醋在意,可她的闺蜜不行!
他真的敢来染指闻姣,看她不把他的头打爆。
被她拉出来好脾气的女性Alpha弯起眼眸浅笑,她用手心碰了碰茹水鸢的头发,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让她的心也跟着寂静了下来。
“水鸢,我不会背叛你的。”
茹水鸢微愣,她仰起头,橙色的光笼罩在女子的侧脸,让她的容颜看起来愈发美了,她像是要融化在光中。她的视线不由落在闻姣侧脸的口红印,那又像是一个潦草的唇印,是她常用的色号,似乎是她按压着她的后颈,亲吻上去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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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洺泽之前是真的忘了退婚这件事了。
可能他本来就没有将身上的婚约看在眼里,就没把它当个事。
现在他自然是要回家退婚的,他又不是什么三心二意,得陇望蜀,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渣男,怎么可能背着婚约又去招惹闻姣。
他是真的喜欢她。
而且他是A同,怎么能和omega结婚?
许洺泽想,他的身体可干净了,只有自己碰过,每天洗澡也会把自己洗香香,是个万中挑一的爱干净的Alpha。如果姣姣是个控制欲强的女子,以后他的身体也可以只让姣姣碰,嘿嘿,许洺泽默默的脸红了。
他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Alpha嘛,没吃过猪肉也总是看过猪跑的,他的身体干净脑子却不太干净。他甚至默默想到了婚后闻姣管教他的场景,哇哦,好刺激,姣姣好霸道哦,太变态了,还给他上锁,连生理反应都要控制。
许某人差点就要把自己想象中的画面当真了。
然后他回到家,迎面就是一只扔过来的拖鞋,许洺泽身手敏捷,却也只是将将躲过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脸被啪的一下打出了一片红印子。
许洺泽脑袋一懵,拖鞋从他脸上滑下去,就看到了自家怒发冲冠的外婆。
他扭头像是一只兔子一般蹦跶着躲闪,口中大声喊着,“外婆,你听我解释,先别打,我错了,疼啊,疼!”
他家外婆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直面过异兽的一军统帅,若不是右腿粉碎性骨折受了重伤也不会这么早从军事权利顶端上退下来。
因此许洺泽的外婆打人是真的疼。他躲都躲不开。
显然,许洺泽的外婆已经知道小外孙偷了她戒指的事了,“偷东西?我还没老呢,我给你的是你的,不给你,不问自取就是偷!我离家的祖训你都忘了吗?你给我站那,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是不是真的,你要负了茹水鸢那小丫头吗,你去跟我到茹家负荆请罪!”
许洺泽抱着头蹲下了,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身体前倾,跪在地上了,“外婆,我要退婚!”
拖鞋在他脸上又扇了一巴掌。
虽然年迈,已经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身上却有一种岁月流逝也无法消弭的优雅感,依稀可见青年时的英姿。她同样有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在她的容颜上却像是海一般深邃而宽广,显然许洺泽的基因是隔代遗传自她的身上。
“你再说一遍,你想做什么。”容颜苍老脊背却依旧笔挺的老妇人掌心中握着一柄纯黑色的拐杖,无法探知情绪的幽深眼眸落在许洺泽的身上,像是无形中施加了重压。
许洺泽是不敢在外婆面前放肆的,但他自觉自己敢作敢当,因此头铁的说出实话,“我前不久才发现我是A同,而且我也已经有心爱之人了,这婚,我不能结。”
许洺泽抬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神情坚定,铁骨铮铮。
“……没想到我离家的后代子孙也能够生出来一个负心汉。你说出这种话时,想好自己要怎么为悔婚付出代价了吗,或者说,你觉得自己能够支付得起这份代价吗。”外婆的声音并不严厉,可偏偏愈是平静的话语愈是能够令人心虚畏惧。
她毕竟是从血液能够染红土壤的前线战场之上退下来的将军,即便已经沉寂在家休养身体多年,气势之盛依旧能够令普通人本能反应的瑟瑟发抖。
许洺泽在恐怖精神力的重压下,倒是也没有丢脸的懦弱胆怯,他的脸微微涨红,因要抵御那仿佛能够将人压扁的精神力而毛细血管破裂,“只要别把我阉了就行,我是要娶媳妇的。”
作者有话说:
茹水鸢:有贱人想和我抢老婆。
许洺泽:刚想起来我和我未婚妻是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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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去给人家做受了?”◎
饶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离老夫人都被许洺泽的反应弄得有些无语。
她手中的拐杖不轻不重的砸在少年的脊背上, 神情冷肃,“这场婚约当初有没有征求你的同意?这么长时间不说,双方都已经约定好订婚宴时间了你知道要毁约了?你让其他人怎么看待你, 怎么看待我离家和你们许家。”
许洺泽被打得嗷叫了一声,他满脸无辜, 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外婆, 这能赖我吗?突然遇到真爱这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人的性向就像是藏在不透明盒子里的怪味巧克力, 没吃到嘴里之前永远不知道会是香甜的奶油味还是恶心的鼻涕虫味。”
许洺泽开始举很有味道而且没有逻辑的例子,“我在遇到她之前, 也没想到自己是A同啊?何况,我和茹水鸢不是还没订婚吗, 就算是结婚了还能离婚呢, 大不了我净身出户就是了…”
离老夫人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视了许洺泽一遍, 眸中带上了几分嘲讽。在军队中多年,离老夫人见多识广, 倒是比一般人看见过更多A同。
“君子言行一致,说出的话不只是轻飘飘的文字, 你今日说出的话, 就自己要为它负责。洺泽, 你再说一遍, 你是什么。”
许洺泽梗直着脖子, 一瞬间的退缩和迟疑很快消逝不见,他头铁的与家中最威严的老者对峙, “我绝无可能与茹水鸢结婚, 我的真爱是一个Alpha, 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许洺泽倒是还有些第一次谈恋爱的雏身上特有的天真纯洁,他自以为不会变心,能守着闻姣过一辈子。
与此同时。
穿过几条街区,在行人悠然散步的花园后,僻静的别墅被围绕在蓝花楹树之中。
透过窗户,茹水鸢咬着唇,站在父母的面前,认真而决绝的说道,“我要和许洺泽退婚。”
茹水鸢原本以为,她说出这句话时会很难过,或是心中升起痛苦,可奇怪的是,随着话语飘散在空气中,她却只感到一阵轻松。
原来并没有那样难。枷锁从身上坠落时,茹水鸢反而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好像一直以来只是她的执拗和不甘心困住了自己。
茹水鸢的父母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他们看得很清楚,自己的孩子是喜欢着与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许洺泽的。
女生的父亲蹙起了眉,容颜显露出了一丝忧愁,“小鸢,是发生什么了吗,是不是许洺泽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别伤心,爸爸妈妈带着你去他们家讨一个公道。”
人心都是偏的,哪怕他也很疼爱闺蜜家的孩子,但相比起来,自然还是自家的宝贝女儿更重要。两家知根知底,他相信着姐妹的人品,因此能够放心将茹水鸢嫁到他们家,即便许洺泽对小鸢不好,他的姐妹也肯定会管教自己的孩子,绝不会让小鸢受委屈。
茹水鸢刚想要开口说明理由,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时神情突然有些尴尬,“…我,是我交了别的Alpha女友,不想与许洺泽订婚了。”
茹水鸢的父亲微愣,与站在他身旁的妻子对视,啊?出轨的是他们女儿吗?
…………………
在两家人同样略显心虚尴尬的共同协商下,许洺泽和茹水鸢的婚约悄无声息的取消了。
茹水鸢那天晚上还是约了闻姣,在女生怀中哭了一通。
后来茹水鸢已经几乎快要忘记那个时候自己说过什么话了。她只记得女生的怀抱很温暖,胸口软软的,香香的,好像将自己整个人贴进去,就可以被柔情的安慰,忘记一切难过和烦恼。
而她在分不清是哭晕还是疲惫的睡着后,第二天醒来,茹水鸢打开窗帘,看着窗户外巨大的蓝花楹树时,心中却又升起了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怅然若失。
离与姣姣分手的时间,还剩下13天。
一只白色的鸟展开翅膀,从树枝上飞起来,光被枝桠打碎,茹水鸢趴在窗台上,眸中浮现起浅淡的惶恐。她与姣姣的交往,真的就只剩下这一些,可以掐着手指倒数的时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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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洺泽在双方取消婚约后被外婆和母亲罚了两年的零用钱,自己买的跑车也顺势被早就看不顺眼的母亲卖掉了,一夜之间变成一穷二白要靠兄弟接济的小可怜。
他爹还在前线战场上,一时半刻回不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说他的混蛋事。反正对方一直都没有给他带话,他们也没通过视频看望过彼此,于是许洺泽就很没心没肺的当做遗忘了自己的老父亲不想管他,这几天颇有几分心愿得成,小人得志的洋洋得意模样。
不过他爹没有抽出空来搭理他,他的两个哥哥倒是在军营之中用每周与家里人通讯的权限给他打了视频。
许洺泽的两个哥哥都是跟了母性,大哥二哥都姓离,也都继承了离老夫人冷硬的手腕和军事素养,和许洺泽这种纨绔废物完全不同。
二哥用挑剔的视线打量了许洺泽一遍,脸色发青,“我们家就你一个人没上战场,我和你大哥都没变异成A同,怎么你小子从小有个香香软软omega未婚妻的人反而先成了A同?”
二哥离湛无法理解,军队中一年半载都难以回家一次,根本看不见omega,寂寞的人大多组了AB恋,而在这种特殊环境中,也给了AA恋的孕育土壤。
因此,二哥离湛其实也是懂点“互相帮助”的流程的。但他本人是个铁直A,只想要退役回家娶个香香软软的omega媳妇。
许洺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展露出一张痴汉的面孔,流露出回忆什么的模样,“那是你不懂姣姣有多好,她打架很厉害,每次都能够将我揍得爬不起来。她胆子还很大,人又贴心,会在鬼屋里保护我。而且…嘿嘿,她的唇还甜甜的,亲起来身体麻麻的…”
离湛的神情难以言喻,升起了些反胃感,“…行了,你闭嘴吧,不用和我描述。咳,我这里有几个视频,不是我看的啊,是从别人那要来的,你看看学习下吧。”离湛顿了顿,眸中的色泽一时让人无法具体翻译出是什么情绪,“你们…别弄出什么病来,双A之间排斥太过严重是会出人命的,我不想给你收尸时,是没穿衣服在床上。”
他哥是在咒他!
许洺泽刚想要气恼的对离湛阐述自己的清白,那边就已经挂断了视频,似乎一时半会不想再看见自家弟弟这张脸了。
于是许洺泽也只能默默将气堵在胸口里。
二哥给他打完视频后,很快大哥离楚霖也给许洺泽发出了通讯。
与离湛比起来,大哥显然要稳重严肃了许多。离楚霖与他们的父亲长相最相似,并没有被母亲的基因柔和了样貌,看起来就像是气势强硬古板的教导主任,能够止小儿夜啼。
所以许洺泽平时与二哥的关系就要更好些,也能够和对方扯皮,倒是每次见到大哥,许洺泽的话就会变少。
离楚霖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眉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嫌弃。小白菜一样,体格这么些年也没见长进,贪图享乐,好逸恶劳,他冷冷得开口,“你跑去给人家做受了?”
虽然咬死了自己是A同,但可能理论知识还没有两个哥哥丰富的许洺泽一脸单纯的懵懂,没听懂,“啊?”
离楚霖眸中的嫌弃更甚,他看不上此时许洺泽的身躯和能力,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要和Alpha在一起,显然只能够是当受的。
丢人现眼。
离楚霖已经想要关掉视频眼不见心不烦。
“别把你自己染上病,结婚之前不许纵欲,一个月后军队有特招,确保你自己身体健康无损。如果想用诡计躲过军队特招,许洺泽,你不会想知道代价的。”离楚霖按灭了通讯。
许洺泽整个人弹了起来,焦躁的无能狂怒,想把他绑去军营?他媳妇都还没追到呢,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亲爱的弟弟的?自己打光棍,也看不了自己弟弟脱单吗?
许洺泽死死皱眉,之前父亲和兄长都妥协将他留在家中。一是顾及母亲的心情,要留下一个平安的孩子守在她身旁尽孝,另一个缘由便是他与茹水鸢已有婚约,不能留着女生守寡。最后则是微不足道的属于许洺泽自己的意愿,他胸无大志,自觉人类危急存亡与他无关,厌倦了等待和母亲夜里无言的泪水,并不想上战场。
这次离楚霖说这种话,一定与许洺泽冒然与茹水鸢退婚有关。但毕竟他爹还没有发话,因此许洺泽心中还有那么些侥幸心理。
许洺泽将离楚霖的话抛到脑后,点开了二哥离湛给他发送的视频。
许洺泽隐隐猜到视频中的画面,眼含期待,偷偷关紧门,带上了耳机,以学习知识钻研技巧的专注精神注视着屏幕中的画面。
“呕……”许洺泽抱着垃圾桶,躬着腰,控制不住的反胃呕吐。
他吐了一会,想到刚刚屏幕中纠缠的肉.体,又忍不住“呕呕呕”了起来。
男性Alpha吐得虚脱,连原本深色的肌肤都变得苍白。许洺泽眼前发花,仿佛看到了宇宙深处的星星,他坐在地毯上,靠着床沿,仿佛看到了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更加让人无法理解的奥妙理论。
为什么…竟是那样?
许洺泽第一个看的是男男Alpha,让他直接就萎了,吐得昏天黑地。
后来看了一个男女Alpha的,颠倒了他认知的动作,凤在下凰在上,许洺泽就又去吐了另一波。(改了五遍了,这啥也没写啊…)
他是A同吧,对,他一定是A同!会看的吐一定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得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也许他只是生性单纯,受不了这些污秽,对,一定是这样。
许洺泽给自己洗脑洗得快要相信了这套理论。他删除了那些可怕的视频,关闭了光脑,将自己的脑袋往光脑身上砸,忘掉忘掉,都忘掉。
家务机器人慢慢转进来收拾好卫生,许洺泽爬上床,僵尸一般躺了一晚。第二天,他来到学校,当自己的小弟习惯的想要来勾肩搭背时,许某人没忍住鸡叫了一声,“啊,你不要碰我!”
小弟被他吓了一跳,而许洺泽满脸郁卒,啊啊,他明明是A同啊,为啥发现自己开始恐A了?
有一会,许洺泽没敢主动去见闻姣,甚至是默默在躲着女生走,直到某个偶然间,他撞到了茹水鸢,并发现她似乎是要去见闻姣。许洺泽的告白似乎并没有给两人带来困扰,退婚后,她们的关系仿佛变得比以前更加甜腻亲昵了,每日光明正大的秀恩爱令人眼红。
令许洺泽眼红,那一刻,他又久违的在心中烧灼起了嫉妒心。有两三天没能够见到闻姣,那些原本的躲避心理在这一刻量变引起质变,变成了犹如海啸一般无法抑制的妒意和思念。
许洺泽尾随茹水鸢,和她来到了某个规模较小的礼堂。
灯光亮着,台上的人似乎在进行彩排。
女子穿着普通的常服,她的手中捧着一个白色头颅的道具,唇中轻轻念着台词。这一幕是在她亲手弑夫之后,她的眉眼中似乎还有着缱绻眷恋,残留的爱意氤氲在她的眸底,乌眸像是深邃不可直视的幽潭,明知危险不能痴缠流连,身体却情不自禁的靠近,心甘情愿沉沦坠落。
她是危险,是权柄,是欲望,是贪婪,是美丽本身。见到她的人都会为她迷醉,陷入她制造好的深渊,被她杀死,献出自己蝼蚁一般不值一提的性命,只为博得她唇角一抹浅笑,令她有半刻欢颜。
许洺泽怔在原地,身体僵硬,灵魂却被引诱,他似乎飘离了地面,来到她的面前,渴望自己能够代替她手中的头颅。即便是流尽身体中的每一滴血,也想被她捧在掌心之中。
她会吻下去吗,吻在我丑陋而冰冷的头颅之上。她弱柳一般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弯折,似乎就要屈尊降贵施舍的亲吻在那头颅之上。
不,她不会吻下去。
那肮脏的头骨怎么能与她相配。
许洺泽的心脏砰砰跳着,这一刻,他对于Alpha的恶心和恐惧烟消云散。他想,姣姣的身体这么漂亮,连那里都得是粉色的。
作者有话说:
改了五遍了,我什么都没写吧!!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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