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被相框装饰保护了起来,隔着沁着凉意的玻璃,段非瞳将脸颊贴在了女子的容颜上。他的身体微微蜷缩,手臂,胸膛,紧密的想要汲取更多的接触面积,段非瞳深深的呼吸,模糊的水汽氤氲在玻璃上,女子的唇似乎被浅浅浸湿,又转瞬变得干燥。
段非瞳闭上眼,想象着他是身处于女生的拥抱中,在轻微的摩擦中获得了满足。
再小心一点,要慢慢来,不要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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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洺泽在那一日后,像是彻底要致力于当闻姣与茹水鸢之间的电灯泡,坚决不肯让她们之间有更加过分的接触。
他像是能够闻到味的狗一样,每次都能够找到闻姣她们约会的地点,并凭借着自己的厚脸皮穿插进来。
电影院,闻姣提前订了票,一路上,茹水鸢疑神疑鬼,从卖爆米花机的地方开始,一直到坐上电梯,女生都总觉得自己身后仿佛跟着一个甩不掉的怨灵。
“怎么了,在找什么?”闻姣注视着一路中都流露出警惕神情的茹水鸢,眼尾浅浅弯起,觉得她这样有些可爱。
茹水鸢亲昵的挽住了闻姣的手臂,将下颌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拎着两杯奶茶和她咬耳朵,“我总感觉许洺泽那家伙阴魂不散,怕他一会从哪个犄角旮旯又跑出来耽误我们谈恋爱。”
闻姣轻轻揉了揉女孩子的脑袋,没说话。她其实感觉,茹水鸢和许洺泽有时候就像是欢喜冤家一样,会互相吵架看不顺眼,好像恨不得将对方的脸抓花,但总觉得这样反而显得关系很好的模样。
看起来,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才更自然一些吧。言情书上不是总说吗,青梅竹马看不清心意,总要与别人交往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原来身旁讨厌的家伙才是心里真正喜欢的人。
闻姣浅浅的磕到了一点。她之前没有交过同龄的女性omega朋友,茹水鸢是与她最相似的人。虽然系统将她定为了攻略目标,但闻姣其实并没有将她看作恋爱对象,反而更像是朋友一般相处。
两个人坐在了电影院的椅子中后,茹水鸢四面观察了一下,终于放下了心。太好了,许洺泽那个狗不在这里。
今天的电影是茹水鸢选择的,依旧是个鬼片。上城区的电影主打的就是一个身临其境,鬼跑出来时仿佛就在跟她面对面贴脸。
身旁尖锐的叫声含在了嗓子眼里。
闻姣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一疼,她偏过眸看过去,不知为何那一刻竟然升不起意外。许洺泽双手用力握紧着女生的手,整个人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长手长脚的Alpha快要蜷进了椅子里,面目苍白扭曲哗哗流眼泪。
闻姣感觉到了一点无语,她给他机会,他订票都不知道订到茹水鸢旁边吗?柔弱无助的猛A偷摸得在黑暗中半个身子都要贴到闻姣的身上,咬着牙求她,“让我抱一会,姐姐,姣姣,爸爸,妈妈,姑奶奶…”
许洺泽乱七八糟的在闻姣耳旁叫着,在心中痛骂着茹水鸢,她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在看鬼片时假装被吓得惊慌无助占闻姣便宜感情升温是吧,呵,有他在,这对狗女女想都别想。
闻姣扯开了旁边的显眼包一次,许洺泽就重新双手双脚的缠过来,拉着她的手擦眼泪,恶狠狠的发脾气,“闻姣,你不要脸,不许碰我的未婚妻。”
“不好意思,她现在是我的女友。”闻姣有些嫌脏的挣脱开许洺泽的手,在男生的衣服上擦干净手背上他沾上的眼泪。
许洺泽快要炸了,以前女生还会因为觉得对不起他,因为心中对他的愧疚让着他。这两天她是装都不装了,直接开始恶意嘲讽他。
她是不是真以为他奈何不了她!
坐在闻姣右边胆子很大的茹水鸢这时似乎也想起了小情侣进入电影院看鬼片的目的。她专注于剧情,还没察觉到许洺泽的存在,女生的左手寻找到了闻姣的右手,与她十指交握,声音柔柔弱弱的说道,“姣姣,我好怕呀。”
而此时,闻姣的左手还被许洺泽死死得缠在怀里。她在这一刻,莫名的意识到,她似乎好像有点渣。
她用力抽出了许洺泽那一边的手,偏过头,轻声哄着茹水鸢,“我在这呢。”
许洺泽的眼眸一下就红了。
比兔子还红。
当他不存在秀恩爱是吧?
那一瞬间,许洺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抽了,他的视线奇怪的落在了闻姣的唇瓣上。
他从来没有吻过一个Alpha,不对,他洁身自好,omega和beta都没吻过。许洺泽当然不认为他是在为茹水鸢守身如玉,但他妈和茹水鸢的父亲的确感情很好,于是他妈从小就管得他比较严,控制着不让他出去乱搞,早恋。
许洺泽喜欢开跑车,办聚会,打架斗殴,他不想他妈生气,习惯了之后顶多lu几把速战速决,精力都挥洒出去了之后,倒也没那么重yu。
明明他也有好几天没想过,当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到女生嫣红柔软的唇时,又好像一瞬间回到了那个鬼屋中。
水中视线受阻,感官也变得怪异,柔软的身躯依偎在怀中时,心跳得巨快。可是接触的唇却是柔软的,满脑子想不到别的事情,想亲她,吃干净她口中的舌尖,想要咬掉吞咽到喉咙中,一点东西都不给她留下,全都含进自己的肚子里。
许洺泽觉得自己的神智应该是被污染的有些疯癫,可逻辑又有些理所当然。她不是牵他未婚妻的手吗,那她的唇就应该给他尝一尝吧。
许洺泽又凑过去,拉扯住她,脑袋蹭在她的肩膀上,身体一点点探过去。俨然一副她不理他,他就要闹得让茹水鸢发现的架势。
咦,感觉有点奇怪,算了,不管了。
闻姣终于侧过头看他,神色有些不耐。她总是对他不耐烦,良好的教养令她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脏话,只会摆脸色,露出抗拒的神情,用肢体语言诉说着自己的排斥。妄图令他自己乖乖听懂退缩,与她保持距离,离她远远的。
许洺泽怎么可能是那种有礼貌懂得社交距离感的人。
他抬起身子,将她用力向自己这边扯过来一点,在女生未反应过来时,猛得凑过去咬住了她的唇。
她像是被他吓了一跳,眼眸睁大,没有被鬼吓到,却觉得此时的许洺泽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明明被吻过一次了,还没有防范意识的觉得,上次的吻与许洺泽挑衅和她打架没什么区别,只是直A用来恶心她的方式。
也许此时这个吻也是同样含着较劲的意味,不掺杂任何暧昧情愫。
虞景自己就有点ptsd,即便有了次一夜.情生下了闻姣,实际上也只是个单身狗。他不会也不可能去教闻姣正确的爱情观念,他只是教闻姣怎么不被欺负。于是身为omega的闻姣,也不是很能懂直A是不是都这样。
闻姣后知后觉的用力咬了下肆无忌惮攻城略地的人,许洺泽舌尖都被咬出血了还在唇瓣的交接处和她打架。
好吧,闻姣想,就是Alpha的好胜心。
她扯着许洺泽拽开,右手却被茹水鸢紧紧的攥住,她一只手抵抗不了许洺泽的两只手,被他欺负的又嘬了几口。狗一样用力的想要把自己塞进去,又想把她都嚼进自己的肚子里。
闻姣蓦得站起身,舌尖被舔得一阵发疼,口腔里都能感觉到血腥味,的确像是用唇舌干了一架。
茹水鸢有些微愣的仰头,“姣姣,怎么了?”
“我去趟卫生间,很快回来。”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女生的容颜,传来的声音依旧温柔,只是似乎带着几分沉哑。
茹水鸢点了点头。
许洺泽第一时间用衣服盖住了头,假装若无其事的睡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怂得躲起来,反正他大部分时间也都是依靠本能行动。
茹水鸢坐在原地,眼睫微微垂落,眸中压下浅淡的阴翳,看不出神色。
许洺泽半响后才偷偷摸摸的蹲下.身,老鼠一样跟着窜了出去,跟随着闻姣的方向,离开了放映厅。
卫生间。
闻姣站在圆形的镜面前,她看着自己的唇,过分的殷红,唇角破了一小块口子,像是破碎的樱桃肉一般晕着水渍。
她微微蹙着眉,用手背擦掉唇瓣上模糊的血迹,带着几分厌恶的在水下冲着水。真是跟狗一样,怪不得茹水鸢不喜欢他,他们还是别互相理解,勉强在一起了。
许洺泽,不配,去死。
之前的浅磕现在变成了厌憎。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许洺泽吊儿郎当的靠在门上,舔了舔唇边的豁口,看向闻姣。他此时与女生的模样也差不多,甚至要更凄惨一点。
闻姣没有对他留情,用的力气很大,许洺泽抱怨的说道,“嘴都快被你咬掉了,你真恐怖,馋肉吗什么都吃。我以后没了嘴巴亲不了omega,打光棍一辈子,你对我负责吗?”
闻姣对着镜子,冷冷得睇了一眼镜中的倒影,那一眼的交汇,像是触发了空气中某种灼烫的因子。
许洺泽挑起眉,腿部的肌肉紧绷用力,像是豹子一般冲到闻姣的面前。狭小的卫生间中,两个人都像是要将对方弄死,下手狠厉阴险,互相向着最疼的地方打。
水龙头向下滴落着清澈的自来水,闻姣揪着男生的头发,将许洺泽的脑袋按在了洗手池里,压着他用水浇着他的脸颊。许洺泽的眼眸有一瞬间睁不开,尖锐的刺痛中,他在镜中看到了女生模糊的身影。
“洗洗你脑袋里进的水。”女生难得语气恶劣的骂他。
许洺泽胸腔颤动,闷笑了几声,还有心思打嘴仗,“洗的速度还没有进的快吧,你这不是主动压着我往我脑袋里灌水吗。”
许洺泽不是会吃亏的人,在他腰肢弹起来想要进行第二波反击时,黑色的门又被人推开,两人一起下意识的看过去。
茹水鸢站在门口,脸色不算太好,眼眸盯在许洺泽的身上,带着几分憎恨。她就该知道,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肯定跟过来了。
茹水鸢很喜欢今天这个鬼片,可是因为许洺泽,她却看不成了。茹水鸢走到他们面前,将奶茶摔在许洺泽的身上,她握住闻姣的手,挡在她的身前,眼眸注视着许洺泽,有些疲惫,“你到底有完没完。”
她有时候不知道,许洺泽到底是孩子气,还是只是没将她放在心上,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她。
许洺泽也缓缓冷了脸,站直身体。
“你就只会跟人打架吗,与姣姣告白的是我,要与她交往的也是我。可你就只会找她的麻烦,对她撒气吗?”他甚至从来没有一次想过要与茹水鸢静下来好好谈谈。茹水鸢的眼睫很长,即便不涂睫毛膏都像是羽毛一般漂亮,而当她失望时,乌睫又厚重的沉下来,“许洺泽,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许洺泽依靠在身后的洗手台上,额前的碎发还在向下滴水,眼眸眨一下,渗入眸中的水便跟着流下来,像是融化的冰。他的声音也很认真,“茹水鸢,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和那个小白脸好好过。”
他是不是看起来真像冤大头。
茹水鸢抿紧了唇,omega与Alpha的心意向来不能相通,像是思维走入了分岔路,只能够行驶到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同一句话说出来,也只会被理解成完全不同的含义。
她握着闻姣的手,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在闻姣即将从他旁边走过时,许洺泽懒洋洋的抬起手臂,紧紧握住了闻姣的手腕,“我可没说她现在能走。”
茹水鸢转过身,忍无可忍,“许洺泽!”
许洺泽勾起唇,死皮赖脸,半点不在乎的模样,“想走,你自己走啊,她留下…唔。”
闻姣不想忍了,她抬起腿,顶在男子的腹下三寸。许洺泽不敢相信的仰头看向她,捂住肚子身体下滑,“姣姣,你是不是Alpha,下手太狠了吧!”
闻姣没再管身后的人,反握住茹水鸢的手,温柔的笑道,“我们走吧。”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的茹水鸢有些怔愣的看向被留在洗手间内的许洺泽,神情一时有些微妙。
虽然,但是…
这一刻而言,突然有些同情许洺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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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抢了未婚妻,那就勾引小白脸◎
离开了电影院, 茹水鸢闷不做声的拉着闻姣向前走。她也没有问刚刚的事情,直到在附近的药店内买了些药,才拉着闻姣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闻姣看着她的神情, 小心的说道,“其实不疼的, 对不起,让你有了一个糟糕的约会。我重新买一张电影票, 可以吗。”
茹水鸢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伸手扶住了她的脸颊, 用棉签沾上药液擦到她的唇角。
直到处理好她的伤口,茹水鸢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些, 乌眸中一滴泪很快的酝酿,直直坠落下来, 痕迹被她匆匆抹去。“你是不是傻啊, 就忍着许洺泽的欺负, 明明不是你的错。”
茹水鸢的心口闷闷的,说不上什么感受。
闻姣轻轻笑了下, “你值得啊,我把你从别人那里偷出来, 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茹水鸢咬着下唇, 鼻子有点发酸, 她想, 是她的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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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洺泽晚上回家后, 还没进家门,一个抱枕就冲着他的脸砸了过来。
他臭着脸, 动作机灵的躲过抱枕, 大声嚷嚷, “你又在发什么疯?”
许洺泽的母亲与一般的omega不同,不但性格一点都不温柔,反而是个一点就炸的暴脾气。女人叉着腰,抚着胸口,一副下一刻就要被许洺泽气断气的模样,“你飙车酗酒,不务正业,不肯和哥哥们一样去读军校给你父亲丢脸就算了,你是不是还去欺负水鸢了?”
“你从小到大,我有逼过你做什么事情吗?和水鸢的联姻是你一直默许同意的,你现在又在作什么妖?”许洺泽的母亲一直没有生出一个omega来,因此对茹水鸢从小就疼爱有加,当成自己半个女儿看待,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将茹水鸢聚回家里来。
许洺泽无所谓娶谁,反正都是个放到家里养着的omega,他是不可能听媳妇话的。所以他妈既然这么喜欢茹水鸢,他也不在意给他妈娶个女儿回来。
许洺泽神情讽刺,心中的火气更大了,他真想直接吼出来,让此时训斥他的母亲知道,到底是谁在作妖,先在订婚前哄骗小白脸谈恋爱的人不是茹水鸢吗?
一副他不想结婚好好过的样子,到底是谁先折腾的啊。
许洺泽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力砸到一旁的装饰上。母亲吓了一跳,脸上的怒意更盛,“小泽,你现在是在和妈妈发脾气吗?你越长大越不服管教了是不是,你脸上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你站住!”
许洺泽充耳不闻,躲避开了母亲要拽住他的手,从台阶上几步跨上去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了门。
许洺泽坐上电竞椅,打开了全息游戏,随便选了个无脑的枪战游戏冲进去。
队友在组队频道中对着他发言,卡他的走位,“能不能稳一点,缩点回来别爆冲。”
吻,什么吻?
“这把枪手感太轻了,官方更新的什么垃圾。”
亲,亲谁?
妈的,许洺泽一出神,就看到自己的游戏人物被炸.药炸到了半空,队友还在他的尸体旁捡他掉的装备嘲笑他。
他黑着脸摘下了共感头盔,扔到床上退出了游戏。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和女性Alpha接吻的画面。
按理来说,许洺泽应该觉得和Alpha接近很恶心才对,信息素的互斥不是说着玩的。可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爽感像是电流一般一直窜到了尾椎骨。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嘶,给他咬成什么样了。
许洺泽莫名的脸红,又在下一刻鱼一样弹起身子,他拿着终端,在镜子中拍下了闻姣造成的罪证,噼里啪啦给女生发过去。许洺泽抱着手机,等着闻姣的回复,可十几分钟过去,信息界面上依旧只有他的独角戏。
许洺泽操控着椅子乱转,她干嘛呢,又在和茹水鸢亲亲我我?还是没有看到消息?许洺泽叭叭叭又打了一堆字,像是小学时期想要吸引omega注意却不得其法的小男生。
[你的消息无法发送成功,请重新尝试。]
许洺泽看着聊天界面上的红色字体,神色微愣,恼羞成怒,闻姣那个家伙把他拉黑了?
气死他了。
许洺泽迅速上星网订了一堆虚拟终端卡,他看闻姣能不能一个个给他拉黑的过来。
等待快递到货的间隙,许洺泽内心阴暗的在匿名论坛上输入了几个查询标题。
[怎么让小白脸不要纠缠我的未婚妻。]
[我的未婚妻背着我找了小白脸我该怎么办。]
[觉得A的嘴唇很软很好亲正常吗?]
屏幕的光映照在许洺泽的脸上,男生在浏览中悄无声息的学习到了一些阴险邪恶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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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的节目单大部分都已经确定了下来,话剧社社团的会长在闻姣下课时拦住了她。
女性Alpha容颜大气,气质很干练,邀请她成为音乐剧的演员。
她拿来了打印好的剧本梗概,“我们邀请了畅销小说作家进行剧本编制,古典歌星编曲,造型团队和投资都已经准备妥当。社团希望能够制造出一部永远留存在校史中的音乐话剧。”
女性Alpha的眼眸中像是亮着漂亮的星星,“我不能容忍您的容颜就这样被黯淡的浪费,无法令帝国的人都见证到您的美丽就是我的过错。这个角色非您不可,只有您才能够完美的诠释。”
闻姣有些迟疑,“可是我最近很忙,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参演节目了。”
“一切按您的时间安排进行,不会耽误您的正事,排练时间可以灵活调度。”女性Alpha笑容完美,眼神期冀。
闻姣低眸看了看表,“我快迟到了,等我考虑好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我们的节目学分申请的最高,完成这一项,这半年都不需要操心额外的社团活动加分项目。我们目前已经邀请了纥骨翊黎殿下,谢雨时会长以及南宥汐学弟。”女子没有刻意阻拦闻姣,让她必须现在就同意,只是又继续抛出了自己的诱饵。
闻姣微怔,她想了想,轻笑的看向对方,“我知道了。”
女性Alpha目送着闻姣离开,旁边跟随着她的小助理等闻姣听不到她们的谈话时,才低声凑到Alpha耳边问道,“社长,你说的那些人,我们还没有邀请成功啊。”
女子自信的浅笑,胸有成竹,“放心吧,这可不只是空头支票。只要闻姣学妹同意,其他人就也一定会答应的。”
她信任着4A连体婴的能力。
……………………………………
自习室。
闻姣翻看着仅有上城区才保存的与机甲制造相关的书籍。她的桌面上摊放着一张图纸,偶尔女生会用铅笔在图纸上重新绘制出一些复杂的线条。
玻璃在此时被人敲了敲,她侧过眸,许洺泽正蹲在走廊的窗外,鬼鬼祟祟的探出一只脑袋。
闻姣偏过头,不想理,许洺泽便又敲了敲,举起一张写了字的纸。
[姣姣,我认输了。]
闻姣的视线落在那张纸上,挑了挑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隔着玻璃,许洺泽流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小狗的表情,又重新举起来另一张纸。
[我承认你赢了,可怜可怜败者吧。]
他沮丧的看着她,又掏出来一张纸,[能谈谈吗?]
闻姣合上了手中的书,整理好了桌面的东西,走出了教室。
走廊中,许洺泽已经重新站起了身,他的那头灰色的碎发长出来了一些,露出了些黑色的发根,看起来像是品种劣质的杂毛狗。
女生走到他的面前,闻姣的身高比男生矮了半头,站在他旁边时神色平静,却一点都不显得弱势,“你想和我谈什么。”
许洺泽手臂伸到脑后,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可以换个地方聊吗。”
无人的美术室。
灰尘在画板之中飞扬,丁达尔效应汇聚出了杂乱的光束。
许洺泽坐到一个椅子上,吸了吸鼻子,“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样能够惹人喜欢。”
他抬起头,看向闻姣,“为什么茹水鸢会喜欢你。”
闻姣抱着专业书籍,静静的看向他,“你知道水鸢喜欢什么吗。”
“嗯?”许洺泽神色微怔。
“你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她,又怎么能够指望她来喜欢你。”闻姣神情平静。
许洺泽有一刻被问住,然后他又想,他凭什么去了解茹水鸢喜欢什么,她怎么不来了解他?但他忍住了,因为他学习到的阴谋诡计还没有完成,于是男生装作可怜巴巴的看向闻姣,“我想要知道,茹水鸢为什么选择了你,你可以教教我吗。我回去想过了,好像在她眼里,我总是不如你,她只会维护你。”
许洺泽为自己的话觉得有点恶心想吐,同时又有点兴奋。
他想起了昨夜找到的攻略。
[午夜翘屁嫩.臀:小白脸抢了你的未婚妻,那就勾引小白脸,让小白脸自己把你未婚妻甩了,再好好安慰伤心的未婚妻,让她在失恋中依靠你,迷恋你,非你不可。一举双得,既挽回了未婚妻,又虐了小白脸。]
直A想不出的歹毒策略让许洺泽眼睛一亮。
不要脸的莫迪洛维人,他许洺泽定要卧薪尝胆,忍受胯下之辱,虐得闻姣哭着求他,再让茹水鸢洗干净眼睛好好看看她有多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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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只是比你更擅长倾听水鸢心中的想法。”
隔着不远的一段距离, 女生站在从窗外照射.进画室的光中,乌发的边沿都似乎染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
许洺泽将下颌垫在手臂上,趴在椅子的靠背处, 只觉得闻姣的话像是什么小学生的引经据典。
喂,搞这么纯情?
许洺泽双腿支起来, 把着椅背向前仿佛青蛙一般跳动了几下,凑到女生的身前, 仰起头眯起眼笑, “姣姣, 假装你现在是茹水鸢,我应该怎么做, 你才能不讨厌我呢。”
闻姣神色不变,微微低头看向他, 柔软的长发从肩头垂落, 像是神祇俯瞰着朝拜的信徒, “首先,你应该对她真诚一点, 注视着她的眼眸,让她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许洺泽本来是怀抱着不太干净的心思, 此时却不由听从了闻姣的话, 下意识看向了她的眼睛。他像是坠入了深色的海中, 蓝色的水渗透进去, 他很快无法找到自己的存在。寂静的对视里, 女子的容颜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清晰,之前不曾在意的细节填充入了大脑的绘画之中, 许洺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鼓动的声响。
“你的睫毛好长, 是不是涂睫毛膏了。”许洺泽伸出手, 男生的指尖触碰到卷翘的乌睫。直A用力揪了一下,一根黑色的眼睫被他拽了下来,在空中飘落。
许洺泽的手指悬在半空,尴尬的对闻姣咧开唇,傻呵呵笑了两声,妄图蒙混过关。
在女生的眸中尚未升起恼怒时,许洺泽的指腹轻轻触碰到她的眼尾,神情认真,“也许你不知道,但我喜欢你。”
似乎眼前的人在这一瞬间,真的被覆盖上了其他人的影子。
闻姣上挑的狐狸眸中浮现出了几分嘲讽,她没有因为许洺泽幼稚的举动生气,只是不留情面的批判,“拙劣,虚伪,一文不值。”
她神色无一分动容,冷静平淡的注视着许洺泽,像是高高在上,无法被何人玷污的明月。
许洺泽就像是路边的野狗,最喜欢染脏那些亮晶晶的干净物件,他的心脏泛起兴奋,眸子像是剔透的棱镜,折射出破碎尖锐的光泽。征服欲像是挣脱牢笼肆意撒欢的兽,许洺泽单膝跪在椅子上,身躯探过去,“你愿意教我吗,将我从一文不值的垃圾画成世间最罕有的珍贵宝石。”
许洺泽轻笑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从人家的桌子上拿来一根毛笔,塞到闻姣的手中,覆盖住她的手背,紧握住。细碎的绒毛点在他的眉心,他握着女生的手,用无色的画笔从自己的眉宇划下鼻梁,唇瓣。
他探出舌尖,舔.湿了画笔黑色的尖端。
“姣姣,我可以随便你来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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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这样答应着,许洺泽难得也约束着自己变得正经了一些。
虽然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听话了点。
他坚信,只要占据了闻姣的时间,她就不会有机会给他带绿帽子。许洺泽本人没有察觉到,他自从来到莫迪洛维学院之后,整个人都仿佛在围着闻姣打转,与狐朋狗友的聚回飙车也不去了,以前是热衷于找女生打架,现在变成黏着姣姣老师给他授课。
许洺泽像是无处不在的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找到了闻姣的科研室,屁股后无形的狗尾巴乱晃,“姣姣小课堂开课喽!理论来源于实践,你之前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尊重她,了解她,清楚她喜欢的事物和内心的想法吗。你要用什么,放着我来。”
许洺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捧小白花,欢呼的撒到空中,眼眸里也好像飘进了小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