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后宫逃脱指南—— 作者: 小虎鲨
  发于:2024年01月23日

关灯
护眼

如愿以偿地听到?他呼吸渐急,像是?示弱,求饶。
她得意极了,如法炮制。
莫朔也不甘示弱,一边躲避她的调皮,一边掐着她的腰,固定?住。
有来有往,有输有赢。
谁也没居于下风。
直到?两人都受不了,实在太?热了,被子里全是?团团热气,像是?暖炉。
莫朔猛地抬手将被子掀开。
两人终于得以大口喘息,望向彼此热汗淋漓的面庞,觉得好笑。
不再?像之前那样感到?羞耻,两人哈哈大笑着,又扭在一起。
此时的心境,有些饥渴,有些急躁,更?有些莫名其妙。
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想快一点将对方?吃掉,融为一体。
莫朔从被子里将两人最后的防备扔出来,他用手撑着身体,小心不碰到?她。
邬云双不知为何休战了,一脸迷茫,但很期待地看着他。
看得莫朔都有些不好意思,坐起身,从桌上摸到?之前买好的必需品。

还好?他闪得快,不然真的要被?她踹下床了。
“我不玩了。”邬云双缩着身体,“原来电视上都是骗人的,一点都不舒服,感觉像是被?匕首捅了一刀。”
莫朔现在箭在弦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耐着性子哄她,“我再?轻点,好?不好??”
优秀的狩猎者总是擅长等待。
邬云双将信将疑,却没有?拒绝。
莫朔又像刚才那样虔诚地吻她,这次是一点点向下。
看她侧头咬着被?子,也不知道喜欢还是讨厌。
大抵还是喜欢吧,感觉身体不再?紧绷着了。
逐渐放开,像是在他面前绽放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那是花蜜的味道。
莫朔想要去?尝。
唯恐弄伤玫瑰,只?能用最柔软的舌,最灵活的指。
玫瑰不解风情?,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有?些害怕,更有?些好?奇。
抓着他的短发,不知所措。
莫朔舔了舔手指,是甜的,但又与他尝过的任何甜味都不一样,古怪却令人着迷的腥甜味。
“不要这样,好?奇怪。”她求饶了。
莫朔没有?退开,只?是抬起眼,对上她失神迷惘的眼睛,安抚道:“马上就好?,你会喜欢的。”
说?话时,自他嘴中温热的气体扑洒着,惹得玫瑰花枝乱颤。
莫朔见她节节败退,就坏心地乘胜追击。用唇,用舌,用指。
细微的水声传来,是她在哭。
她抓着他短发的手,猛地收紧,这次是将他按向了自己。
像是夏日的暴雨侵袭,娇艳倔强的玫瑰也低下了头颅,在风雨中颤抖痉挛着。
“朔哥哥,我是怎么?了?”邬云双的声音也在发抖,又羞又怕,她揪紧了被?子,侧过身,声音越来越小,“我好?像……好?像……”
就算她口无遮拦,也说?不出这样羞耻的话。
“没什么?,只?是泪失禁而?已。”莫朔侧头,在她的腿侧印下一吻。
然后松开她,一边直起身体,一边抹去?嘴角、鼻尖亮晶晶的水渍。
说?实话,他也吓了一跳,原来女孩子的身体是这样的。
连床单都湿透了。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邬云双昏昏欲睡的样子,有?些为难,但还是打了退堂鼓。
“今天先这样吧。”他从地上捡起短裤,草草套上,又回身抱起她,“去?洗澡。”
她已经习惯被?他照顾了,窝在他怀里就打算睡。
他抱着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暖的水花浇在身上时,她还想睡。
眯着眼睛看到他裸着上半身,只?帮她清理,自己却全然不顾。
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朔哥哥都不止一次看过她了,她在他面前是毫无保留的。
可是他还藏着掖着,她竟然从来没有?看过他,一次都没有?!

邬云双不禁去想,莫朔是身染顽疾,还是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刚才在房间,他只要露一些身体,就用被子盖上或是背过身,她?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就算此时两人一同沐浴,他都穿着一条短裤蔽体。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毫无保留地被他看去?
这不公平!
邬云双的那点睡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愤不平与旺盛好奇心。
趁他举着花洒给自己冲洗,两只手都被占用着,她?大胆地拽住他的短裤边缘,用力一扯——
那是深渊。
藏着地底的恶龙,平时都酣睡着,如今被她?吵醒,睁开了一只眼。
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竖条状的瞳孔令人?胆寒。
邬云双完全被震住了,呆呆地立着不动。
“你做什么?!”莫朔气?急败坏地拍开她?的手。
他是真没想到?,她?大胆如斯,不然也?不会只穿一条短裤,单裤赴会。
她?还呆滞着,迷茫地眨眨眼。
莫朔来不及感到?羞耻,更怕她?被吓到?,或是嫌丑,因而疏远自己。
结果邬云双却“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着他的肩膀不撒手。
“朔哥哥,我没想到?你一直藏着掖着,是因为患有恶疾。”她?泣不成声,还不忘卖弄自己刚学来的词,“这种算是肿瘤吧?好可?怜。”
莫朔收敛起自己的羞耻心,还有想敲晕她?的那份心。
“你……之前不是用平板看过了吗?”他疑惑不解,“我和你,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是不同的。”
“我就看了个开头,他们脱衣服之后,我捂着眼睛听?声音的。”她?一本正经?地解释,“怎么?可?以偷看别人?行房!”
莫朔扶额,觉得这个答案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不得不对她?进行一通X知识科普,以免她?半夜醒来,医心泛滥,直接将他一剪没了。
“所以这块肿瘤真的不会危及到?你的性命?”她?又?朝他裆、部瞄了一眼,伸出手指比划了下小剪刀,“若是你有困难,我可?以帮你的。”
嗯,她?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微笑着表示自己一切安好,“谢谢你的好心了,不用,真的不用。”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让我看?”她?又?绕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莫朔避开她?的视线,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你喜欢好看的呀,这个又?不好看,怕影响你对我的美好印象。”
他知道?的,她?那么?肤浅,对他的好感有一部分是源于外表。
“是吗?那让我多看几眼,也?许就看顺眼了呢?”
邬云双怕他又?拒绝,决定先斩后奏,话音刚落就扯住了他的短裤边缘。
这次她?有心理准备,不怕了。
不过一条恶龙而已。
她?看一眼短裤内,恶龙竖起身上的鳞片,狰狞咆哮。
再?看一眼朔哥哥微红的侧脸,面容白净,眉清目秀。属实与那恶龙不登对。
就好似他身上突然多出一个丑陋凶狠的零件。
于是更加好奇,眼睛上下乱瞟,一会看看精瘦的腰腹,一会看看结实的胸膛。
想要看出来他的身体到?底是从哪个部位开始变得古怪的。
恶龙被激怒了,扑腾着,想用喷火烧她?。
奇怪了,她?明明没有碰他,更不曾招惹它。
可?是那恶龙却在她?的注视下,越来越凶。
“别看了。”莫朔终于忍不下去了,劈手夺过短裤的边缘,“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好瑟。”
“我哪有?”邬云双吃惊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刚才不知是谁一直在哭。”他触底反击,“把我的床单都弄湿了。”
想起刚才羞耻的一幕,邬云双的脸瞬间红了。
“还……还不都怪你,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那是在帮你。”他没说?清楚具体帮什么?。
邬云双不知道?,也?不敢问。
“现在到?你了。”他凑近她?,将她?锁在自己和墙壁间,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你要帮我吗?”
他明明就很?想,却不说?,还要问她?的意见。
邬云双垂下头,感觉面前的人?好似长着毛绒绒大尾巴的坏狐狸。
他用尾巴轻挑她?的下巴,痒痒的,一扫而过。
哼,虚张声势,知道?她?不敢,所以又?想借此拿捏她?。
果然他没等她?回复,就退开身体,重新拿起花洒帮她?冲洗,变回温柔缱绻的未婚夫了。
“我开玩笑的。”他这样解释刚才的行为。
“帮就帮。”她?猛地将手伸进了短裤中,扼住恶龙的脖子,“我才不会欠你呢。”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整个身体都脱力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
“你确定?”他在低、喘了,“不要玩弄我。”
“这有什么?。”她?躲着他灼热的呼吸,故作镇定,“不过你得教教我。”
“好。”他抬手关掉了花洒。
他用手臂撑在光滑的瓷砖墙壁上,整张脸几乎埋在手臂中,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却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的小小空间中。
另只手握着她?的手,她?握着它。
“我教你,如何驯服恶龙。”
邬云双全程低着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那恶龙拼命挣扎,怒吼着。
她?几乎握不住,好几次都差点被它逃了。
好在莫朔是驯龙高手。他知道?何时急,何时缓。
饶是如此,依旧与恶龙缠斗得相当困难。
他累得气?喘吁吁,浑身都是汗。
堵在邬云双面前像是散发蒸腾热气?的火山,快将她?一并引燃。
那种古怪又?燥热的感觉又?来了。
她?不想让莫朔发现自己的变化,咬着唇忍耐。
可?是他们现在在浴室,天然混响,一丁点声音都被放大好几倍。
黏、腻的水声,清晰地回荡在耳边。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反正她?手心也?是湿漉漉的。
莫朔望着她?的发旋,有些不满她?过于关注恶龙,而不是自己。
低头含着她?的耳垂,问,“干嘛一直低着头?”
一开口就是气?音,吹到?她?的耳中,应该很?痒吧,她?的身体都在颤,却还不回答。
于是坏心眼地用牙齿碾着她?的耳垂,低声命令,“抬头。”
她?现在跟着他学习驯龙之法,很?是听?话,于是仰起头。
他趁机吻了下去。
急匆匆地渡了一口气?给她?,然后探出舌尖,讨好地舔吻她?。
等她?被自己吻地迷迷糊糊,就过分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脸,方便自己品尝她?。
他是坏狐狸,专长欺骗、诱惑和伪装。
许久,恶龙发出最后的咆哮,顷刻间,地动山摇。
邬云双听?到?莫朔剧烈的心跳声,以为他快要死了。
想要推开他,确认他的安危。
他却吻地更用力了,几乎要吃了她?似的,将她?揉在怀里,呼吸越来越重。
宛如火山爆发般,猛地喷发出来,滚烫的岩浆流满了指缝。
恶龙终于死去。
莫朔松开她?的手,也?耗尽了全身力气?,脸庞酡红,薄汗晶莹,像是喝醉了,有种脆弱易碎的美。
邬云双呆呆看着,将他罕见的这一幕牢牢刻在心里。
他真的是她?见过最好看的郎君了。
这么?好看的郎君是她?的。
他是她?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满足感。
莫朔无力地靠在她?的肩头,喘息不止。
“又?又?……”他唤着她?的名字,不住地亲她?的脖颈和面颊,像是小动物吃饱喝足了要撒娇。
邬云双也?回抱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拍拍他,却看到?手中的黏稠。
还是有些恶心的,像鼻涕。
索性将他的身体当成擦手布,在腰腹、背部来回抹着,才弄掉一些。
莫朔并不知道?邬云双在做什么?,以为她?只是想摸摸自己的腹肌。
害,她?不就比普通女孩子好瑟一些吗?若是她?想要,他可?以每天给她?摸个半小时。
不能?多,怕她?腻。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想靠近她?一些,她?躲开了。再?蹭过去一些,又?躲。
“干嘛躲着我?”
“你脏。”她?的表情?嫌弃极了,“不要蹭到?我身上啊!”
视线集中在自己的下腹部。
莫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知道?她?刚才做的好事。
“你啊……”莫朔气?不打一处来,冷呵道?,“你刚才喷了我一脸,我都没嫌弃。”
他擒住她?的手。
她?以为他要报复,将粘稠抹回来,连连后退,“不要再?说?刚才的事啦,好丢脸。”
“躲什么?!”他一把将她?拽回来,“我又?不像你那么?爱记仇。”
他冷着脸,重新打开花洒,温热的水花从头顶浇下。
“白眼狼,自私鬼,小心眼。”他还气?着,一句句骂着。
又?挤了很?多沐浴露,将她?两只爪子握在手里,用力搓洗。
她?却笑哈哈的,完全没将他的坏脾气?放在眼里。毕竟——
朔哥哥最爱她?了嘛。
莫朔先将她?洗干净了,才顾得上自己。
邬云双最没耐心,也?不等他,就先溜出浴室了。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
是牛肉火锅外卖?还是上周买的毛绒公仔背包?时间好像都有点不对。
莫朔正顶着满头的泡沫,没法出去开门。
不过他也?不放心让邬云双去。
在他眼里,她?现在是一级保护动物,得谨慎藏在身边。
门外的人?极其不耐烦,只等了10秒不到?,见没人?回应,又?按响门铃。
然后如同恶作剧一般。
不等上一声门铃响完,又?再?次按响,反反复复,速度越来越快。
“叮咚——叮咚——叮叮叮叮叮叮——”
带来无限压迫感。

“谁啊,这么着急?”邬云双看向大门的方向,止不住好奇心。
她快速穿好衣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朔哥哥,我去看看门外是什么情况。”
“你稍微等等,我马上就洗完了?。”莫朔的声音夹杂在哗哗水声中?,听不太真切。
“你放心,我就看?看?而已。”
朔哥哥总是过度保护。
“那你去吧,不过——”他特意提醒道,“千万不要?开门!”
“我知道啦。”邬云双都有些?不耐烦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边,踮起脚。
门上有个圆圆的小孔,听朔哥哥说,这个叫猫眼?,用于观察门外的情况。
她始终觉得这个猫眼?好似城墙上,弓箭手用于射击的箭孔。
实际也差不多,毕竟有了?猫眼?,就能装作家里没人,将不想见的客人隔绝在?门外。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邬云双就发觉了?,这里的人真是古怪又冷漠。
大门上居然装着箭孔。
不像在?她的老家,除了?夜晚,院子的大门常常是敞开的状态,邻里亲戚经常走动,如果有路过的旅人,娘亲还会赠他一碗酒喝。
不过现?在?,她总算感受到猫眼?的好处了?。
因为门外站着一个极其?古怪的人。
应该是位女郎吧,一条又长又白的裙子,从肩盖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浓密的长发乱糟糟的,像是地里没除干净的杂草般四处疯长,已经拖到了?膝弯处。
这么热的夏天,顶着这么旺盛的头发,又穿着这么严实的衣服,让邬云双都想为她抱拳,称其?为勇士。
可是女人身?上却透着一股清冷的寒意。
也许是她的白裙子上沾着些?如同血污般的深褐色污点?
或者是因为过道的声控灯灭了?,光线过于阴森晦暗?
抑或是她的身?材比例异于常人?
对了?,从猫眼?看?过去,女人长得很高,几乎快顶到天花板,脖子要?比普通人的长好多,像是长颈花瓶。
那么长的脖子,显得脑袋非常小,比拳头大不了?多少?,比例严重失调。
不过类似这样的长相,邬云双之前在?秀宫就见过了?。
那些?太监个个都长手长脚的,她早已见怪不怪。
她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明明背对着他们的房门,紧贴在?对面?邻居的房前,可为什么他们的门铃一直在?响呢?
包括现?在?。
明明门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邬云双踮起脚,眼?珠子都快挤进猫眼?了?,从上瞄到下,从左瞅到右,真的没有再看?到其?他人。
就只有站在?邻居门前的女人。
两家大门的距离少?说也有五六米,如果是她在?按门铃,又是怎么背过身?,将手伸地那么长的?而且也没看?到她从背后伸手呀。
而且,邬云双总觉得女人在?无?限接近自家的房门。
女人并没有移动,而是两家大门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变短。
她现?在?连邻居大门上停了?几只蚊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真神奇,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吗?
朔哥哥说,这个世界与她所在?的世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科技的进步。
所以她能清晰地看?到对面?,也是猫眼?的功劳吧,城墙上的箭孔可做不到。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扣几个猫眼?带回家。
那样弓箭手就能清晰看?到敌将的要?害,一击必杀。
不对,应该连敌将皱纹里夹着几粒尘土都数得出来。
毕竟她现?在?不止能看?到对面?大门上停着的蚊子、门上的猫眼?,还有猫眼?后的室内——
墙上挂着黑白画像,啊不对,是黑白照片;桌案上点着一对白蜡烛,瓷盘中?装着苹果香蕉。
待要?看?清照片的内容时,被猫眼?上的脏污挡住了?。
视线的边缘处,有些?毛毛刺刺的黑色线条,可能是太久没有清理了?吧。
邬云双伸出手指去抹,却发现?是细细长长的头发,从猫眼?的边缘处扎了?进来。
那是夹在?两扇门中?间?的女人的长发。
因为无?限靠近,她脏兮兮的黑发已经贴在?了?大门上,像泥地里的蚯蚓般,微微蠕动着,钻过了?猫眼?与大门衔接的缝隙。
邬云双被这几根油乎乎的头发弄得作呕,她连忙往后退开。
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此时却撞到了?什么。
肩膀突然被按住。
透着寒气的手,如同没有生命的死物,重重地搭在?她身?上。
邬云双第一个反应便是那门外的女人出现?在?了?身?后,心跳乱了?几拍,缓慢地回过身?,才发现?是莫朔。
他估计是洗了?冷水澡,都没擦干,发尖还在?往下掉水珠,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是谁一直在?按门铃?”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随意地问着。
“……没谁。”邬云双略作思考,应该不是那个女人在?按门铃吧,“估计是有人调皮捣蛋。”
刚才照片上好像是个小男孩,说不定就是他在?按门铃,长太矮了?,所以她看?不到。
“奇怪了?。”莫朔也凑到猫眼?旁,“对面?很久都没有动静了?,我以为早就搬家了?……”
透过猫眼?,他看?到对面?的门半掩着,有个小男孩站在?门口笑。
是那种让人非常不舒服的笑。
嘴角向上弯曲到了?不能再弯的地步,眼?睛也像倒扣的月牙一样,充满了?笑意。
可是男孩的面?色铁青,没有一丝鲜活的生命力,使得极致的笑,显得诡异瘆人。
再加上,他总觉得这个男孩在?盯着自己笑。
可是他是透过猫眼?往外看?,男孩怎么可能看?到自己呢?
莫朔想到了?自己以前看?过的鬼片,背后有些?发凉。
应该是错觉吧,他可不信神佛鬼怪。
不过还是决定打电话问问母亲,对面?邻居的情况。
原来就在?他去B市和姑妈一家度假的几天,对面?新搬进来一对母子,据说孩子小时候发烧将脑子烧坏了?,极其?调皮捣蛋。
莫朔这才放下心来,又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谈了?女朋友。
没敢说女朋友正在?家里住着,怕父母连夜奔回来。
结果电话那头,母亲的反应异常平静,显得有些?冷漠。
“你都这么大了?,谈女朋友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改天请她一起吃饭。”
她一点都不好奇他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性格,是如何?认识的,家住哪里。
让莫朔提前准备的骗人话术烂在?肚子里,发酵。
“我还有线上会议,先挂了?。”
只剩下忙音了?。
莫朔捏着手机,心中?五味杂陈。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好在?他现?在?不是孤单一人,有邬云双在?身?边,他也被她传染了?,很快就将所有烦恼抛到脑后。
【8月29日?,21:31:17】
很快到他们约定已久,去游乐园的日?子。
他们去的是夜场,打算玩一个通宵。
因为过了?零点就是鬼节,所以很多游客都打扮成了?鬼怪的模样:
一蹦一跳的僵尸,长发飘飘的女鬼,黑白双煞的无?常鬼……
都是传统中?式元素,置身?其?中?仿佛穿越回了?古代,古代的阴曹地府。
邬云双作为那个世界的人,自然对眼?前的游客充满了?亲切感。
恰逢节日?,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现?代人,终于可以在?夜晚狂欢,自然也热情许多。
是以,邬云双与他们有种他乡遇故知的错觉,与好些?人拍照留念。
看?着相机里,其?他女孩子都衣着鲜艳华美,而她,朴素的短袖加朴素的长裙,几乎要?淹没在?人群中?。
邬云双缓缓放下相机,看?着远处穿着蓬蓬裙的女孩,心生羡慕。
她也想尝试那样的衣服,但实在?无?法跨越心中?的那道槛,短袖已是她能够接受的极限了?。
“朔哥哥,快看?!”她扯着莫朔胳膊叫着,“有个漂亮的女郎过去了?!”
莫朔顺着她的视线瞄了?一眼?,然后确定道:“嗯,还是又又比较好看?。”
邬云双便心情大好,她转回头,“我有多好看?呢,比鬼新娘,比那个神明呢?”
“当然是又又最好看?。”
邬云双眨眨眼?,原来自己在?朔哥哥心中?是第一美呀。
此时刚好有一簇烟花在?夜空炸开,映在?她的眼?中?,无?比绚烂,“不是我最好看?,而是朔哥哥最爱我。”
莫朔呆呆看?着。
果然,任何?风景都不及她眼?中?的光彩。
他们在?烟火绚烂中?,不顾旁人地亲吻。
【8月30日?,3:39:13】
摩天轮、旋转木马、跳楼机、鬼屋,他们都一一试过了?。
从鬼屋走出来时,邬云双不屑一顾,“朔哥哥你说的没错,鬼屋一点都不恐怖。”
其?余和他们一起逃出来的游客,互相搀扶着,腿都是软的。现?在?听到邬云双这么说,吓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玩了?一圈,邬云双最爱的还是跳楼机。
原本因为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的经历,让她对过高的地方总是有些?恐惧,因此只学会了?爬树,却始终不敢学轻功。
没想到试了?几次跳楼机后,爱上了?坠落那一瞬的紧张刺激,反正都有绳索保护着,就是时间?太短了?。
于是又拖着脸色苍白,几度要?吐的莫朔排队过山车,想要?体验更高更刺激的项目。
刚排到他们,坐上过山车,等待发车,莫朔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竟然是自己的死党。
最近他每天都会给自己打一通电话,时间?不定,从清晨到深夜都有,所以总是没接到,莫朔打回去或是发信息又完全没回应。
莫朔看?了?下时间?,还差2分钟就凌晨四点了?。
死党的假期过得真是日?夜颠倒,居然这时候给他打电话。
实际他也差不多,整日?和邬云双腻在?一起,都还没机会将她介绍给朋友认识。
虽然马上要?发车了?,莫朔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接通电话。
不然鬼知道他还要?打多少?个电话进来。
“喂,想好下周去哪玩了?吗?”从话筒中?传来死党亢奋的声音,没头没脑的。
莫朔感到无?奈,“你现?在?打电话过来,就为了?问这个?”
“不然呢?马上要?解脱了?,我可期待下周能出去玩了?。”
“好吧,那下周一起去旅游好了?。”莫朔没有问死党所谓的“解脱”是指什么。
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身?旁的邬云双身?上,此刻她好奇地东张西望,像是一只活泼的小猫。
没有人会不喜欢猫吧?
“到时候你带上你女朋友,刚好四个人。”莫朔觉得这是个介绍邬云双与朋友认识的好机会。
“你不介意当电灯泡了??”死党忽然反应过来,“等等,怎么就四个人了??”
莫朔就在?等他问,有些?自豪地说,“我当然也会带上我女朋友。”
话音刚落,死党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开,“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吵得莫朔不得不捂住耳朵,“说来话长,等见面?再说吧。”
“好吧,那我们去哪玩,要?不去远一点,去B市?”
“换个地方吧,我月初才从B市回来。”
“啊?”死党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惊讶,“你是不是学傻了?,月初你还在?G市上课,你怎么去的B市?”
莫朔也蹙紧眉头,感觉他们好似不在?一个频道。
“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我姑妈在?B市,你忘了?吗……”
“姑妈?”死党打断他,语气越来越凝重,“你上次不是和我说,你在?B市的姑妈一家车祸去世了?吗?别?开这种玩笑啊。”
莫朔的脑海中?猛然闪现?出一段记忆。
高考前夕,他与死党放学回家路上,接到母亲的电话,她说姑妈一家没了?,他们要?去B市参加葬礼,让他安心学习,就不要?去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