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懒,但她是福星—— by雪中立鹤
雪中立鹤  发于:2024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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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找到了白渠,希望白渠做个媒人,想办法帮她跟妹夫说一声。
白渠沉思片刻,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只说自己让常卫华问问小龚再说。
小龚全名龚怀民,是三栖团的副团长,勤奋,低调,是个妥妥的实干派,每天走得比谁都早,回来得比谁都晚。
所以他压根不知道卢萍放债的事情。
至于卢萍偷偷补贴娘家,他也没有心思过问。
他只想努力往上升,做个业务能力过硬的好军官。
所以,白渠压根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好不好说话,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以及他对卢萍还有没有旧情,都不清楚。
思来想去,她找到裴素素,说了说这事。
裴素素乐了:“这事儿甭管成不成的,卢萍要是知道她姐姐有这个打算,气都能气死了吧?”
“那可不吗?所以卢苇不敢自己提,想要我来做挡箭牌。回头就说是我保的媒,她是看孩子可怜,迫不得已的。你说说,她是不是这样想的?”白渠也笑,她可太想看到卢萍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裴素素也相信卢苇一定会装可怜,说是别人介绍的,不是她自愿的。
与其这样,不如帮这对姐妹再拱一把火。
于是裴素素出了个馊主意:“哎,你先别问老常,你先去女子监狱看看卢萍,让她知道这个事儿,看看她什么反应。”
白渠笑死了,拉着裴素素的手,骂道:“你学坏了,蔫坏蔫坏的!”
裴素素乐得看笑话,理直气壮道:“我可没说我是好人啊。”
白渠还能说什么,这不正合她心意吗?
于是她赶紧拱火去了。

最近她每天都会去找易行舟答疑,准备冲刺一下夏季招生考试。
所以她认真得不得了,同事进来找她, 说有人要探监,她头也没抬, 把手里的登记簿拿出来, 交给了同事:“拜托了枝枝, 帮我处理一下, 我把这章看完。”
胡梅枝笑笑, 把登记簿接过来, 鼓励道:“明白,你好好看, 我去处理。”
“你最好啦, 谢谢。”张楠低头, 继续啃书。
胡梅枝拿上钥匙和登记簿, 出来找白渠, 好奇道:“嫂子跟这个卢萍关系很好吗?她从进来到现在, 还没人来看过她。”
“她姐姐和孩子也都没来吗?”白渠有些意外, 这一家子也太绝情了,最起码她娘家人总该来看看吧,卢萍可是为了帮衬娘家才不择手段给大院的家属放债的啊。
胡梅枝摇摇头:“没有, 她天天在里面哭,看着怪可怜的。”
“哎, 这种拎不清的,咱们可怜她也没办法。”白渠叹了口气, 登记完便去探视室等着。
探视室分里外两半, 里侧是服刑人员待着的地方, 外面是亲友待着的,中间隔着一道玻璃窗,窗户不是全封闭的,会留一个小窗口,免得听不见彼此的声音,还能捎点什么生活物品递过去。
白渠是来拱火的,自然没有带什么东西。
但是两手空空的好像也有点不太合适,所以她掏了掏衣兜,发现里面还有一把糖果和炒花生,便准备着随便应付应付。
卢萍被提了过来,穿着橘黄色的囚衣,头发也剪短了,肿着两个大眼泡,估计再这么哭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白渠把糖果和花生递过去,问道:“卢萍,我来跟你商量个事儿,你听了别激动,好好说。”
卢萍怨恨的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她恨所有人,所有在她出事后不肯帮忙求情的人。
也恨到现在都没有来看望她的娘家人。
她能有今天,不都是为了帮衬娘家吗?可是他们居然这么无情,好像她这个人不存在了一样。
她伤心死了。
她更恨那个景丹和裴素素,要不是为了景丹的事情,裴素素就不会找她的麻烦,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弄到监狱里来,不见天日。
她怨天怨地,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怨妇的气场,加上她哭个不停,想必时间长了狱警都要被她影响到心情。
这很不好。
白渠想了想,换了个能鼓励她斗志的说法,问道:“你愿意你的孩子管别人叫妈吗?”
什么?这么快?卢萍立马抬头,恶狠狠的盯着白渠:“是哪个贱人去勾引我男人了?是谁!”
白渠挑了挑眉:“你冷静一点,要不然我就走了。”
“你不许走!”卢萍站起来,伸手从窗口拽住了白渠,“你告诉我,是哪个不要脸的贱人敢惦记我男人?是哪个臭表子,你快说啊!”
白渠转身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卢萍非常烦躁,又骂又哭的,一时半会儿根本安静不下来。
但白渠很有把握,她淡淡的说道:“你要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就别像个疯狗一样大呼小叫的,给我老老实实坐着。”
卢萍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怔怔的看着白渠,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她痛苦的抱着脑袋:“你说吧,我不发疯了,我尽量忍着。”
“你姐不是找不到男人了吗?你想把她介绍给李宗旺对不对?不好意思,李宗旺看不上她。不过你姐也挺聪明的,知道别人再好,远不如自己妹夫好拿捏,毕竟,家里还有自己妹子的三个孩子呢。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对不对?”白渠神色平静的说着最诛心的话。
她观察着卢萍的神色,见卢萍又要发疯,便敲打道:“你在这里就算闹破天也是没用的,你出不去。我要是你,我就争取积极表现,早点减刑出去,趁着你姐跟小龚还没发展出来什么,快刀斩乱麻。要不然,等她真的勾搭上你男人,两人又有了孩子,一切就晚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帮她保媒的,就算她哭着求我,我也要给你几分面子不是?谁叫咱们曾经是邻居呢。”
白渠说完,面带微笑离开了探视室。
卢萍整个人都垮了。
她挣扎着想要从窗口爬出去,叫胡梅枝拽了回来,重新铐上手铐,带回了牢房。
她像个破布娃娃,跌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我姐不会这样对我的,这绝对不可能!”
胡梅枝瞧她着实可怜,便好心安慰道:“白渠嫂子不是说了吗,她不会帮你姐姐保媒的。你还是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去吧。你放心,你今天失控的事我不会记录下来的,你也不容易。”
卢萍的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小胡,你能帮帮我吗?你让那个裴素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她说。”
胡梅枝怪同情她的,便答应了。
中午裴素素下班的时候,看到一个面生的女狱警穿着制服在门口等着。
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没说话。
胡梅枝赶紧自我介绍道:“嫂子好,我是张楠同事,你叫我小胡就好了,那个卢萍说有事找你。”
“你这会儿不是下班了吗?探视室现在也能去?”裴素素有点意外,她想不到自己跟卢萍有什么好说的。
胡梅枝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忙,跟领导申请了特殊的探视安排,你可以吃了午饭再去,不着急。”
“算了,现在就去吧,我不喜欢拖着。”裴素素把课本交给了师钧山,“小山你帮我把书送办公室去,顺便跟你师翱师翔哥哥说一声,我晚点过去。”
“好。”师钧山单手插兜,接过裴素素手里的书,客气的冲胡梅枝点点头。
胡梅枝脸上一红,羞涩的笑了笑,随即转身跟着裴素素走了。
到了探视室,裴素素发现卢萍整个人由内而外透露着一种绝望的气息,再也不见当初算计别人时的嚣张和轻狂了。
所以,人啊,得意的时候永远别把事情做得太过。
造谣中伤一个未成年,实在是缺了大德了,今天的一切都是卢萍应得的。
裴素素一点也不同情她,神色平静的坐下,等着卢萍开口。
卢萍怨恨的看着她,却不敢发作。
她知道,胡梅枝跟张楠关系好,张楠张嘴闭嘴都说裴素素好,所以她现在不能得罪裴素素,要不然胡梅枝也不会对她有好脸色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写好的材料递给了裴素素:“这是我娘家公社主任和书记做过的事情,他们谎报工分,欺男霸女,瞒报口粮田的亩数,私吞了不少的公粮,每一件我都可以找到证据和证人。希望你帮帮我,让组织看在我努力揭发罪行的份上,宽大处理。另外,我还知道几个跟小鬼子有关的事情,请你让保卫部门的人过来,我可以作证,把那几个内奸揪出来。”
“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些事说出来?”裴素素不明白,都判刑了才争取宽大处理,这不是有病吗?
卢萍苦笑道:“你先看吧,看完你就知道了。”
裴素素低头,大致浏览了一遍,好家伙,原来公社那边的是她姐姐的前任婆家,也就说,她藏着这些事没说,是在保她姐姐的孩子?
她不理解:“你跟你姐姐关系有这么好吗?”
“我是算计过她,但我没想过害她。可是她现在惦记我男人,想做我孩子的后妈,这我不能忍。既然她不仁,那我也不也不义。至于跟鬼子有关的……那是我兄弟老丈人家的。我坐牢这么久他都不来看我,我也看清楚他对我有几分真心了。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再护着他们。你快去叫人来吧,我对天发誓,我要是撒谎,我的孩子一辈子跟着后妈吃苦受罪!”卢萍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裴素素有一瞬间的同情她,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个卢萍好像还不是完全无可救药。
她起身,拿着材料出去了,开门前回头叮嘱了胡梅枝一句:“小胡,嘴巴紧一点,别把她跟我说的透露出去。最近也要注意她的安全,小心有人灭口。”
“明白。”胡梅枝也不敢大意,她很意外,没想到这个卢萍还认识内奸呢。
真是傻的,也不早点说出来,非要等到娘家人彻底抛弃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娘家的分量。
哎,蠢到家了。
裴素素把卢萍提供的有关内奸的事情单独写了下来,连带着卢萍的供词一起,交给了金闪闪:“也不知道大院那边吃完了没有,你赶紧拿去给卓彦爸爸。”
金闪闪把东西接过来,嗖的一下飞走了。
裴素素叹了口气,去找师翱师翔讨论下一期的剧情。
师翱师翔和许培源等人都在集思广益,看到她过来,赶紧把写好的剧情拿出来分析。
裴素素否定了他们的想法,提议道:“第一阶段的坏人,身份揭露得太快了,再拖两期吧,先让第二阶段的反派跟他产生交集,引入下一段的剧情之后,再让他暴露。这么一来,既能满足读者对于恶有恶报的期待,又可以吊足了胃口,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期待后面的情节。要不然,这一段直接告一段落的话,虽然读者获得了大大的满足感,但下一期的未知会让他们失去购买欲。”
“也对,那怎么把这两个人物串起来呢?”许培源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裴素素能当整个漫画的编剧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他虚心求教。
裴素素笑笑:“简单,两个人能聚在一起,无非是因为这几个原因:第一,也是最普遍的,那就是利益,共同的利益。当然,这个利益不见得是贯彻始终的,可以只是阶段性的。这样利聚而来,利尽而散,水到渠成不说,还很有张力。因为读者会很期待两个反派打起来,这样站在主角的立场,会感觉特别的爽,特别的解恨。”
许培源若有所思:“那第二呢?”
“第二,那就是血缘关系,这个也很好制造冲突,就拿大哥二哥举例吧,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所以大部分人不会好奇他们什么时候翻脸,只有少部分看戏的乐子人会期待这一天。但如果他们两个关系很差,甚至说水火不容呢?那读者就会期待,要么想看他们争得你死我活,要么想看他们化干戈为玉帛,无论哪一种,都会有市场。”裴素素想了想,她属于前者,不希望看到师翱师翔反目。
许培源同样,谁不希望好兄弟和和睦睦的呢。
所以他继续问其他的情况。
裴素素笑道:“第三,那就是人为安排的巧合。比如两陌生人执行两个不同的任务,因为地点有交集,所以在某一段剧情里面一起制造了某一段故事。这种情况是比较适合拿来缓和气氛的。比如一段复仇的剧情,压抑而紧张,这时候可以安排两个耍宝的过来充当喜剧人的身份,缓和一下读者的情绪。你们还有什么看法可以补充,目前我推荐按照第一个方式串联一号反派和二号反派。”
裴素素话音刚落,活动室的门被人敲响。
顾达领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找了过来,喊道:“小裴嫂子,老家运输队的人找你有事,说是跟楚杰和袁朵朵有关。”

裴素素出去看了眼, 她不认识这个人。
不过她确实记得原来的剧情里头,楚杰运输队的同事对他事业的发展起到了推动的作用。
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很清楚, 毕竟她上辈子死得太早了,后面的剧情也只是看系统提了个大概。
于是她客气的带着章飞去隔壁一间没人的活动室聊了聊。
聊完, 裴素素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首先, 这个章飞是个蠢货, 应该是原著作者设置了来帮楚杰建功立业的。
毕竟, 这个章飞提到的货物,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这个年头什么货物能那么值钱, 居然要三万块才买得起?
一个小型柴油发电机也不过才这个价钱。
所以裴素素合理怀疑,这个章飞让楚杰带的是du品一类的违禁物品。
鉴于她没有证据, 也不想打草惊蛇, 所以她只当做不知道, 还故意麻痹章飞, 问道:“是金子吗?”
“是, 朋友家老宅子里挖出来的, 我托他带给人家, 人家为了表示感谢,给了三万块谢礼。”章飞顺着裴素素的话茬扯了个谎,把自己的罪行掩盖。
裴素素继续演戏:“哎呀, 那楚杰也太不像话了吧,居然私吞了这么多钱。枉你拿他当好兄弟呢, 真是过分。”
“可不是,我也没想到, 他居然招呼也不打就躲起来了, 现在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到这边找找看。”章飞为了过来,找运输队请了一个月假,还走关系搭上了省城一个朋友的货车,这才折腾到了目的地。
要不然,他没个真当理由,连介绍信都开不到。
他真是气死了,楚杰这个黑心肝的,一点兄弟情分都不顾了。
裴素素宽慰道:“你别急,你先去招待所等着,我去问问袁朵朵,楚杰毕竟是她孩子的爸爸,两个人说不定还有联系呢。”
章飞也是为了从袁朵朵口中打听情况,之所以先来拜访裴素素,当然是码头那边的人只认裴素素不认袁朵朵。
毕竟袁朵朵整天就在学校里上课,基本上是不出来的。
而裴素素就不一样了,甭管是谁,只要说来找她的,码头那边都会找人过来传话。
章飞满怀期待的起身,再三表示了感谢,转身去了招待所。
裴素素脸上的笑却消失了。
她赶紧催促了金闪闪一声,让它帮忙查一查这段剧情。
金闪闪应道:“要消耗十万福运值,你点一下确认。”
“这点破剧情要十万福运值?真是可惜了,能买不少金子给卓彦吃呢。”裴素素肉疼了,但是为了搞清楚具体情况,只好忍痛买下剧情卷轴。
事情是这样的,按照原定的剧情,章飞拜托楚杰把东西带去四合院后,楚杰同样发现了那三万块,并且动了贪念。
但是在原来的剧情里头,袁朵朵是没有来海岛闹离婚的,相反,她因为生了个女儿,被公婆冷嘲热讽,心情非常抑郁,一度想过自杀。
然而,就在她准备翻看楚杰的衣兜找钱买农药的时候,她发现了楚杰跟其他女人的情书。
她为了挽回婚姻,便在这次楚杰跑货的时候,偷偷爬进了后车厢,跟着楚杰去了外地。
而她的存在,及时把楚杰从坠落边缘拉了回来。
她阻止了楚杰私吞那三万块,并偷偷跑出去报了警,还把那三万块上交了。
最终,章飞和四合院那位一起,锒铛入狱,楚杰和袁朵朵成了英雄,受到了官媒的表彰和报道。
楚杰回到运输队后,直接被提拔成了运输队的二把手,后来改开之后,便顺理成章的成了运输局的局长。
也就说,袁朵朵就是那根让楚杰悬崖勒马的缰绳。
而现在,缰绳跑了,楚杰这匹烈马,自然顺从本心,做了个贪财的恶鬼。
换言之,因为裴素素的干扰,原著剧情已经彻底崩坏了。
裴素素合上卷轴,陷入了沉思。
她看着头顶的天空,喃喃道:“这天杀的天道,山塘地震的时候知道出来给我设卡,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不知道。”金闪闪不清楚,可能天道已经放弃楚杰这个原来的男主了吧。
毕竟,作为一部公开发布的文学作品,是要弘扬正能量的,所以主角一定不可以作奸犯科,而现在,楚杰已经不配再做男主了。
裴素素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既然章飞找来了,说明剧情的惯性还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剧情虽然崩坏了,但是并不会彻底失控,而是会朝着现在的轨道,以一个合乎逻辑的方式继续发展下去。
所以,章飞来找袁朵朵,就是惯性使然。
而裴素素,将再次成为崩坏剧情的外来力量。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去了派出所,跟那边的所长交流了一下掌握的信息。
所长答应她,会想办法跟首都那边的公安局取得联系,一起联手,把这个涉du的案子处理掉。
但,这么一来,找到楚杰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裴素素临走时叮嘱道:“楚杰我来想办法,邢所长记得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这个章飞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邢浩点点头:“放心,我有数,我会安排一个便衣去盯着他,以防他逃跑。”
“辛苦了,有消息再联系。”裴素素起身离开,把这个苦差事交给了金闪闪。
金闪闪是可以循着味道一路追踪的,所以裴素素还得去找袁朵朵,问问她那里还有没有楚杰的东西。
袁朵朵在妇女互助会,正在奶孩子。
自打柯佳媛他们搬出山包之后,袁朵朵便把孩子送来了妇女互助会帮忙照看,每次课间或者下班,她会赶过来喂一顿奶。
帮她照顾孩子的都是自愿来互助会帮忙的,有时候是沈秀,有时候是魏鸣凤等等。
裴素素找过来的时候,袁朵朵刚好拽下衣服,准备去上班。
魏鸣凤则抱着她的孩子在怀里哄睡觉,还哼着童谣,很是认真。
裴素素叫上袁朵朵去外面详谈,袁朵朵立马摇了摇头:“没有了,我一件他的衣服都没带。”
“其他的物件也没有吗?比如结婚证?或者他睡过的枕巾,你有没有带过来?”裴素素提醒了一下。
袁朵朵还是摇头:“什么都没有,我看到他就恶心。”
裴素素无奈,只好让金闪闪回了一趟向阳村,去楚杰家里找点东西出来帮忙追踪气味。
等她走后,袁朵朵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还藏着两人相亲之后交换的定情信物。
她怕裴素素知道了生气,没敢说。
算了,反正那只是一块不起眼的手帕,是她给楚杰的,闹离婚后被她要回来了,至于楚杰送她的女式手表……
她差点忘了,还在她手上戴着。
她摸了摸手表,神色复杂。
这手表她都带了多少年了,楚杰也没怎么碰过,应该没什么用处的。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离开了互助会。
金闪闪飞回了向阳村,再沿着运输队的路线,找到了四合院,把那几个涉du的顽主们先给提供了出来。
它问了问裴素素,这个情报该怎么提供给首都的公安局。
裴素素想了想,道:“你写个匿名信吧,只要警察去突击检查一下,应该会抓个现行的。”
然而,举报信没有人理会。
毕竟这年头能弄到du品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金闪闪从山塘循着楚杰的气息一路折回,再次路过首都的时候,去看了眼,发现那些个吸du的居然还飘飘欲仙的做大梦呢。
金闪闪犹豫了一下,把它没用完的变形道具用上,化作了裴素素的模样,准备去派出所实名举报。
快到门口的时候,它又担心自己这么做可能会给裴素素树敌,想想还是问了一声。
裴素素气笑了:“你用我的身份去举报?你疯啦!万一这里头有总部高官的子女,那可就得罪人了。你这样,你随便在大街上找个长相普通的老大爷,变成他的样子进去举报,千万别提我和师敬戎的名字。”
金闪闪哦了一声,等了一会儿,随后化作一个驮着背的老头,进去了。
负责接待的是个年轻的小警察,见来了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压根没太在意。
一问,对方要实名举报大院子弟聚众吸du,吓得那小警察原地跳了起来。
“中午的举报信就是你送的吧?你开什么玩笑,这年头国内根本不可能有du品!你要是诬告别人,小心我抓你坐牢!”小警察急了,这不是胡闹吗?
金闪闪冷哼一声:“这么重要的事,谁敢诬告?你们快点去抓人吧,那群顽主这会儿正在四合院里飘飘欲仙呢。”
可是小警察还是不敢去,那些都是有来头的,不是官二代就是红二代,谁敢啊。
于是他捏了把冷汗,问道:“要不我带你去见我们所长吧,这事太重要了,我不敢自作主张啊。”
金闪闪更生气了,起身道:“那走吧。”
它跟着小警察上楼,到了楼上说明来意,那所长果然也是面露难色。
“同志,你可不能开玩笑啊,要是你冤枉了好人,那些当官的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啊。”所长是个快退休的老头,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要是得罪了那些达官显贵,他这退休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金闪闪见他油盐不进,便直接走了:“那好吧,我直接去找景首长,到时候我会如实告诉他,你这个辖区内的所长是怎么推卸责任的。”
所长不信,凭他是谁,也能见到景首长?
开玩笑吧。
等金闪闪走了,那所长还优哉游哉的拿了根烟出来,吞云吐雾。
然而一个小时后,首都公安局的局长打来电话,把他痛骂了一顿。
骂他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景首长亲自问责了这件事,不但把那几个吸du的抓了个正着,还要罢免这个所长,追究他不出警不作为的责任。
所长愣住了,挂断电话后,他立马跑下楼来,想找找那个驼背老头,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个邋里邋遢的驼背老头,上哪儿去找。
金闪闪在晚上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西南小城里的楚杰。
它都惊呆了,立马给裴素素发去了消息:“宿主宿主,楚杰是种猪吗?他怎么又找了个老婆?哎呀,我真是替袁朵朵不值啊,这种脏男人,怎么总是能找到涉世不深的小女孩接盘啊,气死人了。”
裴素素也很意外,立马找来袁朵朵,叫上卓彦,再喊上师钧山以备不时之需,随后一起赶去了金闪闪那边。
到了地方,袁朵朵跟着裴素素等人站在窗外看着。
他们是隐身状态,不担心暴露。
但见楚杰搂着那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信誓旦旦:“我发誓,我跟隔壁小寡妇清清白白的,我只是去帮她提了桶水,我真的只有你一个女人。要是撒谎,我天打五雷轰。”
话音刚落,卓彦不客气的在他屋顶上劈了一道雷,轰隆隆的,怪吓人的。
那小姑娘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推开了楚杰,泪光盈盈的哭道:“好哇,你骗我!你肯定跟小寡妇睡了,难怪她今天总是对我阴阳怪气的!”

楚杰没想到说瞎话真的会被雷劈的!
他很震惊, 不知道该怎么圆谎,索性破罐子破摔,骂道:“你有完没完?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再整天疑神疑鬼的, 我真去跟她好给你看!”
“好啊,你去啊, 她都死了两个男人了, 你不怕死的话快去, 你不去你就不是男人!”小姑娘是个直脾气, 哭着把他往外推。
楚杰真就出去了, 把门一摔, 吼道:“你别后悔!”
这么大动静,隔壁小寡妇早就支着耳朵在听墙根了, 所以楚杰一出来, 她便开门去了。
袁朵朵不敢置信的跟在后头, 亲眼看到楚杰踹开了隔壁院子的门, 进去抱着一个美艳的少妇狗啃起来。
她杵在门口, 像是秋风里飘零的叶子, 单薄, 萧瑟,默默凋落。
眼看着她还想往里走,裴素素赶紧扯着她离开, 走远了才问道:“朵朵!你想干什么?”
袁朵朵擦了把泪,怔怔的看着裴素素, 道:“我不知道,就是想去扇他两个耳光……”
……裴素素叹了口气:“走吧, 我带你来, 就是想让你死心。我要报警抓他了, 这次问题很严重,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好。”袁朵朵低头,盯着手腕上的手表,咬咬牙,把它摘了下来。
转身,她把手表扔进了小寡妇的院子里,沉默的离去。
裴素素第二天就把楚杰的地址交给了邢浩。
邢浩再找上级部门协调,辗转联系上了西南小城的公安局。
抓捕行动被提上日程,只等手续到位,就可以行动。
半个月后。
楚杰被缉拿归案,押送回了朝阳公社。
卢苇婆家也东窗事发,证据确凿。
至于卢萍弟弟老丈人的事,还需要时间核实。
不过,卢萍减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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