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不讲道理了,你怎么一门心思要栽赃你妹夫啊?哦,我知道了,你想把你妹夫也发展成敌对势力,结果你妹夫不上当,所以你就泼他脏水对不对?我可警告你,屈正弘同志是贫下中农出身,老子娘还帮八路送过鸡毛信,都是对党忠心耿耿的老百姓。你想拉人家下水是不道德的,更何况,人家还是你妹夫,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要多为你外甥女着想啊。”孙川这张嘴,真是能说会道。
把沙世超给气得自闭了。
到了路上,他才想起来儿子还没着落呢,又开始胡搅蛮缠,要找儿子。
正好常卫华午休结束往部队来了,便拦着孙川问了问。
孙川不确定这事能不能让常卫华知道,惜字如金。
常卫华看得出来孙川的谨慎,便叮嘱了押送的士兵一声,随后拉着他去旁边,提了一嘴沙豪的事。
孙川恍然:“原来他儿子在你那里啊,你快去找一下咱团长,他要是愿意让你知道,你就不用再来问我了,到时候孩子要不要送过来让我一起带走,你们决定就是,我在哨岗这里等你一会儿。”
常卫华赶紧进去了。
很快领着一个孩子出来。
“带走吧,这个小孩性格顽劣,留在岛上只怕会祸害其他的孩子,再说,他也不该在咱们岛上。”常卫华已经从师敬戎那边知道了一切。
对于孙川的谨慎,他还是认可的,毕竟是为了维护裴素素的清誉。
这世道就是这样的,哪怕一个女人再怎么洁身自好,只要有那登徒子缠上她,别人都会说她不检点,说她狐媚子,勾引男人。
所以,这事一定要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掉。
孙川行了个军礼,接过沙豪,往基地去了。
船上那沙世超跟沙豪眉来眼去的,父子俩准备找个机会跳船溜走。
于是沙世超嚷嚷着要嘘嘘,可他手被捆着,没办法解裤子,只能孙川代劳。
结果沙豪这小子使坏,趁着他老子嘘嘘的时候,一猫腰撞了上去。
滋了孙川一身不说,还趁乱拉着他老子跳船。
得亏孙川眼疾手快,扯住沙世超的裤腰带,一起掉了下去。
同行的士兵吓死了,赶紧让船停下救人。
最终孙川和沙世超都被救了上来,沙豪则成了沙包,躺那儿一动不动的,没气儿了。
孙川抹了把脸上的水,不禁有些庆幸,得亏来的是他,但凡换个身手差点的,就被这对父子坑死了。
他看了眼溺亡的沙豪,犹豫了一下。
天热,直接把尸体带去基地的话,路上得臭了。
不如就地下葬。
好在船只已经靠近对面的大市了,这片水域归大市管辖,便找了个最近的海警办事处报了警,把尸体交给了海警。
沙世超回过神来,发现儿子死了,立马大呼小叫说是孙川把孩子勒死的。
警察只得留下了孙川,要进一步调查一下。
裴素素晚上回来,师敬戎跟她说了说那张供词的内容。
裴素素很是意外,她不理解:“我跟这个沙世超应该没说过几句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会不会只是一个幌子?”
“不像,大学那边的门卫也证实了他天天去外面转悠,每次都会到你们中医班的窗外站一会儿。他总不能是去看那些学生的吧?你们班上也没什么大美女。”师敬戎说的倒是实话。
中医班的学生他都认识,平平无奇的居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沙世超的所作所为,确实像是一个痴汉。
裴素素叹了口气:“真是见鬼了,我本本分分做人,怎么会被这种登徒子盯上,真恶心。闪闪,你去跟一下孙川,最好别出事,万一沙世超在外面还有接应的就不好了。”
金闪闪领命,赶紧漂洋过海,去找孙川。
很快发来消息:“宿主,沙豪死了。”
?裴素素有点意外,问了问怎么回事。
师敬戎听不到她和金闪闪的精神交流,只能先出去给孩子洗澡。
很快他抱着卓彧上来,至于卓彦,小妮子已经能自己洗澡了,根本不用大人照看。
见到哥哥上来,她便爬到床边,一把抱住了哥哥的脚丫子,嚷道:“哥哥跟我玩猫猫。”
她把一只毛线钩的小猫猫塞到了卓彧怀里,卓彧摇了摇头:“不,我要写字了,这是小孩子玩的。”
“可是我们都是小孩子啊。”卓彦歪着脑袋,不理解哥哥这是怎么了。
卓彧叹了口气,小脸蛋儿苦哈哈的,他摸了摸妹妹的小丸子头,解释道:“爷爷给我留了作业,要我把一到十都写一百遍呢,我是大哥哥,没办法呀彦彦。”
卓彦失望的啊了一声,小嘴一撅,哭了。
卓彧赶紧爬过来抱着她哄:“好好好,不写了不写了,先陪彦彦玩猫猫。”
师敬戎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看了眼卓彧的练字本,惊讶的发现上面的字已经写完了。
他拿着作业本,挑眉看向裴素素,希望当妈的给他一个解释。
裴素素却把作业本拿过来倒扣在桌子上,随后拉着师敬戎,去外面说话。
“什么?沙豪死了?还想栽赃孙川?警察那边怎么说?”师敬戎很意外,没想到这都能出事。
裴素素叹了口气:“虽然船上的人都愿意给孙川作证,但是沙世超一直在闹,说沙豪会水,要不然不可能跳海。他还说沙豪是被孙川在水里勒死的。咱得赶紧找个懂验尸的人过去,要不然孙川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要去问问吗?这个人性格比较古怪,不跟人说话◎
要帮孙川, 肯定不能让张楠去,虽然张楠也自学了一些验尸的知识,但那毕竟只是纸上谈兵。
而且张楠只是个狱警, 身份不对,就算说点什么有用的, 对面大市的警察也未必会采用。
于是裴素素找楚奇帮忙打听了一下, 看看本省有没有什么著名的验尸专家。
楚奇翻了翻桌子上的一本通讯地址录, 确实找到了一个, 他把地址抄给了裴素素, 安慰道:“别着急, 那边毕竟是省城,就算你不去找, 警察那边也会请专业的帮忙的。”
“我这不是怕请来的人有问题吗, 谁知道洪金凤他们在外面还有多少同伙。”裴素素叹了口气。
楚奇想想也对, 便重新拿起一本花名册翻了翻, 片刻后抬头问道:“咱们岛上有一个, 前年过来下放的, 目前在养鸭场那边, 你要去问问吗?这个人性格比较古怪,不跟人说话,来了两年了我都没见过她几次, 给这是她的资料。”
裴素素接过来一看,有些惊讶, 居然是个留过学的女教授。
今年五十八岁,叫易行舟, 未婚未育, 是个一心追求学术的事业型人士。
之所以被下放, 是因为她哥发表了不当言论,而她当时在编纂一套图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压根不知道她哥出事了,最后就这么一头雾水的被一起下放了。
她哥去了西南山区,她来了海岛。
目前她孤身一人在养鸭场饲料区帮忙,生活环境不是很好,工作强度也大,到了屠宰季,还得帮忙处理内脏下水,臭气熏天的环境,再强大的人也迅速衰老了。
来了两年,她的黑头发已经染上了霜色,看得出来日子不好过,又承受着天大的冤屈,还得遭受别人的白眼,那自然不愿意搭理人。
楚奇提醒裴素素,这个专家立场是没问题的,来岛后一直在伸冤,问题是别人未必相信她,信她也未必愿意敢采用她的理论。
不过好在她的几个学生不错,一直在帮她寄送申诉材料,最近楚奇收到风声,据说是某个女学生为了给她伸冤,嫁给了一个机关子弟,已经找到了门路,就快要给她平反成功了。
所以,如果裴素素胆子够大的话,可是挑战一把。
大不了拖几天,拖到材料到了,正式给她平反了再说。
裴素素斟酌了一下,问道:“知道她学生提供的平反材料是从哪里寄来吗?”
“当然是首都,她这种高级专家,是相关部门特地从国外请回来的,她也是考虑到国内没有现代化的系统性的法医系统,所以才回来做学科建设的。总之,她肚子里有真货,敢不敢用就看你自己了。”楚奇尽力了,这事不归他管,他能做的就是帮忙把材料往上送,其他的听天由命。
裴素素没想到岛上还藏了这么一个大佬,便赶紧去找。
到了养鸭场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群摇头晃脑的鸭子,嘎嘎嘎的,很是喧嚣,好像在列队欢迎她似的。
她从遍地是鸭的场地上艰难找到落脚点,慢慢往里走去,很快,养鸭场的负责人,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姐叫住了她,她笑着问了问有没有易行舟这个人。
大姐原本还挺客气的,闻言脸色一变,讳莫如深的走了。
裴素素无所谓的笑笑,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你落难的时候,狗见了你都要绕道走,等你发达了,那群冷落你的人摇身一变,就恨不得来做哈巴狗了。
要么古人怎么说雪中送炭情谊深呢。
因为一般不会有人做那个送炭人的。
裴素素摸索了半天,终于在西北角的饲料区找到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同志。
她喊了一声易教授,正在搅拌饲料的老妪身形一滞,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狐疑的回头,打量着裴素素。
裴素素笑着走近些:“您就是易教授吧?我有个朋友被人诬陷了,想请您帮帮忙。”
易行舟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怀疑的不敢相信的目光盯着裴素素。
裴素素也不生气,就那么含笑等着,耐心十足。
最终易行舟问道:“我是来下放的,你来找我,不怕我连累你吗?”
“我调查过了,您是无辜的,既然是无辜的,组织上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裴素素不是第一次跟被下放的老专家打交道了,那钟家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于是她补充道:“我这个人不会随大流的,我会相信自己的判断,当初钟家栋老先生被困在牛棚的时候,我也敢去找他帮忙。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上,组织上也给他平反了。”
“你认识钟家栋?”易行舟显然没离开过养鸭场,压根不认识裴素素,她蹙眉问道,“你是谁?胆子不小啊,牛棚的你都敢去招惹?”
“我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古往今来被冤枉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所以,既然我选择相信他,又何必畏首畏尾的呢。不过我也得承认,当时我急需钟老先生的帮助,帮他平反也是藏了私心的。”裴素素不是什么道德完人,跟钟家栋的接触,确实存了某种目的。
不过,反倒是这样,让易行舟卸下了防备。
因为她相信,这天底下,什么情感什么关系,都是会变的,但在利益面前,虚情假意也会变得真心实意。
既然这个女人对她是有所图谋的,那她就利用好这次机会吧。
于是她丢下手里的木铲,在围裙上擦擦手,道:“跟我来。”
裴素素跟着七绕八拐的,来到了后面的一处砖房前面,房子很矮,似乎是用边角料搭建的,需要猫腰才能进去。
裴素素跟着进去,手里多了两摞厚厚的书稿。
易行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既然你能接触到钟家栋,看来你身份不一般,你帮我把这两套书稿寄去首都,我就帮你跑这一趟。”
裴素素翻开看了看,好家伙,原来是一整套法医学科的教材。
裴素素很是惊讶:“您居然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给您弄丢了吗?”
“你是这种人的话,就不会来找我了。”易行舟有自己的判断,她再次打量了裴素素一眼,“刚才问你你也没说,你不会就是那个裴素素吧?我听刘巾帼提过你。”
“是我,她提我做什么?”裴素素暗道不好,刘巾帼肯定说她坏话了。
易行舟笑笑:“她怨你,说你拿乔,记仇,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肯帮她们。还说你小人得志,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摇身一变做了团长夫人,就开始作威作福了,恨不得做师家的大家长呢。”
“……易教授信吗?”裴素素心说果然,这个刘巾帼,嘴巴比大粪还臭。
易行舟摇摇头:“我要是信她,我给你书稿做什么。”
“易教授,是这样的,我跟孙建业主任曾经商量过,想在岛上的大学增设一个法医学的相关专业,要是您能平反成功,您愿意过来帮忙吗?孙主任肯定会让您亲自负责学科建设的,您可以亲自选拔人才。”裴素素抓住机会,正好,到时候让张楠努努力,读个法医学出来做个更有用的人。
易行舟沉思了片刻,道:“那就等我平反了再说吧,我现在去任教,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你等等,我换身衣服。”
易行舟找了身相对体面的衣服换上,又戴了一顶遮阳帽,免得被人认出来。
裴素素则把那两摞厚厚的书稿用一只帆布包装好,扛在肩上跟了出去。
易行舟是在故意考验她,见她一路上没有喊苦喊累,一点也不像刘巾帼说的矫情,还挺欣赏她的。
快到码头的时候,易行舟问道:“你不在岛上的邮局寄一下吗?”
“我有个姐姐,是出版社的,您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把这套书寄给她,让她帮忙拿到出版许可。”裴素素是有私心的,要是这书是颜美玲那边出版的,既可以帮颜美玲事业上添砖加瓦,以后学校这边用书也方便一点。
易行舟没意见:“也好,首都那边未必愿意给我一个下放人员出书,你试试吧。”
“那我直接把书给她了。”裴素素把金闪闪叫了回来,反正这会儿是吃饭时间,路上没人,便让它直接把书带走了。
易行舟怔怔的看着凭空出现的美人鱼,再看看凭空消失的书稿,不禁笑了。
“难怪有人说你有问题。”易行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相反,她觉得挺有趣的。
裴素素有点意外,好奇问道:“谁说的?又是刘巾帼吗?”
“不是,前段时间有个苗女来找我,想策反我,我没答应。”易行舟心情好多了,她没想到苗女口中有问题的裴素素,居然是有大神通的,这算什么问题嘛,这不是好事嘛。
也难怪刘巾帼在养鸭场帮忙的时候整天嘀嘀咕咕的,这么一个侄媳妇,她眼红死了吧。
裴素素蹙眉:“苗女?易教授知道她在哪里吗?楚主任正在到处找她。”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不出来的,我只知道她会乔装打扮,身上有一股白药的味道,你可以仔细留意一下。”易行舟看看天色,不早了,准备上船。
两人刚到了船上,楚奇那边的书记员便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大叠材料,吭哧吭哧的喊道:“小裴嫂子,等等,首都来的材料,组织给易教授平反了,还有封书信,给。”
◎鬼哭鬼喊的,嚷道,杀人啦,当兵的杀人啦◎
这还真是巧了, 好比困了有人递枕头,饿了天上掉馅儿饼。
裴素素把最上面的信件交给易行舟,自己则翻看了一下材料。
确认事儿是真的解决了, 她赶紧把材料收收好:“你跟楚主任说一声,材料我带着, 回来再交给他, 免得到了对面不好办事。”
“好的嫂子, 路上小心, 天气预报说十七号热带风暴已经在宝岛附近的海域生成了, 移动速度很快, 很有可能加强为台风,你和易教授尽快回来, 最迟不要超过后天下午。”书记员好心提醒了一声。
别看现在明月高挂, 万里无云, 其实危险正在赶来的路上。
裴素素说了声谢谢, 赶紧去办事。
路上裴素素跟易行舟商量了一下, 暂时先不提易行舟平反的事情, 看看对面会怎么做, 要是对面公道办事,那易行舟就不出面了,要是对面想暗中搞鬼, 再让易行舟救场。
三天前,乔装打扮的洪金凰, 以冷娇妮的身份出现在了海珠市。
她到了这里,立马去找了柳絮, 然而柳絮的住处已经人去楼空。
打听了一番, 才知道柳絮攀上了一个机关子弟, 嫁人去了。
柳絮担心洪金凰来找她,暴露两人的关系,便把住处的钥匙留给了她。
这是柳絮前任婆家留给她的房子,小叔子和妯娌为了支援三线建设,户籍都转出去了,所以这处房子根本没人跟她争夺继承权。
现在她把地方借给洪金凰落脚,就是不想把这个祸害拦在新婆家门外。
洪金凰从隔壁邻居那里接过钥匙,满心窃喜的住了进去,而那邻居一转身,就把这事告诉了柳絮。
柳絮想撇清跟洪金凰的关系,势必要向组织投诚。
于是她又把洪金凰的行踪告诉了她现在的丈夫,她丈夫再反应给了他老子,他老子再上报给更高一级的领导,一层一层转下去,最后消息汇总到了宋首长这里。
宋首长手底下的侦察兵早就潜伏在了附近,所以,侦察兵的报告提前半天送到了他手里。
现在,两个不同信息源的报告互相佐证,可见洪金凰是真的回来了。
宋首长斟酌一番,下令继续盯梢,暂时不收网。
原因很简单,洪金凰回来,肯定知道洪金凤被捕的消息,如果她聪明的话,应该会及时切割,保全自己,而如果她姐妹情深呢?
为了营救她姐姐,她肯定会走动关系,牵扯出背后更多的关系网。
所以宋首长下令等待
这一等,就等到了今天。
这三天里,洪金凰并没有立马行动,而是蛰伏了两天,见一切风平浪静,这才出来了。
她找到了当初帮她开介绍信的警察,老规矩,献身。
两人刚刚云雨了一番,便有人来喊,说是有个孙副政委涉嫌杀害儿童,被儿童的家长告到了派出所来了,让程队长赶紧去看看怎么处理。
程展泊是这片辖区的刑警队队长,命案当然归他管。
于是他松开了洪金凰,哄道:“你先睡,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等会就回来。”
很快,程展泊回来了,洪金凰还没睡,赶紧黏糊上去,求他保护她。
程展泊自然知道洪家跟沙家是表亲,所以他把沙世超的事情跟洪金凰说了说。
洪金凰蹙眉,赶紧问道:“沙豪真的死了?”
“死了,死得透透的,我看那样子,不像是在水里被勒死的,脖子上一点痕迹都没有。那孙副政委肯定是被冤枉的,明天一早我就叫人把死亡证明开了,让他办事去。”程展泊跟洪金凰是老情.人了,几乎无话不说。
洪金凰蹙眉:“你傻呀!那孙川可是师敬戎的心腹,要想拖师敬戎下水,就得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除掉。这不正好是送上门的机会吗?你就找个自己人,出个验尸报告,就说确实孩子是被勒死的,送孙川去坐牢。”
“胡闹,孩子尸体上压根没有被勒死的痕迹,到时候做假证被拆穿了那不是找死吗?”程展泊虽然是个色令智昏的主,但还不至于这么没脑子,孙川的级别在那里,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啊。
可是洪金凰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便撒娇卖乖,道:“你不是认识一些作假的高手吗,回头趁着晚上没人,去停尸间勒出点印子来不就行了?再说了,只是要你出个验尸报告,不排除孙川作案的嫌疑就行了。你不要自己抓人,而是把报告送去基地宋首长那边,让他自己做决定。我再在外面制造一点舆论,最好是找香江那边的报社大肆报道一下,到时候宋首长就算想护短,也得考虑民意不是?”
“不行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孙川级别高,万一他没事,以后我就惨了。”程展泊不想帮这个忙,哪怕洪金凰再怎么狐媚诱惑,他也不肯答应。
洪金凰生气,撅着嘴不肯让他再碰自己。
可是程展泊想她想得厉害,毕竟家里那个黄脸婆一点趣味都没有,只有洪金凰能满足他变态的需求。
万般无奈之下,程展泊只得妥协道:“那要不这样,正好马上来台风了,我就由着你表哥闹一闹,尽量把孙川拖住了不让走。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先去联系香江的报社,等这件事舆论上闹开了,我再找个新来的小警察,让他负责找人验尸,到时候就算真的遮掩不过去,也可以推在新人身上,顶多骂我两句认识不清。”
“好吧,你要说话算数哦!”洪金凰心满意足,笑着缠上程展泊,予取予求。
程展泊掏出手铐,把洪金凰拷在床头,再用手帕捆住她的脚踝,肆意玩.弄。
洪金凰很是配合,卖力的扮演一个泻火工具的角色。
派出所大厅里,沙世超正在胡搅蛮缠。
他知道这里的刑警队长是洪金凰的姘头,所以肆无忌惮。
他抱着孙川的裤腿,赖在地上撒泼,大呼小叫的,控诉孙川仗着自己是个副政委,欺压他这个小老百姓,还弄死了他的儿子。
孙川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事儿不是他做的,泼他脏水没用。
可是,派出所里的人得了消息,说程队长有交代,今晚只要当个看客就行了,等明天程队长亲自来处理。
既然上头发话了,那这些基层警察自然不敢冒头。
可是,对方可是个团部的副政委,要是这事处理不好,自己是要跟着倒大霉的,于是有个小警察还是鼓起勇气,跑过来想帮忙扯开沙世超。
不料沙世超是个彻头彻尾的泼皮无赖,立马扯住这个小警察,抓住对方的手对准自己的面门就是一拳,随后嚷嚷道:“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警察跟部队的人官官相护,欺负我一个小老百姓啊,我真倒霉啊,这天底下有没有王法啦!”
小警察被他吓傻了,踉踉跄跄跌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多事了。
沙世超见状,又想去缠着孙川,却见孙川已经在随行士兵的保护下,准备去附近的招待所住宿,等明天再说。
沙世超当然不会放孙川离开,立马扑了上去,抱住了孙川的后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要把无赖进行到底。
孙川气死了,手下人想帮忙扯开沙世超,结果还没碰到沙世超,便听沙世超鬼哭鬼喊的,嚷道,杀人啦,当兵的杀人啦。
这下好了,把门外路上的行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孙川无奈,只得黑着脸,杵在门口,任由沙世超胡搅蛮缠。
幸亏孙川带来的几个都是亲信,有一个已经借口上厕所,偷偷往码头跑来。
裴素素上岸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小兵准备上船,小兵也注意到了她,像是看到了救星,立马扑过来扶着膝盖大喘着气。
“嫂子,是咱团长让你来的吗?快,那个沙世超在耍无赖,警察好像被收买了一样,全都干瞪眼不办事。”小兵急死了,真怕他家副政委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裴素素赶紧下船:“在哪里,快点带路,你别慌,有我呢。”
“嗯,谢谢嫂子!”小兵赶紧带路。
到了对岸派出所,裴素素可算是见识到了沙世超的无赖,他就像个寄生虫一样挂在了孙川身上,得亏孙川身体素质过硬,被这么一个大男人压在身上,也没有弯下脊梁。
那一身凛然正气,不比沙世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更值得信任吗?
可是路人是来看戏的,谁管你正义不正义,总之,看到高高在上的军官被闹得一脸绝望,路人就觉得这事儿有趣,好玩儿,还在那议论军官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裴素素冷着脸呵斥道:“乱嚼什么舌头根子?保家卫国的军人也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赶紧给我走!”
众人一看,来了个冷面大美女,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但那气场还挺唬人的。
于是众人赶紧闭嘴了,走的走,退的退,有的干脆跑到街对面,远远的看着。
看到裴素素过来,孙川可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没开口,那泼皮无赖的沙世超便松手了。
他似乎很在意自己在裴素素面前的形象,不但不哭不嚎了,还赶紧站直了,理了理衣服,用指头梳了两下头发。
最后再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终于有点人样了。
裴素素懒得搭理他,要求跟这边的派出所所长交涉。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血色浪漫,里面的宁伟就是被无赖害了,所以孙川不反抗、等救援,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只要他出手,他就完了。
◎一个团长夫人,是要有对应的手腕和魄力才能服众◎
那所长早就接到消息了, 不过他是个快退休的老头了,不想在退休之前搀和到这样的事情里面来,便称病不出。
裴素素没有勉强,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毕竟事件双方, 一个是副政委孙川, 一个是沙政委的亲弟弟, 虽然沙世强调去了东北, 可是职级依旧摆在那里。
也就只有裴素素这样不怕事的, 敢出来处理这样的事情了。
其实这事, 只要所长有点担当,直接联系孙川直属部队的长官就行了, 因为按照法律规定, 如果军人真的犯下民事案件, 应该由当地公安部门移交军队保卫部门处理, 而不是把军人扣在这里不让走, 故意制造舆论, 对军人一方施加压力。
但是问题坏就坏在, 这个老所长谁都不想得罪。
可不就只能由着沙世超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吗。
派出所这边的做法显然是不符合常情的。
裴素素合理推断,这里有沙世超或者沙世强的熟人。
再合理联想一下,也许这里的人, 跟洪金凤姐妹也有瓜葛,要不然, 谁会这么做?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故意让孙川难堪, 他又不是什么小兵小将, 他可是一个团部的副政委。
所以, 裴素素必须快刀斩乱麻,免得事态扩大,到时候不好收场。
她冷着脸,要求这里的值班警察去找个能管事的过来。
很快,程展泊吭哧吭哧跑了过来,衣服倒是扣好了,但是裤子拉链忘拉了,露出他里面大红色的女士裤头,好在他发型不乱,看起来还算平头整脸的,不至于太影响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