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窈与他?对视着,黑眸清澈又带着点醉意,话也不经?大脑,娇叱道:“你又戳人!”
她以为他?在用手戳她下去,面颊因为酒意而坨红,潋滟着春桃的色泽。酒劲又漫上来,她很快没了力气?,双臂松开,身子陷在床榻上。
帨巾没系好,慢慢松落铺开。她浑然不觉,浑身带着醉意后劲,示威似的朝他?踢了踢腿,贴紧的肚兜慢慢松落开来。
她半睁着眼睛望着她,杏仁眼眸里拉着丝,乌黑墨发在雪白锦被之中铺开,让人没法移开眼。她打了个嗝,娇笑道:
“老实交代吧……司昭!”
她连他?名字都敢喊,与其说是醉了,不如说是因喝了酒而暴露了骨子里的蠢蠢欲动和胆大包天。
司羡元双臂双腿压在榻上,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晃动的瓷白,吐出口气?,沉色难抑。
他?微微握着她的手,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微哑道:
“幺幺,别闹。”
明窈又打了个嗝,费劲抽出手,却又没了力气?,胡乱搭在他?的腰封上。他?神情是尽力冷静的,却始终绷着身,喉结上下滑动。
感觉到柔软的指骨正在游动,他?背脊蓦地紧躬一下,额头脖颈间青筋隐露。
明窈杏仁眼圆睁,有点迷茫地问:“这?是……什么。”
司羡元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低眸瞥了眼,衣袍早已掩不住,再遮掩下去,似乎有些欲掩弥彰。
他?用最冷静的眼神看着她。
反倒是突然放松了,他?扯唇轻笑了下,缓缓松开手,道:“是什么?这?是什么……明窈,我扶你坐起来。”
微微一顿。
他?强迫地抬起她的下巴,哑声道:
“你好生看看。”
他就这么?敞亮, 毫不遮掩地压身于她对面。
明窈的?清醒只是暂时的?,没一会就昏昏欲睡,推搡着司羡元:“不、不要……幺幺困。”
她迷迷糊糊地想要阖眼?睡觉。
“睡觉?”
司羡元一字一顿, 眼?眸沉沉的?, 欲笑欲不笑。他勾着她的下巴不让她睡, 勾着眼?尾, 欲气?横生的?模样:
“抬头,你不是想看?吗?既然等不到开春,那我今晚不拦着你,你想看?, 我答应你。”
明窈被他这一席话引出几分清醒,身?上有些凉凉的?, 她伸手摸了摸, 蓦地意识到自己的?衣裳都快掉得?差不多?了。
她低头看?了看?,肚兜掉了个七七八八,头发也散了, 唯有湿漉漉的?小裤还在身?上,沾湿了锦被和床幔。
明窈思维有些迟钝, 脑海里接收着两桩事:
司羡元让她抬头,和穿好衣裳。
大概是醉意没全消, 明窈一时没想起来要穿衣裳,而是先执行第一桩事。
她傻乎乎地抬起头, 先看?向司羡元的?脸。
他是五官旖丽、极为俊美的?模样, 瑞凤眼?微微勾了三分笑,此刻莫名沾染着猩红。紧紧盯着她, 有些霸道。狐狸似的?,唇角噙着沉沉的?、莫名的?意味。
明窈顺着他的?下颌往下, 看?到了他的?喉结。他似乎有些热,薄薄汗珠滚在喉结上,有点别?样的?好看?。
她知道寻常太?监是没有喉结的?,但?听闻司羡元因为伤身?时身?量颇高,已经发育成少年,所以少年一些特征也保留着,比如说男人的?喉结和沉哑的?嗓音。
明窈有点想摸一摸。
念头闪过的?时候,她就有了动作。伸出手,在他喉结上来回摩挲起来。肚兜再也挂不住,掉落在身?侧。
司羡元目光不由落在那里,喉结再度滚了滚。她被他养的?丰腴了些,圆圆润润的?满是漂亮的?软肉。
喉结传来痒痒的?感觉,他低眸,捉住她的?手放在一边,眼?里满是潮色,很?坦然地低声?说:“别?摸喉结,我也许受不住。”
明窈懵懵地啊了声?,还有点不懂,但?她现在没有余力去问,接着他的?指示继续看?去。喉结下面是他的?衣袍,她沐浴了但?他还没有,衣裳还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她喝醉了但?嘴皮子不醉,直言道:“看?完了,没什么?好……”
顿了顿,她又看?到了别?的?东西,眼?眸微微睁大,倏地住了口?。
明窈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衣物去看?它。
司羡元知道她在看?哪里。身?体形成习惯想遮,但?为剩不多?的?理智截然相?反。他就这么?冷静地撑在上方,不仅没藏,还更为凶悍地彰显着存在。
“懂吗?”他耐着性子,轻声?,“不懂我教你。腰封会解吗?就像上次一样,你自己动手,我给你看?一看?什么?模样。”
明窈有些呆愣,清凌的?目光依然直勾勾的?,安静极了。
很?多?记忆复苏,她正在缓缓意识到这是个什么?东西。
但?司羡元没这么?多?忍耐力。他唇角扯出笑,慢慢吐出一口?浊气?,眉头微微蹙起又松开,催声?道:“幺幺,解开我的?腰封。”
“宦、官……”
明窈没头没脑地吐出这两个字,终是反应过来,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清醒了半透。她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你有硬邦邦的?东西!”
“嗯。”司羡元稍稍动了动腰身?,已经慢慢有点难受了。他把她揽腰抱坐起来,拿帨巾去遮住她的?锁骨之下,轻轻去嗅她的?颈窝,沙哑的?声?音略带松散的?强硬:
“谁说宦官就得?是真的??”
明窈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话,第一次受到这种冲击,看?到这样的?画面,她总有种被勾引的?感觉。憋了半晌,憋得?耳垂莫名其妙漫上粉红,娇艳得?如同一朵初开的?菡萏花。
她娇忿嗔声?道:“你这个大骗子!”
“嗯,我是骗子。”
司羡元吐息阖上眼?,平日里他不会这般,但汁源由扣抠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今日有情潮汹涌,他破了例。再次睁开眼?,哪怕面容是极力冷静之后的?平淡,眼?尾泛着薄薄猩红以及衣下嚣张还是暴露几分真相?。
他拉住她的?手腕,气?音吐字在她圆润耳朵边,牙齿用了力道咬住:“过来摸一摸。”
稍稍一顿,没等明窈反应过来。
他又开了口?,似乎不知面子为何?物,深深琥珀色的?眼?眸直白地盯着她:“我有点难受,你不许磨蹭。”
最终司羡元是几时洗完的?冷水浴,明窈已经不知道了。
她最终没能清醒到最后,在醉意复来之下昏昏入睡。只觉半夜身?边有个人带着凉意躺上来,似乎还把她捞到怀里去。明窈只醒了几秒钟,动了动身?子就继续睡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晴好,明窈打?了个哈欠,胳膊肘碰到旁边的?躯体,蓦然察觉身?旁还睡了个人。
她扭头看?去,司羡元卧在旁边,慢慢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怠倦之色。看?起来像是刚刚醒来。
明窈脑袋有一瞬间的?茫然,下意识打?招呼道:“司大人你醒啦。”
司羡元看?了她一会,捕捉到她脸上的?懵懂无知,阖上眼?不想跟她说话。
明窈疑惑地戳了戳他的?挺|拔的?鼻子:“你不上朝吗?”
司羡元捉住她的?手,简单道:“告了假。”
这真是稀奇,司羡元鲜少告假。
明窈刚想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环顾一圈才发现这里是贝阙阁,脑袋里充满问号,懵懂道:
“我们怎么?在这里睡着的?。”
司羡元额筋微跳,睁开眼?盯着她:“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明窈被他问住了,慢慢去回想。昨晚……昨晚她好像喝了点好喝的?东西,然后,然后怎么?着来着?司羡元来给她沐浴?还让她干什么?来着?好像是看?什么?……
司羡元面上情绪不太?高,不想回答她。
昨晚自然是什么?都没做成,他本也没想做什么?,只需要她安抚一下就好,谁知她后来居然困了要睡,无赖似的?把他纠缠一番,撩起火又撒手不管。
他把她摇醒,明窈居然指着他的?裤子,命令他说让他自己去洗冷水浴。
司羡元要被她气?笑了——当着她的?面支着这么?个东西走到净室里,再听着她叽里咕噜的?梦话自渎?他何?曾这般狼狈过。
他脸面都不想要,抓着她的?手就过来。
明窈一把挥开了,倒头就睡。等他去问她话的?时候,她俨然进入香甜的?梦乡,衣裳和浸湿的?床褥都没换。
罪魁祸首就这么?丢了一堆烂摊子。
司羡元又黑着脸给她换了衣裤,喊来仆从换了床褥。等忙完明窈的?事,他去了净室,半天又弄不下来。
早就难受太?久,这回不上不下地卡在这里,不是一星半点的?憋屈,等沐浴完冷水浴他竟然还出了一身?汗。解决完所有,一看?时辰,已经过了子时。
回乌螣堂已经晚了,司羡元歇在了贝阙阁。
一夜没睡好,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半夜醒了好几次。
司羡元此时的?心情着实称不上愉快。
明窈醉是醉了但?没醉彻底,她想起来了司羡元最后上床睡觉的?事情,但?中间有一段怎么?想都忘了。
她苦恼地捶了下脑袋:“幺幺记得?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定然能想起来的?……”
“别?想了。”
司羡元困倦地闭上眼?,揉了揉眉心,语气?不怎么?好:“你就是来寻我讨债的?。”
司羡元先起了床, 命仆从?备早膳。
他虽然?告假没上朝,但朝务还是要处理的。近日陛下投入万分精力去搜捕李宣琅的下落,一堆琐事等着司羡元决断, 一刻不得空。
与明窈在府里一同用膳只能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明窈等他洗漱完才起床, 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司羡元已?经告诉了她是姜婆婆拿错了酒, 明窈恍然间想起来枕头底下的书册。
对了!书册!
她抬起帛枕——底下空空如也!
明窈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随即心?里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好像这?幅场景昨晚也发生过。犹记得,昨晚是旁人?掀开了帛枕,发现了底下的书册, 想来是给她拿走了。
这?个旁人?无疑是司羡元。也就是说,司羡元发现她偷藏书册的事了!
明窈揪着锦被?, 睡懵的小脸带着几?分半睡半醒的纠结。
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 司羡元发现了她的书册,肯定不会装没看见,她又?喝了酒, 很了解自己,这?种时?候指不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回忆慢慢被?拾起来, 明窈隐约想起来一点片段。
好像是司羡元压身在床榻前,低着嗓音一声一声地喊着她做什?么事情。对了, 他说要给她看什?么来着……
门口的敲门声让明窈思绪中断,司羡元扣了扣门扉, 眉眼怠懒道?:“发什?么呆, 早膳备好了,你?还没起床?”
明窈平日里看到他这?般神色定然?就起床了, 但今日不知怎么的,她总想在他身上寻出一点不同来。
司羡元不想跟她讲话, 转身决定去用早膳,明窈忽然?道?:
“昭昭,昨晚你?怎么半夜才睡觉?”
明窈想起来了,他昨夜带着一身冷水汽睡在她旁边,让她醒了几?秒。
司羡元语气不太好,敷衍道?:“冷水浴洗晚了。”
明窈很聪明:“司大人?心?怀不轨。”
司羡元不想陪她折腾:“你?还起不起了。”
明窈圆润的杏眼盯了他几?秒,脑海里忽然?闪过几?个片段。他眼尾勾着欲色压在榻上,锦袍衣料被?撑起一块鼓囊囊的紧实?,冷静又?难抑,哑声催促她:
“不许磨蹭。”
明窈倏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瞧着他:“…幺幺想起来了!”
粉色爬上雪腮,她终于慢慢把昨晚的细节都?回忆了个全,脱口而出道?:
“假、太、监!”
司羡元眉梢微微一挑:“想起来了?”
明窈鼓了鼓腮颊,各种情绪和疑问在心?里翻滚,跟油煎似的。她瞪着他道?:“你?干嘛装假身份骗人?!”
没料到明窈会是这?个反应,司羡元道?:“我何曾承认过我是个阉人??”
这?倒是事实?,但明窈还是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气得雪腮鼓鼓的:“非阉人?怎么能做宦官之首呢!”
司羡元啧了声,不明白明窈在纠结什?么,耐心?解释道?:“当年?我父亲去南藩平叛战乱,斩杀俘虏屡立战功。一年?后,南藩平定,他本能能凯旋归兵,却在南藩关界突然?暴毙身亡。我前去调查发现有?猫腻,他不是战死,而是被?人?毒杀的。当时?我年?岁小,武功不敌暗中杀兵,被?伤了丹田,收了南藩国就立即负伤逃离回京。”
丹田被?伤,他那段时?间别说是动武了,整个下半身都?失去了感知,因此并不算得用假身份骗人?。
至于后来慢慢恢复,丹田被?彻底治愈,这?都?是后来的事情。
明窈听了他这?般解释哦了一声,没再?追问,情绪闷闷的。
司羡元等了等还是没等到她的其他反应。
本以为明窈该说点什?么,或是得意抓住他的把柄,或是好奇他的身子,或是追问昨晚的事情……总之,没想到她会是这?副反应。
他懒懒散散地逗她:“你?不是一直都?想抓我的把柄?”
以明窈的性子,知道?这?件事,不得更加娇里娇气地胡作非为。
他已?经答应了皇上开春之前不许碰她。那处若是起反应了要么冷水浴,要么自渎,要么只能忍受住,想想就觉得头疼。
谁知明窈低着头,瘪着嘴,闷了一声竟然?红了眼眶,泪珠滚滚掉下来。司羡元被?她搞得微诧,还没来得及思索,只见明窈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头发打着结,粉颊挂着眼泪泡,像只受委屈的兔子。她可怜巴巴地哭诉哽咽道?:
“那、那这?样的话,幺幺就要被?棍子戳了呀!呜呜呜幺幺不想被?棍子戳。”
司羡元过了几?秒才意识到明窈的棍子戳是什?么意思,一时?间被?气得想笑。他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脑袋,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谁胡说了……”
明窈越哭越觉得不高兴,司羡元这?突然?长出来的物件她不感兴趣,只觉得怕是要被?戳了,掉着泪珠子打了个嗝,说:
“幺幺没胡说,你?昨晚不就是想戳吗。”
司羡元喉结动了动,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本以为明窈不懂,谁知道?她不仅懂,还懂得很彻底。他确实?没有?理据反驳她,开春之前他会忍,但不代表他没那般心?思。
他觊觎她已?久。
司羡元坦然?承认道?:“我想。”
明窈听到此话更加难过了,扭头不想理他。
司羡元垂眼看着她,少顷,开口道?:“我不会强迫于你?。”
明窈哦了声,顿了顿,又?闷着声音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
司羡元决定揭过这?个话题:“早膳备好了,快些起床用膳。”
明窈闷声软气地哦了声,等司羡元离开去偏间膳堂后,赖恹恹地穿衣洗漱。
张婶进来伺候明窈洗脸,她不是多话的人?,看到明窈心?不在焉胡思乱想的模样,安慰道?:“姑娘,司大人?是疼你?的,无需惧他。”
明窈没什?么精神气地点了点头。
用完早膳司羡元就去忙朝务了,明窈难得消停了好几?日,李宣琅的动向有?了新?的消息,司羡元忙的脚不沾地,于是明窈喝酒那晚发生的事情似乎就被?这?么囫囵带了过去。
一连好几?日都?没见到司羡元,明窈在乌螣堂睡觉他也早出晚归的,见不着几?次面。明窈琢磨着司羡元不是小气的人?,应当不是因为戳不戳棍子跟她生气,那么就是朝中有?了新?的动静。
明窈很快又?开始想念他,终于等到司羡元下朝回府,她像八爪鱼一般凑过去黏在他身上,黏糊撒娇道?:
“昭昭,你?这?几?日忙什?么呢。”
“有?个好消息。”
司羡元解下来大氅,把扑过来的明窈在怀里接住,心?情尚好道?:“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去京郊。禁卫军查到李宣琅的动静了,他应当会在三日后的子时?携北狄人?来开藏有?南藩财富的地库。我与陛下一同布置人?手把他抓住。”
他吻了吻明窈的耳垂。这?桩悬在他心?头的刺终于要落下来,眼眸微眯,冷道?:
“幺幺,你?的木坠颈链我给你?抢回来。”
第99章
听闻李宣琅的?下落有了线索, 明窈跟着司羡元进了一趟宫,看到御书房上一封接一封的密奏,才知北狄与大梁边关如今摩擦的严峻性。
虽然没有开战, 但北狄已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偏偏他们打着切磋交流的?旗号, 让人?找不着错处。
嘉和帝整日面色匆匆, 召六部朝臣商议政事, 等嘉和帝忙完没歇一会,又要和司羡元继续商议三日后如何抓捕李宣琅。
他喝了口茶,没时间歇息,拿出几封探子传来的?密报道:“李宣琅已经与北狄可汗暗中联络上, 改姓拓跋。当年来和亲的?女子,也就?是他的?母妃, 本就属于北狄皇室成员之一, 因此李宣琅也是北狄皇族之子。他们恐怕已经破解了地库锁匙的?秘密,带着武功高强的?兵马暗中前来大梁京郊,莫约三日后抵达。”
司羡元冷道:“南藩富庶, 那些珍奇财宝富可敌国?,不可被他得逞。”顿了顿, 他想起一件事,道:“卫勘可有审问?”
“审问了, 可惜他什么都不说。”
嘉和帝道,“但有一件事你猜对了, 他承认他与你有仇, 也只与你有仇。若是朕将?你交给他,他愿意说出李宣琅的?下落和北狄兵布图, 并且为大梁效力?。”
司羡元冷笑一声:“叛国?之人?,岂能可信。”
嘉和帝慢悠悠道:“朕自然没答应。倒是北狄边关兵布图他居然也有, 真让人?意外。”
司羡元道:“他心机叵测,与李宣琅合作数年也不会全然托付信任,寻一二秘密握在手?上也不奇怪。”
明窈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交谈,联想到卫勘与司羡元有仇,忽然想起过去的?某些细节,道:“卫公子当时接近幺幺,真实意图是想接近司大人?吧。”
嘉和帝道:“只怕是这样。”
明窈不再说话了,她无端想起司羡元说过的?司老大人?曾经在南藩暴毙之事,如果卫勘的?仇恨是与司家灭了南藩有关,那他真的?会乖乖呆在大梁牢狱吗?
她有种不安的?感觉,问父皇道:“卫勘在牢狱看守怎么样?”
嘉和帝道:“三层狱卒看守,你要去看他吗?”
明窈摇了摇头,有三层狱卒看守应当还算安全。
最后商谈一致决定提前一日的?子时就?秘密派人?潜伏在京郊,等三日后入夜时司羡元抵达京郊,而?禁卫军则分成两支,一支维护皇宫,一支随他去京郊捉人?。
回宫的?路上,明窈纠结地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问司羡元:“到时候卫勘那边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司羡元微微思?忖,道:“我会派司府暗卫在牢狱外围巡视。他被看守在牢狱里?,想要逃出作乱,除非凭空插了翅膀。”
明窈听到此话,终于放下了心。
抓捕李宣琅是一件大事,司羡元又忙到了晚上,抽空跟明窈一起用了晚膳。
自从明窈被接回司府后,她都是睡在乌螣堂内寝,跟司羡元睡在一个被窝里?。司羡元没说过什么,明窈也不觉得有什么,知道他非阉人?之后的?几天他也是早出晚归,没机会发生什么事情。
明窈放下了些许戒心,沐浴完出来后呆呆地站在门口,发现屋里?床榻上多了个被窝!
一个被褥变成两个被褥了,显然是她与司羡元一人?一个。
明窈看着在书房处理朝务的?司羡元,书房门没关,司羡元在看陛下给他的?几封关于北狄战事准备的?密奏,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太想分开与司羡元分开睡,每每泡完脚没多久又手?脚冰凉,她都伸到司羡元怀里?暖着。如今分了被褥,没人?给她暖被褥了。
明窈啪嗒啪嗒走过去,乖巧地往他腿上爬去。
司羡元伸手?挡了挡,目光挪向明窈道:“你若困就?先?睡,我得处理一点?朝务。”
明窈乖巧说:“幺幺不累。”
她往他怀里?拱去,身子软软绵绵地倚着他。司羡元摁住她的?肩膀,淡淡道:“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否则棍子就?会起来戳你。”
明窈登时僵住了,本来以为司羡元已经忘了棍子的?话题,没想到他又提起来,还挂在嘴边恍如无事。
她怕他真的?会用那梆梆棍子来戳自己,急忙退坐到旁边的?小凳上,温顺地问道:“司大人?,床榻上怎么多了个被褥?”
司羡元淡声:“隆冬渐过,近来天气有回暖现象,两床被褥不会闷热。”
明窈注意到燕水榭的?紫鸢尾花前几日就?结出了花骨朵,寒冬确实过去了,但是多一床被褥与闷不闷热有什么关系?再者,这才刚刚回暖,哪怕是热一点?,也比冷着了要好吧。
她这般想,也就?嘀嘀咕咕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司羡元认真点?了点?头,边看边在手?里?密奏上勾了几笔,才懒懒道:“照你这么说也行,两床被褥更保暖。”
明窈生气地鼓腮瞪他,哪怕有点?迟钝现在也反应了过来,不高兴嗔道:“你干嘛随便拿借口敷衍!”
司羡元扬了扬眉梢,看着她道:“那你执着被褥是做甚?”
明窈握拳敲了下他的?大腿,振振有词道:“那不就?没人?给幺幺暖脚了吗?”
司羡元神情淡淡:“我就?合该给你暖脚?”
明窈哑口,眼眶无声泛了一圈红,收回手?讷讷道:“你不愿意就?慢慢说嘛……”
司羡元看向她,又是这样一副被欺负的?模样,红着眼眶弱气可怜,顿时密奏看不下去,他推开桌上的?东西清空桌面?,把明窈揽腰抱起来,放在面?前的?书案上。
“我开玩笑的?。”司羡元捏了捏她的?耳垂,她穿得薄,刚从净室里?出来,身上只有雪衣雪裤,透出隐隐茶酱色的?小肚兜。小姑娘刚沐浴完的?耳垂还是热热的?,手?感很好。她如小动?物一般抬着眼,忽闪忽闪的?,眼尾翘着勾啊勾,分不清是伤心还是勾人?。
“等我给你暖完脚你再回你的?被褥。”他说罢,指腹向下停在她粉色嘴唇上,轻轻揉捏摩挲着,很快嘴唇被揉成红润的?颜色。他在两腮上微微用力?一捏,她的?嘴唇嘟了起来。
看着很好亲。
他心念一动?,低眸吻了下去。
明窈微微瞪大眼睛,承受着他亲密的?动?作。
片刻,他又探出了舌。
手?掌压住她的?后颈,把她贝齿撬开。
待她无力?反抗之后。
他垂着眼,手?掌探向她柔软的?胸脯,气息有点?不匀。
明窈渐渐没了力?气。
她感觉很奇妙,他亲吻的?时候动?作总是很有压迫感。感受到他手?掌的?力?度,她挣扎不得,面?颊上不自觉爬上了粉意,眼眸湿漉漉的?。如同初开的?春日桃花,颤巍巍的?娇秾。
明窈觉得司羡元好像想要做点?什么。
但她好像也想做点?什么。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原来这样就?是鸳鸯戏水吗……没给明窈思?考的?功夫,司羡元分开她的?两腿,朝她压着倾身过来。
直到隐约感受到了什么。
明窈涣散的?瞳仁又开始聚焦,在他松开她后迷茫地望向他。
“以前便罢了,但往后若再不分两床被褥——”
司羡元撑在书案边,瑞凤眼里?的?直白不再掩饰的?深深欲望,低哑着声音道:“我怕我会忍不住这样做。”
最后的结果是明窈拳打脚踢地把司羡元给推搡开, 小兔子似的逃出书房。
她对于阉人非阉人的从来没有?太真切的概念,直至方才脑海里才渐渐有?了模糊的轮廓。纵然是与司羡元很?亲昵,但她也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刺激。
好像不再是亲昵了, 还多了欲望。
在双腿被分开, 真切地被隔着衣物戳弄了一下, 明窈才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司羡元, 好像,馋她身子。
明窈向来胆大,这次却没来由地被吓跑了。
钻回被窝里,司羡元没追出来, 他还有?很?多朝务要做。明窈的脸在锦被里闷着,白里透着红晕, 心?跳莫名其妙地有?点快。不断回想着方才那一幕, 粘锅鱼似的翻来覆去。
没一会,她又觉得自己怎么这般胆小了。
但实在不怪她呀……
明窈默默的想,她从未知晓他身上那物?件存在感这么强, 让人心?中颤栗。
就?这么窝在被窝里待了一会,司羡元熄了身上的灯, 走?到净室里沐浴洗漱后回了床榻边。明窈紧紧闭着眼睛,当作不知道他来了。
看不到东西?, 她只能听声音。
耳边传来窸窣的动静,旁边锦被被人拉开, 司羡元上了床榻, 顿了顿,微凉的指腹划过她的锁骨。
明窈倏地睁大眼睛, 如警惕的小兔子一般瞧着他。
司羡元道:“不装睡了?”
明窈扯了扯锦被,盖住自己的脖子以表抗拒。
“担心?什么, 我?现在不碰你。”司羡元收了手,轻扯唇角道:“以前动不动就?在我?怀里撒野,现在怎么知道躲了。”
明窈没说话?,眼眸乌溜溜地转,忽然伸出脚丫子探进他的被褥里,飞快地钩了一下他的脚踝后撤离。
司羡元轻啧一声。
话?说早了。明窈还是?以前那个明窈,胆大包天。
不过此事急不得,从用眼睛看,到上手摸,再到她来帮他,最后让她接受他会进入她的里面,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熄了灯之?后两?人各睡一个被褥,明窈还不知道司羡元打着什么算盘,难得老实了一晚,平安无事地睡到第二天。
次日一大早司羡元就?入了宫,商议三日后的子时应当在京郊如何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