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名字，就能查出来。”慢慢查吧。
“只能这样了。”明面上的暗面里的一起查，“对了，卢顿子爵的案子，二审还是推后吗？”本来以为跟约克公爵那个官司打完后，马上就是这个。结果一延再延，每次都有理由。
“这回，应该不会再改时间。”
从7月上旬拖到8月来，卢顿子爵的案子终于开始二审了。只是，二审的大法官换了人，这让到场的索菲亚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陪审团的意见和上次保持一致时，这回的大法官就采纳了这个结果。奥古斯都·克利福德是自卫，只是后续因为慌乱才做出了隐瞒的事情来。至于卡罗琳·圣朱尔斯，她也是为了保护弟弟才包庇的，所以不需要进监狱，只需要罚款就行。另外，克利福德也需要赔偿一大笔钱给卢顿子爵的家人。
判决结束，在场除了少数人反对外，其他人没有出声。今天到场的人本来就少，之前的那些贵族们都不在。
“看得出来，她很得意，他们都是。”索菲亚看着不远处正在和儿子女儿拥抱的伊丽莎白·福斯特，拉着心情不好的公爵直接过去，“在庆祝吗？恭喜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以后去哪里，所以趁着今天还能看到，就过来说一声。借条的还款日期没剩几天了，我等着诸位把钱送到公爵府，就这样。”
既然法庭没能给一个公道，那就在其他方面找补。显然，福斯特去“绅士们”那里不是白去的。
“就让那几人再自由几天。”不能从正规渠道来，就想想别的办法，“您说，福斯特会帮她的儿子还钱吗？”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定会的。”都能把人救出来，还能在这里卡住吗？
“唉，之前扫账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她的问题呢？”不然，得叫她把不该拿的全部还回来。
“她当然不会有问题，因为前任德文郡公爵会送给她。”所以，账本上体现的都是他的好父亲的问题。
这种事情真要追究，不知道要扯皮多长时间。暂时，索菲亚不想从这里入手。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逍遥，那也是不可能的。
“等等，您来看看这个！”回到公爵府后，索菲亚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信息。之前让调查的宫务大臣提供的那群人，可不凑巧了，都去过“绅士们”俱乐部！
难道，跟这回的案子还有什么联系？一时之间，她有点没头绪。
公爵看了，当然也想到了今天的案子。那么凑巧了，这批人都是“绅士们”的常客，结果也是这批人去找财政大臣告状的。完了没多久，财政大臣就因伤回家，现在的代理财政大臣如果没有意外，明年就能转正。
这些事情里，谁先谁后，都是怎么样的因果关系，需要好好理一理。
“公爵大人，夫人，福斯特夫人、克利福德先生和圣朱尔斯小姐来访。”在两人没有理出头绪时，刚分开没多久的人就到了。

第167章
既然敢来, 那就说明有准备。走吧，看看去。两人暂时放下这边的猜测，走向楼下的小客厅。那里，门开着, 还没到的时候就能看到一点里面的场景。那位克利福德先生用着非常指使的语气, 在使唤仆人。
“你出来吧，不用管他。”索菲亚没让关门, 就这么说, “既然来了, 就把钱还上, 你们可以走了。”其他的, 并不想过多地跟三人牵扯。
“威廉, 看到我你还是一样。怎么，还在恨着我吗？躲在个小女孩的身后, 可不是男人该做的。想想你的父亲, 啧。”伊丽莎白·福斯特像个女主人一样坐在那里，她也不装了，直接无视了索菲亚后对上公爵。
索菲亚当然发现了对方的意图，她只是为了激怒她的丈夫。
“您就坐在这里看着。”在公爵要站出去前, 她先一步把人拉住，拉到了他的位置上让他坐好，“这种伎俩就省省吧，如果你们今天不是来还钱, 而是来挑衅的，那你们也是足够自信。怎么, 以为没人能把你们怎么样？靠着‘面具小姐’, 靠着‘绅士们’就真的能够没事了吗？放心, 我知道的足够多，多到你们难以想象。所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找了个最好的位置站着，索菲亚能同时看清楚三个人。至少现在，克利福德没有刚才那样张扬了，福斯特和圣朱尔斯倒是变化不大。
“女孩，你是个聪明人，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需要你保护？别笑话了。你知道他曾经摔死过小狗，刺伤过人吗？跟这样的人睡在一起，你不怕自己有一天醒不过来吗？”福斯特看了一下现在的场面，既然有人不愿意出面，那么对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公爵夫人的幸运女孩来说，也是一样的。不管一个私生女怎么会变成公爵夫人，幸运总是逃不掉。
“还在说废话，我并不想听这些。直接说来意，不然，我也非常想试试把人丢出公爵府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前面要激怒公爵，这时候又想来离间了吗？要不是之前就知道真相，换个人来说不定心里就有了想法。
“好了妈妈，我就说过这些不管用的。”圣朱尔斯开口了，“这位年轻的公爵夫人在几年前就有了足够的名声，她都会和亲生母亲断绝关系了，会听你这么几句话吗？”
“是吗，几年不在，居然错过了这么多。那好吧，我就不浪费时间了。”福斯特总算愿意回到正题来，“我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来还钱的，相反，你们还要给我钱。我在这里住了20多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我愿意，我能把这些都说出去。威廉，你以为你当初能吓唬我，现在还能继续吗？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在乎用一些秘密换点钱。”
“你所谓的秘密是什么？之前这么多年，难道伦敦人还知道得还不够多吗？你说你什么都没有了，你那两位姓福斯特的儿子呢？别以为都成家了，有了工作了，就不会有麻烦。我还没试过威胁人，不如我们今天来试试怎么样？比如说，我很欢迎你们的到来，就把你们留下来做客，你们认为呢？”
索菲亚直接拿起手边的一个瓶子，颠了颠重量。
“还是你们以为，今天来了就能很顺利地全身而退？我突然改变想法了，留你们下来也挺好的，关在小黑屋里饿上几天，没有水喝。到那时，你们就会乖乖听话了吧？怕什么啊，这不是还没有开始嘛。”哦，原来是公爵拿着木仓在玩啊。也行，继续玩吧。
“我也没什么要求，你的儿子杀人是事实吧。你用了关系把人保出来，也是事实吧。那就让事实回归事实，克利福德去自首，去把事实都说明白，包括这回能出来的事实。至于圣朱尔斯，也只是包庇了而已，不算什么大事。所以，又为什么要让‘绅士们’牵扯进来。”
“不不不，别急着否认，有人亲眼看着你从那里出来的。告诉我福斯特，你是怎么让那些厂主那些商人去找财政大臣的，还借着反对我的名义？啊，看来还真被我说中了？真是惊喜！你不说，那我就来猜猜吧。”突然的一个想法，索菲亚直接诈了诈，没想到还真能牵连上。
公爵听到了，也觉得非常幸运。不过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盯紧了其他两人，免得让他们打断了他妻子难得的玩兴。她这不叫威胁人，就是玩玩而已。尽情玩，他也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惊喜出来。从来没见过福斯特这个样子，从来，她都是得意的。现在呢，他的妻子才是掌控局面的那个人。
“你本来是去找人帮忙的，只是听到了那些人的谈话，就想着利用上？”索菲亚开始猜了，一边猜一边注意着福斯特的表情，“看来，是有点出入的，但差得不多。那就没事，我继续。6月份的案件初审，结果没能让你如愿，所以你就打算进一步。本来，二审的时间是在我和约克公爵的官司后面的，突然就延期了。这是为什么呢？想来想去，我还是相信你得到了一点消息的，是吗？”因为她的身份改变了，所以她的应对需要重新调整了？
福斯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能将事情猜得差不多！明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我不明白，这件事我参与不多，为什么要拉我下水？或许，仅仅因为我是新的德文郡公爵夫人，你在嫉妒我？哦，居然真是这样。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比不上才18岁的我不是很正常？”
“够了！”伊丽莎白·福斯特终于愿意开口，“你不用羞辱我！既然你都知道了，可以啊，把我交出去，让法庭审判我吧！”至少到了那里，她会有办法出去。
“想得真美，说好了要把你们留下的，以为我只是说说吗？你都说了你在这里住了20多年，怎么能不说点秘密出来呢。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可惜有一位卡文迪许老太太突然想了家，回去了，就没人给我讲故事。”公爵的那个不算，“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吧。放心，讲得好了，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贝克——”暂时就到这里，说得累了，她需要休息一下，“去准备3间空的小房间，要一点东西都没有的那种，连窗户都不准有。还有，门关上后，里面必须都是暗的。”
“是，夫人。”因为小客厅的门没关，所以站在外面的人都能听到刚才的一切。不管夫人是来真的还是假的，听命就是。
“等等——”可惜，贝克不会听别人的，“你不能这样做！”这是不对的！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来几个人，把他们都先按住了。”以防万一。
“嘭”一声，一颗子弓单打在了克利福德的脚边，也吓住了想要挣扎的福斯特和圣朱尔斯。
“再动，我就不打偏了。”公爵收回木仓，也收到了来自妻子崇拜的目光。嗯，意外的惊喜，真不错。
准备房间的时间很短，贝克就回来说可以了。都可以了，还在等什么，押过去就好。
“派人守着，不许给他们吃喝，不许跟他们交谈。”公爵府里有几间关禁闭的房间，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能是因为刚才那颗子弓单的威力不错，所以被带离的时候，这三人都没怎么反抗。就是被关进去之前，有人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说实话离得远了，也听不出是哪一位的。
“肚子饿了，我们去用晚餐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不但饿了，还渴。
“走吧。”公爵收好了木仓，一点不提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明天再说也一样。现在，他的妻子饿了，用餐才是最关键的事。
餐厅里，索菲亚尽量克制着自己进餐的速度。再饿，也不能狼吞虎咽，多嚼几下没坏处。
总算，胃里传来了一点饱腹感。
“还要吗？”看起来还能再吃。
“不要了，晚上还想正常睡的。”离开餐厅后，两人开始散步。走着走着，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这就是我曾经被关禁闭的地方。”现如今，害他被关的人被关在了里面。公爵一点不同情他们，只是想知道自己妻子的想法。关起来了，然后呢？
然后啊，其实索菲亚也没想好。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刚才说顺了，就变成这样。
“明天再看看，您认为呢？”还有好多事情没从福斯特的嘴里问出来。
“那就明天吧。”反正关个几天，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没死在这里就好。如果有人要说，那就查查双方的关系，说不定还能查出什么来！
一觉醒来，索菲亚第一件事就是问那三个人怎么样？
“夫人放心，一直有人守着。除了前面有闹过，后面就安静了。”贝克已经问过了守着的人。
“那就好。”她就能安心去完成早上的固定安排。
“只是关个禁闭，您不用太担心的。”当初，他可是在里面呆了好几天的！还不是一样没事。
“不担心，我只是在想，接下去该怎么问。”确定了那群人跟“绅士们”跟福斯特的联系，也确定了后者这么做的原因，那么她的具体安排是什么？仅仅是去唐宁街找财政大臣告一状？告完了，财政大臣也换人了，这就跟她扯不上关系了吧？
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些事，甚至可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

第168章
用完了午餐, 又把手头上的信息汇总了一下，索菲亚才决定找福斯特聊聊。她在小客厅里准备了一些吃的，一些喝的，然后等着人被带过来。公爵不在这里, 因为他的存在会让福斯特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放心, 等我问出来后，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您。”所以, 放心等着吧。
公爵答应后没有走远, 只是进了隔壁坐下。他让肯管家不用陪着, 他自己一个人就行。有些年代的房子总是有点秘密的, 刚好, 坐在这里就能听到隔壁的说话声。没什么别的意思, 就是想第一时间知道原因。
他相信，他的妻子会让对方开口的。
索菲亚等了一会儿后, 贝克就带着人来了。经过一夜的禁闭, 伊丽莎白·福斯特也只是看着憔悴了一点。精神上，反倒不见一点颓势。
“不说点什么吗？难道还要我继续猜？我是愿意猜的，可我自己猜出来的，就跟你没有关系。这些, 你就享用不到。”她指了指那些吃的喝的，“看来，你一点都不饿。那行，我来猜。”既然不愿意开口, 行，她来。
听着妻子的猜测, 隔壁的公爵不知道他看不到的福斯特是什么表情, 反正他听着就已经没办法思考。她的这个想法太大胆了, 就算是熟知那些人的毛病，也绝对不会猜到这上面去！
连年征战，财政危机不可避免。加上国债的利息和巨额的年金，有些人就想着推翻目前的财政政策，比如说高税收这一项。这并不互相矛盾，因为有些人就是想着让政府举债运行，也不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哪怕多一个便士！虽说贵族可以免去大部分的税金，可是能不给，当然是放在自己手里更好。尤其，有地一族还希望通过涨地租的方式来增加自己的收入。
财政大臣作为主要的负责人，他当然是需要下台的。不过只要有像是“贴心伴侣”这样的店铺支持着，那么他的下台就不会成功。刚好，这家店铺的店长就是福斯特不满的对象，双方一拍即合，财政大臣的受伤就是一个开始。
“我听说有一个法案正在被讨论，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也是，那些人也不过利用你来达到目的，他们会真与你合作吗？你知道的那些消息，是有人专门放出来的。你也好，那群厂主那些商人也好，都是被利用的对象。不信？不信我们就看着吧。”差不多了，索菲亚知道了前因后果。
“你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相信对其他人也是。什么时候把钱还上，你们就可以走。”走出去了，会有一群愤怒的人撕碎他们！
让贝克把人送回去，她坐在原地没动。直到公爵来了，两人才转移到书房。
“我确实听说过这个法案，只是您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两者之前，毫无联系。
“因为那些人的参与没必要，他们就像是多出来的一群人。”索菲亚说的是那些厂主和商人们，“贵族们想要取消高税收，但被拒绝了。之后，法案的相关信息就被传出来。这一切，非常故意，好像是专门说出来让人知道的。”
或许，别的人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但进出“绅士们”俱乐部的那些人，都是通过福斯特的专门透露才清楚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他们当然会找财政大臣去告状。顺带地告一状让消息提供者不开心的“贴心伴侣”的店长，现在的德文郡公爵夫人。说到底，这回索菲亚是被强行塞进去的。
“福斯特让‘绅士们’的背后支持者救克利福德，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那些人要想透露出来的消息传递出去。传出去了，有人就会闹事，闹了事不支持他们的财政大臣就坐不住位置。至于他的受伤是意外还是那些人的报复，就不好说。”这里面说白了，就是一场利益之争。
贵族们不想看到起来的资产阶级日渐壮大，他们的壮大只会进一步压缩属于他们原本的利益。那好，就出来一个法案，合法地让资产阶级不得不付出更多的成本，如果他们还想赚钱的话。
“您能确定，您这次只是被额外牵连的吗？”按照妻子的说法，一切都是福斯特的私下要求。
“算吧。我本身给出的高福利，其实就是贵族们想要看到的，他们也想让资产阶级这么做。”这样，不但可以保证前者的利益，还能进一步削弱后者的财富。
“不管怎么样，您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是不是被牵连的已经不重要，在公爵府才是安全的。
“嗯。”索菲亚点头，在法案公布前后，她会减少出门的时间，“那三个人怎么处理呢？留着也不是办法。”都说了这么多了，福斯特也没开口要还钱的意思。
“我知道福斯特住在哪里，我让肯管家过去把钱拿回来就行。”不多拿，就按照借条上写的那个金额。
“行吧，拿回来了，就把人放了。”她原来不担心那个法案的，因为跟她关系不大。但现在名字被提了出来，就怕有人误会她是站在法案同意这一边的。
“别担心，会没事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去爱尔兰住一段时间。
在肯管家带着福斯特总算把钱拿回来后，三人也被从公爵府赶了出去。随后，《谷物法》被正式通过。其实在这之前，就已经在试行了，这回不过就是合法一下。法案最主要的一条，就是当英格兰的粮价每夸特低于80先令的时候，国外的粮食就不能进口。
当外面反对的反对，抗议的抗议时，索菲亚迎来了自己的19岁。就还是一样过，除了她的丈夫给了她一个难忘的夜晚。
“幸好，三个农场的建设没有被打乱。”不然，明年会更加不好过。
“您就说这个？”公爵不敢相信，在他好好服务了一场后的清晨。
“不然呢？邀请您一起去泡澡吗？我开玩笑的！”她就是说说而已，真的！
“不，我当真了。”这么美好的早上，就该泡个舒服的澡。他的浴缸比较大，就在这儿。
没逃开的索菲亚彻底体会到了说错话的下场，但是，没有下一次！
是吗？满足的公爵表示怀疑。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她自己说的。
两人在公爵府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的时候，被烦到的摄政王不得不叫来首相利物浦伯爵詹金逊，对方是托利党人。
“看看吧，又来跟我说，哪里哪里闹事了！这个法案才通过1个月，这样的事情我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想想办法，我的首相！”摄政王好像又胖了点，但这不妨碍他利索地发脾气。
这种事情从法案被提出，就可以预料到。可是，即便他支持贸易自由，也不能一个人去对抗整个上院和内阁的势力。
“我听说那位索菲亚公主的做法就很好，不如让她出面来缓和一下局势？”对方既是公主，又是公爵夫人，还是“贴心伴侣”的店长，几个农场的实际拥有者。大家都在闹事，就没听说过伦敦最大的棉纺厂参与进去的，也没听说过好几千的农场工人们参与其中。
“她啊，你当初不是还反对吗？”之前的决定，国会里不是没人反对，只是同意的人更多。
“当初是当初，如果这位公主能有效地解决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反对了。”反对，也来不及。
“那就去派人问问吧，这位不好请。”不过好用也是真的，夏洛特去了韦茅斯后，就一直听话地在按照他的要求筛选丈夫人选。
公爵府里，索菲亚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个人。真的很奇怪，一个托利党的，一个辉格党的，他们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殿下，最近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上院和下院吵，下院又跟那些资本家吵，就没有停过。我们想请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至少找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办法。”
“是听说外面挺热闹的，可是跟我说有什么用？我不懂这些。”索菲亚摇摇头，坚持不参与进去
“本来，我们也是不想来麻烦您的。只是有人说，您可以做到，为什么别人就不行？所以，您能过去一趟吗？至少跟大家分享一下您的理念，分享一下您是怎么让为您工作的人不闹事的。”
“不能，我拒绝。”既然说到了这里，那就直接拒绝，她一点也不想参与其中。再说，这都涉及到政治了吧？她得考虑一下身边公爵的感受。
好在，两人没有纠缠，被拒绝后就离开了。
“您别这样盯着我，我拒绝了，您亲眼看到的。”
是的，他的妻子拒绝了。只是公爵也知道，走的人不会放弃。今天走了，明天还会来。说不定，还是换人来。刚刚，他们的表情就是这么说的。
于是第二天的午后，索菲亚再次见到了上门的人。这回是一位伯爵，同时他也是如今的首相。
“殿下，您不需要说别的，就是分享一下您的管理经验。”利物浦伯爵亲自上门，“到场的人不会多，一些贵族，一些大地主，还有一些商人们。”这些年里，大家都知道“贴心伴侣”是怎么赚钱的，现在又有好几千人为她建设着农场，还一分工钱都不要！就是首相自己，也非常想知道这都是怎么做到的！如果分享出来，大家一起照做，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矛盾了？
“您太看得起我，我说不来这些。”

第169章
简简单单的拒绝, 利物浦伯爵看都没有看在眼里。在知道她昨天的答案后，他又专门问了之前那些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以说，这位还是喜欢赚钱的。喜欢钱就好，去的人里面都是有钱人, 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殿下, 这些人里有各行各业的，几乎您能想到的行业都有。就算不说什么, 跟他们谈一谈, 说不定就发现了什么赚钱的好机会。”怎么样, 心动吗？
“不了。‘贴心伴侣’的事情要管, 还有农场的, 我忙不过来, 就暂时不考虑这些。”索菲亚还是没点头。
利物浦伯爵一顿，赚钱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他要怎么办？请她是自己提出来的, 结果还真的要被摄政王说中了，请不动吗？
“公爵大人，您不说两句？”没办法，他只能求助旁边的德文郡公爵。从见面开始, 对方就只在最前面互相问候的时候出过声。
“没什么好说的，她不喜欢她不想去，那么答案就是‘不’。”首相在想什么，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大事, 为什么要他的妻子来出面，就没有别人了吗？夏洛特公主不是在度假, 找她去。
最后, 利物浦伯爵也没能说服这位公爵府的两位主人, 只能带着一肚子闷气回去唐宁街。回去时，碰到了擦肩而过的宫务大臣，他一下子就拉住了人！这位关系挺好的，出面总会有用。
“不，跟德文郡公爵夫人比较熟悉的是在家休养的前任财政大臣，不是我。”有本事，就去请吧。
也不是不行？或许请对方过去，还能赢得同情分？首相不由地想到了这些。
“好了，您就别愁了，我是不会去的。”人都走远了，还在那里皱眉。索菲亚站到公爵面前摇摇手，总算把他的注意力摇回来。
“如果那些人认定了您能改变局面，他们就不会放弃的。”能让首相亲自来，说明各方还是愿意坐下来谈。
“跟我没关系。我不去，他们还能逼着我去？”别担心了，不会的。
可等在家养伤了一个多月的前任财政大臣被人扶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索菲亚闭上了嘴。
“咳咳，我之前还不知道您已经是公主，失礼了。”他确实不知道，宫务大臣没有说过，“今天来，也是有人一定要我来。”这位本来总是笑眯眯的人不笑了，只是说清楚自己的来意。他不算是自愿，过来就是来完成任务的。
“您的身体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过去，还需要人扶着。
“其实没事，就是给别人看的。我也知道上回的法案问题我不赞同是拦了一些人的路，所以他们才会报复我。您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前任财政大臣也是一位子爵，就算没了在唐宁街的工作，也不怕活不下去。
“您没事就好。”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那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就我所知，好多人都等着见您。”不然，也不会找上他。
“法案都推行了，他们以为我能改变什么。是，我是赚了一点钱，也养活了不少人。可前提是，我在一开始就砸下了很多钱。可不能只盯着结果看，不去看前面的经过。”索菲亚知道那群人想听什么，怎么样用最少的投入换来更多的产出。在还是人力为王的时代，除了他们在做的压榨外，还能干什么？流水线也不是哪行哪业都能用上。
对于前来的这位前任财政大臣，她已经说得够多了。
“您回去吧，直接告诉他们我不会去的。”之后，也别派人来了。再来，也不会让人进来。
“好，我就这么回去说。”只是说完了，这位前大臣现子爵没有走，“不知道您这里还缺人吗？我什么都会一点，正需要一份工作。”在家里待着待烦了，给眼前的人干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不知道，她会要吗？
“您想来我这里？也不是不行，不过这里规定多，怕您没待几天就先受不了。”前任的财政大臣来给她干活，这想都不敢想。对方相关的能力肯定没问题，就怕理念有冲突。
“那就让我试试吧，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我离开就是。”总要试试的，没道理别人行，就他不行。
“好啊，明天您在家等着，我派人过去接。”然后就直接去农场看看，看能干什么，跟着熟悉就是。
“就这么说定了！”不再需要人扶着的这位很利索地就走，一切等明天再说。
“总觉得，他就是来找工作的，之前的事情都是借口。”索菲亚目送人出去，然后回头看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