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只说是闯入，只说是被打，为什么闯入，为什么被打，都没有说清楚。”如果能知道，就更好了。希望是自己之前猜测的那个原因——福斯特找上“绅士们”帮忙后的反噬。
对了，圣朱尔斯呢？通篇都没有看到她。
“说不定报社还没有挖出来，我们再等等吧。”公爵说的时候，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妻子，尤其是——
“还看！不许看。”都什么坏习惯，就不能把那些事留在房间里吗？
“我只是想要告诉您，您这里沾了点墨水。”幸好，自己是有正当的理由的。
“是吗？”索菲亚转身看向窗户，因为外面的天是黑的，可以当做镜子来用，“借您的帕子用一下。”她的今早扔了。
“给。”他的妻子不仅借了他的手帕，还借了他的茶水。
“没有了吧？”什么时候沾上的？她就这么不专心？
“没有了。”很干净。
那就好，索菲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至于“谢谢”和“抱歉”，至少今天是没有的，相信她的丈夫不会太介意。
公爵当然不介意，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她这么关注那一家，还是要人过去查查的。
所以等下一个消息来的时候，索菲亚就看到上面特别标注，德文郡公爵府也有人在查。居然派人去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先看看“清道夫”的来源吧，待会儿问问就行。
据查证，闯入抢劫的那伙人是受雇的，对方给了2个英镑。要求就是打砸，至于后面的抢劫，那是被雇佣的人自己干的。至于谁雇的，暂时还没有消息，因为对方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克利福德被打，是因为勾引了一位子爵夫人。那位夫人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就一起玩得开了，孩子没了。
啧，总是这样的事情。不过活该，该打。
午餐后，才知道的索菲亚还没开始问呢，公爵就自己说了起来。
“稍微打听了一下之前的报道，因为涉及的对方刚好有关系在报社，所以后续的报道没有跟上。”也是运气好才能知道的，“就那天克利福德被打的事情。”
“您是说，您专门去打听了？”这点确实之前不知道。
“打听一下又不麻烦。”她高兴就好，“他虽然没有正式加入‘绅士们’，可做的事情跟那里面几乎没有差别。从这里出去后，他就注意到了一位总是心情不好的子爵夫人，慢慢地，两人就有了一些发展。他会被打，是因为那位子爵夫人流产了，还差点丢了性命。”更具体的，就不说了，就是那些事情。
“原来是这样。那闯入呢？仅仅是闯入吗？没别的原因？”被打这件事，消息差不多。
“好像就是闯入，没问到什么特殊的原因。”最近这样的事情还挺多，估计就是倒霉遇上了。
“听说类似的事件挺多的，怎么就没办法杜绝？”唐宁街一向是不会管的，弓街捕快们可忙不过来。天天下雨，让他们的巡逻变得多了很多阻碍。
“怎么杜绝？天气不好，政策不好，饿肚子的人总要想想办法的。”以前也有，但没有最近这么多。
这东西就没法说了，想也知道，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只会越来越多。算了，先过好自己的。
“走吧，别去担心别人了。”
当天晚上，索菲亚半夜被人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公爵已经起来，并且人就站在门口。
“又怎么了？”这么大的雨，总不会还着火吧？
“有人闯进来，您别着急，已经抓到了！”还是起来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闯到这里来？”索菲亚披上了公爵的外衣，她的裙子不太好穿。
“别出来，是克利福德。”公爵往旁边站了一步，挡住了他的妻子。她穿自己的衣服还是挺合适的，有另外一种美。
“居然是他？人呢？”这胆子也是没谁了。
“在他原来的房间，就是三楼最东边。”
“都能跑到这里来？巡逻的人没看到吗？”可怕，要不是每天晚上都上了锁，是不是他就不直接去三楼，而是先进来男主人房，趁着人睡着一人给一刀再说？
“他总归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不排除他刚好躲开了守夜人。”公爵继续往前站，把自己的妻子遮住，因为楼上有人下来，“您别好奇了，我先去处理。”走之前，先把门带上。
她也要去！索菲亚在门关上后，迅速落了锁，然后扔掉外衣，开始穿起自己的裙子。这时候就别管好穿不好穿了，得体就好。至于已经散开来的头发，问题不大。
很快，她就打开门循着声音下楼去。
“克利福德，你来做什么？要知道偷到公爵府来，我是有权利处置你的。”就算是其他私人的地方，拥有者也能处理闯入者，“还是你以为，你可以在这里继续嚣张地活着？”公爵没注意到，自己的问话方式很接近妻子了。
“你打算什么处置我？杀了我吗？哦，威廉，你这个胆小鬼！以前只会躲在你妈妈的身后，怎么，现在又想要躲在你那个漂亮的小妻子身后了吗？”克利福德因为是面对楼梯的，自然就先看到下来的人。
“你羡慕还是嫉妒呢？这么大人了，连个合法的妻子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冒着雨偷偷摸摸来当窃贼，就说明你胆子大？得了吧，没人会用这点来证明的。搜出来了吗？都拿走了什么？”索菲亚下来后，故意站在公爵的面前。她就站了，她愿意保护她的丈夫，怎么了！
“夫人，是一些地契。”仆人已经搜过了，还不少。
拿过来一看，居然上面的签名都是他的？！
“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公爵拿过来看了，他大概能猜到。当初把人赶出去的时候，带走的东西都是经过检查的，所以这些就没有拿走。估计上回三个人敢来，也是为了这些吧。
“看来，又要麻烦您翻翻更早之前的账本了。”看上面的时间，就知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把他关到小黑屋里去，明天谁来都不用接待。”敢来，就要做好被抓的准备。
“走吧，回去了。”还站在原地干什么，不困吗？刚才的那点兴奋劲过去，她现在就没什么精神。
“嗷——”索菲亚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干什么，居然不声不响地抱起她？人还没走完呢，都看见了！
公爵才不管，他就喜欢她刚刚站出来的样子。她保护他，她不让人伤害他，就算只是言语上的！他太开心了，需要抱抱她才会好。
“您赶紧放我下来吧。”都到二楼了，该放下她。
公爵是放下了，只不过才进门，又把人堵在了刚落锁的门背上。
“先说好，我困了。”不管他在想什么，她要睡觉。这回，索菲亚是直接看过去的，都没有一点眼神上的闪躲。
“走吧，睡觉。”那就按照她说的先睡。
睡完觉起来，有人就抓着不放，非要补上昨天半夜的感谢。她做什么了？还需要被这样感谢！
“您就一点不觉得，最近有点太沉迷了吗？”
“我觉得这个爱好很好，总比贝者博和出去玩要好，您说对吗？”相比之下，相信他的妻子也会认同的。
不能这么比！跟这两者比，那当然还是这个好。可是，废她啊！
“您还是去画室啊，去练剑啊，这些爱好比较高雅。”和她，不不不，可以不用加上她的。偶尔还行，天天这么来真的有点吃不消。
“您这样说，我就要伤心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您说，我一定改。”说吧，他听着。公爵顺着自己妻子的背部，一下一下轻轻划着。就算是听着她的这些抱怨，人也是开心的。
这要她怎么说？同样的问题之前都提过了！难道让她再说一遍，不说。索菲亚趴在那里不动，就是把头转向了窗户那边，不去看他。
“既然您没有意见的，那么我们就保持原样。”看，这不就转回来了，就是有点气嘟嘟的，“明明在整个过程中，您也是——”好的，他的妻子不让说了。
再说！捂上嘴别说了。索菲亚赶紧伸手阻止，不知道她听了会脸红的吗？一定还要说出来！
在床上拖拖拉拉好一会儿后，两人才起来。早上也算是运动过，在房子里绕一圈就够了，用早餐吧。早餐过后，两人慢悠悠地走向书房。
“这个月的报销，卡文迪许来的人不多，是不是因为天气原因啊？”一看天气不好，就不过来了？
“没听说啊，待会儿问问肯管家吧。”
“公爵大人，夫人，我也是刚收到消息。几位来的路上刚好经过‘一号农场’，就说要去那边住两天。”肯管家带来了答案。

第173章
“一号农场”可没有什么待客的功能, 住人的都是两层的小房子，哪里能让人去住两天？别现在已经吵起来了，嗯，可能性不大, 毕竟还有安保在。
“我们走！”几个卡文迪许气冲冲地回到各自的马车上, “这是我们卡文迪许的地，难道我们还不能进去看看, 进去住住？”这回还专门带了朋友来的, 就为了看看这上千人建成的农场是一个什么样。结果呢, 连个大门都没能进去！
“等等, 你们在干什么？”然而到了公爵府门口, 一行人受到了更加严格的检查。
“抱歉, 最近伦敦不太安全，所以公爵府任何进出都是需要检查的。”更何况, 昨天晚上还有人真闯进来了！
哦, 原来是这样，这个理由勉强能听。只是，为什么到了他们的朋友那里，还要问这么多？
“您忘了, 之前还有人冒充。”总之，都问清楚了门口才放人。
书房里，索菲亚已经听到肯管家来说的最新消息了。确实，那几个卡文迪许想住在“一号农场”的想法没有实现, 现在人已经在附楼住下。至于朋友，她看了一眼上面的简单信息, 这么点也不好查。
“让人多注意一下那位朋友。”不管是真朋友还是假朋友, 在她眼里都是需要警惕的, “对了，我刚刚已经翻了一些账本，暂时没发现有提到这些地产的交易。”就是昨天晚上克利福德要偷的那些。
“我这里也没有。”公爵当然不能让妻子一个人看，他也主动要了一本慢慢翻着。
“估计是一个大工程。”按照地契上的时间找的，居然没有找到，“还是说，前任公爵或者是福斯特有别的渠道可以拿到这么多钱？”不然只要是公爵府里支出的，应该都会记录下来。难道说，根本就没记？
“我问问肯管家。”然后再让肯管家去问前任管家。
嗯，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想到前，就只能这样。
附楼里，几个卡文迪许正在递交自己的账单，每一张都是要登记清楚的。登记完了，才能报销。这已经是第3次来，大家都非常熟悉流程，也不会再有人抱怨什么。
“你们就不觉得麻烦吗？”那位朋友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很新奇，也很纳闷。
“哦，那你是没看见4月份那回，那次都跟打仗一样的，居然还有人倒欠钱来着。对了，小约翰呢？”这回来怎么就没见人？
“他在‘一号农场’忙，暂时不回来。”伊丽莎白回了一句，说完就被坐在身边的凯瑟琳踢了一下脚。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没听说眼前的这帮人都是从那边过来吗？也是，忘记了。
“他居然就在那边？”其中一个卡文迪许听完就冒火，明明小约翰都在，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去看看！
“好了，已经核对完毕，来这边签字。”凯瑟琳直接叫了名字，让人过去办手续，“你剩下的金额不多了，还有三个月是现在领走，还是明年1月再来报销？”夫人说，可以选。
“还是放着吧。”签了字的人看了一眼剩余金额，拿走了说不定今天就用完了。留着的话，下次来报销就能一起支取下一年的年金。
整个过程中，那位朋友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但账目上清清楚楚，这已经胜过了很多人，不管是家庭还是工厂。他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两位卡文迪许小姐，也许，能娶一位回去？
其他的卡文迪许们在附楼住了一晚后，就陆续离开了。只剩下最后一位，他说要带着朋友看看伦敦。
对此，索菲亚没说什么，只是让同住在附楼的伊丽莎白和凯瑟琳注意点，别轻易上当。宁愿把人想得坏些，也不能让自己吃亏。
伦敦总算是不下雨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可这不妨碍她从书房那里看出去看到那位所谓的朋友和两位卡文迪许小姐走得近。她们也散步，这就给对方提供了偶遇的机会。
“要不，我们也下去？”这么站着看，不如直接下去听听都在说什么。
“不去。”先看看那位想干什么，已经跟她们说过了，会注意的。
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告别了那位朋友后，就直接往主楼走。敲了书房的门进去，开始说自己探听到的。
“夫人，对方对我们的账目管理感兴趣。”这是伊丽莎白。
“我觉得，他对公爵府的运作也很好奇，他刚刚就问了为什么来的那天要问那么多问题。”凯瑟琳补充道，“还有，他非常想知道曾经倒欠年金的小约翰是怎么变成能管理一个农场的人的。”
“那你们是怎么说的？”刚刚这么长时间，应该也是说了不少。
“我们就把小约翰总是挂在嘴上的那些事说了。”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当初他跟着当助手时，说来说去就是那些事情，都记住了。
那也挺好的，听着就挺励志的。当然，对方怎么看，就不太知道了。毕竟小约翰·卡文迪许的事情听起来就像是在吹牛，咳咳，也确实存在夸大的成分。
让她们保持警惕后，索菲亚就让回去了。
“您觉得，对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到现在都还不走，肯定有问题。
“您要是觉得烦，就让人离开吧。”公爵府已经关着一个克利福德，对方是被抓了现行的。而现在的这个算什么，每天都下面晃来晃去的，专门来分散他妻子的注意力吗？
“其实您这么一说，也不是不行。毕竟出去了，我们才好知道他是为谁服务的。”索菲亚双手一拍，是啊，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而且，越想越有操作的可能。
“那就去跟剩下的卡文迪许说，让他走吧。”他走了，他的朋友就不好多留。
第二天午餐后，两人就坐着一辆马车从公爵府离开。身后，公爵府有人跟着，当然，“清道夫”们跟得更隐蔽。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半路上都是换着人来的。当公爵府的人失去了对方的踪影后，他们还非常清楚地盯着人。
“公爵大人，夫人，我们的人跟丢了。”肯管家在傍晚的时候来汇报，“前面都没有问题，就是人在索荷广场那里突然失去了踪影。”卡文迪许和那位朋友是在牛津街上分开的，一个往城外走，一个就弯进了索荷广场。
“没事，跟丢了就跟丢了。”去索荷广场好啊，不知道那里是她的地盘吗？索菲亚直接让肯管家不要在意。
“您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不是说要找出对方的服务对象吗？
“为什么要着急？您忘了，索荷广场是什么地方。‘贴心伴侣’在那里那么久，打听点这些事，琼斯夫人就能做到。”更别说，那里还有着一部分的“清道夫”。
“也是，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她好久都没去索荷广场了，差点忘了这回事。
这天稍晚些时候派了人去了一趟“贴心伴侣”，第二天上午消息就送过来了。那位朋友去的就是“花的城堡”，消息过来的时候人还没有离开。同样没离开的，一共4位，现在他们的名字都在索菲亚的面前。
“您觉得，他接头的对象是哪一位？或者哪几位？”总感觉都有可能，却又觉得没必要这么隆重。
“他吧。”公爵点了一下，点在了阿尔索普勋爵的名字上。自从上回他和圣朱尔斯凑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加上上回的逃婚丑闻，这段时间很少有机会听到他的名字。哪里会想到，又那么凑巧出现在这里。
“我也觉得是他，或者至少也是其中一位。”索菲亚点头，“如果说当初他和圣朱尔斯一起活动是为了借助‘面具小姐’的资源再出来，那么显然他的投资是失败的。”因为很快圣朱尔斯就被牵连进卢顿子爵的案子，蹲守在了在弓街的治安法庭。这之后，就很少看到对面斯宾塞伯爵府的活动。
“最近也没听说辉格党要做什么。”如果不是党派问题，那就是私人问题？
“那就再打听细一点。”反正这不算难。
索荷广场“花的城堡”里，几个男人凑在一起点评着昨天晚上的女孩们。从公爵府离开的那位所谓的“朋友”算是新加入，几乎都是听着，没怎么开口说话。等到付了钱再续一天房间后，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几个男人在时，他才开口。
“不得不说，那边的管理是出乎意料的严格，不管是人员上还是账目上。如果你们想从这方面入手，恐怕可能性不高。”
“那你有什么建议？”见阿尔索普勋爵没有开口的打算，另一人说。
“两位卡文迪许小姐都还不错，虽然可能没什么嫁妆，但她们会管账，也熟悉那边的流程。”如果能娶过来，就再好不过。
“这件事，找我肯定不行。”阿尔索普勋爵说话了，“之前的事情他们肯定会介意。”他指的逃婚事件。
“当然不是你。你觉得怎么样，悉尼？”“朋友”看向另一个安静的人。
“我无所谓，能让我不损失就好。如果能让我赚钱的，那我想我肯定没问题。”他就是一个商人，衡量的标准当然是英镑。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得想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去吸引卡文迪许小姐们的注意。我认为，那位伊丽莎白稍微天真一点，凯瑟琳就比较敏锐。”至少在“朋友”看来，是这样的。
“那就看运气吧。”一个硬币抛起来。

第174章
“花的城堡”里几个男人的决定, 同样在当天就被坐在书房里的索菲亚知道。同时知道的，还有另外三人的实际身份，尤其是那位想要娶凯瑟琳的悉尼先生。这位先生也才15岁，父亲是子爵, 不过因为一些原因, 他只能继承男爵的爵位。
做了男爵以后，他不甘于现状, 想要挣回原来的子爵称号, 就结交了正处于低谷的阿尔索普勋爵。他们想要起来, 都需要很多的英镑支撑, 单单靠家里是绝对不够的。既然暂时没办法在政治上做什么, 那就先把钱积攒起来。
除了他们外, 另外的人都是家里有钱的商人，就想着找一条路和贵族结交。虽然未来的斯宾塞伯爵和这位男爵没兴趣娶他们家里的女孩, 那么通过他们找别人也是一样。
索菲亚看着几个男人对来自曼彻斯特的里奇小姐的讨论, 差点就没看下去。她只是拿着这个身份在外面用用，得罪他们了吗？居然想着让阿尔索普勋爵出面见见，就因为去年那会儿在伦敦走动的时候，找了中间人要了那一些邀请函。当时的这一举动, 被他们认为里奇小姐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要攀附权贵。
后面更不用说，居然还要15岁的小男孩来吸引凯瑟琳？这么自信的吗？那就看看吧。
这些事情，她当然没有全部告诉公爵。太详细了，反而让人怀疑消息的来源。就算是在索荷广场这么多年的“贴心伴侣”, 也不可能打听到这么多的细节。所以她删删减减，说了个大概。
“只是这些吗？”还以为有什么特别针对的, 结果就这？公爵听完后, 没多大兴趣。至于想见里奇小姐, 哼，就慢慢等吧，永远别想见到了。
“只是这些，没什么好担心的。您那边呢，老管家的信回过来了吗？”索菲亚说的是之前克利福德所偷的地契引出来的账目问题。
“还没有，估计时间长了，需要好好想想吧。”公爵想了一下，“那么您认为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理克利福德。”关了几天了，总不能一直关下去。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公爵府，就算没看见，他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显然打一顿是长不了记性的，他连杀人都能逃脱惩罚，直接处理掉，未免太便宜。不如打断两条腿吧，打断了扔回去，对我们来说也不会有影响。”正儿八经偷盗被抓的，没打死都不会追究责任。
“就这么办！”下半生，都坐着。
事情是肯管家带人去办的，两人没有下去看，但叫声都听到了。残忍吗？在指责前，先想想他都做了什么！索菲亚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遇到了事情虽然还是以前的思维方式，可等事情处理不了了，她也不介意用用现在的办法。
“您没事吧？”后悔了？
“没事，我只是让自己习惯这些。”毕竟这个处理方式，是她提的。
“这不算什么，您没必要有负担。”只是打断两条腿，对克利福德来说，已经是很轻的惩罚。
她知道，但接受有一个过程，给她点时间就没事了。索菲亚看着一辆运货的马车拉着人出去，希望那位福斯特在听了事情经过后不会再跑上门来。
看到了儿子惨状的福斯特确实不会上门，她只是让人把儿子带回房间，然后请了医生帮忙治疗。至于别的，她暂时顾不上。因为在伦敦，不会有人帮她了，就算是两个亲儿子也不会。而女儿卡罗琳，现在自身难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离开伦敦。然而她的钱被拿走了，本来还以为奥古斯都去公爵府能顺利拿回那些地产的。结果，却赔上了一双腿。
“不，妈妈，这不算什么。我会讨回来的，我一定会！”这样说的克利福德却发现3天后这个临时租住的公寓里只有他一人了，他的母亲再也没有出现过，“不，妈妈，别抛弃我！”
可惜这回，没人来应答他。
“真的？”福斯特居然一个人悄悄走了？还把只能躺在床上不便行走的克利福德扔下了？
“是这样，我也是没想到。”以前的时候，那对母子多好啊，好到让人羡慕。现在想想，也太讽刺。公爵不自觉地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他居然还挺愉快。
有时候击垮一个人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来自亲近的人。这回，克利福德也体会了一次吧。
这个发展怎么说呢？完全在意料之外，至少索菲亚是没有想到的。之前福斯特不是还为了儿子女儿的事情专门回到伦敦来吗？结果就这样一个人落跑了？有点无法想象。
“今天我高兴，我们来庆祝吧！”说着，公爵就拉起了自己的妻子，哼上了舞曲。
看起来是挺高兴的，这都能拉着她跳！在书房啊，幸亏地方够大。索菲亚都还没适应节奏呢，就先被扔出去转了一圈！
“慢点慢点！”也不怕她摔了。
他看着，怎么会摔？再来一次！
哦，她要晕倒了，眼里都在冒圈圈。原来公爵偶尔疯起来，也是挺幼稚的。这会儿给她唱催眠曲，亏他想得出来！她只是有点晕，没打算睡觉。
当时间来到这年的11月份，那种寒冷的感觉就进一步明显。为此，索菲亚还是和上个月一样，在月初的几天里不得不待在更温暖的壁炉边。不是说身体有多么不适，而是外面的冷太不同寻常。
“加上您之前准备的，我又让肯管家多买了一些柴和碳。”小客厅的壁炉是最舒服的，所以两人现在主要待在那里，“听他说，这些东西的价格涨得很快。”
“肯定的，不买这些，说不定这个冬天都可能过不去。”“全有”那边已经上架了蜂窝煤，几个月囤下来，数量还是挺可观的。可按照目前的销量看，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可惜了，暂时只能人工生产，没有合适的大型设备。
“不仅这些东西涨价了，就是农场里的鸡养着成本都提高了。”鸡舍如果不保持一定的温度，那些新孵出来的小鸡仔可是要活不下去的。好处就是，种蛋孵出来更快了，可以蹭蹭那点温度。
“我看鸡舍那么多，如果都养满的话，我们可吃不完这些。所以，您是打算卖的吧？”上次去了“一号农场”后，两人就没有再去过，公爵就不清楚后面鸡舍里到底养了多少。
“卖啊，良性竞争嘛。”一只肉鸡的养殖周期也就100天左右，达标的都能卖。实际上，原来妮娜管理的那些鸡场内的鸡已经全部转移到三个农场里，大部分都放在“三号农场”。目前“吃鸡”的供应已经是从那边出的，就是没多少人知道而已。
“看来，您名下的资产又要涨了。”对于妻子很会赚钱这件事，公爵很能看得开。她怎么赚的，自己都看在眼里。也不是一直顺利的，总是会出现各种问题。好在，她都能解决掉。
“放心，1816年的第一天，我会给您包个大红包的。”她有钱。
“那我也给您准备一个。”虽然他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这个，但没事，说到了就给，各给各的。
“好啊，我等着。”两人约好了，不过都没有说具体的金额。
半个月过去，外面的天气是越来越糟糕了。才11月中旬，伦敦的雪就下得看不到路面。运货的马车非常难走，人更是。在什么都涨价的时候，一些人悄无声息地没有了未来。
克利福德死了，死在了付不起房租被赶出来后的一天夜里。还是“清道夫”每天沿街清理的时候，顺便清出来的。就在之前租住的不远处，据说饿得很瘦，要不是之前盯着，差点就认不出来。
死了也好，省得再惦记。这个消息就不跟公爵说了，之前没说过会继续盯着，突然提起有些不方便。
小客厅的壁炉边，索菲亚依旧看着一封封信。肯管家进来了，在公爵身边说着悄悄话。很快，他又走开。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一下子，人就变得有些茫然。
“也不是不好的消息，我只是有些没想到。”公爵抬头看看壁炉里的火，又去看自己的妻子，“克利福德死了，听说有几天了。”公爵府没有一直盯着，只是这回有人经过那边的时候发现，原来公寓已经换了新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