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他本该就死在那场审判中。”算下来，还多活了好几个月，“您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没什么实质的感受。您知道的，我无法想象那个在公爵府里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就这样没有声息地死了。”以前，他都是怎么样嚣张地，结果呢，就这么毫无尊严地死在了雪地里。
“您还想他轰轰烈烈啊，这样就挺好的。他不值得我们关注，也不值得别人关注。”不重要的人，就是这么个待遇。
“您说的也是，就不知道福斯特和圣朱尔斯知道了，会是一个什么反应。”好的，他不想了。
“别管她们了。”管她们干什么，索菲亚拿起手边的账本递过去，“您就是太闲了，看看吧。”慢慢看，总会看得习惯。
圣朱尔斯是在11月快结束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的弟弟已经死在了前些时候。她被关在房间里，每天活动的空间很有限。自从上回“面具小姐”的事情曝出来，她从公爵府离开后就被带来了这里。虽然不缺吃不缺穿，可就是没有自由。
在这里，她每天都要说一点“面具小姐”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了她的牵连，被抓出来。这不能怪她，她只是想要活着。而她的母亲，不但帮不上忙，还把受了伤的奥古斯都一个人留了下来。
“今天就说了这些？”阿尔索普勋爵听着人回话，有点不太满意。都把克利福德的死讯告诉她了，居然还和之前说的一样。
“是的，只有这些。”这里是“绅士们”的隔壁，专门做一些在旁边不方便做的事情。
“进度太慢了，另外，悉尼那边有进展了吗？”那些“面具小姐”们确实有钱，但她们掌握更多的是秘密。而秘密，是能换钱的。
“别提了，我到现在都没见上人。”菲利普·悉尼刚好从外面回来，“公爵府那边，就一些仆人在那里进进出出的，我都等了多久了，就是没看到人。”这还怎么把人娶回来！
“那就想想办法，让她不得不出来。”有了“面具小姐”那边的秘密，再有赚钱的本事，他迟早又会回到人群中。到那时候，就不会有人再拿逃婚这件事笑他。
第175章
当得知“一号农场”有人闯入时, 索菲亚就想着过去看看。难得天气有点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您看，地面都是干净的，我们就过去一趟吧。我保证, 我一定穿得多多的, 不让自己着凉。”她都两个多月没有出门了，再不出去, 以后估计会更难。
“去把您的斗篷带上。”看了看外面的天, 又看了看妻子眼里的期盼, 公爵总算是松了口。
等到马车驶出公爵府, 差不多快半小时过去。一路上都挺顺畅的, 雪早就化了。到了那边, 情况也就知道得更清楚。
“您怎么会过来？”妮娜得知公爵夫人亲自到的时候，还有点诧异。就是一点小事, 还以为都不会有人来的。
“我在公爵府无聊, 就过来看看，到底怎么了？”用了“闯入”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严重。然而自从进了“一号农场”，索菲亚并没有看到哪里被“闯入”了？至少现在还没有。
“没事, 夫人。只是一大早的时候有人想要进来看看，被门口的人直接轰走了，连门都没有进过。”真不是什么大事，照理说上午过去的人也不会夸大啊。
“那可能是有人传错了吧, 没事，都过来了就看看。”来都来了, 就看看鸡舍里的情况。
“您跟我来。”妮娜也没有带着走很近, 就是站在门口看看, “这些都是刚下的蛋，稍微清理一下就要运出去的。”之前下雪怕难运，积了一部分。再过去，就是种蛋了，密密麻麻的。小鸡仔的场地稍微宽敞一点，鸡越大，住的鸡舍也就越宽松。到后面，基本上有空余的地方跑动了。
“现在的成活率怎么样，跟之前比？”过来两个多月了，有不适应的吗？
“还不错，基本上没有损失，您要看看斗鸡吗？”最后那几个鸡舍就是。
斗鸡啊，那一定要邀请公爵来看看。
“您过来啊。”站那么远干什么，不臭的。
公爵倒不是怕臭，而是刚才看了一眼，不管是蛋也好，鸡也好，都太多了，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他的妻子知道了以后，会不会觉得他不太对劲？还是别说了，就看一眼。
哦，哦！居然连斗鸡都买回来了！这个他喜欢。做好了心理准备过去的，结果看到的是一只只漂亮的斗鸡！里面的房间很大，斗鸡的数量也不多，大概就几十只吧。跟刚才那些比起来，很少了。
“您这是买回来送给我的吗？”看完了后面专门属于斗鸡的鸡舍，公爵有点不舍得离开。
“您来挑一只养吧，不过只能养在这里。”都惦记这么久了，养一只也行。而且养在这里，也有理由过来看看。
总比没有好，公爵去跟训练师挑选了，暂时索菲亚和妮娜在边走边说。
“你确定今天早上的事情没问题吗？”
“您放心，这里不会放无关人士进出的。”就是留下来的那些人，连带着他们的家人离开，都是要登记的。
“那就好，最近天气越来越怪，让大家不要忘记训练。”警惕之心一定要随时有，宁愿浪费点钱，也不能有一天被人闯进来一锅端。
索菲亚看公爵还在挑，就继续往前走。除了零星的3个人一队在巡逻外，其他人都躲在小房子里。牛圈羊圈那边，门都开着，显然是放了出来溜达的。又去仓库转了一圈，还行，物资挺丰富的。
所以，到底是谁不愿意来的？现在又是谁不愿意走？说的就是公爵！
“我就是多看了一会儿，您是没看到，他的鸡冠就比别人大！”回程的马车里，公爵在描述那只自己辛辛苦苦挑出来的斗鸡。除了鸡冠外，那腿，看着就非常有力！
都把“它”称作“他”了，这是有多喜欢啊？
行吧，男人的爱好真是与众不同。在索菲亚的眼里，无论是肉鸡还是斗鸡，不过都是用来赚钱的工具。没错，她就是这么俗气。
“帮帮我，帮帮我——”
当车队经过没人地带的时候，有人站在路边疯狂地挥手。看样子，是他的马车出了问题。
“让肯管家小心点，这种时候出来这么一辆马车，别是故意的。”反正在这天气里看到这么一个人，就非常容易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就不担心您会为此上当。”公爵说完了，也去看那辆马车。确实有点怪，怎么只有一个车夫，连个人都不带，是确定自己不会碰到事情吗？
“那是当然。”索菲亚看到公爵府的车队慢了下来，身后的肯管家在那边问话，“看着挺成熟的，不过年纪应该不大。”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什么好看的。
菲利普·悉尼一边回答着这位管家的话，一边在看前面那辆马车里的人。没有想到，凯瑟琳·卡文迪许没见到，居然见到了德文郡公爵夫妇！刚刚贴着玻璃转头看的人，是公爵夫人吧？长得真漂亮，她也就比他大4岁，却是什么都有了！有身份有地位，还有他最想要的钱。
突然之间，他就不想要娶那位凯瑟琳了。等她赚钱，不如直接找上公爵夫人。不是说那位德文郡公爵不好相处吗？都能把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亲人都赶出去的，肯定也不会善待那么漂亮的公爵夫人。再说了，他比她大了整整6岁，一定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或许，这就是个机会？
咳咳，他想要试试！
肯管家都快要翻白眼了，真的！哪里来的小孩，居然敢这么盯着公爵夫人！也就是没被公爵看到，不然别说是帮个忙了，他都会亲自过来拆了这辆马车！
“走吧。”就跟他坐一起，马车拖在后面。至于公爵夫人，就别想了，想不到的。
“咳咳，你说什么？！”阿尔索普勋爵一听回来的人说话，差点就没忍住骂出来！听听说的都是什么，居然想去给德文郡公爵夫人当情人？！他以为这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吗？更别说——
“我觉得这样我们才能拿到更多的钱。”当然，他也能拥有公爵夫人了。
“别想了！你这就跟做梦差不多！”那女人简直有毒，怎么谁看到就忘不了。之前的威灵顿公爵，这几乎是人人知道的事情，不过就是没人敢当着面说。在那之前，尤其是前面几年那场三方的官司期间，又有多少男人被庭上坐着的人吸引了？可惜，一个个都得不到。不然，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威廉能够一直不结婚，而他也能同样不结婚。
“为什么不想？我们都还年轻！当初的德文郡公爵夫人不就是跟比她还小的格雷伯爵在一起了吗？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女儿。”他完全可以是更加年轻版本的格雷伯爵！
行，去想吧。那么之后的事情，也就跟他无关了。阿尔索普勋爵不再说话，而是直接离开。当初，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答应把人带进圈子来？哦，都想着做出一番事业来。结果才几天，就被只见过一面的人迷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样的人，还要来干什么，趁早划清关系！
壁炉边，索菲亚看着手里的消息，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真的，之前说得好好地要娶凯瑟琳的，结果才这么一面，就打算换人了？做她的情人？15岁的小孩？哼。
之前根本就没看清对方的脸，就算看清了，她也是对不上号的。没想到啊，挺有志向的，就是方向错了。
“您又扔了什么进去？”公爵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把一封信直接丢进了壁炉里，好奇问问。
“一个无礼的人，一个无理的要求。”就不告诉他了，免得想东想西。
“说说？”谁对她无礼了，又提了什么无理的要求？
“就之前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碰上的那小孩，他说了，要来给我当情人。”说就说，是他自己要听的。
“吱——”一声，索菲亚被耳边划出来的刺耳声给惊住了，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她都烧了。
“都烧了，不要命了！”居然还敢去捡！
赶紧把人拉回来，真是的。
“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您。”谁都不行。
被拉回来的公爵顺势就把人抱进了怀里，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那小孩最好不要被他看见，不然，揍得他不敢在伦敦出现！不行，还是要去问问肯管家，当时把人送到哪里了？他要处理好这件事，趁着才有一个开头。
奇怪，人干什么去了？
午餐后，公爵说自己有事要出门，就急匆匆带着肯管家出去了。明明都没有人来送信，还能有什么事？算了，分开一会儿也挺好的，上午的时候都把她抱得差点就呼吸不过来。只是对方一厢情愿的想法，有必要这么吓人吗？
马车里，公爵安静地坐着。他到了已经有10分钟了，在肯管家确定了地址后。他怎么记得，这里是斯宾塞伯爵府的产业？
“去敲门。”为什么那小孩会住在这里？
肯管家刚要下去，就看到斯宾塞伯爵府的人出现在另一边。现在，他还要去吗？
那就再等等，看看什么情况。
公爵看到，斯宾塞那边的人连门都没有敲，是直接拿着钥匙开门进去的。不到10分钟的时间，就有人拎着个人出来，身后还带着各种没有整理好的衣物箱子等等。
“就是他？”他指的被拎着的那个。
“是他。”肯管家确定了一下，点头。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公爵稍微打开了一点马车门，这点距离还是能听清那边说话的，只要对方的声音大一点。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阿尔索普勋爵借给我住的！”一群强盗！
“没错，这里是我们勋爵借给你住的。但现在，要收回来了。我说得够清楚了吗？赶紧滚蛋。”一个才15岁的男孩，当初勋爵就不应该信任他。
“为什么？我们之前的见面还是很愉快的。”他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难道有错吗？
“连愉快和失望都分不清，还能指望你什么？走吧，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把手里的人一丢，斯宾塞的人将门重新锁好，就快速离去。
原地，只留下一个可怜的男孩和一地的行李，外加一个站在一边不说话的仆人。
“废物！就知道怕这怕那的，还想着不被人嘲笑？哼，连点勇气都没有，怎么能做成大事呢？”菲利普·悉尼看着远去的斯宾塞伯爵府的人，直接让仆人把东西收拾好。
突然，他的目光朝着这边的马车看过来！
第176章
马车上的玻璃不是那么透明的, 可这么点距离，还是能把人看得清楚。无论是外面看里面，还是里面看外面。
德文郡公爵这会儿出现在这里，会是凑巧吗？别是那位管家告状了吧？行啊, 那就见见。菲利普·悉尼往前走, 一点不在乎被人看到了刚才的窘迫。
“公爵大人，来看我笑话？”他始终觉得, 自己的想法是个好想法。看看眼前的德文郡公爵, 又老又严肃的, 怎么会知道年轻的女孩要什么。嫁给他, 不就是为了躲避那个威灵顿嘛, 他打听过了。
“离我们远一点, 不然，我让你后悔来到伦敦。”公爵没搭理他的话, 只是说自己的。说完了, 就离开。
“哈哈哈——”一群胆小鬼，刚才的那个是，这个也是！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居然一个来找他划清界限，一个还跑来警告他？这是多没有自信的表现啊！一个30多岁, 一个快30岁，居然还怕他一个15岁的，太好笑了！
“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夫人。”说完以后，公爵就觉得自己不该来的。他这是来干什么的？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吗？她又不是他的母亲, 不会走同样的一条路。
肯管家只管点头，并不出声。
回到公爵府, 公爵朝着小客厅走去。那里已经是天气冷下来后两人在白天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了, 壁炉暖烘烘的, 很适合安静地坐着。这会儿，她会是在干什么？看信呢，还是正在跟人说话？
鉴于门关着，他就抬手敲了敲门，然后再推门进去。只是，这是在做什么？这么慌慌张张地！
“我回来了。”看了一眼正捧着一叠东西的贝克，公爵看向自己的妻子，“在忙？”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忙完了，您突然回来，吓了我一跳。”幸好，东西都收起来了。索菲亚朝贝克示意，她可以先离开。
“等等。”公爵刚好挡住了贝克的去路，他没去看近处的人，而是盯住了自己的妻子。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在紧张什么？他把手抬起，做出了要去拿贝克手里东西的动作。
果然，他的妻子更加紧张了，尽管她掩饰得很好。
“你走吧。”这话是对贝克说的，接下来，他不希望有任何别的人在场，“坐啊。”等到身后的门被关起，他坐到了自己妻子的对面。
刚刚站起来的索菲亚又坐了下去，她也知道自己的表现不太好，非常惹人怀疑。只是，谁能想到就这么快回来了呢？也是自己大意了，以为每天在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安全。
她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
“在您开口前，我只希望接下来听到的是真话。”这不难，不是吗？已经是11月底了，两人的婚姻也维持了1年多。她该知道自己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最不能接受的又是什么。
索菲亚看着对面丈夫身上的那几颗纽扣，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如果他的观察还是一如既往，还是那样敏锐，那么一定发现了她这时候是在迟疑的。哦，她甚至还吞咽了一下口水，就更加显得心虚。
“如果您想知道刚才我和贝克在说什么，我可以告诉您。”既然刚才没有去拿贝克手里的资料，就说明——
“您得看着我说。”不看着他，他又怎么知道真假呢？
行，就看着他说。索菲亚将目光稍微抬高了一些，正好看进了他的眼睛里。只是这会儿，他有点陌生了，至少他看着她，不再是平常的样子。突然之间，她就不想说了。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为什么要说得那么清楚。
“我不想说了。”她站起来，就要离开这里。肯定是壁炉里的火太旺，让人待着不舒服。
“索菲亚·卡文迪许，您就打算这么走了？”陌生的称呼被轻轻地叫了出来，让原来已经走了两步的索菲亚停下了脚步。
说实话，她一直不太喜欢这种结婚就要改姓的事。就算菲茨克拉伦斯这个姓明确代表私生女的身份，她也不太喜欢。再说了，她现在还有一个称呼就是克拉伦斯的索菲亚公主。天哪，这时候她在想这些？重要的不是这个！
“您知道我刚才做什么去了？哦，我像个傻瓜一样，去威胁一个才15岁的孩子。”公爵同样站了起来，站到了他妻子的身后，“您说，我又在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就连一个解释他都不配拥有吗？看看他干的蠢事！
虽然是挺傻的，明明她都说清楚了，居然还跑过去一趟。可是，这不是相关的两件事。
“好吧，在您的眼里，我是一个不可信的、不可靠的丈夫。或者说，您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丈夫，对吗？尊敬的克拉伦斯的索菲亚公主殿下。”公爵走到他妻子的面前，给她行了礼，然后再转身离开。
她应该做点什么，索菲亚知道。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说不出来话！如果她没有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丈夫，那么就不会跟他牵扯这么深。只是，当习惯了把一些东西隐瞒起来后，要再说出来，就不会太容易。本来，两人之间的信任基础就约等于没有。有了，也是后面慢慢养起来的。
他一再地放慢脚步，可惜，还是没等来一句话。果然，今天出去就是去干傻事的。
门开了，门关上了，小客厅里，只留下索菲亚一人捂着脸。她缺乏勇气，她就是说不出口，她承认。可是，要她怎么说呢？全盘托出吗？现在的信任足够支撑吗？不，她不知道，但她不会冒险。
谁都看得出来，公爵和夫人之间出了问题。肯管家看得出来，贝克更是知道。她想劝一劝的，只是，要说什么？
现在两人就算坐在一起用餐，那也是一句话都没有的。就算两人手挽着手走着散步，也不像是一对亲密的夫妇了。虽然不清楚两人还有没有住在一起，反正和之前的感觉差很多。
“晚安。”互相道了晚安后，索菲亚和公爵各自睡在了床的两边。说得更明白点，就是一人一床被子，中间还几乎能躺下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哦，单指晚上睡觉这件事。本来都这样了，她不该一个人去隔壁睡的吗？但是，那天在她收拾的时候，被阻止了。
“您需要留在这里，不然我睡不着。”公爵说完后，就抱着他的被子去了另一边的床。
好吧，那她就抱着自己的，占据了剩下的半边。可这样，真的不觉得奇怪吗？索菲亚背对着人，还是觉得怪怪的。对她来说，留下来反而更加睡不好了。再加上是12月的开头，她本身就不太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着旁边的呼吸声还是平稳的，于是就打算起来到隔壁去。至少到了那边，她不会一直睡不着。
听着不远处那点动静，公爵简直就要气笑了！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等，就是等着她在半夜偷偷跑掉吗？
“您的心就跟那堆石头一样，又冷又硬的！”他直接起来，把人抱回来，“动什么？嫌自己太舒服了吗？”不许动！就知道，她连被窝都是冷的，一点热气也没有，能睡得着才怪！
索菲亚被一连串的动作搞晕了，所以是一直醒着的啊？那现在算什么，不问了吗？
“我并没有原谅您！”公爵强调了一下，然后就闭嘴了。越说多越是错，好像是他在承认错误一样。不行，一定要让她认识到，这是她的错！
好吧，是她误会了。但不管怎么样，可能，也许，或者——算了，不想了，睡觉。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翻个身就睡了，一句话都没有的！行，等醒来，看她怎么办？！气归气，公爵还是把人抱紧了点，也不知道之前的体温都去哪里了，就不觉得冷吗？这样抱着，都觉得她冷！
嗯，睡了一个舒服的觉，索菲亚睁开了眼睛。瞧瞧她发现了什么，不是早就说过了，让小卡文迪许先生安静一点的吗？又一次没做到！
那就没办法了，她只能亲自动手，请得远一些。
“请问，您在做什么？”任谁被这么刺激，也很难不醒的。或许，他的妻子可以告诉他答案？
索菲亚清醒了，这次是真的！她都忘了两人已经闹了矛盾，还以为还是在从前！
“很抱歉。”快放开她的手。
“我不接受。”公爵不但不接受，还强行扣押了她的手。谁引起的，谁负责。
“可是——”这都行？
“没有可是。”今天的公爵一点都不想吃亏，他已经等得够久了，等到她想明白了，反应过来了，他估计也要把自己憋死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那就看在昨天睡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觉的份上？行吧，也就一会儿的事情。索菲亚保持着面无表情，在那里努力干活！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显然，您没什么诚心。”小卡文迪许先生一点不接受这种干巴巴的道歉。
这还要怎么诚心？之前不也是这样的吗？可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的！她不干了，反正在闹矛盾。
“您不能一遇到问题就退缩。”这次是，上次也是，“您得想办法解决它。”公爵没让人离开。
“我做不到。”这是她的问题吗？明显就是他不配合！
“您连试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的？带着点诚心，您能做到的。”试试吧，试试就知道了。再坚持一下，他或许就自己投降了。
最多3分钟，不会再多了！索菲亚开始默数起来，这种事情一点都没有意思，也就男人乐在其中。对了，她刚才数到哪里了？重来重来！
公爵拿着棉帕给擦着手，两人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擦好了。”他把棉帕扔进水盆里，人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他的妻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要起来了。”别挡着她。
“您就说这个？”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来一句这？
不然呢，还要说什么？索菲亚一点不想评价今天早上的错误，更对之前的事情没话说。
“这么多天，您就一句话都没有要说的吗？”哪怕是骗骗他，都没有吗？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该说。您不会想要听假话的，但我又不想说真话。”所以，就没什么好说的。
“原来，我连听真话的权利都没有了。行，您说假话吧，我自己判断。”公爵这回真笑了。
第177章
真打算听假话？可她连假话说什么都没有想过, 怎么说？她就是一个意思，不想提那天小客厅里的事情。索菲亚看到了，他摆明了就是不放过。
“连假话都不想说？难道，您也想让我自己猜吗？我保证, 我猜的不会比您之前差到哪里去。”只要公爵认真观察, 他相信自己能判断出真假来，“最后一次机会。”
索菲亚闭上了眼睛, 连带着刚擦干净的手抓住了床上的被子。
“您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像是流传的那些故事里, 看不到希望的绝望的人。只知道自己躲起来, 却不找办法争取。”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 “您躲什么？我伤害您了吗？您赚钱不是挺厉害的, 怎么每次遇到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就总是想着逃避呢？明明，不被信任的人是我, 受到伤害的人也是我。”
“难道我说得不对？”公爵再次看到了那双黑色的眼睛, “哪里说的不对？您说啊。”保持沉默算什么，说出来！
“‘贴心伴侣’是我的，您满意了？”这回，索菲亚就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然后呢, 现在像个傻瓜的人是谁？
“您再说一遍。”他需要再确定一下。刚刚，他的妻子是在说“贴心伴侣”，没错吧？公爵花了一点时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她不仅仅是“贴心伴侣”的店长, 更是“贴心伴侣”真正的拥有者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那家店出来的时候才是1810年, 5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 她才几岁？还不到14岁吧？！
“说多少遍都是一样, 那就是我的。”她已经说完了，该让开了。
公爵承认自己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想想他13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再想想她。哦，简直不能放在一起对比。他本来以为，只是瞒着他在做一些什么。结果，居然是这样大的秘密！
“您等等，您不能扔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至少稍微再透露一点细节。公爵抓住了打算直接从床上走的人，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一个。
索菲亚放弃了，真的。从说出来后她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
“您还想知道什么？”反正都说了，也不怕再透露一点。原地坐下，索菲亚已经准备抛出一些影响不大的事情来。
“我当然想知道更多！比如，您是怎么把‘贴心伴侣’拿在手里的。我想，最初的时候您不会自己出面去办理这些的吧？”她当时只是一个几乎什么都没有的小女孩，就算是索荷广场的那份租约，也不会有人跟她签的！
只是想知道这个？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那就说吧。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随便找了个人去办的手续。等到办完了，对方拿到钱再转过来就是。当然，这个人也不是我。”最初的“贴心伴侣”是转过好几道手的，等到规模慢慢大起来后，就由现在的“清道夫”成员一直代持。后面这个，就不用专门提及。
然后呢？刚开始的时候，遇到的问题不仅仅是这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