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来跟你们讲讲我们的标准！”
公爵眼看着他的妻子有空了，她却根本没理他，又走去了旁边看工人的操作。

第90章
半天的时间, 完全不够把这件事情全部敲定。所以索菲亚就跟原来的那家生产商说好了，这家就交给他代为监管，具体的合同等她回去伦敦后再签。到时候，这边的整改应该也已经完成。
这个决定, 并没有让这家棉纺厂上上下下不满。相反, 他们觉得自己总算是搭上了这辆车，就算只是下一级的生产商, 那也是“贴心伴侣”的生产商！只要出了第一批货, 他们的收入就会大大增加！公爵夫人, 不, 店长说了, 等验收合格, 那么这家棉纺厂将成为正式合作商，厂里的工人们享受同等福利！以后, 就再也不用羡慕别人！
哦, 真想给这位店长竖个雕塑！就在厂门口！等以后有钱了，就安排上。
“您这是怎么了？刚才在棉纺厂里待的时间太久了，觉得不舒服吗？”出来好长时间了，索菲亚都没听到公爵一句话, 这不正常。
没有，只是看到的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公爵摇摇头，他总不好说他有点嫉妒。是的, 就是嫉妒。如果那天晚上看她处理事情后那些人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的态度不足以让他嫉妒的话，那么今天, 他嫉妒了。她和那些人说的话他都听得懂, 但也仅限于听懂。至于具体的规格啊标准的这些, 他就算听了也没有懂。这让他觉得，他离得太遥远，要想靠近，会很难很难。
“没事，只是从来没接触过，觉得有些新奇。”看来，他需要补充一些这方面的常识。至少下次，不会一句话都插不上。
“您没事就好。那些都很无聊的，看多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新奇。我在‘贴心伴侣’当学徒的时候看起，看到现在完全不想再看。这次也是意外，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本来只是见见人，没想到还顺带地来了棉纺厂。
“怪不得您坚持要当这个店长，确实，这很适合您。”当初签协议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亲眼看到了，她会特别要求加上这点，非常合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相比较其他，目前也就“贴心伴侣”能拿到明面上来。虽然只是个店长的身份，但同样会让索菲亚更加方便。
“您还真是不谦虚。”她看起来有点骄傲。
“那您认为，我需要谦虚吗？”明明很赞同她说的，偏还说反话。
“不，您这样就很好。”该自信的时候就自信，该骄傲的时候就骄傲，这很好。加上现在，她也没有以前那么拘束，也不排斥他的靠近，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索菲亚“噗嗤”一声笑出声，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到处走了走后，两人回到庄园。却发现门口，已经有一辆马车停着。
“您说，会是谁啊？”昨天是邀请函，今天就直接来人，太热闹了吧？
“我们进去，管家会处理的。”这样的事情要在伦敦，就不会发生。谁不知道德文郡公爵府现在是不接待客人的，去了也白去。
“公爵大人，夫人，是昨天那位被绑来的小姐过来了。我没让人进来，她就一直在门口不肯离开。”管家也没办法，她又没挡路又没做别的，也不好把人赶走。
“那就别管了。”不管有什么目的，都不用理。还自称是他的情人，哼。
真不管吗？看这天气，可是要下雨的。索菲亚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前面想办法留在公爵府的场景，那时候还挺好笑的。
“这回总能告诉我，您在笑什么了吧？”不可能总是没有任何理由地笑起来。
“我就是想起那天在小花厅的事情，您当时不是看出来了吗？我是故意的。”故意留下不走的。
“您还说这个！医生可是说了，那熏香对身体可不好，没有下次了。”为了留下来，她居然伤害自己。
“可我不这样做的话，您当时肯定不会收留我，是吧？”不这么做，估计那天的马车还没离开公爵府多远，就被一头拦下。至于去的地方，她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倒也是，公爵没话说了。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您可千万别觉得内疚。”索菲亚也就是看到等在外面的马车突然想起了当时的自己，没别的意思。
“除去用了熏香，我很庆幸您当时留下来了。”也很庆幸自己把来接人的马车赶了出去。
两人边说边走，完全把外面的马车忘在了脑后。等到用了晚餐出来散步，天真得下雨了，就只能止步留在里面。
“去看看，那辆马车还在吗？”索菲亚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只是让确定一下。
“就算在，您也别管。”一旦管了，麻烦也就来了。
“您放心，就只是知道个结果。知道后，就能安心去睡觉。”她又不是谁都帮的好人。
好吧，是他过于担心了。他的妻子不是他的母亲，她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更不会把那个陌生人直接带到家里去。得知外面的马车早就不见了踪影，这个话题也就到此结束。
又在曼彻斯特留了1天，两人踏上了返程，还是去的查茨沃斯庄园。刚到，庄园的管家就告诉索菲亚，有一封来自伦敦的她的信。
奇怪，谁会给她写信？
索菲亚看着管家慢吞吞地拿着拆信刀拆信，有点着急。不是急着看信，而是这举动也太不解压了。好不容易拿到信，一看，还不如没拿到呢！好久没冒出来的乔丹夫人居然亲自写信给她？真是笑话。
“您还好吧？”本来还挺关心是谁写信过来，但现在，公爵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您自己看吧。”把信几乎扔了过去，索菲亚坐了下来。
都断绝关系了，还想怎么样！天哪，居然称呼她“亲爱的索菲亚”，她可承受不起。还说什么想念她？拜托，她的想念张嘴就来的吗？她可还记得，乔丹夫人一向是让邦德女士回信的，这信也不知道是谁代的笔？真是影响心情！
公爵快速地看完了这封信，摊上这样的一个母亲，真是她的不幸。说白了，就是乔丹夫人没钱了，在外面没法生活，就想起了还留在英格兰的孩子们。至于是不是给其他的人也写了信，他不清楚。但这封信里明明白白地表达清楚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要钱。
“算了，您别看了，就当没有收到过。”给他看算什么，她刚刚就不该把信扔过去，非常不礼貌。
“我已经看完了。要是您想当做没有收到过，那也行，我们不理就是。”除了他的妻子以外，乔丹夫人可还有没有断绝关系的9个孩子，加上另外的几个女儿，足够养活她。
“嗯。”就该这样，可到底，心情还是被影响到。
索菲亚晚餐都少了点胃口，散步结束后就把自己早早地扔到了床上。她不想说话，就想这么安安静静地睡过去。
“给您说说我母亲的事情，要听吗？”公爵躺在了另一边，也睡不着。碰到这种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能说吗？”前任的德文郡公爵夫人也就是她那过世的婆婆身上，可是带着很多八卦的。
“没什么不能说的，几乎大家都知道。几十年下来，早就没有什么秘密。”见她翻了个身等着，公爵也就开始讲起了他认识的他的母亲，“我是母亲的第3个孩子，是她努力了很多年才生下来的。”
1774年6月7日，刚满17岁的乔治亚娜·斯宾塞小姐成为了乔治亚娜·卡文迪许，一个公爵夫人。她嫁给了大她8岁的德文郡公爵，自以为是嫁给了当时最好的单身汉。结果呢，她的丈夫在新婚开始，就先给她带来了一个叫夏洛特的私生女。尽管这样，她还是尽力去养好这个孩子，顺便让自己尽快生下继承人。
整整9年，无数次的流产也没让她认清楚，她的丈夫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或许她知道，但她不愿意醒过来。这期间，她认识了伊丽莎白·福斯特，并把她带回了公爵府。
此后，她先后生下大女儿乔治亚娜、二女儿哈丽雅特，直到1790年5月才生下合法的继承人。那一年，她32岁。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和他们在一起。一开始，甚至没人告诉我这其中有人是通女干生下来的。不，您别误会，我没有看不起私生子女的意思，毕竟孩子的出生是没法自己选择的。我只是不明白，有人明明知道这个，却还非常骄傲，骄傲到来抢我的东西！”
“我当然不会让人得逞，就算是比对方小，我也愿意付出代价抢回来。可您知道吗？我的母亲听说了这件事，除了安慰我外，居然也去安慰他了。当时，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其实现在，我也不太明白。而类似的事情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经常发生。”
到这里，索菲亚倒是有点明白了。只是，她也不好说什么。每个人都会有母亲，只是每个母亲都是没法选择的。有好的有坏的，有偏心的，也有拎不清的。或许公爵的母亲是好心也是好意，但她对有些人的好恰恰就是一种对亲生儿子的伤害。
“我的母亲对我真的很好，可我还是无法忘记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您说，我是太贪心了吗？”贪心到只想要母亲对他一个人好。
“这算什么贪心？当然不算。人都是有占有谷欠的，您想让您的母亲对您一个人好，没什么错。只是，您的母亲还想对其他人好，这也是您没办法控制的。”但至少，他的母亲爱他。不像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份简单的爱。
聊了许久，索菲亚终于睡去。她已经不记得那封信，也把乔丹夫人忘在了脑后。
“等等，我们怎么突然要回伦敦了？”不是说好，至少要留到明年的社交季开始前吗？
“刚刚肯管家来信让我们回去，说是那边有人闹起来了。”在德文郡公爵府前闹事，也亏想得出来。
“那我去收拾行李。”怎么就出事了？她都没好好走完这一片。可事情都来了，索菲亚只能坐上马车，颠颠簸簸地回去。
这一回，马车赶得急，那颠簸的程度是别想睡了。所以到了伦敦后，她直接瘫在了床上。别说用餐的胃口，就连肚子里的那点都想要全部吐出来。
公爵去了书房，肯管家仔仔细细地说起来事情的经过。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是很清楚对方的诉求。因为他们一大群人就在外面坐着，每天早晨就来，晚上天黑了就走。”虽然不闹事，可也不能一直坐下去。去问了，只说要跟公爵亲自谈。

第91章
连对方是谁都没有弄明白, 谈什么又怎么谈？公爵想了一下，还是没觉得会有人来找上他。继承了德文郡公爵的头衔后，他一向是让公爵府的人安静做事。其他卡文迪许都了解他的要求，就不会刻意闹事让人找上门来。那么, 还能是因为什么？要知道, 也得等到明天人来了再说。
“咚咚”，索菲亚能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但她一点都不想起。这时候会来敲门的, 应该也就只有隔壁的公爵了。
“您还好吗？”等了一会儿, 公爵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 就尝试推了推门。很明显, 他的妻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还上了锁。就算有钥匙，他也进不去！
张了张嘴, 索菲亚实在发不出足以传到门口的声音。她刚刚才吐完, 还需要缓一缓。但这么敲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只能挣扎着爬起来，免得被误会自己在里面怎么了。等着, 给她一点时间。
因为过于专注，她没发现这敲门声一会儿就不响了。
哦，这该死的马车，这该死的路况, 不是说已经有水泥被发明了吗？怎么就不知道把路铺铺好！实在不行，她去折腾一下？算了, 这种东西风险太大, 还是不要轻易尝试。
等等, 这是什么声音？果然是老房子就要闹鬼吗？为什么墙壁会发出声音来？！扶着床起来的索菲亚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墙体，完了，有东西要出来了！
“啊，啊？”刚要叫出来的声音在看到出来的人是谁后，就主动收了回去。但是！为什么她的好丈夫德文郡公爵能从这面墙走进她的房间来？！
她需要一个解释！
额，他的妻子看起来没事？不对，不能说没事，她那张一向漂亮的脸这会儿就有点扭曲，正瞪着他。
“我可以解释。”只要身体没事就好，公爵索性走过来，先把人扶到床上坐好，“本来，这是公爵府最开始的男女主人房，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女主人房就到了另一端。我当时只想着给您准备好，也就忘记了这件事。刚刚着急，就突然想到了这里还有一扇门。您放心，这也是我第一次用。”他保证。
传说中的门就这样出现了吗？看到了人就知道不是出现了惊悚情节的索菲亚明白这没有什么，但是！这是怎么做到一点都看不出来的？！刚刚如果不是他出来，她都看不出那里有一扇门在！
“说点什么，好吗？”她为什么总是盯着那墙面？就算是善于观察的公爵，一时间也想不到她在想什么。
“没事，您带我过去看看，我要亲眼看到它！”索菲亚的声音有些低哑，可这并不能阻止她想过去。
“我抱您过去。”原来，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是他想得太多。
被抱过来的人仔仔细细地瞧了，凭肉眼很难看出来。乍一看，这就是一面带着装饰的墙面。就算上手摸了，也没有那么明显。
“您得保证，没有下一次了。”看过了，她的好奇心也就满足了。
“我是担心您，您现在觉得好一点了吗？”又把人抱了回去，公爵问她。至于保证，暂时没有。
“就这样，我想睡一觉醒来应该会好一些。”所以，快走吧。
“那您睡吧，我就在隔壁。对了，我不介意您使用这扇门。”在原处返回时，公爵突然加了这么一句。
她才不会！要不是那墙面又恢复了原样，真想把枕头扔过去，让他乱说话！索菲亚倒在了床上，开始休息起来。快9个小时的折腾，她最近一定会对马车过敏的。只是，明明身体这么想睡，怎么就是睡不着呢？
同样的，回到隔壁的公爵也有这样的困扰。快半个小时过去了吧，怎么就是没什么睡意？唉，肯定跟床上少了一个人有关。在庄园里，两人都是睡同一张床。到了曼彻斯特后，因为当晚就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之后的几天也是住在一起。结果才回来，他就要一个人躺在这张大床上。在熟悉了怀里有人后，真的很难再回到以前。
今天就算了，明天一定把人再拉回来！
再醒来的索菲亚精神不是很好，除了前面受到了来自马车的折磨，后面没睡好也是一大原因。可生物钟来叫了，她就不准备再躺下去。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饿了。破天荒地没去散步，她洗漱后直接去了餐厅。好在这点时间差，厨房里已经有食物可以端上桌。吃得饱饱的后，她才把之前落下的散步补上。
只是，大家都去看什么？见公爵府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她也就远远地跟了上去，那不是大门的方向吗？
此时的德文郡公爵府外，陆续有人走了过来。来了，也没人说话，就找一个地方安静地坐下。然后，越坐越多，明显超过了前几天的人数。门里门外，都比较熟悉这种情况，就没有发生什么冲突。但显然，门外的人是知道公爵府的主人回来了。所以，那人数居然还在增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索菲亚走回来，刚好碰上准备出去的公爵。
“暂时还不知道，我打算过去问问。”就要走过的公爵突然停下来，“您要跟我一起去吗？”他想起了之前她面对冲进庄园的那些人的场面，还有在棉纺厂里她的样子。也许，他该带上她。
“去。”总比待在这里等消息要好。
索菲亚才走过去，手就被拉住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她都不好意思不给他这个公爵面子！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门口，门外的人看到了，就乌泱泱地都站了起来。这场面，可比那天上百号人要大多了。
“我是德文郡公爵，你们派个代表来说清楚。”这么一说，对面的代表就过来了，不少，居然有4人。
“您好，公爵大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想来找您帮忙的。听说您前段时间在曼彻斯特的时候好心地帮助了上百人，那么您能不能帮帮我们呢？我们也是棉纺厂的，我们也需要涨薪！”
“对！涨薪！”
说话的人特别强调了涨薪，刚刚还沉默的人就齐齐地喊了出来。别说，还挺整齐的，也挺有声势的。
公爵听完后，非常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这件事传到伦敦，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做这件事的人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现在好了，居然闹成了这样。早知道，就不回来。
“咳咳，我需要澄清一点。虽然事情是有，但不是我帮忙的，你们找错人了。”作为“贴心伴侣”的店长，索菲亚可以做主签下一个只有上百人的棉纺厂，但不代表她能签下有着面前这么多人的棉纺厂。所以公爵并没有直接说出真相。
“不，我们专门有人去了曼彻斯特！我们很确定就是您帮的忙！”代表之一并不想听到这个答案，他们这么多天来采取这个办法，坚持没有闹事，就是为了给公爵大人留一个好印象。如果他不愿意，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说过了，不是我。”这回，他可以很明确地拒绝掉。同时，他也拉住了站在身边的人。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去理会。
索菲亚也没想出面，毕竟情况很不同。这里是伦敦，旁边又有这么多的弓街捕快们巡逻着，就不用怕有人真会闹事。到底，皮卡迪利大街住的都是权贵，出了事情，没人愿意继续住在这里。
另一个她不愿意出面的原因是，她在这其中看到了一张熟面孔。或许几年过去了，那张脸有些苍老，但她没有忘记。当初“贴心伴侣”邀请大家竞标，那位可是非常不尊重她。如果没有那件事，说不定看在他家大业大的份上，她会选他。可惜，他自己搞砸了所有的事情。
“不，您不能走！”看到眼前的公爵不肯帮忙，4个代表就上来拉人。肯管家带领的一众公爵府的人立马上前，直接拦住了他们。另一边，正在维持秩序的弓街捕快也在快速靠近中。
“您要是不帮忙，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每天死一个人在您的公爵府面前！”被拉住的几个人也不挣扎，直接放话。他的话才说完，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就自己走了出来。她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前，拿出一根很尖锐的东西刺进了她的胸膛！
“别看！”索菲亚的眼睛被捂住了，但她却还是闻到了血的味道。她知道，这不是她的嗅觉有多灵敏，而是她能意识到这件事情将引起多大的血腥的连锁反应，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话。
在这个年代，生命是不值钱的，不管是年轻的年老的，男性还是女性，都不怎么值钱。所以，眼见着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正在流失生命力，也没人表现出一点同情，或者是动容。那些人只看着满脸严肃的德文郡公爵，希望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如果没有，那么就明天继续！
“我们回去。”这不可能是一个工厂的人能想出来的办法，或许背后，还有别的势力插手。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已经没救了，至少今天不会再死人。
公爵后悔带着她出来，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万一还是看到了呢？他需要确定她没事，别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别说他冷漠，这本来就是有心人要闹事。
门里门外，人群都在散去，遗留下来的只有那个已经彻底失去生命力的女孩。很久，几个穿着“清道夫”背心的人过来，将人抬走了。杰克看了公爵府一眼，她会怎么处理呢？不管她怎么处理，至少他要保证明天不会再有人死在这里！就算要死，也该死得远一些，别去脏了她的眼！
“您别多想，这跟您没有关系。”公爵把人带回来后，就知道情况有点不好。他的妻子显然在自责，觉得是她没有处理好，才让那女孩白白丢了性命。
可是，这就是一种手段，来胁迫他也是胁迫她的手段。只要这边有一点松口，那么对方绝对还会提要求！
“我知道，只是，我没想到会引来这个。”好好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她走出来的时候，几乎是麻木的，可那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一个人要到什么程度，才会这么绝望呢？
索菲亚想不到，但她知道事情决不能这么下去。死一个，都已经够多了。只是，她能怎么办？她看向担忧地望着她的公爵，他有办法吗？
放心，他会处理好的。

第92章
公爵出门去了, 去了哪里没有说，只说他会解决好的。索菲亚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总算是不去想那个女孩了。她也起身，觉得自己能做点什么。既然那人都说了, 起因就是曼彻斯特的那件事, 她就脱不了关系。
“夫人，您别出去。”被留下来的肯管家赶紧阻止。
“只是去一趟索荷广场, 你要是不放心, 可以跟我一起去。”还得再带上几个人, 以免出意外。
“只是索荷广场？”要是只去那里, 问题倒是不大。
“不然还能去哪里？”索菲亚坐上了马车, 肯管家却坚持站在马车外, 不肯进来，“有些话跟你说, 进来吧。”至少能问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不好说, 夫人。一开始我以为是针对公爵府来的，但公爵说了你们在曼彻斯特的事情，那么其他可能性也就增加了。”虽然说着想念有关“吃鸡”的一切，但真正有时间想的时候却不多。肯管家很久没有接触这方面, 确实还在状况外。
“你说，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地想涨薪？”或者说，是有人以涨薪为前提，鼓动了这么多人聚集？至于背后的原因, 索菲亚暂时想不出。
“表面上，肯定是这样。”这点, 不会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 就先不去考虑深层的原因, 先把那些人聚集起来的理由打掉。没了这帮人在前面冲锋陷阵，背后的人要么躲了，要么就会露出马脚来。
到了索荷广场，索菲亚叫来了琼斯夫人，两人就在广场上走走。一边走，一边把事情定下来。现在还是上午，来得及去通知在伦敦的几位生产商，下午的时候就能确定一个方案出来。
“您的意思是——”琼斯夫人也是听说了一大早发生在公爵府门口的事件，本来还想过去看看，结果公爵夫人就过来了。
“等见到了人我们商量一下，如果可行的，下午就能对外宣布。”这种事情就不能拖，主打一个快准狠！
肯管家站在远处，看着夫人跟几位匆匆赶来的据说是“贴心伴侣”生产商的人站在一起，连个坐下的地方都没找，就这么在马车边商量起来。本来出来的时间就长了，这都拖到了下午。要是公爵回来发现夫人不在，唉。
咦，那过来的马车不就是公爵吗？
公爵看了没用的肯管家一眼，他把人留下来是为了让他的妻子好好留在家里休息的。他倒好，直接放人出来了不说，还一直不回。
肯管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但是，他能忍住！总有一天，公爵会知道他娶了一个多么富有的妻子！等那一天，他也会知道，自己根本就拦不住人。能跟上没丢，已经算是好的。
索菲亚看到了刚过来的马车，就不由地加快了说话的速度。本来就商量得差不多，收个尾就行。
“既然你们都是这么想的，那么就去做。不管别人是利用也好，别的理由也好，我们自己的节奏只有我们自己来掌控。”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生产商们的马车纷纷离去，就连琼斯夫人也走回了“贴心伴侣”，索菲亚才回过头来。
“您怎么会来这里？”她的马车就交给肯管家，人直接上了公爵的那辆。
“我回到家发现您不在。”匆匆赶回来，却发现原本应该待在家里的人不在，差点就以为出了什么事！早上的事情发生后，他特别怕有什么意外再找上来。
“我过来和伦敦这边的生产商们打听一下消息，顺便确定几个事。您呢，一切还顺利吗？”她可不是出来玩的，就别这么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
“还好，明天皮卡迪利大街就戒严了，不会有人再过来。”公爵总算是收起了自己的脸色，他不是怪她。只是她要好好看看上午事情发生后她自己的脸，糟糕透了！
“戒严？以什么理由？”这么做，真的不会引起逆反吗？万一那些人换了个地方，那——
“别想那么多，戒严也不用什么理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她也不会看到。
说着话，两人就回到了公爵府。经过门口的时候，公爵特别拉着人的手，没让他的妻子将注意力放在事发的地点上。
“今天晚上，我等您。”晚餐后的散步结束，他还直接提了要求。现成的理由就在，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睡。
“知道了。”洗漱完后，索菲亚就去敲隔壁的门。去之前，她还盯了那堵墙一会儿。果然，门还是没关，她能直接进去。
“您把门锁好就过来吧。”原来，公爵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了床边。
还是第一次锁这扇门，索菲亚稍微研究了一下。好在，并不是很难。做完了这个后，她转过身，向着熟悉的方向走去。今天的房间并不亮，她觉得有安全感。
“好了，睡吧。”等人躺了上来，公爵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但没有更进一步。
“嗯。”已经有心理准备的索菲亚愣了一下后，就这么乖乖躺着不动了。她以为，好吧，仅仅是她以为。
或许是身边有了人，今天的两人都入睡很快。只是，醒得也更快。公爵不得不叫醒他的妻子，她做梦了，也哭了。
“您还好吗？”她就这么没有预兆地睡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