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别这样。”
“恩人啊,你得让我抱着孩子给你磕磕头,是你救了他的命。
如果今天没有你上门借着一口水,可能这孩子真的就没命了。”
“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老太太这是误打误撞。您别这样,孩子还小,还需要好好养着您,这样会吓着他的。让他好好休息。回去之后还是要对孩子观察几天。”
陈安安扶起老太太这种场面自己见多了,只是心里感觉安慰。
总算是不负众望,这孩子活了过来。
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当然明显能够感觉到翠芬嫂子舒了一口气。
大概也是对于这件事能够有一个圆满的结果,感到很安慰。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突然挤出来一个人。
“陈安安,翠芬嫂子,你们不是去找吃的了吗?怎么在这里呀?”
张秀英本来去厕所,结果一出来看到这里围了这么多人。
在人群当中就听到人们说出来一个神医用银针硬生生的救活了一个已经没有呼吸的婴儿。
并且把那个用银针扎针的女孩子的手法说的神乎其神。
张秀英一听就觉得有点儿眼熟,这怎么听都像是陈安安。
挤进来一下子就认出了陈安安。
众人一听这话再联想到陈安安去他们家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毕竟陈安安是从巷子口一直走到巷子尾。
街坊邻居终究有人会认出陈安安和翠芬嫂子。
众人立刻明白。
刚才一直对着陈安安叫嚣的最欢的老太太立马一拍腿说道,
“你们还没吃东西吧?走!啥也不用说,跟婶子回家给你们做吃的。”
而且不容拒绝,拉着陈安安的手腕子就往出拽。
其他几个街坊邻居一听这话也说道。
“走,走走,别的不多说,就冲着你们这么热心肠,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一顿饭算啥?”
陈安安急忙拒绝。
她可是一个医生,所受的所有医德教育就是治病救人是不求回报的。
自己老师要是知道,她居然用自己所学,不是用在救人上,用在了歪门邪道上,估计得打断腿。
“大家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真的不用了。我们换一点儿吃的,我们有钱也有粮票。”
众人听了立刻笑了,
“好,好,好,换也行,我们换给你还不行吗?”
李梅这会儿已经做完手术,并且被推进了病房。
李梅的病床就靠着窗户,他们这六个人一溜儿的蹲在了窗户底下。
当然他们护士,医生原本病房里是不允许留这么多家属的,最多有一个家属。
其他人都得出去。
可是刚才他们刚刚救了人,这可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救了那个婴儿。
这会儿护士长嘱咐了底下的小护士,他们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
护士长和妇科的几位大夫这会儿还围着孩子呢,孩子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
但是孩子目前还是需要后期的治疗,第一是早产,第二就是在妈妈的肚子里待了太久。
不过好消息就是人家的针灸术是真厉害。
这会儿陈安安他们六个人蹲在墙根儿底下,也不能算蹲,基本上已经坐在了窗户底下。
陈安安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儿铺在了地上,才坐下来。
翠芬从后面给了陈安安一巴掌,
“你呀,要命的矫情。”
可是这会儿没人嫌弃陈安交情,所有人看着陈安安的目光都充满了钦佩,毕竟陈安安今天可是让他们亲眼见证了怎么救人。
从死人肚子里都能把孩子给救活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起码在他们的眼中,这就是传奇。
陈安安被众人炯炯的目光看的有点脸红,拿着手里的玉米面儿饼都有点儿不香了。
“大家别看着我赶紧吃东西,行不行?”
“我们队上出了个神医,还不兴我们瞅两眼呀。”
张组长有些兴高采烈。
这一次他们跟着出来也算是长了见识。
同时大家原本对陈安安的不认可,也瞬间都化为了敬佩。
他们这些人最敬佩那些有本事的人,尤其是像陈安这种有大本事的人。
以前都觉得陈安安矫情不好相处,可是现在忽然觉得人家矫情是因为人家有本事啊。
老太太身后跟着一个高壮的男子,直接走了进来。
一眼看到了坐在窗台底下的陈安安,就扑了过来。
“恩人啊!”
陈安安一眼就认出了老太太,急忙站起身,把手里剩下的玉米面饼塞进嘴里,没办法,现在可没有地方放这东西。
拍了拍手,就一把扶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您别这样,我都已经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嘴里含含糊糊,好不容易才把玉米面饼咽下去,噎的差一点儿伸脖子。
老人含着热泪指了指陈安安对身旁的男子说。
“儿啊,这就是救了你侄子的恩人。”
“跪下,给她磕头以后这就是咱们陈家的恩人。”
陈安安觉得这会儿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不知道为啥,老太太总觉得跪下磕头才能表达自己的情意。
眼前的男子还真是听话,她娘说让跪就立刻跪下。
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这回陈安安可扶不起来,因为这位的块头和重量靠自己这一双小胳膊是扶不起来的。
男人二话没说,双手匍匐在地,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这位大哥你快起来,你真的快起来,你要这样的话,我可真就只能走了。”
男子飞快的已经磕完了三个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裤腿儿上的土说道。
“陈医生,我娘说了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侄子就出不来了。
你救了我侄子,也是救了我娘的命,也给我哥留下了一条根,无论如何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大恩不言谢,我娘让我来给你磕头,这个头是应当应分的,你别觉得过意不去。”
陈安安一听说话说的如此有理有据,而且逻辑清晰,立刻就明白。
眼前这个汉子看起来有点儿满脸凶恶。
但是实际上应该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大娘,还有大哥,真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祖上就是医生,治病救人在我们祖训里就有。哪怕就是路边见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这位大哥,你赶快扶大娘回去休息吧,大娘这里外里忙了好几天,千万别累着。”
只能用这话赶紧把这两位大佛送走,陈安安当了这么久的大夫。
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感激,可是现在的感激和后世的感激不一样,这会儿的人动不动就要磕头。
这实在是让陈安安有点儿接受无能。
做医生的救人,这是应该的,无论是碰到了好人,坏人,穷凶极恶的人,这都是自己该做的。
可是老太太对着自己磕头,实在是有点儿觉得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受之有愧。
男人扶起了老太太说道。
“陈大夫,我们家姓沈,我叫沈志强,以后您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只管来,家里也吭一声气。
无论是赴汤蹈火,我们都在所不辞。”
“对呀,陈大夫,你们都累了,别在这墙根底下坐着了,去我们家歇一歇,我们家地方宽敞。有两间屋足够你们歇一歇。”
老太太一看他们一溜儿墙根坐着急忙说道。
陈安安却摇了摇头,
“不用了,老太太,您还是回去赶紧休息吧,真的不用了。”
老太太和沈志强被陈安安他们死说活说,总算是劝走了。
沈志强走出医院还回头望了一眼楼上的病房,老太太说道。
“儿呀,你哥不在,你成天在外面跑的不见影子,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一趟,这一回多亏了这位陈医生。
要不然的话,要不然娘就铸成了大错。”
“你可要记住人家的恩情。”
“你好,您放心,儿子知道。”
陈安安松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他们实在没地方可去,陈安安也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应该答应老太太去家里歇歇,自己光顾着原则。
结果现在要活受罪。
好在护士们倒是很贴心,让他们可以睡在走廊的木椅子上。
走廊里睡不下,陈安安和张组长到了1楼的椅子上去睡。
大家都累了,躺下就睡着了,连陈安安都没有嫌弃椅子硬。
虽然椅子硌的自己后背都疼,可是这会儿累了一闭眼就能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陈安安突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猛然一下惊醒,一睁开眼睛。
却看到眼前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满脸的慌张。
“你就是陈大夫吧,你就是那个让婴儿起死回生的大夫吧?”
陈安安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刚才真的吓了她一跳,任谁一睁开眼睛,眼前一个放大的面孔都得被吓一跳。
“姑娘,你们家是不是有病人?”
能问出这句话的自然是家里有病人才会病急乱投医。
“陈大夫,求求你去我们家救救我姐的孩子。”
陈安安一看人家又要往地上跪,急忙抓住了女孩的手臂,说道,
“你可别跪,你要是跪的话,我可就真不救人了。”
女孩儿一听这话,眼神中闪出了光芒,
“陈大夫,您快跟我走,您答应救人了,快跟我走。”
这回二话没说,一双手拉着陈安安就走,陈安安慌乱的把鞋子趿拉上。
“你等等,我跟他们交代一声。”
“陈医生,求求你,我姐的孩子已经不行了,真的求求你,快走吧。我会派人跟他们说的。”
陈安安被女孩儿的一双手拉的紧紧的,只觉得手臂有些生疼。
“我跟你走,但是你得松手,我胳膊快断了。”
女孩儿急忙松开手。
“对不起,陈医生,我莽撞了。”
陈安安跟着女孩儿快步走了出去,对于家属这种状况非常理解。
“病人在哪里?”
“陈大夫,我姐夫家就是有点儿远,您可别介意。”
女孩儿指了指前面的一辆马车,陈安安立刻明白,这距离应该是不近,大老远半夜才赶到的。
“那咱们快走,快去快回。”
陈安安主动跳上了车,赶马车的是个带着草帽的络腮胡子。
女孩儿也紧跟在陈安安身后,直接上了车。
看着马车走出了城市的街道,越走道路越偏。
陈安安终于明白女孩儿刚才说路远是啥意思,这明显不在城里,应该是在村儿里。
陈安安看了一眼女孩儿,突然发觉女孩儿似乎有些过于紧张。
“你姐家的孩子现在是啥情况?”
陈安安是真的想分散女孩儿的注意力。
女孩儿听到这问话顿了一下,才说道。
“陈大夫,我姐的孩子和今天老太太的孩子一样。”
陈安安狐疑的问道,
“和老太太的孙子一样?”
“一样!陈医生,你去了就知道了。”
女孩儿有些躲闪的移开目光,陈安安却不说话,沉吟了一下问道。
“姑娘,你姓什么呀?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陈大夫,我姓王。叫王曼。”
显然这个话题让眼前的这位姑娘松了一口气。
陈安安看了一眼前面赶车的彪形大汉。
眼前赶车的这人在这个年代很少见到如此壮实的男人,主要是除了身材高大,光是这一身结实的肌肉就能看出来。
应该是家里条件不错,不然的话,养不出这一身腱子肉。
这年头儿的人普遍偏瘦,看起来都是风一吹,轻飘飘的。
最重要的是这位赶车的车夫坐在那里,天都已经黑了,还戴个草帽儿。
怎么看怎么怪异。
“停车,停车!”
陈安安突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住了王曼的手。
王曼吓了一跳,反手抓住了陈安安的手腕说道。
“陈医生怎么了?”
“我肚子疼,需要去个厕所赶紧停车。”
“快停车,不然我受不了了。”
陈安安抓紧了王曼的手,着急的摇晃了两下,王曼略微有些迟疑,看了一眼赶车的车夫。
“这附近没有公共厕所,我给你往前赶一段路,到路边找个草丛。”
赶车的车夫说道。
“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疼的真的受不了了,快点儿停车,不然的话一会儿就糟糕了。”
陈安安的声音都在颤抖,王曼又急又慌的说道。
“要不然先停车吧!”
车夫一扬鞭子,马车终于停在了路边。
陈安安扫了一眼周围,实际上目前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小道,甚至她都不清楚这是哪里。
但是路两边有小树林,还有很多灌木。
陈安安扶着把手跳下马车,就在这时,王曼也随着她一块儿跳了下来。
“陈医生,我陪你去吧,这天黑万一不小心草丛里有蛇虫鼠蚁,把你咬了就不好了。”
陈安安用手捂着肚子,一头扎进草丛当中,说。
“随便你,你别离我那么近。”
“我怕熏着你。”
王曼一听这话,眉头皱了皱,果然把距离拉开了几步。
可是就这样跟着陈安安钻到了草丛,陈安安解开裤子蹲了下去。
王曼看了一眼,急忙往后倒退了几步,用手捂住了鼻子。
“应该是晚上吃的玉米饼不干净,没想到肚子这么疼,你再离我远一点儿。要不然把你熏着,我就不好意思了。”
陈安安痛苦的呻吟一声。
一个屁响起。
果然王曼一听这个又连连倒退了两步,并且转过了身。
陈安安看到王曼转过身,立刻松开了掐着自己穴位的手,不然的话,她可没那个本事说放屁就能放出来。
拉起裤子,扎好腰带盯着前面的王曼,王曼并没有转身。
陈安安一回头猫腰就朝旁边的灌木丛里钻了进去。
只要钻进灌木丛,给她两分钟的时间应该可以脱离这个周围,到时候王曼和那个车夫就应该找不到自己。
结果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脖子上狠狠地挨了一下,陈安安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等到陈安安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羊躺在马车上,能够看到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
颠簸的程度让她感觉浑身酸疼。
尤其是脖子疼的厉害,猛然想起来她被人打晕了。
想要坐起身,这才发觉自己双手双脚都被人捆了起来。
她的这个动作立刻换来了旁边一双手用力把她推倒。
“陈医生,你为什么非要跑呢?我已经说了请你去看病,你好好的看完病我们就会把你送回来。
可是现在可倒好。你这么一跑,我们只能把你抓回去。”
陈安安看了一眼王曼,她和王曼还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不过是她躺着,王曼坐在她的身边监视着她。
而前面的车夫依然坐在前面赶马车,陈安安想摸摸自己的脖子,坐不起身。
“有你们这么请大夫的吗?请大夫还要把大夫打晕?”
这会儿大家都无需遮掩。
“陈大夫,你很聪明,什么时候发觉我们不对的?”
王曼有些懊恼。
她觉得自己已经装的很像,没想到陈安安居然能在路上发觉。
而且能迅速做出反应,如果不是二虎发现的及时说不准这个陈大夫就跑了。
“本来我也没发觉不对,可是你没发觉你的车夫黑天半夜的带着草帽?
这是防太阳呢还是防被人看到?”
“哎呀,我忘了摘草帽儿了。”
二虎这才把草帽摘了下来,略微有些懊恼。
“可是光凭他没有摘草帽儿,你就怀疑他?不合理呀。”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问病人的情况,你基本上一问三不知。
你知不知道?
老太太的孙子那是已经停止呼吸,如果你们真的有一个孩子病到停止呼吸,不是赶紧抱着孩子到医院里来找我。
反而是把我拉过去给孩子医治,你说这说的过去吗?”
王曼叹了一声气,
“陈大夫,你真的别误会。我承认我是骗了你,不过让你去救的是其他人。
虽然不是我姐姐的孩子,但是那是我大哥,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真的请你去救人的。”
陈安安冷笑一声,
“我没有听过请大夫是这么请的,把大夫打晕,直接拉到地方去。
而且你一直鬼鬼祟祟掩盖你要带我去哪里。
也掩盖病人的真实情况。
所以你们到底是想带我去见谁?”
王曼听了这话没有回答,反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根布带子直接扎在了陈安安的眼睛上。
“陈大夫你别埋怨我,我是为了你好,带你去救完人,我再把你送回去。
保证我们不会动你一分一毫。”
同时一个毛巾塞住了陈安安的嘴。
陈安安躺在马车上有点儿六神无主,这还真的变成了求告无门。
好在让她心安的事,肯定没有生命危险,对方既然要求自己救人,绝对不会杀了她。
一路的颠簸之下,马车总算是到了。
停下来的那一刻,陈安安差一点儿想骂人。
这路太不好走了。
明显能够感觉到应该是走在土路上,这颠簸的道路,几乎把陈安安整个人颠散架。
尤其是她无法给自己保持平衡,被捆的结结实实,所以在马车里相当于是滚过来,滚过去!
陈安安感觉被人从马车上像是抬着猪一样,直接抬了下去。
“轻一点儿,轻一点儿,这个是医生。”
“是医生啊,我还以为这是一个什么好货呢,看起来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这么年轻的医生,你也信得过啊。”
“闭上你的嘴巴,老爷子,现在情况危急,你能不能别还动那些歪心思。”
“谁动什么心思了?老爷子现在病重,这也不能怪我呀。”
陈安安在心里盘算着,看样子这里人挺多。
应该是某一处村庄。
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给一个老头儿看病。
可是听刚才那个男人的话语,轻飘的语气,还有话里的含义,显然对于她这种漂亮的年轻姑娘出现在这里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陈安安被人直接扔在了地上。
着地的那一瞬间,陈安安感觉自己骨头都快摔断了。
“大虎不是告诉你轻一点儿吗?
你要是把医生摔出个好歹,谁给老爷子治病?”
就在这时,王曼扑了上来。
把陈安安眼上蒙着的布一把扯了下来。
陈安安眼前适应一下,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应该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
“陈医生,你现在怎么样?很抱歉我们没想伤害你。我哥哥出手有点儿重。”
陈安安指了指自己的嘴。
王曼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陈安安嘴上堵着的毛巾扯了下来。
“就算你要让我给你爸治病,是不是应该先松开我,不然的话我手脚血液不流通僵硬的话,一会儿可没办法给人看病。”
陈安安这会儿捆得像个粽子一样,即使不是粽子,这会儿连自己嘴里的布子都扯不出来,可想而知,捆得很有技巧。
“不行,现在不能松。”
门口有人出声,陈安抬起头,这才发觉门口不是一个人,居然站着四个男人。
为首的一个男人,眼神邪恶的盯着自己。
那色眯眯的目光让陈安安打了个哆嗦。
四个人里就有刚才赶马车的那个车夫。
这会儿摘去了草帽才能看到梳着寸头,一脸横肉,怪不得带着草帽,如果自己看到车夫是这种情况,估计她是不敢上车的。
四个人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相似,应该是兄弟几个。
“大哥,陈医生手无缚鸡之力,你还怕她跑了呀?”
“那也不行,先把她捆好,咱爹没有抬下山之前,她就只能捆着,万一要是跑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
王曼听了这话,只能沮丧的低头安抚陈安陈医生。
“你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我哥他们别看长得凶,其实他们是好人。
他们这就去抬我爹,只要你给我爹治好了病。我们立刻就送你走,保证让你全须全尾的回去。”
陈安安只好妥协的点点头。
见到陈安安柔顺的点头,几个男人立刻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轻蔑。
显然他们对于陈安安这样的女孩子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没担心过陈安安会跑。
陈安安被捆在了一个柱子上。
很快,王曼和四个男人离开了,门被锁上了,陈安安倒在草丛里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应该是一间杂物房。
有离地2m的地方有一扇窗子,可是窗子上横挡着木头柱子。
陈安安现在的情况别说捆着,就算是不捆着那两米高的窗子她也不一定爬得上去。
尤其是窗子上面几乎有胳膊粗细的木头,陈安安确信自己没有可能打碎那样的木头跑出去。
只能等待时机,好在自己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很容易麻痹对方。
可是被捆在柱子上并不好受,手臂被绑直了,捆在柱子的上方,有些像是吊了起来。
陈安安得垫着脚尖儿才能让手臂轻松一点儿,但凡腿脚累的时候,胳膊就很受罪。
两个胳膊被拉扯的感觉已经疼的不像是自己的。
陈安安咬着牙思索怎么才能逃出去,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根本不现实。
陈安安琢磨能不能从购物车里买点儿东西,哪怕买个武器,先帮自己解了燃眉之急。
也不知道把老太太的儿媳妇儿送到医院救了老太太的孙子,能不能算是一次使用界面的机会?
陈安安试着调动界面,果不其然,闪现出来,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
这时候她才发觉界面的右上角居然闪动着一个二的数字。
点开2的数字,这才发觉里面出现了一行字。
两次使用购物机会。
综合的试想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这个二是哪儿来的。
应该是把李梅从县卫生院送到军区医院算一次,另外一次就是把老太太的儿媳妇儿送到了医院也算一次。
还是说自己在医院救了孩子算一次,虽然分不清楚,但是知道应该是和这两次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二话没说点开了购物车,这个时段只能寄希望于买到防身用品。
买防狼喷雾肯定不行,这里人手太多,目前能见到的就是王曼,还有她所谓的四个哥哥。
都身强体壮,看对方就知道,应该是练家子。
防狼喷雾只能让没有防备的人受到短暂的伤害,五个人加在一块儿,自己绝对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毫无防备。
防狼喷雾显然是不够用,那就只能找电棍之类的。
果然一打开界面就看到了女生防身利器。
有甩棍儿,还有高压电机枪,这种高压电机枪有高压电弧,合法防身,有备无患。
甩棍儿就更厉害了,据说加粗的甩棍一棍下去,连钢棍儿都能打弯。
现在不能买,买回来没有隐藏的地方。
就算用电棍也得趁其不备,不然的话,一棍下去就算颠倒两个人,恐怕还是会被其他人把自己击倒。
所以这个东西得挑一个最合适的时间才能拿出来,现在拿出来那简直就是给对方送武器。
陈安安略微有些忧愁,现在也不知道购物车里的武器能不能一次拿出来这么多。
反正在这里面放了不少东西。
首先是放了一把匕首,这种匕首是野外生存用的。
两把电击枪,这样方便自己同时可以击倒两个人。
还有一把甩棍儿。
上辈子还真没有使用这两样武器的机会。
也就是在自己的购物车里躺了几个月罢了。
希望使用的时候千万不要出现任何bug。
陈安安把东西放进购物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应该是可以自救。
天知道70年代的省城医院居然会这么危险。
陈安安吊在那里几乎有点儿麻木的盯着黑暗当中。
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慢一点儿,慢一点儿,轻一点儿。把老爷子抬进这个屋里。”
“让你们轻一点儿,没听到啊?”
“虎哥,您放心,我们会轻手轻脚的。”
陈安安有点儿怀疑自己听岔了音儿,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
不过迅速被外面的说话声吸引,看样子那位自己的病人应该是被抬到了。
活动了一下胳膊,希望对方赶紧把自己放下来。
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二狗子去把柴房里的那个女人给解下来,送到老爷子这间房来,那是大夫。”
“虎哥,好嘞!”
很快,有人快步朝这里走来,紧锁的房门被打开。
陈安安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的眼睛根本睁不开,只是感觉到有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股汗臭味。
而门口一个男人正笑着说道,
“哎呦,这个大夫长得可是够漂亮的。
虎哥肯定喜欢,一会儿给老爷子治完了病,说不准虎哥留下当压寨夫人了。”
“二狗子,你说说你,你就不能多说两句话,除了虎哥跟你说话你会答应以外,我们说话你就当放屁呀。”
陈安安面前的这个人依然没说话,陈安安眯缝着眼睛,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等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眼睛吃惊的睁大。
男人正粗鲁的解着她手上的绳子。
“虎哥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就听虎哥的。”
略微长着薄茧的大手,从她的手腕和关节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