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卷王九零升职记—— by南坡鱼
南坡鱼  发于:2024年01月08日

关灯
护眼

顾平安怔住,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离谱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里,这个胡小珍还算是不错的?”
“对啊,她跟宋老板是亲戚,她哥又是副团长,她肯定要帮他们说话。这里边最坏的是谢伟跟他妈,你们别看谢伟妈看着人很好,很善良,其实心眼贼坏,我刚被他们抓住时,就是她一直看着我,还骂我打击我。她儿子跑来欺负我的时候,她明明看见了,也不管。后来是小珍看我嘴唇都裂了,还喂我喝了几口水。”
小仙叹口气:“其实这些人里有几个也是没办法,跟着宋老板就能赚到大钱,可跟着他就得听他的,有几个是跟宋老板一样坏!不过宋老板有时候好像也做不了主,我有次听到他打电话,被那边气得不轻,等挂了电话差点把大哥大摔了,后来大概想起来电话很贵,才没摔。”
“你还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吗?”
“我进去的时候,他都要挂电话了,他说‘好好好,我知道了’声音特别卑微,可一挂了电话,就大骂‘他妈的混蛋’还扬手要摔电话。因为我进去的不是时候,还被他打了两巴掌泄愤。”
小仙说着说着眼里有了怒气,似乎想起了那天的事,“对了,就是那天之后,跟我一起做奶娘的那个女的就被他送走了!”
“你知道这个奶娘是怎么去的马戏团吗?她叫什么名字?老家在哪儿?”
小仙摇头:“我不知道,她不怎么爱说话,而且宋老板挺喜欢她的,我跟她也不住一块,我们都要分开被人看着。”
顾平安跟黎旭又问了一圈,还是没人肯说宋老板的下落。
郝队长说:“到底是他们不肯说,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呢?这个宋老板如果这么机警,把大哥大都送给谢伟了,肯定不会让这些人知道他躲去哪儿了。”
顾平安叹口气:“我最担心的是他带着那些人要怎么躲,大张旗鼓地找他,就怕他毁尸灭迹。不找的话,他把这些人藏匿起来,缓一缓,又能拉起一台戏班子,换个地方接着干这种事。”
黎旭道:“排查吧,蜘蛛女如果真的肢体残缺到只能爬行,那宋老板肯定有一辆车,至少是小面包车。”
郝队长却觉得排查车辆没什么用:“如果他把这些人扔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呢?有些村子比较封闭,那里的人收了钱什么不敢干,只是暂时收留看管几个残疾人而已,肯定不少人乐意。”
几人正商量着怎么找到宋老板,画像师已经按照小仙的描述把那些喝人奶的变态画出来了。
“这是那五个熟客的画像!”郝队长把几张画像递给顾平安。
顾平安一一看着,看到第三张的时候,她不由皱起眉头:“黎队,咱们见过这人!就在省城大剧院,他们一家子坐在咱们旁边,当时他儿子还嚷嚷着要喝汽水!”

◎是他们的变态情趣◎
黎旭接过那幅画像, 也惊呆了,当时那对夫妻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看起来就像普通的一家三口, 而且那孩子吵着要汽水时,夫妻两个都不太想买,看起来很节俭。
“怎么会是他们?”
顾平安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是碰巧出现在那里的, 还是知道这场表演会出事故, 特意跑去看的?”
黎旭皱眉:“应该是碰巧去的吧, 如果知道会出事故, 他应该不会带孩子去看!我记得当时他们夫妻俩好像都很紧张, 一直在安慰孩子。”
顾平安却不太确定,毕竟有些恶人就是恶趣味,甚至可能觉得这是在锻炼孩子的心理素质。
郝队长对他们两个的反应十分奇怪,“这人怎么了?他是小仙的熟客,肯定认识宋老板啊, 看过他们的演出有什么奇怪,难不成他们还带孩子去看了?真不愧是变态。”
黎旭解释道:“我们说的是昨天在省城大剧院的那场表演,有走钢丝的特技演员摔下来身亡。是因为谢伟把死者的安全绳换了,宋老板还买通了耍猴的老钱, 才导致这场悲剧。”
顾平安道:“当时我们两个就坐在他们身边,从座位上起身冲到台上去时, 有很多人离开座位乱跑, 我跟黎队都喊了‘警察请让一让’。”
她说着指一指那幅画像:“也许就是他听见了我们的喊声,知道有警察介入了, 这才打电话给宋老板。如果这个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他的话, 他一定知道当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可如果他知道宋老板要害死老古, 那他就不可能是普通的客户!”
黎旭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就是小仙说的,给宋老板打电话,把他气得要砸手机的人?”
“我不确定是不是打电话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不是单纯的客户,可能是合伙人,也可能是宋老板背后的人,我们必须找到他。”
郝队长拿着画像说:“那这就得你们分局出面了!把这张画像发到各派出所查一下,如果是本地人,应该好找出来。”
顾平安道:“他应该是本地人,看他妻子的穿着,工作应该还不错。”
黎旭跟顾平安又带着这些画像回了分局,宁副局一看这么多画像,不由皱眉:“变态这么多吗?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顾平安道:“有些不是本地的,这是三年里小仙接待过的人,有五个常客。其中一个昨天出现在马戏团表演现场。”
她说着把那人画像递过去,宁副局倒是没耽搁,赶紧把画像传真给各派出所,“宋老板的画像已经发下去了,这都快一天了也没找到,你们也别急。”
他觉得不是命案,不用急,再说急也没用,可顾平安心里确实挺急的,第一次看到画报上的蜘蛛女时,她的心就揪紧了,总怕宋老板这个变态,为了毁灭证据会伤害这女孩。
“可以打电话让宋老板老家的派出所帮着查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回老家。黎队长说的查车也可行,有残疾人,他要想转移肯定要有车辆,小仙也说宋老板有两辆车,其中一辆是带篷的卡车,去乡镇表演时,可以把所有人和设备都带上的那种大车。”
宁副局又把冯队长他们找来,大家一起协作,往下发通知,尽快排查。
做这些工作,黎旭跟顾平安这两个外来户自然不合适,黎旭在案情板前想把所有线索捋一捋,顾平安却远远坐在角落,似乎有心事。
黎旭过去安慰道:“宁局说得对,咱们再急也没用,已经确定这个团有问题了,也已经解救了小仙,目前只剩下找到宋老板和其他人,一天里有这样的进展已经很快了。”
顾平安摇头,认真道:“黎队,我不是在发愁,我是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想看看他们一家三口身上有没有能查出身份的痕迹,当时我只扫了一眼那位女士的裙子,但他们三个人穿戴我也都看在眼里了,只是没往心里去。而且我记得他们话很多,但我只记住男孩要看大象要喝饮料了,其他话虽然也听见了,但也没走心,我是想把他们身上其他衣服和他们说过的话都回想出来,也许能找到点线索。”
黎旭明白了,她在尝试记忆回溯:“你想找回记忆里被忽略的细节?”
“没错,你也帮我想想!”
黎旭苦笑,这忙他还真没法帮,虽然那一家三口动静不小,可他当时在约会,全部心思都在顾平安身上,根本没留意他们穿的什么衣服。除了男孩要过饮料,他也不记得他们都说过什么。
他无奈道:“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你还是自己想吧!”
黎旭说完接着去梳理案情,顾平安只好努力回想着,想从记忆里找出蛛丝马迹来。
他们拿着汽水走过去时,那一家三口已经入座了,男孩坐在中间,头偏向他妈妈那边,好像在低声说着什么,他爸正在往舞台上打量,表情似乎饶有兴趣。
因为两边都坐满了人,黎旭当时一手拿着票一手护着她,跟她说,‘慢点,就在前面’。
那男孩这时又坐直了问,‘爸,什么时候开场’。
接下来他们入座,孩子爸不耐烦地跟男孩说了句,‘快了!老实坐着吧。’
然后男孩就开始嚷着要看大象,顾平安记得她就是在这时看了他们第一眼,男孩是一身蓝色的运动短衫短裤,孩子妈是一件今年时兴的米色连衣裙,孩子爸是灰色西裤和短袖衬衫,手上还戴着一块不起眼的机械手表。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暴露身份和地址的痕迹,顾平安有些失望,但还是坚持把自己脑海里模糊的记忆清晰化,再像倒带一样一帧帧放出来。
男孩妈妈好像嫌弃男孩太调皮,说了句:‘乖宝,过了暑假,你都要上小学了,能不能好好听话。’
男孩推了他妈妈一下,抱怨着说,在放暑假不许提上学的事,这时男孩妈妈问了孩子爸一句,‘你跟乔主任谈好了吗?咱儿子必须上市重点,厂里的子弟学校老师都不行。’
顾平安回忆起这句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黎旭吓了一跳,“安安,想到什么了?”
“他们提到了市重点小学的乔主任!省城有几所市重点小学?”
黎旭笑道:“别管几个,又是重点又有乔姓主任的肯定就一个,就算都有姓乔的主任,都排查一遍不就行了。”
他忙把宁副局叫来,跟教育部门一联系,市重点小学还真有个姓乔的主任,宁副局都惊呆了,“小顾,你这个记忆回溯法还真不错啊,你这是过目不忘吧。”
顾平安笑道:“没那么夸张,咱们的眼睛就像摄像头,脑子就是存储器,其实见到的都存上了,只是没用的信息都会忽略掉,我只是把这些被忽略的记忆找回来而已。”
因为电脑还没普及,宁副局其实没听太懂,不过大概意思听明白了,“眼睛照个相,照片存进脑子里,是吧!厉害啊!”
虽然确定了有乔主任这人,但已经到了下午放学的点,乔主任没在学校,宁副局干脆请附近的派出所把人请过来配合调查。
等人送到后,乔主任还迷糊着呢,“警察同志,我就收了点礼,就是烟酒,真不值多少钱。没必要带到分局来审吧,再说我们那片好像也不归西城管啊。不对,我这么点小事,应该教育局管才对吧。”
黎旭担心他也推三阻四,干脆直接把人带到了审讯室,先震慑一下。
顾平安说:“这事确实不归我们管,我们管的都是大案要案。”
一句话把乔主任说蒙了,“啊?那更跟我没关系了,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啊,从来没干过坏事,我对天发誓。”
黎旭直接把那人的画像递过去,“认识他吗?”
乔主任马上点头:“认识,机械厂的廖副厂长啊!他怎么了?犯事了?被杀了?上周六我们刚一块喝过酒!他儿子还小,刚要上小学呢,这就出事了?”
顾平安松了口气,最怕他们拖拖拉拉不肯说实话,只要问出来这人,找到宋老板估计只是时间问题。
廖副厂长住在家属院,他妻子在工商局上班,这家庭条件哪怕是在省城也算不错的了,可乔主任却说这位廖副厂长很抠门,像葛朗台一样,那次请他吃饭也是为了孩子的事,平时一毛不拔。
顾平安想到他给孩子买杯饮料,都要瞪她这个罪魁祸首一眼,更确定这就是在表演现场的那个男孩爸爸。不过也许他的吝啬只是装出来的,当时不想给孩子买饮料只是不想错过表演,不想出去跑腿。
等廖副厂长被带来,他镇定自若,见到黎旭跟顾平安时,他居然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顾平安问他:“你不记得我们了?”
这时的廖副厂长跟在大剧院见到的孩子爸有点不太一样,他大背头,西裤笔挺,大热天的他居然还穿着长袖衬衫,鼻子上还戴了一副眼镜,显得有些官气。
只见他摇头笑道:“警察同志,咱们没见过吧。就您这长相这气质,我见一次肯定忘不了。”
顾平安冷笑:“我们也只见了你一次,看到画像马上就想起你来了。你猜这画像是根据谁的描述画出来的?”
廖副厂长皱眉,推推眼镜:“警察同志,派出所的民警同志说你们有事要询问我,我还以为是厂里谁惹祸了,这怎么个意思?要查我吗?贪污受贿吗?别说我没有,就是有也轮不到你们来查吧。”
黎旭又把人请到审讯室里,直接问道:“有人反映你看过特殊表演,还接受过特殊服务,有这回事吗?”
廖副厂长脸色一沉,语气很不好,“别说得那么婉转,既然要给我扣帽子,那就直接问吧,什么特殊服务,你们不就是想说我嫖|娼吗?说吧,我得罪谁了,是曹主任让你们整我的?还是我们厂长?太过分了,这简直是污蔑。”
一看他这架势,顾平安就知道不好审,她干脆也不问了,反而抱怨道:“黎队,怎么只把他送来了?他妻子和儿子当时也在事故现场,也得带回来问一问啊。”
廖副厂长脸更黑了,“什么事故现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老婆孩子不知道我工作上的事,你们叫他俩来干什么?”
顾平安道:“谁说要问你工作上的事了?”她说着把小仙的照片递过去,“认识她吗?严红仙,她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她身边的人也供出了你,廖副厂长,你是不想承认吗?还是想跟她对峙一下?”
廖副厂长扫了眼照片,还是嘴硬道:“我不认识她,连名字都没听过,她身边的人更不认识了?是不是被抓了想乱攀扯。”
黎旭道:“机械厂也算个大厂,你是副厂长,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估计你宁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有这种变态的癖好,可做过的事不可能全部抹去,廖副厂长,你越是拖着,我们越得找你的家人和你的亲戚朋友问问清楚,看看你有没有带他们看过类似表演,有没有带他们去享受过特殊的变态服务!”
廖副厂长冷笑:“你们吓唬谁呢?真当我是什么也不懂的泥腿子啊?我还没被定罪,你们凭什么破坏我的名誉?你们没这个权力!”
顾平安乐了:“之前我就跟一个嫌疑人说,他该研究的是刑法,没想到转头就真遇上研究刑法的人了,廖副厂长,我们没有破坏你的名誉啊,只是为了调查,总得先排查你身边的人吧,看看你妻子知不知道你如此变态!还有那天你带着她跟你儿子去看表演时,你安慰他们不会出事,还说那是安排好的人和猴子一起走钢丝。当时我以为你只是在说安慰话,现在想想真是话中有话啊,猴子突然跑上去走钢丝,可不是提前安排好的吗?老古的死你也有份对不对?你说你知道要出人命,自己去看不就行了?甚至可以带台相机留个念,可你居然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去,怎么?难道他们也跟你一样变态吗?”
“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既然你们说是在调查阶段,为什么要一口一个变态称呼我,甚至侮辱我老婆孩子?还说什么安排好得走钢丝?什么乱七八糟的?”
廖副厂长猛然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想起来了,你们俩就是坐在我们一家旁边,那对腻腻歪歪没完没了的小情侣!当时出事了,我看你们跑上台,还觉得你们是敬业的好警察,虽然在休假,遇到事了也不推诿,哪想到现在居然把我当成变态来审,太过分了吧。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人摔死跟我有关系?我当时可是吓坏了。还有这个什么仙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嫖过娼,你们居然想诬蔑我!”
他一脸正气,声色俱厉,可顾平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怎么可能被他吓到:“没人说你嫖|娼啊,当然了喝奶顺带着嫖|娼也是有可能的。你妻子真的不知道你是个还没断奶的巨婴吗?”
“你他……”廖副厂长怒气渐涨,差点就骂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一件件问,我知道的一定会配合,不是我干的,你们也不要诬蔑我。不要上来就给我扣个变态的帽子!我不吃你们这一套。”
顾平安见他这样子,显然是要装傻到底了,可她跟黎旭就算知道问了也白问,还是得细细问一遍。
果然廖副厂长不承认自己去过宋老板的马戏团,更不承认是小仙的顾客,甚至他说他不认识什么宋老板。
“我就是昨天看了一场表演,结果出了事故,把我老婆孩子都吓到了,我儿子晚上还做了噩梦,你们居然说我是知道要出事故,故意带他去的?我虽然不是个好父亲,可也做不出这种事啊。”他一脸真诚,语气也十分诚恳。
顾平安知道他在装,等出了审讯室,她无奈道:“怎么办?难不成真让小仙跟他对峙!”
黎旭道:“就算对峙,他说小仙认错了人,咱们能怎么办?”
顾平安皱眉,这种事确实不好说,如果他没有嫖|娼,只是喝奶。那只能算是猥亵,就算到法庭上,只有小仙的指控,证据不足,也没法胜诉。
“是啊,这种事他们不可能留下证据,而且能做这种事的人脸皮肯定如城墙一样厚,哪怕让他跟小仙见面,恐怕他都能面无表情地否认小仙的指控。”
她叹口气:“看来只能先突破他的心理防线,黎队,要不咱们问问蔡雅,以我的判断吸食人奶应该是色心作祟,是他们的变态情趣。但也许从心理学专家的角度来分析,这种现象能反映出他的其他心理呢。”
黎旭暂时也没别的办法,宋老板的老家已经有人去找过了,他没回去过。排查了一圈,也没人见过可疑车辆,更没找到宋老板的踪迹。
而马戏团的其他成员,根本就不知道宋老板去哪儿了,以前还可以用大哥大联系,现在大哥大都给谢伟了,直接跟宋老板断了联系。
黎旭道:“也好,我去联系蔡雅,不管怎样总得试一试。”
顾平安看着他整理出来的案情板,又道:“黎队,我看把胡小珍跟谢伟妈也带过来吧,小仙说胡小珍虽然嘴坏但还有良知,也许能问出些什么。谢伟妈一直负责看着小仙,也许她也见过廖副厂长,就算她没见过。把她跟谢伟分开,一定会让她紧张起来,没准会露出马脚。”
“好,我看干脆把他们都带过来吧,今晚咱们再审一遍。”

◎难道他把这种电影卖给录像厅◎
蔡雅这次受的打击真不小, 她真没想到黎旭还会联系她,“让我帮忙?你确定吗?”
“嗯,小顾说想让你过来试试。”黎旭简单把小仙的事说了, “你不是一直都对这种少见的犯罪心理感兴趣吗?”
“小顾想让我刺激这个变态的副厂长?”
“没错!”
“虽然我没把握,但既然是她邀请我,那我肯定得去,马上到。”
那边挂了电话, 黎旭问顾平安:“你跟蔡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顾平安也诧异蔡雅对自己的态度, 不过她没深究, 只道:“我们什么时候不好过?”
黎旭失笑, “也对。”
等蔡雅来了, 没急着见廖副厂长,而是问:“我能先见一下那个女孩吗?”
顾平安问过小仙,才把她带进去,小仙倒是没瞒着,把细节都说了, 又道:“我一开始真的接受不了,总觉得很恶心,可他们却一脸享受!有些人也会跟我做那事,其实我能察觉出来, 谁是只为了做那事,顺带变态一下。也有些人是特别享受那种感觉, 偶尔做一下那事。”
顾平安心中微叹, 不单是奶娘还得陪|睡,小仙这几年在马戏团里真是如地狱一般啊。
她问小仙:“那廖副厂长是什么情况?”
小仙低声道:“我觉得他很享受, 他只跟我做过一次那事儿!还……还叫我像抱孩子一样抱着他, 奶他。”
顾平安想到廖副厂长那张脸, 简直不敢想象那画面有多诡异。
从接待室出来,蔡雅说:“小顾,谢谢你找我过来。像这种找奶娘喂奶的我只在史书上见过,比如史记中就记载某丞相年老没牙后,靠喝人奶活到一百多岁。还有清代宫廷里也会养奶娘,给贵族食人奶,现实里还真没见过。”
她沉吟道:“怎么说呢,你的判断也算准确,这确实是一种性心理变态,类似的有露阴癖,恋尸癖,恋物癖,甚至有恋脚癖!他们这属于恋物癖的一种,恋乳癖,最常见的表现是偷盗女性内衣。”
顾平安皱眉:“也就是说他们这种心理跟母亲无关吗?我以为喜欢这么做的人会有恋母情结,甚至还想查一下廖副厂长的童年经历。”
蔡雅笑道:“你这样想也正常,毕竟恋母情结这个词就源于希腊神话中俄狄浦斯杀父娶母的故事。尤其这个廖副厂长让小仙像抱孩子一样抱着他,确实很像是恋母,想成为孩子缩回母亲怀里。但你要知道乳|房属于性|器官,他们这种心理归根结底还是一种性心理变态。这么说吧,杀父娶母只是恋母情结的极端表现,而现代心理学上的恋母情结一般是指对母亲十分依赖,甚至有可能会喜欢年龄大的女性,但大部分不会对母亲产生性冲动。”
顾平安表示了解:“那你觉得从哪方面刺激廖副厂长能起到效果?他脸皮厚得很,心理素质也极好,哪怕有小仙指控,他也什么都不肯承认。”
“他这种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肯定害怕被大家知道他的癖好……”
黎旭道:“我们用这事威胁他了,他好像没那么在乎,或者他笃定我们不可能在案情未明了前,去破坏他的名誉。”
顾平安叹口气:“我们也确实不能这么做,这才想把你找来,跟他聊聊。”
蔡雅笑道:“我以为气人这事你最拿手了,走吧,咱们一起去会会他,我用专业角度来分析他,也许会让他觉得面皮被扒,伪装不下去了。你借机激他,我不确定管不管用,但既然来了就试试吧。”
两人一起进了审讯室,廖副厂长正闭目养神,见她们进来,他睁开眼睛,“查清楚了吗?总不能让我在你们这里过夜吧,过分了啊。”
顾平安冷笑:“案子还没查清楚,人还没找到,你还想着回家呢?我们已经有人去你家查你家的座机了,看看有没有给宋老板打过电话,包括你家附近的公用电话亭都要查一遍,你真以为你不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还有已经不止一个人指控你。你好好想想,你去宋老板那里时,真就那么隐蔽吗?”
廖副厂长面沉似水:“我知道你们这一套,就爱吓唬人,我可不是纸老虎。”
顾平安气乐了,“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你好好一个遵纪守法的副厂长,总研究这些干什么?早就想着被抓后怎么狡辩呢,对吧?”
蔡雅也笑道:“是啊,正常人真没必要研究警察的审讯方法,不过咱们这位廖副厂长不是正常人啊!”
“你又是谁?你们西城分局就剩下这些小丫头片子了?一个个只靠着臆想来断案?真是搞笑。”
蔡雅进来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被贬低也没急躁,反而更温和了,“小丫头?那我可得谢谢你,可能我面嫩吧。我也快三十了,虽然没什么建树,但好歹也捞了个专家的头衔,小顾他们叫我过来,是想让我来分析一下你。”
她嘴角露出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似乎十分不屑。
廖副厂长皱眉:“你来分析我?我有什么好分析的?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蔡雅还真就像掉书袋一样,说起了性心理变态的各种情况,她越说廖副厂长脸越黑,“够了,你算什么专家?跑这儿给我背书来了,你说的这些变态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平安笑道:“别急啊,蔡专家就快说到你了,你说你这种病,书本上都有记录,你就不好奇是怎么写你的吗?”
“你才有病!”廖副厂长怒道,“什么狗屁专家,一听就是在背书!你们分局的人就这种水平?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蔡雅正色道:“是谁丢人现眼?是有恋乳癖的你,还是在分析你性行为的我们?”
“别胡说八道了,你才有恋乳癖!”廖副厂长破音了,显然这个词比变态对他的伤害更大。
蔡雅笑道:“刚才小顾说你是恋母癖,我不这样认为,虽然你喜欢让小仙把你抱在怀里,但并不代表你把她当做母亲。”
“你们他妈的欺人太甚!”廖副厂长怒不可遏,“我妈早死了,也要被你们拉出来羞辱!你们警号多少?我一定要举报你们。”
顾平安一脸无辜,“我们怎么侮辱你母亲了?蔡专家不是说了吗?你并没把小仙当做你母亲,虽然我觉得这种行为当婴儿的习惯十分变态,但我也相信这跟你母亲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闭嘴闭嘴,你们别再说了!我说了无数遍了,我没见过小仙,更没干过那种事,什么宋老板我都不认识,听懂了吗?不管到哪儿,我也是这么说!你们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都给我闭嘴!”
蔡雅却根本不理他的暴怒,接着道:“我认为你这是一种心理补偿,你没有安全感,你的家庭……”
廖副厂长突然一拳捶到桌子上,怒道:“别再说了,我不需要你们分析,我见过太多你们这种名不副实的专家,拿了学历做两篇文章就敢叫专家!什么变态心理,恋母情结!我呸,你首先要确定我做过那种变态的事,再来跟我说这些!我对天发誓,我从没做过。不信的话,你们叫那个小仙过来,我问问她,为什么要诬赖我!”
顾平安发现他还是很在意别人说他恋母的,可蔡雅觉得他跟他母亲应该没有不正常的依恋关系,那有没有可能他心里还有其他人,小仙只是替代品。
“廖副厂长,叫小仙来?还是叫你心里的小仙来?你把小仙当做别人了对吗?你喜欢躺在谁怀里喝奶?要把她请来吗?”
廖副厂长脸色一僵,愤怒的表情突然就像便秘了一样,泄愤的话都卡壳了。
蔡雅一看就知道顾平安说对了,忙道:“原来是这样,那这个人肯定不是廖副厂长的妻子,应该是你心理断乳期,也就是青少年时期遇见的成熟女人吧。小顾,你已经查到这个人是谁了吗?”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