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玛格里亚讶异。
黑格如实回答了,顺便解释了一下。
玛格里亚喃喃自语:“没想到德格西教会……”
知道了一些真相,她内心有些复杂。
“我会带你们去‘救世之剑’所在的位置,联系非人类的事情,我们也会做,毕竟这关乎到整个大陆。”玛格里亚郑重地说。
她起身:“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随行的还有几位精灵。
走出精灵的村子,进入林子的深处,微微的凉风裹挟着植物生命的气息迎面吹拂而来,安静地能够听到虫子或者鸟类的叫声,又或隐隐听到溪水潺潺声,在金黄的阳光烘托下,一切都显得美好。
“你们需要帮助吗?”黑格忽然问,像是思考了很久,最终忍不住才问。
——她指的是精灵很可能遭遇伪神信徒攻击的事情。
玛格里亚面带笑容:“精灵可以活很多年,在漫长的时间河流里,不断累积的技巧以及实力不是普通生物能够相比的,这就是拥有长寿带来的好处,只要我们下定决心,整个大陆能与我们抗衡的存在又有多少呢?”
话转,“到了。”
一行人停下脚步,望向小山丘上的一把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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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围墙◎
一束阳光正好照耀在“救世之剑”上。“救世之剑”全身呈现灰色, 像是凝上一层水泥。
玛格里亚对忒嘉拉说:“去把剑拔出来吧。”
“好。”忒嘉拉走上前,没有一丝紧张。
望着忒嘉拉的背影,玛格里亚跟黑格说起了话:“您知道有关‘救世之剑’的事情吗?”
黑格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救世之剑’在救世主死去之后, 就会自动回到这个地方, 等待下一任‘救世主’将它拔出。”
话落, 忒嘉拉轻松拔出“救世之剑”,附着在“救世之剑”的灰色外层掉落,逐渐展现出“救世之剑”原本的模样。只不过,“救世之剑”越来越亮, 最终的化为一股白蓝的流光钻入忒嘉拉的身体里。
忒嘉拉尝试将它召出, 一把白色剑出现在她手上, 上面还有金色的纹路。
之后, 黑格带忒嘉拉来到魔物多的地方,让忒嘉拉试试剑。
忒嘉拉的动作起初有些生涩不适,等适应了之后, 流畅自如,游刃有余。
黑格问忒嘉拉:“你之前就是这么强吗?”
忒嘉拉坦然地说:“不是。我被选为‘救世主’之后, 就被赋予了很多东西,身体也逐渐毫无征兆地强大起来, 动作以及判断能力都被赋予了。”
她默了默:“因为不是自己努力累积得来的实力,总觉得这不完全属于我,没有什么实感, 有时候也在想,神灵为什么会选择我。不过,既然我被寄予厚望, 我就会将我的使命一一达成。”
黑格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选择忒嘉拉, 她也不想去深究。
“你的母亲和父亲呢?”拉梅葛问。
“都已经去世了, 因为闹灾荒,饿死的,我比较幸运,活了下来。”忒嘉拉流露出一丝悲伤,以及自嘲。
“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确实很难活下去,可是我总是能够遇到帮助我的人,她们也一个接着一个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这里,又或者去世。当然,去世是因为过于年老去世的,后来我也逐渐拥有自我存活的能力。”
拉梅葛了然。
结束了忒嘉拉这边的事情,黑格就去找了格雷斯。
“我要去卡塔之城一趟,你要一起吗?”黑格询问。
格雷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卡塔之城了。而且黑格能够直接传送,不需要那么费劲坐马车。
跟着黑格进入黑色漩涡,又从黑色漩涡中出现。
格雷斯环顾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在卡塔之城的街道巷子里!
“您能够直接绕开魔法阵吗?”格雷斯的双眼像是闪烁着星星。
黑格睹了她一眼:“魔法阵是我重新设下的,当然能直接‘绕开’。”
走出巷子,进入主干街道,格雷斯兴奋地向熟人打招呼。
黑格这才意识到,格雷斯有很多熟人,整个卡塔之城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
被打招呼的人几乎都是同一个反应:“怎么忽然回来了?”
格雷斯只是回答:“我跟着老师回来的。”
又聊了几句,格雷斯意识到黑格还在等待,连忙跑过去,充满歉意地说:“抱歉老师,让您等这么久。”
“没事,也不是很久。”
如果太久的话,黑格会选择自己去找安娜塔西雅,把格雷斯丢在这里。
来到卡塔之城专门处理事务的建筑物前,黑格拿出象征着“首席”的徽章,年轻的魔法师立马认出这个徽章,态度顿时变得非常热情,还主动带黑格进去,让自己同伴继续在这里守着。
正在处理事务的安娜塔西雅停下笔,听到外面传来声音说:“城主,是首席。”
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安娜塔西雅双眼都精神了一些,又很快黯淡下来——她不认为黑格只是单纯地来看她,肯定有别的事情。
果不其然,黑格找她确实是为了正事。
听了黑格所说的内容,安娜塔西雅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喃喃重复黑格的话:“必须打开‘地下’吗……”
她抬起目光:“我们会帮忙……我有一个建议,筑起高围墙,将要打开地方彻底围起来。这会成为一道保险,不让地下魔物轻易离开那个范围造成难以控制的局面。除此之外,也适合五阶以下的魔法师专注于输出,不用顾及别的事情,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效率,这也适用于弓箭手。”
黑格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会跟她们说的。”
她看了看安娜塔西雅又看了看格雷斯,说:“你们之间应该有话要说,我就先离开了。格雷斯,你想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帝国?”
“当然是跟您回帝国!”
黑格起身:“结束了就呼唤我的名字。”
说完,她使用传送魔法离开了。
而格雷斯兴奋地与安娜塔西亚说起伊莎贝拉的事情:“我见到母亲了,她在德格西教会……”
安娜塔西雅的表情由吃惊转变为悲伤,又蕴含着喜悦,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
不知所踪的妹妹,只传给她一封有关格雷斯的信就杳无音讯了,她也只好带着妹妹留下的孩子来到卡塔之城。
她相信着伊莎贝拉还活着,但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直到今天才验证了她期待的、相信的“事情”。
无论伊莎贝拉变成什么样,哪怕不能与她见面,安娜塔西雅只需要直到她过得好就满足了。
她们在交流的同时,黑格在卡塔之城的主干街道上。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时间,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就算黑格没有亮出徽章,也有人认出黑格,因为她的白发紫眼太明显了。
路过的年轻一代听到“首席”的名号就想到在课堂上,老师们必提到的人物,当她们得知这位“首席”不在卡塔之城、见不到本人的时候还很失落,现在居然见到了本人,很快,黑格就被人围起来,甚至有人提起黑格写的书,夸得天花乱坠。
“您这次回卡塔之城了,之后就不会离开了吗?”一名女孩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待黑格的答案。
“我来卡塔之城,是为了办事,没过多久,我就要离开了。”
不少人露出失落的表情,她们之中也没有人试图强行让黑格强行留下来。
这是黑格的选择,在她们成长中学会的观念是,尊重她人的选择。
半个月后。
威里亚帝国的使者来到肯维西特帝国,来到空空的大殿,一步步走向高座上的赫蒂彻。
赫蒂彻坐姿随意,手肘抵着扶手,手指弯曲撑着一边脸。湖蓝色的眼睛深邃沉郁,透露着丝丝冰凉,居高临下的模样具有压迫感。
威里亚帝国的使者单膝下跪,仰起头,介绍自己:“初次见面,赫蒂彻大帝,我是威里亚帝国的外交使者安德鲁·伊斯。”
“说说你们的目的吧。”赫蒂彻调整了一下坐姿,背靠着椅子,双手手肘分别搭在扶手上,双手处于悬空状态。
安德鲁面带笑容:“我们的皇帝陛下期望和平,我为此而来。”
赫蒂彻觉得有趣,笑了一声,意味不明,令人坐立不安,也使得整个气氛变得局促:“你们认为肯维西特帝国会向南大陆宣战?”
安德鲁笑容僵了一下,差点维持不住。
他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最终决定把话转过去:“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言……传言说,您是神灵选中的人,您将统治整个大陆。”
赫蒂彻噙着笑,一副饶有趣味地说:“原来还有这样的传言?”
她话转,“你们能给我什么?”
安德鲁拿出一张卷起来、被礼带捆绑的纸。
一旁的护卫上前,拿走安德鲁手上的东西,呈递给赫蒂彻,在赫蒂彻解开礼带的时候,安德鲁说:“这是我们能给的。”
赫蒂彻快速扫了一遍,说丰厚不丰厚,说不丰厚又好像挺丰厚的,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
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原因,赫蒂彻不会答应下。
“我要追加一个条件,威里亚帝国要在南大陆建起一堵又一堵的高墙,将一块地方围起来。”
安德鲁感到疑惑:“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赫蒂彻的笑意浓了一些:“南大陆即将开启‘地下’,这是为了南大陆……不,是为了整个大陆生物共存亡所做出的决定——”
她不可能告诉安德鲁,“地下”之所以会在南大陆打开,是她们做出的决定。
安德鲁听完赫蒂彻较为详细的说明后,整张脸都白了一些,最终说:“我需要把这件事告诉皇帝陛下,这需要得到皇帝陛下的许可,以及请在地图上画出需要围起来的地方和建造图纸,只要皇帝陛下同意,将会立即召集人手立马建造。”
赫蒂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会让人给你送去的。”
安德鲁满脑子都是赫蒂彻刚刚说的内容,一团乱麻,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赫蒂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多了一些轻松、无奈。
那扇厚重的门被推开——是希尔。
希尔走过去,看向护卫,护卫看懂了示意,微微鞠躬离开了大殿。
“顺利吗?”希尔问。
“顺利得很。”
希尔思索了一会:“他们恐怕做梦都想不到,等他们建造好高墙之后,会被我们背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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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之花◎
早在半个月前, 黑格就转达了安娜塔西雅的建议,赫蒂彻觉得可行,就拿出地图思考建在南大陆什么地形比较好, 以及围起来的直径需要多少合适。
赫蒂彻还优化了一下方案, 建立三层高墙, 最里面那层沦陷、被攻破还有两层。
对此,黑格提出她可以给高墙附加魔法,让高墙没有那么容易被破开,以及上空她也会设下屏障。
黑格想到了在卡塔之城的时候, 遇到的“地下”魔物之中就有能飞的, 上空也要防护好。
“你打算怎么在西大陆建造?威里亚帝国应该不会允许。”黑格问。
赫蒂彻忽然笑了, 眼里潜藏着算计与野心:“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事实正如赫蒂彻料定的那样, 威里亚帝国主动找上门来。
一旦威里亚帝国建造好高墙,黑格就会跟佩尔特在开战前解决佩尔特的仇人。
到那个时候,将会彻底决裂, 肯维西特帝国也会加快将南大陆占领、控制起来,又借助“地下”的事情, 将南大陆稳定下来,让所有人的重心都放在对抗共同外敌的事情上。
这么做存在一定风险, 说不定会有人想着借“地下”魔物的事情,威胁肯维西特帝国闹独立。
不过,这不是黑格需要考虑的事情, 而是赫蒂彻和希尔应该考虑的。
她本身也不太担心,要是实在不行,就全都杀死。
威里亚帝国。
皇帝马拉基看着手上的地图以及建造图纸, 听了外交使者转述赫蒂彻的话, 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他思忖了一会:“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精确的位置?”
外交使者安德鲁猜测:“或许是奥洛教会的教皇预测的?那位教皇之前可是被神明选中的圣女。”
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这个了。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 肯维西特帝国不可能欺骗他们。
马拉基很快就做出决定:“先召集人手……这范围并不小,会是巨大的工程,召集足够多的人手也需要时间。”
剩下的,他会在召集齐人手之前确认信息是否真实。
他前去信奉“水源之神”的塔拉教会询问,并不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后来又让人去了奥洛教会一趟——他认为,就算奥洛教会支持肯维西特帝国,也不可能帮助肯维西特帝国撒谎,毕竟教会始终是教会。
最终,他从奥洛教会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于是召集齐人就开始建造了。
马拉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也好……肯维西特帝国就没有那个精力打仗了。”
只是,他还是觉得“地下”会在南大陆打开不利于威里亚帝国。
为什么“地下”不能在西大陆打开呢?
这就会给西大陆的肯维西特帝国造成一定的困扰,只要等待时机,说不定就能把肯维西特帝国吞下……
换个角度,肯维西特帝国很可能也会这么对待威里亚帝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等高墙建造好,就是肯威西特帝国拿下整个南大陆的时候。
“‘地下’的魔物吗……”一名女士带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说。
她的头发几乎都是白色,只有少量头发是原本的褐色,脸上的褶皱明显,能隐隐看到她右脸的疤痕,外表看起来并不年轻,甚至可以说是年老,但是她整体呈现出来的状态比绝大多数的年轻人要好。
她背部挺拔,透露着干练的气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带着看遍世间一切的深沉。
她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注视着只是比她年轻一些的另一位女性,继续说。
“因为这件事,马拉基打算给我们‘长生之花’,海,你怎么想?”
被称为海的女士正注视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听了对方的话,侧身,看向对方。
她的全名是海·哈里斯,是一名贵族,同时也是十阶。
她们身处的房间幽暗,外面的阳光也不太能照射进来。深红色的地毯带着黑色的花纹,就连沙发也是深红色的,与地毯不同,它上边的花纹是黄色的。放置在这间房间的桌子、椅子、柜子以及相框的金边都是真金子。
“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威里亚帝国的十阶就只有我们三人。比起让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死去,让我们继续成为威里亚帝国最坚强的后盾。特别是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情况。”海目光移到别的地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接着,她抬起目光:“米涅瓦,你不想食用‘永生之花’吗?”
——永生之花。许多年前威里亚帝国让卡塔之城研制出一种魔药,那个魔药就被称为永生,光听名字,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喝下魔药就能获得永生。事实上,喝下魔药的人会变成花朵,只有吃下那朵花才能获得真正的永生。变成花,变相地证实魔药是有效果的。
米涅瓦垂下目光,她不太能接受“永生之花”。
海叹了一口气,试图劝米涅瓦做出跟她一样的选择:“米涅瓦,只要我们获得永生,我们就能获得更多的经验、技巧,变成越来越强大的存在,说不定我们还能跨过十阶。”
她一边说,一边走向米涅瓦,话落的时候正好停在米涅瓦的跟前。
两人差不多一样高,海注视米涅瓦的双眼,透露着认真。
米涅瓦沉思片刻,开口:“好。”
海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又怎么会害你呢?你就是太正义,所以往往错过很多本身对你有利的东西……”
她转身,朝前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转身对米涅瓦说:“说点别的事情吧……那条银龙几年前出现在东大陆,已经确定她站在肯维西特帝国那边,几年后与‘地下’魔物开战,我们不可避免地与她碰面。”
海的目光变得凌厉:“那条龙一定不会放过塞勒斯,她也肯定找到了帮手,比如那位十阶魔法师。”
米涅瓦思考了一下:“她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才是,就算杀,也只会杀死真正跟她有仇的塞勒斯。对付‘地下’魔物,我们的力量不可或缺,就算那条龙也恨着我们,她的同伴也不会为了只是为了她,不顾大陆上的生灵杀死我们。而且想要杀死我们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补充:“所以,我们可以直接将塞勒斯推出去,主动求和,化解矛盾。”
海认可地点了点头。
精灵迪温披着褐色麻布斗篷,她身边还有另外两名精灵走在一起。
她们走在沙尘上,狂风大作,几乎要将人吹走。
她们刚从鼠人的部落离开,获得了鼠人的支持。
迪温忽然停下脚步,抬头,风吹掉了她的风帽,显露金色的头发、长耳朵、碧绿的眼睛。她噙着不明的笑容,碧绿的眼睛犹如锋芒,注视着面前二十多人。
这些人身穿的黑色斗篷被风吹起,显露信仰“夏日之神”的标志性飘带以及盔甲上的徽章。
他们纷纷拔剑,朝迪温她们跑去。
迪温只对同伴说了一句:“帮我打掩护就好了。”
说着,她拔出腰间的短剑。
“好的,队长。”
回答之后,另外两名精灵,拿出弓箭,迪温则向教会的骑士冲去。
银色的宝剑闪了一下银色的光,划破空气,瞄准了迪温腹部的位置,迪温及时翻身一跃,躲过,踩在他头上借力,靠得近的人都能听见骨头像是折断的闷响,被借力的骑士倒在地上。
仔细一看,那名骑士的头部被彻底拧到背后,看起来诡异又凄惨。
不少人的目光都短暂地停顿一下,回过神又有一名骑士倒下了——他被迪温的短剑刺穿头部,双眼瞪大。
其中一名骑士咬牙:“快,杀死她!”
他应该就是这些人之中的指挥官了。迪温判断。
迪温的目光对上他的目光,令他不寒而栗,下意识后退一步。下一秒,他看到迪温被骑士们围起来,甚至有点压制住迪温时,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内心在嘲讽着迪温:短剑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正常的剑呢?首先长度就拥有优势……
内心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箭穿过了他的脑袋,倒在地上。
在他彻底死去之前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迪温用短剑连续杀死了两名骑士。
不!不可能!
然而,他再不相信,再不甘,也什么都做不了。
不远处的一名精灵嘀咕:“他们都是蠢货吗?几乎注意不到我们。”
刚说完,原本对付迪温的骑士分来了六名骑士。
另一名精灵语气平淡:“应该是队长借助了‘幻小精灵’,所以都被队长吸引了……他们要来了,赶紧杀死他们,然后继续给队长打掩护。”
“知道了。”
话落,她们纷纷抽出短剑。她们没有强行正面对决,而是躲了几个攻击,观察对方的动作漏洞,再给上致命一击,短剑穿过了他们坚硬的盔甲。
临死前,其中一个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口里满处的鲜血以及喉咙的鲜血让他有些难发准音,但能够模糊地听到他断断续续说了什么:“盔甲是……怎么可能这么被破开?”
杀死他的精灵露出鄙夷的神色,没有打算跟死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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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温躲过几名骑士的连续挥剑, 转变移动方向,忽然从他们侧边绕开,短剑击向一名骑士, 那名骑士光是挡住就已经很吃力。
在僵持的时候, 其余骑士不放过机会, 朝迪温挥剑或刺向迪温。迪温猛然发力,击开面前的骑士,迅速朝后拉去,借助惯力挥去, 将他们同时击开。
他们面色难看。
就在他们持剑动作被迫偏移时, 迪温迅速找到他们的空隙杀死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人, 直接穿过坚硬的盔甲。
骑士们没有给迪温连杀的机会, 交替攻击迫使迪温不断后退。
迪温不断后退观察他们的站位以及所剩数量。
才消灭了差不多一半吗……
迪温咕哝着,认为应该加快速度将他们解决。
于是,她改变了单一的攻击方式。
不断躲着的她找准时机, 手中的短剑飞出,精准扎进对方的喉咙。她如箭般快速移动, 穿过他们的包围。
迪温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抽出弓, 将箭上弓,利用自身的机动性迅速转身,没有一点犹豫地瞄准一个位置, 不需要过多调整,射向距离她一米到两米距离骑士的额头。
抽箭,上弓动作流畅, 没有一点卡顿——要是没有这一身的褐色麻布斗篷, 她的动作能更快, 但她不认为面对这些骑士根本就不需要脱下斗篷。
在不远处解决了骑士的两名精灵正注视着迪温。
其中一名精灵询问:“队长明明能够很快解决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劲呢?”
说话间,迪温用箭杀死了两名骑士,收起弓,又抽出了一把短剑。
另一名精灵沉吟片刻:“或许是队长隐藏的恶趣味?”
询问的精灵拉起弓:“算了,还是快点解决吧。”
“你不怕扰了队长兴致吗?”
“有道理……可是,队长让我们掩护来着。”
“你这就不懂了,队长只是象征性那么说而已,你要有些眼色。”
“懂了。”
于是,从开始到最后,剩下的骑士都由迪温一个人杀死,在整个过程中,她不断暂时弃剑,又捡起另一边扎在尸体上的短剑,两把剑不断更替使用。
结束后,迪温甚至没有一点喘气,像是热身都没有开始。
一直看着的两名精灵鼓起了掌。
迪温:“……”
威里亚帝国建造高墙的行动,经过一段时间,传遍了整个大陆。
不少人好奇,威里亚帝国为什么建造高墙。
威里亚帝国也毫不遮掩地把“地下”的事情宣扬出去,获得一波好名声,甚至连肯维西特帝国的名字提都没有提。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威里亚帝国自发的行动。
不过,他们更加担忧“地下”魔物的事情。
这在冒险者的圈子里讨论得极其热烈。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地下’魔物……”
“很早之前我就听到了传言,还以为是杜撰出来的谣言,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谣言。”
“‘地下’的魔物到底有多强?”
他们对“地下”魔物感到深深的好奇,不少人表示自己要在五年的时间里提升实力,想要在大战的时候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
也因为建造高墙的事情,出现了矛盾。建造高墙的位置会占用某个王国一部分的土地,该王国国王向威里亚帝国抗议,结果在威里亚帝国给了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糖,王国国王就妥协了。
威里亚帝国霸占了名声后没有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事实:是肯维西特帝国要求威里亚帝国建造高墙。
“啊?肯威西特帝国‘要求’威里亚帝国建造高墙?威里亚帝国原来是怕肯维西特帝国啊。”
“难怪威里亚帝国一点都不提肯维西特帝国。”
现在,威里亚帝国也不好再说,他们是为了整个南大陆的安宁才答应了肯维西特帝国。
这样一传开,又把肯维西特帝国塑造得高大起来,人们也会抓到两个关键点:威里亚帝国觉得很委屈不愿意建造高墙又打不过肯维西特帝国,肯维西特帝国为了整个大陆的福祉,放弃侵略南大陆,选择与南大路的所有人共同面对“地下”魔物的危机。
然而,肯维西特帝国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友善,他们更不知道建造好高墙,南大陆就即将被收复。
这一年,埃利乌斯十二岁,福金六岁。
埃利乌斯不管是外貌、性格还是实力,几乎跟赫蒂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耀眼至极。
黑格和赫蒂彻都因此更偏爱她一些,至于福金,没能拥有像埃利乌斯一样那么强悍的天赋。
就连赫蒂彻都说:“那孩子还是更像她的父亲多一些……算了,要是跟埃利乌斯一样就怪了。”
赫蒂彻也仅仅在生下孩子的时候抱有最大的母爱,她没有时时刻刻待在孩子们的身边,比起孩子,她更关注扩张领土、治理的事情。
渐渐地,赫蒂彻消退了来自本能的“母爱”,再见到孩子们的时候,赫蒂彻对她们依旧抱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不那么强烈、纯粹。
她开始思考关于继承人的事情,她需要为了帝国,在她们之中选择出一个最合适的人,毫无疑问,埃利乌斯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