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作精—— by虎皮喵
虎皮喵  发于:2023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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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维持了半天。
阮明芙瘫在床上,眼里的光都灭了。
跟之前一样,她今天还是被安排去拔草。她从不知道,有些草竟然这么难拔。没多久,掌心就磨红了,下午还起了好几个水泡。
更重要的是,大队长那老头还不让她请假!
关键的是工分没赚多少,人却快废了。
想想都觉得冤。
看来,她不仅要搞男人,还得搞事业。
只是这个时代不允许私人交易,而且她是豪门大小姐,学的也是马术插花品酒,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合适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阮明芙的思绪,她艰难地爬下床。掌心碰到门把时火辣辣的疼,牵动着一旁的手泡,阮明芙没忍住嘶了一下,这才打开房门。
“阮知青,外面有人找你。”
朱虹站在门外。
女知青中能跟阮明芙说上话的,也就只有一个朱虹了。
阮明芙朝院门口看去,却没看到人影。她好奇地朝门口张望,却见到周鹏朝她走过来。
“你好像很意外见到我?”
明明是句疑问,从周鹏嘴里说出来却成了笃定。
阮明芙俏脸紧绷,浑身戒备:“知道我不想见到你,就离我远点。”
周鹏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可他的笑容却让阮明芙毛骨悚然。
“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说话?”
这个点,知青点有不少人在。看到门口的两人,都十分八卦地竖起耳朵。
两人走到不远处,一个开阔却僻静的角落。
阮明芙骂周鹏丑多少有点泄愤的意思在,事实上他并不丑,还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
他因着从小家庭条件好,皮肤比一般的汉子要白。脸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着竟然还有几分儒雅。
“明芙,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可爱?”
刚满月的小猫,脆弱又渺小。在敌人入侵时,却敢亮出自己的爪子。只是小猫的反抗并不能吓退敌人,相反,它所有阻挠不过是为强大的猎人增添几分乐趣罢了。
在周鹏眼里,阮明芙就是那只小猫。

周鹏一步步上前,阮明芙皱着漂亮的眉,忍不住后退几步。
他看着阮明芙避他如蛇蝎的模样,低低地笑了。饶有兴致地打趣着阮明芙的脸,眼中还带着痴迷。
“不干什么,就是出去一趟发现家里的小猫胆子变大了。”
阮明芙:“……”
这个小猫该不会说的是她吧?
果然是个神经病!
阮明芙忍不住又后退几步。
“你在害怕?”周鹏的声音总是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像是在逗弄掌心的猎物,“是我吗?”
明知故问!
阮明芙满脸警惕。
“听说你最近跟在一个姓谢的后面跑?”说到目的周鹏脸上的笑容一收,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她,“安分一点,不要做无谓的事。”
“让我安分就安分,凭什么?”
阮明芙虽然心底打怵,嘴上功夫却硬得很。
“姓谢的配不上你。”
阮明芙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
冤大头配不上她,难道地头蛇就能配上她了?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周鹏低低一笑,眼底带着对阮明芙的宠溺包容,“你与他不是一路人,他不会娶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阮明芙却先炸了。
“为什么?!”
周鹏的话带着肯定,并不是玩笑话。阮明芙被激起反骨,她偏要让谢延昭跟她走一条路,爱上她,非她不娶!
她还就不信这个邪,到时候非得让狗男人哭着喊着求她嫁给他。
周鹏伸手扶了扶眼镜。
他刚出差回来,就有人向他报告阮明芙这些日子的动向。他之所以没有生气,不过是看得分明,她对那小子压根就没有情。只是把他当作摆脱他的救命稻草。
“明芙,不要想着离着开,”周鹏看阮明芙依旧温和,“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阮明芙:“你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劝告,”周鹏想摸摸她的头发,却被阮明芙躲开。他顺势作罢,眼里依旧含着笑意,并没有生气。
还不是威胁,搁这骗鬼呢。
阮明芙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不想再跟着他浪费时间。
“让开,我要去上工了。”
周鹏轻轻一笑,目光痴迷地看着她。
“明芙,你乖点,过几天我就让人过来提亲。你不想这么快结婚,咱们可以先定下亲事,一年后再结婚也一样。”
阮明芙柳眉倒竖,“别痴心妄想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除了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周鹏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姓谢的?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阮明芙疑惑地抬头看他。
“他是军人,”周鹏咪着眼,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跟军人结婚,就得通过政审……想想你父母为什么会被下放。”
阮明芙小脸一白,挣扎着道:“我的问题又不严重,他们不至于这么不讲情面。”
周鹏低低一笑,却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想一想,他流血流汗拼来的军功,因为你的原因被一压再再。前途大好的部队官兵,也因为你丧失了所有机会,到了年龄只能退役,你说他会甘心吗?”
“你们的快活日子又能过多久?”
所以,这才是谢延昭拒绝她的真正原因?
巨大的恐慌将她淹没,阮明芙小脸煞白,她捡起地上的泥土,朝着周鹏砸了过去,却因为颤抖的手而砸偏过去。
“我不听,你走开!”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提出任何要求都无人不应的顶级豪门世家大小姐,更没将这个时代的阮明芙当成现实。
她现在不过是个知青,大队长那老头都能容易地拿捏她,更别说直管知青的G委会了。
周鹏将眸子掩在镜片后,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以为自己能逃出升天的小猫,看着被强大的猎人一条条毁掉所有的出路,脸上绝望的表情还真让人……嗯,回味无穷。
看着周鹏脸上的笑意,阮明芙只觉得碍眼极了,反击道:“我只是借他摆脱你,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周鹏笑得更开心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更喜欢你了。”
阮明芙:“……”
死变态!
好变态的变态。
“明芙,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周鹏定定地看着她,“乖乖的,等着我过两天来娶你。”
阮明芙反唇相讥:“白日做……”
“小鹏哥~”
被打断话头的阮明芙转头看去,却见来人穿着浅色长裙,露出纤细的小腿。就是肤色有点深,失了协调。
来人显然与周鹏十分熟悉,也不怕他,伸手挽住他的手臂。
“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她嘟着嘴,声音软软的,看着是在报怨其实是撒娇。
周鹏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挥掉她挽过来的手臂,“你来干什么?”
“伯母找你有事,我就替她跑趟腿咯,”林玉娇这才看向阮明芙,“这就是阮知青吧,长得真漂亮。皮肤真白,不像我每天上工,晒得可黑了。”
阮明芙一脸认真的点头,“确实,你好黑啊。”
林玉娇:“……”
这时候不应该夸她吗?怎么不按套路来?
阮明芙当年跟几路塑料闺蜜互飙演技的时候,林玉娇还不知道在哪儿和泥巴呢。
这点道行的小绿茶也敢舞到她面前,真当她脾气好不成?
周鹏对这点争斗并没有放在眼里,只是看着阮明芙:“我先走了,对了,我会向大队长替你请假,这几天好好休息。”
他一边说着,视线落在阮明芙受伤的手上。
随后又看向林玉娇,“走吧。”
“小鹏哥,你先走吧,”林玉娇扬起脸,“阮知青长得真好看,我想跟她多呆一会儿。聊聊咱们女孩子之间的事。”
周鹏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见周鹏的背影,确认他真的走后,林玉娇这才开口,“阮知青,小鹏哥对你真好,我们俩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除了文……”
林玉娇赶紧捂嘴,惊愕地看着阮明芙,满脸歉意地拉着她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阮知青,你千万别多心,小鹏哥对你一心一意,心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她管周鹏是心里有人还是有鬼。
“别演了,”阮明芙从她手里抽回自己手,“我三岁时候的演技都比你好。”
嘴里说着对不起,眼神却恨不得杀死她。
一头大瓣蒜,装什么绿茶水仙花。
林玉娇觉得周鹏走了,她也没有再装的必要。冷冷地打量了阮明芙一眼,眼里满是不屑。
就是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把她的小鹏哥迷得五迷三道,死活都要娶她。
想到周鹏对她不假辞色,却对阮明芙细雨和风,林玉娇心里的气也不少:“果然是只狐狸精,就会迷惑男人。”
“对,”阮明芙微微一笑,“我跟你不一样,我只要动动手指,就有无数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而你长得丑,追个男人跟跑马拉松似的费劲。”
“你!”
林玉娇都要被气疯了,这只骚狐狸竟然敢这么埋汰她。
阮明芙被周鹏打碎所有的希望。
现在干脆破罐破摔,逮谁怼谁,路过的狗都得挨她两巴掌。
“你要是来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就可以走了,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林玉娇面目扭曲,“你给我记住了,离我小鹏哥远一点。”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阮明芙面带嘲讽,骂道:“明明是你小鹏哥纠缠的我,我到希望他能离我远一点。”
“你……你别得意,早晚小鹏哥会识破你的真面目,看你这只骚狐狸到时候怎么——”
啪的一声,打断了林玉娇接下来的话。
她满脸震惊,“你敢打我?”
林玉娇家虽然比不上地头蛇,但在全村也是说得上话的人家,他亲爹还是会计。长这么大磕磕碰碰不少,却从没被人打过脸。
阮明芙甩着自己的手,漂亮的桃花眼睨了她一眼。
“脸皮真厚,我的手都被打红了。”
林玉娇气疯了,朝着阮明芙冲了过来,却见她默默抽出一根棍子。
林玉娇:“……”
她气得直跺脚,心头也明白自己这回怕是讨不到好。
“你给我等着!”
扔下一句狠话,林玉娇转身就跑。
阮明芙将手里的棍子一扔,撇嘴道:“怂货,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正从县里晃悠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的许诸:“……”
女同志脾气还挺辣!
许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呲着牙乐了起来。随后伸手摸着下巴,看着阮明芙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夜,眼前伸手不见五指。
林玉娇从床上惊醒,捂着胸口急速喘息着。
她刚才做了一个梦。
梦到阮明芙那个狐狸精与周鹏顺利结婚,一辈子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后来……林玉娇拼命回忆。
因用力,她额上还沁出了薄薄的汗。
后来……周鹏发际,成了当地首富。而阮明芙摇身一变,成了富太太,幸福美满地渡过一生。
而她,像条阴沟里的蛆,被渴望与嫉妒折磨大半辈子。
想到梦里的结局,林玉娇脸上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谢延昭来此不单单是为了参加吴刚的婚礼,还因为隔壁县那位死在战场的军人。
这也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人。
许诸看着他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头疼,“那边情况怎么样?”
本来说好过去看看就回来,结果一去三天。要不是知道这人的身手,他得急疯。
谢延昭面色谈不上好看,“情况不太好。”
“怎么说?”
部队对战死的军人都有政策,每个月还有钱领,虽然不多但也能保证生活了。更何况谢延昭当初还给了一千,只不过除了许诸这事没人知道而已。
谢延昭冲他扬头,示意边走边说。
“她们回去半年,孩子娘拿着家里所有的钱再嫁了,现在是老两口带着虎子过,每个月的钱也都被虎子大伯给领了,根本没到他们手上。”
他没说的是,他见到虎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饿成皮包骨了,七岁的孩子还跟四岁一样。
“老的老少的少,这日子该怎么过?”许诸皱眉,“抚恤金跟你给的钱也被拿走了?”
谢延昭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许诸却知道了答案。
自做了政委后,见过不少这样的事,人都佛了。可是把所有的钱全带走,孩子扔给爷爷奶奶,这个当娘的也太狠心了。
“那钱要回来了吗?”
谢延昭点头:“我把他们安顿好了才回来。”
“那就好,”许诸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这个煞神办事,他放心。
军人哪有容易的,许诸见过不少无可奈何的事。虎子不是个例,更不是终止。
这就是他们的无奈。
许诸原本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朝前走了几步,正想跟谢延昭说几句话,却发现这人竟然落在后面。回头时还看他站在原地不动,疑惑地问:“怎么了?”
谢延昭修长的食指抵住薄唇,示意他闭嘴。
许诸:“……”
他干脆走过去,便听不远处有声音传来。
“……真的假的,你还尝过那小娘们的滋味儿?”
“我还能骗你,”说话的人显然很得意,“那小娘们在床上骚得很,缠着我不放。不过到底是城里的知青,那身皮肉……嘿嘿嘿。”
未竟的话语中竟是猥琐。
“猴哥,要是我也能尝尝阮知青的味道就好了。”
听着这话,他下意识地看向谢延昭,果然,这人脸上的表情早已铁青一片,眼中更是带着让人胆寒的凶光。
被叫猴哥的那个人把胸脯拍得震天响:“这有什么难,哥今天晚上就带你摸过去……”
身边的人却早已像一阵风似的蹿出去,许诸撇撇嘴,将叼着的狗尾巴草拿掉。再听耳边传来的惨叫声,就这,还说对人家没那个意思。
啧,口是心非的男人。
猴哥一行四五人,却被谢延昭一个人给压着打。几个人被打得哭爹喊娘,不一会儿就见血了。
而谢延昭满脸戾气,那副又凶又狠的模样也将许诸这个并肩多年的战友吓了一跳。
这货上回这么凶的时候,把他在内的12个人全给收拾了一顿。
想想挨的揍,许诸身体都开始幻痛。
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把将人抱住,“老谢!你是军人,可不能犯错误!再打就把人给打死了。我来问话,你先到一边去。”
作为被特殊照顾的人员,猴哥早就被打得不成人样。
他跟烂泥似的躺在地上,泪流满目地控诉道:“你们神马泥,喂神玛幺打窝?”
猴哥被打掉了门呀,说话漏风。
其他小弟怕死了这个杀神,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谢延昭喘着粗气,目光凶戾地盯着地上几个人。如狼一样,身上泛出的气势更让人心惊。因着揍人,军绿色的衬衫长袖被挽了起来,露出一截强壮有力的小臂。
几个混混吓得尿都要滋出来了。
呜呜呜,他们今天不应该出门的,要不然也不会碰到这个杀神。
“交给你了。”
谢延昭冷静了一会,这会朝一边走去。
“不想死的话,就把知道的赶紧说了,”许诸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忍不住移开眼。
啧啧,太惨了,比那时候的他还惨。
“说,我们一定都说,不要再打……”
初夏的风还很凉爽,吹在谢延昭的身上,顺带抚平他心中的燥怒……还有一丝害怕?
控制着让自己平静下来的谢延昭微微皱眉,想到近几天频繁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阮明芙,刚平复下去的心又隐隐跳动起来。
谢延昭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那即将破土的欲望。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许诸却走了过来,“猴哥的话是假的,就是为了在小弟面前吹牛,阮知青估计都不知道有他这个人。”
谢延昭转过身,看着他们。
猴哥赶紧求饶:
“我错了,我就是有贼心也没那贼胆。都怪我这张破嘴,大侠,饶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
“我们错了……”
猴哥苦着一张脸,“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可是住在刚子家里的那个姓谢的,早就跟这个知青发生过关系了,你们要找奸夫就去他去。不信你问他们,他们也知道?”
小弟:“……”找死也别拉上他们啊。
奸夫本人.谢延昭:“……”
许诸也瞪大眼睛看向他。
谢延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染上了一片薄红,“没有的事!”
他这副样子,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你们都听说了?”
小弟们赶紧点头。
“对,传得可凶了。”
“可不是……”
“我不知道,是真不知道。”
谢延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说!”
这些人吓得一抖,哪里还敢隐瞒,都跟倒筒子一样把事情交待了。
许诸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看向谢延昭。
地头蛇帮她请假,阮明芙本来是不想接受的。可想到望不到边际的草,越来越大的太阳,以及她之前拔了一天草的惨状,工分还少……
呜呜呜,对不起,她要做一个没骨气的人。
阮明芙在知青点呆得无聊,一大早就去了县城。
她提着东西走在回知青点的路上。
碰上的村民都有奇怪的眼神打量她,让人怪不舒服。
阮明芙走进知青点,那些知青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朱虹更是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的模样。
徐盼娣眼中更是带着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在阮明芙看过来的时候,还冲她笑笑。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阮明芙却没问,拿着东西就进屋了。
徐盼娣撇撇嘴,声音故意拉高,“有些人啊,也就只有这几天快活日子了,珍惜吧。到底是个贱人,就是下贱!”
“盼娣,你少说几句。”
跟她关系好的知青赶紧拉住她,还朝着阮明芙的房间看过去。
徐盼娣可不是见好就收的人。
她跟阮明芙矛盾大了。
在一看到阮明芙时,她就嫉妒。
都是女孩,凭什么阮明芙能这么快活,不仅不缺钱,还有这么多人奉承着她。可她呢,每天早出晚归,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为了能填饱肚子,把自己当成牛使。
阮明芙被家人千娇百宠,养成个娇小姐模样。而她呢,从小就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那个,下乡后还得把自己的口粮分出一半,给爹娘寄过去。
徐盼娣对阮明芙那是一百个不顺眼。
“我偏要说,”徐盼娣好不容易盼到阮明芙倒霉,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脸上带着快意,“下贱的事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了!”
胡丽红猫在一边没有开口。
到是另一个女知青棒哏,“确实,我要是她早就吊死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今天出门,那些人是怎么看我的。”
“我也是,丢死人了。”
“可不是……”
徐盼娣:“你们说她怎么就那么不要脸,碰见个男的就走不动道,连带着我们的名声也跟着一起埋汰。”
“可不是,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影响太差了,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就连累整个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天而降的一盘水给打断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徐盼娣头发衣服全湿了,身上的水流了下来,在她脚底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
胡丽红心中庆幸,幸好她闭嘴,要不然遭殃的还得加上她。
徐盼娣气得浑身打跌,“阮明芙,我要你死!”
她手里拿着脸盆,小脸明艳如旧,下巴扬得高高的,“我死不死你不知道,反正你今天是死定了!”
跟着徐盼娣一起遭殃的知青看阮明芙的眼中带着不忿。
“阮知青,你太过份了!”
阮明芙连个正眼都没给她,“你哪位?”
女知青气了个半死,“我们本来就没有说错,明明是你自己不检点,乱搞男女关系把我们都连累了。”
阮明芙皱眉蒙了一瞬,再看其他知青的表情,显然也知道这件事。
她放下手里的盆,小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我跟谁乱搞男女关系了?”
徐盼娣嗤笑,“在这里装什么,现在全村哪个不知道你的丑事?”
阮明芙气炸了。
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严重的话还得吃花生米,传这个谣言的人明显就是在针对她,要她死。
“说清楚,我跟谁乱搞男女关系了。”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徐盼娣接着开口,“贱人就是贱人,做了脏事,还在这里装傻想把我们——”
‘啪’的一声,徐盼娣脸上便被扇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凶横地看向阮明芙:“你敢打我?”

阮明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讽刺道:“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我打都打了,还问我为什么敢打你。”
“啊!!臭婊子!我要跟你拼了!!!”
之前挨了一盆底,让徐盼娣恨到现在,这会又挨了一巴掌,徐盼娣不跟阮明芙拼命就怪了。
女知青虽然与其他人一齐拉着徐盼娣,但脸上满是对阮明芙的不赞同。
“阮知青,你太过份了。盼娣虽然话说得不好听,可本来就是因为你的事,让大家一起陪着你戳脊梁骨,盼娣心里不舒服,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阮明芙答得斩钉截铁,“不能。”
她阮大小姐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迁就过别人?
她来体谅徐盼娣,那谁还体谅她?
女知青:“你!”
其他知青听了这话,心里更对阮明芙有了意见。
徐盼娣被刺激得不轻,疯狂挣扎,“你们把我放开,看我不打死这个贱人!”
“放开!”
徐盼娣的力气本来就大,这一挣扎,知青们差点没抓住她。
“盼娣,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徐盼娣气得眼睛都行了,“刚才挨打的又不是你,都给我放开!”
阮明芙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若是之前的她,早就进屋了,她才懒得看这些人菜鸟互啄。可今天的事与她有关,她必须弄个清楚。
“你们都是听谁说的?”
所有知青都朝着一旁的胡丽红看过去。
胡丽红眼见阮明芙也看了过来,不由想起她打徐盼娣时的那股狠劲儿,就她这身板子,都不够挨阮明芙一盆底,她可忍不起。
她非常识相,“我是在干活的时候,听村里大娘说的。”
阮明芙就知道。
村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娘们最八卦,经常凑一块到处说人事非。
阮明芙更是她们嘴里的常客。
“她们说了什么?”
胡丽红看了阮明芙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她虽然八卦,但也只是背着本人随便聊两句而己。这会儿竟然让她当着本人的面说,胡丽红表示开了眼了。
“背地里那么能说,现在怎么就哑巴了?”
阮明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抬起精致的下巴看着胡丽红。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衬得她整个人如玉雕的一样。整个人发着光,原本明艳昳丽的小脸,也多了几分仙气。
胡丽红咽了咽口水。
平时狐狸精狐狸精地叫着,她还真不觉得阮明芙有多美。这会儿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如花美人。
“吴家那天办喜事,有人看到你与谢延昭,一前一后从房里出来,”胡丽红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道:“还有前段时间,你跑去水库见他,也被别人知道了。”
更离谱的胡丽红还没说呢。
那些老娘们荤素不忌,讲起荤话来尺度不是一般的大。就光她听到的,都不下十个版本。
阮明芙眉头皱了起来。
她有点心虚,毕竟这两件事她确实干过。可她什么也没做。
亏了……
她没冤大头的手都没摸过,就被人泼了这么大一盆污水。
徐盼娣瞥了她一眼,“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好意思跟个没事人一样,脸皮可真厚。”
“没你厚。”
阮明芙朝她笑笑,将徐盼娣气了个仰倒。
“你还要不要脸哪,咱们知青点的人因为你,都不好意思出门!”
“那你们也一起吊死?”
阮明芙用着最纯真的表情,说着最毒辣的话。
在场的所有女知青:“……”
好凶残,一言不合就劝人去死。
徐盼娣趁机挣脱一个女知青的手,张开爪牙子就朝阮明芙冲过去,“小贱人,我让你打我!”
朱虹吓了一跳,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阮明芙却是一点也不慌拿着脸盆就往徐盼娣身上招呼。
可怜的徐盼娣,想打阮明芙没有打到,反而挨了好几脸盆。若非脸盆薄,要是换上旧的木制脸盆,人都要砸出事。
知青回过神来,赶紧将两人拉开。
跟阮明芙对上,徐盼娣就没讨过好。气红了眼的她好几人都拉不住,那股狠劲还真有几分不死不休的态度。
“你来啊,你打得着吗你?”
她从没有想过,脸盆砸人竟然会这么好使。
打架的打架,劝架的劝架,整个知青点鸡飞狗跳,闹哄哄的。胡丽红最会明哲保身,窝在墙角绝不挪窝。朱虹纯粹就是胆小,冲上去也是个炮灰的命。
“别打了!都别打了!”
听到动静的知青队长赶了过来,高声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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