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谢延昭却能修好它。
“这怎么行,谢同志修好我们村里的拖拉机,那就是我们村的大功臣。”
“就是,谢同志太厉害了。”
“可不是,谢同志能不能教教我们怎么开……”
村民们也你一嘴我一句地夸了起来。
一个村的实力厚不厚,就看有没有拖拉机。远的不说,谁家结婚嫁娶如果能把它拉过去充场面,那就是十里八乡最靓的崽。
阮明芙看向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谢延昭。
不行,她得把这个男人拿下!
谢延昭摆脱一群热情的村民,就见几个战友坐在田垠处朝他挥手。
“老谢,被这么多人夸的滋味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接过来人递过来的水壶便仰起头喝了起来。
吞咽间,喉结上下起伏,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与性感。谢延昭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掉唇边的水渍。
“老谢,不要拉着一张脸,经常笑一笑。你虎着脸的模样,都能把小孩子吓哭。”
这么凶,哪里会有女同志愿意跟他过日子哦。
说话的人名叫许诸,与谢延昭从小认识,关系也最好。
谢延昭将水壶扔还给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这个人天生就不爱笑。”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许诸最清楚这人的脾气,懒得跟他掰扯。
“昨天见的那几个女同志,有没有中意的?”
其他几位战友听了这话也支棱了起来。
“老谢,快说说中意谁?”
“对,你要是中意谁,哥几个就给你提亲去!”
“说得不错……”
谢延昭眉头一挑,“那你们觉得谁不错?”
“小李不错,有文化还是高中生呢!”
“小林更不错,贤惠能干,我是过来人,找对象就得找这种。”
“小林不行,不好看,我觉得小张不错,长得漂亮……”
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没打起来。
“我都记住了,”谢延昭靠在一棵大树上,目光闲闲地看着他们,“我会把你们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讲给嫂子们听。”
想起家里的婆娘,几个大老爷们顿时一个激灵。
“老谢,放兄弟一码,我们不催你找到象了行不行……”
许诸无语,关键时刻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真一个也没看上?”
“你确定是我选她们,而不是她们在挑我?”谢延昭倚在树上,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挺拔修长。
许诸眼里闪过尴尬。
昨天本来说得好好的,那些女同志也挺乐意。直到谢延昭出来,一个个跟碰到蛇蝎一样,恨不得拔腿就跑。
他也气谢延昭。
好好个保家卫国的军人,气势跟个动不动要和人火拼的黑老大似的,身边飞个母蚊子都费劲儿。
话说回来,他好兄弟被女同志这么嫌弃,许诸心里也不痛快。
他非得给他兄弟找个天仙,把她们都给比下去!
阮明芙拔了一会儿的草,猛然抬头却见谢延昭往深山那边去了,自觉是个好机会的阮明芙赶紧跑过去请假。
大队长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刚才说你什么?”
“我肚子疼,”阮明芙装出一副很疼的模样看着小老头,
大队长牙都开始疼了,“你肚子疼捂胸口干什么?”
阮明芙:“……”
大队长闭了闭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走走,赶紧走。”
完蛋玩意儿,连装都不会装。
阮明芙才不管大队长是怎么想的,能准她假就好。在回知青点的路上,阮明芙美得冒泡,仿佛看到谢延昭谄媚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模样。
“阮知青,你怎么回来了?”
知青点的人都去上工了,只有今早与她搭过话的女知青在。她脚受伤了,这几天请假在修养。
“我请假了。”
女知青也就是朱虹,也没多事地问为什么。
阮明芙正想进屋,身体却停顿了一下,“你说该怎么追求一个男……男同志?”
朱虹在家不受重视,别说补贴,平时还得把从嘴里省下的口粮寄回家。自从帮阮明芙做饭后,每月能换到十几二十颗鸡蛋。
她的日子也好了起来。
可朱虹对阮明芙从开始都抱着善意,要不然她也不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我吗?”见阮明芙点头,朱虹这才开口:“我也不知道。”
阮明芙不待失望,却听她又来了一句,“不过我听老人说过,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
阮明芙回想起前世。
亲爸每次回家,她亲妈就会亲自煲一锅汤,每到这时,她爸就会喝得干干净净,她跟哥哥想喝一点都不让……
阮明芙的双眼越来越亮。
越想,越觉得是个攻心的好法子。
她抓住朱虹的手,满眼热切地道:“朱虹,你教我做饭吧。”
“啊?”
阮明芙不会,还不能学吗?凭她的聪明才智,炒个菜而己,又不是多难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厨房里,朱虹一言难尽地看着阮芙切菜。
她手握着刀把,每朝土豆砍一刀,朱虹就得抖一次。再看案板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土豆,朱虹更是难过地别开眼。
“阮知青,还是我来吧,”朱虹试图制止她,“炒菜可比切菜难多了,这种粗活还让我来吧。”
阮明芙看着刀旁跟麻将块似的土豆片,难得羞涩地笑道:“好吧。”
朱虹拿过刀,摆开架势。
她这模样一看就是在厨房里历练过的,那手刀工切得又快又好。
将要用到的食材准备好,就可以开炒了。
阮明芙准备两个菜,一个是辣炒土豆片,一个就是番茄炒蛋了。知青点没有蛋,阮明芙更没有,朱虹便贡献了两个。
有朱虹这个师傅在,阮明芙做得很顺手。
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
她就说嘛,凭她的聪明才智,怎么会被难倒。
在一旁的朱虹见此,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太难了。
其实这些菜都是朱虹炒的,阮明芙不过打打下手而己,为了增加她的参与感还特地让她在出锅前拿铲子在里头划拉两下。
阮明芙把谢延昭的那一份拿饭盒装了出来。
剩下的,她就与朱虹吃了。
趁着这会儿还没下工,阮明芙打算提前过去,省得被人给撞到。不过在此之前,她给自己打扮了一下。
每到这时,她就特别怀念她那五百坪的衣帽间。还有前段时间入的极品鸽血红,她还没戴过几回呢。
好亏……
她将本就有点自来卷的长发扎成了鱼骨辫,额前两边的碎发垂了下来,衬得她越发明艳昳丽。为了让自己美美的,阮明芙还穿了件裙子。
至于美不美,看朱虹眼底的惊艳就知道了。
阮明芙提起桌上的饭盒,一步三摇地走出知青点。
看谢延昭去的方向,应该是水库没跑。
她越往里走,人烟越少。周围静悄悄,还怪让人害怕。要不是原主曾经跟人来过,阮明芙早就打道回府了。
又走了十多分钟,她这才听到人声。
阮明芙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这才袅袅婷婷地上前。
谢延昭身材挺拔,在这群人里最显眼的就是他。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军绿色的背心跟长裤。露出来的两条臂膀孔武有力,肌肉紧实。
每次动作间,透露出来的爆发力让人心惊。
身上的汗珠在他额上汇聚,流经脸颊。欲掉不掉时,趁他抬头擦汗的功夫,便顺着下巴,飞快地划过喉结,再没入胸前……
这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让阮明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谢延昭感知惊人,阮明芙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视线。见他转头看过来,还冲他笑了。
干活的战友听到动静,抬眼一看就愣住了。
只见阮明芙悄生生地站在不远处,身上的裙子将她的腰衬得越发纤细。明艳绝俗,整个人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芍药,美得灼目。
看到谢延昭朝美人走过去,战友们忍不住唾弃起了谢延昭。
“畜生啊。”
“怪不得之前给他介绍对象一直推三阻四,原来是有目标了。”
“太好了,老谢终于有对象了……”
许诸双眼一亮。
刚刚还说找个天仙,这会儿就送上门了。
许诸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跟老领导交待,再也不用因为老谢的个人问题,被抓着叨叨一整天了。
吴刚眯着眼睛,“……怎么有点眼熟?”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阮明芙还没开口说话,却听背对着她的人强硬地道:“你不用再纠缠,我是不会娶你的。”
似没想到谢延昭会这么说,态度强硬得更让阮明芙心惊。她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你说什么?”
谢延昭沉默。
“你是不是听了那些人的话?”
阮明芙长得漂亮,男同志经常到她跟前献殷勤。原主不懂人情世故,傻愣愣的照单全收。不仅知青点的女同志讨厌她,就连村里的老娘们也恨她恨得牙痒痒。
名声早就烂大街了。
后来周鹏对原主一见钟情,挑了几个人收拾了一顿,围在她身边的狂蜂浪蝶才少了很多。
这年头都注重名声,谢延昭如果真介意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延昭疑惑,“什么话?”
“没什么!”
阮明芙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可吓死她了!
阮明芙看向谢延昭,却见他将手里的外套穿上,怪不得一来就背对着她。
啧啧,冤大头可真是个守男德的好同志。
阮明芙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幕,心下泛起涟漪。之前竟没有发现,冤大头有一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阮明芙就好这种,可惜之前没有珍惜,这会儿想看都看不到了。
谢延昭转过身,看到阮明芙眼里明晃晃的可惜,心头一梗,扣扣子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谢延昭:“……”
现在的女同志,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谢延昭着看阮明芙一下子变得煞白的小脸,顿了顿:“我已经想好要把自己余生都奉献给人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
就算结婚,阮明芙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阮明芙仔仔细细地看着谢延昭。
却见他一脸肃容,目光坚定,任她打量,其中的认真更是让她心惊。
阮明芙知道他这回是认真的。
漂亮的桃花眼里弥漫出水雾,她颤抖着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
谢延昭没有说话。
又是沉默!
谢延昭的沉默将阮明芙心中的怒火彻底点燃。
“你太过份了!”阮明芙又气又急,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地落了下来,“我长这么大从没进过厨房,却亲手给你做饭!”
她阮大小姐想要哪个男人,一个眼神就够了。更别提她为谁亲手下厨,这可是她亲爸妈都没有的待遇。
偏偏谢延昭油盐不进,阮明芙这十八年没尝过拒绝的滋味,全在他身上尝了个遍。
“我把我这辈子几乎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你身上,姓谢的,你别太过份!”
但凡今年是77年……
但凡她父母能平反……
越想越气,阮明芙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谢延昭眉头皱得死紧,看起来更凶了。他看着哭得伤心的阮明芙,唇动了动,话却没有说出口。
阮明芙哭泣的模样并没有损坏她的美,反而为她整个人更添几分脆弱。
“别以为这世界上就你能嫁,”狗男人不识好歹,阮大小姐的脾气也上来了,“你听着,我以后肯定会嫁个比你好一万倍的人!”
“王八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阮明芙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报复性地上前狠狠踩了他一脚后,飞快地跑了。
谢延昭看着鞋面上的印子,眸色黑沉,看着阮明芙的背影,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躲在暗处观察的战友走了过来。
“老谢,你太不是人了。”
其他人也一脸赞同的表情。
他们怕被发现,躲得远远的。只看到两人在说话,压根听不到说了什么。没多久,那个天仙女同志就哭着跑了。
许诸一脸痛苦,“哥,我求你了行不行?对女同志温柔点,不能拿出训兵崽子的那股劲……女同志就像漂亮的花,是要呵护的……”
为了他的个人问题,许诸愁得头都要炸了。
谢延昭的凶名,在整个部队都赫赫有名。那脸一拉,队里最浑的刺头都得老实听话。女同志见人这么凶,两句话没说就想跑。
出来一趟,难得碰到一个眼瞎的女同志,不好好把握还等什么。
谢延昭看着战友都拿看禽兽的眼神看着他,心头一梗,“你们知道什么?”
“老谢,这我就要说两句了,男女之间那点事,我们还真知道得比你多。”
唯一一只单身狗·谢延昭:“……”
阮明芙黑着一张小脸下山。
狗男人!
她手里还拿着没送出去的饭盒,冷哼一声,“回去喂狗!”
狗男人不配吃她亲手做的东西。
阮明芙一肚子火,正想再骂几句却听不远处传来哭声,声音尖细稚嫩,应该是没多大的孩子。
她走过去一看。
那是一条从水库流经下来的河,中间扑腾着一个人影,岸边有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在哭。
这里离村子有些距离,再看河中明显已经体力不支的孩子,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麻烦,”阮明芙吩咐两个小孩,“你们赶紧去通知村里的大人。”
这会儿是夏天,温度高。换成冬天下雪结冰的日子试试,她才不要费那个劲下水捞人呢。
阮明芙绕了一下,从身后抓住这小子身上的衣服往岸边游。
农村的孩子从小干惯农活,手上有一把子力气。挣扎的劲儿大得很。好几回,都差点被他挣脱。阮明芙咬牙,恨不能揍他一顿。
得亏她为了美,找教练仔细学过,要不然两人都得埋在河里。
阮明芙喘着粗气,将人带到岸边。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她与那个孩子一起拉了上去。
她抬头看去,只见到谢延昭那坚毅的下巴。
阮明芙可没忘她还在生这个男人的气呢。
“穿上。”
她微抿红唇,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兜头盖了满脸。
她还生气呢,穿他衣服是怎么回事?!
村里人听到有孩子溺水,扔下锄头就赶了过来,乌啦啦一片。
她身上的衣服入水后,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阮明芙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拉下来,套在身上。她想道个谢,却只看到谢延昭穿着老头背心走远的背影。
阮明芙:“……”
溺水的孩子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双眼紧闭,仔细观察却是进气多出气少,胸膛更是看不到起伏。
是溺水后造成的休克,只有几分钟的抢救时间。
“柱子……柱子!”
孩子妈整个人都蒙了,微张着嘴伤心到连哭都哭不出来,孩子奶奶早就晕过去了。
村民忍不住别过头,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
每到夏天十里八乡都得溺死几个孩子,频繁得都已经成了惯例。
大人们三令五申,奈不住这些瘪犊子不当回事。七八岁的娃儿正是好动的时候,不让他去偏去,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谢延昭没管这些声音,他将耳朵伏在孩子身上,又仔细地检查了他的状况。
“闭嘴,”大队长是个有见识的,“安静点,别吵着谢同志救人。”
呼吸都没了,人还能救回来?
村里人虽然不信,但出于对军人同志的信任,并再开口没有打扰。柱子娘更是提着一颗心,死死地盯着这一幕默默流泪。
在场受到急救培训的,也就只有谢延昭几人了。
他们一手扶着柱子的头,谢延昭飞快地做着心肺复苏,一边为他做着人工呼吸。
周围的人紧张到不敢大声呼吸。
阮明芙坐在不远处,忍不住朝那处看了过去。
手臂肌肉发力,谢延昭紧张得额头上也冒出细碎的汗。直到柱子轻咳出声,嘴里流出不少水后,后来更是哇地哭出了场。
谢延昭跪坐在柱子身旁,看着柱子妈抱着柱子哭得大声,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像阴沉寒冬的暖阳,破云而出,将人心底的阴霾尽数趋散。
阮明芙突然生不起他的半点气来。
这男的也太帅了。
谢延昭也看到了她,披着他的衣服就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脸上沾了几缕发丝,看着竟然还带着西子捧心般的柔弱。
手腕上的印记还没消散,他微微侧头,难得有些心虚。
柱子娘哭红了一双眼,“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与谢同志,柱子……柱子就……”
话还没有说话,又哭了起来。
“太感谢你们了,”柱子爹满脸的后怕,一个激动就要跪下,“柱子要是没了,我跟娃他娘也活不下去了。”
谢延昭赶紧将人扶起来,“柱子还没有脱离危险,要赶紧去医院。”
阮明芙往后挪了两步,“是啊,得去医院查查。”
都休克了,别引出并发症才好。
“应该的,”大队长这个小老头一拍大腿,“开拖拉机去,那个快!”
“队长,我们也不会开啊。”
谢延昭:“我送他们过去。”
谢延昭腿长,抱着柱子走得飞快。其他人在后面拼命地追,才勉强赶上。
看着他们的背影,村里人议论开了:
“谢同志可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可不是,听说还是单身呢?”
“真的假的?”
一阵冷风袭来,阮明芙忍不住了个喷嚏。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步朝知青点走去。
知青却没凑那个热闹。
她们刚吃完饭,正在院子里歇晌。看到阮明芙的身影,聊天的几人顿了一下。
原主与这些知青都是面合心不合,她也懒得做什么表面功夫。
径直进了屋。
胡丽红好奇地看向众人,“怎么出去一趟,成这副样子回来了?”
“谁知道啊。”
对阮明芙一直抱着恶意的女知青笑了,“这还不清楚?”
“你知道?”
几人都刷刷看向她。
“她昨天才许下的豪言壮语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女知青得意一笑,“这是去勾搭人,军人同志不上钩反倒把自己给弄成这副狼狈的德行。”
“身上这件衣服也不知道又是哪个野男人的。”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胡丽红也点头,“我听别人说,她先前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了,去的正是水库那边。”
“咦,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就说军人同志火眼金晴,才不会被骚狐狸迷惑。”
“看她的模样该不会是跟哪个野男人滚到沟里去了吧?”
“勾搭一个又一个,”女知青也啐了一口,“不要脸的女.表子!”
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其他知青尖叫着四散跑开。女知青来不及跑,淋了个透心凉。
在她身后,阮明芙俏脸含怒,手里还端了个空铁盆。
这个女知青对阮明芙的意见很大,经常在背后贬低她。
阮明芙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不给她点教训还真以为她好欺负。
“臭女.表子,我要撕了你!”
眼见女知青的爪子伸过来,她一个脸盆砸过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女知青脑袋瓜子嗡嗡的,耳朵里也出现了回声。
娇娇弱弱的阮明芙竟然将壮得一头牛似的女知青给打了!
其他知青从震惊中回过神,赶紧把被打蒙的女知青扶了起来。另一边的男知青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
“贱人!你敢打我!”
女知青气极,还想伸手打阮明芙,却被其他知青联手摁住了。只是她看阮明芙的眼中满是恨意,恨不能立马拿刀砍死她。
胡丽红也受了波及,半边身子被水泼湿了。
“阮知青,你这样我就要说几句公道话了。”
“拉偏架就拉偏架,还扯什么公道。”
原主娇生惯养,性子却是软的,要不然这些知青知道她在还敢在院子说她的闲话。可阮明芙不一样,她不痛快,就得让所有人都陪着不痛快。
“你们不是挺能叭叭的吗,来啊,接着说啊。”
胡丽红:“……”
依她以前的经验,她现在还是闭嘴得好。
其他知青都被阮明芙给吓到了。
她从没这么凶过。
阮明芙粉面含怒,身上还穿着野男人的衣服,却不显丑态,哪怕是打人,都别有风情。
男知青看呆了。
“以后我再听你骂一句,看看是你的头硬,还是我的盆皮实,”阮明芙冷冷地看了那个女知青一眼,走到门口顿住了,“对了,我身上这件衣服,就是谢同志的。”
“你们放心,我要是跟谢同志结婚了,一定请你们喝杯喜酒。”
男知青的心……碎了。
其他女知青:“……6”
速度这么快?
要不是关系不好,女知青真想厚个脸皮请阮知青开个班。
唯有挨打的女知青,看着阮明芙的背影恨得眼里充血。
谢延昭开着拖拉机,一路顺利地来到医际。
抢救及时,柱子没什么大问题。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在医阮里呆两天。谢延昭帮着把手续办好,这才坐在医阮的长椅上休息会儿。
许诸在他身边坐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再等半小时。”
“今天可太惊险了,”许诸感叹了一声,“对了,今天那个女同志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谢延昭想起她在水里救人的那一幕,抿了抿唇,眼中的情绪太复杂,让人看不懂。
良久,才听他道:“问路的。”
许诸:“……”
“你是不是当我傻,跑山里去问路?完事,还哭着跑了?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谢延昭闲闲地看着他。
许诸头疼:“我看那个女同志长得挺漂亮,连文工团的都比不过。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看她模样,出身应当也不差。你们俩朗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谢延昭脸沉了下去,“就敢说天作之合。”
许诸想了想,“……那我回去打听打听?”
“别打听了,我跟她没可能。”
谢延昭心头突然涌上几丝烦躁的情绪,沉着一张脸看起来超级不好惹。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条低压带,医院的人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敢踏足。
许诸知道这人的臭脾气又上来了。
“行吧,等回去我跟老领导汇报,让他好好说说你。”
送柱子去医阮时,正值中午,忙到这会儿他还没吃饭。而且这个点,国营饭店早就关门了。
许诸将一个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饭盒,“还挺丰盛,来,咱们一起吃。”
“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你开的拖拉机上,”许诸闻着饭香,“估计是哪位乡亲看我们没吃饭,临时塞过来的吧。就是有点少,一份哪够吃啊。”
谢延昭看着熟悉的饭盒,一把将它从许诸手里抢了回来。
正想吃一口的许诸:“……老谢,你怎么回事。”
“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诸满脸问号。
这个老谢,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
阮明芙精致漂亮的小脸有些憔悴,眼底还带着青黑,她昨天在想怎么攻略狗男人,思考了一晚上,丁点头绪都没有。
她辗转反侧,最后迷迷糊糊,什么时候睡的都不知道。
该死的狗男人!
阮明芙咬着红薯,硬生生吃出了凶神恶煞的意味。仿佛手里的东西不是红薯,而是狗男人的肉。
餐桌上安静如鸡,除了徐盼娣。
她挨了一脸盆,后面又被赶来的知青队长训了一顿,里子面子全没了,这会儿正拿眼神杀她。
阮明芙理都没理。
这种怂货也就叫得厉害,真要动手,徐盼娣马上跪给你看。
阮大小姐喝了口清得能照清人影的稀粥,叹了口气。
这会儿去堵狗男人,她也拉不下这个脸。毕竟昨天才刚放过狠话……也太打脸了。阮明芙脑子转了又转,发现所有的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愁人……
该死的狗男人!
该死的地头蛇!
阮明芙咬牙切齿。
她就不信了,她要是真不想嫁,地头蛇还能强逼她?大不了……大不了就跟他同归于尽!
阮明芙将手里的饭盒一盖,气势汹汹地回了屋。
眼见她的身影消失,胡丽红这才长呼一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看刚才架势还以为她要跟我拼命呢。”
其他知青都摇了摇头,她们现在可不敢得罪阮明芙。
“你们这么怕她干啥?”徐盼娣摸了摸昨天被打的位置,“贱人!”
胡丽红也不惯着她,“你刚才当着她的面怎么不骂?”
徐盼娣:“……”
贱人,都是贱人!
阮明芙晃晃悠悠地去上工,路上遇见她的男同志纷纷眼前一亮。
“阮知青,吃了吗?”
“阮知青,早上吃的啥……”
阮明芙点头回应,哪怕没有说话,那些男同志的耳根变得红通通,脸上的表情也兴奋起来。
这也导致了她每走两步,就会遇到一个脸颊通红,忐忑着向她打招呼的男同志。待得到回应后,再露出傻里傻气的笑容。
她就说没人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啊,她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阮明芙被狗男人打击的自信又回来了,连带着萎靡的神色也精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