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四个前任后我死遁失败了—— byfakir
fakir  发于:2023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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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晏只好下马将控制小白马的缰绳系在里一棵树上, 安抚地摸了摸小马的头, 轻叹道:“小白?,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我马上回来。”
系统:【宿主,你给小马取的名字好随意,你快一点吧,再过一会说不定祁韫醒来就走?了。】
牧晏依依不舍冲着小白?马挥挥手,这才?往崖底深处走?去:“走?了就走?了, 也不知道你在急什么,这悬崖底下要是出现什么猛虎大蛇该怎么办,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牧晏这样一想难免有些害怕, 这深山老林里难保不会出现野兽,她不会还没见到祁韫就先葬身野兽腹中了吧。
系统:【不会的, 宿主放心, 如果宿主遭遇危险肯定会有男主来救你的,宿主别忘了宿主可是虐文女主,宿主完全不用害怕。】
牧晏听系统这样说话越听越不靠谱,人家女主都是凭借自己的智慧化?险为夷,到了她这里反倒要听天由命等着男人来救,这都是什么事啊。
牧晏不由得握紧手中的马鞭,希望从中汲取一些勇气和力量。
这世上男人最不可靠了, 还不如靠她自己。
虽然她也挺弱的,但总比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比较强。
牧晏一路战战兢兢又?走?了许久, 越往里走?树木越是茂密,眼光却被树冠挡住,下面?就越是昏暗,时不时还能听见杜鹃啼鸣。
牧晏忍不住再次问道:“祁韫到底在哪?你一直叫我往前?面?走?走?了半天我也没看到人影,是不是祁韫已经?走?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系统:【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牧晏深吸一口气,为了商城里商品的奖励她还能再忍一下。
她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一里路这样,果然远远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前?面?的草丛里。
前?面?树木陡然稀疏下来,清晨的阳光不受阻挡一股脑倾洒下来,到处都是暖洋洋的与刚才?的阴冷昏暗截然不同的。
牧晏把挂着身上的麻绳拿下来,手中紧紧握着马鞭,警惕地靠近还在昏迷的祁韫,随后慢慢在他身边蹲下。
系统:【宿主他就是祁韫,你快把他救下来,这样就能感化?他然后他就爱上你啦,他爱上你后就不会打乱我们的任务了!】
牧晏伸手探了探祁韫的鼻息,发现还有气。
他今日居然没有易容,是她上次在九重宫里见到的那?副白?发紫眸的妖孽模样。
牧晏平静地对系统说道:“原来你小子是打的这个主意,你当谁都是恋爱脑被救一下就爱上了?活了几百年的人能这么容易就爱上别人?别太天真?。”
系统:【那?宿主打算怎么办?】
牧晏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甚至故意踢了一脚祁韫,见祁韫半点感觉没有,还是昏迷不醒,彻底放下心来跟系统大声密谋。
“自然是严刑逼供出他的目的,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杀掉他,你商城里不是有毒药吗?难道不能杀死他?”
系统:【宿主可他是不死之身啊,商城里的毒药并不一定对他管用,况且你也没有钱兑换哎。宿主无法杀掉他的,宿主还是把他救下来带回去养伤,让他爱上你吧。】
牧晏恨铁不成怒斥道:“糊涂玩意,你能不能别这么恋爱脑,你可是古早虐文系统,这么多女主把狗男主救回去的惨痛经?历还没治好你的恋爱脑嘛。”
被打上恋爱脑的系统沉默了。
于是系统眼睁睁看着牧晏硬生生拖着祁韫把他拖到了一棵树旁边,然后牧晏非常果断地用麻绳将祁韫双手绑起来,并且将麻绳捆着一颗小石头利落抛过了一根较为粗壮的树干。
牧晏就这样把本就重伤昏迷不醒的祁韫吊在了树下,一套动?作?下来形如流水,也不知事前?在脑海里重复了多少次。
“我本来还以为我拖不动?他来着,幸好我早上吃了几个馒头。”牧晏双手掐着腰气喘吁吁地走?到一旁把马鞭捡起来,她今日上身白?色薄衫,下身藕粉色的湘裙绣着朵朵春桃随着步伐像绽放出花朵似的。
系统也不知道回什么,只能继续沉默以对,
明明是这具身体的数据根据宋晏生存的,宋晏在江南时经?常帮家里干活,劈柴烧水无所不来,力气比旁的女子大很多。
跟牧晏今早吃的馒头基本没什么关系。
但系统不敢说出来。
系统还想继续劝牧晏把祁韫救回去,用爱感化?他。
但这一切已经?迟了。
“你快下线吧,之后的场面?太血腥了,不适合你看。”牧晏想也未想朝着祁韫身上重重挥了一鞭,之后强制把系统弄下线。
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牧晏长?呼出一口浊气,再要听系统逼逼赖赖什么用爱感化?祁韫,她真?的要原地发疯了。
他们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块空地,耳畔隐隐约约能听到流水潺潺声,视野空阔完全不同于刚才?一路走?过来的阴森可怖,生怕有野兽从林中窜出来给她来上一口。
牧晏仰头呼吸了一口空气的草木香,甚至能看到不时有蝴蝶在草丛上飞来飞去,小鸟停留在树枝上歪头歪脑打量她在做什么。
牧晏冲着小鸟做了个鬼脸,百无聊奈地等待祁韫醒来。
过了好一会祁韫仍旧没醒,甚至不时有蝴蝶飞到祁韫白?发上,停留了好一会,看起来特别和谐唯美。
不过牧晏却无心欣赏,她又?仰头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祁韫醒来,不耐烦地又?狠狠挥了一鞭子,力气比刚才?重很多。
祁韫痛得闷哼一声,他本就穿了白?色长?袍如今已经?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颜色。
牧晏检查过他身上应该有许多刀伤。他被马鞭抽中的伤口再次裂开,流下了许多血,啪嗒啪嗒滴下来,将脚下的草地染成了红色。
初夏灿阳下他的皮肤几乎透明,白?如雪的头发更是隐隐约约有光泽流动?,神工鬼斧的脸蛋倒是没有受伤,他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露出那?双勾魂夺魄的紫色眼眸。
两人相对无言,就这样望着对方,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牧晏率先忍不住出声:“你现在意识清楚不,祁韫?”
祁韫已经?明白?过来眼前?是什么状况,他依旧悠悠哉哉的,不是很在意的模样。
他琉璃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泽,闻言勾了勾唇:“怎么?晏晏就这么迫不及待,明明咱们两个人快要成婚了,晏晏便是觊觎未来郎君的身体……也不该这么对我,我会难过的。”
牧晏倒是没有生气,她笑了笑,眼底滑过一丝冷漠,手中轻轻一挥,马鞭如灵巧的蛇一般挥向了祁韫的侧脸。
她又?抽了祁韫一鞭子,且故意抽在了祁韫脸上。
祁韫躲避不及,鞭尾堪堪擦过眼角,眼角瞬间多出一道刺目的血痕,汨汨地流出血来,像是白?雪里的点点红梅,分外刺目。
祁韫被人伤了最在乎的容貌,他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几分,望向牧晏的目光多了几分凉薄。
“你这个死道士终于不装了,你要是再继续装下去,我本来打算就在你脸上再抽几鞭子,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牧晏慢悠悠地靠近他,用卷起的马鞭轻佻地挑起祁韫的下颔,冷哼道。
她对待祁韫这种坏人从来没有同情心,尤其这种坏人还对她有所图谋。
虽然暂时不知道祁韫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但牧晏也绝对容不下他。
对付这种人她就像对待游戏里的npc。
想怎么羞辱就怎么羞辱,根本不带同情的。
祁韫却悠悠地笑了,眼角血淋淋的伤口更称得他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他声线华丽丝毫不显自身虚弱:”小娘子的手段只有这些吗?你觉得凭这些外伤就能从我口中问出什么?还是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皮肉之痛。”
牧晏也笑了,她歪了歪头,笑容还是那?么天真?灿烂,嗓音依旧是带着丝丝的甜:“我也不认为你会在乎这点疼,所以刚才?你昏迷的时候给你喂了点药,算算时间,现在时候差不多了,药效应该也到了,你能感觉到了吗?”
她像是调皮又?不知事的少女,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侧脸,眼眸轻眨,声音又?软又?甜:“你脸怎么越来越红越来越烫了,是生病了吗?哦,不对,是发情了,原来活了几百的年人也会发情啊,真?是只随处发情的贱狗呢。”
祁韫已经?彻底变了脸色,可能是因为药效,也有可能是牧晏毫无顾忌的羞辱。
生前?是金尊玉贵的天下之主,死后是拥有不死之身受人敬仰的在世仙人。
无论何种境遇,也从未有人敢骂他是──发情的贱狗。
祁韫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情绪险些失控,他被吊起的手默默紧攥成拳又?松开。
他如今全身是伤,根本挣脱不开束缚。
“你说说看,为什么要代替温从暮,又?为什么要跟在我身边阴魂不散,你究竟在图谋些什么?”牧晏问他。

第42章 拜卿卿
“你觉得我对你有所图谋?”祁韫低声问她, 潋滟的紫眸情绪莫测,直勾勾地盯着牧晏。
牧晏被他盯得慎得慌,正欲起?手再给?他一鞭子,祁韫却突然爆发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呢?”牧晏又抬头?望了一眼悬在树上的绳子, 见麻绳将?祁韫的手捆的很牢固, 这才松了一口气。
祁韫又变成了那个满脸笑容的邪气道士, 似乎刚才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凉只是?幻觉, 他笑容放肆地对她说:“晏晏,你可真有趣,我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牧晏却不吃他这一套,冷哼道:“别废话,我有趣这件事我知道, 不用你告诉我,你快点说你故意接近我究竟想做什么?”
“你先把我放开,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乖晏晏,我浑身上下都是?伤真的好痛……”祁韫满脸潮红, 额头?上鼻尖上却布满了冷汗, 没有血色的唇一张一合微微喘气,分外勾人。
牧晏羞辱他的心思还没有消失,想知道的真相还没有问出来,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祁韫。
她满是?恶意地抬手捏住祁韫的下颔,手指轻轻滑过男人脸上的伤痕,还未干涸的血液沾满了指尖。
“放是?绝不可能把你给?放了,你既然不肯说出来, 反正现在还是?早晨时间长着呢,我就慢慢问你好了。”牧晏坏心思地将?指尖碰上他柔软的唇瓣, 祁韫下意识想躲开,可牧晏却根本不许他动。
她指尖的鲜血慢慢染红了他苍白的唇瓣,牧晏的指腹几乎粗暴地将?鲜血涂满了他的唇,近乎亵玩的姿态。
空山之?中,一切如此静谧,两人之?间扑通扑通的心跳,一时竟分不清是?谁的。
牧晏觉得自己这般轻慢他,正常人定然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将?她置之?死地。
这下总能撕开他一直以来伪装的假面了。
祁韫幽深眼眸里的情潮愈加汹涌,像是?无?边的深海随时要将?牧晏淹没,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沉重:“小娘子,明明再过几日成亲后你便可以光明正亵玩我了,不必如此着急……“
他说这话时牙齿轻轻咬了咬牧晏的手指,没有用力,像是?情人间的调情。
牧晏顿时如触电般缩回手,无?论是?他说的话还是?他刚才的动作,都让牧晏心生怒意。
她几乎是?恼羞成怒,想也未想,再次把马鞭挥向祁韫,比之?前的每一次下手都要重。
祁韫痛苦地闷哼一声,眼眸里像破碎的星光,瘦削的身体裹着单薄的白色衣袍,衣袍上被剑划开好几处,如今又添了几道鞭伤,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看起?来分外刺眼,
可牧晏却没有一点怜惜之?情,刚才她骂他时将?他眼中的冷意看得分明,不过转眼之?间祁韫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无?论她如何羞辱他都面不改色。
这难道不正说明祁韫此人不简单,城府颇深。
牧晏这样?想着却笑了,她对他说道:“祁韫,你是?不是?觉得你装的特别好,你现在装的这副可怜模样?是?给?我看的嘛?可惜了越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只会更想欺负你呀。”
牧晏从袖子里拿出瓷瓶,倒出好几颗药丸,强行塞进了祁韫的口中。
刚才他昏迷时她给?祁韫喂了两颗,虽然现在起?了药效,但祁韫尚且清醒能够克制得住,现在她又给?他喂了好几颗,只怕大罗金仙来都抵抗不住。
“小娘子,做人要留有一线,可别太过分。”祁韫终于?收起?了一成不变的假笑,一双桃花眸即便是?冷冰冰地盯着牧晏,也像是?在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什么样?叫太过分?我这样?吗?那你当初用镇魂符将?我囚在躯壳里你对我留有一线了吗?你准备活埋那些孩子的时候你对那些孩子留有一线吗?”牧晏始终记得这件事情无?法遗忘,更不会因为他这几日在她身边故意讨好,就将?这些抛之?脑后。
“你根本就不是?个东西?。”牧晏最后冷艳总结一句。
祁韫却答:“小娘子好生偏心,明明这些都是?你的好郎君做的,为何全怪在了我身上,我对你不够好吗?”
“沈照寒他得到了应有的代价,剜心头?血几乎要了他的命,更何况他再疯魔也没有害我之?心,而你可就不一定了。”牧晏虽然不知道祁韫具体目的是?什么,但她有预感总之?不可能是?什么好事情。
祁韫本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但越来越凶猛的药效正在蚕食他仅剩不多的理智,某种渴望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身体中所有的疼痛慢慢集中在了那一处。
他说不出话来了。
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如同?最原始的野兽,一切行动全被欲望所控制。
祁韫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也从来不是?会被欲望裹挟的人,他死死咬住舌尖,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
“小娘子,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快放开我,这个世界本就与你无?关不是?吗?别人是?死是?活你又管这么多做什么。”
牧晏离他更近一些,附在他耳畔轻声道:“不巧,我这人好奇心重,别人越不想我知道什么,我就越想知道。”
祁韫几乎听不到牧晏在说什么了,她吐出的热气流进耳蜗,耳朵酥酥麻麻的,一呼一吸间全是?少女身上浓烈甜蜜的香气,每一刻都在攥取他的心神。
“所以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不然我就再抽你几鞭子好不呀。”她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小猫爪子轻挠心口……
祁韫脑海里一直绷着的弦这一刻断了。他彻底失控了。
阳光热烈,水波温柔,树影摇曳,万物生长。
祁韫手还被绑着,身体却如一滩春水,他躺在草地上,不住地喘息,那张极美的脸布满了红潮,紫色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牧晏。
牧晏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他,不动声色看他在无?边的欲海中沉沦挣扎,用尽力气也无?法解脱出来。
灿烂的日光晃花了眼,祁韫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徒劳地伸出手想要将?她抓住。
可惜怎么碰也碰不到。
牧晏大发慈悲地往前一步,绣鞋上绣的是?春日的金丝海棠,妖艳漂亮的不像话,她欣赏着绣鞋,毫不留情踩上了祁韫伸出的手,甚至故意碾了几下。
他白玉般的手几下就被碾出了红印,祁韫却感觉不到疼一般。
他真的像一只发情的狗,一味地想要贴近主?人,以获取主?人的奖励和垂怜。
牧晏暗叹这药药效颇强,即便刚才还是?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不过转眼间就成了这种□□荡夫。
放在旁人身上牧晏倒真的会担心出人命,放在祁韫身上怎么着都没有事情,反正他不会死。
牧晏叹了一口气,在祁韫身边蹲下,拍了拍祁韫的脸,诱惑道:“祁韫,你很难受是?不是??你求我就让你解脱好不好,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
祁韫却没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他好像已经忘记了如何说话,只一味地拽住她的裙角。
牧晏想了想,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糖丸塞他嘴里,薄荷味的,提神醒脑。
祁韫服下后,确实好了许多,眼眶微红,语气哀怜地一个劲唤她“晏晏”。
这副模样?与平日的吊儿?郎当大相近庭,看起?来怪可怜人的。
但牧晏心情平淡如水,就是?不准备给?他一个痛快,她执着于?他一个答案。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走了。”
“晏晏别走,我告诉你……”谢韫一听这话连忙拽着她不撒手,过了好半晌,才小声道:“我看中了你的灵魂……”
牧晏想继续问他,他却死活都不肯说了,但她猜测祁韫口中的看中绝对不是?喜欢,而可能是?别的什么。
道士不都会一些歪门邪术,比如拿别人的灵魂炼丹药。
所以祁韫这些日子以来跟在她身边果?然没安好心。
牧晏这般想着,再看祁韫更没了好脸,敢情她今日要不废了那么大功夫去?审问祁韫,只怕她还没完成任务就被他给?弄死了。
牧晏又想把他吊起?来再抽几鞭子,刚才那几鞭子根本难解她心头?之?恨。
但如今祁韫浑身如在□□中淬炼,脊骨里喷涌而出的都是?极度的渴望,他顾不上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什么恨啊爱啊,家啊国啊全都顾不上了。
他只想解脱,从牧晏手中解脱。
祁韫几百年受伤过很多次,也中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剧毒,很多人都想他死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杀死他,屈折他。
也有很多人用牧晏这种手段对付过他,恶劣下作上不得台面,但他们往往都不得善终,被他千刀万剐而死。
但面对牧晏,他就这样?屈服了。
“晏晏,求你……” 他像条流浪很多年无?家可归的野狗,一个劲求着愿意收留他的主?人。
牧晏却不想让他轻易解脱,她只想羞辱他,玩弄他,嘲笑他。
“你跪下来,像狗一样?爬到我身边,我就让你解脱。”牧晏坐在草地上,冲他勾了勾手,像是?在唤一条狗。
祁韫已经彻底红了眼,他不假思索就跪了下来,帝王傲骨通通没有,他只想拜他的卿卿,求他的菩萨将?他从苦海中渡出来。
“你先帮帮我,我就救你好不好。”牧晏轻轻抚摸祁韫绝世的容颜,心里的邪念按耐不住。
她想让他做更过分的事情,彻底折辱他一身的傲骨。
祁韫懂了。
他会好好拜他的菩萨的。
宋成玉穿过丛林,在一棵粗壮的松树后陡然停下,脸色不太好看。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悄然握起?,不远处的声音越发肆无?忌惮,不堪入耳。
宋成玉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转身往回走。
今日红酥匆忙找到叶生,对叶生说宋晏言行有异,可能出事。
宋成玉偶然听到,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决定亲自来寻宋晏。
宋成玉自觉对宋晏仁至义尽。
她如今所作所为,后果?自负。

牧晏的婚事定在盛夏时节, 一年中阳光最盛的时候,也就是夏至。
起初宋夫人还有些不情愿牧晏嫁给祁韫,但?宋成玉居然难得出面?劝阻了?宋夫人,于是这婚事才顺利定下。
最近不知道为何, 宋成玉对她突然冷淡下来, 虽然以?前也不是很?热情, 但好歹表面功夫还是在维持着的。
这几天牧晏几次三番去图南院去见宋成玉, 但?无一例外?全部?被叶生阻挡在门外?。
牧晏每天是肉眼可见的急躁,看着宋成玉毫无进步的感情进度条,一时间觉得压力?巨大。
为什么每次她都?遇到这种糟心的事情,之前跟沈照寒在一起时他的感情进度条也长得很?慢,如?今到了?宋成玉这块直接不长反降。
她把男配剧情都?准备好了?, 男主那边毫无动静,反而当?了?男二?的助攻。
系统让她稍安勿躁,慢慢等待。
牧晏又跑了?几次吃了?闭门羹后, 也对宋成玉有了?脾气。
既然宋成玉不愿意见她,她就不再巴巴上赶着自找没趣。
祁韫自从上次被她狠狠欺负一顿后, 这些日子安分了?许多, 也没有来找她。
牧晏陡然就这样闲了?下来。
除了?偶尔谢瑜会来找她玩,她几乎成日无所事事躺在莲香院中看话本子。
很?快市面?上新出的话本子几乎都?被她看完了?,每天只能躺在躺椅上听着青蛙叫声睡大觉,她真的好怀念以?前的现代生活。
谢瑜照常踏着傍晚的晚霞走进了?莲香院,金灿灿的霞光染亮他孤寂的身影,他看着躺在躺椅上没个正形的牧晏,清冷的眼眸多了?些暖意和温柔。
“晏晏, 你?不是觉得这几日甚至无趣嘛,今日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懒倦的少女躺在躺椅上, 睁开圆而媚的眼眸,望向眼前的绝色佳人,嗓音也是懒懒的,拖着绵长的调子:“小鱼来了?呀,是哪里呀?”
“九重宫。”谢瑜回道。
他莫名笃定牧晏会感兴趣。
牧晏闻言瞬间坐来起来,眼眸亮晶晶地看着谢瑜:“小鱼,真的能进九重宫吗?不是说寻常人不能进去吗?”
“今日是皇上的生辰,九重宫里按照惯例举办晚宴,大臣可以?携带家眷进宫赴宴,我家中兄长在荆州驻扎,父亲最近在陇西无法及时赶回来,就由我代替父兄参加宴席,我可以?带你?进宫。”谢瑜耐心地替她解答。
牧晏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具体日期她不记得,但?沈照寒的生辰好像是在夏日,以?往他的生辰宫里确实有在举办宴席,很?是热闹。
但?牧晏犹豫了?一下,有些别扭地问道:“那你?二?哥谢幸川呢?他也不参加宴席吗?”
如?果谢幸川也参加宴席,也就意味着牧晏和谢瑜要跟着谢幸川进宫。她实在是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交集,上次他让她吃的亏她可还记得呢。
谢瑜听到牧晏提谢幸川,脸上笑容淡了?一些,不动声色问道:“晏晏提我二?哥做什么,他有公务在身也参加不了?宴席。”
牧晏肉眼可见地变得开心了?,眼睛弯成了?勾人的月亮,“好耶!我这就去换身衣服跟你?去九重宫,我提你?二?哥就是比较怕他,我听人家说你?二?哥很?凶很?不好惹,我还挺害怕的。”
谢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郁闷,他下意识想要辩解几句。
某种程度上他就是谢幸川,如?若牧晏害怕谢幸川也就是在害怕他。
以?后牧晏若是和他在一块,定然是也是要和谢幸川在一块的。
谢瑜既不希望牧晏喜欢谢幸川,但?也不希望牧晏对谢幸川有太多偏见。
至于现在牧晏名义上的未婚夫祁韫,谢瑜并不认为他能活到和牧晏成亲那日。
“晏晏,你?不要相信外?界的流言蜚语,我二?哥他人其实挺好的,虽然确实常常流连烟花之地,但?从未有女子近过他的身,你?不要误会他。”谢瑜几乎是迫切地向牧晏证明?自己的清白之身。
牧晏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忍不住嘀咕道:“你?们兄妹感情这么好的吗?你?二?哥居然连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能告诉你?,更何况你?二?哥都?去那种地方了?怎么可能还是干净的。”
谢瑜一时语塞,无法立刻回答牧晏。
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晏晏,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换衣服吧,不然错过进宫的时间就不能进去了?。”
牧晏果然就不问了?,而是开心开心地去屋内选件漂亮衣服换上。
谢瑜就这样站在原处,风吹动他云鬓上的步遥,他低头望着莲塘里自己的倒影,眼底慢慢闪过深深的厌恶。
月色初上,九重宫燃起了?华灯,偌大的九重宫顿时亮如?白昼。
马车并不能进入九重宫,牧晏和谢瑜一同下车,随着其他进宫的臣子往举办宴席的地方慢慢步行?。
牧晏换了?一身水绿绣月季蝴蝶藕丝裙,水绿的裙装广绣上绣满了?大片的金蝶,栩栩如?生,好像随时就要翻飞而出,谢瑜后来居上又替她重新梳了?少女的发?髻,上面?簪了?几根金灿灿的簪子,眉心的朱砂痣又带了?一点艳,称得她灵动又贵气。
谢瑜是一身宽大白色纱衣,云鬓高挽,发?髻上简单斜插着一根碧玉簪子,腰间玉佩璎珞,清脆悦耳,整个人如?同无暇的白玉,从内到外?雅到极致。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瞬间夺去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今日能进宫的大部?分都?是朝廷的重官,即便是不知道谢瑜的真实身份,但?一看她与谢幸川一般无二?的容颜,也就知晓她是谢家唯一的嫡女,全都?又默契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就在此时,众人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大臣们早就习以?为常纷纷避开让道。
下一刻,一身穿锦袍的英俊少年郎君打马穿过了?长街,从大臣们身旁疾驰过,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牧晏只顾着和谢瑜说话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开了?,还好身旁的谢瑜及时把她拉到身侧,才让她幸免于难。
牧晏半倒在谢瑜怀中,不停地大喘气,脸色有些发?白。
谁能想到还有人这般肆无忌惮在宫里策马飞奔。
谢瑜夹杂着薄怒的声音响起,顺便告诉了?她答案:“周予知,现在下马道歉。”
牧晏听到周予知这个名字瞬间回想起来了?。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态度傲慢,甚至当?时她是贵妃都?不把她放眼里的少年将军。
真是冤家路窄。
牧晏心想谢瑜大概率是叫不动周予知的,毕竟周予知的目中无人她可是历历在目。
但?没有想到的是,十七岁的少年郎君拽着缰绳把马停下,利落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态度诚恳:“抱歉这位姑娘,我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你?受伤了?吗?我带你?去太医院去请个太医给你?看看?”
牧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俊美的少年郎耳根通红地看着谢瑜,有些结结巴巴地解释:“谢姐姐,在皇宫里骑马是陛下允许的,我真的没有看到你?们走在前面?,下次我肯定不骑了?,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吓到你?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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