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面前这是一个叛逆少年,恐怕不会那么认真听她的话,只好踮起脚尖来揉了揉俞世的脑袋:“好不好嘛?”
因为手感太好钟意没忍住多揉了几秒,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等着俞世的回应,还从来没被钟意这么认真注视过的“纯情”少年俞世红了脸,偏过头胡乱应了一声潇洒走开。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原本还有点不开心的钟意顿时又笑了起来。
还真是小孩啊,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有容和无声地哼了一声,还真是烦人啊臭小鬼。
然而单独出去玩是不可能单独出去玩的,就算行,那也不是刚刚开始度假的第一天。
凯撒气势凛然地往门口一靠,饿狼似的绿色眼珠子盯着钟意一动不动,根本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将钟意偷渡出去。
更不要说还有个虽然看起来温和但动作强势的魏遗尘,面带微笑地问钟意要不要去游泳。
“好呀,那我需要现在换上泳装吗?”钟意咽下最后一口牛奶问道。
“不用,到了再换也是一样的。”魏遗尘轻声说道。
“我去给姐姐收拾东西。”时屿自觉站起来,勤快地像一只采花蜜的小蜜蜂。
钟意跟着他一起跑:“不用不用,我自己收拾。”
救命,泳衣什么的,她怎么好意思让时屿给她收拾。
剩下几人里凯撒迈着步子跟了上去,呵,这些人每一个好东西,就是这个看起来最傻的小鬼头都知道去献殷勤。
等终于到了沙滩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钟意裹着浴巾扭捏地走向远处那几个背影,被一串串整齐的八块腹肌晃瞎了眼。
容和向她扬了扬手上的小罐子:“钟钟,刚才忘记说了,今天太晒了,先过来涂防晒吧。”
防什么?
什么晒?
防晒什么?
谁涂防晒?
等浴巾从身上落下时,钟意才大脑宕机似的反应过来,哦,是我要涂防晒啊。
“我自己涂,不用你们帮忙,啊啊啊真的不用!”
所有人都有的东西, 那就相当于所有人都没有。
每个人都跃跃欲试的结果便是,钟意从容和手里拿过防晒请了路过的小姐姐帮忙涂上。
虽然遗憾自己没给钟意涂上,但起码其他四个人也没有。
粟米岛海水清澈, 沙子细腻,光着脚踩也不感到扎人。
钟意套着游泳圈, 兴致勃勃地往那蔚蓝海域里扎,这片沙滩人不算多,她所在的区域更是只有零星几人, 只有橙红色马甲的救生员在不远处巡视着, 所以钟意还挺能放开。
微凉的海水从脚底开始逐步上升,很快接触了皮肤被太阳晒的不适。
钟意是会游泳的,在还小的时候父母每个暑假都会带着年幼的她去游泳馆解暑顺便消耗小孩子过于旺盛的精力,现在带着泳圈只不过是太多年没游了,一时担心罢了。
她一袭黑色连体泳衣,像一条显眼的鱼, 起初试探地扑腾了两下尾巴,很快就由生硬转向熟悉,然后扎入水中不断地穿梭着。
剩下的五人对视一眼,刀光剑影, 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只有凯撒缓缓地靠近钟意充当护卫的角色。
还能怎么办,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一场不成?
与其浪费这时间,不如一人看一会儿,只是这具体实施起来, 剩下的人就跟掐着表盯着一样, 休想多陪一分一秒。
钟意速度不算慢,很快就与岸边有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她在海水里徜徉,冷不丁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只好慢下来稍作休息地看向凯撒。
“别游太远,危险。”
钟意往岸上看了看:“噢。”
游过来时还不觉得,停下来一会儿再游只觉那原本乖巧听话的海水突然逆着自己的身体使劲,体力的消耗使得钟意的双腿变得沉重起来,蹬了一会儿后抽起了筋来。
来不及说话,钟意的身体便往下坠去狠狠地呛了一口水,头顶好像被人按着似的整个身子往下沉。
原来觉得微凉的海水冷冰冰地从鼻腔灌入口中,进一步挤压氧气的空间。
钟意挥手向下压着水花,酸涩的液体从眼眶中溢出,突然一只有力的臂膀捞住她的腰,钟意不敢贸然抱住,只等着那手臂将她往上一提。
“哈~”,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胸腔剧烈起伏着,伴有被身体暖热的海水呛出,钟意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小腿肚还在轻微抽搐,身体酸软无力,钟意很快被凯撒提溜着放在了胸口,凯撒托了托她的屁股,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手向下托住她抽搐的小腿,帮她缓解。
好在钟意水性好,又只是热身没做好加上太久没游了,很快缓解了过来,只是四肢还是软趴趴的,跟面条一样没什么力气。
更何况——
凯撒只穿了条黑色泳裤,上身□□着和她贴在一起,宽阔的肩膀更是因为托小腿的动作,顶在钟意柔软之下的位置。
虽然她的不算很大,但被顶着也完全能让钟意觉得呼吸受到困扰。
好在凯撒发现她状态缓和之后将她放了下来,也不用再往岸上游,因为时刻注意着这里情况的四人早在最开始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采取了措施。
魏遗尘骑着摩艇朝这儿开来,容和紧随其后,俞世时屿兄弟俩没摩艇骑,但凭借着年轻的□□往这儿游过来,速度竟然也不算慢。
“还难不难受?”凯撒关切的声音顺着胸腔的震动传到钟意的耳边,碧绿的眼眸严肃地盯着钟意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好像只要她有一点不舒服,等会儿就直接将她送到医院。
“好多了。”钟意试着动了动小腿,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
她悄悄看了一眼,凯撒皱着个眉,脸色有点可怕,心底也开始紧张起来,别不是要骂她。
凯撒再次检查了一下钟意的左腿,钟意乖巧配合着,就在她以为凯撒要发怒时,头顶传来男人的一声叹息:“下次不要再如此冒进。”
嗯?就没了?
钟意不可置信,毕竟这位之前真的很会发疯。
她的目光太过澄澈,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她在想些什么,凯撒无奈又好笑,终于还是遵从内心的火气往她臀上拍了一下:“再有下次,就不是只打一下这么简单。”
浮力减小了凯撒的力度,但钟意仍觉得臀上火辣辣的,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下意识捂住那块被打的肉。
可恶啊,这么霸道活该你老是发疯。
她爸妈都没打过她,气得钟意又开始犟着撑住凯撒的胸口维持自己作为一个正常成年人的尊严。
好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什么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但这尊严只撑了不到十五秒,因为凯撒很快“滑跪”:“抱歉,刚才你沉下去时,我真的很担心你。”
钟意的脑袋被按在凯撒的胸口,男人歉疚地说:“对不起,是我没能早点发现你的不对劲,让钟钟受苦了。”
其实虽然钟意自己觉得沉下去有了一会儿,但毫不夸张地讲,溺水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过的十分缓慢,人在那种情况下,可以清晰地感受着每秒钟的逝去。
凯撒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了。
钟意这还有什么话讲,人家刚刚把她从溺水状态救了过来,她也不能立马翻脸不认人。
再者,钟意感受着热气腾腾的肌肉群,手指能忍住不在上面滑动已经是钟意最大的忍耐,哪里还有别的气可生呢?
她老实地继续挂着,等其他四人来接她。
以至于到了岸上之后,抱得太久,钟意反而还对下来有些害羞,索性靠着凯撒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气得其他几人一步也不肯离开,围着钟意形成了个半圆。
看起来像是某种选妃现场。
而那靠着舒服肉垫的钟意,丝毫没有注意到万里高空之上云层忽地暗了一瞬。
像是接触不良的电灯似的,在那一瞬间失去能量来源。
即便很快恢复如初,但某些东西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改变。
这个世界正在经历着一场未知的风暴,始作俑者的先锋队伍已经悄然在这个世界上打开了一块裂缝。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钟意,毫无所觉。
“追上来了么?”
“呵,能鲨它第一次,便能鲨它第二次。”
风暴的到来并未影响到钟意的美好假期。
虽然男朋友?们总是争风吃醋, 但是在大方面上还是和谐地能让她感受到度假的美好。
当然,现在就当这句话没说。
钟意一个头两个大的盯着穿着柔软睡衣的两个少年,一个强装镇定地指挥另一个往她的床上爬。
“你睡左边, 我睡右边。”
好么,连位置都给她安排好了。
“我说, 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呢,能不能问问我的感受。”钟意盖着自己的毯子,用手阻止时屿爬上来。
时屿脸皮薄, 被她这么一说马上停止了动作, 脸色因为羞愧变得通红:“对不起学姐,哥,我们快点走吧。”
“对啊对啊。”钟意跟着点头。
把俞世给气笑了:“你到底跟谁一边的。”
枕头一扔,直接跪在了床上。
“俞世!”
钟意的嘴很快被捂住,少年把她的毯子勾过来一点盖在自己身上,轻声对着她说:“我们不干什么, 只是白天人太多了,根本没有时间和你相处,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低着头, 似乎说这些话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 见钟意的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生硬地昂起头,干巴巴地说:“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向着时屿使眼色,时屿看懂了, 嘴唇嗫嚅了几下, 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只是一双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钟意:“学姐……”
“停停停。”钟意打断时屿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 拍了拍身侧,“上来吧。”
“真、真的吗?”时屿呆愣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同手同脚地爬了上来,乖宝宝似的躺着一动不动。
“……”俞世要是有你万分之一的听话,我也不会当时那么不想接受他。
钟意掀起一点被子盖在时屿的身上,看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忍不住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时屿想我吗?”
“嗯。”时屿红着脸,看着她的脸色在她的嘴唇上碰了一下,“姐姐。”
怎么回事,钟意捂着小鹿乱撞的心脏,为什么消失了一下,她的时屿变得这么纯情了,从时屿弟弟变成了时屿宝宝。
在时屿的头顶摸了摸,柔软的发丝被揉成一窝糟。
看着时屿懵懵的样子,钟意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喂喂喂,还有我呢。”俞世不满意每次钟意只会把目光放在弟弟的身上,强行把钟意的身体掰过来转向自己,“你的眼里不能光看着他啊。”
“好哦。”钟意意外地好说话,俞世还没来得及思考,钟意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他揉成了一只炸毛小狗。
比豆腐还软的手指在俞世头上摸来摸去,俞世被摸得一阵头皮发麻,恨不得像被顺毛的狗勾一样全身都被钟意摸一遍,欲盖弥彰地爬起来虚张声势:“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钟意以为他生气了,“啊”地一声向后靠,时屿张开手,将她紧紧抱到怀里:“哥,你别吓唬姐姐。”
俞世:“……”
就在他们闹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钟意莫名感到一阵心虚,用毯子将二人盖住并关上了床头灯,好在床和门口距离很远,还有着屏风和沙发的遮挡,钟意才慢慢吞吞地走过去开门。
一打开就是容和的微笑:“钟钟,玩了一天累不累,我学了按摩,帮你按按吧。”
腿肚子发酸的钟意,啊想让他给我揉。
可是想想屋里还有两个人,正要拒绝,容和看出她的意图,向她晃了晃手中的精油:“真的很舒服的。”
说完,直接挤了进来坐在了沙发上翘首以盼地等着钟意。
“……好吧,快点哦。”
容和点头,将钟意的小腿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热乎乎的掌心带着玫瑰的芳香,顺着肌肉的方向缓缓按着,起初力气还很轻,渐渐地力道大了起来。
紧张的肌肉被强制着放松,紧绷的腿肉逐渐地松缓下来,带来一阵酸爽,当某些经络被拨通时,钟意没忍住伸手抓住容和的肩膀:“唔……”
“放松钟钟。”容和抬起肩膀用脸贴了贴钟意的手背,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缓解:“如果不用力,明天还是会难受的。”
钟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干脆直接躺在沙发上让容和按摩,按了好一会儿,钟意觉得自己的双腿轻飘飘的跟两团棉花似的,容和的力道才缓了下来。
冰凉的液体滴在钟意的双腿上,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才闻到了栀子的味道。
修长的手指从膝后窝开始轻缓地揉捏,打圈一样从上至下,最后将那双脚丫握在了掌心。
钟意其实不怎么怕痒,但滑腻的触感,调情似的力度,让两只玉白的脚丫泛起了粉色,不自在地蜷缩起来。
“我觉得差不多了,不然别按了。”钟意抽了抽腿,没抽动,抬眸看去。
只见容和蓦地勾唇一笑,眼神里好像藏了小钩子,“钟钟,我的肩膀也好酸,帮我按按好不好?”
他不由分说地将上衣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看着那两点粉色桃花,钟意可耻地没有拒绝,她完全昏了头。
等着容和在钟意的掌心倒了一坨精油,多余的精油从指缝漏下,又被容和接住,将钟意的手涂得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
容和牵着钟意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按:“这里好酸。”
“是吗……”钟意咽了咽口水,结巴起来,“那我帮你按按。”
“嘶——”容和轻哼出声,“这里也好酸。”
富有弹性的肌肉在钟意的掌心下起伏,钟意仿佛掀开一本人体肌肉分布图,求知若渴学习着。
人体真是造物主精心的杰作,容和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让钟意想起从前看过的山川分布图,每一块山脉都精心排列,有高有低,有大有小,其中,钟意最喜欢的是那两座最高的山。
它们精致无比,钟意着迷地翻阅探查着与它们有关的资料,时移世易,终于钟意攒够了钱去实地考察。
两棵桃树不知何时在山脉的顶端扎了根,起初它们只是一颗幼芽,细嫩地被一阵风雨就能吹跑,钟意必须无时无刻地盯着它们,才能防止生长的过程中遭受意外。
后来小桃树在钟意的呵护下长大,长到了可以庇护她的程度,钟意在两颗树下挂了个秋千,每当夏季就能听到钟意荡秋千快乐的笑声。
她想,容和一定也很喜欢荡秋千,下次她要带着他一起来荡。
还没回忆多久,一阵敲门声就打断了钟意的回忆。
她如梦初醒,看着肌肉已经完全放松的容和气喘吁吁,眼尾一片绯红。
再一次紧张了起来,怎么又来人了啊喂。
敲门的声音不紧不慢, 对方似乎极有耐心,隔了几分钟之后,再敲响一次。
钟意手忙脚乱地给容和扣着扣子, 偏偏被扣的那人没什么自觉,躺在沙发上目光迷离, 连抬个手指头的劲儿都没有。
“起来。”钟意扯了扯容和的手臂。
容和将脑袋埋到沙发上,装起鸵鸟。
动不了一点。
钟意头疼地摸摸他的头发:“乖一点,起来好不好?”
说着, 附送香吻一枚。
容和几乎立刻有了力气, 从床上爬了起来,抬脚朝着床上走去,钟意立刻扭转他的身体,将人塞进了洗手间:“……先在这里将就一下。”
开玩笑,床上还有两个大活人,要是就这么撞上, 又得闹起来。
她心累地叹了口气,把门打开。
魏遗尘穿着睡衣,即便温度很高,但仍然严严实实地将手脚包裹在柔软的面料里, 左手端着一杯热牛奶。
总是梳上去的刘海乖软垂在额前, 看起来倒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了。
“看到你房间的灯还没关,过来看看你。”
他的目光专注又温柔,在看见钟意有些凌乱的发丝时失笑地替她整理了一下。
“噢。”钟意有些不敢和他对视,毕竟就自己的那些小心思, 在这人面前都不够看的。
魏遗尘将最后一缕发丝挂在钟意的耳后, 轻轻捏了下她的耳垂:“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钟意点头,“玩了好多喜欢玩的东西。”
“谢谢你带我来。”钟意伸手抱了抱魏遗尘, 打了个哈欠,泪珠凝聚在眼角。
“困了?”
魏遗尘把手中的牛奶递到钟意的面前:“喝了牛奶赶快睡觉吧,有什么想玩的明天再说。”
热乎乎的牛奶下肚,钟意惴惴不安的心也放松下来,她睁着水润的眸子看着魏遗尘:“晚安。”
一片阴影落在眼前,湿润的触感从嘴角划过,卷走沾在那儿的牛奶,魏遗尘在钟意的唇上亲了一口,奶香味的,“晚安。”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看着小姑娘缓慢变成红色,忍不住在那红脸蛋上又亲了一下:“快去睡觉吧。”
即将转身的同时,房间内传来重物落下的声音,魏遗尘敏锐的目光望向室内,在开着灯的浴室停顿一下,转了一个圈又落在钟意的身上。
“好像是沐浴露掉下来了。”钟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魏遗尘点点头:“嗯,明天我去投诉,这要是半夜落下来,岂不是要吓到人。”
“不,也不用吧……”钟意拉住魏遗尘,“他们工作也很辛苦的。”
“就不要再投诉了。”
她祈求地看着魏遗尘,像是一只小奶狗,在这样湿漉漉的目光下,魏遗尘放下了那点探究的心思,反正他大概猜到是谁了。
摸了摸钟意的脑袋,就离开了这里,路上和凯撒擦肩而过,看着他手中空了的杯子,凯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
“不会穿衣服的话,可以来请教我。”
凯撒闻言,故意将浴袍的领子扯得更开:“这就不用大教授您指教了。”
等钟意把门打开,就看见凯撒好整以暇地站在她的面前。
也不说话,盯着她看了顶多一秒钟的时间,就掐着钟意的腰将人整个拎到了自己的怀里:“打个啵。”
“喂、唔……”钟意甚至都来不及说一句完整的话,像是含了一口滚烫的开水,整个口腔内壁都被泡地有些灼人,大腿无力地挂在凯撒的腰上,即将滑下的时候被凯撒一把握住,托坐在了腹肌上。
“怎么还是这么没用?”凯撒脸不红气不喘地发问,目光疑惑。
钟意气喘吁吁,要被他气死了,任谁来都不可能比您的肺活量高好嘛,更何况是她这个废柴。
捶了男人肩膀一下,不过瘾,又在另一边同样的位置捶了一把。
凯撒被她的小动作逗得发笑,胸腔震动地钟意也跟着一抖一抖的,像个八爪鱼似的,紧紧扒住凯撒松松垮垮的浴袍。
“再扯就要掉了。”凯撒抖抖钟意,成功引得钟意瞪他一眼,心情颇好地转身将人抵在了墙上:“再亲会儿。”
手指垫在钟意背后,俯身就是一阵新的攻城略地,宽阔的脊背挡住了暖黄的灯光,暧昧的声音在这小片阴影中接连响起。
钟意觉得自己是一块即将上炉子的饼,被厨师在边缘捏造塑性之后,轻轻一甩,黏在了壁炉上。
灼热的温度烘烤着她的正面,潮湿的身体在这样的状况下变得干燥,还没等她有功夫浏览自己即将烘干的身体,一块钳子就将她翻了个身,露出更加湿润的后背来。
她的意识在这样的高温下变得模糊,只记得翻面和那一拥而上的热气,迷糊间被人抓住了手,凯撒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谁教你的?”
教什么?钟意没听懂。
她努力睁大像是被胶水黏住的双眸,只看见凯撒的绿眼睛盛满了愤怒,银色的发丝都因为这强烈的情绪根根朝天竖着。
下意识地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可男人脸上的愤怒并没有减少半分,甚至钟意还看出了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意识后知后觉地回笼,钟意感觉到自己的手正和凯撒做着斗争,她目光下移,然后一下子就要跳起来。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手会在凯撒的胸部啊啊啊啊,甚至在她看过去的瞬间,还过分地揉了一把,然后被凯撒的无情铁掌拿走,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痛痛痛!”钟意眼泪汪汪地捧着自己的流氓爪子,朝着上面吹了口气,“干嘛这么凶。”
凯撒简直被她给气笑了:“你揉得那么用力就不过分么,小流氓。”
钟意心虚地往凯撒的胸口看了一眼,就见那蜜色胸肌上果然泛着红色。
看着那形状,钟意心里悄悄地和自己的爪子比了比,嗯,果然是她揉的。
“我,我,这个。”钟意想了半天怎么狡辩,最后发现大脑空空,没人教过她应对自己耍流氓的措施,只好低着头道歉:“对不起。”
凯撒还能说什么,咬住钟意的腮帮子磨了磨牙,不疼,还酥酥的,成功引得钟意面红耳赤。
把人往屋里一放,转身要找那几个混账干架。
他的乖乖钟钟怎么可能有错,一定是那几个家伙把人给带坏了。
虽然被钟钟抚摸的感觉很不错,可凯撒光是想想钟意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被人教这个教那个,甚至学习了更过分的事情,他就恨不得现在引爆地球。
什么狗皮同盟,他现在单方面要撕毁和平共处条约,他要宣战!
而羞愧于自己竟然随便耍流氓的钟意回屋后就陆续赶走了房间里的三个人,她郁闷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可恶,钟意一个左踢腿踢开了被子,为什么会那么自如地把手放在那里揉捏,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她了。
又一个右勾拳将被子掀回自己的床上,她摸摸自己的男朋友怎么了,又不是陌生人,是男朋友,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她就是摸了又怎么了。
理直气壮地说服了自己,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随后陷入香甜的梦乡。
嗯,非常会开解自己。
被钟意最后一批赶出来的兄弟俩郁闷地抱着自己的枕头,别墅的灯不知道被哪个讨厌鬼关掉了大半,二人摸黑地在黑暗中行走。
走到客厅时“啪”地一声响起,随即整个别墅灯火通明。
讨厌鬼一号站在开关前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讨厌鬼二号浑身散着这怨气,像个怀疑自己丈夫出轨的主妇,堪比X射线的目光一寸寸扫光他们的脸颊。
讨厌鬼三号衣服穿得乱七八糟,露在空气中的白皙皮肤带着暧昧的红痕,生怕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勾引人的事情。
然后就听见讨厌鬼二号凯撒声音冰冷:“还不承认,在座的除了你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还有谁能够做出这样不害臊的事情。”
俞世警醒地竖起耳朵,有瓜?
时屿悄悄摇了摇头,示意他赶紧走。
“靠那个装正经的黑心男?还是那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凯撒疯狂得罪所有人:“哈。”
俞世一秒炸毛:“喂,说谁小屁孩呢,那个绿毛白眼怪!”
“酸气冲天,你该不会是嫉妒我们比你更得钟钟的宠爱,嫉妒地要发疯了吧?”
“我嫉妒你?”凯撒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我起码不用和人分享,自己跟钟钟度过一个星期,不像有些人,不被待见就算了,连喜欢都要装成别人。”
“你为什么不和钟钟说自己的名字,是你不喜欢你的名字吗?”
“啊啊啊啊啊我要鲨了你!”
就在俞世要对上凯撒的时候,凯撒突然掀掉了自己身上的浴袍,露出大片的蜜色。
他指着胸口的红色手印:“看到了吗,钟钟揉的,她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她揉我的熊。”
“容和,出来受死!”
话音落,整个客厅寂静无声,除了容和,所有人的眼眸深处,地动山摇。
第083章
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未影响到钟意的睡眠, 也就不知道这场闹剧仅仅持续了几十秒,就被无奈的魏遗尘阻止。
“与其在这里内讧,不如坐下谈谈关于它的事?”
他们五个摧毁系统, 但系统只是一个最低等级小喽啰,论智能程度, 甚至连最低级的机器人都不如。
真正需要担心的是,系统背后那人的目的。
若是他或他们不放弃,即便他们能捣毁系统一次, 也支撑不住接二连三的骚扰。
“怕什么, 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你们要是怂了,就赶紧离开,把钟钟让给我一个人就是。”俞世无所谓地耸肩。
他身边坐着的时屿跟着表态:“我也会一直保护学姐。”
容和眸子一转,被盯着他的凯撒发现, 按住了他的话头:“论真心,我难道会比不过你们,只是……”
他的语气有些迟疑,似乎是做了很深的心理建设:“你们, 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么?”
在数据的洪流之中, 他曾隐约见过这世界的一角,荒无人烟的冰川之上,是不停跳动的银色数字,它们繁复冗长, 最终汇聚成一条银白的河流, 与皑皑白雪交融成一体。
若不是在那样的状况之中,凯撒未必发现得了, 更不必说对两极只是处于探索阶段的人类。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容和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抱枕,“也未必吧。”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若是猜测成真,那不可避免地就要联想到,钟意呢?
世界是假的,难道他们喜欢的人也是假的么,一组数据,一串代码,从前二十多年的经历都是事先设定好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