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八卦立足后宫—— by饱格格
饱格格  发于:2023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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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先祖以来,公爵无不是大功者才能册封,世袭罔替更是少之又少。”
小允子有些犹豫,“姨夫刚册封的侯爵,或者等三五年再册公爵,免得外人议论。”
太后哼道:“谁敢议论?”
小允子赔笑道:“别人不敢议论,但保不齐心里想着面上带出来,让姨夫难做。”
太后笑了笑:“是皇上难做吧。既然如此哀家也不为难你,苏止水担任江南巡抚多时,哀家打算调任他回来当京兆尹,皇上意下如何?”
小允子道:“京兆尹守卫京畿,责任重大,需要谨慎再三,等吏部报上来他的任上表现,再斟酌。”
太后的脸没了笑容,淡淡道:“你是皇上,你觉得不妥当,那便罢了。”
小允子忙解释:“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想从长计议稳妥些。”
太后起身道:“今日乏了,明儿再说吧。”
吴传功扶着太后回内殿。
顺昭容低低道:“玉嫔夙夜跟着皇上,常涉及政务,也该劝劝皇上才是。”
因中间隔着安昭容,玉容没有听到。
太后微微顿了顿,进了内殿。
吴传功奉茶轻声道:“几个月不见皇上,皇上似乎有些变化。”
太后将茶杯重重一顿:“哀家瞧着他是翅膀硬了,想要飞了。”
先是自行册封玉嫔。
如今居然驳回自己的提议。
早知道自己直接下旨,问皇帝,不过是给他面子,谁料他不要这个面子,还伤及自己的面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后的怒气浮现在眉头。
吴传功道:“今儿奴才问杜维岳,他并没有和玉嫔说过话,什么一路谈笑风生全是无中生有。”
太后怒道:“玉嫔好大胆子,居然敢欺瞒哀家!那么,四丫头说的话,想必也是她胡说的?”
吴传功恭敬道:“相府之人,奴才不敢盘问。”
“不必问了。”太后冷冷道,“皇上不听话,哀家正想找个机会提点他。玉嫔既然敢无事生非,那么休怪哀家不讲情面。”
吴传功道:“太后英明。”
太后吩咐道:“玉嫔要去相府给四丫头治病,你传话给月娥,让她放手对付玉嫔,不必顾忌皇上的面子。”
“是。”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朱相国风流往事
第三日,玉容再次去了相府,这回杜统领离玉容远远的,生怕沾染上半点是非。
玉容笑了笑,吩咐梁松:“给本宫倒茶水。”
想到这货的左性,玉容特特补了一句:“本宫喝茶就喜欢长短不一样的。”
免得他一根根比划挑选。
即使这样,銮驾快到朱府门口了,玉容还是没有喝上茶水。
玉容气急道:“青萝你去瞧瞧,梁松这是去种茶叶了吗?”
片刻后,青萝笑嘻嘻回来:“梁公公在挑选茶叶呢。”
“本宫都吩咐过了要长短不一样的茶叶,他还挑选什么?”
“梁公公正将长短一致的挑选出去。”
玉容:嘶……
到了朱府门口,这回朱夫人没有出来,朱成熙和三姑娘探月迎接。
探月歉意道:“母亲今日约了长公主去庙里拜祭,不能陪玉嫔娘娘了。”
玉容笑道:“不妨的。”
朱成熙一个箭步冲上来,激动道:“玉容你果然是菩萨派来的,自从太监伺候四妹妹后,四妹妹的身子有了好转。”
玉容笑道:“阴气少了,身子便能好些。”
探月带路道:“臣女带娘娘进去诊病,娘娘这回过来,说不定四妹妹能药到病除。”
玉容观察探月,虽然是妾所生,但眉间并没有谨小慎微的局促,眼中略带了一点野心。
对标红楼梦,这种是巴结嫡母巴结得不错的。
玉容笑道:“劳烦三姑娘。”
几人来到朱惜月的院子,里面丫鬟全部清了,由太后派来的几个太监伺候。
太监们倒是尽心尽力,拦住玉容道:“太后有令,不许女子进入。”
朱成熙斥道:“大胆!这是宫中玉嫔,奉旨给四妹妹看病的。”
太监这才放行,不过依旧将探月、青萝等拦下。
玉容笑对朱成熙道:“稍后我要为四姑娘施针,你若留下,恐姑娘家不好意思。”
朱成熙忙道:“恰好,我去取香膏给你。”
玉容进了内殿,只见朱惜月眼神空洞坐在床上,脸色如同她身后的青灰色玉枕。
见玉容进来,她才略回神,疲倦笑道:“玉嫔娘娘过来了。”
玉容见她脸色虽然灰暗,但气息已平定,心中明白这几日朱夫人没有下毒。
“本宫为你施针治疗。”
朱惜月吩咐太监:“我要扎针,你们先行下去。”
太监道:“奴才不能离开主子半步。”
“若你们不下去,我就不扎针了,瞧你们怎么向太后交代。”朱惜月态度坚决。
几个太监商量了几句,退出了内殿,站在门口候着。
见无人,玉容坐下缓缓道:“四姑娘将本宫卷入了漩涡,这漩涡太大,本宫承受不起。”
朱惜月拉着玉容的手,满脸哀求。
“将娘娘陷入漩涡,是惜月的不是。可是……我本觉得自己会死得不明不白,这半年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直到我听了娘娘的故事。
娘娘本是宫女,却凭借自己一步步当上玉嫔,连大姐姐都拿你没有法子。
满宫上下,唯有娘娘最受宠最有本事,或许能为我报仇雪恨,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我也不相信。”
朱惜月一口气说了许多,虽然逻辑并不连贯,但玉容却听出了里头的破绽。
报仇雪恨?
并不是治疗疾病?
玉容奇怪道:“那日你留言说夫人要杀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已经卷入了漩涡,由不得玉容。
“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朱惜月咬牙含恨道,“我的亲生母亲,十几年前被她亲手杀了,如今她对我也动了杀心。”
玉容疑惑:“恕我直言,若朱夫人想要杀你,十几年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因为我前几个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这件事被夫人知道了。”
玉容有些无语,好奇心害死猫。
你知道了身世也就罢了,为何要让朱夫人知道你知道身世。
而且也不对呀,以朱夫人的狠心,没道理杀了母亲留下女儿。
还是从头问起吧。
玉容八卦:“你的亲生母亲是谁?为何你会养在夫人名下?”
能让朱夫人养在膝下,朱惜月生母绝非常人。
朱惜月叹气道:“听说我母亲是青楼舞女,曾一曲霓裳舞动京城,后来不知怎的,和父亲好上了,不知怎的有了我……”
我比你还清楚。
玉容打断她,替她普及八卦。
“你父亲有段时间放飞自我,被你母亲的舞姿打动,金银首饰鲜花日日送进青楼,替你母亲赎身,你母亲为钱财……为情所动,成了你父亲的外室。
你母亲喜欢炫耀,常常和往日姐妹见面,谁知姐妹也爱炫耀,一来二去传到朱夫人耳中。
朱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娘因为有了身孕,你爹提出要纳为二房。
朱夫人在你娘生下你当日,下毒杀了你娘。
朱相国大怒要休妻,谁料此刻先帝驾崩,太后上位,你爹不得不忍气吞声。
太后命朱夫人收了你为嫡女,将一众知情的奴婢灭口。”
朱惜月听得入神:“原来如此。”
玉容叹气道:“若是你一直和朱夫人母慈女孝,何至于今日。”
哪个缺德的,将这消息告诉朱惜月了。
朱惜月道:“也不止这一件事,今年初父亲说我美貌年轻好生养,想送我入宫伺候皇上,当时夫人脸色就变了。”
情敌的女儿进宫,让自己女儿受冷落。
由不得朱夫人不急。
不过朱相国的考虑又不同,大女儿进宫一直没有子嗣,太后百年后朱府便失去了倚靠。
送小女儿进宫,若能有个一儿半女,总归是朱家血脉。
玉容追问道:“朱夫人给你下毒的事,相国知道吗?朱成熙知道吗?”
朱惜月道:“父亲一直为我寻医问药,哥哥一直对我很好,他们必定不知道。”
“为何你不求助你父亲,或是朱成熙?要来求我一个外人?”
我脸上写着雷锋?
写着为人民服务?
“哥哥是夫人的亲儿子,疏不间亲,我不能冒险。”朱惜月苦涩道,“父亲每次来探望,夫人寸步不离,我无法求助。”
玉容有点无语。
都穷图匕现了,你还顾忌什么,直接大叫救命就行,你爹难道会不管你?
好吧,毕竟对方是个十五六的女孩子。
朱惜月又道:“皇上带着姐姐省亲,我本想向皇上求助,特意摔倒在皇上脚下。夫人看出我的企图,直接让人将我架走。”
怪不得摔倒,原来是这个目的。
倒不是为了勾引小允子。
玉容连连摇头,这种时候,你更应该大声当众求救呀!
难道你没有意识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吗?

暖月斋内药味清香,朱惜月眉头微蹙,如捧心西子楚楚动人。
“自那后,我被夫人软禁起来,出入皆没有自由,夫人对外说是教我规矩,其实每天都在给我下毒。”
玉容点头。
这毒或许比较隐蔽,瞧起来像是肺气虚弱。
外头或许认为,朱惜月勾引皇上不成,羞愧郁郁成疾。
玉容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皇上和太后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你是皇上宠妃。”
这会儿,朱惜月表现得倒不像是十五六的女子。
玉容:等等,我捋捋这里头的逻辑。
太后支持妹妹朱夫人。
我是皇上宠妃,会支持皇上。
皇帝和太后迟早会掐,所以我迟早会和太后掐?
四舍五入,我会和朱夫人掐?
问题是没啥问题,玉容问道:“你从何判断皇上和太后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万一两人一直演到奥斯卡终身成就奖呢?
朱惜月深深呼吸:“我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连皇贵妃、哥哥和姐姐们都不知道的天大秘密。”
已经在漩涡里头了,玉容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秘密。
“是什么?居然能用天大来形容?”
朱惜月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宫中的二皇子是假的,真的二皇子在朱府。”
握了个大草。
这刺激啊!
这不是天大,这是要捅破天啊。
玉容惊道:“怎么可能?”
“太后和夫人为了朱府百年,将二皇子和二姐儿子调换了。”
前几日进府,玉容瞧见一个怯生生的孩子,似乎叫栗子?
那才是真的二皇子?
玉容依旧不信:“这么大的事情,连皇贵妃和你哥哥都不知道,连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都不知道,怎么你会知道?”
朱惜月解释:“从小跟着我的丫鬟杏儿出府嫁人,她的婆婆刚好就是当初的接生婆。
有一日杏儿来看我,无意中说栗子是个有福之人,因为听她婆婆说,栗子脚底有颗福痣。
当时我没当回事,后来我发现栗子脚底没有痣,但是肚脐上有痣。
我特地问杏儿,让她问问她婆婆,栗子肚脐上是否有痣。
杏儿断然否认。
再后来大姐姐带着二皇子省亲回府,我乘着二皇子睡午觉瞧了,二皇子脚底有痣。
两个孩子一样大小,加上平时夫人对二皇子疼爱有加,对栗子却不太上心,种种叠加由不得我不多想。”
玉容仔细瞧着朱惜月。
弯弯的眉毛配着微微上挑的杏眼,说不出风流婉转。
玉容心道:若是此女大几岁,心思再缜密些,竟是朱府里最像太后的。
可惜了。
玉容假意笑道:“必定是那婆子看错了,若是真的换了孩儿,朱夫人岂能不杀真皇子,以绝后患。”
朱惜月见玉容不信,有些着急,更增妩媚。
“二姐夫是外省的官,中途仅仅回来省亲一次,二姐一直跟着栗子,夫人没找到机会下手。这回二姐寡居在府上常住,等哥哥定了亲,夫人必定动手。”
为了儿子,朱夫人不介意等等。
毕竟,若是定亲前后死了人,传出去不吉利。
玉容道:“我可以替你解毒,但是报仇雪恨,恕我无能为力。”
我不是圣母。
世界上不平的事情太多。
我无法一一解决。
朱惜月道:“娘娘能替我解毒一次,夫人就能下毒第二次。我不死夫人是不会罢休的。”
玉容道:“我已经在太后跟前替你说话,为你争取了一线生机,你并非全然死局。”
“玉嫔娘娘的好意,惜月万死难报。”
朱惜月低头:“可是夫人不会让我活的,就连我的几个贴身丫鬟,夫人借口伺候不周,当着我的面一一处死。”
想到有的丫鬟被拔舌头,有的被活活捂死,有的被按在水中溺死,朱惜月不寒而栗。
朱惜月抬头,声音拔高了:“请娘娘为我和我娘报仇。”
外头朱夫人的声音:“玉嫔娘娘在里头为惜月诊脉?你们怎么不进去伺候?”
玉容回首,只见隔着窗棱,朱夫人面色不善。
玉容:卧槽……
朱夫人说话我能听见,那么朱惜月刚才说的话朱夫人也能听见。
我惨了啊。
惨大了!
朱夫人快步进来,微笑道:“玉嫔娘娘,惜月脑子有些不清楚,唯恐惊着娘娘,请娘娘移步奉茶。”
好几个嬷嬷围住玉容。
玉容淡淡道:“本宫瞧四姑娘的确脑子不清楚。”
这个时候,若和朱夫人硬杠,就是我脑子不清楚了。
朱惜月哀哀道:“娘娘救我……”
玉容:你大爷的。这个时候别叫我。
你越叫我越惨。
出了朱惜月的院子,朱夫人做了一个手势,立即有婆子小厮围住院子,玉容视若无睹。
朱夫人似笑非笑:“请玉嫔娘娘正殿奉茶。”
玉容笑道:“夫人请。”
两人默契地在正殿品茶,谁也不提方才朱惜月的事,只说些天气人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手帕交。
一盏茶过后,玉容起身告辞。
“多谢夫人的茶水,四姑娘的病我无能为力,有负太夫人重托,玉容惭愧。”
朱夫人叹气起身:“这是小女的命,怪不得谁。”
玉容扶着梁松的手,青萝伺候着出院子。
突然,馨儿跌跌撞撞跑过来:“夫人大事不好了,四姑娘没了。”
玉容大惊失色:“什么?”
方才朱惜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暴毙了。
必定是朱夫人下的手。
玉容转向朱夫人,朱夫人用仇恨加悲痛的目光回望她。
“玉嫔,你究竟是来给惜月治病的,还是来要惜月的命的?”
玉容镇定回看朱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夫人不去先看看令爱为何而死,反倒先怪罪本宫吗?”
“将府门口看住了,谁也不允许进出。”朱夫人吩咐完,方嚎哭着往后院走:“我可怜的女儿。”
青萝急了:“主子,这可怎么是好?”
玉容吩咐道:“咱们去瞧瞧。”
来都来了。
暖月斋,丫鬟小厮乱成一团,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静静躺在床上的朱惜月,她的头发散乱,脖子上缠绕白绫。
朱夫人抱着她恸哭:“我的女儿,你怎么就舍下我去了,让我怎么活呀。”
玉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监哭丧着脸:“玉嫔娘娘走后,四姑娘说想静静躺会儿,让奴才们出去候着,过了片刻谁知四姑娘上吊了。”
朱夫人大哭:“玉嫔娘娘,你到底对惜月说了什么?让她如此想不开?”
馨儿过来,递了一封书信道:“夫人,似乎是四姑娘绝笔。”
朱夫人身边的兰寿姑姑接了信,打开读。
“听说女儿不是母亲亲生,女儿以死明志。”
馨儿哭道:“这是姑娘的笔迹。”
兰寿叹了一声。
玉容:必定是朱夫人和自己喝茶时,让人逼着朱惜月写下绝笔,又勒死了她。
朱夫人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放下朱惜月的尸体,逼近玉容。
“这些日子唯有玉嫔出入,玉嫔你到底对惜月说了什么?”
青萝拦在玉容前头:“朱夫人,我们主子是奉旨而来。”
朱夫人吩咐兰寿:“即刻让人进宫禀告太后,请太后懿旨。”
玉容毫不相让道:“青萝,让人进宫禀告皇上,请皇上圣旨。”
家丁们拦住青萝:“夫人有命,不得出府半步。”

玉容凝心静气等待着朱府的后招。
过了片刻,吴传功带着御林军和小太监们亲自过来,垂首顿足的样子更像矮大紧了。
“太后听到四姑娘没了,当场便有些眩晕,吩咐奴才过来善后。”
玉容从容问道:“吴总管打算如何善后?”
吴传功冷笑:“有人证,有物证。玉嫔谋害四姑娘是事实,应当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
玉容道:“本宫是皇上嫔妃,你敢就地正法?”
就算是杀人放火的强盗,也要呈堂口供,签字画押,做足全套吧。
吴传功拔出尚方宝剑:“太后尚方宝剑在此,谁敢抗命。”
看来,处置自己是太后的意思。
玉容环顾四周,冷静想着可能的出路。
朱夫人阴测测道:“玉嫔,尚方宝剑连朝廷大员都能斩杀,别说一个小小的嫔了。你一个卑贱的宫女,如今和我平起平坐,已是祖坟冒青烟了,乖乖受死吧。来世好好投胎,少管闲事,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不要管不该管的闲事。”
玉容怒道:“若是皇上知道,必定不会轻饶你们。”
吴传功笑了:“娘娘到了阴间地府再给皇上托梦,瞧瞧皇上会不会为了娘娘,和太后做对。”
朱夫人道:“动手。”
趁着吴传功拔剑,玉容一个箭步上去,拔出头上金簪制住朱夫人的脖子。
“那么,咱们一命换一命好了。”
朱夫人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
吴传功怒道:“玉嫔,你不怕满门抄斩吗?”
“我一个卑贱宫女,有朝廷二品诰命夫人给我陪葬,我祖坟已经冒青烟了,想必祖宗不会怪罪。”
玉容冷笑道,“朱夫人的命,可比我的命值钱。”
青萝和梁松愣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玉容转头吩咐:“青萝,赶紧给皇上送信。”
青萝反应过来,提着裙子便往外跑。
朱府家丁拦住青萝,玉容将簪子深入朱夫人脖子几分:“让你的人离开。”
朱夫人高声惨叫:“赶紧让路。”
兰寿急道:“都让开,没见夫人在玉嫔手里吗?”
家丁们散开。
梁松忙道:“主子,青萝是女子,让奴才去送信更方便些。”
拉倒吧。
就你一根根数茶叶的德行。
等你报信回来,老子都头七了。
玉容将簪子紧了紧,吩咐道:“朱夫人,青萝走得慢,劳烦派个马车送她回宫。”
吴传功咬牙:岂有此理,玉嫔这野丫头居然劫持朱夫人。
玉容再次用簪子刺了几分,朱夫人惨叫道:“给她马车。”
兰寿连忙给青萝备车。
玉容笑眯眯道:“总管可别暗中派人阻拦,若是半个时辰青萝不回来,咱们一拍两散。”
吴传功拿着宝剑,刺也不是收也不是,悻悻道:“玉嫔胆大包天,咱家看,这回连皇上都保不住你。”
玉容笑道:“吴总管没有保住朱夫人,只怕太后和皇贵妃都不会饶恕你,总管仕途堪忧呀。”
吴传功的剑更加刺不下去了。
玉容:前世警匪片看多了,用上了。
犹嫌不足,玉容笑道:“你叫啊,叫破嗓子也没用。”
警匪片经典语录。
青萝离开一炷香时分,破窗声响起。
玉容还没反映过来,只见杜统领从窗外跳进来,抓住玉容的手,将她扯开。
得了空当,朱夫人忙跑到吴传功身后。
金簪子落在地上,玉容的手被反扣在身后。
吴传功道:“小杜子,你为何这时才来?”
杜统领抓着玉容的手道:“末将在外头守卫,见干爹半日不出来,又见青萝那丫鬟出府,便知里头有变故,因担心伤到朱夫人和干爹,故而一直等待机会。”
吴传功点头:“极好。”
玉容骂道:“大好男儿,不靠战功立足,居然对阉贼俯首称儿。”
杜统领脸一红,将玉容按在地上跪下。
“贱人最爱挑拨是非。”
朱夫人上前打了玉容一耳光,破口大骂:“贱人,居然敢威胁我,吴传功,速速将这贱人就地正法。”
玉容被打得发髻散乱。
吴传功举起宝剑,冷笑道:“玉嫔娘娘好好看看,咱家的仕途是不是稳?”
玉容抬头道:“狗仗人势。”
“可惜了玉嫔的头颅。”
尚方宝剑上头有红绿蓝宝石,明晃晃的更像是精美的装饰品,可玉容看到,宝剑上闪烁着寒光。
玉容闭上眼睛,只听宝剑破风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股热血带着腥味喷涌在头上。
“我命休矣。”
只不过没有疼痛,难道是尚方宝剑太过锋利吗?
玉容睁开眼睛,只见梁松捂着胸口躺在地上,血汩汩流出。
玉容大惊:“梁松!”
梁松勉强睁开眼睛,露出微笑:“娘娘,皇上曾经说过,让奴才保护娘娘……奴才没有做到。”
玉容悲恸挣脱了杜统领的手,伏在梁松旁边,捂着他的伤口。
“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梁松无力笑笑:“奴才跟随娘娘以来,总是惹娘娘生气,娘娘能否原谅奴才?”
玉容心中大痛,哭道:“我从未真正怪你,你没有惹我生气,你总是规劝我,你全都是为我好,我心里都知道。”
“娘娘保重,奴才……先走一步。”
梁松说完头一歪,没了气息。
玉容摇晃着他。
“梁松,你不许死,你起来给本宫泡茶,本宫要每片叶子一样长短的茶叶,每天都要。梁松,你起来。”
可是梁松哪里还有动静。
玉容泪如雨滴:“梁松……”
朱夫人冷笑道:“玉嫔身边倒是有几个忠心的,只不过今日你非死不可。”
吴传功冷冷道:“玉嫔受死吧。”
似乎被梁松的忠义感动,杜维岳迟迟没有提剑,尚方宝剑上头梁松的鲜血滴下,触目惊心。
玉容站起身,目光冷冷从朱夫人、吴传功、杜维岳身上一一看过去。
这些都是害死梁松的凶手。
鱼死网破,这题四姑娘不会的,我会。
只需要当众说破二皇子是假的,是太后狸猫换太子。
在场的杜统领、吴传功、朱府的帮凶们都会被太后处死。
朱夫人多半也会被禁足。
玉容深吸一口气,正要鱼死网破,只见朱成熙跌跌撞撞冲进来,跪在朱夫人前面。
“请母亲明鉴,四妹妹的死和玉容没有关系。”

朱成熙跑得急促,为了给玉容求情,他甚至跑掉了一只靴子。
朱夫人厉声道:“成熙,在你心里难道亲妹妹还比不上一个顾玉容吗?”
朱成熙拉着朱夫人的衣角,苦苦哀求。
“听说四妹妹没了,儿子痛心疾首,但是玉容心地善良,她绝对不会害四妹妹,求母亲开恩。”
朱夫人别开他的手,不加理睬。
玉容心里感激,对朱成熙道:“朱公子,杀我是太后的懿旨,你维护我我很感激,不枉我们相识一场,若是你还认我这个朋友,你赶紧离开这个院子。”
自己要鱼死网破,不能连带朱成熙去死。
朱成熙不肯。
“太后宠我,我进宫替你求情。”
“胡闹。”朱夫人厉声吩咐道,“杜维岳,你押成熙出院子,吴总管速速动手。”
朱成熙将头上玉簪拔下来,比在自己脖子上,神色严肃。
与往常嬉笑的容颜上,对比格外强烈:“谁敢动玉容一根毫毛,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朱夫人又急又气:“混账东西!”
吴传功知道朱成熙是太后的眼珠子,不敢造次,只看着朱夫人。
朱夫人只有一个儿子,更是心肝一般:“你先回院子,咱们慢慢商量。”
朱成熙不肯起来:“儿子若走,玉容便有性命之忧。”
“你想怎么样?”朱夫人又急又气。
朱成熙道:“儿子陪玉容进宫,亲自得了太后的恩准才罢休。儿子丑话说在前头,路上若是玉容有一丝一毫损失,儿子绝不惜命。”
手中的玉簪从未离开过脖子。
朱夫人跺脚恨恨:“备车。”
还真能看着自己儿子死吗?
玉容叹气:“朱公子,我欠你一条命。”
朱成熙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咧嘴不知是哭是笑:“玉容,我来晚了。”
玉容道:“你四妹妹不是因我而死。”
朱成熙毫不犹豫点头:“我自然知道。”
一盒带着竹叶腊梅香味的瓷瓶在玉容前头,朱成熙道,“送你的。”
淡淡的香味,宁静清神。
玉容觉得神魂再次回到躯体。
“有劳你收敛梁公公,回头我为他厚葬。”玉容再次恳求。
朱成熙毫不犹豫:“你放心。”
杜统领带着两人上了銮驾,朱夫人气急败坏也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太后慈宁宫而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薨了。
见妹妹、侄儿、自己贴身总管灰溜溜过来,太后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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