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子搂过玉容。
“咱们最近不宜在一起,免得太后针对你。”
玉容点头道:“上回咱们说过的法子,如今要用起来了。”
小允子道:“开始吧。”
两人如猜哑谜般的话,李成听懂了,他奉上银针,垂首退下关门,安排宗翔等暗中放风。
烛光摇曳,小允子褪去龙袍,坚毅刚硬的线条显出他良好的自律。
玉容的手缓缓抚上他肚脐上三寸。
银针闪动如纷飞的蝶,祖传的针灸术凝聚了五千年中华文明。
片刻后,小允子只感觉到一股热气直冲股沟。
他低低道:“玉容,我快要焚烧了。”
“这是正常的反应。”玉容手持银针道,“忍着些吧。”
“可是我忍不住。”
“你腹部都是银针,这时正是针灸的时候。”
“可我忍不住了。”
经不住央求,玉容只得答应。
放风的李成,只听殿里头低声传出皇帝声音。
“慢点,上面些,下面。”
李成心道:“没想到皇上也懂得针灸。”
李成道:“妹子懂诗书,还懂针灸,究竟还有什么是妹子不懂的。”
里头皇帝连连啊了几声,似乎带着欢快。
李成心道:看来针灸有效了。
接着,听见玉容也短促叫了一声。
李成心道:妹子这是不当心扎了手吧。
过了片刻,里头传唤李成,李成进去只觉一阵特殊的气味扑鼻,似乎是伺寝后的味道。
只听皇帝道:“备水伺候。”
自家妹子在一旁铜镜前别簪子,脸上潮红,春意无边。
李成:……
第二日,艳阳灿烂,太后和皇后先后免了众人请安,玉容挽袖整理书卷,将它们放置到烈日下曝晒,以免被霉气侵染了幽雅墨香。
青萝匆匆进来道:“主子,吴总管来了。”
吴传功双下巴,油头肥腻:“太后请玉贵人过去说话。”
玉容笑问道:“敢问吴总管,太后是传唤了我一人,还是另有别人?”
吴传功有些不耐烦:“皇上和皇贵妃已经陪着太后说话了,只等贵人一个。”
三缺一,打麻将吗?
听小允子也在,玉容放心不少,笑道:“有劳总管亲自过来。”
太后不信任女官,身边贴身伺候的都是太监,宫女们均是杂役。
一路无话。
直到快到慈宁宫,吴传功才冷不丁说了一句:“听说玉贵人和李成关系不错,彼此还认了干兄妹。”
送命题。
青萝笑道:“从前当宫女时,贵人得了李公公照顾,故而认了兄妹。”
吴传功又不动声色问道:“听说你和毓秀、张四喜有矛盾?”
送命题。
梁松高声正色道:“何止贵人和张四喜有矛盾,这种贪污国库的奸人,人人得而诛之。”
吴传功吓了一跳,怒道:“你是谁?”
玉容笑道:“这太监是皇贵妃调教出来的,声音有些洪亮。”
听说是皇贵妃的人,吴传功收了怒气,阴阳怪气道:“玉贵人不错,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很得力。”
“比起吴总管,他们还差得远呢。”
吴传功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玉容解读:就凭他们也配和咱家比吗?
看着硕大的猪头,玉容心里将他打了一把叉。
自己杀了张四喜,这猪头是张四喜的干爹,四舍五入就是和自己有杀子之仇。
进了慈宁宫,只见小允子和朱贵妃陪太后说话。太后一脸慈祥:“皇上既然忙,就不必过来了。”
“儿臣从前是瞎忙,总不得章法。”小允子笑道,“母后回来不过一日,一切便井井有条,儿臣正好自在。”
朱贵妃面带微笑:“皇上从前通宵批阅奏折,总没功夫,如今得了空,一早便陪臣妾用膳了。”
玉容:昨夜和我扎针,今天陪皇贵妃用膳,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玉容上前给太后、皇帝等请安。
太后笑道:“玉贵人来得正好,哀家正在问皇帝的起居,你是随身跟随的尚书,最为了解皇上,从前皇上是否经常通宵批阅奏折?”
送命题。
回答不是,打脸了皇贵妃。
回答是,显得小允子勤政爱民,难免被太后忌惮。
玉容谨慎回道:“臣妾伺候笔墨,经常见皇上蹙眉沉思,有时为了一个奏折能思考半个时辰。”
虽然勤政,但是效率不高。
和稀泥大法。
太后叹道:“辛苦皇上了。”
朱贵妃笑道:“皇上这回可以好好歇息了。”
“让丁宣怀过来,给皇上细细瞧瞧,别落下什么病根。”太后道,“辛劳熬夜最伤人。”
太后边说边观察玉容的神色。
奥斯卡.玉容低头摆弄穗子,一副虽然我是贵人,但是真的没有上过床的模样。
奥斯卡.小允子连忙拒绝:“太后,儿臣身子康健得很,不必太医请脉了。”
奥斯卡.太后笑道:“不过是个平安脉罢了,年纪轻轻讳疾忌医可不好。”
吴传功吩咐人传召太医,早已守候在门口的丁怀宣进来请安。
太后笑道:“今日让你来,是为皇上请脉。”
小允子一万个不愿意伸出脉搏。
丁太医跪下,仔细摸脉。
左脉摸了一炷香,右边一炷香,接下来又左边一炷香,右边一炷香。
小允子故作担心问道:“朕身子可好?”
“或许是夙夜辛劳,皇上身子有些弱,需要调理一二。”丁太医收了医箱。
小允子故意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玉容心中好笑,昨夜给小允子扎针,调整了身体的肝肾二气,如今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小允子也是阳痿的脉象。
“既然没事,那平日便要多歇息,玉贵人规劝着皇上少看书,少思虑。”
玉容忙应下。
太后突然问道:“听说玉贵人精通医理?”
宫中嫔妃最忌讳会医术。
面对大大的送命题,玉容反其道行之,大包大揽道:“臣妾会给人按摩,会做精油香膏,冻疮膏也行的,扎针汤药也懂得一二。若是太后不嫌弃,臣妾愿为太后效劳。”
太后舒展眉头,笑道:“玉贵人真乃才女,”
丁宣怀不屑笑笑,旁门左右。
听说只是这些,太后不以为意吩咐:“天不早了,你伺候皇上回宫歇息吧。”
小允子和玉容告退。
太后缓缓问丁宣怀道:“皇上身子究竟如何?”
“皇上肾气极亏,阴阳不调。”丁太医是太后的人,直言不讳。
朱贵妃叹气道:“果然如此。”
太后追问道:“为何会如此,是因为女色还是其他?”
丁太医摇头蹙眉道:“不像,倒像是肝火旺盛导致肾水被压制。”
太后咬住不放:“肝火又是从何而来?是否是思虑所致?”
“也不太像,若是思虑会伤脾,但皇上脾像甚好,这肝火像是熬夜、辛劳引起。”
朱贵妃分析道:“太后不在宫中,皇上没了主心骨,许多事情不能决断,夙夜难免,故而有此脉象。算算时间,可不正是太后一月份出宫开始的吗?”
太后闭着眼睛,点点头。
“这么说,玉贵人真就是个幌子。既然如此,不仅不必和她为难,反倒要和她交好,才显得你贤惠。”
朱贵妃不情不愿应了。
“好好拉拢顾玉容,不要让皇后拉过去。”
太后提点外甥女,“哀家知道你心里只有皇上,可是皇上是不是心里只有你?你自己要掂量清楚。”
朱贵妃道:“皇上心里必定有外甥女的。”
“你们姐弟一个性子。”
“太后放心,外甥女明日便召见玉贵人,拉拢她。”
此事了了。
太后说起另外一件烦心事:“你四妹妹身子不好,让太医去瞧瞧。”
朱贵妃愁眉道:“听成熙说,四妹妹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了。”
太后叹道:“这是她的命。”
此刻,紫宸殿的太监送奏折过来。
太后问道:“是皇上让你们送的?皇上是什么表情?”
太监道:“皇上从一早便开始催促,恨不得奴才赶紧送过来。”
朱贵妃笑道:“皇上一刻都离不开太后呢,”
见皇帝政务不通,太后明显轻快下来,吩咐吴传功:“传哀家的旨意,玉贵人陪伴皇上有功,册为玉嫔。”
明泰宫听闻旨意,安嫔不高兴了。
“你连个蛋都没下,就连升两级,本宫怀了孩儿都不如你。”
玉容:大姐,请有点自知之明。
你不是怀了孩子不如人。
你是已经生了皇子都不如人。
你是凭实力不如人的。
隔壁殿内,熬粥的香味传来,那是荣妃的小厨房在熬鸡肉粥。
安嫔道:“你当玉嫔了,本宫也没什么好妒忌的,只一个要求,你去给本宫也弄个小厨房。”
进度条闪起来。
玉容:……荣妃有个小厨房了,你还要一个,一个明泰宫两个小厨房?
太后都没这么奢侈的好吧。
还有,除了干饭相关的要求,你能不能有点新意?
你好歹也是三品的昭容。
夜里玉容找了个空闲,对小允子说了。
小允子笑道:“你已是嫔了,为何对安昭容言听计从。”
小允子有真假话识别技能,玉容说话很小心。
“从前发过誓,要忠心耿耿跟着她,哪能因为地位不同就不作数了。”
“真是一诺千金。”小允子感叹道,“既然如此,那么便在荣妃的小厨房旁给安昭容添一个,横竖昭容有孕,也不算违背规矩。”
进度条54.2%。
玉容跳起来亲小允子:“太好了。”
小允子抱着玉容,吻上来:“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不应该你感谢我吗?今日太后让丁给你诊脉,若不是我昨日先行一步,你就露馅了。”
小允子抱着玉容不放:“那我怎么感谢你?以身相许可好?”
玉容道:“皇上要日理万机。”
御案上空荡荡的,所有奏折都送给了太后。
小允子推玉容上御案,褪下她的衣裳道:“朕不必理万机,理爱卿便好。”
玉容勾住小允子的脖子,媚态横生:“你不怕太后知道?”
“太后刚以为我不举,此刻不会防备咱们。”小允子取了玉容的肚兜,“咱们今天改个花样。”
“什么花样?”
“就是这种花样……”
御案上,颠鸾倒凤。
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小允子亲自为玉容擦洗,抱了上龙床躺着。
小允子意犹未尽:“和你在一起,觉得几次都不足?”
玉容嗔道:“当心精尽而亡。”
“那我也愿意。”小允子抱着玉容,两人依旧不着一丝一缕,肌肤相贴。
“恨不得死在你身上才好。”
“从前以为你是翩翩君子,谁料在床上如此生龙活虎。”玉容道,“让人又爱又恨。”
小允子道:“爱卿也不逞多让,朕随意一个动作,爱卿都能跟上。”
玉容:从前电脑里头2个T的文件,那是白看的吗?
两人说着闲话。
想起一事,玉容侧身撑起道:“若今后还是李成和宗翔在外守着,太后是否会起疑心?”
小允子道:“外殿的宫女太监已然恢复,内殿都是自己人,朕亲自选过的。”
玉容笑道:“你如今能辨别忠奸,谁说谎话你一眼便知。”
这技能真好。
小允子道:“至于外头的宗翔,太后一直以为他不是朕的心腹。前月他娶的刘氏娘家,更是太后一党。”
玉容蹙眉道:“荣妃省亲,宗翔曾经为我和荣妃起过争执。太后不会起疑心吗?”
小允子再次对玉容刮目相看。
“你很敏锐,很细致,许多朝廷大臣尚不如你通透。”
玉容:前世看烂片,看出的经验。
“宗翔和当时一起护卫的童杰是竞争对手,加上刘氏的关系,太后只会以为两人意见不和争执,不会疑心你。”
那就好。
“说来朕倒是担心你,太后册封你为嫔,显然是没安好心。”
玉容笑眯眯:“我对太后,也没安什么好心。”
彼此彼此。
第二日,朱贵妃宣召玉容。
朱贵妃怕热,六月的昭阳宫正间偏殿有好几个玉竹风轮,数十盆茉莉、素馨、玉兰等花儿在风轮前放置,风轮转动,凉风习习,清芬满殿。
玉容行礼道:“嫔妾见过皇贵妃娘娘。”
朱贵妃亲自下座,扶起玉容:“玉嫔坐吧。”
丹鹊微笑奉茶。
玉容印象中,这是朱贵妃第一次正式召见,前头几次,都是杀气腾腾上门问罪。
乍然以礼相待,玉容有点不适应。
朱贵妃也不适应,挤出笑容:“玉嫔今年多大了?”
玉容唇红齿白,肌肤如玉,脸颊饱满,让朱贵妃不由得有几分妒忌。
这算是送命题。
因为朱贵妃二十四岁,足足比玉容大了六岁。
玉容谦卑道:“嫔妾属龙的,但比娘娘还显得大了几岁,实在是嫔妾出身不高,从小伺候人的缘故。”
这样说,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朱贵妃舒心笑了:“你比本宫小几岁,也算是保养得不错。听说你母亲是荣妃乳母?父亲是园丁,兄长是马夫?”
玉容自嘲:“臣妾的母亲还曾烧火帮厨,父亲掏夜香。”
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无所谓,革命工作不分高下。
朱贵妃心里爽快了许多,再次问道:“你从小就服侍安昭容吗?都要做些什么?”
“臣妾从八岁进府服侍,端茶倒水伺候膳食什么都要做。”
朱贵妃更加畅快了,反倒安慰玉容:“你如今也是嫔了,不必对安昭容卑躬屈膝的。若是安昭容欺负你,你只管来找本宫做主。”
玉容忙起身谢道:“多谢皇贵妃娘娘。”
朱贵妃笑道:“太后十分看重你,本宫也觉得你是个知恩图报的,特特提了你当嫔。”
这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玉容赶紧表忠心道:“臣妾何德何能,今后娘娘有吩咐,只管命令臣妾,臣妾无有不从。”
不这么说,很担心自己走不出昭阳宫呀!
朱贵妃很满意,吩咐丹鹊道:“玉嫔家底薄,你选几样好东西给玉嫔带回去。”
丹鹊忙笑道:“奴婢早按娘娘的意思,准备妥当了。”
“你在皇上身边,……真的只是伺候笔墨?”
朱贵妃踌躇着问出最想问的话。
玉容实话实说:“皇上吧……有时甚至不用臣妾伺候笔墨。”
就伺候睡觉。
朱贵妃明显轻松了许多。
果然玉容只是幌子而已,皇上连笔墨都不用她伺候。
朱贵妃不由得说起自己的故事:“本宫第一次见到皇上,还是十七岁。”
玉容:在御花园骑马冲撞了皇帝?
然后共乘?
然后侍寝?
成为后宫最闪耀的大梁慕容世兰?
朱贵妃继续道:“皇上登基第二日,陪太后省亲回府,本宫奉茶出来,对皇上一见倾心,皇上对本宫也再三瞩目,回宫后便求娶本宫。”
玉容兴致乏乏:哦,泡茶认识的。
“本宫受宠一身,入宫便是妃位,只不过……”
玉容:只不过皇宫女人太多?
皇帝总是不来?
你常常睁着眼睛等到天明,成了黑化的大梁慕容世兰?
朱贵妃遗憾道:“只不过,本宫还是不甘心,若早见皇上几年,成为结发夫妻多好?”
玉容兴致乏乏:哦,想当皇后。
估摸着先帝担心太后专权,早早定下了现在的皇后。
朱贵妃道:“本宫和皇上两情相悦,皇上为了本宫,不得不将你收入后宫。”
玉容:……
这是梁静茹给你的自信吗?
现在我的小命,在你姨母手里。
你高兴就好。
不过,朱邀月对小允子确实是一片深情。
而且似乎为人纯良。
并非坏人。
就是有点蠢。
玉容离开昭阳宫,丹鹊道:“瞧瞧玉嫔的身世谈吐,娘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朱贵妃幽幽道:“本宫心里知道顾玉容只是一个摆设,但是本宫总觉得皇上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本宫就是不愿意看见她。”
若不是太后命令,朱贵妃才不会拉拢她。
丹鹊道:“比起皇后和顺昭容,奴婢觉得玉嫔有几分真性情。”
明泰宫,玉容把玩着朱贵妃赏赐的夜光杯、犀角酒壶、翡翠白菜等。
皇家富贵真是普通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
论抱大腿的重要性。
梁松义正言辞:“玩物丧志!”
玉容:难道我进宫是为了学习强国的吗?
当嫔妃不就是为了玩物丧志,好逸恶劳,用美色换前程嘛!
玉容继续玩物丧志,外头含芳姑姑的声音:“玉嫔娘娘可在宫里?皇后娘娘召见。”
玉容起身笑道:“有劳姑姑,我即刻便去给皇后请安。”
含芳赞道:“皇后娘娘果然没看错,玉嫔知书达理,最是知道尊卑。”
带着青萝、绿茶几个,玉容到了凤仪宫。
皇后微笑免了玉容的礼,亲热道:“好妹妹,快来本宫身边坐下。”
玉容告座道:“娘娘身子可大好了。”
“老毛病了。”皇后笑道,“昨日夜里得知你成了嫔,本宫喜欢得什么似的,故而叫你过来说说话。”
玉容忙起身:“臣妾还是奴婢的时候,便承蒙娘娘多次垂问,臣妾感激不尽。”
皇后抿嘴笑道:“都是后宫姐妹,这话见外了。”
“娘娘是后宫之首,嫔妾倾慕。”
皇后十分满意玉容的谦卑:“你如今是嫔了,和安昭容和荣妃三个一起挤在明泰宫……”
玉容忙道:“臣妾从小伺候昭容娘娘,习惯了,请皇后娘娘开恩,让臣妾继续留在昭容身边。”
皇后赞叹不已:“玉嫔对昭容真是忠心,若本宫有这种臂膀……”
表忠心的时候又到了。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嫔妾对昭容忠心是私,对娘娘忠心是公加私。”
于公于私,我都不会信你的。
皇后听后大悦:“有玉嫔这话,本宫如三伏饮冰。”
含芳道:“玉嫔真是难得的直爽之人。”
“玉嫔家世单薄,比不得后宫嫔家底厚。”皇后吩咐,“含芳找些好东西给玉嫔,手头阔绰些赏赐下人都硬气些。”
含芳笑道:“早准备好了。”
皇后吩咐道:“若是荣妃、安昭容欺负你,你只管找本宫,本宫替你做主。”
玉容起身道:“多谢娘娘做主,乌鸦绕树……三圈……”
甄嬛传里头,甄嬛投靠皇后说的啥来着。
乌鸦咋咋叫,外头很冷啥的,乌鸦绕树三圈?终于有枝可倚靠了?还有啥……算了。
前世应试教育还不太够的感觉。
快乐教育害死人。
玉容果断放弃这一段,直接说人话:“娘娘大恩,嫔妾愿倾力报答。”
几个宫女捧着托盘回宫。
玉容:今天发财了,又抱了一个大腿。
青萝犯愁,一路嘀咕:“若是皇后和皇贵妃冲突,主子帮谁?”
两边都收了东西。
玉容:你在搞笑吗?这点东西就能拿脑袋站队?不会和稀泥吗?
该吃吃,该喝喝。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上来就开大招
午膳时分,阮妈妈亲自送膳食,后头跟着几个小宫女,好几大盒高高的膳食,只差把御膳房的锅炉搬过来了。
“奴婢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祖坟冒了青烟,否则怎么会和玉嫔娘娘认识。”
阮妈妈开始抱大腿,“如今奴婢在御膳房,众人知道奴婢认识娘娘,谁不高看几分。”
自己抱大腿,没想到也成为了别人的大腿。
玉容笑道:“我只是运气好罢了,妈妈休要夸我。妈妈带这么多吃的,是打算撑死我吗?”
阮妈妈亲自摆膳食:“都是娘娘从前爱吃的,娘娘赏脸,也算奴婢的面子。”
玉容随手拿了一串珍珠:“赏你的。”
果然,底子厚赏人硬气。
青萝满脸心疼。
阮妈妈知道玉容爱八卦,特特搜罗了一箩筐话说:“贤妃是庶女,府上嫌贫爱富,将贤妃送进宫。“
“穆嫔从前府上是杀猪出身,刚进宫爱吃猪下水。”
“相府四小姐快不行了,府上求神拜佛,说要入赘贫贱人冲喜,若不是太后劝阻,真的要招了低贱的夫君。”
玉容听得津津有味,顺手又赏了一锭银子:“妈妈常来坐坐,别和我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阮妈妈喜笑颜开。
抱上大腿了。
青萝嘀咕:“主子手头得紧些,不然今后谁都当主子做善堂的。”
“少不了你的嫁妆。”玉容笑道,“我视你为亲妹子,将来风风光光置办行头,十里红妆必定不比官家小姐差。”
自己迟早要离开,金银是身外之物。
快意恩仇最重要。
青萝脸一红,焚香叠被伺候玉容午歇。
过了两日夜里,徐医女求见。玉容只当她的医书背完了,又拿了一叠给她。
徐医女接过医书,如获至宝收好,从袖子里头掏出一包香囊。
“夏日蚊虫多了,师祖带着防蚊极好。”
玉容觉得怪怪的,吩咐道:“今后叫我玉嫔便是,师祖这称呼免了。”
徐医女忙笑道:“我和师傅都守口如瓶,咱们师门秘密,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玉容道:“极好。”
徐医女细细说起今日诊脉之事。
“我和师傅奉旨去相府为四小姐诊脉,四小姐脉搏虚弱,中气如游丝又虚不受补,估计时日无多。”
玉容道:“尽人事听天命,救不回来也不用自责。”
搞不懂姑娘小姐们,吃得好又不操心,为啥中气弱。
弄去种田一年,保准声如洪钟。
徐医女低声道:“朱府公子有话,一定让徒孙带给师祖。”
玉容眼神异样:你是去看病的,还是去拉皮条的?
“说吧。”
“朱公子说香膏他做好了,改日送给师祖。”徐医女眼神同样异样,“朱公子还说明日早膳后,他会进宫给太后请安,请师祖也去,徒儿答应了。”
玉容眼神异样:你妹,你就替我答应了?
徐医女眼神异样:“朱公子说,他会在太后跟前苦苦哀求,请师祖在太后跟前务必答应。”
玉容:我左手握一把草,右手握一把草啊。
握了个大草啊。
朱成熙你想干啥?
我都和皇帝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去恳求太后,还让我答应。
我嫌命长吗?
太后是不会咔嚓你,但是她会咔嚓我啊!
明儿不去,死都不去。
玉容转念一想,还真不能不去,去了的话自己还能控场,不去的话,等着凌迟五马分尸吗?
不能就这么去,得有准备。
第二日早上,玉容拉了安嫔给皇后请安,贤妃、顺昭容几个也在请安。
玉容大喜提议:“咱们一道去给太后请安吧。”
拉几个人,死得会不会好看点?
顺昭容不屑:“太后向来不喜欢嫔妃吵闹,玉嫔要讨好太后,也不必如此显露吧。”
玉容口齿伶俐道:“太后不见是她老人家的事,咱们不去是我们不恭。”
顺昭容气得别过头。
淑妃笑道:“既如此,咱们便去。”
贤妃不想去:“浑身乏得很。”
乏你妹啊!
不要工作不要监督孩子作业,不要洗碗洗衣洗菜,乏啥!
玉容一脸正气:“太后她老人家日理万机都不说累,咱们有什么理由说累。”
皇后笑道:“玉贵人说得是,天气正好,咱们去给太后请安吧。”
嫔妃们再不愿意,也只能应下。
玉容欢呼:基本死不成了。
只要皇后、淑妃、安昭容给自己求情,其他嫔妃没有可能落井下石。
一行人连主子带奴才,浩浩荡荡来到太后宫中。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薨了。
太后正在和朱成熙、朱贵妃说话,朱成熙几乎黏在太后身上撒娇。
“我真的不愿意读书,也不愿意娶妻,我还想玩两年呢,好姨母……”
朱贵妃道:“胡闹。”
虽然太后板着脸,但眼里却带着笑意:“最多再玩一年,明年说什么都要娶妻生子。”
“寻常女子哪里入得了我的眼,我要找一个像姨母一般的女子才行。”
太后绷不住笑了:“你这个油嘴滑舌的。”
朱贵妃道:“前段日子你和玉嫔不清不楚,难道玉嫔像太后?”
“玉容和姨母不一样,玉容和我一样爱玩。”朱成熙吐了吐舌头,“如今她是嫔妃了,我不敢造次。”
太后笑道:“邀月,别吓着成熙。”
吴传功禀告道:“皇后娘娘等十几位娘娘在外请安。”
朱贵妃蹙眉道:“这么多人?”
太后收了笑容道:“请她们进来吧。”
朱成熙不肯下去,吐了吐舌头:“侄儿许久不见皇嫂,正好请安。”
朱贵妃哼了一声。
朱成熙伸着头瞧,只见玉容跟着一大堆嫔妃进来,不显山不露水的。
皇后带着众嫔妃给太后请安。
朱贵妃甩了甩帕子,算是给皇后请安。
玉容缩头,今日要低调,能躲一刻是一刻。
太后笑道:“今日倒热闹,坐吧。”
“正巧姐妹们一处说话,想着太后,便约了过来。”皇后笑着告座,嫔妃们依次坐下。
朱成熙跪下道:“给皇嫂和娘娘小主们请安。”
“成熙都这么高了,都是一家人快起来。”皇后笑道,“成熙这孩子真孝顺,一大早进宫给母后请安,可见母后没有白疼他。”
太后露出微笑:“这孩子和哀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