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幸福的抱着猫:呜哇!超满足————
没办法,她也很想悟了。
将近半个月没有贴贴,悟能量严重不足!
但是她的悟不在这边,只能吃吃代餐。
贺楼烛想到这叹了口气,不过猫咪长着倒刺的舌头轻轻舔在脸上的感觉唤回了她的思绪,她立刻决定、嗯…及时行乐!
她把脸埋进猫咪肚子猛吸。
过了几个呼吸抬起脸,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止月里拿了一副小圆墨镜,低下头动作很温柔的给怀里的大白猫戴上。
少女像是被可爱到了,白皙的脸颊飞起微红,情不自禁的俯身亲了亲大猫咪的圆脑壳。
然后又拿出手机开始猛拍人猫合照,那猫非常配合,娇滴滴的蹭着她的脸。
她这操作一套一套的,看的对面的五条悟捏紧了手里的甜品汤匙。
白发的男人笑起来。
这个强到离谱,而且超级温柔的同期,真的超·级·喜·欢·我·哎!
许是来自六眼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对面的少女很快意识到他在看。
她抬起脸,歪了歪头对他笑了下,还举起手里的白猫爪子挥了挥。
最强嘴角的弧度立刻又可怕了一个度。
贺楼烛快乐的吸着猫,中途理智略微回归,还把掌机拿出来下起了游戏。
嗯!时间一点都没浪费!
贺楼·时间管理大师·烛,理直气壮的点头肯定自己,顺手把掌机的桌面换成了自己和猫咪的合影。
白发的最强偷偷扔掉了手里被捏断的勺子——如果可以的话也想捏断当初主动提议进猫咖的自己。
他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咬牙切齿道:“烛酱,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
贺楼烛只能恋恋不舍的和大白猫道别。
两个人结束一天的行程返回高专。
大门口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到他的一瞬间,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无形的线改变了。
时空使第一个意识到了改变的内容,率先抬起手臂挥了挥。
她笑眯眯道:“好久不见哦,杰君。”
这个正在高专门口踟蹰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夏油杰。
是重来一次的、走了不同世界线的杰。
大脑内突然涌入了许多不存在的记忆,五条悟怔愣了下。
他下意识翻看起了全部,然后震惊的发现居然有两种不同的展开!?
第一种就是原本的世界线,诅咒师夏油杰在百鬼夜行之后死于他手,身体还被羂索盗走利用。
第二种则完全不同。
天内活着,灰原活着,那个村子、杰的父母也活着,咒术师夏油杰27岁时被诅咒师羂索暗算后不知所踪,前一阵子的涉谷事变中重新出现。
——他们没有经历理念的冲突、分道扬镳,也没有那场长达十年的长长离别。
他年少时所有的疏忽和遗憾,都在这一刻被温柔地抚平。
幻梦一般的世界。
即使是五条悟一时竟也语塞,但很快,那张十年未变的童颜翕忽间毫无阴霾的笑起来,意气风发的简直就像年少时的样子。
再一次说出那句话,怀抱着和当时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欢迎回来。”
而这一次,他终于得到了回应。
剪碎的青春,褪色的照片。
粘合、重染。
他那饶了很远的苦路,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的挚友,也用记忆里的样子向他招手:
“我回来了。”
他笑起来,像是没有苦热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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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发配杰哥重新再上一遍高专,大悟的人生也不应该有遗憾。
ps:有点疯的小悟下一章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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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六眼终于把脑子烧坏了吗,悟。”
白发的男人很不爽塌下身体,整整一大只全都趴在桌子上,大声抱怨:“但是她现在一回来就去找你了,怎么想都是杰的错吧!”
忙着翻看整个咒术界各大家族盘根错节的资料,还要被找上门来的鸡掰猫骚扰,夏油杰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终于忍无可忍的往那被无限罩着的白毛上敲了一下。
“少得了便宜卖乖!”
看着对面那人毫不反省的嘴脸,又心累的补了一句:“她来找我全是为了总监会的公事啊。”
夏油杰见到贺楼烛的第一面,就听出来这就是那道唤醒了他的声音。
救了自己的、平行世界的同期。
只有身为当事人的他和见证了术式的贺楼烛五条悟才有原本世界线的记忆,而在其他人眼中,他是可靠强大遭人暗算的特级术师。
所有人都对他的新身份无缝接受。
只是当他相当真挚的表达谢意,同期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丝毫不掩饰自己拿他当工具人的直白。
整个总监会运作管理全都一股脑丢过来,等整顿完框架搭好,就体现的更加露骨。
——她那大刀阔斧定下的每一条规则,最终受益人都是眼前的白毛,实权最大还不用操心,堪称是面面俱到。
只有前教主头子被海量工作催的脚不沾地。
夏油杰这才悟了。
什么温柔,都是假的。
只有对眼前这货的偏心是真的。
偏偏白毛还在那嘀嘀咕咕的抱怨:“明明答应了要教我的。”
夏油杰冷笑:是啊,她就是不想勉强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才费尽心思复活我的啊。
他只想抓过文件扔在五条悟脸上。
黑发的男人冷嘲热讽:“与其在这里抱怨,你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把她留下吧。”
五条悟顿时被踩到尾巴一样的夸张撇嘴:“哈?你以为我不想吗!”
即使是被偏心到这种程度的五条悟,也远远算不上赢了。
贺楼烛在确定夏油杰差不多上手了之后就开始长时间外出,即使风尘仆仆的回来,身上也满是深沉复杂的空间信息。
夏油杰几乎立刻就明白:她在找回去的路。
而五条悟也正是意识到了这点才会抱怨,不满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少女还要把时间分给别人。
像约定那样教我吧、即使是关于老橘子的内容也没关系。
再陪陪我吧。
他忍不住这样想。
想留下她,想抢走她。
白发的男人无奈的笑起来:啊啊、真是完全做不到啊。
即使被那太过特殊的偏爱暂时哄骗过,产生了自己有很多机会的错觉,也已经被她在放心之后就毫不犹豫拉远的距离残忍撕开。
她太坚定了。
就算会为了他心软、为了他让步,甚至也愿意想方设法找来他想要的一切——只除了她自己。
那双温柔的异瞳即使短暂倒映过他的身影,可总归是望着遥远的远方。
要怎么才能留下不属于自己的太阳?
贺楼烛满身疲惫的赶回高专。
她最近每天都往返于世界的边界,不记消耗的尝试链接其他世界。
只是海量的咒力砸进去,一开始甚至抓不到其他世界的波动,直到这两天才链接到了几个错误的地方。
她此刻已经觉得这有些不寻常,虽然一个月找到回去的路听起来好像痴人说梦,但与根源连接很深的她按理却应该能做到。
是哪里出了问题?
贺楼烛深深地皱眉。
难道有什么在阻拦她寻找回去的路吗?
她一边思索,一边往职工宿舍的方向走,路过操场的时候,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五条悟、夏油杰,和比他们都要早成为特级的九十九由基。
三个人看上去正在一起说些什么。
贺楼烛顿时想起夏油杰那份档案里的【叛逃之前曾与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交谈】,立刻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捞回来的铲屎官有什么应激反应。
五条悟远远就看到了她,现在正在开心的挥手。
贺楼烛笑着和他打招呼,然后顺势走过去。
橘发的女人一路都在打量她,等她靠近,更是自来熟的凑上来,几乎贴着她的脸仔细盯着看。
被五条悟拉着后领拖开:“喂,别太过分啊你这家伙。”
九十九由基看着贺楼烛一脸不可捉摸的莫测微笑,嘁了他一口:“这孩子超级强的啊,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贺楼烛笑吟吟的说:“九十九小姐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橘发女人理所当然的点头:“嗯,有啊。”
贺楼烛换了一副‘我在听’的表情。
九十九由基的神色也跟着变的严肃了些,简直像是像询问什么重大机密,一脸认真的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贺楼烛:……
她让问的一愣,托着下巴思考了下,才笑眯眯的反问:“一定要是男人吗?”
五条悟:???
夏油杰:???
九十九由基:“哇!”
眼见两个同期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贺楼烛才轻飘飘道:“开个玩笑啦。”
五条悟把自己被吓到漂移的表情掰正,忍不住抱怨:“烛酱别说这种可怕的话啊。”
少女冲他安抚的笑了笑,点着下巴重复:
“喜欢的人啊……”
这样说着,她就像想起了什么,是真正、确实、非常喜欢,或者说是爱的东西,连神情都一下子柔软了下来,漂亮的异瞳镀着一层温暖的辉韵。
“是强者哦。”
她这样总结道。
九十九由基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听到这样笼统的答案立刻不满:“太模糊的不行哦!”
贺楼烛摇了摇手指给她解释其中的不同:“这世上有许多强者,即使力量上是至强,灵魂也总是有缺口。”
“会因为失去而动摇,因为愤恨而迁怒,因为自视甚高而□□傲慢,因为无能为力而自我怀疑。”
然后就这样在这个危险而残酷的世界里……
被吞没。
只有悟是不一样的。
比神明般的力量更强大的,是绝不会受外物影响的精神内核。
那月亮高悬于天上,皎洁、稳定、明亮而鲜活,每日每日照常升起,他的辉光永不坠落。
贺楼烛笑起来,她的神色变得异常温柔,像捧起月光的湖水。
“我所说的强者,不止是拥有强大的能力,心灵也毫无罅隙。”
“他会有最肆意却最坚定的人性。”
“是这世间的唯一。”
她说这话时神情非常遥远,就好像已经飞到什么远离这个世界的地方了。
她用几乎落满光的眼神说:
“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人。”
太远了。
五条悟下意识握住了少女的手。
贺楼烛一怔,带着些疑惑的喊他:“悟君?”
五条悟不应,停顿了下才反问道:“你要去哪?”
贺楼烛一怔。
啊,有这么明显吗?
她有些好笑的想:居然被这样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完全牵动了情绪,她确实是真的太想念悟了。
甚至因为满脑子塞满了悟完全没有心情回去休息了,只觉得可以回边界再找个三天三夜。
她笑起来,一边伸手想要拉开男人握着自己的手掌,一边轻声回答他:“要去找我喜欢的人啦。”
五条悟于是就明白:她要走了。
即使还在眼前,但却好像已经消失了。
不、就算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下她,但是总也要试试吧?
那些混乱的情绪碰撞着,最终汇聚成了或许是应该用‘不甘’两个字来指代的东西。
五条悟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像平时那样轻松的笑起来,只眼神却透出不同寻常的认真,他低声说:
“烛、……试试留下吧?”
“至少……”
他的话没能说完。
旁边的空间传来了碎裂声。
贺楼烛猛的扭头。
那道裂隙凭空出现,空间好像被摔碎的镜面,浮满了突兀怪异的黑色裂线,并且呈继续扩大的趋势。
仿佛有什么人正在猛烈的攻击这一点,可怕的气息从裂隙后不断传来。
在场的另外三个特级全都露出了警戒的神色,只有贺楼烛满脸怔愣。
她已经听到了、这籍由定位咒具传达到她耳边的呼唤是……
空间轰的一声碎开。
无形的壁障落下,漆黑的缝隙后露出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白发男性。
他浑身是血,连原本白皙的脸颊和雪色的发丝都沾满了狰狞的猩色,衬得他那本就因为充斥着硝烟味而无比可怕的气势更加恐怖了几分。
他蓝色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这边的样子简直像什么的晦暗疯狂的恶神。
等注意到少女和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男人交握的双手,那狂暴的咒力甚至染上了暴虐的杀意。
“五条悟!?”
九十九由基压着声音讶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调动起了咒力。
因为可怕、太可怕了。
即使她一样是特级,对方却是压倒性的、完全凌驾于此之上的强大,就算用天灾二字也根本不足以描述他所带来的压迫感。
他完全不在意她的反应,就像神明不会在意蝼蚁那样。
看上去应当也是‘五条悟’的存在疯笑了下,他自言自语:“怪不得祂敢偷走你。”
他无比阴鸷的命令道:“过来。”
白发的恐怖怪物指尖已经聚起了紫色的咒力:“不然我会杀了这里所有……”
可怕的威胁被女孩子的眼泪打断。
五条悟原本杀气腾腾的气势顿时一僵。
为什么会哭……?她不愿意吗?难道已经被其他什么人骗走了吗!?
他已经被那些混乱的、可怕的猜想压到瞳孔紧缩,整个人看上去危险极了。
贺楼烛却不如他所想,几乎是下一秒就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太过急切甚至用上了术式。
太阳扑入他的怀中。
女孩子伏在他胸前抬头,明明眼泪还在不受控的淌落,异色的双瞳却睁的大大的,一错不错的看着他,像是生怕他下一个瞬间就消失了。
刚刚还在发疯的恶神,这一刻却只能抬起手,笨拙的帮心爱的女孩子擦眼泪。
贺楼烛就像根本没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可怕的话,用双臂环着他的身体,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他。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柔软之中却又透着无可言喻的隐痛。
“我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在想,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如果有抱悟一下就好了。”
贺楼烛落地这个世界的第一秒,看到的是群狼环伺、却孤身一人的悟。
但这个世界的悟什么都没有失去,她也可以尽量去弥补,一切都来得及。
可她的悟、刚刚离开狱门疆的悟,安静听着夜蛾、七海死讯的悟,知道自己被为之奋斗十年的咒术界驱逐的悟,平静的接受自己必须去前线、提出的唯一要求是把学生一起带走保护的悟。
……她的悟要怎么办呢?
他看起来……真的很孤独啊。
“……但我当时却什么都没做。”
贺楼烛几乎是哽咽了,她把脸埋进他怀里。
现在就算说这些,也都没用了。
她的一周目的小悟,已经永远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任凭她再怎么想抱一抱他,想对他再好一些,也都是不可能的了。
这会是永恒的疤印、是时空使唯一无法弥补的遗憾。
五条悟安静的听她说完,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什么嘛。
不是要跟他说‘对不起我不想回去’真是太好了。
确认完这点之后,大脑才终于重新变得能够思考。
她……在意的居然是那时候的事吗?
贺楼烛并不是会苛求自己的人。但已经对他足够好了,所有能给的一切都给他了,居然还是会介怀自己给的不够多。
明明是再聪明不过的人,为什么偏偏总在他的事情上犯傻?
……是太喜欢他了吧、太爱他了吧。
她也太好了吧。
他那躁动着、叫嚣着的不安和几近疯狂的占有欲,在这一刻终于被她毫无隐藏的慷慨爱意渐渐抚平。
他单手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问:“阿烛怎么知道,那个时候没有抱住我?”
少女猛的抬起头,满目震惊的望着他。
他低笑,抱紧她发动了瞬移术式。
被剩下的五条悟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
哈、输得还真是彻底啊。
他到现在才略微有些明白了,少女帮他解除狱门疆时,那怀恋心疼又歉意的复杂眼神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在救他出来,结果心里想着的却是要抱其他男人吗?
真是过分啊。
但是先说好,他才不是输给了那个幸运的家伙。
白发的男人叹了口气笑起来:
毕竟是所有世界、无数时空,最独一无二的诅咒啊。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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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心态是别的小悟都有了大悟也想要。
要说特别喜欢也还没到那种程度233(主要是也舍不得真让大悟难过,大悟也会有自己的老婆的!
之前说好的加更嘿嘿!直接两更哒( *ˊ╰╯ˋ)
五条悟抱着贺楼烛瞬移进了一间公寓。
嗯、是他二十八岁时买过的东京房产,这个世界的‘五条悟’果然也买了。
他推门进了卧室,女孩子靠在他怀里,还呆呆的望着他,被人压到床上了,才反应过来地抓住他的手。
“等、等一下,那是什么意思、悟?”
她慌忙的问,比起现下危险的姿势更在乎他刚才说的话。
五条悟低笑起来,俯身将她拥入怀中:“就是阿烛想的那样。”
他一一细数。
“不想让我再次杀死杰的身体,所以主动去杀了并不需要由你负责的羂索。”
“有拥抱我。”
“在国际上为胖达他们那些自立型咒骸做了咒术师身份认证,给夜蛾正名。”
“有拥抱我。”
“压退那些家伙的叽叽歪歪,光明正大的把宿傩容器也带上虚空。”
“有拥抱我。”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说:
“……烛的眼神。”
“有拥抱我。”
温柔又明亮的、支撑又包容的眼神。
就好像他又重新拥有了什么很棒的东西。
他也不止一次的想过——
“那个时候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不用自己一个人走这条路,真是太好了。”
五条悟搂着她,低声说:“明明以前也没觉得?”
他生来就是最强,其他人连追随他都很勉强。
所以他就那样、一直一直、一直向前跑。
一个人。
直到遇见贺楼烛。在那之后,最强的五条悟,一个人的五条悟,从来就被、好好拥抱着。
他忍不住眨着眼睛埋怨:“都被你惯坏了。”
只是嘴里说着这样任性的话,五条悟心中涌上来的情绪却无比酸涩。
比起他来说、阿烛。
处理高层的时候在想什么?准备远征的时候在想什么?……被他忘掉的时候,在想什么?
一想到这些,就好像连说话都变成了很困难的事情,张了几次口、才说出来:“……烛才是。”
五条悟连声音都跟着发涩:“这几年……很辛苦吧?”
“我全都、不记得。”
贺楼烛愣愣的看着他。
……从回忆和过往中升起的,不可思议的月亮。
她的小悟,从时间的终末、宇宙的尽头,重新走到她面前。
那些遗憾、那些过往——竟然真的可以两全。
意识到这点的一瞬间,贺楼烛几乎是发疯一样地抱上去。
她想要拥抱、想要做一切那个时候没能做的事情,她抬手、揽上男孩子的脖颈,忍不住大声地否认:
“才不是!”
贺楼烛声调都有些走形,她颤抖着,继续说:
“高层也好、战争也好,对我来说都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
“权势、财富、名誉、地位,我不在乎,悟也不在乎。”
对于神子来说,一切都唾手可得,到底有什么,是独一无二的、是只有她才能给五条悟的东西?
贺楼烛停下的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涌出:“我真正努力的、就只有一件事。”
她哽咽着、很慢地说:“爱你,还有,让你爱我。”
她想把神子的灵魂捧入云端,却也想把神子的心拖入凡尘。
贺楼烛哭的好厉害,可说到这里、因为心中渐渐明悟,又忍不住笑起来、异色的眼眸也跟着拢上了潮湿的笑意:
“悟都给我了,所以一点都不辛苦。”
她握起五条悟的手,无比清醒又无比温柔的说:“只有、只有这份与所爱执手的欢愉……”
“……我想与悟共享。”
五条悟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然后、失控一样地、贴上来吻她。
从流泪又带笑的脸庞,到吐露话语把他的心都攥紧的嘴唇,到温柔地溢满爱意的眼睛。
比起那个时候,只能在她的眼泪中感受自己的意识渐渐消散的无力,此时此刻,他可以俯下身,亲吻她的眼泪,也亲吻她的心。
这世间唯一能诅咒着他,也承载着他的诅咒,他的爱人,他的伴侣,他的魂归之处。
五条悟只觉得自己的躯壳被一切快乐的情绪填满,心脏跳得快到像要炸掉了,连灵魂都变得很轻盈,轻飘飘的被人捧在掌心。
浓烈的、真正爱着某人、也被某人爱着、这份感情。
偏执疯狂的术师,不能说爱的术师、爱即诅咒的术师。此时此刻所能获得的这份快乐。
——如此珍贵,又如此独一无二。
五条悟忍不住喃喃道:“……爱你。”
“好爱你啊。”
“阿烛。”
他们抱着滚到了一起。
完全心意相通后,肢体接触好像也拥有了更多额外加成,即使只是肌肤相贴,神经都会跟着战栗。
身体已经彻底变成了盛满快乐的容器,哪怕是最简单的、最轻微的触碰,也会让那些蓬软的情绪溢出来,轻易就会动情。
五条悟纵情投入地吻着身下的女孩子,他雪白的睫羽微垂、漂亮的蓝眼睛目不转睛,只觉得今天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做到最后。
直到贺楼烛轻轻推了推他。
大猫的表情顿时垮了一档,他不甘心地轻咬了下女朋友的嘴唇,才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阿烛?”很是知道怎么让饲主心软的猫咪,又用自己漂亮的脸蛋蹭上去,可怜巴巴地撒着娇。
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被拒绝亲近的原因,还真让他想起来了一个。
五条悟立刻翻出手机,按亮,上面的日期清晰的显现出来,他举起屏幕给贺楼烛看:
“阿烛,我们的世界今天是12月7号。”
猫咪有了点底气,立刻也不那么乖了,又黏黏糊糊的亲回去:“我今天成年了哦!”
因为记起过去的方式是梦境观影,所以虽然清晰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五条悟还是下意识对这一周目的身份认同感更强。
而且现在想想,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贺楼烛一直不肯做到最后,大概也是在顾虑这点。
哈、因为多出来的记忆自认年长者,所以不自觉想要给他反悔的机会吗?虽然是被珍爱了……但总觉得很不爽。
不满的大猫想到这顿时完成了从听话、到试探、再到胆大包天的转变,他现在秋后算账,也不纠结什么成不成年了,直接上手拉起了女朋友的衣服。
大猫兀自走完了全套流程,贺楼烛被他可爱的直想笑,忍不住捧起他的脸回吻他。
咪咪呜呜的猫被她亲着,再不满居然也乖下来了,贺楼烛揉揉他沾了血迹的白发、贴着他的唇笑着说:“不,我是想说,小悟不会有点不舒服吗?”
贺楼烛当然不是要拒绝他。
不如说,此时此刻她也同样渴望更深入的接触。
想要确认悟的存在。
她掌心燃起金色的咒力,一点一点轻柔的抚过男孩子的身体,从雪发到脸颊,从脊背到踝骨,直到那些所有晦涩的血污悉数燃尽。
她抱紧皮毛重新鲜亮起来的大猫,主动拉起他的手掌,慢慢滑向自己的裙摆,贴着他的耳根轻声问:
“不过既然今天是小悟的生日……”
“……要拆生日礼物吗?”
第二天一早,难得回家拿东西的五条就和正穿着围裙做早饭的五条悟撞了个正着。
五条:……
五条悟:……
鸠占鹊巢的大猫选择恶人先告状:“你没事回这干嘛?”
“拿个资料……这是我家吧!”
在自己家撞到‘自己’的感觉着实诡异,饶是五条也反应了一下,然后就意识到了更不对劲的地方:
“等!一!下!你带她回这!?你对她做了什么!?”
被别的男人质疑自己带女朋友过夜,五条悟的脸色顿时也险恶起来了,他毫不客气的人身攻击,完全不顾自己也被回旋镖:
“闭嘴!你这二十八岁家里连计|生用品都没有的家伙!”
“哈?”五条发出了一声疑惑的语气词,成年人随即露出了恶意又嘲笑的表情:
“所以你没得手。”
五条悟却完全没被攻击道,反而换上了一副完全炫耀的嘴脸,茶里茶气道:
“呵,总之没有女朋友的大叔才理解不了。”
两个人之间电闪雷鸣,针锋相对到好像下一秒就会当场干架。
“悟?”推开门的,满脸困倦的女孩子。
“阿烛你醒啦!”
五条悟漂亮的蓝眼睛顿时一亮,也不管刚刚还在吵架的男人了。
明明毛绒绒的猫咪睡衣穿在贺楼烛身上,他却更像是大猫的样子,听到喊声就立刻开心的跑过去,围着主人的腿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