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都告诉我了。”
海胆头的少年又回忆起昨天的场景。
他召唤魔虚罗失去意识后，宿傩为了救他用虎杖的身体杀了无数人、甚至砍掉了狗卷学长一只手臂这种事。
……太糟糕了。
他不免更加真心实意道:“如果不是您，我也好，虎杖也好，都会背上可鄙的罪恶。”
“所以真的谢谢您。”
旁边的小老虎也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真的谢谢姐姐。”
贺楼烛的表情却一下子认真了许多，她看着两个男孩子郑重道:“惠君和悠人君不能这么想哦。”
“别人犯下的罪恶，不管动机是什么，都和你们没关系。”
她揉揉两颗手感各异却都很不错的脑袋:“小孩子家家不可以想那么多。”
她笑起来:“会长不高哦？男孩子的话还是会很介意的吧？”
“就是啦你们两个笨蛋！”
女孩子的声音插进来。
那厢硝子正领着刚刚复查完身体的野蔷薇和真希走近。
她们两个在涉谷一战中伤的厉害，原本都是反转术式无法处理的伤势，因着贺楼烛的极之番全部顺利痊愈。
不过安全起见，还是需要去硝子那儿做个全身检查——其实虎杖悠人和伏黑惠也需要，但是这两个小的急着第一时间见贺楼烛，检查的功夫都等不及。
橘发的女孩子大声呵斥完同期，就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贺楼烛:“谢谢您救了我！”
这就是她理想中的、美丽又强大的女性啊！
从野蔷薇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贺楼烛很温和的自我介绍:“我叫贺楼烛，可以喊我……”
她思考了一下——果然还是喊老师比较合理吧？
“可以喊烛酱学姐哦～”
男性的嗓音突然插进来，贺楼烛闻言扭头，看着笑嘻嘻的白发男人无奈地挑了挑眉，满眼都是‘明明知道我们是同学哦？’
五条悟却一点都不心虚，相当理直气壮道:“但是烛酱只有十七岁？或者十八岁？总之还是上高专的年纪吧？”
贺楼烛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和五条悟较真，只是象征性的反对了下，就很轻易地接受了。
黑发的女孩子想了想，开玩笑的喊道:“那，五条老师？”
五条悟:……我不对劲。
师德遭遇严峻考验的男人一下子收声了。
但是这一声老师却好像一下子拉近了和其他学生的距离，野蔷薇顿时更大胆了一点，她主动挽住了贺楼烛的手臂，声音甜甜道:“烛学姐！”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真的很可爱啊！
贺楼烛感慨，也主动揽住了野蔷薇的肩膀，余光扫到一旁眼神飘忽的真希，干脆直接把两个女孩都揽进怀里。
顶着真希红着脸的‘烛学姐快松手啦！’——虽然身体很诚实的完全没挣扎——贺楼烛也笑起来给同期和班主任打招呼:“哟！硝子！夜蛾老师！”
大人们摆出一副要谈事情的样子，伏黑惠和禅院真希便识趣的拉着还恋恋不舍的同期们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围观了全过程的夜蛾正道才用一种『难以置信但居然好像是真的』的语气道:“……悟说你是我平行世界的学生？”
贺楼烛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胖达还是我和硝子一起接生的呢。”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不要说这么怪的话，贺楼。”
棕发的女性满脸平淡，接着询问:“所以平行世界的我们？”
“是好闺蜜哦！”
家入硝子闻言点头……然后主动挽上了之前看野蔷薇挽就有点手痒的贺楼烛的手臂。
贺楼烛相当热情的回挽。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但是我好像，没地方住哝？”
她想到这里立刻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没信号，又迅速过了一遍自己的空间——她人还在虚空就直接被拉过来了！为了存战争物资现金这种用不到的东西当然也清出去了！
所以，她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
已经很多年没体会过这种拮据感觉的魔女大人顿时有些僵硬，沉默了半晌才不好意思道:“……夜蛾老师，今天有什么任务吗？我想赚点住酒店的钱。”
“欸？”五条悟发出夸张的声音:“完全不需要吧？烛酱就住职工宿舍不是很方便吗？”
白发男人下意识回避了学生宿舍的选项，说完还要立刻寻求赞同:“夜蛾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吧？”
东京校的校长相当认真的点头——涉谷如果不是贺楼烛突然介入，五条悟被封印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整个高专都承她的情，更何况以她那可以和五条悟匹敌的实力，防备和监视也根本没有意义。
对这个『平行世界学生』确实有亲近感的夜蛾校长决定将心比心:“贺楼就放心住在高专吧，学校会帮你办理身份和银行卡，你在涉谷袱除咒灵的报酬也会打进去。”
“呜哇谢谢夜蛾老师！”
“我呢我呢？”
“那也谢谢五条老师啦？”
“你笑的好恶心啊五条。”
贺楼烛的职工宿舍位置还是在硝子旁边。
她到了安静的环境，就开始全力恢复这一天消耗也很巨大的咒力。
等状态回复到最佳，立刻尝试与这个『世界』沟通。
——没有回应。
贺楼烛微微皱眉，但是想想倒也说得通，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世界』没有生出意识也很寻常。
她涉谷刚结束时就尝试过了，这个『世界』的外围就像被什么包裹了，时空的信息、尤其是空间的信息晦暗不明，弄不清楚当前所处的坐标，即使知道原本世界的位置也无法构建出稳定的空间通道。
所以她才尝试联络『世界』意识试图询问状况。
……只不过失败了。
这样快速的方法就被堵死了，只能用笨法子，从和本世界临近的世界开始挨个寻找，直到找到回去的路。
日月的神女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太心焦:这个『世界』一样给她的时间法则开了最大权限，说明至少对她没有恶感，那她应该用不了太久就能心想事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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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在烛妹身边也可以做小猫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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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贺楼烛就一边帮这里的五条悟扫平障碍，一边高强度从附近开始探索其他『世界』。
她靠手里的把柄强硬接手了羂索遗留的全部势力。
顺便还收编了她的老部下——平行时空的神代家主依然那么畏惧衰老，听懂时空使的来意之后二话不说就投诚了。
贺楼烛拿到一手还算看得过去的牌就开始整顿咒术界。
已经做过一遍的事驾轻就熟，更何况这一次几乎所有家族的特点和软肋她都一清二楚，收拾起来更是方便。
能凑合用的就凑合用，时不时给点甜头，十年间烂到根里的就直接杀，下狠手也毫不犹豫。
一套组合拳下来，魔女PUA整个咒术界高层只用了一个星期。
但是这很顺利的进程中间确实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主要出在五条悟的学习上。
或者说出在了贺楼烛的心态上。
六眼神子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擅长的情况，即使过了十年也没太大改善。
唯一的改变或许是，现在的他即使再不高兴，也可以耐下性子逼迫自己去学习。
但是他没应激，贺楼烛看着那张脸露出有些勉强的神色都要应激了。
她讲着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和晦暗的平衡术，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自己在渎神。
这算什么！？
五条悟、即使不是她的悟，总也不应该吃这种苦！
只是她虽然可以犁平总监会，早晚却一定会离开，后续至少需要一个压得住的人来确保新制度运行。
怎么办才好呢？
黑发的少女陷入了沉思。
五条悟其实远没有贺楼烛想象中学习的那么痛苦，而且女孩子的反应很大程度上分散了他对老橘子的不爽。
既不是被总监会排挤，也不是被老橘子污蔑，只是学着如何管理他们。
……她居然就会露出这样下意识心疼的表情。
哈，可真是不公平啊。
明明都是‘五条悟’，另一个自己却有这样好运。
他和贺楼烛绝对不止是同学。
五条悟在第一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来自平行世界的少女即使对所有人都温柔又熟稔，但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尤为的不同。
那是即使看得出来已经有刻意收敛，却还是会下意识放轻的语调，会闪着光的异色眼瞳，会不自觉就笑起来的漂亮唇形。
最重要的是，她会轻易为了他而愤怒。
是喜欢‘他’的吧？
这样的话，就算高专时的‘他’是个傻子……也绝不可能放她走吧？
五条悟笑起来:他当然了解自己。
‘他’一定也喜欢，甚至因为和贺楼烛相处的更久，可能已经浓郁到变成扭曲的诅咒了。
那么怎么办才好呢？果然还是试试抢走吧？
随心所欲惯了的男人相当任性的想着。
与此同时，对面的少女也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她抬脸对他笑起来，金银的眼瞳温柔的不像话:“悟君的话，应该不会介意再揍杰一顿吧？”
五条悟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荒诞。
可下一秒，一想到时空使那神乎其技的术式，居然也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复活杰吗？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几乎就要不管不顾的答应了。
但五条悟用了整整十年才明白，长大的意思，就是要学会接受一些无可奈何的道别。
被搅动的湖泊强行归于平静，成年人沉默了半晌，最终只云淡风轻道:“不了吧。”
他开玩笑的说:“杰那家伙，总是猴子猴子的，我万一揍得比忧太还用力怎么办？”
贺楼烛却偏偏要去海面上掀一把浪。
黑发的少女当然明白他的顾虑，她神色认真的解释:“并不是涉谷那种简单的复活。”
“算是极之番的一种衍生用法？”
她歪了歪头笑起来:“可以只逆转一个人很大限度内的时间。”
“应该至少可以让杰重新上一遍高专。”
她一边说着，还要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多读点书，是不是听起来还挺棒的？”
“悟君觉得呢？”
她那双异色的眼瞳里落满了最轻盈的光，五条悟不由自主的望进倒映着他身影的日月星河。
什么嘛？
白发男人忍不住单手撑起额头。
——他的表情，居然是笑着的吗？
最强于是只能很没办法的说:“是很棒。”
贺楼烛觉得自己的办法真是妙啊！
一头钻进死路，还害得悟差点被封印的杰，与其就这样死去，让所有人都留下遗憾，还不如活过来打工还债。
咳、她是说，重来一次，造福整个咒术界！
顺便造福一下这个世界的悟嘛。
准备让诈尸后的倒霉同期接盘总监会的魔女理直气壮地夹带私货。
她领着五条悟找了个安全又安静的地方，然后取出了之前收进空间的同期的身体。
把那掀开的脑壳盖回去，接着毫无保留的调动起全部的咒力。
一瞬间，她周身涌动的气息甚至比那天倒转整个涉谷的时间时更加深重，金色的左眼一点一点亮起，直到灼灼的光辉金如曜日。
她对着夏油杰发动了时间法则。
单点时间逆流『逆日神·时如逆旅』。
那具身着袈裟的躯体渐渐融化成光点，最终像流沙一般汇入了金色的河流。
贺楼烛摇晃了下。
她有些脱力，立刻被一旁时刻关注她的白发男人扶住。
五条悟在她站不稳的时候就已经摘下了眼罩，现在正微微皱着眉，用六眼观察她的身体状况。
贺楼烛最见不得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染上不快乐的情绪。
她假模假样的抱怨道:“杰可真是过分的男人啊。”
“影响了那么多人的一生，所以多花了一点力气。”
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很小的缝隙，黑发的女孩子笑起来:“但是休息个一天马上就会好啦。”
五条悟不说话，只沉默的握紧了她的手腕，看上去不太信的样子。
贺楼烛有点伤脑筋。
她说的当然是实话啦！
杰的选择对世界的影响还是蛮大的，一次更改了太多人的过去时间，即使是她也有些吃不消。
但也只是吃不消而已，以她的恢复速度，就算咒力被抽干大概也只有一天的虚弱期。
算了，一天之后悟亲眼看到总就会相信她的话了。
贺楼烛决定摆烂。
她把目光投向远方。
日月瞳的特殊视界中，时光的洪流正向着过去奔涌不息，半披着头发的男人被金色的水流推着逆行，直到将那散落的发全部挽起。
贺楼烛忍不住笑起来——
杰，穿过十年的生死和光阴，往回走吧。
走到父母死之前，走到灰原死之前，走到天内死之前，走到一切的不幸开始之前。
再多走远一点吧。
2007年 11月10日
界外虚空
五条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从高专入学的一年级只有三个人开始，到他殁于贺楼烛怀中。
她眼角坠下的血珠落在脸上的感觉，有些刺痛。
滚烫的，还有眼泪。
想要抬手，擦去、最好能再抱一抱她。
抱一抱她。
………不要哭啊，阿烛。
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意识回归，沉睡时被太多过去刺激到不自觉外放的咒力也跟着收回。
房间的门立刻被人打开了。
夏油杰推门进来，开口就是毫不客气的吐槽:“你可真能睡啊。”
五条悟没理他，他撑着胀痛的额头直接问:“阿烛呢？”
夏油杰这下看起来才有些惊讶了，他相当震惊的问:“你居然也不知道？”
五条悟动作一顿。
他蓦然抬头，冰蓝色的六眼直勾勾的看过去:“什么意思？”
心中的不妙愈演愈烈，他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三天。”夏油杰手指比了个数字。
黑发的DK皱眉道:“阿烛的咒力三天前就消失了。”
“我们都以为是地球出了什么事情她先一步回去了，对外也是这么解释的。”
“但是走之前居然没有告诉你吗？”
夏油杰也开始觉得事情大条了:“这肯定不对了吧！”
他话音刚落，他那挚友刚刚才收敛的咒力就开始不受控的暴动，甚至因为掌握了法则的缘故比从前还要恐怖数倍。
看上去就像是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心爱之物而发狂的恶神。
五条悟正在用最快速度返航。
他向着脖子上的项链输入了无数次咒力，全部都石沉大海。
这说明贺楼烛确实已经不在虚空位面了。
他那阴沉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可怕，却还是勉强安慰自己:
或许真的是有什么急事，阿烛只是先回去了呢？
毕竟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最强的气场一瞬间不受控地滑向深渊般可怖。
从入学高专开始，他们几乎日日都在一起，五条悟当然不可能对贺楼烛做的那些事情毫无所觉。
但就算只是试探着问问，他那一向从容的爱人都会露出焦躁的情绪，就像好、让他去接触、去操心那些事情，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
烛当然有秘密，但她不想说。
五条悟便也舍不得逼她。
五条悟不听、不看、不思考。
那些猜测可以永远只是猜测，如果这样就能让贺楼烛快乐，那他希望她快乐。
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谜底终于揭开，他的伴侣，竟然真的瞒了他这么大的事情。
这么久。
……她一个人。
五条悟几乎是想想就要痛的弯下腰去了。
为什么会离开呢？
为什么会、离开他？
直到行至边界。某一个瞬间，本应无形的光突然间在他身边汇聚，最终漂浮在他面前。
那是一团不可理解、无法描喻的神奥之物，但所有看到祂的人都会意识到，这是某种至高的存在。
掌握了法则，对应的认知就会自动出现在脑海中，所以五条悟立刻就明白:这就是阿烛曾经说过的世界意识。
他的表情因为过度急切甚至有些扭曲，迫不及待的抢先开口:“你知道阿烛去了哪里吗？”
既然专门在这里等他，总不会是有废话要说。
而原本好像想说些什么的『世界』听到他的问题顿时像被戳了痛处，竟用那不可名状的神语跳脚:
「阿烛、阿烛被别的世界抢走了！」
五条悟那躁乱的气场先是被安抚了一瞬间，下一秒却又以更恐怖的样子爆发出来。
白发的最强面无表情道:“说清楚点。”
同样焦急的『世界』向他解释:「位面是可以通过吞噬其他位面进化的。」
「不如说，无法进化的位面迟早会死去。」
「时空属性的神子对任何世界来说都是堪称最后防线的存在。」
「而某一个、某一个！无耻的世界！竟然在我吞噬虚空的时候趁虚而入！」
『世界』扭曲的尖啸:「祂抢走了我的女儿！！」
不过是因为给心爱的女儿准备礼物，进化时多封闭了一会儿意识！
『世界』就像个被人冲进家□□了之后无能狂怒的孤寡老人:「祂还阴险的、通过隐藏意识模糊了坐标让阿烛无法自己回来！」
但尽管『世界』情绪如此激动，五条悟听完，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
“……所以她不是自己想要离开我？”
「咯？」
『世界』让他问的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随后相当气愤的反驳:「她那么爱你！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整个世界都会在上周目死去！」
「她怎么会、怎么可能、主动离开你！？」
“哈、”
白发的恶神先是短促的笑了一声，才单手捂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是啊、没错，对啊，她那么爱我。”
他那二十八又三十年的人生。
和唯一的挚友分道扬镳，腐朽、鲜血、死亡与牺牲。
……无休无止的失去。
是没有遇到阿烛的二十八年。
被偏爱、被纵容，被人捧在掌心万般珍惜的用爱浇灌。
是遇到阿烛之后的三十年。
‘这次我会很早到你身边去，会很早的。’
‘悟再等等我。’
她一如约定。
很早到他身边，殚精竭虑的为他荡平所有风雨。
而现在，羂索已死，甚至连虚空都简简单单顺利打败，他确实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除了她。
五条悟神经质的笑起来——那我不是已经一无所有了吗？
他低低的呓语，好像还有理智，又好像已经完全陷入疯狂了:“……把她还给我。”
还给我。
还给我。
还给我！！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我会把阿烛带回来的。”
他抬起头，这样说着。
那双神明的眼睛蓝到发暗，像沉淀了世间所有的执念和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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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发现老婆丢了，性感小悟在线发疯。
然而烛妹在努力给漂亮小野猫找铲屎官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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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一秒是不是——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天内理子扑倒在地，那枚一切罪孽原初的子弹从少女身边擦过。
高专的树荫下。
小太阳一样温暖又炙热的笑容，来自他那早早离开的后辈:“夏油前辈早上好！”
“我吗？要去和娜娜明汇合耶！我们今天的任务地点还挺偏僻的哈哈哈哈哈。”
“具体在哪？好像是一座山里吧？”
“哎？一起吗？但是学长很忙了吧？我和娜娜明可以的啦！学长放心……”
夏油杰强硬地打断他:“我也一起去。”
那双幽紫的眼睛看着许久未见的后辈，再一次重复:“我也一起去。”
偏僻的山村，关在笼子里的两个小女孩。
自己的咒力好像正在不受控的溢出，哈、咒灵都已经散了一村子。
他看着面前村民的眼神晦暗不清，几乎就要动手了。
但在对咒灵下达指令前的最后一秒，已经熔断了的大脑里仅剩的一根神经在悲鸣。
在变好。
好像一切都有在变好。
灰原活着、理子也活着。
那么这件事，是不是也能有其他选择？
就像之前的事一样，做出不一样的，更好的、更好一些的选择？
他艰难的收回了那些已经显露出身形的可怖咒灵，深深吐了口气，拿出了手机。
他站在一户人家门前。
天幕渐暗，屋内的人已经点起了灯，窗户上映出女主人正在做饭的身影。
门牌上的姓氏是『夏油』。
恍如隔世。
夏油杰推门进去。
“哎？小杰回来了！亲爱的快出来！”
“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咳、学校的课业压力大吗？”
已经足有十年、没有再听过的声音。
黑发的青年终于对着这个世界露出了第一个笑容，他轻声说:
“爸，妈。”
“……我回来了。”
贺楼烛和五条悟正在一起去采购的路上。
深觉物资不足的时空使在实现财富自由之后立刻就想上街补货，怀揣着些不明情愫的的最强闻言主动提出要和她一起。
黑发的少女有点诧异:“欸？悟君今天不忙吗？”
这只得养家的大猫比她的猫猫辛苦好多哦。
白发的男人嘴角咧开一个笑容，语气轻俏的说:“最近很多世家的术师都开始出任务，确实比以前轻松一些。”
今天穿着私服的男人没有戴眼罩，他微微低头让墨镜下滑，露出的那双漂亮蓝眼睛眨了眨:“多亏了烛酱哦。”
贺楼烛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也很高兴他能放松放松。
女孩子笑起来，用手指点了点下巴:“那拜托悟君帮我介绍几款游戏机？十年后的产品我不太懂哝？”
2018年的银座自然比十年前繁华。
……人也更多了。
贺楼烛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简易领域把身侧的五条悟拢了进来。
男人的视线立刻投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悟君会觉得不舒服吗？我可以马上关掉。”
五条悟正在用六眼打量四周的咒力，听到这话夸张的摇了摇头:“不要——”
“超舒服的嘛，烛酱不要关掉啦。”
这种感觉让最强觉得很新奇。
像是被温柔的水膜包裹，简单安静的小世界，如果主动用六眼去看还是能看到外面涌动的咒力，但是不主动的话，那些嘈杂混乱的信息流就都远去了。
……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轻松和干净。
五条悟下意识分析起了术式，她的咒力需要随着他们的移动，实时把空间切下才能实现这种效果。
惊人的咒力消耗和用心。
而且针对性这么强的效用，专门为了他开发的能力吗？
男人漫不经心的笑起来，墨镜后的双眼却相当愉悦的眯起:
啊啊、真是越来越想要了啊。
他们先去超市帮贺楼烛补充了数量离奇的库存，又转到商场里去买游戏机。
十年后的掌机产品多的眼花缭乱，贺楼烛求助的望向身边的男人。
五条悟心情很好的给她介绍，完全看不出刚刚只用眼神就吓退想要过来搭讪漂亮女客的店员时的可怕样子。
贺楼烛在他的指导下屯了一摞索○的PSP和任○堂的Switch。
她满意的点点头——可以带回去给悟做伴手礼——再采购一些配套的单机游戏。
只是回去的路上，却在路过一家店时走不动道了。
黑发的少女双手扒在透明的玻璃窗上，金银的异瞳亮晶晶的闪着光。
五条悟见惯了她温柔又强势的样子，第一次见她这样整个人笑的不行，他咳了一声把笑意强压回去，换了一副JK的语气体贴道:“要老师陪烛酱进去吗？”
那双漂亮的异瞳于是映满了他的样子，黑发的少女抬起脸看着他、双手交握，软着声音顺从的说:“拜托啦，五条老师。”
这是一家猫咖。
猫咖哎！
猫饲主震声:还是一家有白毛蓝眼漂亮猫猫的猫咖！
贺楼烛一进去就直奔梦中情猫所在的位置，在旁边找了张桌子坐下。
她随便点了个蛋糕就把菜单给了对面的白发男人，自己则是拿起旁边的猫咪用品目录选起了罐头和猫条。
等店员小姐姐把东西都端上来，贺楼烛立刻开始勾搭自己心心念念的白色大猫咪。
猫咪舔了舔猫条，发出了一声甜唧唧的‘咪呜’，然后白色的大脑袋凑过来，主动蹭起了她的掌心。
贺楼烛要被可爱死了！她忍不住弯腰把猫咪抱到腿上，一整只都搂进怀里。